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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的范围内。
　　“后勤那帮人员干嘛吃的，摄像头都装不好。”咒骂了一句，他开始寻找所有关于白色身影的记录，“看来只能让知更鸟先出动了，希望我的运气够好，它还没离开这个城市。”
　　一夜无眠。
　　汪天逸瞪着两个大黑眼圈无神地看着前方，就算老马说轮流值岗他也没法睡熟，四周全是人啊。其余人也是打着呵欠起来，隔壁屋一直在吵吵闹闹却不像是有人感染，但是一惊一乍的让人神经都衰弱了。
　　龚珍珍看了围墙上的那个人，从他入定后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甚至在夜晚降温的天气都没有盖任何东西，明明一直要求安静的他居然对这里不管不顾。
　　男子动了动，似是终于睡醒，把脸上的书拿下来，“睡得好么？让我看看还有几个人活着？”
　　底下有人开始骂骂咧咧，他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开枪恐吓，慵懒地说道：“我劝你说话悠着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的话刚说完，男子旁边的一名同伴流着唾液站起来，他的一只眼珠朝上，一直眼珠朝下。看起来很是怪异，嘴里还发出模糊的“嗬——嗬——”声。
　　周围立马腾出一片空地。
　　“救我。”男子终于听清他说什么了，但他的手腕已经被同伴禁锢住，脱不开身。
　　他剧烈地挣扎起来，手从禁锢中抽出时被指甲划伤，“我的手，我的手”只是个细小的伤口，但是大家都明白他为什么恐惧成这样。
　　那同伴往前走了几步，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要用这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他每次动作都让附近的人趋之若鹜
　　还未成型的感染者并没有多大威胁，但是人处于群体中总有那种“这么多人凭什么我上”，“前方这么多人总不能伤害到我吧”的心里。等他进入后期完全变成感染者时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感染者和人类的视力差距到底有多大？这里这么多人如果能团结一致未尝不能零伤亡拿下它，但是恐惧是会传染的。已经有人晃着背后的铁门，或向围墙上的人求救。
　　纠结了一晚上“没有出去活动丧失了好多积分、今天晒得太阳不够心情不美丽、一天没吃饭了但是包包里没有储备粮怎么破”的龚珍珍脾气暴躁的瞪向那个撞过来的人，咦？居然有只感染者，是她眼花了么？不怪她这种时刻还注意力不集中想东想西，而是这点威胁根本没进入她的第六感范围内。
　　四处拥挤躲避的众人看到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少年逆人群而上，一脚踹向它的下盘，感染者扑在地上后他顺势踩住它的背，弯下腰一刀捅进喉咙，血液从它的喉咙里喷出然后头被整个削下来，动作行云流水愣是把匕首使出杀猪的架势。
　　众人愣愣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帕克·斯诺坦看着脚下的一出戏嘟囔着什么，尽管异常微弱，还是被耳尖的人听见了，他在说：“这么快就结束了，真没意思。”


第32章　番外：即将到来的十八岁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女性教育程度的提高，生活压力的增加，如今世界上越来越多的国家面临着生育率底下的难题。赫拉生命基因工程股份有限公司就是在这种大环境下应运而生的。
　　经过数十年的经营，赫拉生命基因工程股份有限公司成功发展了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干细胞科技有限公司、基因科技有限公司等知名子公司，并发展成为集精/子卵/子存储、基因检测及临床试剂、试管婴儿、肿瘤生物治疗、生命□□、疫苗开发、子宫借贷等项目为一体的全产业链生命科技公司。公司注册资本6亿元，目前市值已超700亿元。
　　起初这种代/孕产业链广为诟病，但因为国家为鼓励生育放宽政策，越来越受到人们的追捧，尤其是那些丁克族、同性婚姻、不孕不育又想留有子嗣的人群。
　　哈里曼和帕斯特就是总公司某次员工福利的产物。他们的母亲是基因科技有限公司的管理层，毕业时由一个小小的细胞培养员慢慢往上爬，整天忙碌于工作而无暇恋爱和结婚。她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事业上，如果不是年会上的这次福利，她可能会孤独终老。
　　仔细挑选优质基因的精/子，人工合成胚胎后再植入到公司严格管理的代/孕着体内，全权由总公司包办。没有和陌生人的性接触，完全自然胎生，也没有因此耽误工作，15个月后，她得到了一对双胞胎。
　　看到那皱皱的两团，听着周围人虚假的恭维讨好，她的心里并没有任何喜悦。
　　“也许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她想。
　　并没有为哺育两个孩子花费时间，她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为的是赚取孩子们的营养费。虽然政府有补贴，但是现在已经不是靠生孩子就能致富的时代了。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一次全州大范围停电。虽然是白天，但是没有电源的时代很多工作都无法完成，太阳能供电都维持着医院等必要公共设施。实在没事干的她终于想起了光花钱却没怎么见过面的儿子。
　　明明出生时还是一小团，现在长成了非常可爱的孩子，等他们怯怯的看着自己的时候，金吉拉女士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
　　每天都能从他们身上发现变化，这让人惊喜又期待。他们在不停的成长，心中的某一块位置有了他们的一席之地，有了牵挂。她终于适应了母亲的角色，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和他们视频，假期则会赶过去团聚，哪怕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路上，相处的时间只有几小时。
　　双胞胎的性格却截然相反，哥哥的性格要更为开朗、大大咧咧一些，弟弟则比较沉稳。某一天兄弟俩接到奇怪电话，通讯其上并没有显示号码，在挂了三次后哥哥忍不住摁下接听键。
　　“宝贝，你们还在学校么？”
　　“是的，弟弟也在我旁边。”
　　“让他接电话。”
　　哈里曼把手机交给弟弟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明所以。
　　帕斯特拿起手机，说道：“喂？母亲。”
　　“听我说，接下了不要问为什么，照我说的去做，时间很紧。”母亲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很是焦急的样子。
　　哈里曼耳朵贴着弟弟拿着的通讯器，听到母亲的要求，疑惑道：“怎么了？妈妈到底发什么什么？”
　　帕斯特示意他噤声，事实证明，母亲让弟弟接电话的决定是正确的。
　　“听我说！”金吉拉女士少有的在孩子们面前露出威严的一面，“记住我说的每一个字！”
　　“还记得我们的秘密基地么？现在立刻去那里，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们的目的地，乘坐地铁到b468站下车，然后你们走过去，不要叫出租车，虽然有点远但是我知道你们能办的到。”
　　“恩。”帕斯特甚至还微不可闻地点点头。
　　“路上不要回家拿东西，包括你们现在的书包，手机在挂掉后也一起毁掉听明白了么？”
　　“恩。”
　　“好的，现在立刻就走！”
　　帕斯特拉着哥哥就往外走，哈里曼很奇怪他的行动但是默默地跟着弟弟。在他们行动的同时，通讯器里继续传来声音。
　　“18岁之前都不要离开那里，也不要试图跟我联系。”金吉拉女士悲伤起来，“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千万别被抓住。”
　　尽管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帕斯特还是忍住了，“我会照顾好你的儿子们，但是你也要照顾好我们的母亲！”
　　妇女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爱你们。”
　　“我们也是。”
　　电话被挂掉后帕斯特就把卡取出来扔进下水道，通讯器则扔进正在处理垃圾的车内。秘密基地是位于海鸬鹚市郊区的别墅内，因为样式丑陋，建筑面积和实际面积相差太大，价格还很昂贵，周围环境也不好，所以卖出去了却没有人气。兄弟俩走了两小时才到达，帕斯特带路时甚至有意地避开了摄像头。这是母亲一次难得的半天假期跟他们玩的“警察抓小偷”游戏时教会他们的，所以他才知道每个摄像头的位置。
　　两兄弟已经在这里呆了几天了，哈里曼常常因为这里没网而满地打滚。帕斯特很想给母亲打过去问问情况，但还是忍住了，而且他根本没有号码。
　　帕斯特也想过母亲是不是工作压力大而变得精神分裂或者有狂躁抑郁症之类的，建个监狱把他们关起来，因为他检查房间时不仅发现窗户和阳台被层层钢筋加固，门也是特质的结实得不可思议，甚至在地下室和会客厅里都放了满满当当的食物。
　　好在他还有个哥哥陪着他，不然一个人独处这种环境他一定会疯掉的，虽然哥哥的存在除了牢骚就是打滚。
　　这种紧张的等待并没有多久，有一天荒芜的街道上开始游荡着一只行动僵硬的怪物。这还是哈里曼闲的没事干拿望远镜偷窥邻居家窗户时无意间发现的。
　　它此时正在敲邻居的围墙，哦，不，这个用词太绅士了，它撞得非常猛烈，邻居正准备呵斥这个捣蛋鬼，打开门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怪物冲了过去把她扑倒在地，之后就看不到了，只剩两条腿在颤抖。
　　就像等你发现一只小强的时候屋里已经遍布都是了一样，这种怪物越来越多。一辆奔逃的车辆经过，它们会突然发狂，身手敏捷地跑过去包围他们。这种集体围猎行动单独的车辆很难逃出它们的掌心。肠子被它掏了出来，混着血液和粪便
　　帕斯特是在那个时候有强迫症的，晚上总是要一遍遍检查房间才能入睡。都说弟弟沉稳，可是哈里曼反而是最先接受现实的人。
　　在经历一个月的恐慌之后他终于淡定下来，确切的说是麻木。
　　一天，外围的怪物已经不能引起哈里面的好奇心时，在书房里找书看的他发现了一封信。
　　就跟无数荼毒人精神的狗血剧一样，信的开头写着“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接下来，没有了，全是一堆乱码符号，完全摸不着头脑。
　　等帕斯特研究出来已经是灾难来临的三个月后了。
　　原来，集团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外星生物细胞，研究人员从里面提取出的病毒，经培养后混在免费的疫苗中注射给人类。
　　“难道是开发疫苗后卖给人类赚取战争财？”帕斯特想不出第二个理由，然而这还只是集团的计划之一。
　　赫拉生命基因工程股份有限公司旗下的世界连锁不孕不育医院从顾客的卵细胞中动手脚，形成的转基因受精卵在个体成年后开始变异，很不幸，兄弟俩都是被改造过的试验品，应该说几乎所有的通过这种渠道诞生的婴儿都是试验品。因为公司本身就有检测基因的产业，所以至今没有人发现问题。
　　“就算发现问题也会被各种手段打压下去把。”帕斯特自言自语。
　　看看外面的世界，这已经验证了母亲所说的话是正确的，难道他们会在18岁开始变成怪物么？看了一眼正在第四遍看《杀死知更鸟》的兄弟一眼，帕斯特默默地把这个秘密吞进肚子里。
　　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帕斯特继续把解析出来的文字读下去，“变异人融合了外星生物的部分基因，初期时变异人会在某方面有所强化，但是如果遇到危险情况可通过接触病毒来‘进化’突破困境，切记，次数不可多，否则会变成比感染者更可怕的怪物。”
　　帕斯特皱着眉读完，里面出现了好几个新词让他难以理解，而且这个‘次数不可多’是几次？
　　知道这些秘密的母亲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我们应该把它交给国家。”
　　“什么？这张纸吗？”哈里曼掏了掏耳朵，不明白他怎么对着一张乱码哭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病毒爆发政/府并没有派军队控制，他们也低估了灾难的危险程度，本以为可以一直躲下去，但是最近开始晚上总会有房屋莫名其妙地倒塌，他们远在郊区依然感受到了震感。
　　每到晚上兄弟俩就紧张得无法入睡，不知道哪一天在睡梦中就被活埋了，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虽是郊区，周围依然有大厦存在，如果恰好倒向他们所在的位置……
　　背上所有的营养液（苦涩味的每250g能保证3天基本的生命维持。）及其他必须物品，兄弟俩准备转移阵地，去比较空旷的汉柠关。
　　比起变异人的烦恼，首先他们现在真的能活到18岁吗？


第33章　安排
　　“没问题的人去做下一步检查。”还没到24小时，帕克·斯诺坦看了看表后就催促着大家，他的任务也完成得差不多了。一般被感染后12小时内就会显现出症状，但是为了防止意外会多观察一段时间。
　　有一个人被大家默契的遗忘了，那个被感染的同伴弄伤的少年看着其他人走出围墙，没有搭理他的迹象，很是着急：“别……我……”他也想跟着其他人一块进去。
　　“别拖累我们。”曾经的同伴把他从身边踹开，恨不得离他有八丈远。
　　仿佛被全世界遗弃般，他哀求着帕克，那卑躬屈膝的态度和刚才嚣张挑畔的模样判若两人。有些人看了于心不忍，他们忍不住把这件事情带入到自己身上，然而他们没有立场去替他说话。
　　帕克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你这么诚心求我的份上，24小时之后要是还活着，就放你进去，怎么样？”这一开口有如莫大的恩赐，他不住说道：“谢谢，谢谢。”就差给他跪下了，其实仔细想想帕克并没有做什么。
　　帕克对着没有被感染的人说：“从此以后你们就是基地的一员，这里不养闲人，想把这里当做避风港的立刻麻溜儿滚蛋。”
　　等人都进去了才说这句话是不是有点晚？龚珍珍想着“帕克”这个名字，似乎在研究中心的时候也有个人叫这个名，但是模样嘛，她又扫去一眼，正好被那个男人撞个正着。
　　差距挺大的啊，龚珍珍想。
　　从这围墙内出来，众人自觉地排成一列，乔克他们也被放了出来，在另一列等待。空地上摆着两张桌子，各有一个人在登记信息。这次一共有62个人将加入守望者基地，其中女性有13人。
　　“姓名，年龄，特长，物资是否交给基地保存，是否愿意服从基地安排？”
　　乔克走上前，“乔克，今年35岁，在车间、技术研发中心工作过。会修车，材料足简单的机械也能做，一般的设备故障也能维修。物资不多我自己保存就可以了。”他看了一眼其他人，之前排队的时候几乎没人选择交给基地，继续说道：“我愿意服从基地安排。”都临门一脚了，选则不服从安排不是找抽吗？
　　“还是个高级技工呢，停车场通风设备和排水系统会维修吗？”
　　“虽然没试过，但是相似的仪器碰过，原理都差不多。”这差别大了去了，但是乔克还是要这么说，这就跟面试的时候一样先进去再谈合适不合适。
　　“这个我也懂。”后面有人抢着发言。
　　“吵什么？还没轮到你。”工作人员在碎布上用特殊的笔写上他的情况和安排，然后让他现在把这“资料卡”挂在胸前。
　　“后勤组，去找彼得潘，去那边领吃的，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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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年龄，特长。”工作人员麻木地说着这些问题。
　　“帕斯特，21岁，旁边是我哥哥哈里曼，跟我一样。我们摸过枪，会射击。”帕斯特说着这些，心里有些紧张，努力装镇定。这两个名字都是假的，从灾难来临后见到人类开始，他们就没有使用过真名。
　　工作人员上下打量他一眼，“小子，撒谎可是不对的，你有18岁吗？！”
　　“我们只是有点营养不良。”
　　“现在这个世道可没有雇佣童工一说！（l国法律规定18岁以下都算雇佣童工，后来成为全世界嘲讽的对象。）”
　　哈里曼把身子探到前面，说道：“大哥，我们只是长得比较嫩，这叫老年少成！要不是灾难来了我们大学都快毕业了。”
　　工作人员依然不信，后面的人纷纷催促他们：“不就是个年龄么？大哥说多少岁就是多少岁，那么较真干嘛？”刚才他们可是看到统计完的人去前面领吃的了，逃命这么久好久没吃到热乎的东西了，眼看锅里的就要见底，大家都很着急，虽然他们并不缺这口吃的。
　　哈里曼也觉得有道理，扯了扯了弟弟的衣服，不明白为什么他在年龄这个问题上这么较真。
　　这个时候隔壁传来不小的动静。
　　“不说话，是个哑巴？”旁边传来另一个工作人员的训斥。
　　龚珍珍刚才已经回答了，虽然没有像那群粗汉子那样大声说话，但她后面的人也能听清。她看着自己的脚尖，这段时间她都尽量避免和人类交流，就是怕暴露自己那两排细密的牙齿，眼睛倒是有泳镜遮挡，就是造型奇特了点让人更加忍不住去关注她。
　　后面排队的一位女性担忧地看着龚珍珍，之前凡是有女性都被他借机触碰身体，安的什么鬼胎人尽皆知，但是队伍里没有人帮忙说话反而在起哄，想到这里她又开始担心起自己。
　　“把泳镜帽子摘下来！你连起码的礼貌都没有吗？”说着，就想去碰她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