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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所以才会默许系统的举动。而且，晨光系统可以说是内校区的“灵魂”，若是它消散了，会有怎样的结果呢？
　　不过这种事她心里想想就好，显然不可能直接宣扬出来，因为危险系数太大。所以之后的几天，凌晓表现地很正常。
　　然而，有人却不可能冷静，比如说——拉尔文。
　　晨光做出选择后，却在对他信任的基础上，留了一个“后台”给他。在那之后，他闭门不出，接连推算了很久。随着时间的流逝，晨光进化的成功率也从百分之五渐渐跌落到不到百分之一。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遭遇危险。
　　然后，他做了一个相当疯狂的决定。
　　这一天，校内的学生同时收到了邀请函，凌晓也是其中之一。
　　邀请函的大致内容是，为了丰富广大学生的业余生活，晨光在星网的支持下，构造了一个大型虚拟世界，邀请所有感兴趣之人参加“测试”。
　　不少学生看到这封信的第一感觉是“被耍了”，因为这种事显然不可能嘛。然而，再仔细一看，这的确是校园的“官方信息”。再一询问若干小晨光，得到的也是肯定的答案。
　　一些人对此并不是非常感兴趣，但绝大部分人都对此表现出了相当的兴趣。
　　而这么大的动静，学校的教职工显然不可能不知道，于是……
　　“拉尔文！你又在搞什么鬼！！！”暴脾气的张龙老师再次第一个朝拉尔文发难了，他发誓，不管对方说什么，他今天都一定要让他尝到点教训！
　　与之前那次的仓皇心虚不同，这一次少年镇定自若，虽说他依旧戴着酒瓶底厚的眼镜，其他人却都仿若能感受到其下那冷静的目光。
　　“一切都是为了晨光。”
　　其实，学校中并非没有比他更强的存在，比如之前他弄出的那次麻烦，就有好几位老师和他一起“擦屁股”。然而，他之所以能再次“惹祸”，是因为晨光比所有人都要强。她选择把这件事告诉他，把信任交托给他，所以，他才能比谁都快地做出反应。
　　而且，他觉得，自己既然肩托着这份信任，就自然不能让她失望。
　　他要把她带回来！
　　“你……”
　　“好了。”平素总是面带慈祥笑容的校长表情难得的严肃，他伸出手做了个下按的动作，示意张龙姑且安静，问道，“拉尔文，我相信你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孩子，尤其在经历了之前的教训后。你确定事态真的严重到了这个地步吗？”他是除去拉尔文外，唯二知道这件事的人。虽说他并不是晨光所辅助的第一任校长，然而，只要他还在这个位置上，就拥有绝对的“特权”。
　　“是的，校长。”
　　与此同时，凌晓也从系统的口中得知了“真相”。即使早已知道拉尔文的存在，她也不得不感慨他的“魄力”。不仅是敢想，而且敢做，并且——他还有能力做，成功地把全校人一起拖下了水。
　　也怪不得系统说他“优秀”。
　　就这个意义上说，他的确很优秀。
　　【这是一个机会。】
　　系统的说法让凌晓的表情有些微妙，她回答说——
　　【你的意思是，我们也去参与？】
　　【是的。有我的介入，她“复苏”的概率能提高很多。】不过，她倒并不打算拒绝。因为——
　　【好像挺有趣的，不是吗？】
　　而相较于她的“已知”，小伙伴们显然对于这件事很是惊讶。但显然，她不能把这件事说给其他人听。
　　“这太奇怪了。”最先说出这句话的，是雨果。他虽说逗比，但消息也是最灵通的，“完全没听过有关与此的风声，一丁点也没有。”
　　“也许是你消息不够灵通呢？”奥利弗双拳对撞了下，兴趣缺缺地说，“反正我对这事没兴趣，有这工夫不如去训练室。”
　　“是吗？”梅丽莎歪头说道，“我倒是觉得挺有趣的呀。”
　　“何止是有趣！”从来都对这方面感兴趣的林麟妹纸鸡血了，她双手拍着桌子喊道，“这简直是划时代的创举！”
　　“……有这么夸张吗？”梅丽莎被她吓到了。
　　“当然！从星网世界出现伊始，很多人就在期待这样的事情了——但是这种事只有人工智能才能做到。你知道这有多难得吗？！晨光真是太棒了！！！”
　　“……”
　　“总而言之，我一定要参加！谁敢拦我，就是我的敌人！”
　　相较于其他人，凌晓倒是不难理解她的激动。因为头儿也是个资深游戏党……话说男性的话，好像很少不是，他从前也老师念叨着什么“如果有全息就好了如果有全息就好了”，这次的事情虽然有些大条，但也勉强算得上“全息”吧？
　　想到此，她不由地想跟他显摆下，打开腕表一看，却发现——
　　“对外信号被切断了，不过校内还是可以互相联系的。”
　　“嗯。”早已发现这件事的程睿点头，“论坛上有相关公告，据说是为了保密，所以测试结束前都会暂时切断通讯。”
　　“是么……”凌晓若有所思地点头，强行连接外界并不是太难的事情，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暂时别惹麻烦了。
　　“但是，你们不觉得这事情有点奇怪吗？”相较于自家妹妹的热切，林家哥哥显然要冷静了许多，“真的太突然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一直保持着微弱存在感的蔚然推了推眼镜：“同感。”
　　同样保持着微弱存在感却总被梅丽莎悲剧的何希点头：“我也是一样。”
　　自从被凌晓惩罚后一直努力夹着尾巴做鼠所以存在感持续飙低的包工头小声地“啾”了声，虽说听不太明白……但它也好想玩。qaq“你呢？”
　　随着程睿的一声问，其余人纷纷看向凌晓。
　　后者托着下巴，很是干脆地说：“我参加。”
　　而在这边下了决定的同时，教职工那边也最终下了决定——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这太冒险了。”
　　“等待下去只是死路一条，拼上一次也许还有半分生机。”
　　最终的结果是——校方再次启用了外校区的测试间。好在晨光在短暂离开之前做好了充分的准确，校内的一切都依旧在正常地运转着。
　　这件事虽然突然，但以前也并非没有发生过，所以倒并未引起外校区人的怀疑。
　　经过统计，校内大约有三分之二的学生对于这个所谓的游戏测试感兴趣。
　　“人这么多，会不会造成麻烦？”有人心存疑虑。
　　“应该不会。”拉尔文摇头，“晨光的准备时间太仓促了，所创造的简易世界也有很多的不足。一次性投入这么多人，反而可以促进世界进化，并且人多也能更好地找到‘她’乃至于唤醒‘她’。只是……”
　　他没有说完的话，其他人心里也都明白。
　　人多了，世界自然而然也就复杂了，到那时可能发生的意外也就更多。
　　然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好了。”拉尔文深吸了口气，坐在测试椅上——没错，内校区内其实也有，只是数量无法与外校区相提并论罢了。而之所以在这里使用他，一方面是为了节省时间，“诸位，我先去一步了。”
　　张龙一巴掌拍他脑袋上，笑骂道：“又不是去死，说的这么可怕做什么？”
　　拉尔文嘿嘿一笑：“说错，说错。”而后，她对着一小群飘在自己面前的小晨光说，“接下来就要麻烦你们了。”没错，另一方面是因为校外可没有小晨光们的辅助。
　　“明白！”一位穿着军装的晨光行了个军礼。
　　“我会努力的！”抱着注射器的医生晨光很有精神地喊道。
　　“我也是！”身穿运动短裙的晨光来回跑了几圈，“干劲满满啊我！”
　　……
　　“一定要把姐姐带回来！”
　　“嗯。”拉尔文笑着将头盔戴到自己的头上，笑着闭上了双眼——
　　当然要把她带回来。
　　否则，他就算活着，也和死了没多大区别。
　　
　　第202章
　　
　　没多久后。
　　凡是对此感兴趣的人，都如同入学考试时一样坐在了测试椅上，将头盔戴了起来。
　　“游戏”，开始！
　　凌晓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她并没有立即起床，而是重又闭上双眼，看似“偷懒”，其实是在整理脑中得到的信息。说实话，这本身就不是一个游戏，她也不认为拉尔文在短短的时间里真的能设定出“任务和升级系统”，这无疑需要相当多的时间。
　　于是，对于进入“游戏”中的人来说，自由度是相当高的。
　　而如果想赢得这场无数人参加的“游戏”，方法只有一个——尽可能地收集时光碎片，然后将它们带到祭坛。将“女神”唤醒的人，将获得嘉奖。
　　别人虽说不知道，凌晓却很清楚。
　　这些“时光碎片”是小晨光们的“化身”，出于某种限制，她们将自身的力量投入这个世界就已经是极限，却完全无法控制“落点”并会合，所以需要“游戏者”们帮她们做到。而祭坛则是一个“搜寻装置”，前后两者结合起来，才可能在这广袤无垠的世界中寻找到晨光的踪迹。
　　拉尔文和小晨光们的全部精力，都花费在了这件事上。
　　虽说游戏世界和外部世界的时间是不对等的，但是，如果不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这个“主线任务”，结果毫无疑问也是相当严重的。
　　【这也真是麻烦。】
　　凌晓从床上坐起身，抬起手伸了个懒腰。
　　她目前的名字依旧是“凌晓”，然后，她目前的身份是一名“魔女”。
　　“所以说……”她一手扶住额头，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这世界也太奇葩了吧？”
　　所谓“魔女”，就是将灵魂交托给魔鬼以获取力量的女性。顺带一提，根据这个世界的奇葩设定，这类女性通常都是纯洁之身的少女，因为魔鬼喜欢“洁净无瑕的灵魂”。而一旦达成交易，魔女的年纪也将永远地停留在签订契约的这一刻。
　　【晨光似乎是把许多书籍的数据糅合在一起，构成了这个自由度和进化度十分高的世界。】凌晓翻了个白眼——
　　【是乱七八糟的世界才对吧？】
　　比如狼人魔法师和吸血鬼机甲师干起来……呵呵哒，这都什么鬼！
　　【真是太糟了。】她评价说。
　　然而……
　　【还有更糟的事，你要听吗？】
　　凌晓：“……”不，她完全不想知道！
　　【虽说这次所有人并未被植入记忆，但因为信息流的冲击，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会被所得到的信息蒙蔽。】【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就算你遇到熟悉的人，他们也未必认得出你来。】凌晓：“……”她可以爆粗口吗？可以吗？！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窗户就被一股激烈的旋风打爆了。
　　凌晓瞳孔微缩，如同猫般从床上敏捷地跳起，落到屋子的角落里，下一秒，无数玻璃碎片插在了她刚才所坐的床上。
　　明明外面天气正好。
　　这位于二楼的房间中却翻卷着一股迅猛的旋风。
　　它将窗帘吹地猎猎作响，听起来危险极了。
　　下一秒，一个身形骤然出现在窗边——这人毫无疑问是跳上来的，落地间，同样包裹着金属的骑士靴撞击上木制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人是位男性，身上穿着骑士盔甲，银色的材质即使在清晨那稀薄的日光下，也闪烁着夺目的光芒。
　　然而最为刺眼的，还是他握在手中的长剑，寒气逼人，并且……缠绕翻卷着小型旋风。
　　这人才一出现，就手握长剑朝凌晓所在的方向重来，口中大喊道——
　　“肮脏的魔女，给我去死！！！”
　　原本正准备反击的凌晓一听这声音，整个人的劲头都卸掉了。她也顾不上攻击了，只一边闪躲一边喊道：“死蓝毛，你搞什么呢！”
　　没错，这个正在疯狂攻击她的人……
　　正是蓝毛哥。
　　林麒一听这话，手中的动作停顿，然后，疑惑不解的声音从遮盖了面容的头盔后传出：“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外号？”
　　凌晓：“……噗。”即使情况危机万分，她也实在是没忍住——外号什么鬼啊！他还真的有这种外号吗？！不对，应该问，他在这里的设定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等待了片刻后，蓝毛骑士很是不耐烦地再次抬起手中的长剑，厉声喝道：“说！”
　　“这个嘛……”凌晓眼珠子转了转，心想凭她的实力，忽悠这家伙还不是小菜一碟，于是说道，“这种事当然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
　　“谁？”
　　凌晓冲他笑道：“你现在这个态度，让我相当不想说啊。”
　　“魔女！”头盔中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骑士少年欲挥出手中的剑，“你找死！”
　　“这样真的好吗？”凌晓微微一笑，“杀了我，你就不怕永远也见不到那个人吗？”
　　“……”
　　骑士沉默片刻，喉中发出一声不甘的轻吼，而后用力地将手中的剑插在了地板之上。顺带抬起手，将头上的银色头盔取了下来。
　　林麒的脸孔再次清晰地呈现在了凌晓的眼中，不过，他的表情可是相当不好看：“魔女，说出你的条件！”
　　凌晓表示，被小伙伴一口口地喊着“魔女”，真的挺羞耻的。她想，这家伙如果清醒过来，大约也会羞愤欲死。
　　她心念一转之下，开始用精神力连接对方。
　　林麒的眼中闪过疑虑，但最终还是接受了她的“连接申请”。
　　【在？】
　　【……魔女，你有什么诡计？】
　　凌晓一听这话，就知道即使用上这个，对方也还是完全没有摆脱信息流的影响。她轻啧了声，断开了连接。转而开始问系统——
　　【该怎么办？】
　　最终，她得到了一个坑爹的答案，只能等他自己想起来。别人强行插手的话，后果也许会很严重。当然，也许她可以从外界给他一点强烈的刺激。
　　凌晓觉得这事有点难办，按照她的想法，就冲蓝毛这家伙一口就一个让她去死，就该扒光他丢外面……嗯，但这次估计和上次一样，外面也有旁观者在呢。
　　事实也的确如此。
　　不过比起上次的“看戏”性质，这次事情毫无疑问严肃了许多。
　　好在，这次进入“游戏”中的人太多，不是每个人都有精力像上次那样盯着凌晓的，重点在于“时光碎片”。
　　且不论这一点，眼下凌晓正在继续和“入戏太深”的林麒对峙。她光看后者的穿着，就知道他这次的身份——神殿骑士。
　　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上有信神的，有信魔鬼的，也有无信者。
　　林麒这次毫无疑问是第一种，并且是“神最为忠实的信徒”，也正因此，他对于“将灵魂卖给魔鬼”的人相当之厌恶。顺带一提，这群人的身上跟装了“魔鬼探测器”一样，只要信仰魔鬼的人出现在附近，他们立即就能有所感知。所以，林麒会“破窗而入”也就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了。
　　也许是因为凌晓思考地太久，林麒已经明显的焦躁了，他喊道：“快说！”
　　凌晓想了想，然后非常作死地露出了一个阴暗而狰狞的笑容：“就算告诉你也没用，因为——我已经将那人献祭给主人了。”
　　短暂的沉寂后，如同凌晓所想的那样，林麒果然发出了一声愤怒的暴吼，紧接着，他再次拔出了剑，朝凌晓挥舞而去。
　　“给我死！！！”
　　凌晓：“……”妈蛋刺激过头了！
　　她连忙夺路而逃。
　　就这样，两人一追一逃，很快就跑到了街道之上。
　　凌晓跑了一阵子后，深切地觉得自己的运气真心是被莱德尔那个倒霉催的孩子给影响了，怎么就能背运成这样？
　　她回过头冲蓝毛喊：“你别追了行不行？”
　　刚得知自己“失去了重要友人”的蓝毛红着眼喊道：“魔女，你注定要死在我的剑下！”
　　凌晓：“……”都说了，别总是喊着这样中二的台词行不行？
　　她简直是无奈了，这家伙也太入戏了吧？
　　就这样又跑了一阵后，她不乐意跑了，于是很是卑鄙的——
　　一把抓住了站在街边的卖花姑娘。
　　凌晓单手掐着这无辜姑娘的脖子，冲身后的林麒喊道：“别动！”
　　“……魔女，你想做什么？”后者果然站定了脚步。
　　“你再追，我就杀了她。”凌晓理直气壮地喊道——反正她现在是反派角色，干坏事多正常啊！
　　“……”
　　“你也不想这么一个无辜的人因你而死吧？”凌晓“循循善诱”，“只要你发誓今天放过我，我就放了她。”有信仰的人就是这点好，发了誓完全不需要担心他会反悔。
　　林·骑士·麒果然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之中。
　　凌晓微勾起嘴角，只觉得胜券在握——果然这家伙心眼很软。
　　“神啊，”片刻后，林麒的表情渐渐镇定了起来，口中念道，“请原谅我。”说罢，他居然再次高举起了手中的剑。
　　凌晓：“……喂，你不管这姑娘的死活啦？”她一边喊着，一边晃了晃被她掐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