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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点头，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不过他说，毕业前跟你先订个婚。我们觉得挺好的，到时候你研究生毕业结婚，什么都不耽误。”
　　点头点头，点着点着发现不对劲了，“他说要跟我结婚？”
　　“对啊，他把自己跟你的计划都说好了。我觉得这孩子还是相当靠谱的，对你是认真的。”
　　齐叶蓁有点迷糊，“可是他都没跟我求婚啊？”
　　“你傻呀，求婚就是个仪式，两家都同意婚事你还怕他不跟你求婚？还有，他说年后带你回B市见他妈妈，你言行举止各方面都注意点，不要给咱们家丢人。我们虽不比他们大户人家，但也是要拿出自己的气度来。”
　　齐叶蓁继续点头。
　　齐叶蓁的爷爷奶奶对梁暄这个孙女婿更是满意得不得了，笑得合不拢嘴。
　　酒桌之上，梁暄更是一杯接一杯，喝倒一片。
　　齐叶蓁都看不下去了，完全没必要这么拼的。反正她爹妈都同意了，他喝多少酒她都是他的人了，跑不掉的。
　　晚上回家之后，梁暄自然而然去她卧室休息了。
　　他有点醉，但是可以看出心情很好。
　　“你今天喝太多了。”齐叶蓁皱皱眉，帮他脱了外衣。
　　“我高兴。”他抱着她，在她耳边耳语。“终于要把你娶到手了。”
　　齐叶蓁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虽然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半年前被渣男劈腿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快遇到命定之人，将自己的人生与他的，紧紧纠缠在一起，此后再也无法分开。
　　梁暄一直在齐叶蓁家里待到了元宵节。
　　期间除了被带去串门走亲戚，逛了W市的大街小巷，梁暄还提出要去齐叶蓁的母校看一看。
　　“为什么要去我的学校？”齐叶蓁躺在梁暄怀里，自己手里还抱着一只玩偶熊。
　　“我想去你成长的每个地方，看看你是怎么长得这么可人又聪明的。”梁暄如是说道。
　　想要了解她每一寸成长的光阴，循着时间的脚步追寻他错过她的20年。
　　想在她的家乡，看一看她五岁时数过的白云，闻一闻她七岁时采摘过的鲜花，尝一尝她十岁时迷恋的糖人，听一听她十四岁时哼颂的小曲，摸一摸她十七岁时趴过的课桌……
　　

　　　　
第107章　情人廊（三更）
　　齐叶蓁带着梁暄回了母校；　高三的学生正月初十就开始上课了。
　　在学生们上课的功夫，齐叶蓁带着梁暄去了她校园里的一处紫藤长廊。
　　“这个地方，叫做情人廊。”齐叶蓁牵着梁暄的手；　穿过干涸的小池塘；　踩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来到廊下。
　　冬季的长廊没有开得葳蕤的紫藤花；　只有枯瘦遒劲的枝丫暴露在飒飒冷风中。蜿蜒曲折的回廊上，被油漆粉刷过一次又一次的墙皮皴裂开来。
　　“这里是你们学校情侣约会的地方？”梁暄扫视了一圈；　可以想象；　春末夏初之时；　大片大片的紫藤花如同瀑布一样倾泻而下的美景。
　　确实是个好地方。
　　齐叶蓁摇摇头，“都变成情人廊了，自然躲不开德育主任的法眼；　谁敢来呀？”
　　齐叶蓁指着走廊的柱子，说道：“所以情侣们就换了种方式，在走廊墙上留言来寄托自己年少的爱情。”
　　梁暄见到那历经多次粉刷的墙面上，密密麻麻写着字体、字号、颜色不一的字。有些是摘抄的歌词；　有些是诗词里的句子，有些是自己原创的情诗，还有些是名字缩写；　外面画了个爱心。
　　“你也在这上面写过吗？”梁暄仔仔细细看着，似乎在寻找齐叶蓁的字体。
　　“写过呀。”齐叶蓁笑眯眯道，“毕业的时候写过，因为觉得不写将来会留遗憾。”
　　“你写的什么？”梁暄问道；　语气里有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紧张。
　　“我找找看，我写在了一个非常角落的地方，也许没有被刷掉。”齐叶蓁蹲下身子，终于在柱子脚的侧面找到了她当初写的话——“我要上P大”。
　　“看来你的青春有点无趣。”梁暄看着那行细马克笔写的蝇头小楷，嘴角微勾。
　　“我爸就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你说我怎么有趣得起来？”齐叶蓁撇嘴。
　　“没事，现在还来得及。”梁暄蹲下身子，“你带笔了吗？”
　　齐叶蓁掏出了一枝圆珠笔，“你要做什么？”
　　梁暄执过她的手，脱去笔帽，带着她葱白的小手，一笔一划在那行字下面写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齐叶蓁脸微红，“想不到你还这么文艺？”
　　“我不是文艺。”梁暄松开她的手，“我是跟这个情人廊保持画风一致。”
　　虽然面上羞赧，但齐叶蓁心里还是一暖，沉睡在时光里的记忆，丢失的一角被补上了。
　　他以这样的方式，介入了她遇见他以前的青葱岁月，并在那里留下他们共同执笔写下的关于未来很久很久的誓言。
　　“我带你去我以前上课的教室看看吧。”齐叶蓁拉着梁暄，来到了教学楼。
　　高三的学生正在上自习，个个伏案奋笔疾书。
　　他们来到三年八班的教室后门。
　　“那个时候我就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
　　现在那里也坐了个女孩，扎着马尾戴着眼镜穿着校服，正在写卷子。
　　“诶呀，这不是齐叶蓁吗？”身后传来久违的声音。
　　齐叶蓁回首，是一个50岁上下的女人，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这是她曾经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姜老师。
　　“怎么想起回学校来看看了？”姜老师见到她也挺意外的，尤其是看到她身边还有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两人的手还紧紧握着，“这是带男朋友来了？”
　　齐叶蓁害羞地点点头。
　　“哟，老齐福气不浅啊，闺女越来越漂亮不说，这么好的女婿也从没听他说过。”姜老师笑吟吟地打趣道。
　　“我也是今年才带他回家，我爸之前都不知道的。”
　　“你是要毕业了吧？毕业后打算做什么？”姜老师问道。
　　“我去T大读研。”
　　“时隔三四年，你还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啊，一直都那么优秀。”姜老师语气中满是自豪，“要不要跟我进去，对你的学弟学妹说几句，给他们打打气加加油？”
　　“啊？不好吧，这会打扰他们学习。”齐叶蓁推辞道。
　　“不碍事的，进来吧。”
　　齐叶蓁不好推脱，有点局促地看着梁暄，梁暄微微点头，她这才跟着姜老师进去了。
　　这时候已经有几个男同学注意到后门有个极其漂亮的女子，心思早就飘远了。
　　齐叶蓁进门以后，这些学生们也是用眼神交流着自己的想法。
　　“来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齐叶蓁，大你们四级的学姐，当年我们市的高考状元，去的P大，也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姜老师走上讲台示意大家停笔。
　　之前姜老师也跟学生们说过这位学姐的光辉事迹，什么课堂笔记做得可以拿去出教材啊卷子上错过的题绝对不会错第二次，但是他们从来不曾想过，这位学姐的相貌简直是惊为天人。
　　齐叶蓁跟在姜老师身边，冲下面的学生点头微笑。
　　她简单地给学生说了几句话，让他们努力学习，不要分心，将来考上一个好大学。高中时期大家心思都要简单一些，不要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烦恼，一切都会随着时间迎刃而解。
　　“学姐，大学是不是就可以谈恋爱了？”后座一个男生突然冒了句。
　　“是可以恋爱，但是能成的也不多。任何时候，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提升自己的能力，大学了也不要懈怠学习。”
　　“学姐，那你有男朋友了吗？”另一个男生问道，问完以后又跟身旁的人嘻嘻哈哈起来。
　　齐叶蓁的目光瞥向窗外的梁暄，他正倚着门听她说话。
　　齐叶蓁微微一笑，脸上飞上一朵绯红，点点头，说道：“嗯，我有男朋友。”
　　突然教室后排冒出一句“你没机会了！”，一排男生笑作一团。
　　“问一些跟学习有关的事。”姜老师适时出来制止了，这才控制住场面。
　　齐叶蓁回答了几个跟学习方法和大学填报有关的问题，梁暄一直在后门看着她。
　　终于有人注意到外面似乎还有个人，好奇的女生打开窗户，看到一个身材颀长的大帅哥正在后门听齐叶蓁讲话，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但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满满的爱意。
　　齐叶蓁讲完后，跟大家道别，出了门。
　　梁暄熟练地牵起她的手，将她揽入怀中。
　　简直一双璧人。
　　“看到没呀，女生要像你们学姐学习，考上一个好大学，才能找到一个好男友。男同学也是一样，不去一个好大学怎么遇到学姐质量那么好的女生呢？”姜老师不放过每个鼓励大家学习的机会。
　　元宵节是在W市度过的。W市有著名的沿河花灯节，梁暄带着齐叶蓁摇着船桨穿梭在花灯之间。
　　“这里元宵节是不是比B市要有趣一些？可以边划船边看灯。”齐叶蓁伸手拨弄着河里莲花形状的花灯，笑着问梁暄。
　　“B市比较干燥，江南水多。”梁暄看着眼前精灵一样的女孩，唇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压低嗓音在她耳边说道：“所以你的水也很多。”
　　齐叶蓁玩着花灯的手一停，直接撩起了河水泼到梁暄身上，“让你胡说八道！”
　　梁暄笑着躲开她手中扬起的水珠，“我说的是实话。”
　　齐叶蓁被他调戏得羞愤难当，在船上跟他打闹起来，梁暄见状松了桨将她抱了个满怀。
　　“乖，别闹了，一会儿咱俩都得掉河里了。”梁暄吻着她红彤彤的耳朵。
　　“友谊的小船已经翻了，大不了咱俩同归于尽。”齐叶蓁羞得闭上眼。
　　“嗯，我们早就登上爱情的巨轮了。”
　　元宵节后，齐叶蓁跟梁暄一起回了B市。
　　回到B市的第一晚，她就被他在床上折腾得够呛。
　　齐叶蓁呜咽着哭诉着某个正欺负她的男人：“你怎么跟荒年没吃饱饭一样？在我家时候你哪天晚上没跟我做？”
　　梁暄无视她的控诉，身下动作的幅度一点不见放缓放轻：“当然没吃饱了。”
　　每天晚上都只能抱着她轻轻动，不敢出声不敢用力，怎么能让他满足？
　　“乖，叫出来。”梁暄感觉到齐叶蓁憋着声儿。
　　齐叶蓁摇头，经历过十来天温柔又安静的欢爱，她突然觉得叫出来有些难堪。
　　“不叫？”梁暄不悦地拧眉，“看来是你还不够舒服。”
　　他不由分说地加大了律动的频率和力度，齐叶蓁被碰撞到某个点时，再也无法忍耐，断断续续的抽气变成了哼哼唧唧的呻。吟最后变成了咿咿呀呀的大叫。
　　一场酣畅淋漓地性。爱过后，齐叶蓁连讲话的力气都没了，只想枕着梁暄的胳膊快点睡觉。
　　梁暄在她额头落下温柔的轻吻，说道：“明天跟我去见我妈，好吗？”
　　“嗯……”齐叶蓁困得不行，脑子已经分不出余力去处理信息了。
　　她突然一晃神，脑子里艰难地回忆起刚刚他说的话，“什么？去见你妈？”
　　

　　　　
第108章　见婆婆（一更）
　　“嗯。”梁暄轻轻应了声；　给她盖上被子，塞好。
　　齐叶蓁混沌的脑子渐渐清醒了，“难道我就这么两手空空去见你妈？不好吧。”
　　梁暄：“那你打算送什么给我妈？”
　　齐叶蓁思索了一阵；　无可奈何道：“不知道。”
　　给梁暄的妈妈送礼难度不亚于给梁暄送礼；　尤其是齐叶蓁想起上次梁暄生日她想送桌子菜最后把家里厨房搞得乱糟糟的事，更是再也不想打这方面心思了。
　　梁暄：“我妈倒是很想要一件东西；　但一直都没有。”
　　齐叶蓁狐疑：“你妈妈还有缺的东西吗？”
　　梁暄正色道：“当然缺啊。而且这东西一般人送不了。”
　　齐叶蓁好奇问道：“什么呀？”
　　梁暄的手抚上她的腰，指甲轻轻刮蹭着她腰侧；　说道：“孙子孙女。”
　　齐叶蓁的脸“腾”地红了；　连忙把梁暄的手拿开。
　　“这个真送不了。”齐叶蓁把妈妈叮嘱的话牢记在心；　不敢越雷池，“再说了，你不是答应我爸我妈不让我太早生孩子嘛。”
　　“不那么说你爸妈能答应把你嫁给我？”梁暄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把玩着。
　　齐叶蓁回味了一秒钟这句话的意思；　“啪”地拍了他的手，“好啊，你果然是在我爸妈面前装的。”
　　打闹间被子被扯开，一丝冷空气溜进了被窝。
　　“别闹；　被子盖好。”梁暄把她禁锢在怀里，重新把被子严严实实塞好。
　　“我不答应。”齐叶蓁窝在他胸口，小声抗议：“我才不要未婚先孕；　让人家看笑话。”
　　“谁要让你未婚先孕了？”梁暄不容分说将她拥得更紧了，“我们可以先把证领了。”
　　齐叶蓁皱皱眉：“你不是说先订婚两年后再结婚吗？你又是骗我爸我妈的？”
　　梁暄：“迟结早结都是要结的，早两年晚两年有什么区别？难道你还要反悔不成？”
　　齐叶蓁：“万一……”
　　梁暄立刻打断了她：“还万一，为了防止有万一；　还是早点领证我比较放心。”
　　齐叶蓁：“你干嘛那么着急要结婚？我都不急。”
　　梁暄捏了捏她的小脸，说道：“我过年都二十六了，你真要把我拖成三十岁老男人才肯？”
　　齐叶蓁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三十岁哪里老了，你看我也是奔三的人了。”
　　梁暄瞥了眼怀里二十出头、青春靓丽饱含水分的少女，她的身体犹如青涩的蜜桃一样鲜美多汁，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甚至还没有完全成熟。
　　这么个娇俏明媚的女孩，居然说自己奔三，真是不知道要气死多少人。
　　齐叶蓁怕梁暄不信，继续说道：“再说了，结婚得要户口本吧，你总不能让我去偷户口本跟你结婚吧？”
　　梁暄沉默半秒，说道：“你户口在学校，别以为我不知道。”
　　齐叶蓁一窒，这种事情他居然都知道。知道也就罢了，还当面拆穿她的谎言，这就太不够意思了。
　　她伸出小拳头捣了捣他，“好啊，你居然调查我。”
　　梁暄并没有把她的小拳拳当成一回事，淡然道：“你身份证上写着你学校的地址，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调查。”
　　齐叶蓁：“……”
　　齐叶蓁决定跟梁暄终止这个话题，再这么下去，指不定明天他就逼着她去民政局领证了。
　　齐叶蓁：“说到最后，也不知道给你妈送什么。”
　　梁暄：“睡觉，你不用操心这个。”
　　第二天上午，梁暄开车带齐叶蓁去了他母亲的住处。
　　送的礼物什么的，他自然是让人准备好，齐叶蓁只需要借花献佛就可以了。
　　齐叶蓁表示这么做没法显示自己的诚心，梁暄用一句“你烧了我的厨房还不罢休，还想把我妈的厨房也烧了？”就把她的抗议噎了回去。
　　梁暄的母亲这段时间一直住在香山脚下的一处三层别墅，这个地方空气清新、环境优美，适合她调养身子。
　　梁暄平时有空会回来看她，带齐叶蓁过来拜访还是第一次。
　　他今年过年没回B市陪母亲，就说了去女朋友家过年，年后带女朋友来看望她老人家，所以秦女士一直心心念念着这件事。
　　梁暄把车开进别墅的大门，停下，左手拎着礼物右手牵着齐叶蓁，进了屋。
　　梁暄的母亲秦女士正坐在沙发上看书，见到儿子带着女朋友回来，连忙摘下眼镜站了起来。
　　“回来啦。”秦女士笑眯眯地打量着齐叶蓁。
　　“妈，这是我女朋友。”梁暄大大方方做了介绍。
　　“阿姨好，我叫齐叶蓁。”齐叶蓁有点紧张，梁暄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怕。
　　“真是个漂亮的姑娘，来，坐。”秦女士让他俩坐在沙发上。
　　刚坐定，家里的阿姨就给他们上了茶。
　　正宗洞庭碧螺春，清香满溢。
　　秦女士已经年近古稀，可生活依然非常精致。她着淡妆，头发梳得很整齐，穿着一套做工考究的砖红色丝绸唐装。
　　“之前就听我们家静儿提起过你，一直想见见，今天总算如愿了。”秦女士非常亲切，这几年的孀居生活磨圆了她曾经的棱角，心性淡薄了很多。
　　齐叶蓁把之前准备的礼物送上，“我跟梁暄一块儿挑的，他说您最喜欢喝这个茶。希望阿姨喜欢。”
　　这句话说得圆润饱满，既表明自己的一片心意，又显示出梁暄对母亲的记挂。秦女士听了眉开眼笑，让阿姨收下了。
　　“听梁暄说，你还在上学？今年多大了？”
　　“我在上大学，今年夏天就本科毕业了。今年二十一了。”齐叶蓁规规矩矩回答着，其实她生日在六月初，但是她总怕梁暄家里人嫌她年纪小，不稳重，才说自己二十一了。
　　“二十一岁啊，真年轻。”秦女士感叹一句，似乎回忆起了自己二十岁的年华，“不瞒你说，我今年都六十六了，可能都够做你奶奶了。”
　　“六六大顺，今年一定会万事如意的。”齐叶蓁说道：“再说，您看上去很年轻，最多五十出头。”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