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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之初-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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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绍喝了一口,点头赞道:“甚好,从未曾在别处饮过此茶,只觉得耳目一清。”
司马裒悠然道:“若是此时在林间松下,弹一曲高山流水,坐看云起,闲听泉音,岂不妙哉?”
“说的好。”王初击掌赞道,她不得不叹服司马裒的高雅,小小年纪竟能将一杯茶品出如此高远的意境来。
司马绍不满道:“忒是孤僻。”
司马裒淡然一笑,王初也笑了。司马绍也算是个风雅知趣的了,只是和他弟弟一比……呃,好像没有可比性,他俩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
司马绍虽不羁,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玩世不恭的洒脱,但他仍是入世之人;而司马裒则是任何时候都安然处之,人虽在凡尘中,一颗心却是出世的。
不过这俩人有一点却是完全一致的,他俩最大的相同之处就是的他们地心智丝毫不像小孩儿,都跟人精似的。
司马绍又想起来,便问阿袆今日能不能给他吹那首曲子,阿袆也不推辞,亲自去取了笛子来。
初始时,那笛音清脆悦耳,引人入胜,在场三人都陶醉其中,谁知渐渐的笛音竟似呜咽,落寞之极,再也没有了那日的欢快明媚。
同样的曲子,不同心境吹起来竟有如此大的不同?
王初惊讶的看阿袆,她吹着吹着竟然落下泪了。
司马兄弟也有些意外的面面相觑。
阿袆自己也吹不下去了,攥着笛子不知如何是好,她面色发白,站在那儿手足无措,眼泪拭了又落,似乎总也流不尽。
王初无奈地说道:“你下去吧。”
阿袆如蒙大赦,低着头匆匆退了出去。
司马绍道:“这便奇了,不过几日功夫,阿袆是遇到什么事了,变化如此之大?”
“我们在叔父家住着能有什么事?”王初反问他。
殊不知不直接回答,却反问对方,更显得她心虚。
司马绍似笑非笑地瞅了瞅王初,没有言语。
又坐了一会儿,他捏了一块儿点心抛到嘴里,站起身道:“改日再来饮此茶。”
司马裒也跟着站起来告辞。
今日虽然没有不欢而散,却也无趣的很,不知司马绍以后还会不会再来,王初此时也没兴致留他们,站起身送客。
走到院门口,王初收了步目送二人,司马绍一反常态地收敛起他那常挂在脸上的漫不经心的表情,低声道:“若是有事,你可以来寻我。”
王初近日为了阿袆的事心烦意乱,却无处诉说,乍听此言,差点落下泪来。
她强笑道:“真没事儿,要是有事我一定请你帮忙。”
“好,”司马绍又恢复了他那世家子玩世不恭的神态,笑道:“那么我们先告辞了。”
送走了司马兄弟,王初一转身,赫然见紫玉就在身后,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肃容道:“我有话同小娘说。”
见紫玉似乎要单独同她说话,王初便让左右都离得远些,紫玉凑得很近,温热地呼吸都快要吹拂到王初面上,她看着王初的眼睛道:“小娘该看好自己的下人。”
王初心道来得真快,她淡淡一笑,也盯着紫玉的眼睛,语气平和地说道:“我阿母就是因为看住了身边人,才让你跟了我阿父的。”
紫玉虽然面色未变,睫毛却抖了抖,眼睛有一瞬的收缩,虽然快得让人看不真,但一直与她相互盯着对方的王初怎会错过。
紫玉又恭敬地行了礼,还是看着王初的眼睛,轻声道:“紫玉祝愿小娘身体安康。”
她的神色如常,不知怎么王初却看出些狰狞的味道,看着紫玉转身,走远,王初才大大的松了口气,被人紧盯着的感觉如芒刺在背,忒难受了。
第三十六章 回京
走到房门口,王初对下人道:“去找阿袆来。”说完便进了房。
阿袆眼睛红通通地走来,一进门便扑通跪下,泣声道:“阿袆对不住小娘,请小娘责罚。”
“你做错什么了?”王初淡淡地问道。
“婢子在贵客面前失仪,使小娘面上无光,还请小娘重重责罚,婢子绝无怨言。”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事儿,也什么大不了的事,”她像司马绍那样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口气轻飘飘地又道:“但是阿袆,你可知道你还做错了一事?”
阿袆跪地更低了,声音小地几乎伸着耳朵都听不清:“婢子……婢子知错。”
“哦?你知道错了,说来听听。”
“婢子不该,……痴心,痴心妄想,”痴心妄想这四个字阿袆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仿佛浸过药罐一般苦涩,“更不该使小娘为难。”
王初语调微微提高,有些严厉地说:“你是错了,还错的离谱!”
似乎有千钧重担压得阿袆动弹不得,她将头垂下紧紧地贴着地面,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打落在地上,几乎凝成一汪小水坑。
王初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错在不该就这么轻易放弃自己想要的,你更不该想得到却不努力去争取!”
阿袆蓦地抬起头,愕然看向王初:“小娘,小娘不是……”
“没错,我是反对你跟了我阿父,便是此刻我也还是不同意的,但我更不忍心看你这么郁郁寡欢下去。”她伸手去扶阿袆。
阿袆眼睛一亮,她顺从的站起来后,那亮光瞬时又熄灭了:“可是郎主,郎主他现在根本连正眼都不看婢子一眼啊。”
王初哈哈大笑,想通了整个人立刻变得轻松多了。
“我且问你,这几日你可有找机会接近过阿父?”
“阿袆没有!”她赶忙否认道。
“别急着分辨,我知道你没有,但你既然想跟阿父,就该时刻想着他,找机会接近他,体贴他才对。”
“阿袆……”
“好了,我知道是因为我不同意才使阿父疏远了你,害你这般难过。”
“阿袆绝不会埋怨小娘。”阿袆看着王初的眼睛,无比真诚地说。
“傻姑娘,”眼见着阿袆为了这事如此憔悴,竟还对她毫无怨言,王初眼眶微湿,“我会对阿父说的,你不需妄自菲薄,但也不可擅自行动,一切都必须听我的安排。”
阿袆忐忑地问:“郎主真的会接受阿袆吗?”
“会的,只要你按我说的做!”
“恩,阿袆全听小娘的!”她回答的干脆极了,一扫近几日的落寞,笑容绽放开来就如院中的海棠花一般娇艳灿烂。
第二日王初将这件事告诉王敦,王敦道:“阿初不是不喜阿父与她接近吗?阿父不想你不开心。”
王初心道:“我不是更不喜欢紫玉,也没见你离了她。”
她极乖巧地笑道:“只要阿父开心就好。”
“不过是个婢女罢了,阿初不必委屈自己。”
“阿父切不可这么说,女儿之前只是一时想不通,其实阿袆是我最喜欢的侍女,您又是我至亲之人,你们俩能在一起阿初是很开心的。”
就这样经过一似真似假地推脱,最终王敦还是答应了纳阿袆为妾侍。
接着王敦总是借故来王初这里,与阿袆接触频繁,两人此时真是郎有情来妹有意,但王初却一直留着阿袆在自己近旁,绝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超过一刻钟。
阿袆从那日王初答应她以后整个人便恢复开朗,近日王敦又肯亲近她,她如同所有在热恋中的人一样周身洋溢着满满地幸福。
虽然不知道王初为什么不让她现在就跟郎主,但她一直记着自己的承诺,所以并不曾有丝毫疑问。
这一天王初想着阿袆现在心情好了,应该可以吹那首曲子了,便派人送她到司马绍那里去住几日。
除了要激起王敦的期待,使他能记着如今的来之不易,将来对阿袆多些珍惜之外,王初心里另有一重担心,她自己几次三番遭紫玉的暗算,她现在知道王初已经决定让阿袆跟了王敦,想必她一定会对阿袆下手,让阿袆离开几日也好。
突然不见了阿袆,吃饭时王敦很有些烦躁,几次欲开口询问阿袆去向,见王初笑吟吟地看着他,一副看透了他的精灵样儿,他又开不了口了。
到了第三日,王敦终于真沉不住气了,他匆匆用完饭,一放下筷子,便急问道:“初儿,阿袆去了哪里?”
“她呀,她现在还是女儿的侍女呢,女儿遣她去做件事而已。”
“什么事要让她一去几日?”
“这个女儿不想说,不过阿父放心,明日一早阿袆就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王敦竟亲自到王初这里等待,谁知等了又等也不见人来,他焦急的问:“是不是路上遇到事情了,要不阿父派人去接接她?”
王初悠闲的饮着茶:“不用,阿父你先去忙吧,阿袆回来是女儿一定着人回禀阿父。”
本来预备着再过两日才让阿袆回来,看王敦现在的样子,王初担心他的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若是做过了头使他失去期待就得不偿失了。
王敦走了不过一会儿,她就派人对王敦说:“阿袆今日不能回来了,明日中午才能回来。”
这样便有一整天的时间让他牵肠挂肚了。
第二日中午不到王敦便来到王初这里,虽是与她闲谈,但不时瞟向门口。
吃午饭时,阿袆姗姗而来,一直神思不属的王敦忽地站起来,大步走到阿袆面前,见她没事儿,才放下心来,两人神色皆有些激动,但碍于王初在场,只好将那满腔的衷肠悉数咽下,简单地闲话两句,王敦回到座位上吃饭,眼光却一直跟着阿袆。
王初看的好笑,连王敦这样粗犷的汉子都有化为绕指柔的时刻,只是不知道这柔情能保持多久。她明白见好就收,第二日就将阿袆送去王敦那里。
又过了几日,此间公事已了,王敦一行也该动身返京了。
王初跟他商量要留在这里,王敦不但不同意,还让王初挨了一通好训。
她垂头丧气的出来,正好碰到王导往王敦书房方向走来,王初懒声叫了句阿叔,算是打招呼,便走开了。
看见王初没精打采地样子,王导叫住她,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王初灵机一动,何不让王导替自己说情,便委屈地对王导说道:“阿叔,你最疼阿初了,你帮阿初跟阿父说,阿初不想回洛阳去,阿父整日忙于公务,根本没时间陪阿初。阿初想住在这里,这里有阿叔,有从兄,还有好多人陪阿初玩……”
她越说越动情,这么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儿,清澈透亮地眼睛饱含着泪,祈求似的地望着王导。
那眼泪似乎随时都会啪啪地坠落,却偏又不肯让它落下来,越发惹人怜爱,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疼,何况这是一直很疼爱她的王导呢,他立时便心软了,明知王敦不会同意还是硬着头皮去说。
结果是两人差点吵起来,可想而知,王敦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了他。
王初无法可施,甚至想过找司马绍来说情,但这样一来王敦肯定会很生气,即使勉强同意她留下了也会对司马家有了隔阂。何况这是自己家事,没道理找别人来掺和。
王初只好让王敦为她新选来的贴身侍女芝兰收拾行李,阿袆不在身边,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这侍女也是如阿袆一样口齿伶俐,性格开朗。因见王初满面郁色,她便笑道:“小娘正该高兴才是,怎么反倒生起气来?”
“有什么可高兴的?”王初道。
“小娘您想啊,郎主不让您留在建邺,那是因为郎主疼您,舍不得让您离开他啊。”芝兰循循善诱道。
“唉,他要是真疼我,就该让我做我想做的事,该哄着我高兴才是!”王初懒懒在座塌上坐着,歪出半个身子趴在案几上,没精打采道。
“正是因为郎主疼小娘才让小娘您一道回洛阳呢,建邺虽好,安东司马大人虽也疼您,但他性格和善,若是你受了委屈,他也未必能帮您讨回,终究不及郎主在您身边呐。”
王初笑道:“你倒是懂得不少。”
她也知道以前的那个王初脾气娇蛮,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决计不会忍气吞声的,而且今日的气一定今日就要发泄出来,绝不留着它过夜。
王敦性格粗犷豪爽,又疼女儿,自然见不得她吃亏;而王导是个连自己吃亏也能隐忍着的人,若是原来的王初,她当然还是跟在王敦身边最好,但现在的王初是不会轻易惹是生非的,以他们王家的名声,大概也没有谁会主动来招惹她,就更无所谓受委屈了。
可是王敦还把她当以前的那个王初,绝不让她离开自己的羽翼保护。唉,谁让他年过四十,却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呢,王初也只能随他了。
这日是春日里难得的阴天,江面风大,风吹的衣衫哗哗作响,众人到江口送别他们,司马裒道:“你以后还来建邺吗?”言语间很是不舍。
司马绍爽朗地说道:“有机会我到洛阳看你去。”
王初一一答应着,她此时还期待着王敦能突然让她留下,因此不时的看着王敦,但王敦却根本不看她,王初只得撅着嘴,拖拖拉拉,一步三回头地边走边回看王导,王导几乎跑过来将她抱走,最终还是碍于王敦不曾有所动作,他看着王初依依不舍地样子,自己也落下泪来。
第三十七章 重回建邺
船行驶了好远还能看见司马绍与司马裒两兄弟使劲儿地冲王初挥手。
王初闷闷不乐地在船头待了片刻,风吹得她无法站稳,有淡淡腥湿地江水味随风而至,阿袆出来劝她回船舱,李桓也上来劝她,但王敦却始终不曾出来,他还在生王初的气,王初也生他的气,巴不得看不见他。
为了不使李桓他们担心,王初便回了在船上自己的房间,见阿袆跟着她,王初自嘲地笑道:“难道你怕我想不开?”
阿袆赶紧道:“阿袆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小娘乍一上船还不习惯,所以想侍奉在小娘左右。”
“你回去吧,去照顾阿父。”
阿袆还要说什么,王初看着她,低声道:“难道你成心要将阿父推给紫玉吗?”
阿袆面色一变,匆忙道:“阿袆回去了,小娘保重。”又对王初身边的侍女吩咐道:“好生照看小娘。”
船在江上行了十几日,天气越发的晴朗,王敦收到一封自洛阳来的信,他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终日不见笑容。
又过了些日子,王敦突然来到王初的房间,他板着脸,极为严肃地说:“你还想回建邺吗?”
王初有点不知所云地看着他,王敦叹了口气,道:“阿父让李桓送你回建邺去。”
王初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心想他是不是发烧了。
他年过四十,膝下只有王初这一个孩子,去哪都带在身边,连王初自己要求留在建邺都不肯,在江上行了这么久,今日怎么发神经叫她回去?
王初思量了一下道:“阿父,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敦沉默。
王初道:“女儿虽年幼,却不是不晓世事的孩童了,阿父若有事烦难,何不说出来,或许女儿能与阿父分担一二。”
王敦略感欣慰地笑道:“阿初真是长大了,”他又叹了口气:“阿父接到消息,叛贼王弥半月前攻下许昌,近日又接到消息,他已往洛阳去了。咱们此时回去,或许会遭遇危险,阿父实在不放心,你先到建邺去安住些时日,待平了王贼,阿父在接你回来。”
“这,”王初大感意外,她一直以为永嘉之乱时匈奴汉国首次攻击洛阳,没想到现在就开始有另一拨人打洛阳的主意了。也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能结束?
她也明白自己是奢望,整个魏晋南北朝一直到隋,这期间哪有多少不打仗的日子啊!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该在这么危险地时候离开王敦,况且她知道王敦还是十几年的好日子,怎么会这么早就死呢,她劝道:“阿父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阿初陪阿父一起回洛阳。”
“好孩子,”王敦这下感动的热泪盈眶,“阿父一会儿就安排船只送你回你茂弘阿叔那里,他那么疼你,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不,我要留下来陪阿父。”王初坚持道。
“阿父不会有事的,你安心待在建邺等阿父。”
王初还要说什么,王敦不容置疑地叫了李桓与阿袆来。
李桓跟着她自然是没问题,叫阿袆跟着王初却有些左右为难。
“不如让阿袆留在阿父身边吧。”王初道。
“阿父身边还有紫玉,你放心就是。”王敦道。
阿袆倒没说什么,她自己也不放心王初独自留在建邺,虽然舍不得郎主,但毕竟王初自小便是她照顾着。
王初心想:“这紫玉虽然坏,但对王敦却不像有什么坏心,她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也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倒不可能对王敦怎么样。离得这么远,也可以使阿袆免受紫玉暗算。”
此时也无甚可说,王敦交代阿袆一些琐事,嘱咐她看顾好王初。
紫玉看王敦神色,似乎对阿袆颇有些恋恋地,眼里几乎飞出刀子来。
她突然对着王敦盈盈一拜,在一边说道:“郎主与阿袆妹妹如此便要骤然分离,连妾看着也不忍心,不若妾留下了照顾小娘,让阿袆妹妹与郎主同会回洛阳吧。”
王初刚要答应,王敦道:“这怎么行,阿袆是惯常照顾阿初的,还是她跟去我放心些。”
王初恨恨地想,明知道王敦不可能让她替阿袆留下,这女人偏要抓住机会卖乖。
王敦蹲下身来叮咛王初,她看见王敦身后的紫玉得意地斜睨了阿袆一眼。
紫玉见王初看她,依然带着那种让人不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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