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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灵-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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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星月听他这么一说，觉得还真有那么几分靠谱。只是她如今不能一个人去，手上这么些人还有这些设备是她目前仅有的资源，她不想放弃，不知道全部弄过去有没有可能。想到这里，她便应下与栢秋荣的会面，请姜毅光代为转达。
姜毅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起身回了栢秋荣的飞船。过不多久，姜毅光便带着栢秋荣来到了程星月的小隔间。
一番简单的寒暄之后，双方就进入了讨论的正题。
“栢总为什么想见郎耀呢？”程星月单刀直入地问。
“我们生意人，求的就是利润和安稳。政治上的事我是不懂，不过我想联合会所占星域的人也是一样要生活消费的，那不就是商机么，所以想请程教授帮忙引荐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的生意也想进入联合会占区。”栢秋荣倒也实在，说出来的理由倒也确实有说服力。
她说的联合会就是郎耀扯出的一面大旗——反人类联盟联合会，目前的主要组成有星盗、人类同盟的背叛者、一小部分被人类同盟打压的商会和商家，以及占区的行政人员。
“你不担心人类同盟这边知道你跟郎耀占区合作会打压你么？”想了想，程星月继续问。
栢秋荣笑了：“程教授，做研究你是一把好手，不过做生意呢，你可能还差点火候。做生意的方式有很多种，合作的方式也有很多种，我当然是选择最稳妥风险最低的一种了，为此我也愿意牺牲一点利润。而且，我相信有你出面引荐，郎会长应该会给我几分薄面，帮忙掩饰一番的。这也是双赢的合作。”
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短板，程星月挠了挠头掩饰尴尬，道：“引荐倒是没问题，只是目前最大的难题是怎么去联合会星域呢？后面还有克莱德家族的人在追我呢，不知道栢总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送我及我的船到联合会星域，若是成功，我必为你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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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教导
栢秋荣沉吟片刻，道：“若是送程教授您一个人去，倒是不难；若是要将这两艘飞船一起送过去，恐怕要费一番功夫。不知道程教授能否信我，将这两艘飞船交由我看管，我会寻找合适的时机给您送过去。”
程星月摇了摇头：“这船上都是我的研究设备，我倒不是不放心栢总，只是我便是去了联合会那边，也一样是要依靠这些设备来做实验的，所以飞船得跟我一起走。”
栢秋荣有些为难，再劝道：“程教授您说的我也能理解，只是一个人的目标小，伪装一番很容易就能混过去。而飞船的目标太大，在郎会长未认可我们商会之前，要送飞船过去面临的是双重的困难，不仅要提防联盟这边的追捕，还要取信于联合会，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若是程教授您一个人先去，跟郎会长那边沟通好，我这边配合一下送您的这两艘飞船过去就容易多了。您说是不是？”
程星月听她这么说，差点就被她说服了，正想赞同她的意见，却听姜毅光道：“栢总，虽然要送两艘飞船过去是要费点功夫，但对您来说也不是不可能。这两艘飞船上的设备对星月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体现了星月的价值。她的价值提高了，对引荐您给郎会长也是一件好事，您说是不是？”说完，还向程星月使了个眼色。
程星月的脑子才转过弯来，原来栢秋荣是怕她过河拆桥，所以想扣留这两艘船以保证她会实现引荐的承诺。商人的心思就是多，一时之间她竟有些无语。
栢秋荣见姜毅光也为程星月说话，倒是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少将真是心思细腻，但我也是说的实话，要将这两艘飞船送到联合会星域，不仅麻烦，而且要花费的时间和成本也高得多。若是平时也就罢了，现在克莱德家族不是在追捕程教授么，我也是怕夜长梦多。”
姜毅光也知道她说得不错，便问程星月：“星月，你看呢？我建议还是按照你一开始的计划，虽然花费多了点，但是稳妥。克莱德家族的追捕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对付。”
听他这么说，程星月也不再犹豫了，道：“那便还是麻烦栢总帮忙协调，我还是想跟飞船一起过去。您放心，我答应您的事绝不会食言的。”
栢秋荣长叹一声，道：“好吧，那我先去安排。”
程星月便送她回飞船，姜毅光却没有跟过去，程星月看了他一眼，他道：“我还有几句话要嘱咐你，你送完她就回来。”
等两人都又坐下来，姜毅光才道：“郎耀那边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是他身边几个重要的势力我倒是有所耳闻，跟你说一说，你去了心里也好有数。”
程星月没想到他想跟她说的是这个，一时颇为感动，道：“毅光哥哥……”
自当年那颗家园星球被毁之后，程星月便再也没这么叫过他，一时姜毅光似乎回到了当年她还小的时候，有些恍惚。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继续道：“一个是长孙家，这个之前说过了，我便不再赘述；二个是他收拢起来的那些星盗，里面有几个人算得上有勇有谋，也与我有过几次交战，比如说有个叫张令的，调兵遣将颇为老练，也挺得郎耀信任和重用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程星月抬眼去看他，发现他似乎陷入了沉思，皱着眉头时不时地摇头，不禁有些好奇：“这张令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么？”
姜毅光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出来，颇为犹疑道：“我与这张令有过几次交锋，他对战斗的节奏把握得非常准，何时进何时退何时追，仿若能提前预知战斗的发展一般。我本以为这是他的本事，但刚刚突然想起一些细节，怀疑可能是我高看了他，他不过是个听令行事的小将罢了。”
说到这里，他摆摆手道：“先不提这些，你去了之后，这些由星盗收编的势力，你只不用去招惹就行了，你和他们没有利益冲突，客客气气就行。倒是郎耀身边有一位高人，虽然从未见他露面，但是我确信必有这么一个人或是一个团队的存在，以他的低调程度而言，我觉得更有可能是一个人而非一个团队。此人多智近妖，郎耀能有今天的发展，全是有这么一个人为其筹划。你去了郎耀那边后，若是发现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一定要与他搞好关系，至少也不能与他起冲突，不然麻烦就大了。”
程星月的第一反应就是他说的大约是何仁。何仁作为一名智人，无实体，却也可以说随时可以换实体，隐蔽性和低调性是毋庸置疑的。想到这里，她反倒松了一个口气，虽然何仁如今不在她身边，但是只要她能与他重逢，姜毅光的这些担心就都不是问题了。智人对于主人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只要主人不作出要求他们自毁的命令。
“你说的这位高人，是你的猜测还是确有人见过？”程星月忍不住追问。
“据我所知，似乎是没人见过的。我们也曾审问过抓到的俘虏，都未听说过有这样的人存在。反倒在联合会那边有传闻说这都是郎耀的计谋和安排，这也是他能够在实力如此一般的情况下还能坐稳联合会会长职务的最重要原因。我猜即便他真有这么一位幕僚，也是不愿意公之于众的。但是你与他关系不一般，说不定他会透露给你知道，你心里要有数，要根据他的态度来应对那位。”
姜毅光越说越细，简直把程星月当成小朋友一般来教了。程星月一方面觉得有点囧囧的，另一方面也确实为他这一份心而感动：“毅光哥哥，谢谢你。你为我考虑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姜毅光用笑容掩去嘴角的苦涩，道：“我答应过你哥哥要照顾你的，而且之前诸多事由我也欠你良多，如今不过是做些弥补罢了，你不用放在心上。”顿了顿，又道：“等你去了郎耀那边，我就回联盟部队去了。再见时很可能就是在战场上了，到时候恐怕我也只能按照战场的法则来处理咱们的关系了。我希望永远也没有这么一天。另外就是，如果郎耀那边让你受委屈了，你不想留在他身边了，给我个信，我会帮你逃离他。我答应过你哥哥的，会好好照顾你，所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程星月就摆了摆手，道：“毅光哥哥，谢谢你。不过我也已经长大了，我能够照顾好自己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好好照顾你自己。如果将来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我不会客气的。”说罢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以加强肯定。
姜毅光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本想送两个人给她使，也方便他知道她的情况。但是看她这种拒绝式的肯定，他反倒不好开口了，因为即便他开了口，她也不会接受这份好意的。最终他还是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接着姜毅光又将与郎耀那边的将领交战的几次情况跟她细细说了一下，既让她熟悉了一些人头，也让她对前线的情况有了更直观的了解。这一聊就一直聊到了饭点，程星月邀请他一起用餐，姜毅光却拒绝了，说他回去看看栢秋荣那边的计划，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程星月也惦记着去郎耀那边的计划情况，也就没有坚持，送他道飞船出口，两人便分开了。
很快，栢秋荣就送来了偷渡计划。其实也非常简单，就是让程星月的两艘飞船伪装成他们的商船，跟着船队一起去敌对双方交界处的一个小行星做生意，然后伺机混入联合会那方的船队，跟他们回去。
“可是前线不是打得正火热么，我的飞船怎么混的进去联合会的船队？人家不会拿我当奸细吗？”程星月怎么听都觉得不靠谱。
“前线是他们搞政治的在打，后方的人还是要生活的，这个小行星主要就是双方的民间和商界人士在交易。你别说，仗打得越火热，这小行星上的生意还越好，真是奇了葩了。”这回姜毅光没有跟她一起过来程星月的飞船，栢秋荣说话间倒是豪爽很多。
她看出程星月还是不放心，道：“这样，程教授。我也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到时候不止你两艘飞船一起过去，我也会派两艘我的飞船一起去，我本人也跟你一起去。这下你可放心了？就算出现什么意外你没法跟郎会长接头，我也会把你安全地带回来，到时候我们再想其他法子。”
栢秋荣这么一说，倒是立刻让程星月放了一大半的心，又跟她确定了一下具体的时间，却要等十来天后才能出发，柏氏需要做一番安排。目前来看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程星月也没得选择，只得笑着恭维一番栢秋荣：“果然是人人称赞的栢总，一出手就让我钦佩不已。便按照栢总的计划行事吧。”
栢秋荣也不客气，直截了当说：“稍后我就派我的人来重新布置这两艘船，你的人还留在船上，但我会派几个人来给他们做一些培训，也会在你的船上留几个人以备万一，不知道程教授能否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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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德雅星见闻1
“可以。”程星月果断应下，不管这是确有所需还是柏秋荣想要在她的飞船上放几个钉子，为安其心，她愿意做出些让步。更何况她也有信心，就算柏秋荣放了钉子进来，必要的时候她也可以把这些钉子“转化”为自己人。
接下来一段时间便是按部就班地改造飞船，将一些显眼的实验装备收藏起来，等到了目的地再取出来。也因此，程星月无法再继续做实验，而有了大把的空闲时间。除去翻看原来的实验记录、设计新实验方案之外，她每天的空余时间便围观一番飞船改造，或与柏秋荣或姜毅光聚餐闲聊。
相处不过几日，她对柏秋荣的印象越发好了。这位排名靠前的女富豪除了做事效率高之外，为人处世也很有一套。特别有意思的是她在姜毅光在场和不在场时完全是两个风格，从豪放爽直的富豪到窈窕端庄的淑女一秒切换。
有一次程星月趁着姜毅光不在的时候以此调侃她，被她幽幽一瞥，道：“你小姑娘也许还不能理解，等你到我这个年纪、有我这样的阅历，自会明白像姜少将这样的人是多么可遇不可求。”完了还要长叹一句：“良才易得，知音难求。”说得程星月浑身起鸡皮疙瘩，赶紧转移话题。
很快十几天就过去了，程星月的两艘飞船跟在柏秋荣的飞船后面，朝她说的战场附近的交易小行星飞去。一路很顺利，除了飞到人类联盟军驻地附近时，姜毅光先下了飞船，说是先回军队去了。只耽搁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基本没有什么阻碍地飞到了那颗交易小行星。
到的时候，这颗名叫德雅星的小行星的空运港所处位置正处于黑暗面，也就是晚上，但是在高空就能看到一片灯火通明，很是繁忙热闹。看来就如柏秋荣所说，虽然前线战事紧张，但是此处的交易却越发火热。
柏秋荣似乎对此地颇为熟悉，她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空运港管理员，与他说了什么，那管理员便带着她去了拐弯处的办公室。柏秋荣便走边回头打了个手势示意程星月他们留在原地等她。
不过三五分钟的功夫，柏秋荣便一个人出来了，招呼程星月过去，跟她说：“我跟这边的管理员打了个招呼，让他们留意一下联合会那边过来的商队，看看有没有商家愿意收费带我们进联合会那边去。不过我的关系也只能到这里了，去了那边我就两眼一抹黑，只能见机行事了。”
程星月点头道：“栢姐谢谢你，能到这里就不容易了。那我们现在是留在这里等还是怎样？”
柏秋荣笑道：“这颗行星名字虽然叫德雅，但是这上面的交易可既不德也不雅，你有没有兴趣参观一下？这边我留两个人等消息就行。”
听她这么说，程星月也确实来了兴趣。点头应下，便跟着她逛起来。
长期的自由贸易之后，德雅星也自动自发地形成了管理委员会，将整个星球分为几个交易区，每个交易区内又有生活区、商业区等配套，总体来说逛起来还是蛮舒服的。
柏秋荣先带她去了战备区，这片区域主要出售武器和防御设备，程星月看着各种型号的激光枪炮和粒子炮就像杂货铺卖杂货一般陈列在道路两旁的店面前，有几家店门前还有高达五六米的大型机甲当招牌，不由大开眼界。这些东西，即便是在本源星上面也是属于限制商品，绝不可能就这么大咧咧地放在大街上卖的。
栢秋荣见她盯着最大的那座机甲发呆，笑道：“放在外面的都是二流货色，你要是感兴趣，姐姐送你一件最新款的，走，我们进去看看。”
程星月赶紧摆手，道：“我就是好奇，我又没有机甲驾驶执照，这东西买了给我也是浪费。”但是脚步还是跟着栢秋荣进了那家店。店里空旷得很，不仅没客人，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
栢秋荣见此也很意外，她问了几声“有人吗？”也没人回答，恶作剧心起，道：“店里没人，想买也没办法，那我直接拿走了。”说着，便作势去拿标价最贵的一把粒子枪。然而一拿之下，竟然拿不动，她又用两只手去掰，还是拿不动，她正要招呼程星月来帮她，却传来一把好听的声音：“两位女士，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程星月和栢秋荣都抬头去看，还是没看到人，不由面面相觑。
“不好意思，我这会儿有事在身，没法出来招待客人。你们看上什么东西，直接用手环扫一下该商品，即可取用。费用会直接从你们的比特币钱包中支付。”那声音解释了一番，却始终不曾现身。
“你这家店只有这些商品吗？我想看你们店里最贵的商品。”栢秋荣来了兴致，追问道。
程星月目瞪口呆，这真的是只有富豪才能提出的要求，像她这样的穷逼从来只会考虑性价比。
那声音却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才道：“贵客稍等，我马上过来。”这话说完，便见其中一面墙缓缓移开，后面出现一个日式布置的茶室，茶室门口还有个招待小机器人，此时正眨巴着机器眼看向她们，道：“贵客请进来喝杯茶。”
栢秋荣与程星月便进了那茶室，坐下来左右打量，小机器人滚着轮子烧水泡茶，一边热情道：“我叫小滚，我的菜单上一共有128种茶，18种茶艺，请两位贵客在桌上的菜单中选择喜爱的茶品。”
程星月看向桌面，果然是个三维屏，上面不仅有茶品的选择，还有商品清单和服务清单，她点开茶品，一共有8大类，正想看看自己最感兴趣的“黑暗系”究竟有些啥，便听到对面栢秋荣道：
“咦，你们还卖飞船？”
“小滚的职责是招待客人，卖飞船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不好意思帮助不了您，女士。”小滚礼貌地回答。
栢秋荣抬头对程星月笑道：“今天真是淘到宝了，待会要好好跟这店主人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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