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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灵-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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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与艾德娜的相处模式一直是上下级模式，突然面对这样朋友般的艾德娜，姜毅光觉得有点不习惯，但是他还是努力地笑了一笑，问道：“克莱德长官今天跟我通讯是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个事。”艾德娜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听说你申请了对郎耀的监控，怀疑他是极乐醉的源头，有证据吗？”
“现在还只有一些侧面的证据，所以我们只是监控，并没有逮捕他。”
“我有一种感觉，你自那次被郎耀救回以后就一直对他很有敌意，之前没有调到火星域来时就一直在偷偷监控他，我能问问原因吗？”艾德娜猜测道：“是不是为了那个程星月？”
姜毅光皱了皱眉，心中多了些疑惑，他开始怀疑当时他被调来火星总局这件事里面是否也有艾德娜的手笔。但是无论心中有何怀疑，他还是中规中矩地回答：“郎耀那次号称是救我，但实际上是故意迷晕我把我送回本源星的。我对他这种做法持保留态度。但是这次极乐醉的案子，跟之前没有关系，纯粹就是这次案子需要，所以才监控郎耀的。”
艾德娜听后笑了笑，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转而言道：“我就是随便问问。毅光，你有没有兴趣回本源星域来？现在正好有个空缺，比你现在高一级。若是你有意，我请父亲帮你说说情，以你最近的名声和功绩，升一级是理所应当的。”
升职虽好，但是既要欠人情，又要耽误寻找程星月，姜毅光权衡过后还是拒绝了。他本不是野心大的人，在他看来，只要是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能力，且工作做得开心，也就够了。如今的职位养活他自己绰绰有余，便是要再养一个程星月也不是难事，所以他倒是并不急着升职。
“毅光，你先别着急拒绝，再想一想。以你的能力和声望，担任这个职位是水到渠成的。再说，火星总局这边到底不是本源星，离家太远了。你现在还单身不觉得，等将来结婚生子，就会发现本源星的好处了。”艾德娜再次试图说服姜毅光：“你再考虑一下，我等你的回复。”
姜毅光无奈，只得应下。艾德娜也没再多说别的，寒暄几句就截断了通讯。姜毅光其实也是知道本源星的好处的，尤其是教育资源方面，火星星域这边完全不能跟本源星比。若是程星月顺利地回归了主流社会，他倒确实还是得回本源星域工作比较好，方便程星月学习和研究。
姜毅光没有意识到的是，在他的潜意识里面，早就将程星月看成是家人一般的存在了，在他对未来的规划中，程星月占据了重要位置。
这一点，程星月还完全不知道。她此刻正沉浸于哥哥谭海韵的研究笔记中。这段时间，她不仅看了谭海韵的研究笔记，还重复了他的很多实验，甚至改进了他的一些实验手段以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得程星月都不想离开这个神奇的星球。唯一遗憾的是，那些成功的喜悦无人可以与她分享。
在姜毅光和郎耀离开这颗星球后，何仁给这颗星球装备了更先进的隐蔽系统，将他们最后的一点资源用光了。好在这个星球什么都有，生活和工作的需求都能得到满足，程星月倒也过得舒坦。
中间郎耀来过几次，送来了一些日用品，明显地改善了程星月的生活品质，也带来了好消息和坏消息。
坏消息是姜毅光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她，并且是卯足了劲来找她，短期内看来热情是不会消退了，所以她还得龟缩一段时间。
好消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搜寻，姜毅光不知为何被调往火星域了，她和她的星球得到了短暂的休养生息的机会。另外，郎耀开发出另外一种生物毒/品，但是品质不稳定，上门请求她的技术指导，她又有钱赚了。
此时的程星月的知识系统已经经过更新换代，解决这些小问题是手到擒来。只是她发现郎耀每次来，都要待上一段时间，美其名曰“请教和休息”，实则给她捣乱。
岛上的大鸟与郎耀似乎扛上了，只要双方见面，必然是一场大战。每次见到郎耀灰头土脸地回到实验楼，程星月都要问问自己这个人真的是那个牛逼闪闪的“笑面狼”吗？为什么行为这么幼稚！
所以程星月既盼着郎耀来，因为那代表着赚钱的机会，又嫌弃他来，因为他一来就会影响自己的实验进度，不得不抽出时间精力来招待他。
这天，终于又把这位不能得罪也喜欢不起来的大客户给劝走了，程星月松了一个口气，来到中控室跟何仁抱怨：“这个郎耀每次来都待那么久，我明明当天就把他的问题解决了，为什么不能当天来当天走呢！每次都要浪费我两三天的功夫，唉！”
何仁呵呵笑：“你真的想知道原因吗？”
程星月一愣：“你知道原因？”
“我猜的呗，像我这样的老人精，看得多了，还有什么看不出来。”何仁嘻嘻笑道。
“哦？是什么原因？不会是来我们这里躲债吧？我看他容光焕发，不像是被追债的人。”
何仁哈哈大笑：“傻丫头，这小子喜欢你呢！”
“喂，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程星月的脸颊爬上红晕：“我们统共没讲过几句话吧，而且还都是关于解决他那些技术问题的。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喜欢我啦，不要瞎说！”说到最后，程星月义正严辞起来。
“我所有的眼线都看到了啊。这星球有啥是我看不到的，他的所有举动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再经过我这聪明的大脑分析，只能得出两个结论：一、郎耀是傻逼；二、郎耀喜欢你。前者明显有悖事实，所以剩下的再不可能也就是事实了。他真的喜欢你。”
“喂！”程星月又是难为情，又有一丝丝的窃喜。但是这窃喜转瞬即逝，想到自己的目标，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暂时的苟且，毫无意义。
想到这里，她正色道：“这种话以后别再说了，容易引起尴尬和难堪。喜欢不喜欢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暂时我们不能失去他这个大客户……”说到这里又有些发愁：“我要忙实验，你现在不像以前能到处跑，这开拓新客户还真是个难题。”
“说起来都怪那个姜毅光，嘴上说着要帮你，行动上却正好相反，处处限制我们的行动。真是讨厌极了！”何仁对姜毅光一向没好印象，嘴上也不饶他：“小星星，当初你真的不应该放了他。这家伙是个大麻烦，只怕后面还要给我们招来更大的麻烦呢！”
“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说了。”程星月安抚道：“无论如何他是个好人，就算让我重新选一次我也还是会这么选的。”
“哼，他是好人，我们就不是了吗？我们也不过是想求个生存，求个发展嘛！怎么就那么艰难呢！”何仁为程星月打抱不平：“不说别的，就单说你，小星星，若不是当初被追捕，现在肯定已经成为科学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了。哪里会是如今这样困囿于小星球的科研怪咖呢！”
程星月噗嗤一声笑出来：“科研怪咖？谁给起的称呼，还蛮贴切的。其实也还好，能在这么一颗完全属于我的星球上继续哥哥生前的研究，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我想就算成为科学界的新星也未必会比现在的状态更好，毕竟现在更自由。呃，我是说科研方向和决策。”
“可是你的天赋到底是被浪费和埋没了，就这点来说挺可惜的。”何仁叹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得意道：“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有所失必有所得，能遇到我就是你最大的幸运了！”
程星月失笑，不再跟他抬杠，而是说起正题来：“我的人体器官…心脏基因编辑养成实验已经成功了，下一步咱们要不要试着开始器官买卖的生意？”
“这个……”何仁其实早已预料到这次的实验会成功，但是没想到进展那么快，倒是有点惊喜：“其实拿动物来养殖人体器官这门生意是合法的，只是暂时被垄断了而已。我们要跟那些垄断组织抢客户，在他们的市场上分一杯羹，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斟酌片刻，何仁继续道：“你有没有考虑过跟谁合作？譬如郎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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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心意
“生意经营上的事我不太擅长，这点你也是知道的。”程星月犹豫道：“其实就我们以往与郎耀的合作情况来看，他算是个不错的合伙人。但是——”
“但是你怕所有的生意都跟他做，一旦出事风险太大？”何仁道。
“呃。。。我还没想到这方面——我真的不是一个好的经营者。”程星月汗颜，继续道：“我担心的是他有这个实力做这个生意吗？我记得他也不过是个小团伙的首领吧。虽然他倒是确实很重视技术的升级和更新，不过生物毒/品和器官养殖到底还是不太一样的，投资又大，又面临垄断者的竞争，恐怕他未必会乐意做这门生意呢！”
何仁笑了：“该担心的不担心，不该担心的你瞎担心。郎耀现在还是个小头目？这印象恐怕都是四五年前的了吧？他如今在星盗圈算是大佬之一了。像他这种人，连违法的生意都敢做，更何况是合法又暴利的生意？我倒是觉得他这个人黑白两道都混，说得好听是能量大，说得不好听是风险大。那些乱七八糟的生意要是有一个出了岔子，很容易连累我们，所以我是觉得最好是要找个形象正面一点的商人来合作做这生意。”
“那我们以往的合作伙伴里面有合适的吗？”程星月赶紧问。
“就是没有呀！”何仁郁闷地说：“这些年咱们开发的产品基本都是违禁品，你说哪个做违禁品生意的人身家会清白？”
程星月也郁闷了。她以往从没有意识到人的选择对环境的影响，而这环境又反过来影响人。用古话说，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翻身却难上天啊！
“不然，你再找找其他的合作对象？”程星月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她的脑子根本就没有这根弦，只能按照以往的惯例来提建议。
“难哪！”何仁叹气：“咱们现在的情况不方便暴露给世人知道。一般身家清白的人也怕跟咱们这种人做生意的，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风险太大。”
程星月转过神来：“合着你说了半天都是废话，那我们其实并没有别的选择呀！还是得找个信任的人来合作呗？那就还是郎耀吧！他对我们的情况最了解，作为合作人来说也算不错了。”想了想，又道：“以后有什么就说什么，干嘛绕这么大圈子呀。我的时间精力多宝贵，咱俩之间就别搞这些花招了吧！”
何仁说了半天其实还是让程星月意识到郎耀是这项技术的最佳合作者，却不肯直说，非要让她自己琢磨，并且亲口提出来。这一点让想明白的程星月非常无语。
何仁嘿嘿地笑了一会儿，辩解道：“让你充分地理解我们的处境怎么算是浪费时间精力呢！我现在基本上算是绑定在这个星球上了，以后出面的事情都要你来处理，你不了解我们的处境怎么成呢！”
程星月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以前不是我出面一样。”确实，以前虽然何仁藏身于人造身体，但是他要控制飞船，需要出面的事情也是程星月来完成的，更不用说很多交易本身就是技术相关的，何仁根本帮不上忙。
“哈哈，成功的女人身后都有一个成功的男人。我心甘情愿做你身后的男人，你要知足啊！”何仁一边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一边乐呵呵地说：“那下次郎耀来的时候你跟他提一提这事，我猜他要高兴坏了。”
“嗯。要是能成，对咱们也是一件好事，星球可以武装起来了。另外除了心脏，我还得试着养殖其他的人体器官，最好能凑出人体所有器官。除了大脑比较麻烦之外，其他的应该就是个时间问题。”程星月做着计划。
“别忘了给这个星球增加点物种啊！现在就这么几种动物，真的很无聊。”何仁开始抱怨。
“短期内我还没空来搞这个。”程星月有点惭愧：“哥哥的理论和实操技术超出我太多了，我还得补补课才能开始做那些语音库基因嵌入的实验。毕竟这个还涉及到声学和人工智能的一部分内容。”说到这里，程星月自己也觉得很遗憾：“这些年，我真的浪费了好多时间，得好好补补课。”
“小星星，你是最棒的！”何仁鼓励了一句，开始催促她：“赶紧去做实验吧！咱星球就指望你啦！”
程星月从善如流，很快回到了实验室，按照自己的计划开始做实验。同时，她开始有一点儿盼着郎耀的再次光临，真想看看郎耀对她的最新成果会作何评价。
然而这一回，郎耀却过了很久都没有来程星月的星球。直到星球上的生活用品都消耗得差不多了，程星月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离开星球出去买一点生活必需品回来时，才再次见到郎耀。
这一回见面时郎耀颇有点狼狈，看得出来他来之前肯定费了一番周折才来到这里。
“怎么一来就跟信天翁们交上手啦？！”程星月颇感无奈。那些大鸟，经过何仁的确定，确实是改造自信天翁这种鸟类，所以程星月就以它们的祖先的名字来称呼它们了。
郎耀摇了摇头：“不是那些鸟。这段时间，警方盯我盯得很紧，本来我是不想来的，怕暴露你们。但是算算你这边吃的用的快没了，还是得来一趟。结果又被盯上了，我不得不绕了很大的圈子才把那些巡警甩掉。好在终于安全抵达了。”他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程星月，继续道：“看着气色不错，这段时间还好吗？”
程星月不知怎么的，竟觉得脸上有点烧，她转过身掩饰了自己的窘态，道：“还行。好久没见你来，还以为你把我们这忘了呢，我本来正打算这两天出去买点生活用品的。”
郎耀一愣，脸上浮现出喜色，笑道：“实在是没办法。我知道你不想将这个星球暴露给外界，而这段时间警方一直在监控我，所以我不敢轻举妄动。其实我一直，嗯，还是挺想你的。”这最后一句话，渐渐轻到低不可闻。
程星月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的脸上也浮起红晕，心里面更不自在了，脸上也更觉热了。她急急地走到窗边，掩饰般地打开窗户：“今天不知怎么的有点热。”
郎耀看着她欲盖弥彰的行动，心里一甜，忍不住脱口而出：“星月，不然你跟我回飞船吧！”才说出口，便开始后悔了：现在还不到时机。
果然，程星月诧异地看着他，问道：“跟你去你的飞船干嘛？我这边忙实验呢！”想了想，又问：“是不是又有棘手的技术难题了？你先跟我说一说，若是必须要去走一趟的话我准备一下跟你去。”
郎耀摇了摇头，又点点头：“确实是有几个难题要请教你，另外我也带来了生活物资的补给，回头你收拾一下。”
程星月颔首道：“没问题。你先将疑问告诉我，我来看看。”说着，便开始收拾起之前的实验用具，准备为郎耀的问题腾地方。
却恰好看到那些养殖人体器官的实验动物，她才想起之前跟何仁讨论过的要开展人体器官养殖贩卖的生意来，好不容易郎耀来了这一趟，她倒是要好好跟他商量一下。
于是她转身想要跟他说这事，却一下子接触到郎耀欣赏而爱慕的目光正牢牢地黏在自己身上，程星月一下子又手足无措起来，涨红了脸道：“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哈哈，美女当然人人爱看。”郎耀笑着打了个哈哈，掩饰着两人之间的小小尴尬。又问道：“你刚刚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么？”
程星月才想起刚刚的初衷，道：“确实有个事要与你商量。”对他招了招手：“你来看，这是我最新的实验成果。”
郎耀慢慢踱过来，向着程星月指的方向看去，是几只小猪和兔子，不解道：“它们有什么特殊的吗？”
程星月又带他来到一副泡在溶液中的标本跟前，显摆道：“这是其中一只小猪的心脏，你看有什么特别的？”
郎耀看了半天，深恨自己年轻时没有好好学习，如今却要在心仪之人面前丢脸了，他实在看不出有啥特别的。
程星月等了半晌没等到期待中的答案，再一看郎耀那便秘般的表情，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对郎耀来说可能有点超纲，笑道：“它们的心脏与咱们人类一样。”
郎耀呆住了，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中间的商机，惊喜道：“你是说这些动物身上长出了人类的器官——那能够移植到人身上吗？”如果可以的话，那这就是一座金山呀！郎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到了程星月身上淡淡的体香，以及她带来的金山的味道。
程星月摇摇头，道：“我还没有进行过真正的人体实验，但是各项指标我都用机器测试过了，符合移植要求。”想了想，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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