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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之初-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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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翰面上带着纵容的笑道:“绝不是你。”
王初瞪了慕容翰一眼。将锦帕抛给他,道:“我不跟你在这儿白费口舌。”
“小丫头,”慕容翰忙躲开了,他皱着眉头为难的望望锦帕,又看看王初:“既是给你用了便是送于你的,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拿回来的道理?”
王初对慕容翰的表情视而不见,她柳眉一竖,佯怒道:“你是在嫌弃我?”
“岂敢,”慕容翰无奈地笑道,“借你锦帕一用。”
“做什么?”王初拿出锦帕却不递给慕容翰。
慕容翰拽过锦帕道:“别这么小气,借我用一下就还给你。”
“拿去拿去,”王初松了手,她怕慕容翰也将自己的帕子弄脏了再还给自己,因此大度地说道:“送与你了。”
慕容翰拿着王初的锦帕,然后包起落在座塌上的锦帕揣入怀中,方才正色对王初说道:“我绝不会嫌弃你。”
虽然慕容翰这话说得很俗套,王初却不禁有些感动,只是她没想到慕容翰会真的将那脏了的锦帕收起来,她忙道:“我跟你说笑的,那帕子既然已经脏了,你扔了它便是。”
“不可,帕子脏了我回去叫下人洗干净了便是,但我若是在这么小的事情上面都对你食言,如何配做你的朋友。”
“却也不必拘泥于此,”王初叹了口气,道:“并不是所有在小事上食言的人都不可靠的。有的人生来不拘小节,只要在正经事上能做到信守承诺便是了。”
慕容翰笑道:“小丫头你说的这个人,是晋王世子?”
想到司马绍与庾文君的婚事在即,王初心中愤懑,她冷笑道:“不是他,晋王世子倒是很少对我食言。但他食言的却是一件大事。”
“哦,原来如此。”慕容翰低声应道,庾文君常去司马绍府上他是知道的,但他近来异常繁忙,是以忽略了其中的隐情。看见王初的样子,他才明白原来王初今日情绪反常皆是因为司马绍,不由心情也低落了下来。
自从知道司马绍与庾文君的亲事之后,一提起司马绍王初便不由自主地想起庾文君。她甩甩头,想将那些烦心事抛出脑外,道:“咱们两人相聚。提他做什么。”
“好,不提他,只说你今日邀我所为何事。”慕容翰笑道。
王初咬了咬唇,终于问道:“你目前只打算与我阿叔一人联手吗?”
“你是想问我会不会对晋王太子不利吧?”慕容翰冷笑道:“方才还说不提他,却原来你会邀我赴宴都是拜他所赐。”
“对,我就是想问你是否会对他不利!”王初知道瞒他不过,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都要和庾文君成亲了,你还管他作甚!”慕容翰怒道,他曾经以为司马绍能让王初过得好。可如今看来他根本配不上王初。
“我今日会管他的事,改日也会管你的事。”王初道:“只因你们俩对我来说都非常重要,所以不会因为你们改变了,我就会改变。”
王初的话成功的熄灭了慕容翰的怒火,他叹息了一声,道:“我答应你,绝不会用圣上崩逝的消息做任何不利于司马绍的事情。”
王初正色道:“不光是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心安!慕容翰,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欢这些权势之争,而且也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那你为何一定要做这些事?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慕容翰谨慎地望着王初,缓声道:“你说得没错,不是别人逼迫我,而是我逼迫自己这么做。”
王初愕然道:“你这又是何苦来哉?”
“为了有朝一日能全凭自己的意愿生活,为了将来不再眼睁睁看着一切不好的事在我眼前发生而无能为力!”
望着慕容翰坚定的眼神,王初突然说道:“想必你还记得我原先的贴身侍卫李棱。”
因为李棱的事其实慕容翰也一直对王初心怀愧疚,这已经是今日王初第二次提起李棱了,他不知王初为何频繁提起李棱。长叹一声,缓缓地应道:“自然记得。”
“李棱死了,兰芝死了,司马裒死了,阿袆更是早跟了阿父,如今司马绍要与我的仇人成亲了,连李桓都要走了。”王初深深地吸了几口气,道:“我真不明白。为何我身边亲近之人一个个都要离开?”
“小丫头,”慕容翰不由劝道:“就像我方才说的。有些时候身不由己,世事无常,你有何必为此伤神。”
“有时候只要我努力就有可能做到的,但有时候却是非人力所能及,”王初痛苦地蹙眉道:“可惜不管怎么说,我终究还是一无所成,不论努力还是不努力无法挽回任何人任何事。你说什么为了将来不再眼睁睁看着一切不好的事在你眼前发生而无能为力!可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你真的体会过吗?你懂吗?”
“我体会过,”慕容翰高声道,他面上满是忿恨与哀伤。他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我一生中最令我痛苦的事情,便是我阿母被人暗害,我却无法为她报仇。那种无能为力地痛苦,我懂得。”
“你知道阿母是被什么人暗害的?”王初哀悯地望着慕容翰,她原先便猜测慕容翰的生母是权力斗争中的牺牲品,事实果然如此。
慕容翰重重地将头一点,恨恨地说道:“我自然是知晓的!”
“那你……”王初迟疑着,不知如何问出口才不令慕容翰本就痛苦的心情不变得更加痛苦。
“你是想问我报仇的事吗?”慕容翰仰头望着房梁,道:“没有,我还没有报仇。”
“为何?你既然知道是谁,为何却不报仇雪恨?”王初疑惑道,她面色一变:“难道是——”
慕容翰低下头望着王初,冷然一笑,他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刚在千年寒潭中浸过一样令人感到周身冰冷:“我早晚会替阿母报仇!”
第一百四十九章 游河
天气越发和暖,出门游春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秦淮河上轻舟画舫林立,耳间听得一阵阵丝竹之音不间断的飘来,便可知一年之中最欢乐迷人的游冶季节到了。
王初懒洋洋地趴在自家缯彩游船的船侧俯身望着河水,阳光,白云,蓝天,岸上的垂柳花树与往来不暇的船只倒映在清澈的河面上,微风一吹,这一切便随着河水荡漾起旖旎的波纹。
船只缓慢地前行着,王初矮下身,将右手伸到水面上,感受地河水的浮力,冰凉的温度一下子袭到心头。王初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河水,转头笑道:“杜若,你也来试试。”
“我的小娘,您离水远些罢,”杜若一把拉住王初,她慌张地冲后面喊道:“李桓,你快来。”
“何事?”李桓很快便拎着环首刀出现在阶梯上。
“河水那么凉,小娘还非要将手伸到水里。”杜若无奈地嗔道,“今日出门时我便说要多带些侍从,小娘硬是不听。我又不会水,若是小娘不小心落了水可怎么是好!”
“我有那么大意吗?你放心吧,我对自己的性命着紧着呢。”王初好笑地看着杜若。
“何况,李桓会水啊,是不是,李桓?”王初望向李桓,寻求他的支持。
看着王初与杜若斗嘴,李桓唇边不自觉便浮出一丝笑意,他点头道:“李桓确是会水。”
“哎呀小娘。您还真做好了万全的打算哪!”杜若哭笑不得地说道,“好小娘,就听婢子一句劝罢,只要您离水远些,想怎么玩都成。”
“罢了罢了,听你的便是。”王初借着杜若的手站了起来。
“你瞧瞧她,小小年纪却这般啰嗦。”王初沿着阶梯走到甲板上,趁杜若替她擦拭手上的水时,王初小声对李桓埋怨道:“真不该带她出来。”
“小娘说婢子甚么呢?”一向耳朵尖的杜若立即问道。
“谁说你了,”王初抽过自己右手来看了看。又伸到杜若面前,点着指尖催促道:“不好好做你的事,净瞎管闲事,快些擦干净,不然我要是着凉就唯你是问。”
“定然不是甚么好话,”杜若嘀咕了一句,顺从地低下头帮王初擦手。
“我还从未听有这么容易就能着凉的。”伴着笑声,一道身影翩然落在王初旁边。
杜若先是一惊,待看清来人是慕容翰后。她忙行礼问好,而一旁的李桓勉强行了一礼便拎着环首刀往船内走去。
对于李桓的冷淡态度慕容翰早已见怪不怪。在复仇之风盛行的时代,他能不向慕容翰寻仇已经是看在王初的面子上了,王初自然更不会逼着他对慕容翰恭敬些。而且平日在外人面前,该有的礼节他一点也不会少,只有在私下里才会对慕容翰这般冷淡,李桓是个识大体的人,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所以王初便由着他去了。
“怎么我一来便听见你又在哄骗杜若?”慕容翰笑道。
在王初看来,虽然慕容翰有些地方改变了。但他的本心还是原先那个慕容翰,在这里有一个倾心相交的朋友很不容易,所以她不愿轻易放弃慕容翰。而慕容翰心中认定既然司马绍已经没有能力照顾让王初,那趁自己还在健康,就应该多关心她一些。所以经过那次龙隐之约,王初与慕容翰之间的来往便恢复了正常。慕容翰常与王初在一起,日子久了便连她与身边的侍女是如何相处的都知晓了。
“她那个固执地性子你也见识过,要是我不这么说。她还不知道要追问我到甚么时候呢,”王初低声道,她四下瞅了瞅,竟看不出他是从何而来:“咦,你的船呢?”
慕容翰笑吟吟地望着王初道:“我是从岸上来的。”
王初能想到像慕容翰这样的高手轻功定然也是绝佳,虽没亲眼见过慕容翰施展轻功,但她见过身边的人飞檐走壁的功夫。所以比如李桓,比如……司马绍。想到司马绍,王初的心情没来由的一阵低落。她无精打采地轻声道:“唔,原来是这样。”
一看到王初的表情,慕容翰面上的笑容便消失了。他知道王初又想起了司马绍,虽然王初一直说是因为司马绍将要迎娶的太子妃是她的仇人庾文君才会这般愤懑,但慕容翰却总是疑心或许不论司马绍娶谁王初都会不开心。
慕容翰将手一挥,吩咐道:“杜若你先下去罢。”
杜若看了看王初,见她没有说话,便行礼告退。
“小丫头,”慕容翰在甲板上坐下来,望着王初说道:“若你真不愿见到晋王太子迎娶那虞家的女郎,何不对他说,凭着他对你的重视,或许会推掉这门亲事。”
自那日在晋王太子府见到庾文君之后,王初与司马绍再没见过面,司马绍更是未曾到过乌衣巷,想必他也觉得无法面对自己吧?王初最憎恶的便是不守信诺之人,这司马绍是知道的,然而三年之期犹未满,他却在司马睿的压力之下预备迎娶庾文君了。
王初也在甲板上坐下,她仰头望着天空,心中满是苦涩,司马绍娶谁都好,可偏偏是那个庾文君,这就是命运吗?不管中间有多少插曲,但最终还是要回归到原本的道路上去。她不是不怪司马绍,可这么多年一直是司马绍照顾她,她自己又何曾为司马绍做过些什么呢?她能为司马绍做的也就只有对这件事保持沉默了。
“司马绍与你有一点相同,你因为不愿兄弟相阋而迟迟无法对那位多番加害于你的兄弟痛下杀手,但他何尝不对他父王还存着一份孺慕之情?”王初深深地叹息道,“我不过是个外人,但他与晋王可是嫡亲父子,我不愿看到因为我的反对而使得他与他父王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差。”
“即便如此,可你不是恨那庾家女郎吗?”
“是!我是憎恨庾文君!”王初咬牙切齿地说道,她面色一黯,“可是你想过吗?若仅仅因为我的反对而令司马绍推掉婚事,他将会被置于何地?又如何与群臣交代?我早明白了,人世间本就会有这样那样的羁绊,谁都无法超脱其外。”
“那么你的羁绊呢?”慕容翰躺到躺在甲板上,侧身望着王初,“是甚么?”
在广袤的天际之下,不论是远处的山峦、岸上的行人还是河面上的船只,以及船只上的自己,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微不足道。王初望了望四周,吐了几口浊气,故作洒脱地笑道:“人不过是大千世界中的一粒尘埃,何必总是自寻烦恼。就拿今日来说,既然是出游散心,就该开心些才是,做什么样尽提这些让人不痛快的事?”
慕容翰静静地望着王初,不知在想些什么,王初抗议道:“喂,你别老看着我。”
“好,”慕容翰眨眨眼睛道:“就听小丫头的。”
说完他起身拉着王初,示意她也躺下。当慕容翰的面孔在眼前放大的时候,王初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忙拂开慕容翰的手,瞪着他道:“做什么!”
慕容翰见王初如此,便不再拉她,他躺下来以手枕头,轻声笑道:“我不过是叫你躺下看看天空。”
他指着天上的如棉花般洁白柔软的云朵道:“你看,那云朵在飘动着。”
王初小时候最喜欢看云彩,她依言望向天空,果然看见天上的云朵在缓缓飘动,便在离慕容翰两尺远的地方躺了下来。
明知王初是刻意同自己保持距离,慕容翰却没有做声,他笑着看了看王初,又将视线投向天际。
暖暖地阳光照在身上,悠悠地白云轻轻飘动着,躺在甲板上的初只觉得一阵困意袭来,她强撑着睁了几次眼睛,却还是睡着了。其间王初感到自己身上多了一床锦被,也不知是谁给自己盖的,王初困得睁不开眼,便随他去了。
“小丫头,”不知过了多久,王初听见慕容翰地声音在自己身边响起。
王初困得睁不开眼,含含糊糊地应道:“嗯?”
“小丫头,”慕容翰轻晃着王初的手臂,不屈不挠地继续唤道。
王初闭着右眼,,左眼勉强眯缝着露出一条缝,看见似乎有个人影在自己面前,她迷糊地问道:“何事?”
慕容翰的声音似乎离得更近了,他含笑道:“你怎地困成这样?起来用饭罢,杜若来叫好几遍了。”
“你先去吧,我再睡会儿。”
慕容翰推了推王初:“那也不能在这儿躺着,起来回船里面去。”
“没事,”朦胧间王初挥开他的手,“我就在这儿睡。”
“快起身,再不起来我可要叫李桓来抱你进去了。”
“走开,别烦我。”王初不耐地咕哝道。
“慕容王子,小娘还不愿起身吗?”杜若也来到王初身边,她的声音好像有些着急,“小娘快起来。”
王初干脆翻过身不再搭理他们,杜若道:“小娘,晋王太子来了。”
“少来哄我,我都没看见他家的缯彩,他怎么会来这儿?再说他来了我也不见。”王初说完便将锦被拉过头顶。
第一百五十章 本性难移
“阿初,为何不愿见我?”杜若来过之后,甲板再次响起脚步声。
这个声音……好像真的是司马绍!王初猛地掀开锦被坐了起来,果然看到司马绍正在走近自己,他身后跟着李桓。王初埋怨地瞪了李桓一眼,李桓却垂下头不与王初对视。
司马绍挥手制止住了欲向他行礼的杜若,他走到王初面前蹲下身,望着王初轻声唤道:“阿初。”
看着司马绍清瘦的面庞,王初心中很不是滋味。她别过脸去,在将脸转回来时她的面上已挤出了一丝笑容:“太子殿下。”
这样生硬的称呼又从阿初口中唤出,可每一次听到,司马绍的心都如同被一只利爪揪扯住了一般疼痛不已,因为这样的称呼下代表的,是阿初对自己的疏离。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声道:“阿初,你可是怪我这么久都未来找你?”
离得这么近,司马绍澄澈的双眸中的受伤与愧疚一览无余。王初顿时心中酸痛,她努力不让自己被司马绍的情绪所影响,摇了摇头,面上依旧保持着僵硬的笑容,道:“岂敢,太子殿下事务繁忙,既要为了公务而殚精竭虑,又得忙着筹备快要进行的婚事,抽不出空子来看阿初也是应当的。”
相识这么多年,王初非常知道自己怎样说才最能刺痛司马绍。多年的了解在此时变成了攻击对方的利器。她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对自己说过不要怪司马绍,他也是身不由己,可一见到他,伤人的话却忍不住脱口而出。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看见司马绍痛苦地样子,她自己心里也很不好受。
司马绍心疼地望着王初,他低声道:“阿初,我知道你怨我。可你不要因为我而伤害自己。”
王初的唇角现出一个讥讽的弧度,她冷笑了一声,故作惊讶地问道:“我有何怨?身体发肤皆受之父母,阿初又怎会伤害自己?太子殿下多心了。”
“阿初,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司马绍沉声道。
“那太子殿下是何意思?”王初一步也不退让地讥讽道。
见王初与司马绍两人情绪皆有异常,慕容翰遂朗声笑道:“小丫头,怎得还不起身?既然来了贵客,咱们理当好好招待一番才是。”
站在小娘身边的位置本当是属于司马绍的,李桓愤忿忿地瞪着慕容翰。却说不上话来。他心里很明白,依照司马绍目前的情形。他已经失了照顾小娘的资格,而他自己虽然不喜这慕容翰,却不得不承认慕容翰对自家小娘的确很好,这些天他陪在小娘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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