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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女王蜂的征途-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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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打扮实在太过诡异，钟离天忍不住戒备起来，余光瞥见男人的脸……脚步猛地顿住！
只是侧脸，居然与林半芙相似到这种程度？！
像是为了让他更加震惊，对方抬起苍白细腻的手，缓缓扯下兜帽。
……更像了。
钟离天突然才意识到，这个男人走路的步态活脱脱就是翻版的林半芙！
“她一直喜欢和很多朋友去看电影，但很少有这个机会，所以还是去吧，毕竟她从前的朋友都死了。”男人的声音低沉，又有种飘忽的纤细感，“答应我好吗？作为交换，我可以弥补你的遗憾，比如说……没法见到亲人最后一面……什么的。”
“你——”
钟离天刚要开口，眼前狂风卷过，走廊立刻空空荡荡。
☆、第80章
幻觉？真实？
钟离天环视四周； 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表明刚才有人存在； 茫然地低头，连光滑地板上自己的倒影都变得模糊起来……
这种情况放在恐怖片里，一脸傻兮兮的主人公绝对会沿着走廊奔跑寻找； 用自己的性命推进剧情取悦观众。
但钟离天并不是那种冒险的人，事实上，他平日和林半芙互打嘴炮； 性格却极其谨慎沉稳；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更适合后勤统筹的工作。
不管怎么说，先给林半芙打个电话吧。
“滋滋……滋滋……”
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听筒里却传来持续不断的杂音，信号只有微弱的一格。
没信号了？
钟离天不再尝试； 直接向医院外拔足狂奔，依稀记得林半芙刚才邀请他时说的电影院地点，直接打车过去。
午夜街头，一辆出租车以最快速度赶往城市中心的商圈。
钟离天在即将抵达的时候又看了眼手机屏幕； 意外发现之前时断时续的信号恢复满格； 再次用颤抖的指尖选择那个置顶的联系人。
这一次； 几乎马上就接通了。
“我快到电影院了； 你在哪里！”
听筒里，林半芙的声音依稀含笑：“你这不是也很想过来吗？15层7号放映厅，长官给你包了个场，直接来就行，我进场了啊……叶赏！不要拿着饮料跑来跑去！”
那端的背景音越来越大； 片刻后挂了电话。
钟离天又想回拨，发现出租车已经抵达商圈大厦，急忙付了钱，四处寻找电梯。
尽管夜色已深，但颠倒作息的平民不在少数，电梯里人挤人，他担心会泄露机密，所以没有试着继续联系林半芙。
时间一分一秒煎熬，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抵达15层。
“零点55分上映的电影是……请您尽快检票入场……”广播中的电子音不疾不徐。
人呢？人呢！
钟离天在门口愣了片刻寻找方向，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闯入7号放映厅。
他来的也巧，推开入口隔音门的那一刻正好赶上全场熄灯，是静场播放广告的时候。
一片黑暗里，倒是林半芙先看见了他：“来的倒很快么，我在这儿呢，把最好的位置给你留出来了，不用太感谢。”
钟离天跌跌撞撞的摸黑扑过去，开口就是气息不稳的质问：“有没有……有没有男人长得和你很像的？！”
幸好是包场，这句过分响亮的话没有吵到其他人。
林半芙的笑容僵在脸上：“……啊，这个，之前开会和其他人说了，世界上只有一个男人和我长得很像，他也被亚蜂寄生了，虽然有着曾经的记忆，不过已经完全是人蜂，下次见到了直接拿枪照脑袋瞄准就可以，不用手软。”
这是她衡量之后的完美说辞，推敲过几次，没有什么破绽，连木红理都并未提出质疑。
钟离天松了口气，总算证明不是见鬼，却立刻想到一个可怕的细节！
林半芙同样有所察觉，腾地一声从位置上站起来！“前几次开会你都不在，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听谁说的？还是……见到他了？！”
钟离天如此匆忙的跑来，肯定不是去电影院放松的，唯一的可能是不久之前见到和她外表相似的人，这么说——林墨初在城市里做什么？
“我马上给禁飞监狱打电话确认情况，加派守卫。”林半芙意识到事态紧急，“叶赏，你立刻飞过去支援，他的速度超过人类动态视力的极限，只有我们才能勉强捕捉。”
“沙沙沙……”
与此同时，7号巨幕放映厅的环绕音响突然发出难听噪音，打断了她接下来的安排。
本该早就播放当下最热特效大片的荧幕，缓缓亮起，为包场的几名观众呈现一段粗制滥造的录像。
视觉效果带来的冲击性却丝毫不输好莱坞。
“你的脖子上是什么？快醒醒！别被他控制了！”
那是……小诗的声音！
钟离天震惊的回头，眼底映出一片昏暗血色，几乎窒息——
背景依稀能分辨出拍摄地点在地下铁隧道，照明灯因为电压不稳时明时暗，让主角们的脸色看起来更加诡异。
石块沙土自被炸毁一般的隧道里簌簌抖落，画面跳跃的厉害。
钟离诗已经受了重伤，坠车撞破的额头不断淌下鲜血，漫过半张脸，武器就在手边，却在步步逼近的敌人面前选择不抵抗。
没办法，敌人是她上学时最崇拜的女性，那个传说中战无不胜，却消失的无声无息的林准校。
所以她不愿意开枪，一边向后躲避，一边执着地呼唤。
“你答应过要去挡住工蜂，哪怕是伪装的，也给我再装一次……快醒过来啊！”
林半芙眼底布满红痕步步逼近，散发出明显的锋利杀意，完全无法交流的扑上去——
画面骤黑。
下一秒，又出现新的画面。
林半芙抱着被撕开喉咙的钟离诗，神情无比无比清醒。
更多的血从死去的人身上汹涌而出，被啃得坑坑洼洼，照明灯下，人蜂的侧脸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袭城的工蜂群从远处飞来，眼看要挤进被掩住一半的通道，追上逃远的地下铁。
林半芙骤然从错愕中清醒，放下钟离诗的尸体，捡起掉落一旁的枪，倒飞着开火击中爆炸物，头也不回地在膨胀的气流中飞远。
“轰——！”
隧道全面阻断，坠落的砂石水泥像个石墓，将钟离诗和她的死因埋葬干净，不再受亚蜂侵袭。
只剩这一刻的录像，红与白，对比清晰。
……
钟离天从死亡般的窒息中回神，才发现录像播放的这段时间，他震惊到忘记呼吸。
“啪。”
黑暗深处，传出玻璃破碎的轻响。
林半芙飞到高处的放映机出，右手握拳砸碎了镜头，面无表情的落地。
偌大的巨幕影院比死还安静。
钟离天木然开口：“你不想说什么吗？录像是合成的，或者画面里不是你本人……随便解释一句就好。”
林半芙停在原处，声音清晰：“……没什么可解释的，就是我。”
“嗯，然后呢？”
“你应该还记得，用通道塌陷阻断亚蜂的过程并不顺利，爆炸物只引燃了一半，我和她是唯二从人蜂攻击中活下来的……后来的事情我也不记得，可能是被血味刺激意识中断了几秒，所以袭击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
林半芙异常平静：“我同样受了重伤，体力耗尽，带着一个人追不上地下铁的速度，尸检结果或许也会暴露我的身份，又不能把她暴露在地表，所以就地掩埋，这是从前军部的默认行为。”
钟离天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边笑边点头：“哈，哈哈……对，你说的太有道理了！几秒钟就能把前因后果分析清楚，然后做出最优选择……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当准校啊，厉害！是不是……是不是真相不揭露，你就会永远瞒着我？”
“她只能作为阵亡者死去，说出来只会让事情更麻烦。”林半芙移开目光，注视着别处，“……在我所有隐瞒的事情里，这是相较而言最没有心理压力的一件了。”
钟离天压抑的混乱和怒火同时爆发！冲过一排座椅一拳挥向她的脸颊：“小诗对你那么好，到最后，你连尸体都不给她留下？”
林半芙有每秒上百米的急速，却不想躲开。
带风的拳头却被人拦下！
“够了。”方棠格住他的手臂，“与其在这里内斗，不如去查查是谁送来的这段录像。”
钟离天发狠地甩开他：“去你妈的内斗！你还以为站在你面前的人吗？她杀小诗的模样像吗？事不关己说话的样子像吗？她根本就没有愧疚！”
真是……太荒谬了……
他听说过她曾经的事迹，承认她现在的成就，还试图在禁飞监狱的庭审现场证明她是好人！
然后呢？林半芙是怎么回报的？
选择什么都不说，如往常一般插科打诨……每天在驻地见面的时候，她怎么能毫无阴影的笑得如此开心！
从前说出的每个关于信任的词汇，都变成巴掌抽回钟离天脸上，连灵魂都是蒙的。
察觉不对的影院工作人员，急忙打开场灯，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墨初随时可能发起袭击，我不能再被当成人蜂关回禁飞监狱。”林半芙没有理会远处的噪音，“不愧疚是因为后悔没用，道歉也没用。”
“那就死吧，现在去死，给我赔罪！！”钟离天突然拔。出方棠的配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毫不留情地扣下扳机。
“小心！”关键时刻，白隐狠狠拉过林半芙，“快走，我们离开这里！”
他从来没爆发过这么大的力气，换做平时，林半芙早就轻易挣脱，而不是现在这样，脱力般被他拉出放映厅。
“不是他的错，是我的。”林半芙压低嗓音，叹了口气，“他妹妹死了，他能和我拼命，我要是死了，林墨初估计做梦都能笑醒。”
白隐望着她自弃的模样，严厉质问：“你也以为，人是你杀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好加的地雷~
……
一直忍着没剧透的我真是憋死了……
虽然可能猜不中剧情，但你们可以猜猜接下来谁领便当啊~（深情呼唤（并不
（其实短时间内不会有人领便当的
☆、第81章
不是她； 还能是谁呢？
林半芙当时已经无法控制行为； 不必对钟离诗的死负责，可若说完全无辜，也不现实。
真相揭露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伤害； 讽刺的想想，还是隐瞒更有利。
“先通知禁飞监狱吧，保证安全要紧； 我马上过去部署。”想了半天； 她只能做出最有利的行动，更讽刺。
无论犯下怎样的错误； 在如此重要的时刻也不能偿还，如果被关回禁飞监狱或者受到驱逐； 都是在如林墨初所愿……她绝对不能落得这种下场。
哀伤和怀念，对浴血奋战过的人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东西，这一秒你在为逝者惋惜，下一秒就会因此而死； 或者有更多的人因此而死。
一行人从影院方拿走录像； 分乘两辆车抵达禁飞监狱。
今夜； 号称人类最安全的地方依旧平静； 自从上次出现越狱事件后，防卫程度更是天天保持A级，连临时停电的漏洞也被消灭。
多媒体会议室里，正在重播那段录像。
不得不说，它剪辑的很巧妙； 钟离诗的厉声呼唤毫无用处，杀戮的人蜂神情冰冷……不到一分钟的时长，却已经用最大可能挑起观看者的愤怒。
当然，钟离天不在场。
他被强制打了一针镇定剂躺在休息室睡觉，陷入昏迷时眉头死锁，凝固成不消退的憎恨。
关于录像，影院方面无法提供任何帮助，负责播放这场的工作人员全部失踪，只在他们的休息室发现大片血迹，应该是被吃个干净了。
白隐按下暂停键，缓缓开口分析：“还是先听我说，录像经过剪辑，这点无需质疑，但事实并不完全像你们看到的那样。”
林半芙讥诮地弯起嘴角：“不用替我开脱了，虽然没有自信检查，但一眼扫过去就能发现，钟离诗身上的伤痕都是我造成的，还有缺失的部分……方棠，你打算向上面报告就直说吧，不过判决结果如何，我都没打算再被关起来。”
袭击，吃人，已经把亚蜂所做的一切做尽了，所以清醒的那一刻，才会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内心坚守的东西碎成齑粉，证明她自以为的“人类”什么都不是……
“你从禁飞监狱出来的时候判决已经结束，除非今后犯错，否则不会以此当做行为依据。”方棠冷冷道。
“先听我说完。”不习惯在人前发言的白隐，提高声音，“以画面的清晰程度分辨不出她的伤势，但我还记得……你追上地下铁的样子，失血过多，左长翼骨刺折断，身上有不止一处来自子弹的贯穿伤。”
林半芙收起漠然的表情，抬眼看着他。
白隐：“可以排除伤势是混战所致，因为当时的人已经死了，她在死前一定攻击过你，但你仍然没有醒来，明白了吗？否则我还有另外两个证据……第一，录像的拍摄视角尽管只变过一次，却能证明是有人在后面操纵；第二，对亚蜂来说人的营养价值很高，普通食物无法补足的营养，只要一点人体组织就能代替，如果你真的吃了她，根本不会伤痕累累的飞回车上！”
她之后伤势恢复，是用了他的血肉。
视频里的林半芙身上有很多血，唇上却没有，反而一片苍白……难道连意识都混沌不堪了，吃完人还记得擦嘴吗？
林半芙由于混乱而麻木的心，再次跳动起来。
没错，食欲平常用糖分抑制，虽然也有突破理性的情况，但稍微受到打断就清醒了，根本不会连中数枪还会袭击，但她直到钟离诗死后很长一段时间感觉都如同做梦，而且那段时间的记忆完全空白。
当时，隧道里还有其他人吗？
有！以林墨初的速度，真的追不上她？
“我倒是有个猜测……”林半芙缓缓开口，打算将失去自控能力的亚尔沙说出来。
同一时刻，整个禁飞监狱的电子设备同时失灵。
“滋滋滋——”
“有人袭击！”林半芙第一时间向外冲，却没有听到任何多余的声音。
反倒是多媒体室的扬声器……不，禁飞监狱所有的设备都在播放同一段语音！
“嗨~很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们，不过人类是不会在深夜休眠的，所以我就直接说了……你们用卑劣的手段掳走吾族之王，不过吾族仍然愿意用堂堂正正的手段将其救回……哈哈哈，这是谁写的词儿？笑死我了……好了好了，我认真说——”
“在吾族的攻击下，禁飞监狱绝不再是人类最强的防线……决战的时间，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早就该被消灭的低劣种族，准备好去死了吗？”
一把陌生的声音带出森森冷意，走得干脆，就像来时那么突然。
整个禁飞监狱一片哗然！
不到30秒的时间，在职部队已经准备出战，然而到处安安静静。
那段侵入系统的话，似乎只是个单纯的宣战通告。
不会等太久，那是多久？
“这个声音我没听过，不过不用想就知道是林墨初授意的。”林半芙走出会议室，战意燃起。
走廊墙上的某扇门突然开启，有人摇摇晃晃的扶墙而出。
钟离天的大脑在减退的药效中一片混沌，却狠狠地开口：“……你给我站住。”
“别犹豫要不要恨我，也不要心软，维持我在你心里一个永久的形象就行了。”林半芙没有转身，脱下外套丢在路边，继续向前，“不过我还有笔账没算，你先恨着，等回来再让你报仇……前提是我还能回来。”
宣战里说的不会等太久，那是多久？
本来打算在这里守着，不过她突然想到除非月圆，否则亚蜂很少离巢，而打草惊蛇后的禁飞监狱会进入放手最严密的一段时间……那么还可以喘口气，好好准备。
屋内，白隐删掉了那段录像。
方棠在一旁默默注视，没有阻拦。
……
另一边，戍夜兵团地面驻地。
雷达监测空中几公里外的飞行生物，当体型超过一定程度，就会发出警告，配合全天不关闭的驱蜂设备，是人类引以为豪的科技成果，比11号基地更严密。
星空下，有人步伐随意的接近关卡，半长不短的头发随意扎起，外面套了一件更不起眼的黑色风衣。
大部分人都是开车进出，像他这样步行的到很少见。
关哨值班的普通战士静静看着那人靠近，直到对方掏出的ID卡没有打开那扇电子门。
“这个东西坏掉了。”被挡在驻地外的人声音有些嘶哑，“怎么搞的。”
关哨小兵探头看了一眼屏幕，果然一片空白，这种东西也有坏了的时候？
反复试了几次，验证机器还是没有恢复正常，开始满屏冒黑雪花，小兵无奈：“请告知通行口令和你的身份。”
驻地的各项规定极其严格，要求每个人进出的时间都必须精准到秒，而且是次数要对上，每日清算时出现类似“两次入内只有一次离开”的情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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