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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阳光再和煦些她估计会睡过去。
　　林蓉蓉看得两样放光：“长曦，你吃的多么，我用其他东西和你换好不好？”
　　边长曦一愣：“你没吃的？”
　　林蓉蓉苦涩地笑笑：“我天没亮就从队伍里逃出来，只顾得上东躲西藏，好幸运才找到这没丧尸的地方，到现在一块面包早吃完了，也就剩下两瓶水。”
　　边长曦把包推给她：“自己拿，别客气，刚才和我通话的人在不远处的乐购里，那超市大，肯定有吃的。”
　　林蓉蓉大喜，不好意思地笑笑就去扒包。
　　边长曦问：“为什么会逃出来？”
　　林蓉蓉手下一顿，开了瓶八宝粥咕噜噜地喝下小半，吃得两颊鼓鼓的，摸了摸嘴角戚戚然地说：“我不是有空间吗？其实我们队伍里有个女同学已经有了空间，她很受重视呢，等到我发现自己也有空间，就想告诉大家一起高兴高兴，可是……”她垂下眼睛，黯然地搅动八宝粥，“我去找队长，却听他们几个在说要牢牢拴住那个女生，有人提议让队长那个、那个了她，她成了队长的女人就死心塌地了。还有人说那女生太自以为是，空间也不大，以后遇到别的空间系就把她踢出队伍。”
　　“恶心死了这些人！”林蓉蓉忿然起来，“那女生是我同班同学你知道吗，我就去提醒她，谁知道她还颇为自得，我问她要是再出一个有空间的怎么办？她居然……”她打了个冷战，怎么也无法想象，那种阴狠残酷的表情，会在平日里那么温婉文静的同学脸上看到。
　　边长曦了然：“所以你就脱离他们了？”
　　林蓉蓉点头：“其实我本来就有心离开，他们太狠了，队伍里哪个稍微弱一些，就使劲欺负，把他们当诱饵喂丧尸。哪个强些，就巴结得不行，可是眼里却全是嫉妒和不甘，肚子里想的全是坏招。”她伤感地说，“世道变了，人心也变了，可你说怎么变得这么快呢？我只有个空间，其它什么也不会，不逃还能怎么样？”
　　其实，努力摸索的话，空间系也可以弄出某些技能来，比如瞬移这样的逃命神技，比如空间折叠这种恐怖杀招，只是概率很小。不过这些话边长曦不会跟个才认识的人说的。
　　边长曦拆了包乡巴佬鸡腿给她：“吃这个，耐饿。”她自己啃着个鸡翅，忽然说：“装做没空间吧，一回儿来的人叫顾叙，我和他也不熟，你可以装成没有空间，然后看情况再决定暴不暴露。”
　　“这样好吗？”
　　“自己决定啊，也不单是瞒着他们，那超市里肯定还有不少人。”
　　话说完，通讯仪滴滴地响起，边长曦接起，顾叙的声音传出来：“我们到了。”
　　“好。”边长曦啃下最后一口面包，喝尽牛奶，拍拍手站起来，林蓉蓉咬牙说：“好，我装！”
　　边长曦把放衣服的那个包拎给她：“来不及另外准备了，先用这个。”林蓉蓉才接过，步行街的拐角就出现两道身影。
　　走在前面的人四肢修长步伐稳健，五官英俊逼人，被晒得微显古铜色的皮肤很有男人味，眼神很正气但透着一丝冷峻，令人感觉这是一个凌厉深沉不大好惹的男人。
　　林蓉蓉低低感叹：“气场啊……咱们学校的什么帅哥校草一秒变渣。”
　　边长曦眯着眼看来人。
　　其实在前世，除了一两年去一趟腾阳基地，其余时候都见不到这个人，有时去了也看不到，更多时候都是他被簇拥着的侧影，冷峭而有力，于万千人中，却孤绝得犹如遗世独立……
　　边长曦压下心头激荡的情绪，嘴角微微翘起，如今顾叙尚未起步，而自己有异能有空间有经验，并且眼下还是他求助自己，这算不算风水轮流转？换了从前打死她都想不到两人再见会是这样的情形，人生的机遇实在曲折离奇。
　　她稳住心神抬头，顾叙已大步走到面前，收起枪，四目相对，他黝黑的眼里决不是远见的冷凝，而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很妥善地将那份迫切掩饰，显得友善而谦和：“边小姐，很感谢你在这里等候，我是顾叙，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战友邱云。”
　　邱云，当年那场背叛的主谋？
　　边长曦的目光移向后面那个俊俏青年，他收敛了自己的痞相，在可能是自己战友救命恩人的人面前，即使是探究的眼神也克制得极好，礼貌而激动地打招呼。
　　“边长曦，这位是我同学林蓉蓉。事不宜迟，我们走吧。”她一看这两人的神情就知道他们有多急，不然绝不会这样彬彬有礼小意讨好一般，令她新奇至于都有点受宠若惊。
　　嗯，就冲这点，她待会也要好好表现。
　　
　　第32章　到达，不善的人群
　　
　　顾叙也不废话，拎起地上边长曦的包背上，手一摊四枚绿核递给她：“有属性晶核产出率少，我们一个小队也只得到四枚绿核。”
　　边长曦望着那淡淡的绿色眼睛亮了亮：“四枚已经很多了。”这说明才一天，他们一个小队大约撬了两百头丧尸的脑袋。
　　她毫不矫情地接过，三枚收进口袋，一枚捏在手里，和二阶丧尸打了一场，别看只发出两次藤蔓，可消耗的异能却非常大，她要在去乐购的路上就恢复一部分异能，所以叫顾叙把晶核带过来。
　　顾叙就见她拳头耀起淡淡的绿芒，脸色也在转眼间好看不少，心中微起波澜。
　　她的动作非常熟练。
　　“我们走吧。”顾叙带头，邱云断后，两人都端着冲锋枪，一身肃杀，中间两个女生并排走，邱云本也想背林蓉蓉的包，不过被礼貌拒绝了，她可没有受伤不需要被特殊照顾。
　　“路上丧尸多吗？”边长曦问。
　　“这里过去还行，超市附近就多了。”顾叙观察着四周，“放心，这些怪物还扛不住一颗子弹，只要数量不多就没事。”
　　有枪就是好啊。
　　边长曦不再说话，努力吸收着晶核里的能量，并且引导着它们修复自己的躯体，肋下的疼痛变得越来越轻。
　　从步行街出去就能看到丧尸了，起先只是一两头，越走它们数量也越多，拐过几条街看到乐购时，丧尸就以几十上百头来计数了，一窝蜂如闻到腥味的苍蝇涌上来，实在叫人有些惊骇，林蓉蓉就吓得脸色发白。
　　顾叙邱云两人不停射击，基本是一枪见效，装了消音器的冲锋枪几无声响，所指之处就有丧尸倒下。
　　“快走！”
　　四人加快脚步，路过一个地方的时候边长曦有意转头张望了一下，只见便宜了张虎的那辆速腾车已经不见，倒是后面的大卡车还停着，座位上倒着两具不成人形的残骸，想必就是张虎两个小弟。
　　张虎躲过一劫没死？
　　她忽然发现丧尸群里有个和张虎的打扮很像的丧尸，它手上甚至还死死扣着一把手枪，腥黄的獠牙爆出，长着腐烂的大嘴狰狞地扑过来。
　　“噗。”顾叙一枪将它爆头。
　　边长曦冷眼看着，这丧尸定是张虎无疑，猛虎狩猎团的二把手居然在末世第四天就死了，她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但她绝不会愧疚，若非张虎不知死活打她的主意，她也不至于以牙还牙，手上有枪还变成丧尸，也只能说明他实在没用，怪得了谁？
　　只是那个司机小弟应该是驾车逃掉了。
　　四个人几乎是跑着冲到超市下，一群丧尸本来在砸门，但闻到四人的气味顿时转移目标，嘶吼地扑过来，数量多得人头皮发麻，顾叙和邱云开枪都开不过来，腾出一手狂放异能。
　　顾叙是火球，邱云则是风刃，一路上没用异能，全都攒在这个时刻。
　　边长曦一看不妙，忙冲顾叙喊：“给我把枪！”
　　顾叙问也不问，从腰间枪套里拔出手枪扔给她，边长曦一拉保险，伸直手臂砰砰砰连击，把逼得最近的几个丧尸打烂头，汁液飞溅，同样一枪一个。
　　邱云哇哇叫：“看不出来是个好手啊！”
　　超市二楼窗口扔下条绳子，一个青年男子大叫：“快上来！”
　　“大门堵死了，我们进出都从二楼过！”顾叙喊着，四个人挪过去，“你们先上去！”
　　虽说是二楼，但大超市的二楼少说有七八米高，玻璃墙壁甚是光滑，确实没人在上面接应是上不去的。
　　边长曦转身把后面几个丧尸打死，正好手枪打空，她跑去拉拉绳子，招呼林蓉蓉：“你先上去！”
　　“可是……”
　　“还不快！”
　　林蓉蓉忙抓住绳子，上面的人说：“抓紧了！”两条铁臂划拉，三两下将林蓉蓉拉了上去，把她抱进窗，又忙把绳子扔下来。
　　顾叙和邱云就在边长曦身后抵挡丧尸，她丝毫不浪费时间，绳子在手掌上绕了两圈仰头喊：“可以了！”
　　话音刚落身子就一轻，她双腿踩着墙面配合，不过两秒钟就攀到了窗口，青年托住她手臂一提，也轻轻松松把她弄进来。
　　接着是邱云自己顺着绳子蹿上来，如猴子一般迅捷，而顾叙一个人在下面几乎被包围住，青年怒喝一声，挥手一团硕大的土堆砸下去，砸倒了好几个丧尸，邱云跳进窗户转身好几道风刃送下去，也收割了几个丧尸：“老大，快！”
　　顾叙面色肃冷，手臂一挥，一排火线把面前丧尸逼退一小步，转身屈膝一跃，身形犹如猛虎上山，半空中拽住绳子，再蹬墙借力，一举便跃上了窗沿，在窗边看的几人忙退后让他进来。
　　边长曦和林蓉蓉对视一眼，这几个都是牛人啊。
　　见大家都没事，青年嘿嘿笑了：“你们回来得可真快，这位就是边小姐吧？你好，我叫武大郎。”
　　边长曦和他握手：“你好。”这个武大郎名字怂，人也憨，但其实是个精明人物，一直是顾叙的绝对拥护者，就是末世一年末，死于邱云反叛、让顾叙怀念一生的那位，边长曦知道他。
　　然后又介绍了林蓉蓉，一边说话一边大家快步在走，这里是一条通道，前方不远就是超市二楼的入口，顾叙问：“影子怎么样？”
　　“还那样。”武大郎低沉地说，“好像更严重了，发狂起来力气又见长，我把他绑得严实，但下来这么会也不知道邱风和阿培顶不顶得住。”
　　顾叙和邱云脸色都是一沉，邱云急道：“我先去看看。”武大郎忙说：“老大我也先走一步。”两人一前一后跟阵风一样刮得没影，身后空气还一路打着旋，好惊人的速度！
　　“邱风和我弟弟没异能，所以他们才这么担心。”顾叙解释道，“他们在三楼，跟我来。”
　　若不是要照顾两个女生，他此刻也要飞起来了。
　　超市二楼整层都是食品区，此时一片狼藉，分散坐着好些幸存者，一眼看去有人在聊天有人在狼吞虎咽，至少有四五十人，一个个停了手上的动作看过来，神色各异，有几个眼露凶光。
　　边长曦本来还奇怪顾叙他们为什么要到三楼去，上面可没吃的，但看到这些人她就懂了，不是被逼上去的，就是怕这些人趁机对那个影子不利，或者二者兼具。
　　
　　第33章　治疗，能量大消耗
　　
　　通过已经停止运行的自动坡道上了三楼，还没走几步就听见武大郎他们在大喊着，其中夹杂着一种古怪的吼声，类似于野兽的那种声音，声声凄厉，叫人寒毛倒竖。
　　顾叙眼里浮现一抹痛色，正要给边长曦打个预防针，边长曦疾走几步绕过拐角，就看见一个角落里武大郎和邱云牵制着一个发狂的身影，他们身边的货架和货物倒得乱七八糟，因此倒不阻碍视线。
　　边长曦看清楚了那个发狂的人。
　　也是一个青年，面容平凡，又高又瘦，此时皮肤惨白发青，两只眼珠充血暴眶，其中毫无焦距只余一片暴戾。
　　倒没有太多腐烂尸化的迹象。
　　边长曦越走越近，发现对方皮肤上有一个个黑灰色的小点，如同霉斑，皮肉欲褪不褪，仔细一看，脖子和手背有几处在挣扎时被刮扯破了，几丝肉条就那么吊着非常骇人。而他的眼睛，血色之下隐约可见不明黄色物质有冒头的征兆，他的牙齿、指甲也有些不对劲。
　　边长曦心里一个咯噔，确实正在尸化中。
　　他身边的几人一齐激动急切地抬头看边长曦。
　　“边小姐！”
　　“边小姐！”
　　边长曦顿时深感压力，她从未做过这种事，空有见识也没用。犹豫了一番，伸手一道藤蔓缠住这个叫影子的伤者，像以前给人疗伤一样把能量输送过去。
　　木系能量温养柔韧而略带清凉，如同树木一般，天生带有强大的生命力，边长曦立即感受到能量被影子受损的组织吸收过去，影子本身也顿了一顿，大家还没来得高兴，边长曦忽然感觉遇到阻力，藤蔓嘭的炸开，她也被震退。
　　紧跟在后面的顾叙及时扶了她一下，看着闹腾得越发厉害的影子问：“怎么样？”
　　边长曦似乎摸到了一点什么，她沉思片刻，低声说：“我的异能可以修复他的身体，但一种诡异阴森的力量阻挡了我，我猜测那和病毒有关。”
　　她抬头说：“据我所知，尸化的过程中人不会挣扎得这么厉害，这只能说明他的意志在和病毒抗争。”她看着状似疯癫、每每有咬人抓人举动却又生生停住的影子，“你看，他在抵抗病毒对他的指挥。然而人的机体能力和意识并不同步，所以他还在挣扎，身体却先出现了问题，等机体功能丧失，他也差不多了。”
　　这个领悟是边长曦刚才自己体会到的，和前世那位木系强者所说的近乎一致，边长曦心中颇有把握，但是后续发展她却估料不到。
　　她抬头对顾叙说：“我还是那个想法，治他的身体，给他能量，其余的交给他自己，但问题是他身体恢复过来，就很可能发狂得更加厉害，你们扛得住吗？”
　　顾叙小队里，除掉这个影子，还有三人有异能，两个普通人只能靠边站，边长曦自己和林蓉蓉也帮不上忙，下面还有不少心怀不轨的人，情势颇险。
　　顾叙和几个战友对视一眼，几乎没有犹豫：“照你说的做。”
　　“那你们按着他，暴露出他被丧尸弄出来的伤口。”
　　他叫邱风和顾培还有林蓉蓉都退得远远的，自己换下邱云，让他防着下面的人，自己和力大如蛮牛的武大郎一起压住影子，使其面朝下趴着，脖子后面有一道窄窄的伤口，不过已经往深处腐烂进去了。
　　边长曦话不多说，半跪在旁边，一手把消化得颜色还剩下一半深的晶核按在伤口上，驱动能量往伤口里钻，再次遇阻，她低喝一声调动全身的异能一鼓作气冲过去。
　　影子抽搐起来，随即便是更为强烈有力的挣动，口中发出“吼吼”的叫声边长曦感到体内能量被吸收过去，顷刻间就要耗散干净，忙收回来，只把晶核里的能量逼过去，另一手抓了一枚新核准备着。
　　几乎只是半分钟的时间，旧核啪地碎成一堆齑粉，边长曦和顾叙皆是一惊，以这种速度四枚晶核根本撑不住多久！
　　边长曦忙把新核压在伤口上，三分钟过去，晶核又黯淡粉碎。
　　她一言不发地放上第三枚，接着是第四枚。
　　晶核消耗得快，但效果也是很显著的，影子皮肉里映出来的青灰色慢慢消失，霉斑也褪去直至不见，松软的皮肉开始收敛紧绷，焕发出光泽，而影子嘴里的吼声也不再是那种野兽怪物一般的声响，而是正常人的呐喊吼叫。
　　顾叙和武大郎两人额外的感受就是，影子的力气一点一点越来越强了，他们几乎是全身都压上去，把其手脚全部牢牢锁住，三人较劲较得面红耳赤。
　　第四枚撑得较久，似乎影子的身体对能量的需求趋于饱和，吸收能量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慢。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幕降临，整个超市没有电源，本就光线暗淡，此时几乎是黑蒙蒙一片。二楼三楼都安静得近乎死寂，只听见超市外面丧尸的嘶吼和撞门声越发地清晰热烈，每一下，整栋楼都似乎为之震颤。
　　边长曦维持着姿势全身僵硬，呼吸越见急促，她感觉自己不仅仅是在治愈影子的身体，木系能量进入他身体后，一部分用于治疗，更多却是被另一股势力纠缠住。
　　她感到对方小小的，黑黑的，如同芝麻一般密密麻麻，神出鬼没，狡诈多端。它们蚕食影子的身体，吞噬他的机体能源，并努力将自己融合进他的每一个细胞里，就像一个个有智慧有攻略的邪恶精灵，在其中开疆扩土，而当边长曦的能量介入之后，他们便调转矛头和她纠缠。
　　这就是丧尸病毒？
　　她甚至有一种感觉，一旦自己稍有不慎，对方便会循着木系能量钻进自己的身体，然后像寄生虫一样大肆繁殖，大肆破坏。
　　边长曦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一个寒战，越发的小心翼翼。她尽力避免和那些东西正面接触，因为她发现影子体内另有一股力量在对付它们，而自己要做的就是给影子支援。
　　她控制着莹绿色的能量左闪右躲，发出一条条细如毫发的水流，在影子体内交联成网，若非她有前世的经验，绝对做不到这样精细控能。但即使做到了，她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难以支撑，最要命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