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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之初-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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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王初擦净面上的泪痕,展颜道:“总之阿袆你回来就好。我这就命人去为你收拾好房间,一会儿便带你回府。”
“小娘,”阿袆顿了顿,她的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为难。
司马绍明白阿袆心中所想,原先她一直说要等全好了再见王初的,司马绍不想瞒着王初,才等她稍有好转便叫了王初来,但阿袆却执意不愿见面见王初,为了不让王初担心,司马绍也同意了。他劝道:“反正阿袆已经在这儿住了好几日了,便让她留在这儿修养罢,她身子还没有痊愈,不宜挪动。”
“小娘放心,阿袆会好好修养身子的,等阿袆完全好了,一定会第一个去见小娘。”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王初听得出其中的坚定。
王初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既然你们俩都这么说了,让我再叫阿袆回府便显得王初不近人情了,罢了,那就等过几日阿袆养好了身子再回去罢。”
“阿袆谢过小娘。”
不知为何,王初竟从阿袆的声音里听出些许歉意,她摇摇头,心想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多事之秋
“阿袆今日如何了?”王初一见到司马绍便笑问道,她一边往阿袆的住处走去,一边说道:“这阵子府里事忙,没有来看阿袆,她现下身子可休养好了?”
梅远跟在王初身后,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个小娘视为姐妹的阿袆,所以心中带着几分好奇。
“阿初!”司马绍焦急的叫住王初。
听见司马绍的声音不大对劲,王初没有停住脚步,只是侧头问道:“怎么了?”
“阿袆……”
“阿袆怎么了?”见司马绍欲言又止,王初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大步往阿袆住处走去。
一路上侍卫和侍女们不断的行礼问好,王初和司马绍两个都顾不上理会,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在后面紧紧跟随。
刚一跨进院门,司马绍一把拉住王初,急声道:“阿初你先听我说。”
“你有什么话,等我见了阿袆再说。”
“阿袆,我来看你了。”王初唤着阿袆的名字,不顾司马绍的阻拦,推开了阿袆的房门。然而下一瞬她却呆住了,眼前的这个房间空无一人。屏风撤去了,那日悬在王初和阿袆之间的帷帐也已经被挽起,一眼望去,除了房中摆放着的座塌等物件,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了。
王初呆立了一阵子,突然转头问道:“阿袆呢?”
她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司马绍却知道王初这个人越是遇到重要的事越冷静,眼下她的情绪看起来很平静,可一旦她弄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便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阿初你先听我解释。”
“阿袆去哪儿了?”王初冷冷的望着司马绍。问道。
司马绍眼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慌乱,眼前的王初跟她往日认识的那个王初判若两人。他知道阿袆在她心中的位置,他也清楚的知道王初对于他自己有多重要,所以更害怕王初知道此事后不能原谅自己,可他更知道这件事不能瞒着王初,在王初冰冷的目光的注视下。司马绍轻声道:“阿袆她。不见了。”
“什么?”王初设想了好几种可能,但却没想到司马绍会给出一个这样的答案,距离上一次失去阿袆消息的时日还不算远,对于阿袆音讯全无之事王初还心有余悸。可没想到,这么快又再来一次。
王初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气愤,怒道:“司马绍。我信任你,所以才会将人托付给你,可你是怎么做的。不但没有照看好阿袆,还,还让她再一次不见了。”
其实她不光是生司马绍的气,也生她自己的气,相对于司马绍,她更觉得是自己没有照看好阿袆,所以才更加愤怒。
“我也是今日才知道这件事的。侍候阿袆的侍女怕受责罚,所以这两日一直暗中寻找……”司马绍深吸了口气。带着内疚的口吻说道。
“这么说,阿袆已经不见好几日了?”王初的声音陡然拔高,她气得脸色发红。
被王初这样质问,司马绍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但错在自己,他也无话可说。
“小娘息怒,”梅远低声劝告道:“此时最重要的是找回阿袆,而不是与皇太子殿下争执。”
王初知梅远说得在理,她也没想发火,只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她大大的喘了口气,放缓了声调,道:“那些侍女是怎么跟你说的?”
“是……”司马绍闭了闭眼睛,下定决心似的一口气说道:“是庾文君。”
“她不是不能进西池吗?”王初一听到庾文君三个字,便知事情不妙,何况她身边还有那个视王初和阿袆如眼中钉肉中刺的紫玉。
司马绍脸色一黑,沉默着不说话。
“罢了,这些事我不关心,我只问你,她是怎么知道阿袆在这里,如是如何将阿袆赶出去的?”王初心知其中另有内情,却顾不上追问,眼下她一心只想如何能找到阿袆。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司马绍的眉头都快拧成了结,他无奈的说道:“那些侍女我已经反复问过很多遍了,侍女跟我说庾文君来了之后就把她们都赶出门去了,说有话要跟阿袆说。她走后没过多久,她们就发现阿袆不见了。我也问了守卫,可却没有一人见过阿袆。”
“西池虽不如宫中那般守卫森严,但仅凭阿袆一个人,如何能走出这偌大的西池却不被人发现?”王初提出质疑。
司马绍无言以对,实际上王初突然注意到,今日司马绍似乎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说的话也是不详不尽,不由心中又生出怒火。她压着脾气,板着面孔道:“什么线索都没有,那我如何才能找到阿袆?”
听见王初这么问,司马绍才打起精神,向她保证道:“阿初你且放宽心,不出两日,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毫发无损的阿袆。”
“这话是你说的,”王初眼光流转,她仔细的观察着司马绍,见他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便道:“那我就等你两日。”
出了西池,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梅远道:“小娘,皇太子殿下好似有什么事在瞒着咱们?”
“你也看出来了,”王初淡淡一笑,道:“虽然不知道他在隐瞒什么,但有一点,他似乎真不知道阿袆在那儿。”
“但他却一定能找到阿袆。”梅远接着说道,见王初点头,他笑道:“怪不得小娘后来便不那么着急了。”
“我不在乎他在做什么,只要他能将阿袆安然无恙的找回来,旁的事我也不想多理。”
两人从西池赶回王府,发现平日来还算热闹的府里气氛凝重,王初与梅远对视了一眼,梅远叫住一个路过的侍从,道:“出了什么事?”
侍从这才看见王初,他忙道:“见过小娘。”
“可是府里出了何事?”王初道。
“属下也不知道。”那侍从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只知道郎主回来后发了好大的火。”
“你去忙罢。”梅远还要再问,王初却让那侍从走了,侍从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松了一口气。
怪不得府里的气氛如此沉闷,王导待下人向来和善,甚少发火。但正因如此。他一旦发火,府里的下人们便更为胆怯。
“怎得今日人人都有事瞒着咱们。”梅远不满的咕哝道,看样子他还为方才在西池的事耿耿于怀。
王初笑道:“你再问下去也不过如此,他又不在阿叔身边侍候。能知道多少事?倒不如咱们直接去见阿叔。”
梅远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道:“小娘说得是,是属下莽撞了。”
书房里除了王导。还有周伯仁,一向还算友善的两人此时的面色都不大好。
“阿初见过阿叔,周世伯。”
听见王初的问好。周伯仁没有答话,他气呼呼的起身甩下一句:“茂弘,既然你不听我的劝,那我跟你也无甚么好说的了,你看着罢,你们王家早晚会被他连累。”
然后便大步走开。
两人似乎发生过争执,看来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王初自嘲的笑了一笑,缓声道:“阿叔。周世伯这是怎么了?”
王导打量着王初,似乎是在衡量自己该不该告诉她。
“此事与阿父有关?”王初平静的问道,她并不是信口开河,而是从先前周伯仁的话里判断出来的。周伯仁向来与王敦相互看不顺眼,加上近来王敦动作频频,朝中心向皇家的大臣们都对王敦的举动颇有异议。王导明面上没有直接支持王敦,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与王敦是绝不会因此而决裂的,所以王初才会这么问。
王导苦笑道:“既然阿初你猜出来了,那阿叔也不防告诉你。”
“圣上前些时日发扬州奴客万余为兵,拜戴若思为征西将军,都督兖州、豫州、司州、冀州、雍州、并州六州诸军事,假节,司州刺史,加散骑常侍,镇守合肥;又将刘隗封为镇北将军,都督徐州、青州、幽州、平洲四州诸军事,青州刺史,令他镇守淮阴,这事阿初你可知晓?”
“圣上还亲自为他二人践行,这事建康城恐怕没有几人不曾听说的。”王初答道。
“呵呵,”王导笑道:“阿叔说得是另一件事。”
王初恍然大悟,但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淡淡的说道:“看来圣上此举乃是为了防备阿父。”
她就知道这事不简单,司马睿根本无心北伐,又怎会突然派兵北上呢。他也算是精于内斗的了,他派了戴若思去合肥,如此既可以防备王敦,又能监视战功绰绰的祖逖,可谓一举两得。
“眼下祖逖一病不起,看形势大概时日无多了。”王导没有等王初答话,便接着说道:“你阿父给刘隗写了一封信。”
王初原本想问祖逖一向康健,如何会忽然病重至此。但当她听见王导下面这句话,惊讶的忘了自己先前的疑惑,忙问道:“阿父为何给刘隗写信?”
“顷承圣上顾眄足下,今大贼未灭,中原鼎沸,欲与足下周生之徒戮力王室,共静海内。若其泰也,则帝祚于是乎隆;若其否也,则天下永无望矣。”王导抑扬顿挫的背出王敦这封短信的内容,然后问王初:“你以为那刘隗会如何回答?”
“阿父这是要笼络刘隗吗?”王初奇怪起来,王敦不是一向厌恶刘隗,怎会这么做?何况周伯仁与他也不大融洽啊。见王导问自己,她如实答道:“大概不会太过有礼吧?”
“那刘隗回给你阿父两句话——鱼相忘于江湖,人相忘于道术。竭股肱之力,效之以忠贞,吾之志也。”
“阿父一定被他气得够呛。”王初无奈的摇摇头,王敦怎会以为像刘隗那样专与高门作对的人会投向王家?
“是啊,刘隗激怒了你阿父,令他下定决心要铲除此人,我也阻拦不住。”
第一百七十八章 奏折
“你是说阿父要——”才说到这里,王初一下子顿住了,她瞠目结舌的望着王导,看上去像是失去了语言能力。
这几年刘隗没少针对王初,王导原以为王初听到此事定然会很赞成,却没想到王初的反应如此奇怪,他用劝解的口吻说道:“此次你阿父要除掉他固然有些意气用事,可那刘隗屡次与我王家为敌,留着他总会变成祸患。”
王导的话王初丝毫没有入耳,直到此刻,她仍未从方才的震惊中醒过神来,她的双目失神的盯着前方,口中不断的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阿初?”王导试探地唤了一声。
王初只是充耳不闻,口中依旧重复着那句怎么会这样。
“阿初,”见怎么也唤不醒王初,王导慌了神,他冲到王初面前,摇晃着她的身子,焦急的说道:“阿初你这是怎么了?”
“我要去找阿父!”王初猛地站起来。
王导原本是虚蹲在王初身旁,王初这么忽然一起身,王导失了平衡,差点被她带倒。他趔趄了一下才站稳身子。此时王导也顾不上自己的风度了,他跟在王初身后,一把拽住她。
王初这时才感觉到身边有人,她回头一看,见是王导,匆忙道:“阿叔你别拦着我,我有急事要去见阿父。”
“阿初,”见王初大有神志不清之势,王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他稳住自己的情绪,缓声道:“你有何事要见你阿父,跟阿叔说也是一样的啊。”
“阿叔你不明白,我必须要见到阿父才行!”王初说着就想挣脱王导的手。
王导怕王初再挣扎下去扭伤了手臂。哄她道:“好好好,只要你先跟阿叔说清楚你为何要去见你阿父,阿叔就送你去见他。”
见王导一再阻拦,王初急道:“此事只有见了阿父我才能说清,阿叔你让我去吧,再晚就要出大事了!”
王初越是如此。王导越是担心。他一面劝服王初,一面对门旁的侍卫使眼色。王初还要挣扎,侍卫突然出其不意的抓住了她。
“阿初你先回房去歇着,一会儿阿叔就叫医者去看你。”王导按着因为太用力控制王初而发疼的手掌,劝道:“去武昌的事,咱们过几日再说。”
“阿初好好的。不需叫医者来!”王初烦躁的瞪着那抓着她的侍卫,威胁似的说道:“快放手,离我远些!”
“阿初你乖乖的。等看过医者,阿叔就叫他们走开。”王导像对待稚童一样,耐心的说道。王初是他看着长大的,就如同他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到王初这样他心中万分担忧,生怕她这是突然得了甚么怪病,况且倘若真是如此。他真不知自己该如何向王敦交代。
直到这时,看着王导的表情。王初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表现落在旁人眼中,多么像得了失心疯的人。怪不得王导这么紧张,一直拦着自己,王初顿觉哭笑不得,她也不挣扎了,因为自己越挣扎王导越会以为自己当真得了失心疯。她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然后对王导说道:“阿叔莫慌,我好好的,只是……”
见王初渐渐冷静下来,王导悬着的心才慢慢落回了原处,他示意侍卫放开王初,疑问的看着她,道:“只是甚么?”
其实说起来,王家小辈中,王初可算是最稳重的了,正因如此,她方才的表现才会令王导无法接受。
“阿父当真要除掉那刘隗?”王初转身往书房走去,她没有直接回答王导的话,而是向他确认此事的可信度。
“千真万确。”王导坐到座塌上,肯定的告诉王初。
王初暗暗叹了口气,此时她心中有无数个问题,最大的疑问是为何王敦的行动比历史上记载的提前了这么多年。
“那阿叔可知阿父预备怎么做?要知道刘隗是圣上宠幸的大臣,为人虽刻薄,却很难抓到他的错处。便是阿父预备暗中行事,只怕众人也猜度的到刘隗之死与咱们琅琊王家脱不开干系。除非……”王初心惊不已,她恳求道:“难道阿叔就看着阿父这般行事吗?他这样做只会给咱们王家招徕千古恶名!”
长久以来,王初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王敦一旦决定起兵,那么一切都将无可挽回。
“你也知道,你阿父近来做事,已经不大跟我商议了,”王导叹道。
便是王敦要谋反,他能做的只是尽力保住王家上下,旁的他也无能为力。就如上次,司马睿夺了他的骠骑将军一职,转而加封他为侍中、司空、假节、录尚书事,兼中书监。看起来是升了官,实则失了军权。
王导并未有什么怨言,然而王敦却因此上书为他鸣不平,奏折原是转到了王导手中,他接到后没有呈给司马睿,而是退还给了王敦。但没想到王敦后来竟绕过王导,直接向司马睿上奏。
但司马睿对于王导的职位并没有进行任何变更,只是给王敦加了羽葆鼓吹,为他增加了从事中郎、舍人、椽属名额各两人,以示尊崇。然而这些对于王敦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更何况司马睿并没有按他期望的行事。
从这件事中,王导明白,王敦再也不是那个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从兄了,他有他自己的野心和抱负,自己根本阻止不了他的行动。
“不行!我要去见阿父!”王初道:“我要劝他打消这个念头!”
“没用的,阿初,你阿父心意已决,他不会听你的。咱们现下要做的,不是如何劝你阿父,而是今后如何保全王家。”
“可是阿叔,”王初急声道,她不能再次眼睁睁看着自己不想看到是事情发生,然后在事后责备自己当初为何没有努力去试一试,说不定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
王初话还没说,王导便打断了她:“阿初,我知道你很懂得为家族着想,可如今要你阿父打消念头,除非他失了军权。若你想做甚么事,还有一点,阿叔希望你事先能明白,只要军权在握,没有人能动得了你阿父,一旦失去军权,不仅你阿父,咱们整个王家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难道就没有旁的办法了吗?难道咱们只能看着阿父这么做吗?”王初激动地争辩道,“不!我不信,阿叔,你让我去武昌吧,便是真的无法令阿父回心转意,总比连试都没有试过的强!”
“你以为我没有试过吗?”王导黯然叹息了一声,他按了按疲惫的眉心,对王初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也罢,过了重阳阿叔便叫人送你去武昌。”
“来不及了,我明日便启程。”王初道。
“后日罢,”王导不容置疑地一摆手,道:“等阿叔明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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