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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娘把四条腿伸到最展又缩了回去，卷成一团，就着十五的怀里打了个滚才醒过来：“唔……十五啊。你的伤好了？”
　　　　“你当是被你挠的吗？这么快就好了？”
　　　　月娘被自己的狐狸尾巴噌到鼻子打了个喷嚏：“我挠的可比这个厉害多了……”
　　　　“嗯，你厉害……”
　　　　月娘站起来调到被子上，与十五成对立战势“明显的言不由衷，不信可以试试！”
　　　　说罢，月娘抬起一只爪子当真就要挠上去。
　　　　十五伸出一只手抓住月娘的爪子道：“你要把我挠伤了，以后被雷劈可就没人挡了……”
　　　　“也对。”月娘收回了爪子：“苏木去哪了？柳姑娘还没回来？”
　　　　“hi……我在呢……”柳浅儿坐在桌子边招招手道：“我一直在看你俩调情呢？”
　　　　十五红了脸：“没有。这不是调情……”
　　　　“调情？”月娘跳到地上变成了人形：“我那是调情么？要不是想着以后雷可能还要劈我，我早就一爪子抓伤他了。”
　　　　“嗯，你真厉害！”柳浅儿在月娘的面前伸出大拇指：“不过，月娘啊，我想问你个事可以么？”
　　　　月娘点点头：“当然可以。但前提是你问的事我想说才行。”
　　　　“看把你吓得，我这么温柔大方怎么会问你喜欢谁这种话题呢？”柳浅儿轻咳了一声，看着月娘的反应。
　　　　月娘只是稍稍迷茫了一下，便道：“这问题有什么？我喜欢我娘，喜欢黑狐，喜欢苏木，喜欢十五，至于你……应该也是喜欢的……”
　　　　柳浅儿抚额，她怎么忘了这时候月娘应该还没到懂爱情的地步。
　　　　“那这些人中，你最喜欢哪个呢？”
　　　　柳浅儿在心里祈祷：老天爷我真不是挑拨离间啊，死后千万不要让我下拔舌地狱啊……千万千万……
　　　　月娘看着柳浅儿指指躺着的十五道：“十五吧……”
　　　　柳浅儿开始为苏木默哀，就算这一世苏木还是要输给十五。
　　　　“因为只有十五是个人啊……”
　　　　柳浅儿一个不稳，差点从板凳上摔下来，她怎么就忘了除了十五以外，剩下的全是狐狸呢？
　　　　“柳姑娘，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看到突然重心不稳的柳浅儿，月娘关心的看着柳浅儿，难道是刚刚跟大蛇打架伤到哪里了么？
　　　　“没事、没事。”柳浅儿赶紧摆摆手：“你喊我浅儿就好，不用喊我柳姑娘。”
　　　　月娘虽然不明白柳浅儿的意思，但是躺在床上的十五却是明白的，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连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对这只小狐狸到底是怎样的情感……
　　　　“那……”柳浅儿继续试探月娘：“你对你过去的事情记得多少？”
　　　　她要确定月娘的记忆到底有多少，有多深刻。
　　　　“呃？”月娘有些茫然的看着柳浅儿：“记得差不多吧……”
　　　　到底怎样叫多？怎样叫少？
　　　　柳浅儿想了一下道：“就是你对你娘记得多少？对你的小伙伴记得多少？有没有一些印象特别深的事情？”
　　　　“我娘？”月娘看着柳浅儿：“为什么你对我娘这么感兴趣？我现在只是隐约记得我娘的样子，还有就是我娘在月亮上面，我要去找她。”
　　　　“这样啊……”柳浅儿继续问：“那你现在能把你娘的样子画下来么？”
　　　　月娘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慢慢道：“大概不能了……我记得我娘是很温柔的，虽然她有时候爱训斥我，但是因为我太懒的缘故。”
　　　　“连狐狸的样子都画不出来么？”
　　　　月娘摇摇头：“只记得嘴巴比平常的狐狸要尖一点，跟我一样是白狐。还有我娘总是爱追着自己的尾巴玩儿，惹得我也染上了这一恶习……”
　　　　柳浅儿皱着眉头：“那除了你娘，还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人么？或者狐也行，就像你小时候一起玩的狐狸或者别的动物什么的？”
　　　　月娘的眼神已经到了放空的状态：“好像没有吧……我就记得黑狐大人，我救了黑狐大人，所以，黑狐大人对我很好……至于小时候的玩伴，好像还有一只小红狐吧？但是都记不清了，毕竟这么长的时间了……”
　　　　“那……”柳浅儿决定问的再直接的：“你觉得你这些记忆有多少的真实性，就是说，这些记忆你觉得真真实实存在过的么？”
　　　　月娘噗哧一声就笑了：“柳姑娘……啊不……浅儿，你今天是怎么了？被大蛇的尾巴打傻了么？我的记忆当然是真的啊？”
　　　　柳浅儿很抑郁，她该怎么像月娘解释：这是一个虚拟的世界。现在的月娘根本就不是月娘，而是莫小年。但还不是真正的莫小年，只是莫小年的魂魄，因为莫小年的身体还放在现实世界的冰棺里。
　　　　月娘走到柳浅儿身边，伸手拍了拍坐着的柳浅儿的头，小大人般的道：“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待会苏木回来给你把把脉？”
　　　　“不用。”柳浅儿双手撑着下巴盯着门道：“你印象里有没有一个叫莫小年的姑娘，跟你一样可爱的。”
　　　　月娘摇摇头：“没有印象，那是谁？你朋友？”
　　　　“是啊，我朋友。”柳浅儿扭过头看着月娘：“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是她。”
　　　　“呀！十五！”月娘蹦到十五身边：“你看浅儿今天是不是真傻了？净说胡话！”
　　　　柳浅儿把脸埋进胳膊里，放生大哭：“你才傻了！你全家都傻了……”
　　　　月娘同情的拍拍柳浅儿的头：“我全家就我一只狐……”

☆、061　月娘又去摘果子

“这是药草，我去捣烂了给你敷上。”
　　　　苏木拿着手里的药草，只是站在门口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去了。
　　　　柳浅儿盯着已经空了的门外，怔怔的问：“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外的？”
　　　　月娘摇摇头：“你不是一直对着门外的吗？”
　　　　柳浅儿把目光移向了十五，十五耸了耸肩：“我是背对着门的……”
　　　　“好吧……”柳浅儿拍案而起：“我去看看苏木会不会哭死。”
　　　　“哭死？”月娘拉住的柳浅儿的胳膊问：“苏木为什么要哭死啊？”
　　　　“你去干嘛？你就好好待在这，要是想睡觉了，记得去里屋躺自己床上的……”柳浅儿拍拍月娘的肩膀：“虽然你是只狐狸，不用顾及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但你好歹是只木的，苏木是只公的，你要再这样，会把他刺激死的……”
　　　　柳浅儿说完就把还处在呆愣状态下的月娘给抛弃了。
　　　　月娘摸摸头问十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十五默默的拽拽被子道：“我困了，想睡觉了……”
　　　　“我……”月娘拽掉十五的被子：“说好被雷劈的，怎么现在就睡觉了？”
　　　　十五睁开眼睛：“怪，把被子还给我，现在不是没有雷劈你么？”
　　　　月娘抱着被子：“为什么浅儿让我回去睡，我现在不想睡觉啊，你去陪我玩好不好？”
　　　　十五指指自己的腿：“我现在连路都走不了啊……”
　　　　“对，苏木说去给你捣药了，我去看看。”
　　　　十五本想喊一句：你别去添麻烦了，结果却被月娘扔过来的被子盖住了头。
　　　　月娘刚走到厨房的门口，还没推开厨房的门就听见柳浅儿在对苏木说：“你要是喜欢的话，你就明明白白的说出口，不然人家怎么会明白你的心意呢？”
　　　　喜欢？说出口？心意？
　　　　这些词放在一起，在月娘看来就是：“浅儿该不会在对苏木表白吧？”
　　　　这消息太让她震惊了，她得找个人分享一下顺便撮合一下……
　　　　“十五。你猜我听到什么了？”
　　　　十五已经睡了……
　　　　“早知道就不该把被子还给你。”
　　　　虽然月娘有些气呼呼的，但是还知道一个病人是需要修养的，所以她还是走出了茅屋门。
　　　　彼时，天色已经有些黑了。但是月娘她这一会儿来了精神，就必须消了这些精神才能睡着，但此时仅有的三个人都不能陪她玩，她便只能自己玩了。
　　　　该玩些什么呢？在月亮还未完全完全升起、不慎明亮的时候，月娘想起白日间那一个红彤彤的红果子。
　　　　白日她没有得手，是因为大蛇突然出现的缘故，但现在的大蛇正在河对岸与怪物缠斗，说不定已经死了，此时不取那红果子更待何时？
　　　　月娘一直不是个空想者，想到就一定要做到。所以，她当下二话不说就赶到了白日间那棵红果子树底下。
　　　　看着在月亮底下，还发着幽幽红光的红果子，月娘更是双眼放光，不管怎样。这红果子她必须拿到手。
　　　　但是好看的东西一般都危险这句话，月娘却是忘了。
　　　　当她轻而易举拿到红果子并吃下去的时候，腹部便烧起一阵火热，热到她只想找个冰窖钻进去，永世不再出来。
　　　　但逍遥岛上是没有冰的，有的只有水。月娘是学过天冰术的，所以月娘打算自己结冰来去下心中的火。
　　　　月娘刚赶到水边的时候。就抬手结了一条河的冰，虽然不甚厚，但是去火应该是够了。
　　　　嘶……
　　　　低沉的嘶鸣，听上去很像是大蛇的声音
　　　　月娘在火热中还有一丝清明：自己怎么就忘了河对岸还有大蛇和怪物呢？也不知道他们打的怎么样了……
　　　　嘶鸣声好像越来越近，还附带有重物落底，树木这段的声音。
　　　　月娘很想提高警惕。也很想冲出冰面看一下这声音的来源，但无奈这果子吃下去以后浑身就热的紧，还伴有血气逆行的现象。
　　　　嘶……
　　　　月娘勉强睁开眼睛，居然看到大蛇的嘴巴张到很大，吞掉自己十颗脑袋都没有问题。
　　　　月娘想：难道自己最终还是要被这傻啦吧唧的大蛇吃掉么？
　　　　嘶……
　　　　大蛇的头停在了月娘的面前。离她鼻尖只有一寸。大蛇的头晃了几下，似乎实在仔细观察些什么。
　　　　久等不到自己被吃的月娘，心下又惊又怕的争了一只眼睛，被眼前大大的圆圆的蛇眼给吓到了。
　　　　这么大的眼睛是不是比她的头还要大啊？
　　　　蛇停止不前，月娘想肯定它尾巴缠来缠去的，不知道缠到了哪里现在动不了了。
　　　　月娘使劲浑身力气，才往后退了一寸。大蛇的眼睛还是那样的大，舌头还一吐一吐的在她的脸上舔来舔去……
　　　　在这样下去，就算她不被大蛇吃掉，也会被恶心死的啊。
　　　　苏木、十五、浅儿你们都在哪啊？月娘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啊！
　　　　就这样，月娘在心惊胆颤的恶心之中昏死了过去。
　　　　半夜子时，苏木与柳浅儿经过一番畅谈返回房间的时候，发现只有十五一个人睡在房间里，而月娘不知去处。
　　　　苏木喊醒十五：“十五，你醒醒，月娘呢？”
　　　　“月娘？”十五赶紧坐起道：“不是去找你们了吗？柳姑娘走后，月娘说她不想睡觉，想出去玩，但是腿受伤了陪不了她，她就说去找你们。”
　　　　柳浅儿：“但是她并没有找我们啊？”
　　　　“遭了！”苏木把捣好的药递给柳浅儿：“你帮他敷，我去找月娘。”
　　　　“诶！”柳浅儿被迫接过苏木递过来的药碗：“你去哪里找啊？我也去。十五，你乖，自己敷一下药啊。”
　　　　十五被迫接过柳浅儿递过来的药碗，连一句嗯都还没说，就已经不见了柳浅儿的影子。
　　　　苏木来到红果子树下，果然红果子已经不见了，他怎么就忘了月娘的性子呢？这红果子她白日里没有得到，晚上是肯定会在回来拿的啊！
　　　　柳浅儿紧随着苏木赶到了树下，待看到树顶上没了红果子的时候，也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看来月娘是自己来摘果子了，虽然大蛇可能已经死了，虽然这样的灵物在永恒里来说只是隐藏任务而已，但在你们千年之前的世界里，这种灵物大约是会自己认主的吧？”
　　　　“去河对岸。”
　　　　如今，只能去看看河对岸的大蛇有没有死，不知道大蛇对这灵物的感知度到底有多高？
　　　　如果大蛇没死的话，肯定是会回来继续守护果子的……
　　　　假设大蛇真的没死，而月娘又刚好回来偷果子，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你也别太着急。”柳浅儿跟在苏木的身后，用的几乎是百米冲刺的速度：“这附近没有打斗的痕迹，应该是大蛇没有回来过。”
　　　　苏木不做声快速向前飞去，没有见到大蛇，没有见到月娘，也没有见到打斗的痕迹……
　　　　河对岸依旧狼藉一片，只是静的出奇，苏木冲进密林，大声的喊着：“月娘！月娘！”
　　　　柳浅儿跟在苏木身后，紧张的防备着，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这里有没有残留的怪物。
　　　　苏木悄悄的抹掉脸上那一滴被风吹下来的泪，难道这一世自己还是要把月娘弄丢了么？
　　　　柳浅儿蹲下来，仔细分辨着地上的尸体：“这似乎都是怪物的尸体，没有大蛇的。”
　　　　没有大蛇的……
　　　　“那就是大蛇还没死，我一定要找到大蛇把它碎尸万段，还有幕后者，我会把他丢进蛇窟，让他尝尽被万蛇钻心噬咬的痛苦。”
　　　　苏木站在一边静静的说着。但柳浅儿却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黑化了的苏木到底会变成怎样？
　　　　嘶……
　　　　“什么声音？”柳浅儿手里的匕首握在了左手手心：“有些向大蛇的声音，只是比白天的低沉许多。”
　　　　“大蛇？”苏木冷笑两声：“来的正好。”
　　　　“苏木，你冷静些，这里是在永恒，你的力量在这里得不到完全的发挥，你必须忍。况且造成这一切的黑手并不是什么虚无的大蛇，而是某后黑手，你得把命留着见幕后黑手！”
　　　　看到已经失去理智的苏木，柳浅儿赶紧劝说苏木，毕竟这时候死了太不值得。
　　　　嘶……
　　　　依旧低沉的声音。
　　　　柳浅儿侧耳听道：“似乎是在河里。”
　　　　苏木走向河边：“是在河里，而且还是在水下。”
　　　　柳浅儿莞尔一笑：“看来你还并没有完全的失去理智。”
　　　　月光下，河中间正有一团幽光渐渐散开。
　　　　“是月娘！”首先发现月娘是柳浅儿，她看到月娘正平躺在水面上，浑身都湿透了，衣服稍显凌乱但是还是完整的，这证明她未经过什么大战。一眼望去，也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但是眼睛却没有睁开……
　　　　苏木在听到柳浅儿喊出“月娘”的时候，整个人就突然活了，他跳到河中间，感受到了彻骨的冰冷，这样冷的水是会把人冻坏的。
　　　　嘶……
　　　　一个充满敌意的声音，较之之前，大了许多。
　　　　“苏木小心！大蛇！”
　　　　柳浅儿站在岸上，看到大蛇的头突然拖着月娘就冲出了水面，手里的匕首冲着大蛇的七寸就飞了过去。

☆、063　大蛇咬他大蛇咬

月娘躺在水里，一侧头就看见了躺在自己身边的十五，四目相对。
　　　　十五伸出手拂去月娘脸上的乱发：“你醒了？”
　　　　“醒了。”月娘微微的笑着：“你呢？还在沉睡吗？”
　　　　仔细看去，现在的月娘并非白日里的月娘。此时的月娘早已成年，没了白日里的幼稚，多出几分女子特有的成熟魅力。
　　　　月娘侧了侧身子，把头抵在十五的下巴处：“我等了你好久了，你一直都不来找我，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十五拂去月娘脸上的泪滴：“你是我的娘子，我的名字都是你给的，我怎么舍得不来找你？我也怕见不到你啊……”
　　　　月娘继续微笑着：“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找我？”
　　　　“我……”十五也侧了身子，眼泪从一只眼睛留到另一只眼睛：“我也不知道……当年我拿着铸好的剑找你看的时候，却找不到你了……”
　　　　“好冷……”月娘往十五怀里蹭了噌。
　　　　十五在月娘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这时我才渐渐明白为什么之前不化的铁全化了，是我害了你……”
　　　　月娘闭上眼睛：“那日我问你：以狐妖为祭，是不是可以融化炉中不化的铁？你很凶的说不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你骗不了我。你那么生气的赶我走，更加确定了这个说法的正确性……你为了那块铁不要命打了七日七夜的铁，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拼命，但是我知道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就算是死在火炉里我也会心甘情愿的，但是你不一样，你不喜欢铁，也不喜欢剑，你为了这一切去死，很不值得。”
　　　　“我不是为了那块废铁去死。我是为了你。我有多喜欢你，你是知道的。但你却为了那块铁不眠不休也不理我。当时我哦就想：如果我是那块铁就好了，就算是那锤子砸下来我也不会觉得疼的。”
　　　　十五的眼泪留在水里，是他自己害死了月娘。
　　　　月娘伸出手抹过十五的眼角：“不哭。那剑后来铸造出来了么？你是不是铸造出了旷世的神剑，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铸那把剑？你一直失忆，什么都想不起来。你告诉我：我是你的全部。可是你后来却为了一块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废铁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现在后悔了吗？”
　　　　“后悔！”十五把月娘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当我找不到你的那一刻，我句后悔了。我抱着‘莫离莫弃’跳进了火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