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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7章　程小南的过往

　　欢腾的人声，兽吼声，从不远处传来，穿过金属栅栏，穿过激光射线，穿过长长走廊的这一排房间，直达最后一间的金属床上。
　　程小南被这些声音惊醒，警惕的睁开眼，从床上一翻而起，手腕被拉扯一下，身边的秦小北迷糊的睁开了眼，向她看来。
　　她的耳边是那些熟悉的声音，嘈杂吵闹热血沸腾的高分贝声音，此起彼伏。
　　秦小北听不懂那些吼叫的语言，但可以清晰的听出来这绝对不是地球话，他朝四周一打望。
　　这是一间只有一张床的房间，三面的墙壁是金属，银白色的金属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并不刺目，将整个房间照亮。
　　房间另一面是金属栅栏，他探头看了一眼，栅栏外是一条长廊，与房间如出一辙的金属材质，光比房间里亮一些。
　　程小南缓缓走向栅栏，牵扯着他跟着往前走了几步，她冷笑一声，闭了闭眼，“果然不能多想。”
　　秦小北一看这样就明白，场景再次换了。联想到她之前说的话，这里大概就是承火星的某处了，来自她记忆深处的某个地方。
　　程小南深吸一口气，叹出，手摸上了金属栅栏，眼底流露出一丝怀念和担忧。
　　她的手刚摸上栅栏，金属微微颤了颤。这微颤让她眼前一亮。想起她之前吞噬的琴木星战斗系统，集中注意力，手在金属栏杆上一扯，竟然扯下一块金属。
　　秦小北吃惊的看着她的举动，也伸手试了试，金属纹丝不动，“这金属还会认人？”
　　程小南没有回答他，脑子里不断想起他之前使用的复合弓，手中的金属根据她的回忆一点点成型。
　　秦小北反应过来了，她又多了一项能力，控制金属！惊喜之后又是郁闷，她越来越强，自己却越来越弱了，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只是一个累赘了。
　　“秦小北，一会儿出去，见人就杀。”程小南说完这话不看他的反应，走回床边，手往床上一按，金属床竟然印出了她的手印，往下软了软。
　　她手下一抓，捏起一团金属，在弓上一摸，这团金属形成了弓弦。她将弓递给秦小北，“先适应适应。”
　　秦小北见她一直很专注的样子，将疑问憋在心头，接过弓，盯着她，“怎么了？”
　　“分不清楚这里谁是真人，谁是能量凝成的。全部杀掉才可以离开。”程小南走回金属栅栏那里，将金属再扯一节下来，扣在自己的手腕上。
　　手下不停，再扯一节下来，不断控制金属变成金属箭，用金属做成箭袋，装的满满的，往秦小北身上一挂，让他斜挎着箭袋。
　　“这是你的过去？”秦小北踌躇半天，问了出来。
　　程小南一脸肃然的点点头，看向了栅栏外面的金属墙，站在原地盯着。
　　很快，外面的金属墙壁上正对着她的一块金属射出一束激光，将她上下扫描一番，收回激光，散发出橙色的光，连闪三下。
　　她面前的栅栏朝上缓缓收起，她回头朝秦小北嫣然一笑，“走吧。杀出这里！”
　　秦小北的视线还在她露出来的左臂和右手上，愈合能力虽然让她恢复了一些，可她的伤依然很明显。
　　他紧了紧手里的弓，坚定的点头，不管一会儿发生什么，他绝对不能让她再受伤了！
　　程小南将缠绕在他手腕的布条取下，全部缠绕在自己手上，迈出房间，“最后一个人杀掉后，不管你在哪里，一定要来到我身边，跟我在一起。”
　　这事不用她说，他也会做到，不管在哪里都要守护在她身边，不离开。他重重的点点头。
　　长廊每隔一段距离有三束横着的激光拦路，当程小南走过第一束激光时，激光闪一闪，似乎在认证着什么，很快下一个距离的激光开始转变光束颜色，从黑色变成灰色。
　　秦小北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视线时不时扫过经过的每一个房间，发觉整个长廊上的房间全是空的。
　　走到走廊尽头，又是一堵金属墙，那些呼唤声，嚎叫声，嘶吼声从墙的另一边传来，那么的响亮，那么的震撼人心。
　　金属墙在程小南站好时，又射出一道激光，将她上下扫描一番，缓缓的朝上开启。
　　沸腾的人声，野兽临死前的嘶吼声，外面是一个圆形的大广场，广场上方是隐隐晃动的圆拱形透明罩。
　　围绕着广场的周围全是座位，上面坐着满满的人，跟地球人类外形没有任何区别的人。每个人都盯着广场中间，大多数人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神情。
　　广场地面上，靠近地面的透明罩上，全是液体，深红色、黑色、蓝色、紫色、还有零碎的残渣。
　　正中间站着一个魁梧的男人，高举着手里的弯刀，面对着周围的人群不断振臂嘶吼，嘴里是秦小北听不懂的言语。
　　他的旁边是一堆碎肉，碎骨。他就像是个屠夫，把未知的生物活活的肢解剁碎了。
　　程小南站在门边看着场中间的男人，浮出个冷笑，眼睛闭了闭，迅速睁开，“杀了他！”
　　秦小北正在琢磨着她之前说的杀光所有人，早就抽出金属箭来，考虑杀掉这个男人。
　　听见程小南的吩咐，再不犹豫，举起复合弓，搭上箭，扣动扳机，金属箭从男人的脑袋穿透而出，看见他缓缓倒下，秦小北瞟了一眼神色特别严肃的程小南。
　　她的唇角带着嘲讽的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男人的尸体刚刚倒下，罩子外面的欢呼声更大了，整个人群都沸腾了，不少人站起来振臂高呼着，依然是他听不懂的话语。
　　程小南从腰侧抽出唐刀，转了转扣着金属环的手腕，往前迈了一步，她的脚刚放下。
　　隔壁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很沉重的声音，仿佛什么庞然大物要被释放出来了。
　　程小南转身将他一拉，往旁边一推，“找个安全的地方！”
　　秦小北更擅长远程攻击，朝她略微点头，往左侧跑去。
　　程小南看他背影一眼，脸上带着狠绝几步冲到广场中间，转头看着右侧缓缓开启的金属大门，咚咚咚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未完待续。）

　　☆、第238章　赶尽杀绝之后

　　金属大门十分高，程小南出来的这道金属大门看着就两人高，那边的金属大门至少有十人高，宽度更是超过了旁边那道门几十倍。
　　金属门缓缓的朝上，猛地传来什么物体撞在金属门的声音，咚咚声停止了，震耳欲聋的兽吼声响起，声音里透着不耐烦和愤怒。
　　程小南握紧了手里的唐刀，往侧面走了几步，尽量让自己不在正对面。
　　粗壮的四肢渐渐露出来了，看上去跟枯树皮一样的皮肤，深灰色的四肢，四肢前端是利爪，看长度至少有她的手掌那么长。
　　金属门终于彻底的打开了，里面的猛兽急切奔跑了出来，线条优美的背脊，上面有一排骨刺，如同豹一般的动物，却有着霸王龙一般的身高体重，皮肤如同河马般。
　　四肢看着粗壮，却很灵巧，眼睛死死盯着站在场侧的程小南。它的尾巴如像是一条长鞭，在地上狠狠拍打一番，将地面上打出几条痕迹来，可见力度之大。
　　它的出现显得场中都拥挤了很多，前半身往前奔跑，后半身还在金属门内，光是四肢就有程小南一个人那么高，更别提它的身体和头颅。
　　站在广场角落的秦小北看着这只比程小南大这么多的猛兽，倒吸一口冷气。她在成为系统之前过得是什么日子？承火星居然还有这样的场所。
　　程小南看见这只猛兽朝自己冲来，毫不畏惧，表情沉着冷静，仿佛面对这种情况不止千百次了。
　　她抖了抖手腕，让金属扣开始延伸，一点点的从手腕凝结向上，形成了一副金属盔甲背心，护住了她的前胸后背。
　　猛兽在她刚刚形成金属盔甲时，扑到了她的面前，眼底十分人性化流露出蔑视，伸出左前爪朝她狠狠的抓来。
　　它的一只爪子就大的可以一掌覆盖了程小南，朝她挥过来那一下更像是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程小南右脚往后一退，稳住身形，架起唐刀往上一抗，就这么硬生生用唐刀扛住了它的爪子。
　　秦小北的金属箭到了，箭无虚发，一支金属箭深深的扎进了猛兽的右眼，让它深紫色的血液飙了出来。
　　它厉声嚎叫，声音里带着愤怒和痛苦，扬起兽头，用爪子不断去刨自己受伤眼睛里的金属箭尾端。
　　在这期间，它不断胡乱晃动着长鞭一样的尾巴，让程小南不断朝另一边奔跑，躲开它尾巴的攻击范围。
　　秦小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深呼一口气，放出了第二箭，这次正中它的左眼。
　　它的叫声更加凄厉，猛地甩着脑袋，不停的甩动着，将深紫色的血液甩的到处都是。
　　程小南在它立起身体仰天嘶吼时，逃离开了它尾巴的攻击范围，从它尾巴晃动的死角靠近了它的腹部，朝前狠狠一刺。
　　在它还没来得及反应时，抖了抖身上的盔甲，金属慢慢变成了一根短矛，她拿手握住上一桶，短矛扎进了它的腹部。
　　她就这样一根根捅进去，踩着它腹部的短矛，攀爬到了它的心脏处，跃起抽出腰侧另一把唐刀狠狠的扎了进去。
　　一股深紫色的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力度之大，将她猛地喷的往后倒去。
　　秦小北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奋力朝前跑去，“小南？！”这么高的高度摔下来，那可不是受伤的事了！
　　程小南往后倒下时，脸上没有任何惊慌的表情，伸出手将手腕间的金属扣往前一扬，射出一道细丝缠绕住它的左前肢，人往那边晃了晃，一个翻身落了地。
　　她刚落地，猛兽朝旁边重重的倒下，在地上弹了弹，传来嘭的一声。周围瞬间爆发了惊呼声，人群再次沸腾起来。
　　秦小北跑到她的身边，急切的上下打量一番，脸上带着惊讶，瞟了眼猛兽的尸体，“这么容易就杀死了？”
　　“因为这个战斗训练能量源不明白承火星的事，这肯定不是承火星的。”程小南走上前拔出自己的唐刀，将刀插回刀鞘。
　　她走到场边，用手碰了碰透明罩，眼睛看着场外的人群们，转头看着他，“还要杀。”
　　秦小北看着场外的人群，至少成千上万的人，两个人要杀尽他们？！
　　程小南也不管他的反应，往后退了几步，急奔上前一拳砸向透明罩，让它晃了晃，手腕一抖，金属环激射出一条细金属丝，瞬间穿了孔朝外而去。
　　她将手腕一横，金属丝猛地变粗变宽，越来越大，撑出了个金属门。她往外一跳，转身将秦小北也拉了出来，抽出唐刀冲到了观众席上，手起刀落，“一个都别放过！”
　　程小南一刀捅穿了离自己最近第一排观众席，其中一个男人的心脏，其他人都开始惊叫四处闪躲。
　　秦小北连搭金属箭，专门射向四处奔跑的人。
　　程小南下手越来越快，抽出另一把唐刀，双手连续攻击，不停歇的追上人群，或捅或砍，一点不犹豫的收割人命。
　　被她杀死的人喷出颜色不同的血液，很快瘫软在地，渐渐的消散在空中。
　　程小南整个人身上都是五颜六色的液体，在往下滴答着融汇在一起的液体。她的眼底一片死灰，嘴角却挂着自嘲和解脱的笑意。
　　秦小北不敢跟她离得远了，金属箭用光后，抽出匕首，随着她一起挪动，收割人命。
　　几千人的观众席，两个人劈砍的手都抬不起来了，终于杀死了最后一个人。
　　程小南的后背伤口裂开流着血，左臂剧烈的颤抖着，右手背上的伤更严重了。她用唐刀撑住自己的身体，不停的粗喘着，断断续续告知秦小北，“绑手腕！别多想！”
　　秦小北累的腿都在微微颤抖，艰难的靠近她，扯下缠绕在她手腕的布条，往自己手腕上缠绕着，将两个人再次绑在一起。
　　程小南余光见他将两个人绑好，抖着手将唐刀插回刀鞘，重重坐到了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膝盖间。
　　秦小北看着透出伤感气息的程小南，不知道该做什么问什么，转头环绕四周，空荡荡的观众席，血肉横飞的广场，那闪烁着柔光的金属笼。
　　她过了多久这样的日子？她为什么会想起这些早该被清理掉的记忆？
　　这些想法只是从他脑子里一闪而过，闭上眼提醒自己别多想，她真的不能再战斗了，她毕竟现在是人类身体。（未完待续。）

　　☆、第239章　你是不是爱我

　　程小南一直将头埋在了膝盖之间，没有任何声响，仿佛熟睡了一般。
　　秦小北坐在她的身边，担忧的看着她。他早习惯了没有过多情绪表达的程小南，习惯了她偶尔的好奇，偶尔的疑惑。
　　突然之间程小南变成了这样具备一切正常情绪表达的人，他似乎有几分无法适应。甚至会有这是陌生人的感觉。
　　他轻轻呼口气，静静看着安静的程小南，心里五味杂陈，自从遇见她之后，自己不像自己了。
　　一点都不符合分析系统应该具备的冷静，但凡遇见她的事，情绪波动的厉害。这样的自己，配当一个分析系统吗？
　　这样的自己能在这个星球上走多远？会不会连累她？
　　他沉思一会儿，感觉不知道哪里起风了，一缕缕往两人身上抚摸着，带着一些凉，还有一些血腥味飘荡在空中。
　　程小南依然双手抱膝，保持这个动作很久了，他将自己腰间的皮衣取下来，为她披上。
　　刚把衣服披上，程小南抬起头，看着他，眼角挂着泪，眼睛和鼻尖微红，看着特别无助可怜。
　　秦小北的心一紧，心疼的揽住她，让她可以伏在自己的肩膀上。
　　承火星是一个超科技星球，所有的文明所有的技术都很高超。可这不代表，文明星球就只有文明。
　　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而程小南的过去就是活在阴暗里，一个被抛弃的体弱小女孩，被人养在斗兽场，阴暗中的晦暗里。
　　要想活着就要战斗，不停的战斗，不停的杀戮，不管那是同类还是异类。
　　一直活在金属笼子的她，以为自己将在这个牢笼里战斗到死去，冰冷孤寂将陪伴自己一生。那些看台上人们的亲吻拥抱欢呼，自己永远也得不到，感觉不到。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赋予了她新生的机会，在她手腕刻印下战斗系统选拔印记。
　　她从杀戮中得到了重生，失去了身体却得到了永生，成为了一名战斗系统。可以任意进入任何自然的、人造的、机械的身体。
　　来到地球的一幕幕在她脑子里一遍遍的回荡。
　　她豁然发觉在她这几百年生命里，最让她温暖的时刻，来自于秦小北给予的温柔照顾。
　　当衣服轻柔的披到她身上时，微凉的触感把她惊醒。
　　她抬头看着秦小北，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秦小北，无比怀念被重置前的秦小北。
　　“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程小南盯着他喃喃的问，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他，或者问谁。
　　秦小北被她问的一愣，傻傻的回答，“我一直在啊。”
　　程小南朝他凄然一笑，摇了摇头，低下头不再说话。
　　她的心里微叹一声，你在，可你不是他，那个温柔的，别扭的，面对自己永远无法保持冷静的秦小北。
　　秦小北见她这样，突然觉得什么要离开自己了？自己一直在这里，她在问谁？
　　程小南又抬起头，眼底带着怀念的神色，用指尖触碰着他挺直的鼻梁，从鼻梁一路往下摸到了他的喉结。
　　在他不自觉的动了动喉结时，轻声问：“你是不是爱我？”
　　秦小北在她轻柔触碰自己的时候，早已情难自禁。
　　听见她这样的问话，毫不犹豫的点头，眼底带着温柔，细碎柔和的光芒盛满了深情，语气坚定，“我爱你！”
　　程小南脸上露出得偿所愿的笑容，猛地把他扑倒在地上，满目温柔的低头看着他。
　　见他漆黑的双瞳，眼底印着她的模样，显得特别专注，笑容越发灿烂。
　　她缓缓的低下头吻了下去，轻咬他的唇角，用舌尖探索进他的唇齿间。
　　在她舌尖刚伸进去，秦小北猛地抱住她，手按住她的后脑，加重了这个吻。
　　程小南没被绑住的手也没闲着，在他光裸的胸肌上摸索着。
　　感受着他男性特有的身材质感，胸膛有力且剧烈的心跳，腹部紧实的肌肉，腰侧充满力量的幅度。
　　秦小北被她这么抚摸着，浑身如火烧般，呼出的气都是炙热的，两人之间的吻使彼此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
　　他觉得自己下身快爆了，蓬勃的让他忍不住将程小南狠狠抱住，撇开头用力深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秦小北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可也不敢做其他事。毕竟时间地点都不对，她也不对劲。
　　可他怀里的程小南没有如他想象般停手，缓缓的朝他的欲念而去，细嫩的手轻柔的握住。
　　他猛地颤了颤，感觉自己真的忍不住了，努力轻抬她的下巴，盯着她透着柔媚的双眼，沙哑着声音，“小南，你？”
　　程小南现在只想找回以前的秦小北，那个更主动表达内心情感的秦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