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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无奈。
　　“边长曦是哪位？我们陈参谋在野外受伤，我奉徐司令的命令请边小姐过去一趟。”
　　
　　☆、第166章　慌乱，不可能接受（二更）
　　
　　边长曦本来想下楼的，赵姨匆匆上来说：“小曦，你别下去，任由阿培跟他们周旋去。”
　　时日长了，现在赵姨喊人也不再是少爷来少爷去了，基本都喊名字，除了顾叙还是叫顾队长，邱风还是邱副队长。
　　边长曦知道顾培也在，就没有下去，倚在三楼的栏杆上，透过大门望着院子里隐约的人影。
　　来人带了不少人马，各个军装加身，枪械在握，一身的杀气腾腾，与其说是来请医生的，不如说是来抄家问罪的。
　　当然，别墅这边的阵容也不简单，外面的她看不见，就是大厅里面，也有十来个冷肃职业的黑衣男女，有点像末世前的保镖。玄关口就里里外外两排的人。
　　刚刚边长曦还发现自己阳台上也杵着两个女的，她乍一看还以为遭贼了呢，吓她一跳。
　　到底情势已经严峻到这个地步了吗，弄得这样枕戈待旦的。
　　下面传来顾培清朗而不容置疑的声音：“边小姐从无出诊的惯例。”
　　“事有轻重缓急，陈参谋性命垂危。”
　　“只要还有口气，坐车过来还是行的吧。若你们没有稳定可靠的车辆，我们也可以借你们一辆。”拖得一时是一时。
　　“我今天才知道，真有人不把徐司令放在眼里！”已经是恶狠狠的威胁的口气。
　　“我也想知道，你们这样气势汹汹见门就闯，有几分将我们江城指挥层放在眼里。”
　　林蓉蓉冷着脸上楼，后面跟着陈怡莎，林蓉蓉见了边长曦就忍不住牢骚：“这些人就是土匪，刚才他们硬要闯门，我凑过去看热闹，差点就被抓过去了，真是气死我了。”
　　所以才有那声急怒的叫声。
　　边长曦问：“刚刚动过手了？”
　　“嗯。”林蓉蓉点头，有些兴奋。“双方一沾就分，那边的一个副将眨眼就被卸了胳膊，他们这才安分下来，本来真的就要闯进来的。”
　　陈怡莎比较冷静：“对方现在在院子里。等于被我们包围起来了，可笑他们还不自知，我悄悄看了下，四周都是狙击手，长曦你就放心吧，回屋去再躺会？”
　　边长曦皱眉：“怎么就升级到这个地步了？”
　　“你这两天没去医院，今天也没出席仪式，当然会有人觉得奇怪，也不知道哪里传出风声，说你异能出了状况。从今往后都不能再救治人了，声浪还不小。”陈怡莎坐到床边，“还有人说之前你的木系能力都是作假的，示威的人一直堵到江城医疗去，还跑到我们的工厂上闹事。真是好笑。”
　　“这些人就是没事找事，一点芝麻大的事都能做出宏篇著作来。”林蓉蓉不屑，完了赶紧摆手，“我不是说你的事是芝麻小事，说真的，我还真被你吓一跳。我邻居都来跟我打听你有没有事，他们也急坏了呢。”
　　边长曦愕然：“为什么？”
　　江城集团又不是只有她一个木系。
　　“你不知道？”林蓉蓉就一脸惊奇的样子。踢掉拖鞋一屁股坐在棉被上，“自从你‘医名’大盛之后，咱们江城人出门都脸上倍有光的。买桶水剪块布都有优先权，好多人托尽了关系就为了能让你去看看自己的旧伤。我们的木系也特别地有地位，尤其是你手下带的那几个，人家都说他们是将来边氏第二。多少小团伙小队伍都巴着我们。还有人想跑到我们这边来居住，就只差入籍了。”
　　牛奶本来趴在棉被里趴得好好的，突然凹陷下一块，就抬起身子睁大眼睛瞪着林蓉蓉的屁股，它软软香香的被子。被人压在屁股底下？！
　　它伸出爪子，看看边长曦，偷偷地挪过去想把这个大屁股挠开。
　　林蓉蓉犹自不觉，继续：“新进基地的人，不总爱打听又什么势力，哪个最厉害吗，大家提起我们江城集团，那都是医疗有保险，生命有保障。”
　　“这就是传说中的民心所向啊。”
　　她乐呵呵的。
　　边长曦就有些黑脸，抓了枚绿核在手里把玩。
　　“我倒不知道自己的能量有这么大。”
　　她甚至都不曾受理普通民众普通伤势的治疗。
　　现在只是治治怪病，受益圈子实在小得很。
　　不过倒是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己一没出现两天，就有人按捺不住了，要是自己真的倒下了，对江城方面和顾叙的团体都是一个损失吧——呃，这么说会不会有点太自恋？又当此顾叙身份地位将升级的境况，自然有人忍不住一探究竟，做最后的挣扎。
　　道理是可以想明白的。
　　边长曦手一顿，握住了绿核，经这么会儿，她已经弄清楚自己的身体和异能完全恢复，一点事情都没有，甚至还有了进步，精神也好得很，五识清晰而强大。
　　虽然不知道控制向成没成功，但她有种感觉，自己现在再去操控那西瓜藤，一定会更轻松。
　　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一样，现在出去一点问题都没有。
　　她想了想，就起身到衣柜里找衣服，就让人知道自己还活得好好的吧，也免得他们着急。
　　但林蓉蓉下一句话让她僵在地上。
　　她低声嘀咕着：“不过顾队长为什么非要赶在这个时候，把你一个留在这里，他也不担心，会不会太不体贴了？”
　　牛奶快碰到她屁股的爪子立即僵住，竖起耳朵。
　　边长曦也几乎是马上地警觉起来，口气却还很正常：“为什么这么说，大事要紧，而且本来就没必要太考虑我。”
　　“怎么没必要太考虑？你们是那种关系啊。”
　　边长曦转身瞪着她：“哪种关系？”
　　……
　　边长曦一觉醒来，不是先为自己的恢复庆幸欣喜，不是去了解两天过去这世界的变化，而是被自己的绯闻震得愣了好久。
　　“住在一起，一起行动，出双入对，你出事的时候他就紧张，他需要的时候你就登场，这还不算一对？”
　　果然很像。原来已经这么传了。
　　她知道的，很多势力的首领和出色的女性属下发生暧昧是非常正常普遍的事，无论这个暧昧是真的，还是传传而已。有时候未必不是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
　　可是当女主角成为自己。她就像被醍醐灌顶一样，某条敏感的神经被触动，大梦惊醒。
　　原来是不对的，原来是不行的，无论她之前的感觉是正确还是错误，无论顾叙是怎么想的，这样的状态，她不表态，不反对，本身就是一种默认。
　　这是错误的。
　　看着边长曦好不容易好起来的脸色变得苍白。整个人也变得紧绷，气息都沉下去，作为大学室友，陈怡莎比起林蓉蓉知道她更多的事，马上看出了她的态度。暗下示意林蓉蓉别再说了。
　　边长曦进浴室换了身衣服，然后就下楼去，牛奶紧跟其后，大厅里的人看到她下来都怔了怔，和外面人说不清楚的顾培正好中场休息，进来看到边长曦，惊喜地上去：“你好了？完全恢复了？刚刚林小姐说你醒了。我还打算上去看你。哥哥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边长曦头一回拿有些冷漠的眼神看了看他，尤其是最后一句强调，让她有些烦躁。
　　她往门口走了两步，忽然回头问：“你哥他，为了我的事一定担了不少心吧？”
　　顾培刚被她的眼神弄得奇怪，闻言便道：“是啊。你昏迷了多久他就多久没合眼，每天都要去看看你才放心，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你醒了没……”
　　顾培自觉知道自家哥哥的心意，不遗余力地塑造顾叙的美好形象。
　　可边长曦听了，眼里却又是苦涩又是疑惑。
　　这样的话早听多了。一开始以为顾叙就是这样心思细腻，懂得关怀人，可现在听来却终于不是滋味了。
　　其实在赵姨说顾叙是特意追着她去批发中心的时候，她就怀疑了，做得实在太过了，可是当时自己也就是疑惑不安了那么一下，该干嘛还是继续干嘛。毕竟赵姨也说，拿她当妹子照顾，顾叙那样重责任的男人很可能就是那么想的。
　　早在那时就该表态的。
　　既然不可能接受，又何必搞暧昧。
　　她定定神：“他今天会什么时候回来？”回来就跟他说清楚。
　　“听说仪式过后，还要挨个拜访过各位大佬，和基地一些地头蛇都打好招呼，晚上还有个宴会。”顾培说，“所以你看，我哥把别墅布置得这样，生怕我们给人吞了呢。”
　　那就是暂时回不来。
　　边长曦下意识松了口气，她又突然想到，要是人家顾叙没有那个想法呢，自己巴巴地摊牌，不是弄得彼此尴尬。
　　她还要想清楚，想得清清楚楚。
　　可是这里这么多人，她只会更加心烦。进农场考虑？她此时害怕那样的空洞，人一旦寂寞慌乱，连呼吸都会带上回音。
　　这是一件事及时地涌上心头。
　　“江之焕他们研究要用的羊脂玉，弄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已经锁定了几家玉器店……”顾培说到这里有些回过神来，“你想干嘛？”
　　
　　☆、第167章　散心，来迟了一步（一更）
　　
　　边长曦不想干嘛，就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等她连骗带抢地从顾培那里拿到资料，给自己整了一身漆黑，装作女保镖出去，再一路小心翼翼地出了城，连牛奶都没带，走在基地外荒芜而空旷的路上，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幸好基地对出去的人检查不严，不然她也没办法这样谁也不惊动地出来。
　　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闪身进空间，换了一身不起眼的灰色运动服装出来，压着帽檐戴着眼镜，从农场里拖出辆机车——不再是边旷给的那辆雅马哈，一面研究方位，一面朝目的地开去。
　　飞驰在路上，风狠狠扫在脸上，她想到很多，一会儿想到前世那个只是简单的拒绝搭伙，就弄得和顾叙两人形同陌路，她一点都不希望重蹈覆辙，一会儿又想到白恒，心里阵阵发慌，头脑相当混乱。
　　一时有种庸人自扰的困顿自嘲，一时又觉得该速速了断。
　　就好像一只懒洋洋的都自以为可以拥抱一切的刺猬，在受到一个剧烈的刺激后，就本能地张开所有利刺，拒绝一切。
　　这种混乱的状态在眼前出现丧尸的影子时，终于戛然而止。
　　边长曦从机车上跨下来，收起车，摘了眼睛帽子这些碍事物，单戴了个大口罩。右手提着出鞘的唐刀，背上背着一杆步枪——这枪都是顾叙给她挑的，最适合她操作，威力也很不错，比起以前那杆她随手拿的确实要好用很多。脚下踩着稳健轻盈的步子，慢慢超前。
　　她有个很奇怪的习惯，无论多么烦躁焦虑的情绪，在面对丧尸和危险的境遇，或者练习起异能时，就会最快速度地平息，大脑迅速冷静。好像身体也分得清轻重缓急，硬生生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给压下去。所以她才会这样迫不及待地出来。
　　此时早晨九点多，不算早不算晚，这块儿本来是个偏郊区的地方。半小时车程远处有个大学城，再过去一样的距离就是临海港口，而这一块相当于进入市区的必经之路，是几个颇为繁华的镇子连缀在一起，有大量的补给物资，所以这时还能见到不少幸存者的身影。
　　此时边长曦在一个公交站牌附近，满眼皆是拥挤破败的车辆，荒颓的楼房，长得奇形怪状或者已经到底枯死的树木绿化，看不出原来模样的各种残骸血迹。
　　这些景象却给了边长曦一种类似于自由和畅快的感觉。身体里涌动的力量让她自信而踏实，她想她就是适合这种刀口舔血奋死薄命的生活的，那些情的爱的麻烦事，真的太遥远了。
　　她眼里沉静下来，看到两头丧尸在车阵里撕拉撕拉扯着什么东西吃。慢慢想要移开。
　　但路上全是车辆，又不可能踩着车顶走，必可避免还是靠近了一点，丧尸如有所觉，蹭地抬转头来，脖子相当地灵活，丝毫不见笨重痕迹。
　　它们的眼睛还是腥黄暴起。没有瞳孔，但这时就好像看到了边长曦一样，喉咙里压着兴奋的嘶吼，一个屈腿一蹬，就跳到一辆车顶，四肢垂落好像野兽一样朝边长曦张开巨牙。
　　另一个没有这么敏捷。慢慢站起来，挤着车缝挨过来，手臂使劲地伸长扒拉着。
　　边长曦轻吸一口气。
　　其实在来基地的路上，大家一行人都是尽挑荒山野岭走，即使那里更是危机重重。但至少就算有个受伤流血也不会立马死翘翘，直面丧尸却显得可怕多了，那可是见血封喉型的。
　　所以她其实也有蛮久没和丧尸搏斗了，上次去红日批发，因为有顾叙在，遇到丧尸都不必她出手的。
　　那车顶的丧尸一个纵扑就要下来，她左手一甩，深绿带叶的藤蔓劲猛有力地将其挥扫下去，右手唐刀斜劈，直接将另外一头丧尸的右手从掌跟一路切到胳膊肘，尺骨桡骨被剥离分开，两根骨头就叉在空中，她刀一扭，尺骨被她撬得飞上了天，丧尸发出响彻云霄的咆哮。
　　边长曦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要坏事，果然远近就冒出丧尸影子。有的幸存者匆匆往这里扫了眼，吓得脸色苍白，慌里慌张地逃远了，深怕慢上一点就会被丧尸包围起来。
　　也有人跑之前还要骂一句边长曦脑抽，杀丧尸哪有这样惊天动地的，这一带被她这么一闹还是人能呆的吗？
　　边长曦也是大意了，主要是没想到这丧尸这么能叫。见它还在发疯，单个胳膊乱舞，仰着脑袋只管叫，她忽然明白，这根本就是在呼朋引伴。便取下背后的枪，一枪将它爆了头。
　　这时那头被扫下去的丧尸又蹦了起来，将一连商务车车顶蹬得凹陷下去，头颅咯噔咯噔地扭着，口水四溢舌头吞吐，一脸地狰狞。
　　边长曦单手举着枪，平静地望着它，就在它又要跃起的时刻，两条藤蔓从车底下抽出来，像塑胶绷带一样把它狠狠扣在了车上，边长曦随即扬枪顶着它的脑袋就是一枪。
　　整辆商务车为之震退了好几下。
　　边长曦来不及取晶核，转身就跑，看到远近蜂拥而来的丧尸，眸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一路往自己的目的地靠近，又制造了几起大动静，将丧尸都引到一起，因为之前别的幸存者都逃走了，这一带只有她一个人，完全任她发挥。
　　最终，她将一栋百货大楼里的丧尸也引出去，然后自己又折回来，看着悄然静瑟毫无生机的大楼，慢慢走进去。
　　里面到处狼藉。
　　四个月来有无数波幸存者来到这里过，尤其一二楼，能搜刮的都被搜走了，连个挂衣服的架子都很难找到，好一点的凳子都没有，柜台上玻璃片展示灯都被卸走了，也不知是第几波人干的。
　　不过因为这样而变得开阔的视野倒是让边长曦少了一些麻烦，她也无需躲躲藏藏，直接往前走，踏上楼梯才又紧握唐刀，边走边上下四周地张望。感知能力辐射出去。
　　她要去的是一家玉石首饰店，叫做敏玉轩，在四楼。
　　都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但现在黄金都不值钱了。这些玉石肯定就更没人看得上了。就算有爱美的，也不可能过来单单是为了装一麻袋玉器走，顶多顺手拿几样，加上又是在四楼，据说多是一些古玩店，边长曦觉得，敏玉轩里的东西还保留着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而敏玉轩里据说就有一批上好的羊脂玉。
　　羊脂玉是和田玉中的宝石级材料，存世极罕，价格珍贵，可不是哪里都能弄到的。而且空间器需要的还是顶级的羊脂玉，她鉴别不出好坏，但上手一摸就知道那该是极品中的极品。
　　敏玉轩里有羊脂玉这个消息是顾培花了不少的心思才弄到的，此外他已经在基地里悄悄收购这种玉石，但收效甚微。除了敏玉轩。还有几个点也有羊脂玉，但路遥地险，存货还没有这里多，所以边长曦第一个来的就是这里。
　　静悄悄却不失速度地上了三楼，心里估算着丧尸回来的时间，要是被堵在门口，麻烦就大了。她就算有个农场，也不能老是呆在里面不出来吧。下午还不回去，估计顾叙那里就得急了，那她出来的目就从散心冷静变成了彻底的任性。
　　顾叙，又是顾叙……
　　她摇摇头，看到敏玉轩古香古色的店面。小心地走了过去。
　　跟她想象的一样，里面比起其它店，遭受洗劫破坏的痕迹要少很多，玻璃柜里的玉镯、玉项链、玉佩、玉戒、玉器摆件等物，还有百分之四五十完整的。
　　她走过去。可没有时间一一鉴别，无论是什么玉，看见了就收，但经手的感觉告诉她，这里并没有羊脂玉。
　　一块都没有。
　　甚至剩下的这些玉品质都很不好，摸在手里躁躁的，不像是什么良玉佳玉。
　　她皱着眉环视了一周，终于发现，那柜台打造得特别牢固的，位置格外显眼的地方的玉石都不见了，剩余一些柜台也像是有选择性地被拿走了一些。如果这是见钱眼开的人干的，可有一些造型特别漂亮，价格高昂的项链却又好端端地摆在那里。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