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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便宜的？”余涣川一脸冷漠，“俱乐部没钱了？”
　　“还真，最近紧张，”林季洵已经知道了结果，帮忙说话，“投资链出了点问题。”
　　“那就要找女的？”余涣川扬眉，反对，“我不是说女的打游戏不好，只是不方便吧。”
　　“……是不方便，但是老板认为可以利用性别炒作一波，”贺楠苦笑了一下，“加上你们的技术，和她本身不俗的操作，吸热度，热度炒上去了说不定会有代言找来，回回血。”
　　何庄扬扬眉，笑着说：“撇去这点，这个小姐姐进队，我实名支持，我跟她昨晚打了几把排位，她玩中单是真的‘猥琐’，一般对面不露头，我们都对对面人在哪心里有数，但她是真的跟在对面当了卧底一样，每个人位置简直是一清二楚，提前预判能力不俗。”而且，他还有私心。
　　他天天对着一群男的，感觉自己都快成基佬了。
　　林季洵补充：“我solo输给她了。”
　　余涣川听这话，似笑非笑：“哦，敢情我是最后一个知道队里新来的中单是妹子的？”
　　“不止你一个，”阿焕面瘫着脸，默默举手，“我也是。”
　　余涣川瞥了他一眼。
　　“虽然我很欢迎强力妹子……”阿焕冷静地说，“但我还是觉得不方便。”
　　“焕焕啊，”何庄苦口婆心，“你知道为什么你母胎solo十七年吗？”
　　阿焕表情不太好，没碰到喜欢的怪他吗？
　　“因为我天天打游戏？”
　　“不是，”何庄摇头，“因为有妹子送上门你也嫌麻烦啊！”
　　阿焕：“……”
　　“别叫我焕焕，”阿焕一个抱枕丢到何庄身上，“恶心。”
　　何庄接住抱枕，嬉笑：“小焕焕~~别这么小气嘛~”
　　阿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事就这么定了，”贺楠最后拍板，“这几天妹子就会来了，又不住一个房间，你们怕什么，不过你们以后得注意点形象，其他人还好，尤其是何庄……”
　　贺楠话锋一转：“别没事坐在沙发上抠脚了。”
　　“卧槽，谁抠脚了？不要乱说话好吧？”何庄把抱枕往后一丢，不满地反驳。
　　阿焕冷笑补刀报复，：“昨天我下楼买可乐，回来酒店还看你坐床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摸脚丫子。”
　　何庄对这件事情完全失忆了，说：“……我有吗？”
　　余涣川则一直沉着脸，他向来是个很拎的清的人，来ZH当初是因为他们综合实力好，加上工资合理，以及他个人意愿，说实话，他就是奔着冠军去的。
　　但是现在——
　　余涣川拗不过他们，出声问：“哪位主播，这么厉害？”
　　一问到这个，放假无聊常看乔向浅直播的何庄立马出声了，很是积极地说：“她叫七千，名字挺奇怪的吧？”
　　余涣川：“……”
　　？？？？？
　　他耳朵没问题吧？余涣川眉心皱了起来。
　　下一秒就听何庄兴趣满满地补充：“今年初才开始直播的，之前撞主播所以火的很快，你听我讲，技术是真的可以，不然她也留不下那些来围观的粉丝。”
　　年初直播，女的，还有这个ID……
　　他一手养起来的……小徒弟？
　　开，开玩笑吧？
　　余涣川头都大了。
　　他站起身，低头看了眼一脸茫然看着他的众人，揉揉眉心：“太闷了，我出去一下。“
　　何庄和林季洵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他咋了？“何庄一脸懵逼地问，”生气了？“
　　余涣川出了门，立马打开手机看微信，昨天小徒弟出去跟人约会的聊天记录还在手机上，他太阳穴突突地跳，他自己徒弟的实力怎么样他当然知道。
　　刚刚心里的所有不满在听到主播名字的时候瞬间消散，但是他反而很生气。
　　为什么来趟这浑水？
　　重点是还不跟他说？
　　一点口风都没跟他透露？
　　那他算什么？
　　挥之即来招之即去？
　　余涣川想在输入框里打字问她，手指停在屏幕上许久，他烦躁地熄了屏幕。
　　心里有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感觉在蔓延。
　　啊……他回身大力锤了一下墙。
　　嘶——手痛。余涣川揉了揉手。
　　好烦。
　　***
　　时间回到这天早上。
　　在听到妹子今天下午要来的消息后，ZH战队的别墅里闹闹腾腾的。
　　何庄头乱如鸡窝，闻言猛地站起身：“这么快？我以为过几天？”
　　“过几天，过几天你个头，过几天黄花菜都凉了，”贺楠微笑，“昨天太晚还没让你们打扫卫生，今天你们还等什么，阿姨没来，你们麻利地拖地去好吗？”
　　“你想你期待的小姐姐下午来的时候，开门就呛一脸灰吗？”
　　“拖拖拖，必须拖，”重色轻友的何庄一脸坚定，顺便扯起已经趴着睡回笼觉的阿焕，“焕焕，走我们拖地去。”
　　“一大早拖地？”阿焕被强制叫醒，还不明白状况，只听到拖地两个字，“何庄你他妈疯了吧？你什么时候这么爱打扫卫生了，过几天阿姨来拖不好吗……”
　　“不行！妹子要来了等个毛！”
　　何庄拖着阿焕去找拖把了，林季洵也站起身，理了理头发，身为队长他做事很沉稳，他冷静地说：“我去洗把脸，等等擦窗。”
　　分工明确。
　　贺楠把目光移向坐着不动，看似面无表情的余涣川。
　　余涣川揉了揉头发，心情奇怪地起身：“我这就去。”
　　他这两天都没有跟小徒弟说过话了。
　　第一是他觉得这件事很奇怪，连带着他整个人都好像变奇怪了，第二是……他居然开不了口。
　　余涣川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在洗漱间找抹布，没找到能拿来擦东西的，随便扯了块陌生的粉色毛巾，心里还在奇怪谁买的粉色毛巾，还是新的，他洗了洗就拿着出去擦茶几上的灰。
　　一边擦一边想，一会儿见到了小徒弟，他……该说什么？
　　说徒弟你来了？
　　不不不……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这不是太智障了吗？
　　那要说什么？
　　余涣川蹲在茶几前，看着手里拿着粉色的毛巾，格外地苦恼。
　　***
　　另一边。
　　周一上午十点。
　　乔向浅早上收拾好了东西，乔父执意要开车送她，乔向浅拒绝了。
　　“我自己去吧，反正坐地铁就到了，很近的，”乔向浅摇头，“既然你们都答应了我，这些事就让我自己搞定吧。”
　　乔母一脸复杂地站在乔父旁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最后乔向浅拖着行李出门的时候，乔母眼睛红了：“你，自己小心点，注意安全。”
　　乔向浅看着乔母，吸了吸鼻子：“好。”
　　拖着行李走进地铁前，乔向浅回头看了眼天。
　　万里无云，天气刚刚好。
　　自由的感觉……好畅快！她长舒一口气。
　　就是另外几件事——一路地铁到ZH的别墅楼前，乔向浅还在纠结。
　　一会儿怎么跟四个男队友打招呼呢？
　　你好？以后多多关照？
　　她平时没有跟男生相处的经验啊？
　　这样忐忑地想着，乔向浅按下了别墅门前的门铃。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您的媳妇已主动送上门。
　　乔妹：喔，原来你曾经对我的加入很不满？
　　余涣川（冷静）：那是对别的女人不满，在听到你的名字后，我什么意见都没了。
　　**
　　每天看着评论做梦都能笑醒XD


第二十四章　
　　一楼客厅。
　　拖完地；　何庄靠在换了干净沙发布的沙发上；　翘着二郎腿，仰着脖子，举着手机大声念着ZH俱乐部官方刚刚发的微博——
　　＇ZH战队官博：大家不要担心；　新的中单小姐姐‘七千’已经成功入驻ZH大家庭~让我们在KPL春季赛期待全新的ZH战队吧~＇
　　“喔，分明还没来！”何庄念完之后默默吐槽，“让我来看看评论，这什么——‘女的来打职业赛；　有病吧’，嗤；　垃圾直男癌！”
　　“还有这个；　‘七千那么厉害居然是妹子？’，唉；　当然了；　她很厉害；　可惜现在是我们战队的啦。”何庄嘿嘿笑了声。
　　“‘ZH穷到找不到人啦？找一个女的。‘；　嘿；　女的打游戏也比你这个键盘侠强；　看不起谁呢。”何庄翘了翘腿，踢到了茶几。
　　阿焕正拿了个小板凳蹲茶几前吃泡面；　被何庄的腿这么激动一蹬；　他差点被面呛到。
　　阿焕连咳了几声才缓过来，他吸了口可乐，润润嗓子：“何庄；　我差点被你搞死……你是不是没事干？”
　　“踢到桌子了？喔，不好意思~”何庄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声音里是满满地活力，“万事俱备，只欠妹子咯！”
　　林季洵拿抹布擦着碗，一脸嫌弃：“谁跟你讲万事俱备，你房间收拾了没？”
　　何庄的房间一直乱的很直男，但何庄闻言则无所谓地说：“哎呀，没关系啦，妹子不会来我房间的。”
　　他话音刚落，就听门外叮当一声响。
　　阿焕放下筷子站起来想去开门，何庄就制止住了他——
　　何庄听到门铃声，一个激灵坐直了，他一脸激动地说：“肯定是妹子来了，等等，你们收拾一下，我去叫川哥下来，我们一起迎接队花好吧？”
　　阿焕对何庄‘队花‘的形容嗤之以鼻：“什么队花，我看你这几天一直期待……万一是恐龙呢？”
　　“不可能的事，我的男人第七感很准的。”何庄已经跑到了楼梯上，“别开门啊，等川哥下来开！”
　　林季洵一脸无奈：“你快点，别让人等久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放下碗走到门前，站在猫眼前看站在门外的人。
　　只看到了黑黑的头发。
　　林季洵：“……”好矮。
　　阿焕蹑手蹑脚地跟过来，压着嗓子说话：“好看不？”
　　林季洵怕外面的人听到动静，用嘴型回他：“看不到脸。”
　　阿焕一脸懵逼，小声重复：“砍不到人？”
　　林季洵一脸黑线，嘴型重复：“太矮了，看不到脸。”
　　阿焕：“啊？台盖？我不想喝奶茶……”
　　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季洵选择闭嘴，无法跟这个年轻小孩交流。
　　这边，余涣川在房间的浴室里，对着镜子苦恼。
　　额前的刘海里翘起了一根毛，坚强的跟杂草似的，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他用手压过了，用吹风机吹过了，然而这根毛还是坚强的翘着，看起来……傻透了。
　　何庄发现余涣川房间门没锁，浴室反而锁了，于是想也不想跑过去，哐哐敲浴室的门：“川哥！别待臭美了！妹子来啦！”
　　……小徒弟来了！？
　　不是说下午吗！
　　余涣川表情瞬间闪过一丝慌乱，慌乱之中居然想到了另一个方法，他毫不犹豫地拧开水龙头接水，甩甩手，把水珠往头上一拍。
　　平了。
　　完美。
　　他转身扭开浴室门：“谁臭美了，别乱说话。”
　　乔向浅在门前等了很久，没人开门。
　　别墅的隔音极好，她也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不会是没人在家吧？
　　乔向浅一脸狐疑……不对啊，贺楠跟她说了，下午他有事回总部，但是队友都在的。
　　难道是不欢迎她！？
　　那就……乔向浅准备再按一次门铃。
　　她按下第二次门铃的下一秒，门啪嗒一声开了。
　　“川哥你快点……”何庄扯着余涣川下楼，余涣川慢腾腾地，差点被他扯的踉跄一步。
　　然后，门开了。
　　余涣川低头，看向门外拖着有徒弟半个身子大的箱子。
　　一身温暖的冬季长裙，柔顺的长发披着，小而红润的嘴巴微微张开，一双明亮却含着疑惑地眼眸，透过阿焕和林季洵两人挨着站的空间里，跟他对视了。
　　“你们好。”小徒弟的声音不大，可是入耳却是满满的熟悉感。
　　余涣川的脚步一顿。
　　他的小徒弟。
　　有点眼熟啊。
　　……
　　一伙人围着茶几，面对面坐着。
　　林季洵，何庄，阿焕和余涣川跟四个小学生似的，肩并肩，手放在腿上，乖巧地坐着。
　　乔向浅坐他们对面，也是很乖巧地坐姿。
　　阿焕踩了何庄的左脚，何庄脸色扭曲，低声说：“你干嘛！？”
　　“你不是最欢迎妹子吗？说话啊！”阿焕小声逼逼。
　　何庄苦着脸。
　　谁知道这个新来的妹子……长得这么小巧可爱。
　　他一米七八，她才到他脖子。
　　他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接着右脚就被人踩了，何庄惊恐扭头，队长林季洵一脸面瘫，仿佛好像始作俑者不是他一样。
　　“说啊。”林季洵放小声音说。
　　……妈呀，队长也学坏了！
　　乔向浅离他们的距离有一张桌子，只看得到他们交头接耳，完全听不清他们嘀嘀咕咕些什么。
　　至于她认识的余涣川——
　　这是乔向浅第二次在现实里碰到他了。
　　三个月前发生的事，也是那天之后她才决定入坑王者的。
　　现在，见到当时她强行搭讪的人，还有些紧张。
　　“咳，”何庄清了清嗓子，“那个，我叫何庄，打辅助的，我旁边这两位分别是队长林季洵和射手阿焕，坐最边上的这位帅哥，我们的打野，余涣川。”
　　“我知道，之前看过你们打预选赛，还有，”乔向浅抿唇笑了笑，“我也是S大的，学长好。”
　　余涣川听到这声软软糯糯地‘学长’，原本就放空的大脑更放空了。
　　原本脑中想的是徒弟也太小只了吧，感觉一拎就拎起来了，现在则变成了——
　　徒弟叫她什么？
　　学长？
　　……她声音还真的就这么甜吗？
　　乔向浅默默观察余涣川，就见余涣川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眼睛也不看她，好像，很不屑的样子
　　可怕，是很讨厌她吗？
　　‘叮——’何庄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他拿起来看，是贺楠发的微信。
　　＇贺楠：妹子来了没？＇
　　＇何庄：来了。＇
　　＇贺楠：你带她上楼挑房间，还有我今早买了点洗漱用品放到一楼洗漱间，怕她没带，粉色毛巾和粉色牙刷，还有放鞋柜的粉色拖鞋。等会儿你拿了给她吧，很好认的。＇
　　被粉红色支配的恐惧……何庄一边腹诽，一边默默记下了，然后站起身：“那个，小姐姐，我带你上去挑间房吧，我们这比较大，空房间蛮多的，想睡哪睡哪。”
　　乔向浅还有些拘谨，站起身说：“好。”
　　何庄踹了脚阿焕：“帮忙拖行李。”
　　阿焕眉头一皱：“累活你就专坑我，我们还是不是好兄弟？”
　　何庄低头微笑：“所以你才单身啊。”
　　再次扎心。
　　阿焕慢腾腾地站起来，尽管他嘴上那样说，但绅士还是懂得。就是习惯性的和何庄拌嘴罢了。
　　他刚打算拖起乔向浅的大型行李箱，就听到旁边忽然传来余涣川的声音。
　　“我来吧。”余涣川忽然站起身。
　　何庄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余涣川什么时候这么主动过？
　　阿焕的手僵在行李箱上，由于余涣川出乎意料的举动，默默退缩了。
　　乔向浅一头问号，刚刚不是一副不欢迎她一样的表情么？
　　这会儿又帮她搬行李？
　　突然感到周围都安静了的余涣川轻咳一声，意识到哪里不对，颇有些不自在地解释：“…同校学妹，照顾照顾应该的。”
　　何庄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乔向浅一脸不好意思，但是她力气本来就小，对自己有没有把这大箱子提上二楼的能耐是心知肚明的。
　　那就，
　　“麻烦你了。”乔向浅很有礼貌，“谢谢。”
　　余涣川目光放到乔向浅细细的手腕上，摇头：“。。不用。”
　　何庄上楼的时候还跟乔向浅絮絮叨叨：“你别看楼下那两个现在没什么话说，都是自己人，熟了什么都说得出来。”
　　“你别紧张，反正都……”何庄怕乔向浅不适应，想了半天，憋出这句话，“我们人都挺好的。”
　　“好。”
　　乔向浅抿嘴笑，但是何庄这话说的怎么跟坏人说自己不是坏人似的呢？
　　乔向浅在二楼挑了一间面朝阳光的房间，对门正好是余涣川的屋子。
　　“你有带洗漱用品吗？”何庄问。
　　“啊，”乔向浅想了想，好像忘了买，“没带。”
　　“没事，我们领队帮你买了，我下去拿给你。”
　　“麻烦了。”
　　“不麻烦~”何庄摆摆手。
　　何庄一走，室内登时就只剩下她跟余涣川了，乔向浅站在床边，本来想说她自己来就好，可余涣川非帮她拖到床边的空位，才松手直起腰。
　　恰巧对上乔向浅观察他的目光。
　　他不自在的把手插在裤兜里，错开目光，假装打量房间，其实是不知道从何开口。
　　心里却是疯狂弹幕，徒弟不仅是徒弟还是学妹？不仅是学妹之前还是奶茶店见过的路人甲？
　　他该说什么？徒弟好？不不不，真的是莫名其妙，奇奇怪怪……
　　乔向浅看着他的侧脸，开口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接下来我自己收拾吧，你有事就先忙去吧。”
　　这就赶他走了？
　　余涣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