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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她对自己已经冷淡到如斯程度，为什么还要救自己呢……


正文　第212章　对不起
　　“将军，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和叶小姐，”方教授无力地叹了口气，“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快走吧，趁龙少没发现之前。”
　　斩烈风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用匕首划断了绳索，一把拽起方教授，“你一心求死我不拦你，但有些事我必须要弄明白。”
　　说完，斩烈风不由分说拽着方教授出去，萧炎和露娜见他脸色铁青也不敢多问什么。
　　三人沿着来路离开，到了安全区域，斩烈风看了眼露娜，“这次多谢你通风报信，你最好别再回龙家了，不然龙墨会怀疑你。”
　　“将军放心，龙少虽然疑心重，但也很自负，”露娜微微一笑，“他没那么容易怀疑到我头上，我不回去反而会落人话柄。”
　　“好，你自己小心，有事就去市政府找我。”斩烈风点了点头。
　　露娜微微颔首，转身悄然消失在街巷中。
　　“将军，怎么处置他？”萧炎看了眼押着的方教授。
　　“先把他秘密关入训练基地，”斩烈风盯着颓丧的方教授，“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卢毅。”
　　目送萧炎和方教授离开，斩烈风这才大步朝着市政府走去。
　　“烈风你回来了，”沈妍若听到屋外的脚步，快步走上前打开了房门，“我让人准备了早饭。”
　　斩烈风扫了眼桌上的早饭，“怎么不先吃，都凉透了。”
　　“我想等你一起吃。”沈妍若面露娇羞，拉着斩烈风来到桌前坐下，“龙少没找你麻烦吧？”
　　“他还没这个本事。”斩烈风不动声色地坐下。
　　“对了，你这两天都在哪儿睡了？会不会没休息好？”沈妍若剥了一个鸡蛋放在他面前的餐盘里，“不如一会儿你在房里休息下？”
　　“我在机要室，不用担心我。”斩烈风起身，来到桌边端出了那坛子药酒。
　　沈妍若见状，神色微微一动，不知道他要干嘛。
　　斩烈风缓缓地倒了一杯药酒，也不说话，动作极慢，慢得对于沈妍若而言就像是煎熬。
　　良久，他将药酒的坛子放好，这才将杯子推至沈妍若面前，“妍若，今天早上的药酒该喝了。”
　　沈妍若衣袖下的手颤抖了下，但脸上佯装淡定，“我……有点饿，想先吃饭。”
　　“方教授说过，这药酒最好空腹喝。”斩烈风依然不紧不慢，但目光不曾从她脸上移开半分。
　　沈妍若紧张得嘴角都不由得轻抽了下，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听话，喝了你才会好。”斩烈风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听上去却带着几分十足的威慑力。
　　沈妍若颤抖着手端起杯子，眼神有些恐慌，“烈风……能不能晚点喝？”
　　“晚到什么时候？”斩烈风眼眸微垂，“最好是我不在的时候，对吗？”
　　嘶——
　　沈妍若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直觉告诉她，斩烈风话里有话。
　　“烈风，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呢？”
　　“听不懂？”斩烈风抬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对了，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她的血对于被咬的人而言，是救命的良药，然而，对于正常人……”
　　“是蚀骨的毒药，”斩烈风的声音阴冷了几分，“喝下去之后，正常人就会变成丧尸，没有意识，剩下的躯壳里有的只是对鲜血的渴望……”
　　斩烈风的每个字，在沈妍若听来，都像是催死的符咒，她倏地起身，手中的杯子跌落在地。
　　“你那么怕做什么？”斩烈风站起身，缓缓地走向沈妍若，“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被我咬过？不过没关系，你不是说你爱我吗？我现在咬你一口，这样我们就一样了，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
　　沈妍若甚至能感受到斩烈风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脖颈上，她像是听到什么极为恐怖的事，几乎弹跳着避开，“不要！”
　　见她如此，斩烈风心内已经知道了，方教授没有说谎，沈妍若才是骗子。
　　他眼眸微垂，坐回位置上，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思索着。
　　“烈……烈风……”沈妍若战战兢兢地走上前一步，又犹豫着停下来，“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嗬——
　　斩烈风没有答复她，只是轻嘲地笑了。
　　“真的，”沈妍若不想丧失好容易抓到的机会，硬着头皮走上前两步，“方教授说她的血可以治好你，她已经走了，不会再出现在我们之间捣乱，你会好的，我们也会好的。”
　　斩烈风闻言，心却蓦地痛了。
　　是啊，叶安然已经走了，她再也不会出现，即便出现也只是在自己的记忆中……
　　没有了她，他忽然觉得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什么将军的地位、什么亚兰城，通通不过是身外之物。
　　斩烈风无力地垂下手，“来人。”
　　屋外的守卫走了进来，看到沈妍若脸色惨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很识趣地只是看着斩烈风。
　　“将她送回沈家。”
　　“烈风……”沈妍若还想说什么，可斩烈风一摆手，眼底写满了倦意和厌恶。
　　守卫见状，不由分说将沈妍若押出了房间。
　　走廊外沈妍若恳求的声音依稀传来，可斩烈风却什么也听不到，他默默地打开抽屉，翻出了最下面那张叶安然留下的画像。
　　他忽然有些后悔，如果当时他要的是她的画像该有多好？
　　他的心中萌生了一种恐惧，他怕，怕自己有一天若是忘了她，那该怎么办呢……
　　叶安然和席影被押下车，为首的迷彩服大汉一抬手，“所有人原地休息，二十分钟后继续出发。”
　　叶安然和席影被推至一棵树下，只有一个迷彩服男人看守。
　　叶安然打量着周围，这儿似乎离之前她带斩烈风找汽油的地方很近，原本车队行进速度应该很快，然而路上他们遇到了一处塌方，所以绕行耽搁了些时间。
　　她转头看向席影，见他一言不发地看着那群人，叶安然心内微动，轻轻用胳膊肘碰了碰席影。
　　席影看向她，满目狐疑，不明白她要干嘛。
　　“前面，有个水池。”叶安然尽量压低了声音，她听不到，所以有的时候不确定自己的声音到底有多大，但见到看守的人没有反应，这才放心。
　　席影动了动嘴唇，“逃走？”
　　叶安然点头，“等会儿我们分头跑，我替你掩护，子弹对我也没有影响的。”
　　席影眸色微变，但旋即摇头拒绝。
　　叶安然知道他是担心对方火力太猛，他们根本就跑不出多远，她焦急地开口，“过了水池有个镇子，里面很多丧尸，他们进不去的。”
　　不知怎的，听了叶安然这话，席影的神色变了下，似乎有些奇怪，不过叶安然并没有注意到。
　　只是，还没等席影说什么，叶安然已经站起了身，她用力地拉起席影，趁着看守转身之际，推了席影一把示意他快点走。
　　岂料，叶安然转身刚要跑走，席影忽然开口，“抓住她。”
　　叶安然自然是听不到，但最近的那个看守已经察觉，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将她擒住。
　　被押回来的叶安然有些沮丧，可当她看向席影时，忽然却愣住了，席影站在那儿眸色复杂地看着自己，而且他似乎一步都没有挪动过。
　　叶安然不相信以席影的身手会如此慢，而且他的眼神中分明带着一丝愧疚，这……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了？”叶安然稳了稳心神，试探着开口。
　　闻讯而来的其他迷彩服大汉将两人团团围住，但他们的目光都悉数落在了席影身上。
　　寒风凛冽，吹在脖颈上，叶安然感觉到丝丝凉意。
　　然而，这种凉意却远远敌不过看到下一幕时她的心寒——席影冲他们点了点头，立刻有人上前，毕恭毕敬地将他手上的手铐解了下来。
　　只是一瞬间，叶安然忽然懂了……
　　怪不得亚兰城的一切，城外的人会如此熟悉！
　　怪不得大冬天城西的地里会莫名地多出一条有毒的蝮蛇！
　　怪不得即便不知道自己不会变异他也毫无惧意护送自己离开！
　　“你……”叶安然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究竟……是什么人？”
　　席影垂眸，抬手示意旁人递过纸笔，提笔在纸上写了些什么。
　　叶安然站在那儿，身子都有些微晃，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他骗了，显然他们才是一伙儿的。
　　席影将本子转向叶安然，上面赫然写着一句话：对不起，这是我的任务。
　　“任务？”叶安然自嘲地笑了，“你早就知道我不会变异，对不对？”
　　席影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留在亚兰城，也是为了等这一天，亲手抓到我，对不对？”叶安然不甘心，她死死地盯着席影。
　　席影点头，提起笔刚要写什么，叶安然转过身去，“够了，你说再多也没有意义，我只能说，是我瞎了眼错信了你。”
　　席影皱了皱眉，但依然继续写了句话，来到叶安然面前：你必须跟我们回去。
　　“我有得选吗？”叶安然冷冷地看着他。
　　席影薄唇轻抿，提起笔写下了一行字。
　　当看到那句话时，叶安然的美眸猛地收紧，“你……说什么！”


正文　第213章　她的失望他的痛心
　　席影用手指敲了敲纸上的名字，一字一句极慢地开口，“许锦年，还活着。”
　　许锦年……
　　这名字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入叶安然的心，勾起了所有她对过往的回忆。
　　美好的、噩梦般的，一幕幕在眼前重现。
　　她从没想过，还能有人从那场研究中心的灾难中活下来，她甚至逃出去后，在附近徘徊了好久，都没敢靠近半步。
　　她害怕，害怕看到任何一个熟悉的人的尸体。
　　“你……”叶安然深吸了一口气，“你说的……是真的？”
　　席影提起笔：跟我们走，你可以见到他。
　　叶安然强忍着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点了点头，“好，我跟你去……”
　　见叶安然一人默不作声地上车，席影站在那儿眸色复杂，他不知道叶安然该如何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为首的迷彩服大汉摆手，示意其他人先散开，自己走上前，“主人，之前抱歉……”
　　“没事，江黎，”席影拍了拍他的肩，“在离亚兰城足够远之前，谨慎点总没错。”
　　“主人，她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值得我们出动这么多人？”江黎狐疑地看了眼靠着车窗的叶安然。
　　“还记得那次我们来这附近吗？”席影看着他。
　　“就是我们看着亚兰城的人将汽油运走那次？”江黎狐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对，那次我们看到一个女人被丧尸抓住，那个……”席影顿了顿，“就是她。”
　　其实这件事席影本来都不记得了，只是当叶安然提起那个城镇和湖的时候，他忽然想了起来。
　　嘶——
　　江黎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她岂不是……”
　　“不，她没有变异。”席影垂眸，“你跟了我很多年，这件事我不想瞒你，她的体质很特殊，即使被咬也不会感染变异，这才是我们需要把她带走的原因。”
　　江黎明白过来，“原来如此，主人，不过我们就这么把她带走，亚兰城的人真的不会怀疑吗？”
　　“他们眼下自己都乱成一团，没空理会我们，不过我们要尽快带她离开这儿。”席影看了眼其他人，拍了拍手，“上车，准备出发，尽快回影之谷。”
　　……
　　“将军，吃点东西吧。”
　　萧炎端着餐盘上楼，已经整整一天，听守卫说他连门都没出过，但却让人将沈妍若送走了。
　　“不用了。”斩烈风站起身，“萧炎，从今天起，不许让沈妍若踏入市政府半步。”
　　“是，将军。”萧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斩烈风拿过一旁的外套披在肩上，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去。
　　出了市政府，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不由得想起冬天第一场雪来的时候，他和叶安然十指相扣，就是这么走在路上。
　　彼时，自己还告诉她，要和她一起直到白头。
　　然而，一切都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转瞬即逝，烟消云散。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最终令两人越走越远，彼此变成了陌生人。
　　“将军……”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斩烈风微微一愣，抬头看着站在那儿的咏歌，眸色复杂。
　　“将军，我知道我不该来找你，”咏歌双手绞着衣襟，“我想问……姐姐她……真的走了吗？”
　　斩烈风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咏歌走上前两步，满眼惶恐，“我问了头儿，他一句都不肯说，但城外的人却没有再攻击，所以我不知道。”
　　“她走了。”
　　斩烈风转身，他相信咏歌不是下毒的人，但眼下追究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将军，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姐姐？”咏歌终于忍不住开口。
　　斩烈风站在那儿没回头，“不是我要赶她走的，她是自己离开的，为了亚兰城。”
　　“我不是说这个，”咏歌小跑着上前，“我是说你为什么要骗姐姐？”
　　“我……骗她？”斩烈风一头雾水。
　　“如果你不喜欢她，还有很多人喜欢，比如头儿，可是你不应该骗她，她那么爱你，”咏歌的眼眶有些泛红，“姐姐不止一次告诉过我，你对亚兰城很重要，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早就犯了难以原谅的错。”
　　“我没有骗她，从没有。”斩烈风摇了摇头，眼底写满了坚决。
　　在这世上，如果他还会对谁说真心话，那也就只有叶安然一人了。
　　“你到现在还在骗人，”咏歌失望地低下头，“也许，姐姐离开是对的。”
　　“等一下，”斩烈风叫住了她，“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都知道了。”咏歌鼓足勇气抬头看着他，“你要娶的是沈小姐，你不爱姐姐，你也没打算娶她，你做一切都是利用她、骗她。”
　　“你听谁说的？她告诉你的？”斩烈风愈发狐疑，不明白咏歌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不是姐姐，她什么都没说，”咏歌吸了吸鼻子，“听说沈小姐出了事，我并没有第一时间逃走，而是躲在了市政府的杂物室。”
　　斩烈风眸色微紧，直觉告诉他咏歌似乎知道什么，“然后呢？”
　　“我听说姐姐被关进了地窖，我想救她出来，结果听到了守卫的话，他都告诉姐姐了，你很紧张沈小姐，你还跟沈小姐求婚了。”
　　“放屁……”斩烈风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太合适，“哪个守卫乱说的？”
　　“将军，你有一条四叶草项链，对不对？”咏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守卫说你拿那条项链向沈小姐求婚，后来叶姐姐问起过萧副官，他也证实了……”
　　咏歌话未说完，斩烈风已经大步流星地离开，如果不是他周身上下的怒气，咏歌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落荒而逃了……
　　“萧炎！”
　　斩烈风一脚踹开会议室的门，卢毅和其他守卫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萧炎站起身，疑惑地看着他，他们原本正在商量重修城东的围墙，没想到斩烈风去而复返，而且还怒气冲冲。
　　“将军，怎么了？”萧炎忍不住开口。
　　“其他人，都出去。”斩烈风强压怒气，如果不是残存的理智，他恨不得把他们都踢出去。
　　直到会议室的门勉强关上——斩烈风踹坏了一个合页，萧炎硬着头皮走上前，直觉告诉他斩烈风此时找自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有件事要问你，你老实回答我。”斩烈风死死地盯着他，“你跟安然究竟说了什么？”
　　“我？叶小姐？”萧炎一脸疑惑，“什么时候？”
　　“市政府发生袭击案之前，沈妍若中毒之后。”斩烈风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不彻底爆发。
　　萧炎努力思索了下，却一无所获，“将军，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跟她说我向沈妍若求婚了！”斩烈风怒吼一声，一拳砸在桌子上。
　　萧炎的脖子下意识地一缩，“没有，当然没有！”
　　“那那条四叶草项链呢？”斩烈风迫上前一步。
　　“将军之前不让我告诉叶小姐，我一直都没说过……”萧炎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了下，“等等，难道是那次……”
　　“什么？”斩烈风追问道。
　　“叶小姐被关入地窖后，有次要见将军，因为当时你有事所以我跟她说不用担心，让她等等，”萧炎硬着头皮开口，“她忽然问起我将军是不是有一条四叶草项链，我当时还以为是盛叔或者别的什么人告诉了她。”
　　斩烈风当然相信萧炎，他跟了自己多年，没有理由会撒谎。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咏歌也没有说假话，那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
　　“将军，到底怎么了？”萧炎试探着问。
　　“咏歌说曾经听到过一个守卫跟安然说，我向沈妍若求婚了，用了一条四叶草项链。”斩烈风轩眉紧锁。
　　“所以她当时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