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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它们是怎么能够在这么强烈的恶臭中分辨出人类的味道的，也太强悍了，大家生前不都是人类吗？怎么会这么大差距。
　　　　“哥哥，好臭啊。”君君捏着鼻子抱怨着，整张小脸都皱到一块去了。
　　　　“忍忍吧，乖。”
　　　　顾杭不得不说真的是太佩服君君了，刚才被包围的时候，有一瞬间他都觉得死定了，可是君君从头到尾都没表现出一丝慌乱和害怕，就像面上密密麻麻的怪物，连蚂蚁都算不上。
　　　　商业街的路上除了人还有车，各种各样堵路口的车。
　　　　从围了四层的凶兽群中闯出来，结果是闯进了更大的包围圈中。
　　　　不过也许是凶手散发恶臭的血掩盖了顾杭他们的味道，周围的凶兽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暴动。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可以借助这个机会，趁机逃出去？
　　　　机不可失，顾杭又一脚油门飞驰出去，在碍事的车和凶兽间寻找缝隙。
　　　　似乎是巨大的声音惊扰到了被蒙骗的凶兽，它们开始跟在车后面“跑”，而前面挡路的凶兽开始转身朝着车扑过来。
　　　　别这样啊，这样不就冲不出去了么？顾杭心急，只能提速加油门，试图更快。
　　　　很遗憾，再强悍的车也别不过肉山骨海，车子成功被停下，这下才是名副其实的被包围，连车顶上都趴着呢，传来嘭嘭的声音。
　　　　一瞬间，顾杭觉得还不如死了呢，这声音太折磨人了。
　　　　看后视镜里的君君，还是那个表情，就好像不知道害怕为何物一样。
　　　　“君君，你都不害怕吗？”
　　　　“害怕？为什么要害怕？”
　　　　顾杭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害怕死亡还是害怕以后见不到家人？好像都不是，那害怕的是什么？疼吗？
　　　　正在他发呆时，听到了小猫的叫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毛毛从背包里爬了出来，正朝着外面想要进来的凶兽们叫着，凶巴巴的声音，无奈无论是个头还是音量都小小的，没有什么威慑力。
　　　　如果是老虎大象的个头，应该就没问题了。顾杭脑补着画面，什么紧张氛围都没有了。
　　　　等他再抬头看外面的时候，才感觉对不对劲，似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一片死寂，仔细看能够发现是大家都精止了，无论是昂着头吼叫的毛毛还是外面狰狞的凶兽。
　　　　顾杭被眼前的异象吓得心脏偷停一拍。他不禁想起来那次只有自己和村民看到的漫山遍野的老鼠。
　　　　难不成这是灵异事件？
　　　　不过现在可不是多想的时候，也不确定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
　　　　花了三秒怀疑人生后顾杭立马手脚并用把副驾驶下面的桶装汽油拿起来，打开车窗，把汽油朝着窗外的凶手们身上扬过去。
　　　　因为力气有限，即使把身子努力探出去也洒不了多远，顾杭把身子缩回来，微微思考了一下，又把后排驾驶座位上的铁棍子拿过来，对着附近的凶兽一通杵，争取让它们离车子远一点。再看看前后左右，似乎是左面的凶兽少一点，关好车窗加大油门向左面冲过去。
　　　　就在这时，大家都动了起来，耳朵里开始传入周围的声音，如果不是看凶兽们身上的火光，顾杭都以为刚才不过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这一系列动作加起来也不到一分钟，他头一次一分钟能做这么多的事情。
　　　　

第四十三章　德易家

　　凶兽只有它们身上的衣服在燃烧，而且好像感觉不到痛苦似的，只有被洒上汽油的凶兽们身上的火苗还在，其他凶兽只是身上的衣服烧没了火就灭了。
　　　　与此同时，没有了衣服的庇护，太阳发挥着巨大威力，它们暴露在太阳下的身体发出肉眼可见的烟雾，就像钻木取火快成功时那冉冉升起朦朦胧胧的烟雾。
　　　　更别说身上还有火的凶兽，在火苗和太阳双重作用下，速度慢到不可思议。
　　　　也许是燃烧的味道影响了它们的嗅觉，它们开始四处乱撞而不是想刚才一样，所有的都涌向顾杭。
　　　　顾杭松了一口气，多亏自己考虑周到，在车上准备了各种可能对凶兽有用的东西，比如用上的汽油，特意从别的车子里收集来的，比如铁棍，再比如没有用上的酒精、面粉、香水等。
　　　　不过刚才突然间的静止是怎么回事？科幻小说吗？还记得之前毛毛的叫声，难道是毛毛和妙妙自带的异能？毕竟他们的猫妈妈是实验体。
　　　　可要好好的犒劳他们呢，如果他们俩说不定就玩完了，不对，应该是百分百就挂了。
　　　　正街的凶兽并没有因为顾杭的小聪明而减少，相较于整体基数，顾杭伤害到的凶兽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看样是没办法直接穿过去了，可是绕路的话，谁知道会不会绕到最后是死路？
　　　　所以怎么办捏，纠结。
　　　　“哥哥，怎么停了？”君君软萌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在吃过饭又休息一会之后，君君沙哑的嗓子已经好多了。
　　　　“君君刚才有什么感觉吗？”顾杭突然意识到自己可以问问君君有没有感觉到刚才突然的静止。
　　　　“车有点抖。”
　　　　看样子他是没感觉到什么。顾杭有些失望，上次看见的那群老鼠也是，房珂一点感觉都没有，倒是那些村民看见了，可是他们都跑了啊，除了自己找不到其他的目击者了。
　　　　求知欲使顾杭特别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又或者是有“灵魂”在帮自己？这么一想就觉得周围阴森森的，得嘞，我不想还不成吗。
　　　　拿出手机查地图，打算找一条稳妥的路，绕远绝对是绕远可，比直接穿过多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才到了第二家，也是最后一家宠物医院。
　　　　在一个不大的县城里来了两个小时的车，真是连蜗牛的速度，一般步行的话四十多分钟都到了。
　　　　可是没办法，总是遇上拦路的，有的时候还遇上了因为施工过不去只能退回去重新来的路段，一言难尽。
　　　　到了的时候就发现这家看起来比君君家的宠物诊所正规多了，首先占地面积就很大，而且它也不叫宠物医院，只叫“宠物”，看牌子上的介绍，跟宠物有关的它都有，包括宠物售卖、服务以及医疗。
　　　　这离南郊基地那么近，没道理人们还留下不离开，顾杭想要找个宠物医生得愿望越来越渺茫。
　　　　把车停在最靠近门口的地方，背着君君拿着武器下车。
　　　　本来可以把君君留在车里的，那样也更安全，可是一旦自己被什么拦住，君君自己一个人是没办法在车里活下去的。
　　　　但是带着他的话，之前也是个照应，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也有自己在呢。
　　　　君君很听话，什么也没问乖乖的趴在顾杭背上。君君很瘦，顾杭背着也没有感觉到有太大的压力。
　　　　打开门，一股腥臭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顾杭忍不住干呕，但被顾杭忍住了，刚进人家就吐了太不礼貌了。
　　　　君君可没顾杭的忍耐力，他一歪头，躲开顾杭的肩膀，直接吐在地上。
　　　　“君君？”
　　　　“没事。”
　　　　顾杭把注意力从君君身上移到房间里，习惯了腥臭血腥的味道也没刚才那么大的反应了，但是眼睛看到的一切却要比这味道刺激的多。
　　　　入目皆是残肢断臂，血污和破碎的尸体就像游乐场里面的鬼屋一样，只是比那真实的多。
　　　　顾杭身子一晃，忍不住后退半步才站稳。
　　　　这不是宠物医院，是变态院吧！
　　　　正想着，顾杭就觉得一道凶狠的目光看过来，顺着看过去，跌进桌子后一身血污的男人眼睛里，感受到他暴虐翻滚的情绪，本能的觉得他很危险。正要离开的时候，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住。
　　　　“过来，快过来。”是个女人，年纪比自己大不少。她小声说着，同时拉着顾杭往左边走。
　　　　左边有一扇磨砂玻璃门，后面应该是一个小房间。
　　　　男人的视线跟随着顾杭的移动，就像一个木偶，机械性转动眼球，诡异骇人。
　　　　“姐？这是怎么回事？”顾杭被拉进玻璃门后的房间里，看女人小心地把门关好，开口问道。
　　　　因为不知道女人的年纪和身份，他试探地叫了声姐。
　　　　“你们快离开吧。他是我丈夫，因为女儿变得情绪激动了一些，就是挺危险的，快离开吧。”女人焦急的神色怎么看都是确有其事。
　　　　“我是来给我宠物看病的……”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看什么病啊，真有闲心，他现在看见动物都会杀死，如果你还想让你的宠物多活几天，还是赶快离开吧。”
　　　　顾杭沉默。这是最后的希望了。妙妙最近都没好好吃东西，只有被自己强喂进去点，时间长了肯定营养不良。
　　　　“姐，真的挺着急的，你能给看看吗？”既然他出了问题，那么找眼前的人也可以吧，刚好这个小房间里面都是药和一些看不明白做什么的器械，说不定是检查室呢。
　　　　“我不懂这些的，都是我丈夫负责。”
　　　　“德叔叔怎么了？德易呢？”君君趴在顾杭身上，白着小脸问。
　　　　“你是，关君浩？”
　　　　“嗯，阿姨好。”
　　　　顾杭：看来都是认识的啊。
　　　　“德易不在了，中午放学后她爸爸有手术就没来得及去接她，等想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德易妈妈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看来德易结果不大好。
　　　　“她爸爸自责内疚，回来看见它们都狂躁了，一气之下就把它们都杀了……”
　　　　

第四十四章　通灵

　　顾杭脸色有些苍白，他忍着翻滚的胃担心妙妙和毛毛，这要是刚才莽撞了，他俩可能就折在那男人手里了，想想都可怕。
　　　　他回头看君君，发现君君还是那个样子，一点表情都没有。
　　　　顾杭回想起刚遇见君君的时候，他的表情还是很丰富的，似乎从出门开始，他就没什么表情变化，甚至连害怕都没有。
　　　　君君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吧，顾杭担心着。
　　　　“那他现在？”顾杭看着男人问德易妈妈。
　　　　“这两天都情绪不稳定，也不吃东西，就在那待着。”
　　　　“德叔叔是想德易了，我去看看吧。”君君突然出声。
　　　　看顾杭疑惑和不赞同的眼神，君君解释：“我和德易是同学，妈妈和德叔叔也曾经是一个学校毕业的。”
　　　　原来是有一层关系在啊，可那也是极度危险的人啊！
　　　　君君无视摇头的顾杭，看着德易妈妈想得到同意。
　　　　“对了，你妈妈呢？这是你的……”
　　　　“哥哥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暂时回不来了，他是大哥哥。”
　　　　听懂君君的话，德易妈妈一愣，拍了拍君君的头，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可是没听过他有哥哥什么的啊，秦濡（君君的妈妈）也是孤身一人来到这个城市，听说她父母搬走了都没告诉她，所以这边就她和君君两个人相依为命。和自己任性的女儿相比，君君听话的让人羡慕。
　　　　可是现在女儿也不在了，只后悔当初对她那么严格。
　　　　“阿姨，让我去和德叔叔说说吧。”君君见德易妈妈答非所问，干脆从顾杭身上下来，扯着德易妈妈的衣角问。
　　　　“君君，现在你德叔叔不是你熟悉的那个德叔叔了。”德易妈妈为难的说。关君浩熟悉的那个德叔叔是对谁都和蔼可亲，喜欢小动物又宠爱德易的好爸爸，而现在他因为失去了爸爸的身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如果形容的话，可能只有凶狠才适合他。
　　　　“没问题的，德易会保佑我的，阿姨，让我去吧，你和哥哥留在这。”君君的坚持让两个大人摸不着头脑，他是哪来的自信自己不会受到伤害的。
　　　　“君君，你还记得你答应哥哥说你要好好的长大吗？”顾杭蹲下来说服君君，怎么觉得这孩子这么倔呢？但是又不能强制性说不行，不说对小孩的内心会造成无形的伤害，他敢保证，如果直言拒绝的话君君肯定会在不注意的时候偷跑过去，那样更危险。
　　　　“没事的，德易在保护我呢。”
　　　　怎么看都是说服不了的样子，顾杭有些泄气，决定指望着德易的妈妈了。对着那张认真脸，他说不出阻止的话了。
　　　　没想到的事她直接就答应下来了。
　　　　“好，那阿姨带君君过去好不好？”说着她伸手想拉着君君的手，但被君君躲过去了。
　　　　“我自己去就行，哥哥你也呆在这别动。”
　　　　顾杭：怎么感觉到了莫名的嫌弃呢？
　　　　在阿姨惊讶的眼神下，君君努力的去打开推拉门，结果力气太小没打开，还是顾杭上前打开的。
　　　　“记住，不管发生了什么，觉得危险立马跑回来，要挥手告诉我们你的危险，我们会去帮忙的。”顾杭不放心的叮嘱。之所以会任由君君出去，他想的最多的还是君君身上的秘密。虽然作为一个孩子，他却一点都不像一个孩子，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他身上一定有不同于其他人的地方，才会这么自信地说要出去。而且他一直在提德易，也许是从德易那听说过什么吧。
　　　　“真的没事吗？德宏（就是德易的爸爸）可是对我都想动手呢！”德易的妈妈担心地问顾杭，眼睛却一直盯着小君君。明明只是七岁的小孩，从动物的尸体上跨过去，鞋上也沾上了污血却一点害怕都看不出来，不知道是神经太粗条不知道害怕还是天生就缺少这方面的情感。
　　　　回想起他给血泊里的妈妈盖被子的行为，应该是天生就情感缺少吧，要么就是吓坏后封闭了内心。作为一个一点心理学相关知识都不知道的顾杭来说，他只能完全凭脑子去推测君君的问题。
　　　　男人看见君君走进，将视线落在他身上，好眼熟的脸，被愤怒和后悔尘封的记忆颤了颤，终究还是没蹦出来。心口一阵戾气刮过，他抬手就把自己手边的东西扔过去，砸到男孩头上。莫名的，他感觉到一阵凉风穿胸而过，心脏狠狠地蹦了两下。
　　　　他扔过去的是一只小猫的爪子，小猫不大，还是个小奶猫，爪子也小小的，没砸伤君君，只是在他头上留下了爪子上沾染的血迹。
　　　　男人因为莫名的感觉，等回过神的时候君君就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面对面，成人小臂的距离。因为男人是跪在地上，两个人的视线将近持平。男人下意识想抡胳膊把他打出去，却听见他说：“德易在这呢。”
　　　　冷淡的口吻带着小孩子的软萌，却像一座冰山朝着男人压下来，举起来胳膊好像有千斤重，怎么也没办法向前分毫，连胸口都觉得被压迫着喘不上气来。
　　　　他听见了什么？德易在？在哪呢？不能让德易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怎么办？洗手！德易最怕血了！
　　　　就在他左看右看不知道自己是在想德易回来了怎么办还是在找德易在哪的时候，大脑突然弹出来一个信息：德易回不来了。
　　　　一瞬间所有的惊慌失措都消失殆尽，只留下比之前更肆虐的狂暴。
　　　　“说谎话的孩子都要受到惩罚的！”他朝着君君恶狠狠地说。
　　　　“德易说她等了你好久你都没去。”君君又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丝毫不在意男人想撕裂他的眼神。
　　　　男人突然间就矮了下去，他双手捂着脸。君君能清楚的能听见哽咽声，这个父亲所有的愤怒都被自责淹没了。
　　　　“但是她不想看见你现在的样子，她说你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爸爸了。”
　　　　“都是爸爸不好，爸爸忘了时间错过了，爸爸的错。。。。。。”
　　　　君君抿了抿嘴，他记忆里关于爸爸的少得可怜，看见德易爸爸的样子，心里怪难受的。
　　　　“德易说她原谅你可以，你要变成原来的样子。”君君眨眨眼睛，让眼角的湿润蒸发在空气中。
　　　　“原来的样子？”男人喃喃自语，脑海中不由地浮现以前和女儿一起的场景。
　　　　

第四十五章　替代品（收藏爆更）

　　“德易还说，她快走了，你要记得她，不许忘记。”
　　　　“不许走！小德易在哪？快告诉我！告诉我小德易在哪？她是不是没死！”男人不知道被哪句话刺激，跪行着抓住君君的肩膀摇晃着，力气大的连一向没有表情的君君都忍不住皱眉吸气缓解疼痛。
　　　　“放手，德易叫你放手。”君君继续说，索然疼的厉害，但是他并没有挣扎。
　　　　男人听见德易两个字就条件反射地听从命令。松开手的同时，久违的理智突然回归，他重新跌回去，自言自语听不清在说着什么。
　　　　君君用手揉着两个肩膀被捏的地方，皱眉看着男人，觉得还是没有爸爸的好，如果有这么一个动不动就上手的爸爸，他一定会很头疼的。
　　　　“德易说你不用自责，只要你变成原来的样子，你还是她最好的爸爸。”
　　　　君君觉得奇怪，那个任性总把自己当成公主的德易根本不会说出这些话来，可是他眼里在说话的的确是德易，粉色的公主裙红色的头花，和之前德易穿的一样，至于她的脸，他看不清，就像在浓雾里一样。
　　　　没错，他知道自己看见的是死了之后的德易，他是能看见死了七天以内的人了，他们应该不能再称之为人了，应该是死人的另外一种状态。
　　　　不过他只能听见声音，看见他们的大致样子，每次都看不清他们的脸。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是在他5岁那年，遇见了一次车祸，被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