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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谦牧笑着应和下来，打开手机里的微博，翻到“晏晏不是滟滟”的微博号，在那篇文下面评论了一句：
　　“哈！轰得不要太爽！”
　　很快，下面有人回复。
　　“这位兄弟说的对啊！晏晏不是滟滟火了，就跟大小姐的台词一样，估计是挺爽的哈哈！”
　　“赞同楼上！这波大小姐稳的。”
　　“＋1”
　　

　　☆、第8章　来发子弹吗？满足你！（一）

　　时谦牧最近有些上火，他爸真是说到做到，说是一分钱不给，那就一个蹦儿都没有。休学是以等价条件换来的，至于其他的，他爸还真是极其不支持。
　　但现实是，光休学是不够的。战队需要训练，训练需要设备，设备需要赞助。说白了，没有钱，什么都是白搭。
　　他打了个电话给时盛，希望他能给战队投资。
　　“爸。”
　　“如果要说钱，那就很伤感情了。”
　　“既然不想伤感情，那就不要让你儿子为钱伤身了。”
　　“不不不，商场无父子，你懂的。”
　　“爸，战队能够给你带来利益的。”
　　“哦。”
　　“电竞是新兴行业，《王者荣耀》的周边效益你看得到。”
　　“哦。”
　　“所以？”
　　“哦。”
　　“爸你是不是又给妈清空购物车？”
　　“是啊是啊。你说这些又不贵，我老婆怎么就总要我给她下单呢？我又不是没给她卡。唉——肯定是想要我亲自给她买，又不好意思直说……”
　　时谦牧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这就是亲爹，从小到大给他喂了无数狗粮也就算了，跪键盘的时候还要拉上他，也是没谁了。
　　两天后，时谦牧约了战队队员出来。
　　“这是策划书，你们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
　　“哇塞！Mu神你这么厉害的吗？”长得像猴子的男生笑嘻嘻地拿起桌上的文件，随手翻了翻，“我看不懂唉。Mu神你知道我高中文凭都是混出来的啊，嘿嘿嘿！”
　　坐在旁边方正耿直脸的男生一把将文件抢了过来：“大圣你就是瞎扯淡的。看不懂就大方承认嘛，我又不会嘲笑你！”
　　“呵呵，套套。说的好像你看得懂一样。”
　　“靠靠靠！说了不要叫我套套，是TT啊TT啊！”方正耿直脸直接崩掉，“好歹我还是上过大学的好不好！”
　　“那还不是被劝退了！”
　　“哎呀哎呀！不要互相伤害啦。”娃娃脸的男生将文件抢了过来，“弄坏了策划书可怎么办。还是给Sunny看吧，她细心一点。”
　　娃娃脸将文件递给一旁喝咖啡的女生，女生接过文件，一目十行地扫了眼。
　　“挺好的呀。我要求不多，如果有训练基地，那最好能让我单独一间房。”
　　时谦牧点头表示理解，毕竟是女孩子。即便经费紧张，也不可能让Sunny和他们挤。
　　“而且，我偶尔也要回学校的。”Sunny也是个大学生，今年大二。
　　时谦牧：“记得提前请假。”
　　Sunny随意地点点头，不置可否。
　　“你们呢？KUN？”实在是不想理那边吵架的两个活宝，时谦牧直接问那个娃娃脸男生。
　　“我？我都可以啦。Mu神你也知道我现在是间隔年，反正也没什么事做的。”
　　娃娃脸也就是KUN，叫周恒，今年十九。长了一张迷倒万千小姐姐老阿姨的脸，平日也总是笑眯眯的，腼腆不爱说话。在Ti战队里担任辅助的位置。KUN是时谦牧高中出国做交换生的时候认识的，一直在国外读书，今年暑假高中毕业，申请了间隔年，也就是晚一年去上大学，正好回国打比赛。
　　Sunny懒洋洋地看了眼KUN，“间隔年可真幸福。”
　　“还是要去做些实践活动的，不然之后不好申请学校。”
　　Sunny耸耸肩，表示自己没兴趣了解这个。“我能不能先走？还要补直播时间呢。”
　　时谦牧皱眉，“你还要直播？”
　　“放心吧，也就是这个月而已，签了合同不好违约嘛。先走了。”
　　Sunny走了，那边两个吵架的也消停了。
　　“啧啧，说真的Mu神，我怎么看都觉得，那就是个来玩票的啊。而且还要是女生……”大圣撇撇嘴，他不是歧视女生，只是Sunny总是一副不积极的样子，让他看得很不爽。
　　“行了，还没开始比赛就怀疑队友？战队还需要磨合，我会尽快搞定赞助的。至少Sunny的技术还是不错的。”
　　时谦牧有些烦躁。但是万事开头难，他不是个轻易退缩的人。
　　Sunny是王者荣耀游戏主播，算是小有名气。在直播里什么英雄都玩，也没人觉得她会是个技术流，毕竟声音甜美长相也不差，而且各类英雄都会一点，也就被当做花瓶游戏主播那一类了。
　　直到时谦牧找不到队员，将主意打到了游戏主播身上时，Sunny主动找上门来。Sunny叫梁晓晴，两家算是认识的，生意场上也有往来。时谦牧倒是没想到Sunny会是个拥有几十万粉丝的女主播。他特意看了Sunny的直播视频，正想婉拒，Sunny提出solo，用的是上单坦克。
　　然后，Sunny就成了Ti的一员。
　　大圣不敢乱说话了。他虽然爱说笑，但也知道什么不能说。“我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啦，不过Mu神啊，有没有工资啊？”
　　“如果赞助商给的多，如果我们比赛赢了……你懂的。”
　　大圣苦着脸应了一声。他叫孙圣志，今年20游戏里的ID就是大圣，长着猴子脸，倒也挺贴切的。
　　另一位队员TT大名张庭，是战队里最年长但却一点都不稳重的，属于逗逼那一挂，今年22。
　　“如果可以，还是有个基地吧。Mu神，我觉得我们还是要集中训练比较好。”
　　时谦牧打了个响指，表示自己了解了。他站起身，带走了那份策划书。他需要回一趟家，换身西装，然后去时氏集团和时老头儿聊聊如何登上人生巅峰的问题。
　　同一时间，唐晏晏看着刚从快递站拿回来的档案袋，认命地拆开来。果不其然，是两份产权转移同意书。
　　“妈。我……”
　　“给你了就是给你了。拿着吧。”
　　那头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烟火气息。唐晏晏从小听到大，倒也没觉得生分。
　　“可是我不需……”
　　话没说完，那头已经挂断了。
　　唐晏晏叹了口气。闭眼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物尽其用。
　　“娇娇，你知道A市哪家房屋中介比较好吗？”
　　

　　☆、第9章　来发子弹吗？满足你（二）

　　“就是这两套，我可以租其中一套出去。”
　　接待唐晏晏的是个干练的女职员，对A市的房产分布早已烂熟于心，女职员只看了几眼便了然于心。
　　“唐小姐，我姓李，您要不介意，叫我李姐吧。这两套房子所在的地段非常好，靠近A大，交通便利，周边设施完善。您的意思是，只租出去一套是吗？”
　　“对，随便一套就好。另一套我需要留着。”
　　“那就是放两个盘，二选一了。这个地段的话，我建议是四千到六千一个月。另外，您对租户有什么要求吗？”
　　唐晏晏之前没干过这种事，她想了想，“爱干净。房子里面的设施很齐全的，不要弄坏。报价就按照你的建议来吧。”
　　李姐将信息一一录入电脑，“唐小姐放心吧，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唐晏晏出了房屋中介所，下午的阳光尚且刺眼。她正准备从书包里拿遮阳伞，抬眼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
　　西装挑人，不仅要颜还要有副好骨架，然而有的人天生就是衣架子。
　　还是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不同的是今日他一身西装笔挺，没打领带，手里拎着款式休闲的公文包，倒也不算很正式。裤腿勾勒出笔直流畅的线条，将男人那双大长腿衬得越发迷人。也只有这个时候，唐晏晏觉得，那是个男人，不是男生。
　　唐晏晏半眯着眼打量男人。不是说休学去打游戏吗？这年头的游戏流行真人秀吗？那种保镖守护女老板，打败小怪兽游戏的现实版？
　　想起之前两次见面自己做的蠢事，唐晏晏犹豫两秒，还是跟上了男人的步伐。
　　男人的目的地很明显。
　　车水马龙的商业区，银灰色的玻璃外墙给那幢最高的办公楼增添了几分时尚感。
　　在男人即将进入办公楼的时候，唐晏晏不得不小跑两步，“时谦牧！”
　　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嗯，一点都不浪漫。
　　时谦牧顿住脚步。他刚才还在思考，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太后娘娘，这样胜算比较大。
　　回头，是个穿着素白连衣裙的女生。等她走近了，才发现金黄色的阳光给女生裹上了一层蜜。因为小跑而微微翘起的刘海毛茸茸的，揉起来手感应该不错。
　　他记得她。
　　从见第一次面时，他就记住她了。
　　“咳咳——”唐晏晏站定脚步，觉得有几分尴尬。
　　这个人怎么就这么站在这里不说话啊……
　　“那个，上次，谢谢你帮我送书。呃——你还记得我吧？就是开学典礼那天……”
　　“我记得。”时谦牧笑了。女生微囧的神色很可爱。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上次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我以为你是那些搭讪的。然后我又赶时间，所以就……反正，对不起。”
　　“唐晏晏，对吗？”
　　唐晏晏诧异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愣神间自发地点了点头。这个男人的瞳孔很黑，像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渊寒潭。很少有人的瞳孔会这么黑……
　　“你的道歉，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接受。然后我现在也赶时间。”
　　“啊？”
　　男人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声音里带着逗弄之意。“你的道歉太没有诚意了，请我喝咖啡吧。”
　　唐晏晏越发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这个男人当时就是来搭讪的吧？不过A大公认的男神级人物，难道就这个德性？
　　这幢大楼的一楼有咖啡厅，唐晏晏指了指，“那过去吧。”
　　男人却没有跟着唐晏晏走，“我说了，我赶时间。”
　　这是实话。时老头儿一如既往地不待见他。时老头儿为了报这么多年来，太后倾注在时谦牧身上的关注度可能和他自己一样多的仇，只给了他一小时的时间，而且是过时不候的那种。
　　“那你想怎样？”
　　“等我一小时。”
　　……
　　“小姐，要点什么？”
　　“一杯柠檬水，谢谢。”
　　所以，她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她现在不应该坐上回学校的地铁吗？她到底为什么要听时谦牧的话乖乖地在咖啡厅里等他啊摔！
　　走进电梯，时谦牧按了顶层。想起刚才女生的模样，突然就觉得战队没投资的事情不怎么难搞了。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但那一刻他确实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意。尤其是，女生因为诧异而瞪大的眼睛，以及后来转身去咖啡厅前那气鼓鼓的腮帮子，都让他心情莫名愉悦。
　　顶层的员工自然是认得时谦牧的，给时董事长通报一声，时谦牧总算见到了他那不靠谱的老爹。
　　时盛坐在真皮椅上翘着二郎腿：“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说服我，现在还有五十九分钟四十秒，你还不开始吗？”
　　时谦牧拉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挑眉：“你又陪太后看什么电视剧了？”
　　时盛：“你懂什么？我老婆最近就是喜欢霸道总裁那款的。”
　　“哦。”时谦牧将策划书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不去看他爹那洋洋自得的嘴脸，“你看下吧。预算、投资额度、开支项、收益项和风险率都列出来了。”
　　“不是吧？就五个人的小战队，还要找训练基地？”
　　“你们比赛都还没开始呢，就要有工资了？不是有比赛奖金的吗？”
　　“还要买训练机？用自己的手机就行啦，哪儿那么多事？”
　　时谦牧拿出手机，“太后这个点应该在午睡吧？如果吵醒太后，那起床气……”
　　“威胁！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时盛一脸不忿地合上了策划书，“你以为我老婆会帮你吗？”
　　“当然会。”
　　“凭什么！”
　　“就凭我比你好看。”
　　时盛：嘤嘤嘤嘤我好委屈QAQ
　　时谦牧收起和自家老爹斗法的神情，正色道：“收益率和投资额度你也看了，这几乎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呵，前提是，你们的实力有保证。”时盛也不贫嘴了，毕竟儿子好看，还不是因为老子的基因。
　　“你看第四页第二条。乙方承诺必定拿到KPL资格，否则按违约金三倍支付给甲方。”
　　“我可告诉你，你要是输了，我可不会帮你擦屁股的。”
　　“不需要。”
　　“还有，训练基地自己找，训练设备自己买，在拿到那什么比赛资格之前，多一分钱都没有。”
　　“你怎么这么抠？”
　　“所以我才有钱。”
　　“哦。”
　　……
　　一小时后，时谦牧拿到了签约合同。
　　时氏集团办公楼的咖啡厅里，穿着素白连衣裙的女生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低头看书时，不安分的发丝刮过她的白皙脸颊。
　　时谦牧只看了一眼，就有种想要帮她把发丝别好的冲动。
　　当然，那只是冲动。而时谦牧的自制力一直很好。
　　

　　☆、第10章　来发子弹吗？满足你！（三）

　　午后的咖啡厅人不多，阳光透过玻璃落地窗折射进来，柔和了角落的女生的眉眼。女生右手压着书页，左手自然地撩起垂落的发丝，随意地别到耳后。
　　但想想唐晏晏拒绝别人告白时的“盛气凌人”，时谦牧有些好笑。
　　柔和？这一定是假象。
　　时谦牧走到女生对面，拉开座椅坐下。
　　“我还以为认错人了。你竟然会这么淑女。”
　　啧啧，开口跪。
　　不过是自己跪。
　　唐晏晏本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干脆从咖啡厅里的书架上找了本闲书，一边看书一边等时谦牧。直到对面突然来了一句：你竟然会这么淑女？
　　她抬眼看向长得“人模狗样”的时谦牧。
　　呵，道歉什么的，见鬼去吧！
　　唐晏晏想起自己前段时间疯狂查找的孙尚香的资料，然后记起就是面前这个人，搞出了个什么孙尚香十三杀。
　　“来发子弹吗？”
　　唐晏晏一字一顿地念出这句台词。
　　游戏里，孙尚香两手拿着千斤重弩，疯狂向敌人输出时，偶尔会放出这句台词。
　　唐晏晏原本就盛极的眉眼，此时蕴含着显而易见的恼怒以及挑衅。
　　时谦牧一愣，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好像……一不留神又把人给得罪了。
　　不给时谦牧开口的机会，唐晏晏继续：“你是不是沉迷游戏不可自拔了？还是孙尚香玩得太多所以爱上她了？这么渴望被虐？”
　　时谦牧不懂，“为什么是被虐？”
　　“来发子弹吗？”
　　唐晏晏又念了一遍台词。
　　“爱上一个人，只想被她虐？”
　　时谦牧：“……”
　　很好很强大，没毛病。
　　唐晏晏冷哼了一声，看着时谦牧被怼得无话可说，“你知道孙尚香是怎么死的吗？”
　　时谦牧虚咳两声，想想也知道，唐晏晏绝对会说是被虐死的。
　　什么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之类的。
　　时谦牧正色道：“我的孙尚香不会死。”
　　唐晏晏只回了一个字：“呵。”
　　好吧，时谦牧突然觉得那天给唐晏晏告白的兄弟，有点可怜。
　　唐晏晏叫来服务员，“你要喝什么？”
　　“黑咖啡，谢谢。”
　　说好是她请客赔罪，唐晏晏也不至于反悔。
　　黑咖啡很苦，但时谦牧喝得面不改色。
　　唐晏晏忍不住问：“你喜欢苦的？”
　　时谦牧摇头，“我昨晚熬夜了。”
　　唐晏晏趁对方喝咖啡时细细打量，果然时谦牧眼睑下方有淡淡的青色。
　　查游戏资料的时候，唐晏晏看到不少关于职业选手的讯息。职业玩游戏的，作息一般都不会很规律。唐晏晏不是很能理解，一个篡改历史的游戏，会好玩吗？不觉得三观尽毁？
　　纵然认同游戏人物关联历史利弊兼有的观点，但唐晏晏潜意识里还是有些排斥这种做法。
　　“你不觉得，这个游戏的英雄被改得很过分吗？就拿孙尚香这个英雄来说，居然会有继承王位的机会。”
　　时谦牧放下手中的杯子，挑眉看着唐晏晏。
　　他记得，那个微博号的名字叫“晏晏不是滟滟”？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时谦牧没有说什么有利有弊的话，他直接说：“你太较真了。”
　　唐晏晏皱眉，“历史容不得模棱两可，较真是应该的。”
　　时谦牧却笑了，“历史当然应该较真。但游戏人物应该稍微宽容对待。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是我们有这些英雄？别的地区有吗？这是我们五千年历史底蕴才有的底气。但历史总是容易被遗忘。没错，你可能觉得游戏有不可理喻的地方，但你应该看到，游戏带来的话题度。在大家去质疑去查证的时候，其实也是重温历史的过程。这在不上学少有人关注历史的现状中所带来的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