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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之初-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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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敦手下这些谋士平日早已见惯生死,自然知道此时不是悲伤的时候。钱凤抹了把眼泪,道:“明公,若不可讳,便当以后事付武卫将军。”
“非常之事。哪里是常人能够胜任的。”王敦的眼珠缓缓转向王应,又转回钱凤的方向,道:“况且应儿年少,怎能担当此等大事?”
听见王敦这么说,钱凤知他早有计策,便说道:“日后我等该当如何,还请明公示下。”
“我死之后,莫若解散放兵,归顺朝廷。保全门户,此乃上计;退回武昌,收兵自守,同时不停止向朝廷的供奉,此中计也;”说到这里,王敦顿了一会儿。待恢复了一些气力,又道:“趁我还在,率众而下,与朝廷开战,此举胜算不大,若侥幸成功,也只能算是下策而已。”
原先钱凤和沈充一直面色平常,待听到王敦这第三计,却看见他二人眼露精光。从他们对视的眼神中,王初看出,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这种人,最擅长的便是在面对能获得最大利益的选择时,总是无视这个选择可能带来的毁灭性地后果。
“明公,事关重大,不如我等下去商议妥当,再来回禀明公。”一直沉默的沈充开口道。
“也罢,今日我也累了,应儿你们先下去。”王敦乏力地闭上眼睛。
待王应他们都退下了,王初见王敦再未开口,便悄悄起身,她才刚一抬步,便听见王敦道:“阿初。”
王初忙收住脚步,转身道:“阿父?”
“应儿他们一心想掌天下,我那三计,他们最终选定的,只怕会是那最下之策啊。”
“既然阿父不希望他们这么做,为何不加以阻止?”
“我已是将死之身,管不了那么多了,”王敦疲惫地叹道,“这里不日便会发生战事,阿初你去辽东罢,离得远远的,躲开这是非之地。”
王初原以为王敦反对自己和慕容翰在一起,却没想到他早为自己做好了打算,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哽咽道:“阿初哪儿也不去,就要留在这里陪阿父。”
“傻妮子,”王敦伸出手,抚了抚王初的头发,叹道:“阿父一直领兵在外,这些年对你多有亏欠,现下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件事而已。若你不去,叫阿父如何能安心。我已经叫接到了慕容翰的回信,过几日他便来接你去辽东。虽说辽东苦寒之地,条件不及咱们这里。但阿父看得出,那慕容翰是真心待你,想来也不会让你受苦。”
对于王敦,王初的感情一直很复杂,可最后会全心全意为她打算的人,还是王敦。大概人世间,只有这份血缘,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斩断的牵绊。
“朝中兵力不足,经不起贸然开战。只要阿父向圣上上书表示臣服,并下令止兵,圣上定然不会再追究。如此一来,阿初便不必去往辽东了,而咱们王家也可免除这场危机,如此不是两全其美吗?”
“莫说阿父时日无多,还能拦得了应儿他们多久?便是真像你说的,阿父向那司马绍俯首称臣,可咱们王家的权势太大,岂是说退就能退的?”王敦虽然显得有气无力,却来了谈性,他道:“那司马绍不比司马睿,他是断断不能容忍王家这样权势滔天的士族存在的。除了阿父,王家再无将才,一旦他找到机会,定然会将整个王家置于死地。”
王初立刻接着王敦的话说道:“虽然朝中兵力不足,可正像阿父说的,应儿不是领兵打仗地将才,而圣上手下却颇有几名大将。若是与朝廷开战,一旦应儿落了败,不也同样将咱们王家置于险境吗?”
“正是要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王敦朗然一笑,仿佛又变成了当日那个叱咤风云,驰骋沙场的王大将军,“一旦开战,你阿叔定然公开表明立场,反对应儿和我,这样,不论哪一方胜了,咱们王家都可利于不败之地。”(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三章 别处
当王初从迷蒙的梦境中醒来时,先是感到一阵头痛,而后便发觉自己的床榻似乎在晃动。她睁开眼,发现四周一片昏暗。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睛才完全适应此时的光线,入目所及,不是高悬在床榻之上的帷帐,而是比那要低矮得多的木板。
王初茫然地盯着木板,突然猛得坐起来,喊道:“杜若!”
先是有一双轻柔的纤手搭在王初臂上,然后那手的主人柔声笑道:“小娘醒了。”
“你是谁?”王初这时才发现,昏暗中,自己身边还坐着一个人,一个她完全没有印象的女子,这女子戴着轻薄的面衣,一双美目盼顾生辉。说她是婢女,也不大像,要说不是,她却唤王初作小娘。虽然一时想不起来,但王初总觉得自己曾听到过她的声音。
“小娘不认得婢子了吗?”那声音柔媚的女子轻声叹道,似乎有说不尽的感慨。
“我这是在哪里?”王初已经发现,自己现在是在一辆不知行驶向何处的马车上,而不是入睡前的王敦府邸。
那女子一手仍握着王初的手臂,另一只手却伸过来抚摸王初的面颊。她一边轻轻抚摸着,一边咯咯笑道:“小娘一向胆子很大,怎得今日倒怕了起来?”
此时马车大概是碾过一块凸起的石头,突然往右一倾。那女子坐得不稳,她长长的指甲差点划破王初的脸颊,但她却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意味深长却绝无善意地睨了王初一眼。轻飘飘的收回手。
这个眼神令王初登时打了一个激灵,她不禁失声道:“紫玉!”
“小娘果然好眼力!”紫玉击掌大笑道,笑声里有说不尽的恨毒。
王初心知紫玉深恨自己和王敦,落在她手里。只怕凶多吉少,她深吸了口气,道:“阿父那里守卫森严。虽然我不知你是如何做到的,但能人不知鬼不觉的将我从府中劫出来的,也算你好本事。只是一旦天亮了,下人们定然会发现我不见了,到时候你又能逃多远?”
“省省吧,”紫玉冷笑道,“想让王敦来救你。只怕要等下辈子了。”
她突然转身一把扯开车帘子,耀眼的太阳肆无忌惮地射入车内,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王初睁不开眼。
原来现在已近午时,外间早已天光大亮,只是因为这马车给捂得严严实实。才会令王初误以为天色未明。
“难道我阿父出事了?”王初一惊,厉声质问道:“当日阿父待你如何,你心中清楚,你这毒妇,如何这般恩将仇报?”
“住口!”不知王初的话如何触怒了紫玉,只听她猛喝一声,又睥着王初道:“王初你听着,虽然我恨不得立时生吞活剥了你,但我有命在身。绝不会动你半分,所以你尽可将心安放在肚子里。”
她站起身,冷冰冰地贴近王初的脸颊,俯视着她。此时刚入秋,午时的阳光还很热,然而在紫玉的俯视下。王初却觉得这马车里冰冷如寒冬。察觉到王初的恐惧,紫玉的眼中浮起阴冷的笑意,她用那妩媚的声线,一字一顿地说道:“只是你既唤我作毒妇,便得知道我生性毒辣,没有甚么是我做不出的。若你再多言,惹恼了我,别怪我翻脸无情!”
既然紫玉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王初便也不再去招惹她。用过了午饭,不多时,王初感到一阵困意袭来,在将睡未睡之际,她似乎听到紫玉的冷笑声,但很快便什么都忘记了,又沉沉地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初听到似乎有人在说话。
“这迷药的药力一过她便能醒来……莫要太过担心……”
“多亏了你,阿初才能顺利回来。”一个熟悉而令人心安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入耳中。
这声音是……司马绍?几乎再次沉入梦乡的王初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渐渐清醒了过来。她努力睁开眼,看到坐在自己跟前的,果然是多日未见的司马绍。
当她这一次醒来时,地点已经从马车换到了床榻上。而在司马绍身后站着的,赫然是庾文君,她的样貌比一年前王初最后一次见到她时丰腴了不少,即使王初万般厌恶她,却也不得不承认,庾文君生得是愈来愈美了。
“能为陛下担忧,是文君的福分。况且,文君与陛下都已经有了阿子了,陛下还要这般生分吗?”庾文君半带埋怨,半是娇嗔地说道,她抚摸着隆起的肚子,笑靥如花,眼睛却紧盯着已经醒转的王初,眼神中透露出深重的厌恶。
“朕不是说过,不要再提此事吗?”司马绍的语气一下子冰冷了起来。而因为与庾文君说话分了神,他并没有立刻发现王初已经醒了。
“陛下不愿听,臣妾不说便是。”待看到王初将目光落到自己的肚子上时,庾文君面上的笑容得更深了。
其实即使没有见到庾文君这样的眼神,王初也清楚,自己和她之间的那种相互厌恶和憎恨,是绝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的,反而是与日俱增。
“陛下,”庾文君撑着腰,吃力的将身子倾向司马绍。
“何事?”刚想看向王初的司马绍又转头回望了过去。
庾文君再次用满含威胁的眼神看了王初一眼,才故作惊喜地笑道:“陛下快看,她醒了。”
“阿初!”司马绍急忙回过头,他紧紧的握着王初的手,喜道:“阿初你醒了!”
见王初的目光望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庾文君,司马绍头也不回地唤道:“徐路,扶皇后娘娘下去。”
“皇后?”王初默默重复了一遍,心头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司马绍空置后位多时,如今还是让庾文君得偿所愿,做了皇后。
庾文君愉快地看着王初,口中说道:“那陛下好好照顾阿初,臣妾告退。”
司马绍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王初,见她不言语,他轻声道:“阿初,你留在王敦身边太危险了,只有回到建康我才能保护你。或许手段有些鲁莽,但我实在是担心你才出此下策,别生气了,好吗?”
以他的聪明,怎会不知自己真正气得是什么?王初冷哼了一声,扭过头不愿搭理司马绍。
徐路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他轻咳了一声,低声唤道:“陛下。”
“不是吩咐过,不许打扰朕吗?”司马绍不悦地瞪视徐路。
徐路无奈地看了看王初,凑到司马绍耳边低声嘀咕了一句,王初只听到其中有姑孰二字。
“阿初,宫里有急事,我必须过去,一处理完,我马上回来看你。”司马绍满含歉意的说完,又轻轻地替王初掖了掖被角,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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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恶讯连连
望着消失在屏风之外的司马绍的身影,王初猛然想到,乍然发现自己不见,王敦定会万分惊怒。只怕,他的病情亦会因此而加重。
“小娘!小娘!”
正思虑间,外头忽然响起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唤,王初听出那是阿袆的声音,忙对侍立在一旁的侍女道:“请她进来。”
“小娘,”阿袆一望见王初,便痛哭着跪倒在地。她的眼睛红肿如核桃,身上的衣裳也有些凌乱。紫玉先前给王初服下的迷药后劲很大,直到此时她的头脑还是昏昏沉沉的。见阿袆如此情形,王初不禁心中生疑,她有些吃力的撑起身子,道:“阿袆,你怎么弄成这样子?”
“小娘,郎主……”阿袆悲痛得语不成声,“郎主他……”
“我阿父怎么了?”王初猛地坐起来,急声问道,她此时身子还很虚弱,猛一发力,顿时出了一身虚汗。
“郎主……”
王初让侍女扶自己下了塌,双脚刚一挨到地面,王初便觉得自己的脚步犹如虚浮在半空中一般无力,她借着侍女的手臂,缓缓走到阿袆跟前,轻声道:“阿袆,你先起来,别哭了。不论出了什么事,你只管说。”
阿袆悲痛地望着王初,半晌,才勉强开口道:“圣上亲率六军,讨伐钱凤……”
“讨伐钱凤?”王初反复咀嚼着这句蹊跷之言,忽然醒悟了过来,她立刻笑了起来:“阿袆。快别哭了。你怕是弄错了,我昨日才见过阿父,他虽病着,但看起来已经在渐渐好转了。”
听王初这么一说。阿袆顿时止住了哭泣,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王初。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怎么了?”王初被阿袆的眼神吓到,她直觉自己似乎遗漏了最重要的部分。
王初身边的侍女低声道:“女郎……女郎入宫已经五日了。”
“你说什么?”王初震惊地看着那侍女,又看向阿袆。
“小娘,她说的没错。”只听阿袆低声道,“我早就想来见小娘,可圣上派了侍卫日夜守卫小娘,阿袆根本进不来。好容易挨到小娘醒了。守卫稍松了些,阿袆这才得以见小娘。”
“五日?”王初没想到紫玉的迷药竟这般好厉害,大概阿袆方才便是想闯进来,却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下了,才弄得如此狼狈。王初迟疑了片刻。才道:“那今日是七月初一?”
“小娘,今日已经是七月二十九日了。”阿袆不知所措的答道,在她看来,王初一定是被王敦的死讯吓傻了。
王初愣怔了片刻,突然沉下脸,疾声厉色地斥问道:“你一直待在深宫里,对外间的事又怎会知晓得这么清楚?”
不是她多疑,一下子发生这么多事,她有些失去了分辨真伪的能力。先是紫玉将她劫到宫里;然后发现庾文君已经怀了深身孕;接着得知王敦已然身死;更可怕的是,她自己竟然昏迷了一个多月。
要说这中间没有蹊跷之处,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的。
“此事不光是阿袆,只怕举国上下没有不知晓的。”阿袆张了张口,艰难地哽咽道,“圣上御驾亲征。得胜而归,如今已经是圣上回宫后的第三日了。”
她见王初神色茫然,知道一时之间要她接受这样的噩耗有些困难,便强忍住悲痛,握住王初的手,轻声道:“小娘……”
“我不信!”王初一下甩开阿袆的手,狂暴地走来走去,尖声道:“我不信!”
一旁的侍女吓得跪在地上,恳求道:“女郎,请莫要动怒,保重身子要紧。”
第一百九十五章 意料之外的结局
“阿初,”司马绍的声音从王初身后传来,他走到王初身旁,低声劝道:“你刚醒来,身子还很虚弱,不宜这般情绪起伏。”
见司马绍听见王初一口一个阿雍,司马绍不仅不气,还待王初如此体贴,庾文君眼中射出恨毒的神色,她眼珠一转,面上即刻带上了一丝悲伤的神情,她自责道:“阿初你何必这么激动,孤怕你被蒙在鼓里,才告诉你的,若气坏了身子,可就是孤的罪过了。”
王初嘲讽的冷笑了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陛下啊。”
一看见司马绍,阿袆的眼中便露出深重的仇恨,她觉得若不是司马绍逼得紧,王敦也不至于这么快便过世了,所以她便将一腔仇恨,悉数倾注到了司马绍身上。
在场几人的心思司马绍无心理会,他只顾着担心王初,他威严地巡视一周,沉声道:“文君,阿袆,你们都退下罢。”
庾文君虽不情愿,却不敢违抗圣命,只得带着一众侍女,退了出去。
待人都走光了,司马绍扶着王初慢慢坐下,他有些伤心的说道:“阿初,我待你如何,你应当清楚,为何总是想着那个慕容翰,他若是真在意你,为何没有赶在我之前将你救出来?”
“我在姑孰的时候,听阿父说他过几日便来接我,想来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被那慕容皝抓起来的。说到底,还是我负了他。”
“阿初,你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那什么才是我的错?是紫玉将我劫到宫里?是原先被你抛到一边的庾文君怀了深身孕?还是我昏迷了数十日醒来,竟发现我阿父已经身死?”王初越说越激动,她高声道:“啊?你说,到底什么才是我的错?!”
“阿初。我将你接到宫中,是为了你好。你一直都知晓的,你阿父和我之间。终有一日要拼个你死我活,为何还要为此生我的气?况且我并未杀他,他是病死的。”他凝视着王初,长长的吁叹了一声,才又接着说道:“说到庾文君,这件事一言难尽,今日就说到这里。待我日后再慢慢告诉你,可好?”
“算了,这是你的事,我不想听了,阿初区区罪臣之女。如何当得起陛下的解释。”
“除了你阿父党羽外,余者皆赦其罪,你阿父是罪臣,可你是无罪的。”
“我阿父他,当真……?”
司马绍小心地注视着王初,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发现王初之所以没有痛苦流涕,是因为或许在她内心深处,始终抱着一丝幻想。幻想着这只是一场梦,一个骗局。想到这一点,司马绍心里很难受,因为他不得不让王初接受这个现实。
即使这一个下午,不断的听到这个消息,王初却一直不大相信这是真的。此时看着司马绍的眼睛。王初终于明白,这,只怕是真的了。她一下子捂住眼睛,转过身去背对着司马绍。
望着王初不断抽动的肩膀,司马绍心痛极了,他起身走到王初面前蹲下,王初的眼泪从指缝大颗大颗的滴落,有几滴滴在司马绍金黄的衣袍上,更滴在了司马绍心上,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他伸出手轻轻拍着王初的后背,缓声道:“阿初,别哭了,你还有我。”
等王初将手移开的时候,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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