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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一馨一直在等顾念念的饭局，结果到最后下班时都没等到。
　　更衣室里，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讨论。
　　甲：“我听八卦有话说爆料，顾念念要退出娱乐圈了。”
　　乙：“退就退吧。反正我无感。”
　　丙：“你说她这么年轻，发展得好好的哪里想不开啊。”
　　甲：“我听说是为爱隐退。”
　　丙：“说不定还真是，我看小爆料，说顾念念因为她一小男友，和她经纪人关系不和。”
　　甲：“她经纪人不是早就换了吗？”
　　丙：“就是以前的那个经纪人。”
　　孟一馨退出更衣室，心中无比疑惑。
　　依着顾念念的性格，今天没来找她茬，真是太不正常了。
　　转念一想，她也是清闲日子过太久，没事挂念她干嘛。
　　··········
　　本来工资是月结打卡的，孟一馨向邓姐诉说了难处，预支了工资。
　　y先生看起来心情不错，但精神状态不佳。
　　孟一馨心疼地替他理了理领口，“今晚就给你买吃的去。”
　　他“嗯”了一声，板着脸，像极了5岁孩子。
　　孟一馨憋着笑，正要说走，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孟哥，孟哥，等等。”
　　y先生回过头，赵钊健步如飞穿过马路，气喘吁吁：“孟哥，你这一走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给我留个电话好不好？”
　　y先生看向孟一馨，孟一馨拿不准他这眼神什么意思。
　　但赵钊看懂了。
　　赵钊立即对孟一馨展开攻势：“孟姐，你就看我跟孟哥这么有缘的分上，你就给我你们的联系方式吧。拜托了孟姐。”
　　赵钊今年二十岁，阳光大男孩。孟一馨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调调的奶油小生，但她家丧尸宝宝好像不讨厌。
　　据说这小子这两天充当了y先生的小跟班，y先生也没对他表露过厌恶情绪。
　　既然她家丧尸宝宝不讨厌，孟一馨把自己电话号码给了赵钊。
　　··········
　　大型超市里，孟一馨问了导购员才找到丧尸粮在哪里，一袋500g，售价900元。
　　使用说明里讲，口服，一天一小包。一袋里有三十个小包，可以食用一个月。
　　y先生两根手指提着丧尸粮袋子一角，语气满满尽是嫌弃：“我就吃这个东西？”
　　“是啊。”孟一馨正在挑选鸡翅。
　　他把袋子扔回购物车里，问：“你能吃吗？”
　　孟一馨：“我吃那个干嘛？”
　　y先生：“我不能吃你食物，所以想问问你能不能吃我的食物。”
　　孟一馨想起丧尸粮等同于防腐剂，再想想防腐剂的构造，山梨酸及其盐、苯甲酸及其盐和尼泊金酯类等等等。
　　她打了个颤：“我还想多活几年。”
　　··········
　　晚上回到家里，孟一馨首先拆开一小包丧尸粮，里面是银白色粉末，没有味道。
　　为确保万无一失，她还是把这粉末拍下来发给陆慕，【陆医生，丧尸粮是这种东西吗？】
　　陆慕几乎秒回。【是的，颜色越白质量越好。你买的相当不错。】
　　【好的，谢谢。】
　　孟一馨把粉末倒进一个汤勺里，正好装下。
　　她把y先生叫过来，汤勺替给他：“吃掉。”
　　y先生吸吸鼻子闻了闻，一些粉尘飘到鼻子里去，他打了个大喷嚏。
　　孟一馨目瞪口呆地看着空气中飘荡的粉尘。三大三十块人民币被他一个喷嚏打没了。
　　y先生面无表情道：“好难受。不好吃。”
　　孟一馨：“……你还没吃呢。”
　　孟一馨重新给他倒了一袋，怕他再打喷嚏，于是教授他秘诀。
　　“你捏着鼻子，就不觉得苦了。”
　　y先生表示怀疑。
　　孟一馨循循善诱：“真的。”她伸出自己的指头，“你要是舍不得，我来帮你捏。”
　　y先生的鼻子长得真真是极好，又高又挺，连鼻孔都收得恰到好处。孟一馨还没摸过他鼻子，有些小紧张。
　　“等会我捏你鼻子，你就把药粉倒进去。”她放轻了动作，捏着他鼻子，连目光都怜爱起来。
　　··········
　　通过捏鼻子，y先生完成了自己第一顿晚餐。
　　孟一馨自己做了可乐鸡翅当饭后点心，大咧咧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
　　y先生嗅觉是正常的。
　　他坐在她身边，冷着脸说：“好臭。”
　　孟一馨：“啊？”
　　“你们人类吃的东西，都很臭。”
　　孟一馨咽下嘴里的鸡肉：“你是香的你把你煮熟了给我吃呗。”
　　y先生：“哼。”
　　他站起去了卫生间，“啪”地关上门。
　　孟一馨笑：“哟，去洗白白啦？不错嘛，知道东西要洗干净才能煮。值得表扬。”
　　卫生间里传来水珠落地的哗哗声。
　　张丽红给孟一馨打电话过来。
　　接了电话孟一馨仍在笑，张丽红炸毛：“你笑什么？”
　　孟一馨将y先生今晚的表现告诉她，张丽红不明所以：“有什么好笑的？”
　　“亏你还是丧尸宠物小能手。他在嫉妒啊。”
　　“嫉妒？”
　　“我做的可乐鸡翅太香，他不能吃。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呗。”孟一馨擦擦嘴，故意发出意犹未尽的声音。
　　张丽红：“……我们今天不说这事。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孟一馨：“你怎么知道我在找工作？”
　　张丽红：“我是百事通。你之前那工作一点破工资，养不起你家y先生的。”
　　孟一馨觉得膝盖中了一箭。现在她那点破工资都没有。
　　电话粥没煲多久，卫生间门打开，孟一馨对张丽红说：“我家y先生洗白白出来了，先不聊了。”


第31章　｜02。13丨城
　　孟一馨正欲挂断电话，张丽红连忙叫住她：“你先别忙；我有生财之道找你。”
　　“什么生财之道？坑蒙拐骗我可不干啊。”
　　拖鞋踏在地板上的脚步声传来；张丽红的声音絮絮叨叨：“我给你说；我这个方法真的来钱最快捷最方便……”
　　孟一馨却听不进去她说了什么；眼睛直直地望着从拐角处走出的人。
　　那流畅的小臂线条与八块腹肌；头发还滴着水；落在暗色的皮肤上，渐渐干涸。
　　算算日子；她有许久没有见过他果体了，虽然只有半个。
　　y先生□□裹着浴巾。
　　但她也甚是想念。
　　他随意拨弄头发，问她：“吹风机在哪？”
　　孟一馨暗自吞了口唾沫。这年头一只宠物都能如此美貌勾魂，这不是勾引她人。兽杂。交吗？
　　她昨晚才给他说了个媒，她身为他娘家人；总要保他贞洁。
　　孟一馨对张丽红道：“我等会打给你！”
　　··········
　　挂掉电话；孟一馨把y先生推进卫生间，从盥洗池下的柜子里取出吹风机，却背在背后不急着给他。
　　y先生挑眉，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孟一馨道：“你给我说说；你怎么评价你的脸。”
　　他疑惑不解：“我脸怎么了？”
　　孟一馨：“看来你没有作为帅哥的自觉。我告诉你；以后你不许在任何异性前袒胸露乳，除了……除了你老婆以外。”
　　“我老婆？”
　　“嗯。”孟一馨想了想，补充道，“就是可以和你生娃的女……母丧尸。”
　　y先生笑了：“所以我现在做法有什么不对？”
　　孟一馨好笑道：“确实。我算你半个娘，在我面前露露也可以。”就当给他给她的福利吧。
　　···········
　　张丽红给孟一馨推荐的生财之道，是搞直播。
　　张丽红在网站搞直播，来展现她和她家宝儿子欢乐日常。
　　因为养丧尸宠物的一般都是土豪，那么会看张丽红直播的一般也是丧尸宠物爱好者，所以也都是土豪。
　　土豪出钱都很大方。
　　这是重点。
　　据张丽红交代：“我一般每周直播两次，要么和宝儿子互动，要么传授饲养经验。一次一个小时，能赚到5千左右。”
　　孟一馨心动了，但——
　　“我什么都不会啊。”
　　饲养经验？她差点把y先生养死。
　　至于互动……
　　她怕他犯蠢丢她脸。
　　“你是不是傻？现在直播有几个是靠才艺卖的，都是卖脸。你和你家y先生长得都不丑。刷脸就好了。”张丽红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孟一馨应承道：“好好，我知道了。”
　　张丽红说：“这样吧，后天晚上我有一场直播，到时候你过来。你暗中学习一下。我相信你要做的话，能做得比我更好。”
　　“带y先生吗？”
　　“带上吧，”张丽红荡漾起来，“好久没见过他了，我都忘了他长啥样了。”
　　············
　　星期一的时候，孟一馨接到一个面试电话，是她先前投过简历的一家公司。
　　家和物业公司，家和房地产开发中应运而来，已经有二十余年的历史。
　　面试时间在下午。
　　她这次应聘的职业是hr。
　　孟一馨不抱有什么希望去参加了这场面试。就像陆慕说的，年末工作本来就不好找。再加上她实际上对人力资源管理一窍不通。
　　她年近30了，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别人没有理由聘用一个不年轻的新手。
　　这场面试下来一切还算顺利。面试官也没有问她太多刁钻的问题。
　　一个坐最中央的女人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孟小姐如果进了我们公司，意味着从头再来。你有吃苦的打算吗？”
　　孟一馨坚定道：“我有。”
　　女人说：“好了，孟小姐回去等通知吧。”
　　···········
　　孟一馨这次出来没有带y先生，临出门前，她让他把家里打扫干净。
　　她与那个富婆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她拦了一辆出租车打算赶过去。
　　她手放到车门上，另一双手也伸过来。
　　她抬头，是面试时坐中央的女人。两人拦了同一辆车。
　　女人也认出来孟一馨，“孟小姐你去哪啊？”
　　孟一馨：“去台琴路。”
　　女人说：“正好，我也要去那边。我们同行吧。”
　　“好。”孟一馨点头。她没什么意见。
　　············
　　路上孟一馨与这女人都没什么话，两人都兀自低头玩手机。
　　孟一馨与二十年何夕联系。
　　【你到哪了？】
　　二十年何夕：【在路上。】
　　孟一馨：【你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二十年何夕：【黑色。你呢？】
　　孟一馨：棕……
　　她抬眼，瞥了眼坐驾驶座后面，低头看手机屏幕的女人。
　　黑色无领斜纹大衣，面料制作上看，市场价超过5位数。
　　可以，这很富婆。
　　富婆察觉到她目光，疑惑着向孟一馨望过来：“孟小姐有什么事吗？”
　　孟一馨绽放出看穿一切的热情笑容。
　　············
　　二十年何夕，真名叫何悠悠，年纪与孟一馨一样。一级人力资源师，就职于家和物业。
　　现在是下午6点。这两个女人坐在咖啡厅里，一人点了一杯拿铁。
　　何悠悠斟酌片刻才道：“没想到我和孟小姐这么有缘。”
　　孟一馨搅着咖啡，“来说正事吧。你家宠物长什么样？让我见识见识呗。”
　　何悠悠笑道：“不急。”
　　她把孟一馨的经济情况旁敲侧击了遍，孟一馨插科打诨绕了一圈都没回答到点子上。但中心思想是：她不缺钱。
　　何悠悠问起她去应聘的动机。
　　孟一馨笑道：“难道我只能缺钱才去找工作吗？”
　　何悠悠：“我不是这个意思。”
　　孟一馨垂眸，轻啄了一口咖啡。睁着眼说瞎话是她拿手本事，并且还能让对方拿捏不准真假。
　　何悠悠终于把手机翻出来，解了锁后一边滑动屏幕一般解释：“我就养了这么一只宠物。如果真让她嫁出去了，我不忍心看她过苦日子。所以刚刚才想问问孟小姐的经济情况。”
　　孟一馨应付道：“我理解何小姐的心情。”
　　何悠悠手指停止滑动，看着孟一馨道：“孟小姐你也给我看看你家宠物的照片吧。”
　　孟一馨大方道：“没问题。”
　　何悠悠提议：“那等会我们同时交换手机。”
　　孟一馨再次道：“没问题。”
　　············
　　其实是有问题的。
　　孟一馨翻完相册，才发现里面没有y先生的真人照。
　　她翻了翻又翻，有了新发现。
　　只有一张照片里有y先生的影子。
　　买回y先生那天，她带着y先生去会前男友。心血来潮要与他自拍，闪光灯亮起来的刹那，他躲开了。
　　照片里的她标准微笑脸，素颜，看起来效果不错，不丑。
　　y先生只有个残影。
　　可是不是她孟一馨孟婆卖瓜，这个残影也好看。
　　孟一馨翻照片的时候，对面何悠悠又发话了：“你说，要是他两以后性格不合怎么办啊？”
　　孟一馨正经回答道：“现在离婚率那么高，大不了离了呗。”
　　何悠悠托腮，一脸愁容：“可是离婚对我家宝贝伤害很大。”
　　“……”
　　孟一馨想到一个好办法，说：“我们可以先让他们同居一段时间，我们两暗中观察，和则合不和则分。何小姐你看怎么样。”
　　“可以这么办。”何悠悠点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诶，你照片找到了吗？”
　　孟一馨抿抿唇，干脆就让残影y先生出马。
　　两只手机在干净整洁的餐桌之上互换。
　　孟一馨盯着手机屏幕的美人，觉得有几分面熟。
　　何悠悠看到孟一馨被惊艳到的神色，才满意道：“怎么样，我家宝贝是不是很好看？”
　　孟一馨：“好看。不错。”
　　何悠悠这才低头看孟一馨手机，脸色一僵：“这是什么鬼？”
　　孟一馨：敢骂我是鬼？？？
　　孟一馨解释了一下：“我手机里没有我家y先生的照片，孟小姐如果想看，我晚上回去拍了发给你。”
　　何悠悠大失所望：“你不会是骗我的吧？什么高颜值，都是骗鬼的吧？”
　　孟一馨：“何小姐，有话好好说。我们今晚也不过是出来见个面，本来也没扯到后面什么结婚那么远。我看这事就这么黄了算了。”
　　何悠悠脸色不好看，站起来：“你这么跟我说话，不怕工作黄了？”
　　“黄就黄了。”孟一馨淡定道。
　　何悠悠重新落座，孟一馨电话响起来。她扫了眼屏幕，“喏，你电话。”
　　孟一馨一看，是兰姐。
　　她对何悠悠道：“我出去一下。”
　　············
　　咖啡馆的天台外，夜风习习，孟一馨刚走出来，打了个冷颤。
　　电话还在响。
　　“兰姐，什么事啊。”
　　“是我。”
　　孟一馨一愣：“怎么是你？”
　　“你什么时候回来？”


第32章　｜02。13丨城
　　孟一馨再次确认了一遍；是兰姐的号码。
　　y先生这家伙怎么会用兰姐的手机给她打电话？
　　见孟一馨没吱声，y先生没有起伏地又说了一遍：“你什么时候回来？”
　　孟一馨第一次跟y先生打电话，他的声音透过电磁波传过来；听起来更磁性。
　　她说：“还要好一会呢。你饿了的话；桌子上有你的饭。”
　　“我没饿。”
　　“那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孟一馨恍然大悟，笑道；“你是不是担心我出什么事；所以打电话问我行程的？”
　　“……你想多了。”
　　电话那边窸窸窣窣的响声过后，说话的变成了兰姐。
　　兰姐：“一馨啊，你家宠物来找到我，告诉我说他有十万火急的事找你；没想到屁大点事没有。他会骗人了；你回头要教训一下他。”
　　孟一馨“嗯”了一声；说：“兰姐你告诉他，我一个小时后到家。”
　　挂断电话没多久，孟一馨刚落座；电话又打过来了。
　　兰姐：“一馨啊；你家宠物出来时没带钥匙；他现在坐在楼梯口；可怜兮兮的。你快回来吧。”
　　孟一馨：“我最快也要一个小时到家。”
　　兰姐：“那我让他在我儿子那屋里呆一会。你回来时不要忘了把他领回去。”
　　···········
　　对面的何悠悠怡然自得自拍，总算等到孟一馨打完电话。
　　何悠悠说：“你家里有事啊？”
　　孟一馨：“嗯。我要先回去。”
　　何悠悠没见着照片，不免有些气馁，道：“那你回去之后，不要忘了把你家丧尸宠物的照片发给我。”
　　孟一馨留下自己的咖啡钱，说：“回去之后再联系。”
　　···········
　　回去的路上，孟一馨想起来那个母丧尸是哪位高人了。
　　天曌酒店的电梯里，抽烟的美女丧尸。
　　她向y先生要火。y先生从她口中抽出香烟。
　　真巧。
　　没想到她是女人的宠物。
　　孟一馨一直以为异性相吸同性相斥，那么好看的母丧尸，还很有风情，应该是男人养才是。
　　孟一馨不禁脑补一场感情大戏。自y先生取烟之后，该美女丧尸对y先生情有独钟。被主人安排相亲，没想到相亲对象是自己喜欢的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