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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笑地露出了黄中泛黑的牙齿。带着浓浓的异味，让顾品遥有种想要远离的冲动。听了他说的话，顾品遥更是想要暴打对方一顿。微秒地躲过对方想要拍自己肩膀的手。顾品遥忍住心底的反感，乖巧地回答。
　　　　“是啊，不过我来得晚，您能给我说说今天回收站怎么这么多人吗？”
　　　　“哎，不是昨天那群外来者和回收站争地盘吗，结果中间好像是失手把我们一位本地人给害死了。我们想着要为那无辜受难的同胞报仇，便聚集在这里抗议示威。”
　　　　顾品遥听了脸色有些怪异。这群老弱病残的本地人想和一群异能者硬碰硬？想想都不现实，一定有什么内情才是。
　　　　“可是大家围着回收站也不管用啊。”
　　　　听了这话。那人撇着嘴看了一眼顾品遥，带着几分算计开口道，“垃圾星一直都由哈拉尔德家族管理着，我们就是要把事情闹大。让他们为我们主持公道。这十多年来我们受够了压榨，好不容易有了由头，自然不能错过。”
　　　　“回收站的人不是一直都在帮助大家吗，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而且他们手上可有着高端的武器，大家恐怕抵挡不了吧？”
　　　　“那群外来人是坏的，这回收站里面也没几个好人。听人说这回收站不是哈拉尔德大人家直属的，是十多年前由外人来承包了而已。一直以来都低价收购我们的金属，价格比那些人居星低了十几倍不止，不知道坑了我们多少钱呢。这次我们就想让哈拉尔德大人知道我们的难处。既可以为我们讨回公道，又可以给我们一些适当的帮助，提高我们的生活质量嘛。再说我们人多势大。聚集了这么多人，回收站那边可不敢随便动手。”
　　　　顾品遥一听，心里却是有些反感的。想起乔琮那张带着肆意和无谓态度的脸，她怎么看也不觉得像奸商啊，人居星和这种被遗弃的星球物价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嘛。就拿顾品遥重生第一天买的超低级稀释营养液来说，同样的钱。那边只能买一管，这边却可以买五管。更别说这边极为不便的交通环境了。运费那些不要钱吗？他们如果都是这样想的，会不会有些贪婪了？可是想到垃圾星那一张张朴素沧桑的脸，顾品遥心底又觉得有些违和。
　　　　告别了这位，顾品遥又问了另外的几个人，得到的大多都是相同的答案，要哈拉尔德家族为他们讨回公道，另外让回收站赔偿他们损失。挤到了回收站门口，对着两位死守在侧门的回收站人员，顾品遥和气地开口了。
　　　　“你们好，我叫风清，是来找乔琮先生的，方便让我进来吗？”先前乔琮告诉过她第一课开始了，只是她还不知道对方的具体安排，只能上门来询问了。望着眼前两位申请肃穆的守门人，她脸上带着几分不确定，只希望对方告知过同伴自己的存在，不然现在就尴尬了。
　　　　还好，听到顾品遥的问话，两人好奇地扫了她几眼，就自动放行了。推开侧门，顾品遥顺着一条走道走到尽头，就看到一个圆形大厅里，乔琮正安闲地靠在沙发上喝着茶。看到顾品遥的到来，他浅浅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说了声坐。
　　　　没有丝毫矫情，顾品遥率性地坐了上去，她女扮男装扮了三年，都有些习惯这种直率的方式了。
　　　　顾品遥端起乔琮为自己调配的茶水，小口地抿了一下，嗯，味道不错，甜甜的奶味。虽然不知道对方一个大男人怎么喜欢喝这么小女生的东西，但是显然也很合她的口味，带着几分满足，她率先开口了。
　　　　“你们被包围了。”
　　　　“嗯，显而易见。”挑了挑眉，乔琮眼里尽是随意的态度，让顾品遥见了有些好奇。
　　　　“这里的居民好像对你们不太满意，想要找哈拉尔德家族的人主持公道，对此，你有什么感想吗？”
　　　　“呵，可爱的小朋友，很明显，人心不足的问题罢了，这你该明白吧？至于其他，你觉得海盗世家的人会这么好心圈养着一群基因缺陷的人在这儿？”
　　　　“人能做什么，劳动力？这里的人显然不可能。难道就为了寻找垃圾星的废弃金属？环保的处理垃圾方式？”说完，她自己也笑了。不可能，如果哈拉尔德家族真的管理着这颗星球，那必然有更大的利益驱使着他们，只是究竟是什么呢？
　　　　“没听到让我啼笑皆非的答案，我甚是欣慰。”说完他转过身望着顾品遥，“十多年前我也问过你师傅这个问题，以他的才能在更好的地方也可以，为什么要在这个落后的星球定居。他告诉我，这里有暗元素，他修习正气之道，在这里最合适。那时我还不太懂，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才终于想通，为什么你师傅总在人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脸悲悯，那是对待一群注定要死的人的慈悲之心罢了。”
　　　　“注定要死？人不是都要死吗？”顾品遥有些诧异，毕竟师傅在她眼中总是神神秘秘的像个世外高人，实际上也是高人，但是大多时候都是面色寡淡的样子，要让他做出慈悲的模样，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呢。
　　　　没有直接回答顾品遥的这个问题，乔琮开口道，“我当初让人修整回收站的时候，就注意到这里裸_露的地表很多都布满黑斑，身体若是和这种土壤接触久了，体内的能量就会自动消散，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样。起初我还以为是土壤含有有害人体的元素，会产生错觉，可是后来我发现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乔琮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试管，里面装着密封的黑色土壤。把试管递到了顾品遥手上，让她仔细看看。
　　　　凝神细细地查看着手上的试管，顾品遥垂下了眼，不知在思索什么。
　　　　黑色土壤，吸收能量，死气……
　　　　突然，她脑中高速运转，好似猜出了答案。“它们是活的！那天那个精神系异能者也是这样，身体被黑气覆盖，吸收着大家体内的能量。”
　　　　顾品遥把自己心中所想直接说了出来，乔琮一听，了然地点了点头。
　　　　“果然大师的徒弟不会弱，那天我没来之前是你救了他们吧？”之前自己这群小手下就跟他说过好像有人暗中帮助过他们，想到后来跟在自己身后的风清，他才了悟过来。这里除了已经离开的风古城，就只剩他的小徒弟可能有这个能力了。
　　　　点了点头，顾品遥也没掩饰，直接承认了。“我那时不方便出手，还好你及时出现了。不过那个古怪的精神系异能者和垃圾星的原住民有什么联系？他不是那群外来者找来的吗？还有，他和这土壤有什么关联？”
　　　　“喏喏喏，这是你的第一课，你要自己体会才可以。不过友情提示，那人和哈拉尔德家族有关。”
　　　　“你怎么知道？”不是顾品遥不信任对方，只是她不知道这关系到底是如何定下来的，有些惊诧。
　　　　正准备回答顾品遥，乔琮突然一顿，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勾起了唇角，一脸笑意地说道。
　　　　“好戏来了！关于你的问题，就自己去找答案吧。我相信你是个好学生，一定会交给我一份满意的答卷。不然，我可会惩罚你的哦。”
　　　　听了乔琮这话，顾品遥立马放开神识往外探看。穿透磅礴的雾气，她留意到在垃圾星的高空中有一艘巨型飞船正在缓缓朝地面降落。皱紧了眉头，顾品遥若有所思。紧跟着乔琮起了身，她脸上还带着几分纠结，直直地往外走着。
　　　　“那是哈拉尔德家族？”顾品遥声音低低的，像是喃喃自语，只是以乔琮的耳力却听得一清二楚。没有回答她，乔琮自顾自的走了出去。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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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等级压制

繁复的纹理、冰冷的质感，满目都是杀戮和嚣张，这是顾品遥对哈拉尔德家族飞船的第一印象。
　　　　跟着乔琮走出回收站没多久，顾品遥就看到一艘巨大的飞船正飞速降落下来。飞船周身是布满寒光的金属，干净的同时却给人一种肃杀之感。大概是对海盗文化的继承，船身上刻印着繁复的纹样，代表死亡和杀戮的骷髅在其中并不少见。挂在桅杆上看不出材质的织物留着深色的斑痕，像是久经杀戮染血后的痕迹。飞船并不需要利用风力推动航行，那船帆其实就是一种身份的标志而已。就在那上面，明晃晃地写着哈拉尔德四个大字，旁人根本不用思考就知道这船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顾品遥见了心里有些奇怪，哈拉尔德家族海盗的身份在联邦而言并不合法，为什么行事这么嚣张？好像是在向外界宣告自己力量的不凡，难道不知道枪打出头鸟？
　　　　还没等顾品遥想出个一二三来，垃圾星的原住民也看到飞船了。他们笑容灿烂的相互呼告，看样子就差手舞足蹈了。聚集的人群迅速有秩序地散开，为飞船降落挪出位置，看得顾品遥一愣一愣的，这哈拉尔德家族看样子真的是垃圾星居民的信仰。
　　　　“你也觉得大家很信赖哈拉尔德家族吧？”乔琮眼神悠远地看着空中正离他们越来越近的飞船。语气浅浅地问着顾品遥。
　　　　顾品遥神色不明地看了乔琮一眼，柔声开口回答道，“如果事情真的像表面那样。哈拉尔德确实是个值得信仰的家族。不过……”她轻笑了一声，“看到眼前的这艘飞船，这种血腥的味道很浓郁，我相信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
　　　　回过头看了顾品遥一眼，乔琮眼里带着几分好奇。
　　　　“如果你发现了他们的真实目的，会为了这里的人牺牲自己上去吗？”
　　　　“情感上我不愿意袖手旁边，但我想我师傅说的对。没有绝对实力就不要充当圣人。不是吗？”
　　　　乔琮和顾品遥对望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带着一种对世态的冷漠。他满意地笑了笑。就怕黑老头的徒弟是个没接触世事的小圣人，到时还要调整对方三观真的好麻烦，现在这样最好，还知道权衡自己的实力。你说这是自私？嗨。少年，人都怕死，你难道有勇气为为别人献出自己的生命？说他自私也好，冷漠也好，生死之间，大多人选择的都是生门，自己生就好，别人生死与他何干？
　　　　‘嗡嗡……’飞船减速落地的声音闯入了原住民的脑海里，带着几分敬仰和激动。他们直愣愣地呆在了原地，眼睛却是亮得耀眼。
　　　　飞船最底层的舱门打开，降下登陆梯。一群身穿制服、神情肃穆的人从上面走了下来。最前头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皮肤紧实，神色清明，脸上带着健康的红润，清瘦的身姿看上去带着几缕仙风道骨的感觉，不仔细地看。的确像是修道的鹤鸣之士。只是顾品遥从老头慈眉善目的脸上却看出了几分肃杀，对方眉间凝聚的杀伐之气消散不去。不出意外的话，对方根本就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徒。环视了一下他周围的人，一个个身手矫健不凡的模样，带着难散的血腥味道，顾品遥眉头紧了紧。
　　　　“乔站长久违了。”一着地，领头的那位老者就上前和乔琮问好，笑意吟吟的样子，看上去十足的慈祥。
　　　　“诶，是拉尔啊。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乔琮行事向来随意，老者见了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对他语气里的不尊重也不计较，毕竟实力决定一切，对方身份莫测，他可不想硬碰硬，便开口询问道，“我听手下说这垃圾星有人打斗还误伤了平民，这不就来看看。还得有请乔站长为我们带路，让我们见见嫌犯才是。”
　　　　“好说好说，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不过你们远道而来，要不要喝喝茶歇歇？”
　　　　乔琮语气里带着恭敬，神色却随意不羁，让老者身后的人见了很是不爽，开口怒斥。
　　　　“不过是弃星的小小商人，竟然敢对我们执法长官如此无礼，简直欠教训。”话落，他举起异能凝成的长鞭，猛地就向乔琮抽过来，带起凛冽的风声，看上去极为危险。
　　　　乔琮却是站来原地一动不动，满脸的不在乎。众人正惊诧着，却见那领头的老头身形一闪，‘嗖’的一下就滑倒了乔琮面前，右手轻松地握住了那根异能长鞭，指尖一弹，那长鞭就消散开去。顾品遥定睛一看不由得瞳孔紧缩，那人丹田内有接近一半的地方都是黑气，若不是被一团红色的能量镇压着，恐怕黑气早就蔓延全身了。哈拉尔德家族和死气果然有关系……
　　　　“来人，将努哈带入禁闭室，没经过我允许，竟然敢私自对人下手了，简直无法无天了。”老者冷声地朝手下人开口道，回过身，他一脸抱歉地看着乔琮，“哎，乔站长，我御下不严，还请你多多包涵啊。”
　　　　虽然语气里全是歉意，但乔琮可从他眼底深处看到了不怀好意。邪邪地笑了笑，乔琮不在意地望了望眼前的这群人。
　　　　“拉尔，我们可是旧相识了，可别来武力威慑这一招。不过啊，你身边这群人的确比不过夏尔，是该好好管管了。”
　　　　夏尔也是哈拉尔德家族的一名编外管事，和拉尔是亲兄弟，不过他们向来面不合心也不合。相互攀比了快百年也没争出个什么结果。十多年前垃圾星本是夏尔负责管理的，那时的乔琮本想在垃圾星寻找一处定居，结果被偶然巡视的夏尔遇上傲气地给拒绝了。想当然。他们就打了一场，结果是单方面的凌虐，夏尔惨败。后来夏尔如约地把回收站交给了乔琮，自己谋了份新差事走了，这里就由拉尔接手了。
　　　　拉尔一听乔琮这话，脸色有些晦明晦暗。一方面对方凌虐了自己的仇敌夏尔让他很高兴，但另一方面他也听出对方语气里的威胁。神情一时就有些不自在。好在他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过的，重新挂起一脸伪善的笑意。他看向了乔琮。
　　　　“怎么会？都说是旧识了，我怎么可能威胁老朋友啊，是吧，老乔。不过我最近确实忙得焦头烂额的。想早点解决回去处理其他事务，还得麻烦你给我们带带路。”关于垃圾星的事他都提前知道了，所以也没多问什么，直奔目的而来。
　　　　“呵呵，好说好说。”不再多话，乔琮带着拉尔等人来到会客室，同时叫人把地下室的那名精神系异能者给带了上来。
　　　　一同上来的还有坚守一旁的垃圾星原住民，见到自己崇拜的哈拉尔德大人，他们立马跪下。
　　　　“哈拉尔德大人。请您为我们做主啊。这人违反了您家族制定的规则，还杀害了平民，请您一定要严惩。”
　　　　“是啊。大人，您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
　　　　拉尔见了，眼底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傲然，却还是故作慈悲地开口对眼前这群人道，“大家放心，我们制定规则就是要遵守的。一切违背规则的人我们都会严惩不贷。”
　　　　那群人听了连连鞠躬感谢，让躲在人群身后的顾品遥见了有些神色难辨。
　　　　本来还沉浸在众人的仰慕中有些飘飘欲仙的拉尔。眼神从那被裹成白茧的人身上晃过。只一眼，他就被吓得手一哆嗦，端起的的茶水一个侧倾，浇湿了他的袖口。
　　　　“啊，大人，水弄湿了你的衣服。”垃圾星的人一看，连忙开口叫道，生怕自己敬仰的大人有所不适。
　　　　只是被那人眼神吓了一跳的拉尔神色有些慌张，“除了我们和回收站的人，其他人都出去。”
　　　　“是，大人。”虽然有些惊异，众人还是听话地离开了，那是他们敬仰的哈拉尔德家族的大人，对方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看着垃圾星原住民陆陆续续地离开，顾品遥却在乔琮的示意下留在了一个角落，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而此时的拉尔心里砰砰直跳，好像快从喉咙口跳了出来。等级压制，他可以感受到那被包成茧状物的人体内有一种威压，即使对方现在动弹不得，却可以轻松拿捏自己的性命，这种感觉让他很恐慌。好像浸入了水中，压迫得他根本不能呼吸。
　　　　“拉尔，你脸色这么苍白，没什么事儿吧？”乔琮好心地询问着，眼底却尽是探究之色，带着几分玩味。
　　　　“咳，我没事儿，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有点疲惫。”掩饰着眼底的惊恐，拉尔假意地笑了笑，看上去也的确想是疲劳过度的老人。
　　　　“那就好，这事儿快些解决，你也好早日回去休息。”顿了顿，乔琮继续说道，“这人呢，是十多年前来的那群外来人带来的，说是要跟我抢地盘。是个精神系异能者，能力不凡，只可惜走错了路。打伤了我回收站的众兄弟，还误杀了两人，是非曲直，我想你心中自有明断吧。”
　　　　看了看拉尔的脸色，乔琮有意地说道，“不过很奇怪，这人竟然能吸引别人体内的能量，你说奇不奇怪？”
　　　　一听这话，拉尔的脸色更是苍白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能看懂对方眼里的意思。那是一种绝非人类的冷酷，不停嘶吼着，发出人耳难以听到的波段，似乎在吼着它要进食，它要进食。自己在对方的威慑下，身子竟然难以动弹，像顶了一座巨峰在背上一样。而且怪异的是，他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体内能量的丧失，根本止不住地就往对方体内跑去，让他心生胆寒。L

☆、第七十七章　合作

这种等级压制的威慑逼得拉尔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