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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击三国-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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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甄府的信物,壮士可持此玉,沿河上行二十里,到得一个渡口,出示给那里的掌舵看,他会用大船一次性将你们全送过河。”

    马悍真心笑了,这才是他最需要的,这女孩儿,真是兰质惠心啊。

    轺车远去,马悍还可感觉到那车窗里透出的清澈目光……

    这时,审讯黄巾贼完毕的狼牙飞骑,向马悍禀报结果。马悍听得眉头慢慢扬起,显然颇感意外,不一会,哈哈大笑:“原来是这两个家伙!很好,看来这一趟,还真是不虚此行啊。”(

第八十一章 【误打误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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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亥所乘的大青马,是他的座骑,夺自北海朱虚县尉。这是一匹并州马,马力足,冲刺猛,而且马性熟。饶是如此,跟银箭这种纯种大宛驹也是没得比,更何况那盗马贼还领先数百步。结果追出数里之后,对方先是变成一个小黑点,然后若隐若现,最后消失无踪。

    管亥岂是轻易放弃之人,既然追不上,索性放缓马速,一路观察蹄印踏痕,循迹追踪。这道上尽管也有不少牲口蹄印,但银箭的蹄印却是独一无二的。银箭的蹄子本就硕大,加上钉着重型马掌,踏痕沉重,每一步都在泥地上留下明显的铁蹄印。就目前而言,除了辽西白狼营骑兵,还没有哪一支骑兵装备上马掌,所以很容易就可以循迹追踪。

    管亥就这么一路追追停停,也不知跑了多久,竟追入一片群山中。这里山深林密,群峰壁立,只有一条曲折的峡谷山道向深处延伸。如果管亥带着一支追兵的话,他绝不会进入这条谷道。但眼下只他一人,而且对方仓促逃跑也没多长时间,无论如何也来不及布伏兵。除非早早就预设好伏兵——这可能吗?这盗马贼若有这样的兵法,还用得着干这勾当?

    所以管亥毫不畏惧,扬鞭而入。而他的坚持与勇气。似乎也得到了回报——就在他拐过一个峡谷弯道时,前方山道似有骑影一闪。没错,人虽没看清,但马就是白马!

    管亥提起丈二大刀,双足一磕马腹,拨刺刺向前冲去。不出半刻,拐过山道,前面果然有一个人,骑着白马。但头上裹的却不是黄巾,而是青巾,身上所穿衣服也似与那黑汉不同。不过……

    “哼哼,以为换了一张皮咱就不认识了?”管亥将刀抬至与肋间水平,猛力一夹马腹,哈了一声,对准那人影冲去。

    前方那人听到蹄声。回头一望,大吃一惊,立即催马急奔,管亥紧追不舍。说来也怪,或许是山道崎岖,盗马贼跑得却不快。不消一时半刻,就被管亥追上,但追到近处,管亥已发觉不对。

    此人体形瘦长,与那盗马黑汉完全不同。而且鞍旁挂着一杆长矛,那盗马黑汉却是空手的。最重要的是。其所骑之白马,远不及银箭高大神骏,远远看不出来,及至近处,目测尚不及自己的座骑大青马高大,哪可能是银箭,难怪被自己追上。

    发觉找错人的管亥想停下来,如果是平原之上,只须控马侧转,向一旁跑开就行,偏偏这里是山道,宽不过数丈,急速转弯极易撞崖,只能直来直去。

    这时管亥已冲至三十步距,再不勒马,就真的要“误打误撞”了。管亥一咬牙,准备收缰勒马——放在二十天前,他真不敢这么干,因为这样很容易被人立而起的战马甩下来。当初在都昌城下,他就是这样被马悍弄翻的。不过如今他已是“鸟枪换炮”,再也不是踩那软绵绵的绳镫了,而是真正的铃状铁马镫,双足牢牢扣紧,完全不必担心被颠下马背。

    但就在这时,对方趁管亥战马减速的空档,左臂急勒马辔,生生扯得战马回转,终于与管亥面对面。

    这是一个年约二十五、六,模样周正,身躯修长矫健青年。此刻他正满面怒容,一抖手中长矛,右手穿插,将套臂牢牢固定在手臂上,摆出了一副与敌对决的架势。

    “好你个蟊贼,瞎了你的狗眼,竟敢尾随偷袭你夏侯小爷,且看小爷如何取你狗命!”年青汉子喝罢,长矛一挺,夹马急冲,长达半尺的铁矛尖,对准管亥疾刺而来。

    这一下,管亥是不拚都不行了,他若勒马,失去马速,必死无疑。而且对方骂得难听,登时激起管亥怒火。管你是谁,打了再说。管亥夹刀的手臂一紧,放开马速,迎敌而上。

    刀对矛单挑,持矛者会占一定便宜,因为矛是直线攻击,而刀是曲线砍杀,直线永远比曲线快。用刀者除非自持武力,或者是群战惯了,断不会舍矛用刀。倒是群战用刀比矛造成面杀伤更大,否则在一般情况下,都是选择用矛或戟为兵器,三国大部分武将都是如此。

    管亥既自持武力,又惯于单骑突杀,所以选用刀为常用兵器。但若是碰上一个使矛好手,还是单挑,情况就不乐观了。

    三十步距,两马对冲,转瞬即至,管亥单臂挥刀,青年夹矛直刺,电光石火间,两骑交错而过。

    啪!刀矛相击,管亥右臂衣袖哗地一下被贴臂擦过的矛锋刺裂,手臂更是被擦出一道血痕。好在矛刃通常是不开锋的,否则必定会深深切割他的肌肤。

    两骑交错,各冲出五十余步,这才奋力勒缰按骑兜转。

    管亥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方才那一击,着实危险。他本想先一步斩击对手,但没想到对手实力不在他之下,出矛速度很快,刺法娴熟,不得已之下,只得挥刀磕击。结果对手臂力很强,而他箭伤刚愈,勉强磕偏半尺,虽避过穿腹之厄,却险些被刺断手臂。

    管亥怒了,他自北海兴兵以来,骑战还没碰到过对手,想不到刚到这常山,险些就栽跟斗,长吐出一口浊气后,怒吼:“再来!”

    青年也冷笑一声,活动一下手臂,长矛一抖,催马相迎。

    双方冲近二十步时,管亥突然松开缠臂的臂套,改成双手持刀,瞠目吐气,大刀在头顶抡了半圈,狠狠劈向青年。

    青年大吃一惊,在战力相近的情况下,此贼竟敢放开缰绳,双手挥刀,他就不怕被反震跌下马吗?

    要说在二十天前,管亥还真不敢这么干。你双手伦刀,力气都灌注在双臂,就算把对手劈翻了,那股反震力也会令你夹不稳马腹,控骑之术稍有差池,就会被震跌下马。敢这么干的,一般也只有在马上玩了半辈子的胡人。但是,现在管亥不怕不怕了,高桥马鞍纵向固定,铃状马镫横向固定,使马上骑士形成一个十字交叉中心点,极其稳固。除非骑术实在太差,或是受伤失去身体控制力,否则决不虞掉下马去。

    青年骑士并不知道这一点,一惊之后,便是大喜。一手持缰,一手夹矛,身体随着奔马的频率,极富韵律地起伏。就在两骑接近十步时,双足一紧,马通人意,倏地向前窜出,长矛如风,闪击对手右胸。

    青年骑士对出矛的时机把握得非常好,一看便知是受过名家指点,并有相当实战经验的好手。

    管亥知道自己出手不如对手快,刀砍也比不上矛刺,在自己还没砍中对手时,就会先一步被挑下马。所以,他这一刀,并不斩人,而是劈矛。

    啪!又一次刀矛相撞,但这一次,结果与上次完全不同。

    管亥在技巧上颇为不如,但胜在力大。一刀斩下,生生将坚木矛杆劈成两断,木片四射。

    青年骑士被震得双手发麻,身躯歪斜,差点摔下马背。而管亥只向后仰了一下壮躯,浑若无事。

    两骑再度交错而过。这一次,青年骑士可是吃了大亏,虽然没受伤,但兵刃损毁,接下来除了逃命,实在没得打了。

    管亥勒马转身,手中长刀一摆,却见那青年骑士已落荒而逃。管亥狂笑不止,北海无敌的名头保住了,立即拍马追赶。反正盗马贼已跟丢了,先取此人首级,以平心头之忿吧。

    青年骑士在前面跑,管亥在后面追。那青年骑术甚好,但马力不行,追不出数里,已冲出山道,前方一片开阔地。这时双方距离已拉近至一刀之距,管亥的长刀已扬起。就在这时,青年突然嘶声大喊:“二郎救我!”

    声落,斜刺里从林中冲出一骑,势如狂飙,迅如奔雷。管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枪拍离马鞍,手舞足蹈,在半空中来了好几个365度转体,嘭地一下,摔入一片灌木丛里。

    天旋地转,树倒山摇,浑身发麻,满嘴腥咸,这就是管亥此刻的感觉。当他晃着眩晕的脑袋,眼瞳终于聚焦之时,先是看到四条修长的白色马腿,目光上移,眼前是一个同样骑着高大白马,英气逼人,面庞刚毅,手持一杆长矛,矛尖正指着自己咽喉的年青人。

    管亥呸地吐出一口血沫,含混不清道:“偷袭……不算好汉,有种,让我起来,面对面,打一场。”

    青年淡淡道:“我不跟黑山贼讲规矩,因为黑山贼从不跟我讲规矩。”

    这时先前那青年骑士已跳下马,捡回管亥的大铁刀,边走边甩手,显然之前被管亥那断枪一击震伤虎口。此时他那清秀的面庞已透出一股恨意加杀机,倒拖着长刀,一步步走近,站定在青年马侧,歪了歪头:“二郎,这家伙,交给我吧?”

    骑马青年收回长矛,抖缰控马倒退几步,显然是默许了。

    青年骑士眯缝着眼,长刀一挥,斜劈而下。

    管亥不但摔得手腿麻木,而且衣服都被灌木棘刺勾住,一时挣扎不脱,眼见长刀砍下,怒目圆睁,切齿大恨,想不到今日会死在自己的刀下。

    咻——当!

    斜刺里一箭飞来,将大铁刀射飞,铁刀在空中打着旋子,清楚看到刀面上稳稳插着一支箭——这是大铁刀第二次“受伤”了。

    远远地,一把从容淡定地笑声传来:“子龙兄,别来无恙?”

第八十二章 【踢 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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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山国西北,是绵亘千里,纵贯河北的巍巍太行。越往西去越多大大小小的山峰,山峦叠障,古木森然,随便一个山岭,都可以藏得下千军万马。乱世之中,这是啸聚山林的最好去处,也是历朝历代山贼们的风水宝地。

    别的不说,光就三国时期而言,黄巾、黑山、白波,数股乱军,人数多达数十万,就潜藏在这云深不知处的太行深山里。朝廷也好,诸侯也好,俱奈何不得。

    此时一座叫抱犊岭的险峻山峰上,正聚集着一股千余人的黄巾寨子,数百寨众正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观赏一匹高大神骏的良驹。

    “瞧见没有?这可是连西凉马都比不了的大宛宝马,而且只认旧主,若非爷爷有驱马手段,还真盗不到手哩。”

    说话之人,正是在滹沱河边伪装梢公的黑壮汉,此刻他正得意洋洋,向周围寨众炫耀他的手段。这样罕见的宝驹,的确也是少有,千余寨众从未见过,一个个看得啧啧称奇,两眼发光。

    黑壮汉正吹到自己怎样将那追来的汉子远远甩开,连吃尘都没机会之时。突然寨门处一阵骚动。不一会,就见寨众簇拥着一群连伤带血、狼狈不堪的黄巾同伙回来。为首者,正是那被马悍射断长刀,箭伤胸膛,然后跳水逃亡的黄巾贼首。此时他胸膛的箭已拔出,胸前后用布巾包裹扎实,隐见血迹。

    黑壮汉吓了一跳,赶紧住口,快步迎上:“老二。怎么会搞成这样?那甄氏的扈从人马不多啊,而且也不是什么硬点子……”

    “可是你盗马的那帮家伙是硬点子,只是十个人,就干掉了我们一半儿郎。”被称为老二的黄巾贼首气咻咻道,“为首那个家伙更硬扎,一箭就射折了我的刀,还伤了我胸口。若不是我跑得快。水性好,这条命就交待了。”

    “十个人……就打败了你带的一百多号人?”黑壮汉瞪大牛眼,难以置信,“莫非,他们是冀州军兵?”

    黄巾贼首摇头:“咱们又不是没与冀州军打过交道,那些军卒也没那么强悍。他们的箭射得太快、太猛了……我听说,幽州军有一支白马义从……嗯,不可能,这可是冀州军的地盘,那公孙伯圭的义从哪可能来这里……”

    “要糟!”黑壮汉大叫。目光投注到身后马厩里的大宛宝驹上。

    黄巾贼首一怔,随即也省过味来。脸色顿变。是啊!这支骑队的驰射战力如此之强,必不好惹,岂有失宝驹而不四下搜杀之理?先前只是十骑,就将他们手下精兵杀得一败涂地,而这支骑队,可是有二十人啊!

    “我看,他们未必能找得到咱们头上吧?”黄巾贼首看着那匹罕见宝驹,伸出舌头直舔厚唇,两眼射出贪婪之色,如同色狼见了美女一般,岂愿轻易放手。

    “他们会找到的。”黑壮汉脸色沉了下来,想起一路追逐自己的那个家伙,自己虽然暂时甩开他,但安知对方不能寻迹或向当地打听,找上门来?

    突然,一个守山道的贼兵远远跑来,口中大叫:“山下有人叫骂,叫嚷着还他们宝驹。”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黑壮汉与黄巾贼首互望一眼,俱是凛然。

    抱犊岭西峰,山势陡峻,只有前后两条山路,不过自从此山被黄巾所占后,后山已被石堆堵死,根本攀不上来。而前面一条山路曲折窄仄,又有黄巾贼重重把守,就算是千军围寨,也别想攻上来。

    两个黄巾贼首从寨门望去,但见山脚下密林前,一字排开二十余骑,人人背弓带刀,显然很不好惹。

    “果然是那帮家伙!”黄巾老二眼睛一下红了,他手下百多人可都是精壮,结果眨眼工夫就躺下一半,半路上又逃走一半,最后回来的不足三十人,这损失可不是一般的大。

    “老大,打不打?”

    黑壮汉明白老二的意思,想打,又怕打不过;不打,人家都上门踢寨了,缩头不应的话,弟兄们脸上须不好看。

    “打!”黑壮汉钵大的拳头一握,下了决定。

    “可是这些家伙的驰射真的很厉害……”

    “无妨,这里是抱犊岭,可不是滹沱河畔。你看山脚下除了一片密林,只有一条狭长谷道,哪有地方给他们腾挪?驰射在这里压根无用武之地。”

    黄巾贼首眼睛一亮,咧嘴大笑:“不错,还是老大眼神好,既然这样,咱们就去会会,看是哪路牛鬼蛇神。”

    山脚之下,二十狼牙飞骑驻立于密林之前,在他们前方十余步外,一人持矛按辔而立,神色淡然,正是久违了的赵云。跟在赵云身后的,则是那青年骑士,此时他手里已多了一把弓,鞍旁挂着一个箭囊。

    在众人最前方,则是被摔得鼻青脸肿的管亥,此刻他正提着穿了俩眼的大铁刀,骑着大青马,向山寨大骂。

    不多一会,山道上出现百余贼人,簇拥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飞快下山。快到山脚时,大约一半贼人向两侧散开,不一会,出现在乱石顶上,居高临下,手持自制木弓,一齐拉开,对准管亥及其身后的狼牙飞骑。

    而狼牙飞骑们只瞥了一眼,根本无动于衷。他们无一不是玩弓老手,一眼就看出这种自制软弓杀伤力有限。三十步外别说破甲,连厚点的衣服都射不穿。压根没威胁。

    管亥自打这群黄巾贼下山时,眼睛就一直恨恨盯住为首那黑壮汉,蓦然粗声大吼:“你是周仓还是裴元绍!”

    黑壮汉咧嘴一笑:“某家便是周仓,你是何人,有何指教?”

    “北海管生德!”

    “北海……管,生德?”周仓愣了愣,扭头看向裴元绍,“老二。你听说过吗?”

    裴元绍摇头:“没有,只听说有个叫管亥的同道兄弟,闹得挺凶的。”

    “我就是管亥管生德,不过眼下已不是乱贼渠帅,而是辽西白狼营步军假司马。”管亥阴沉着脸,手中大铁刀向周仓与裴元绍分别点了点,“尔等竟敢盗抢辽东骑都尉的爱马。当真不知死活。看在曾是同道兄弟的份上,我劝尔等赶紧献马谢罪,都尉或许会看在管某的脸面上,放尔等一码。”

    周仓与裴元绍对望一眼,噗地一声,捧腹大笑:“脸面?哈哈哈哈……看看你那张脸。都破相成什么样了……还、还有何脸面……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们了……”

    身后一众黄巾贼,包括乱石之上的持弓警戒贼众,俱是仰天大笑。百人齐笑,声震山谷。

    管亥火冒三丈。大铁刀一挥,猛磕马腹。箭一般冲出:“小蟊贼胆敢消遣你爷爷,来吃我一刀!”

    裴元绍刚要动,却被周仓拦住:“你有伤,而且这厮是冲我来的,让我来会会他。”

    周仓也有马,但不是银箭,那匹宝驹虽神骏,但刚到手不久,马性未熟,直接乘骑作战的话,只怕非但未能帮忙,关键时刻趵蹄子就惨了。周仓使的也是刀,他们这些黄巾贼,主要以战场冲锋,大砍大杀为主,使刀最称手。

    两人都是猛打猛冲型,两马相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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