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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南当时也很强。”母亲叹了口气，说道，“和你性别无关，你是我的孩子，在外面打打杀杀的，我这当妈的真的是心疼。”
　　我抱住了母亲，没说话。我知道她也就是只能这样说了，我必须在外面打打杀杀，才能给母亲支起一片天来。她也逐渐认识到了这一点。
　　

☆、第八章

　　
　　我知道R市周边的情况愈加危险了，但是破城这种事我还从未想过。当一级警报响起来的时候我告别母亲飞快来到组织大厦集合处，其实不用那些人提醒，我们所有人都能看到城市远处的那个庞然大物。
　　是怪兽吧。像一座大楼那么高的怪兽。
　　我们几个领了任务后飞快地爬上城墙，那个怪兽下面是密密麻麻的丧尸群。我看到茨木就在我的不远处，这次给我的任务是保护茨木，待会儿他得下城墙去放个AOE的大招。尽管我排行第九，但是基本所有人都知道我1V1的能力是R市顶尖的。
　　“那个家伙怎么办？”我听到青叶低声询问破军。
　　“斩穹会出来解决。”破军说道。
　　斩穹。排行第一的斩穹吗？
　　茨木的头发挺长的，五官精致而妖冶，像极了记载中的那种鬼怪，可惜头发不是红色的头上没角，不然就嘿嘿嘿。“我们走吧。”他走到我面前，淡淡地说道。城墙很高，其实我有点恐高症，我知道这样跳下去摔不死，但是我还是犹豫了一下。茨木误会了我的犹豫，他也没说什么对我伸出手，我握住他的手，然后他居然把我打横抱起，接着跃下了城墙。
　　我去。公主抱。
　　还没从公主抱中缓过神来我俩就被蜂拥而至的丧尸淹没了，那恶心的感觉让我爆了个种，拳头用力击向地面，就好像能量喷泉之类的动漫招式一样，周围的丧尸顷刻间倒了一大片。茨木的脸色变了变，身体也摇晃了下，我扶了一下他，我忘了这招可没有豁免队友伤害的功能，不小心把他也给波及了。
　　“没事。”他淡淡的说道，然后说，“保护好我。”
　　“嗯。”为了更好地保护他我特意拿了把关公刀出来，然后抡圆，将身边的丧尸打飞一片。真失态。简直是一只暴力女。
　　茨木闭上眼，半跪在地上，双手贴上地面，开始念念有词。我不知道这是异能还是什么，总之他大概要召唤罗生门了。将靠近的丧尸打飞一波又一波，我和茨木逐渐吸引了那个庞然大物，茨木依旧紧闭着眼维持着那个动作，但是那个玩意儿却越来越近了，它每走一步都带来地面的撼动。
　　我再次将周围的丧尸打飞一片，而随着那个怪物的逐渐走近，周围的丧尸畏惧地散开了。茨木似乎已经到了关键时候，我咬紧了牙，没办法，只有拼了。像面对海怪一样其实我毫无把握，但是我身后站着太多人，我不能退缩。
　　向后退了几步后向前奔去，过快的速度能让我踩着城墙90°上升，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同时我也听到了凛冽的风声。向空中高高跃起，刀光让我的眼神有些迷离，对着那个怪物的手掌，砍下。
　　我对于它就像是飞虫一般，但是却迫使它改变了方向，它不再向茨木拍去，而是向我抓来。避无可避，我只能换招，刀横于身体两侧，然后它的手掌向我抓来……刀断了，我被它捏在了手中。
　　卧槽……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我估计一般人早就被捏爆了，但我居然还活着。眼前出现大片暗色，但下一秒阳光突然照在了我的脸上，我有些茫然地从空中落下。是谁……然后被一个人从半空中接住，我费力地抬起头，看到的却是楚漠南的脸。
　　我死了吗？楚漠南来接我了吗？
　　这是我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
　　醒来时闻到的是医院的消毒水味，第一眼看到的当然是母亲。我叫了声“妈妈”，然后她抱住我大哭起来。我也回抱了一下她。几分钟后医生便进来了，他简单检查了一下我的身体，然后宣布可以出院了，不过需要休息一个星期左右，毕竟我当时骨头都碎了。
　　母亲告诉了我昏迷后的事，她说斩穹杀死了那个很大的怪物，茨木召唤出了罗生门将下面的丧尸都吸走了。
　　“我当时好像看到了漠南。”我皱着眉和母亲说道。
　　母亲的脸色有点怪怪的，她说，“救你的是斩穹。”
　　和母亲回到家后我在电视台中看到了那天发生的事的转播，我当时确实被捏在那个怪物的手中的，然后城墙上跃起一个身影来，他拿着一把刀，仅一刀便把怪物的手臂斩断。然后他从空中接住了落下来的我，接着又是一刀将怪物斩首。两刀干净利落，都像是电影里的画面了。接着他抱着我跃上城墙，将我交给了迦楼罗，迦楼罗直接抱着我飞向了医院。转播到这里就结束了。
　　那可能就是我看错了吧。
　　我挠了挠头，这样想到。
　　“斩穹和漠南长得很像。”母亲在旁边说道。
　　“嗯。”我当时没把母亲这话放在心上，如果不是长得像，我之前也不会认错人了。
　　我醒来出院后那群人又来我家蹭饭了，这次居然还包括了茨木。十大高手里除了斩穹没有对外公布相貌，外表最奇怪的当然是械灵，因为他常年笼罩在战衣里，接着是迦楼罗，因为他后面常常拖着一个翅膀。他可以把翅膀收起来，但据说这样很累。接下来就是茨木了，茨木长得太不像个人类了，不是说丑陋，而是类似于那种妖孽，这次见了他，脸上居然还多了几道红色的纹路，越来越像茨木童子了……是的，我指的就是《阴阳师》里的茨木童子。
　　一群人吃饭时打打闹闹各种玩笑，连破军有时也会说两句。茨木一直安静着一言不发，母亲好像稍微有点怕他，毕竟他的外貌很不像人类。吃完饭后我去了阳台将窗户推开，这里的纱窗都是铁丝网，末世的蚊子越来越可怕了，一般的纱窗会被它们咬穿。
　　推开窗户后我转过身，却被站在我面前的茨木吓了一跳。我没听到的脚步声，阳台本来就有点暗，他又俊美得不似人类，自然是把我惊着了。
　　“陆栖。”他叫我的名字，声音还是很淡。
　　“嗯。”我看向他，“怎么了？”
　　“谢谢。”他微微退后一步，然后向我鞠了个躬。
　　“没事没事，应该的。”我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当时好像是为了保护他而受了伤，但其实我只是在为R城的人类而战。
　　茨木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我这才注意到他的指甲很长，然后他用指甲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流了出来。白皙的指尖和红色的血滴，看起来很美。然后他说道，“张嘴。”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于是张开了嘴，他将那根手指伸了进去，碰到了我的舌头，我不由自主的咳了一声，然后他说，“用力吸。”
　　…………我就用力吸了，腥甜味，不好喝。
　　“异能改变了我的身体，我和人类越来越不像了，我的力量蕴含在血液里。”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拿出来，“以后遇到危险心中默念我的名字，我会感应到，如果你要死了的话，这些精血可以让你暂时陷入假死状态。”
　　“精血……你没事吧？”我问道。
　　他脸上的笑容柔和了些，“没事，休息一两个月就好了。”
　　……这还是相当严重的吧。
　　然后我看到他舔了舔自己的那个手指，咳……这手指刚从我嘴里拿出来……然后伤口愈合了，好吧，我想多了。感觉有些不自在，我觉得这一定是茨木长得太好看的缘故。我俩一起从阳台里出来后倒是吸引了不少视线，青叶还大声说着：“啊原来茨木都出手了我肯定没戏了……”
　　我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原本就没戏。”
　　茨木向我道谢的事让我想到了其他，于是我问道，“对了哦，你们谁能联系到斩穹啊，我想当面谢谢他。”
　　“不知道啊，我那天是第一次见斩穹，虽然只是远远地看了，但那气势真的惊人啊。”狂龙说道。
　　“我可以问问上面。”械灵说道。
　　茨木轻声说道，“不要去。”
　　“啊？”我转过头看着他。
　　茨木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斩穹很危险，我不想让你见他。”
　　这话稍微有点暧昧了，就连母亲也看了过来。
　　“我知道他很危险很厉害呀，不然他怎么能排行第一？”我大大方方地笑了笑，说道，“他毕竟救了我啊，像你刚刚对我道谢，我也想当面对他道谢呀。”
　　我倒是把刚刚我们在阳台上所做的事说清楚了。
　　在械灵的联系下，我在第二天就见到了斩穹本人。
　　我才意识到母亲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奇怪。
　　不是很像，应该说，斩穹和楚漠南长得一模一样。
　　

☆、第九章

　　
　　我相信世界上有可怕的巧合，但我不相信我自己能遇到。
　　我不知道当初的楚漠南有多强，但是随着我逐步变强，楚漠北告诉了我一些我当初不知道的事情。那时的楚漠南，至少是破军这个级别的，没有人看他认真出过手，唯一一次就是他死亡的那时。从北一路向南，中间所遇到的变异丧尸之可怕程度，现在的R市都不敢说一定能对付得了，而楚漠南却一直挺了过来。
　　但是楚漠南确实死了，而且楚漠北还给他脑袋里钉了钉子。
　　我走到组织大厦的最顶楼，斩穹的房间就在那里，房间里陈设很简单，一把刀，一个床，卫生间，连电视都没有。我进来的时候他正在窗前看着天空，我叫了他的名字，“斩穹先生。”
　　他转过身来，阳光勾勒了他的身形，然后他的面容让我变了脸色。
　　“楚漠南。”我低声叫出这个名字来。
　　斩穹的脸上与其说是面如冰霜，不如说是毫无表情，他看着我就好像看着一个死物，让我想起了丧尸的眼神来，我打了个寒颤，才意识到茨木所说的斩穹很危险是什么意思了。他不可能是楚漠南。我告诉自己。不可能。
　　在他的注视下我有些紧张，但还是说道，“谢谢你那天救我。”并鞠了一躬，等我直起身体来的时候发现斩穹已经站到我面前了，我被他惊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面对毫无把握战胜的人，哪怕是茨木，我觉得如果硬碰硬我也能打得过他。
　　“你是谁。”他问道。
　　我被他的问题楞了一下，我后退一步想拉出个安全的距离来，但是他却捏住了我的下巴，我只能说到，“我是异能者排行第九的陆栖。”
　　他这次的眼神多了狂暴的感觉，与此同时他的手更用力了，我我特么有种被那天的怪物捏住的感觉，只不过受力点成了我的下巴。“你是谁？”他再次问了一遍，房间里被看不见的力量席卷了，我看到墙壁已经出现了裂缝，这是何等可怕的异能。死亡的感觉侵蚀了我的身体，我举起拳头用力打过去，居然真的打在了他的身上，他后被我打的后退了一步，任何人都不能从容接我的拳头的我知道。
　　趁此机会，我飞快地打开门溜了出去，他没追上来。……这尼玛，好可怕。
　　从组织大厦里出来时我的头脑其实是混乱的，于是我跑去找了楚漠北，敲了半天门后没人开门，我才想起来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工作。于是我跑去了他工作的地方，刷脸走进了戒备森严的研究院，楚漠北正在调试一堆仪器，隔着厚厚的玻璃他看了一眼我，然后继续调试。
　　看到楚漠北后我反而冷静下来了，于是我站在玻璃后开始安静地等他。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后楚漠北完成了工作，他推门出来后我扑上去抱住了他。
　　“怎么了？陆栖。”他问道。
　　“我今天去见斩穹了。”我说道。
　　“和他打了一架后输了？”楚漠北问道，他显然很了解我。
　　“不是。”我说道，“他和漠南长得一模一样。”
　　“你是说斩穹……”楚漠北推开了我，然后认真地看着我，楞了一下说道，“你的下巴怎么歪了？”
　　卧槽？
　　我找了个镜子看过去，下巴果然歪了……这尼玛。
　　“被斩穹捏的，我得去趟医院，或者你帮我校正一下。”我忧郁地说道。
　　楚漠北于是就给我矫正了下，贼疼。
　　经历了这个小小的插曲后我说起刚刚的事来，“真的是一模一样。”
　　“南已经死了。”楚漠北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但漠南当时不是除了怪力以外没有其他异能吗？你说可不可能他有复活的异能？”我问道。
　　“有这个可能性，但是可能性很低。”楚漠北说。
　　“而且他表现的也很奇怪，他问了我两次你是谁！”我有点激动地说道。
　　“嗯。”楚漠北说。
　　“……你怎么这么冷静，他可是你亲弟弟　。”我说道。
　　“南是我亲弟弟，所以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楚漠北说道，“照你现在所说他不认识你，如果斩穹真是楚漠南，你是想和他再续前缘？”
　　我迟疑了一下，没说话，但是楚漠北的话却如一盆冷水一样浇醒了我。
　　“明天我去和你见他。”楚漠北说道，“你冷静一点。”
　　我抓着他的袖子，说道，“好。”
　　当晚回到家时我有点神不守舍，陪我妈看了会儿电视后便早早睡了。结果晚上做了噩梦，梦到楚漠南变成了丧尸向我扑来，从梦中惊醒后再也睡不着了。我想把我妈也弄醒，但是又有点舍不得，于是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在街上游荡。
　　大半夜的在末日的街上游荡，简直有种找死的行为。
　　幸亏我能打。
　　在街上徘徊了一会儿后我便走到了组织的大厦前，依旧靠着刷脸进去。我准备去训练室待会儿的，但却不由自主地来到了大厦顶楼。
　　如果斩穹真的是楚漠南。如果真的是他。
　　我在门口站着，默默地想。
　　其实我是真的很喜欢楚漠南的，或者有爱，我也不知道。楚漠南外表优秀，斩穹也力量强大，他是我所见过的最强大的人，如果单从这一点来说他是末日很好的伴侣。但是。有点心乱如麻。
　　“陆栖。”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到茨木在黑暗中看着我。
　　……我被吓了跳，咳咳咳，主要是茨木长得太非人类了。
　　他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门，然后说，“走吧。”
　　“嗯。”我走向了茨木，和他一同踏进了电梯。
　　电梯门刚关上他便把我压到了壁上，他的眼眸隐隐泛着金色，然后他慢慢地说，“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我不知道茨木为什么这么激动，虽然他大概是为我好，可仅仅是一命而已……咳咳咳一命已经很重要了。好吧。
　　我却是感觉有点不好意思，然后我说到，“他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所以我有些在意。”
　　“你想知道他的什么事可以问我。”茨木冷冷地说道。
　　正在这时电梯停了，三楼，电梯门开的时候能听到外面的交谈声，似乎是上夜班的人。他们看到眼前的场景后愣住了，因为我还被他压在壁上，然后茨木转过头冷冷地喝了声“滚”，那些人立刻张皇失措地消失了。　
　　气势惊人……这才意识到他第二高手的身份。
　　从大厦里出来后他直接走进对面的一栋楼里，我问了他一句去哪儿，他的回答很简单：“我家。”
　　没想到他就在组织大厦的对面住着。
　　茨木的家很正常，该有的都有。他示意我坐下，然后说道，“我住在这里，方便监视斩穹。”
　　“怎么回事。”从他的话语中我意识到我要知道R市的一些真正的秘密了。
　　“斩穹是个外来者，当时爆发了尸潮，我们都以为挡不住的时候斩穹突然出现，一个人将尸潮击退。我们那时把他当做英雄。他没有说他的来历，只是说因为异能觉醒产生了很多副作用，他的一些记忆模糊不清了。”茨木说道。
　　“嗯。”我点了点头，“那危险是怎么回事？”
　　“他愿意留下来帮我们，但是有条件。”茨木轻轻地说道，“每个月给他一个女人。”
　　“供他玩乐吗？”我问道。　
　　“我们最初也以为是这样，但后来那些女人都死了，而且尸体越来越不成样子。到现在为止。送到他房里的女人都消失了。　”茨木说道。
　　我打了个寒颤。消失。
　　“嗯。当然一些异能也能做到这一点，比如被罗生门吸走的东西就会消失。”茨木说道，“每个月一个女人来供养这个强者，对于一个城市其实是很划算的事。”
　　虽然残酷，但确实如此。
　　“真正让我感到不安的，是他的身份。”茨木垂下头，说道，“陆栖，你愿意相信我吗？”
　　“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啊。”我说道。
　　“嗯。”茨木站了起来，走到了阳台那边，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逐渐的变了样子。头发变成了白色，脸上的红痕越来越多，仿佛图腾一样的刺青，红色的角也出现在了他的头上。然后，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金色的竖瞳，带着掠食者的冰冷与残忍。
　　“……这是啥，变身吗？”我拽了一下自己头发，看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