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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书房的窗子没开，她绕了一大圈才摸进书房，一进门跳上桌子就看到文件下面压着的黑底硬纸。推开上面的文件，果然是黑底烫金字的邀请函。
　　　　苏茶叼着邀请函从书房窗子出去，直奔约好的地方。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死不休

　　刚才在书房她瞄了一眼时间，八点四十左右，应该来得及。
　　　　把邀请函交给等着她的姜塘，一人一猫打车直奔黑市入口。
　　　　只是没想到，他们被拦在了入口，因为姜塘忘了带黑市门票钱，也就是一斤粮票。
　　　　姜塘没有随手揣粮票的习惯，这次着急就忘了再拿了。
　　　　苏茶和姜塘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已经九点半多了。
　　　　进去还要穿过售卖区和易物区才能到擂台，不知道又要花多少时间。
　　　　姜塘着急，苏茶也没好到哪去。
　　　　苏茶想了想，附在姜塘耳边嘀咕了一会。
　　　　“那我去去就来。”姜塘思考了一会，掉头。
　　　　苏茶等在角落里，看着姜塘走向一位穿着明显比普通人好一点的男人，看姜塘手搭在男人肩膀上不知道说了什么，看姜塘回来手里拿着两张一斤粮票。
　　　　“这么快！”苏茶惊讶，虽然是自己出的主意，但姜塘这执行效果太厉害了。
　　　　“走吧。”有了门票自然就可以进去，本来一张就可以，但是以防门卫不讲理，连猫也要门票，他才要了两张。
　　　　这时是十点钟。
　　　　里面出乎意料的热闹，真的是买什么的都有，即使售卖区也分成了很多小区域，比如活物，里面有未变异动物、变异动物、人，更多的是人。
　　　　穿过琳琅满目的“商品”，挤过人山人海，他们到达擂台赛门口。
　　　　赛场是封闭的，并不像想象中类似足球场那种开放或者半开放式的，倒像音乐厅，在门口是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能听到声音，很热闹。
　　　　把邀请函交给门卫，姜塘被引到一排人不多的座位。
　　　　和其他地方人数爆满、人声鼎沸的情形相比，这一片未免有些荒凉。
　　　　姜塘坐下，搜寻顾杭，乌压压的人头、五颜六色的衣服，连个空位都看不到，又怎么能看到顾杭呢。
　　　　可是当他视线移到中心高台时，心跳都歇工了几秒。他立马站起来，睁大了眼睛去看那个被当成抹布一样摔来摔去的是不是顾杭。
　　　　眼熟的衣服颜色、眼熟的身形，姜塘心里愈发确定那个就是顾杭。
　　　　可是他怎么上去了？看着顾杭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姜塘忍不住从观众席跳下去，把着观众席最前面的栏杆跳下去，没走两步就被拦住。
　　　　“还没到你的呢，快回去！”工作人员拦着姜塘不让他靠近，一看姜塘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来砸场子的。
　　　　姜塘胳膊一甩把拦住他的人甩开。直奔擂台。
　　　　其他工作人员注意到这边，都急忙赶过来。
　　　　苏茶呢？她本来是藏在姜塘衣服里的。毕竟来看擂台赛的人都是喜欢血腥暴力的，她可不想自己被谁捡去做了红烧。
　　　　当姜塘在找顾杭的身影的时候，她也在找。
　　　　当姜塘意识到台上被打的就是顾杭时，她还在找。
　　　　姜塘虽是担心顾杭，也没忘了怀里的苏茶，把她从怀里扯出去放在座椅下才跳出去。
　　　　苏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视野一黑，她不敢说话，在出去的边缘试探。
　　　　姜塘离开肯定和顾杭有关，而且还极有可能顾杭处境不怎么样，否则他没必要得把自己藏起来。
　　　　那她该不该出去呢？现在这个样子的她出去也做不了什么，纯属添乱，而且，说不怕那是骗人的，即使她周围几个座位上的人没有像其他人那么疯狂，可是听见那些欢呼声就知道外面的都是什么样的疯子。
　　　　不出去，她还担心。
　　　　算了，死就死吧，人们都这么疯狂，也不见得能看见她，毕竟她这么小。
　　　　苏茶悄摸摸顺着过道溜到栏杆处，在这里完全可以看到发生了什么。
　　　　怎么这么臭？谁脱鞋了吗？太不文明了！
　　　　苏茶往擂台上看过去，人影憧憧也看不到顾杭啊，倒是看见被几个人围住的姜塘。
　　　　既然姜塘还在突围，那擂台中间的肯定是顾杭了，啊！不会一直挨打的那个是他吧，排除法只剩这个了。
　　　　就顾杭那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人被这样凑着，怕是得躺着下来了。
　　　　苏茶还有心情开玩笑，她不知道擂台赛有什么规矩，还以为就像跆拳道什么的，打败了就好了。
　　　　看着台上顾杭跟破娃娃似的，任由那个壮汉拎起来摔出去，才知道自己想简单了。
　　　　这是不死不休。
　　　　当这个想法出现在脑海的时候，她还自我开导：怎么可能不死不休呢，又没什么血海深仇。
　　　　可是裁判站在那一点都没表示的意思，苏茶心凉了，她不敢相信看着狂欢的观众们，他们就那么想看别人死亡吗？
　　　　来不及多想，苏茶下意识要跳下去，在脚腾空时又缩了回来。
　　　　她没办法撼动正在打顾杭的那个人，只能靠姜塘，所以她现在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去帮姜塘解围，让他可以去救顾杭。
　　　　打定主意苏茶伸伸指甲，结果爪子传来剧痛，她忘了她指甲受伤的事情了。
　　　　疼就疼吧，她换个爪子用，爪子用不了还有牙呢，嗯，没问题的。
　　　　苏茶调整姿势跳下去，直接扑到最近那个人的肩膀上，踩着那个人跳到围着姜塘的人脸上，伸出出了受伤的爪子之外所有的指甲，蹬着他的脸奔向下一个。
　　　　伸着指甲蹬的时候，指甲会直接陷进肉里，虽然没有挠一下来的杀伤力大，但是胜在省时间。
　　　　第二个人也如法炮制，等到第三个人的时候，他已经有了准备，也不去困着姜塘，把两只手都空出来捉苏茶。
　　　　苏茶本来已经跳起来腾空，看到他有所准备，奋力一扭，跳到旁边，躲开他。
　　　　被苏茶这么一捣乱，姜塘已经完全甩开几个人跳到擂台上。
　　　　苏茶顺利完成任务，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全身而退。
　　　　可是很明显没那么容易，被她伤过戏弄过的人有的记得正事是维持秩序，有的人已经被冲昏了头脑，也不管什么工作不工作，抓住这只讨厌的猫要紧。
　　　　苏茶惊恐发现有人对自己穷追不舍，自己爪子现在还隐隐作痛，周围都是平地，连个能藏的死角都没有。
　　　　观众席和擂台是同一水平线的，而两者之间是凹陷下去的，足有半人高的落差，跳下来容易，跳上去难，苏茶除了在这个凹陷里跑之外，找不到其他地方能逃出去。
　　　　逃不出去那就直接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吧，都这份儿上了，还能投降怎么着。
　　　　

第一百三十八章　守擂

　　姜塘摆脱掉纠缠后直接拽着擂台的那个绳子跳上擂台，裁判见有人来直接过来阻止。
　　　　同时，众多保安赶过来，观众也发现了姜塘的存在。
　　　　“干掉他！”
　　　　“干掉他！”
　　　　“都干掉！老虎加油！”
　　　　……
　　　　他们更兴奋了。
　　　　顾杭毫无反抗被虐杀虽然让他们觉得过瘾，但更喜欢更理激烈的肉体碰撞。
　　　　他们以为姜塘是上去挑战的，连裁判也这么想。
　　　　所以他走过来说让他等一下，这场马上结束。
　　　　姜塘一拳打在他鼻梁上。从裁判身边走过，对着壮汉就是一脚。
　　　　高抬起的腿和另一条腿形成超过100度的角，再落在踹在壮汉后腰，壮汉向旁边退了几步站稳。
　　　　因为角度不是从壮汉正后方踹的，所以壮汉被踹倒后没压到顾杭。
　　　　姜塘又一脚踹在壮汉腹部，壮汉直接后退撞到擂台的绳子，又被弹回来一点，最后跪在擂台上，动弹不得。
　　　　观众那边传来更大声的欢呼。
　　　　姜塘却无心再去攻击壮汉，而是走向顾杭，探他呼吸和心跳，还好，人还活着。
　　　　他抱顾杭起来，却被人拦下。
　　　　“上来了就不能下去，你得接着打下去。”姜塘被一群人拦下。
　　　　姜塘不是没混过的，虽然没来过这种地方，也听过这地方的规矩。
　　　　“我留下可以，这个人立马送医院，否则别怪我手重把那个老板打残了。”姜塘说话的时候，一脚踹向擂台的柱子，就是四个方向一面一个用来连接以防选手落下去的弹力绳的。
　　　　姜塘很明显镇住了场子，他亲眼看着保安们叫来了紧急医生小心地抬走了顾杭。
　　　　至于他们接下来会不会把顾杭送到医院，姜塘相信他们会的。
　　　　因为想害顾杭的不是他们，也因为自己展露出自己的价值，没有什么比一个能打的人更具有诱惑力了，对于他们来说。
　　　　苏茶早就趁着保安们来的时候借着他们的身体跳到观众席上。
　　　　也许有人眼尖注意到她，却没人会为了她挪动地方。
　　　　来这里的人，相对于可爱的小动物，更喜欢拳头和拳头、身体和身体的搏斗。
　　　　看到顾杭被抬出去，苏茶看了眼姜塘，他已经站在擂台中央，同时有另一个人正在上台。
　　　　虽然不知道他之前说了什么让他们叫来医生抬走顾杭的，但现在很明显他要留下来，留下来守擂。
　　　　“一定要赢到最后。”苏茶心里默念，抬腿去追顾杭。
　　　　得知道他们要把顾杭送到哪去。万一他们玩赖直接把重伤至昏迷的顾杭扔在外面怎么办？
　　　　姜塘看到苏茶也出去了，才把视线放在眼前的挑战者身上。
　　　　眼前的人并不如刚才壮汉那般高大魁梧，相比比自己都要来的瘦小，可正是这种人才要小心。
　　　　随着鼻子里塞着软纸的裁判的手落下，姜塘率先出拳……
　　　　此时离擂台赛结束还有一小时四十分钟。
　　　　和壮汉单方面虐杀相比，姜塘把挑战者攻击到没办法再进行有效攻击为止。不想伤人性命是一回事，主要是他不得不采取这样节省体力的方法。因为他面临的是车轮赛。
　　　　打倒一个又上来一个，打倒两个再上来两个，姜塘出拳踢腿的速度越来越慢，和主动攻击相比越来越偏向防守，打倒对方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主办方本来准备的挑战者不够，又找来新的挑战者，观众的呼声也越来越热烈。
　　　　此时离擂台赛结束还有半个小时。
　　　　苏茶那边
　　　　她追上了抬着顾杭的一伙人，趁他们不休息偷偷藏进了顾杭腰侧的衣服里。
　　　　摸着顾杭身上的冷汗，感觉顾杭微弱的呼吸和心跳，苏茶都不敢用力气碰他，怕他被自己戳露了。
　　　　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这么倒霉遇上了自己，这次的事不用想都是胡诚算计好的，除非擂台赛是随机抽的挑战者，否则顾杭怎么可能上去，他谁都打不过。
　　　　是自己给他带来的麻烦。苏茶这几天对顾杭的埋怨顿时烟消云散，整个心里装满了愧疚和后悔。
　　　　不该不陪他来的，虽然陪他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不该让他和胡诚接触的；不该跟告诉他胡诚是哪个；不该告诉他自己和胡诚的恩怨的……
　　　　可是世界上根本没有后悔药，她早就知道了。
　　　　现在只期望顾杭会没事的，千万不要有事，不单是指他要活着，是要好好活着，不能缺胳膊短腿的啊！
　　　　如果顾杭真的有个什么后遗症，她拿什么赔他啊？
　　　　苏茶想想直接把自己吓哭了。
　　　　幸好擂台赛主办方没那么不地道，把顾杭抬到黑市门口，直接打车送到医院，苏茶也跟着混到车上。
　　　　现在已经没有急救120了。幸好他们打的车也不是普通出租车，而是一个面包车，见是伤患直接把座位撤掉空出放一个人的地方。
　　　　苏茶觉得这车都可能是和擂台赛他们有合作，每天送出去昏迷不醒的肯定不止一个。
　　　　都末世了，大家想的不是怎么生存下去，怎么把家园从凶兽手里夺回来，而是在这里纸醉金迷挥霍欲望，和别人的生命。倒是合了那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担惊受怕的苏茶偶尔开开小差批判其他人来缓解自己的心理压力。
　　　　如果毛毛知道顾杭又因为自己出了事，肯定会拿那种“白眼狼”、“你个狼心狗肺”的眼神谴责自己的。
　　　　呜呜，顾杭你可要好好的啊。
　　　　在家的其他人，嗯，在家等着的就只有吕未辰一个了。
　　　　之前顾杭说好在那看看就回来，如果十一点还没到家的话可能就出了意外，大家可以去找他看看。
　　　　结果苏茶担心直接带走了姜塘，剩吕未辰一个人呆着没事就先睡了，睡之前他没忘设个闹钟提醒十一点看看顾杭回来了没有。
　　　　结果被闹钟吵醒的吕未辰并没发现有人回来。他心一惊，真出事了？
　　　　今天打听说擂台赛安保措施很好，观众不会有危险，不会出现擂台选手打着打着疯了冲向观众席一通打砸抢的情况。所以大家才会认同顾杭一个人去。
　　　　不管出没出意外，约好的时间没回来就有问题，吕未辰揣着粮票出门。
　　　　没有邀请函进不去擂台赛区，他可以在外面等着啊。反正十二点就完事了，等人走光再没有他再回来呗。
　　　　这时候不得不感慨手机通讯的好处。可惜现在信号塔、供电线等基础设施被毁，信号也可有可无，手机成了装饰。
　　　　十一点半多点吕未辰到了黑市，找到擂台区坐在地上等着人出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昏迷不醒

　　听说擂台去只有一个出口，散场的时候是观众先出来，其他人最后。
　　　　毕竟是地下，擂台区也没有多大规模，里面也只能容纳近千人。所以一会出来人的时候他仔细看着点不眨眼就行。
　　　　为了容易被发现，他还特意穿了他最花里胡哨的衣服，保准顾杭、姜塘一出来就能认出来他。
　　　　到十二点散场了，的确不断有人出来，一个个还在兴高采烈谈论着，丝毫没有半夜应有的疲倦。
　　　　问题是他谁都没看到，无论是顾杭、姜塘还是苏茶。
　　　　总不会他们回去了，只是和自己错开了吧。吕未辰想着，这样的话自己白跑一趟事小，平白花了无辜的钱事大。
　　　　出来的人流逐渐变小，几个明显统一服装的工作人员出来，后面跟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眨眨眼睛，没错，是姜塘哥啊，怎么会这么狼狈？他认识的姜塘总是精神饱满、实力超群，怎么会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肚子？
　　　　可是眼前就是姜塘，他抬头看见自己还在招手。
　　　　啊，是在叫我过去呢。
　　　　吕未辰赶快过去，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扛着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
　　　　“怎么回事？”
　　　　“去最近的医院。”
　　　　“顾杭哥呢？苏茶呢？”
　　　　“应该在医院吧。”
　　　　“发生什么了？你的伤没事吧。”
　　　　“到了医院再说。”两个人打车到医院。
　　　　吕未辰：幸亏揣够了车票，这一晚上真是多灾多难。
　　　　姜塘是从工作人员口中得知顾杭被送到最近的医院，并且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一直在昏迷。
　　　　一直在昏迷，严重的话可就是植物人了。他得抓紧去看看顾杭怎么样。
　　　　苏茶这边
　　　　顾杭被送进医院她就没办法再藏在顾杭身上了，找个机会从顾杭身上下来，藏在走廊的座椅下面。
　　　　在这里应该可以听见他们讨论顾杭的病情吧。
　　　　地上有点凉，苏茶把自己团起来，尽量缩小和地面的接触面积。
　　　　可是还是很凉，时间慢慢过去，苏茶迷糊糊得就睡着了。
　　　　直到她听到姜塘和吕未辰的声音才迷迷糊糊被吵醒。
　　　　摇头晃脑地从椅子下面出来，顺着声音追过去，抱着也不管是谁，抱着大腿不松手。
　　　　眼睛怎么睁不开啊，黏糊糊的，被黏住了吗？
　　　　苏茶用爪子揉了半天也睁不开，所以你放弃了努力睁着被黏住的眼皮去看自己抱的是谁的大腿。
　　　　好像是姜塘的，还好，不是路人。
　　　　姜塘他们从值班护士那知道了顾杭得房间号，正打算过去，突然有只猫扑出来，他们也是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混进来的变异动物。
　　　　吕未辰把苏茶捞起来放在肩膀上，继续扶着姜塘。
　　　　“顾杭怎么样了？”苏茶忙问，一边问一边继续鼓弄自己黏住的眼皮。
　　　　呼，终于揉开了，怎么刚睡一会眼睛就被迷住了，该不会做梦哭了吧。
　　　　“没事。”姜塘说，他不打算让苏茶提前跟着担心。
　　　　“怎么没事？顾杭哥昏迷不醒，姜塘哥也浑身是伤，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吕未辰丝毫没体会到姜塘的良苦用心，一秃噜全说了出来。
　　　　听到昏迷不醒的时候苏茶愣住了，后面的话她根本就没听进去。因为愣住，爪子没抓住，吕未辰一走耸肩膀，直接把苏茶甩下去了。
　　　　苏茶在掉下去的时候及时反应过来调整姿势四爪着地才没受伤。
　　　　“等等我。”苏茶追上去。
　　　　顾杭的病房里一共有六个床位，除了两个空着的外，另外三个都躺着病人。
　　　　顾杭就在靠门的位置，闭着眼睛，一脸苍白，连嘴唇都失了血色。可是他并没有损失多少血，都是不流血的伤。
　　　　“顾杭？顾杭？”苏茶跳上床，在顾杭耳边小声呼唤他，同时拿爪子戳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