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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击三国-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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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攸最大的缺陷,就是但凡是自己的功劳,从不谦让,更恨不得挂在嘴边,历史上他就死在这副德行上。故此袁熙一夸,许攸得意洋洋,捋须而笑:“雕虫小技耳,马悍、贾诩、郭嘉,龙狼军,呵呵,早晚必入主公彀中。”

    辛评微带酸意的道:“子远此番大功,足抵一场大胜。可惜马悍还未死,否则必不亚于斩将夺旗之功。”

    许攸双眼一翻,正要抢白。

    不过袁熙却抢先为许攸辩解了:“仲治宽心便是,那箭矢上的毒汁我寻牲畜试过。只一滴入食,犬食之辄死;马食之三日毙;牛食之五日亡——就算他马悍壮硕如牛,也挨不过五日。再宽限一些时辰,七日,必死无疑!”

    这一下,辛评才无话可说,悻悻自饮。

    刺杀马悍,搅乱雒阳,一俟灭曹,立取虎牢。然后河内、虎牢一并发力,以优势兵力威慑,再有朝中门生故吏助力,取而代之,掌控中枢,挟天子以讨不臣。

    谋取马悍,武略曹操,双管齐下,统合中原,这就是袁绍的如意算盘。

    如此泼天之功,正如辛评所言,实不亚于一场决定性战役大胜,教许攸如何不自鸣得意?

    袁熙一高兴,多喝了几杯,言语也开始放肆起来:“当日阿翁使人为我说项于中山甄氏,欲媒甄氏女,不想竟被马悍尽数收罗去。哼哼,到时候,我袁熙要连本带利全收回来!”

    许攸哈哈大笑:“正是,届时一女变三女,尽入帐中……”

    辛评一顿铜爵,沉下脸:“二位喝多了。”

    袁熙也知失言,忙致歉。唯许攸不引为然,举爵笑道:“恭祝使君赢得赛马之胜。”

    此言一语双关,袁熙闻之大畅,辛评的脸色也缓和下来。

    夜色阑珊,驿馆内传来阵阵得意大笑,远远传开。(未完待续。)xh118

第三百四十一章 【玩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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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德殿,中兴堂,刘协危坐于上,刘艾、钟繇跪坐于下。

    宽广的殿堂,回荡着钟繇沉稳的声音:“……据查,刺客为二人,一名祝奥,字公道,河东人闻喜人,乃市井游侠。据河北贡使护卫骑督张南所言,此人化名祝季,混入使节团,因其精于马术,喂养得法,故以之为马夫。”

    刘协重重一哼:“不管他们是否察觉,抑或是……哼!人是他们的人,出了事,难辞其咎!”

    钟繇顿了一顿,容天子说完之后,续道:“另一侏儒刺客,无名无姓,亦无法查知籍贯,只知并州一带有过此人的传闻。据闻此人已凭借其外形极具迷惑性,先后成功刺杀多人,甚至包括前河东郡安邑令及前度辽将军。”

    刘协等了一会,却没了下文,微怒道:“¤★这就完了?你们就只查到这些?那王子服、种辑、吴颀等人又是怎么回事?”

    御史大夫刘艾干咳一声,道:“陛下,据微臣近日所查,此次刺杀事件,幕后主使之人,有两人嫌疑最大:一是大将军袁本初,二是兖州牧曹孟德。而王子服、种辑、吴颀等人,乃袁氏故吏门生中之佼佼者。与袁氏交往甚密,故而……”

    “等等。”刘协奇怪道,“如何又与曹孟德扯上了关系?”

    钟繇沉声道:“据赴河东闻喜缉拿祝公道家眷的司隶假佐回报,其家眷早已赴兖,托庇于曹氏门下。”

    刘协愣了好一阵,方道:“若是曹氏所为,对其有何好处?”

    刘艾淡淡道:“激怒龙狼军,出击袁氏,以解官渡之危。”

    “只是猜测?”

    “是,目下只是猜测。”

    殿堂陷入沉寂。

    少倾。刘协语气艰涩道:“无有证据,此论不宜外泄,以免引发朝局动荡。”

    “诺。”

    两位大臣刚刚顿首领旨,殿堂外便传来小黄门的高声禀报:“谒者奏报,河北贡使叩阙请辞。”

    刘协顿时头大:“这、这可如何是好?若此事当真是袁氏所为,容其如此来去,长公主那里,朕没法交待啊!”

    刘艾翻眼望顶,仿佛那条檩梁长出了花草;钟繇低眉垂目。似是殿堂出现了蚂蚁。谁也不敢接这话茬,这可是两头得罪人的事啊。

    刘协胸口一闷,一阵烦恶,大袖一甩:“退下吧。”

    ……

    城南驿馆。河北贡使团的役夫们正收牵牛挽马,搬运行李,大箱小包,堆满栈车。袁熙虽是来进贡的。但袁氏在雒阳的故旧太多了,一人回馈一点礼物,就足以令他们的空车又全塞得满满当当。

    突然西厢房传来“咣啷啷”的一阵重物落地声。役夫们一时愕然,动作尽数定格。就连在车马周边护卫巡视的张南,也停下脚步,按刀而视。

    这时西厢房玄关处探出一张侍者的脑袋,陪笑道:“对不住,下人收拾事物,一时失手……”

    于是,定格的人群又鲜活起来。

    西厢房内,许攸满面胀紫、目眦欲裂,须发猬张、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显见愤怒到了极点。在他脚下是一地破碎的陶器、瓷器、青铜器,甚至还有名贵的玉器碎片。

    这当然不是下人失手打碎的,否则有九条命都被碾碎了。

    许攸手里正攥着一封从邺城紧急送来的家书,信上的消息,宛如晴天霹雳——他在邺城的家人,被留守的别驾审配,以受贿及枉法罪名,尽数收捕。至家书送出时止,已有两个妾、一个幼子死于牢中。

    不难想像,若他懵然不知,糊里糊涂随贡使团回邺,等待他的会是什么。阖府都被一网打尽了,还差他一个吗?

    “审——配——”许攸咬牙切齿,猛力一掀,将案牍重重撬翻在地。

    “嘭!”

    西厢房侍者又一次探出脑袋,脸上笑容发僵:“下人……下人失手……”

    役夫们面面相觑,心下俱想,这个下人,多半要被烹了。

    “……捕吏如狼,狱卒如虎,幼子惊夭,妾遭凌辱。君胡不归?君胡不归!”许攸脑海里不断翻涌着家书的片段,气血上涌,双手乱抓,却发现无物可扔,蓦然碰到身畔一硬物,想都不想扯下来狠狠砸出。

    咣啷啷!这重物将一地破陶碎瓷砸得更碎成渣渣。

    侍者再一次探出脑袋,看到的,是一个个忙碌的身影,再无一人回顾,于是侍者默默缩回头去。

    许攸呼呼喘气,手还在发抖,渐渐地,颤抖停止,双眼死死盯住方才从身上扯下扔出去的重物——那是一个黑色佩囊,囊里滚出一物,大小如拳,黄澄澄、亮灿灿。

    黑绶铜印,官凭印章。

    “胡不归!胡不归!我就为这千石俸食而归么?”许攸拳头越攥越紧,眉毛越竖越高,胸中一万头草泥马轰隆隆踩过。

    还归邺城,被审配问罪,甚至以阶下囚身份,受其羞辱,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而这一切,却是为了这一个铜印,值得么?

    不!我许攸绝不受其辱,若受辱,毋宁死!

    匹夫受辱,以头戗地;君子受辱,十倍还之。怎么还?让他失败!让他的得意变为沮丧!让他的自信变为惶恐!让他的奸笑变为号啕!但能如此,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值!

    这一瞬间,许攸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叛逃!

    可惜啊,若马悍不是中了他的毒计,原本这是一个最佳的投靠对象。现在,他已没得选择。只有一个人可以投靠,他可以为这个人的窘境雪中送炭。他相信,当自己出现在对方面前时,以此人之秉性气度,必会倒履相迎。

    许攸腾地站起,当侍者以为主人实在找不到东西扔要扔自己时,吓得两股发颤。但听在耳中的,却是一个不温不火的声音:“打扫干净,收拾行李。”

    ……

    八月初八,袁熙赴阙门向天子辞行。天子准辞。没法子,除非与袁绍翻脸,否则没有任何理由扣其子为质。刘协敢么?杨彪敢么?百官敢么?不敢!那就不好意思,人家拍拍屁股走人了。

    八月初九,正午,经过一天半行程,这支满载而归的贡使团来到孟津渡,平阴令早已为这支使团准备好了大型渡船。

    申时初刻,袁熙与辛评登上最大一艘渡船……呃。是的,只有两人,少了一个许攸。

    袁熙负手立于船首,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劲风。对身旁的辛评道:“这个许子远,说什么府中有急事,只带两个随从轻车而归,不与我等大队同行。”

    辛评不以为然:“他能有何急事?总不会是他最疼爱的幼子又犯病了吧。”

    袁熙嘿了一声:“说不定就是。这一点,倒与阿翁差不多。”

    袁熙与辛评没想到,他二人竟一语成谶。只不过。性质更恶劣,后果更严重。

    袁熙吹着河风,浑身舒泰,双臂箕张,大笑道:“按时辰算,那个人,此时当咽气了吧?”

    辛评道:“若公子所测无误,那人必死无疑。”

    袁熙扬眉耸肩,连叹可惜:“真想参加他的葬礼啊……”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张南的声音:“船主止步,有何要事?”

    袁、辛二人俱回首,就见这艘渡船的船主急步而来,行至十步之距时,被张南喝令停下。一般情况下,张南是不会让来意不明者出现于二公子三十步之内的,无奈这是渡船,船体窄仄,整条船都未必能有三十步长。这预警距离,只能是被迫缩短了。

    那船主刚想说什么,突然整个人呼地飞起,扑向张南。

    张南这一惊非同小可,来不及拔刀,只能双手前撑,想将此人推开。就在他双掌贴住船主胸膛正欲发力时,对方胸口噗地冒出一截带血的剑尖,连人带剑一起撞上张南。

    张南与船主滚在一起,再未能爬起。

    船主一倒,身后现出一人,舵工装束,十分年轻,手中长剑滴血——下一刻,这把沾染了船主与张南鲜血的长剑,如血色闪电,刺向袁熙。

    剑光一闪,袁熙按剑的手突然顿住,整个人的动作定格。

    与中了定身法一般的袁熙相反,那刺客动作快如脱兔,一击得手,身形已跃至袁熙上方,单足在其头顶一点,借势纵起,如鲤鱼跃波,噗嗵跳入河中。

    从船主出现,到飞扑张南,到张南中剑,再到袁熙遇刺……整个过程不过两个呼吸,周围近在咫尺的护卫别说保护,就连基本的反应都来不及做出。

    直到刺客入水,一个个才如梦方醒,纷纷扑向船舷,但见洪波滚涌,浊浪排空,哪里还有刺客的踪影?

    左右侍者惊恐万状大叫:“二公子!二公子!”

    袁熙不应,机械地抬起手,摸向颈侧,手刚按上,右颈噗地喷出一蓬鲜血,淋了左右侍者一头一身……

    满船皆惊呼一片:“不好,二公子被刺!”

    一旁的辛评同样浑身发僵,心头一片冰凉。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他看得分明,那刺客,正是当日在骠骑将军府上看到的,那力扛酒瓮的健仆……这说明了什么?

    只说明一件事——马悍的报复开始了!(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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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石 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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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雒阳西南的伊阙关,为龙门山和香山的阙口,两山夹峙,山谷相连,伊河穿流其中;是洛阳南下,汝颖北上的必经之道。每日里南来北往的客商、旅人,川流不息。夹在这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的一辆挽马轻车,自然毫不引人注目。

    但当轻车行至伊阙关前时,道旁大树下步出一人,帻巾长衫,彬彬有礼:“敝上请先生至山顶小亭一聚。”

    车夫脸色微变,强持镇定:“尊驾是否认错了人?车里没有什么先生,只有一位回乡省亲的客商。”

    拦路者笑而不语,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而在他身后,是几个神情剽悍,带着几分铁血气息的汉子,一望可知是军中悍卒。

    车里传出一声叹息:“罢了,许仲,莫要多言,徒惹人笑。”车帘掀开,一人步出,正是许攸。

    龙门山上有大小亭子七八座。最顶峰一亭名留君。当许攸看到“留君亭”三字时,嗟然长叹,拱手向亭中那人道:“文和选的好亭子啊。”

    亭子周围是一群虎背熊腰的护卫,四下巡逻。目光如鹰。亭子里则是一宽袍大袖,衣裾随山风飞扬的中年,正是贾诩。

    贾诩身前置一案,案上有酒有酪,在其左侧。亦有一空案几,上置酒酪,显然是留给许攸的。贾诩直身拱手,肃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许攸也是个性疏狂,不拘小节之人,事已至此,懊恼无益,既来之则安之。当下拾阶上亭,斥退侍者,自行执壶倒酒。先嗅一下,点点头,一饮而尽,吧咂着嘴:“这是刚从冰窖里取出来的吧?不错不错,文和真是好享受。”

    贾诩笑笑,端起酒爵,道:“子远不与袁使君同归,却只身南下,莫不是回乡省亲?”

    许攸是南阳人,出伊阙关后。南下首站,正是南阳,看起来是顺理成章之事。当然,与他此前对袁熙、辛评所言。那是南辕北辙了。

    许攸倒也光棍,知道人家在这堵他,必有所恃,当下直白坦承:“非也,由此绕行,前往陈留。”

    贾诩点点头。举爵相邀:“子远如此坦承,诩亦不复多言,且尽此一杯,然后,请足下随我去见一人。”

    于是,许攸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雒阳。

    因之前许攸在雒阳出宫入府,无人不识,此番返雒有违旨欺君之嫌,故不可露面于人前。许攸就闷在车里,一路颠簸,兜兜转转,听天由命。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下,布帘掀开,一名身躯笔直的年轻侍者肃手道:“先生请。”

    许攸眯着眼,躬身而下,左右打量,似是一座府邸的后院,是贾诩的府邸么?

    在侍者引领下,许攸一路深入。沿途除了一些仆役与婢女,没看到什么守卫,但每当行走一段,就见侍者向空中打出含意难明的手势,停顿一会,之后方能继续前进。

    许攸越看越惊,这暗卫、这警戒,规格相当之高啊。

    大约一刻时后,侍者带领许攸来到一间雅室之前,高声禀报:“主公,许先生已至。”

    室内走出一侍者,在玄关处鞠躬:“主公请先生入内。”

    许攸昂然而入,然后,他看到三个熟悉的面孔:贾诩、郭嘉、荀攸。

    这三人俱坐于两侧,而上首那人——

    许攸一看、再看、三看,突然搓搓眼睛,脚一软,差点没跪倒,失声道:“马……马惊龙!”

    座上之人,轻舒广袖,笑意宛然,不是马悍还会是谁?

    马悍向许攸颔首致意,指了指郭嘉下首的位置,示意许攸入座。

    许攸却不动,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打量了足足半刻,终于确信眼前这人真是马悍。而且,健健康康,精神饱满,哪有半点受伤中毒之状?

    “马君没有中毒?”这个连环杀局是许攸的得意之作,不问个清楚明白,他今后怕是睡难安寝。

    “中了!”马悍很干脆,“子远之计,防不胜防,马悍岂有例外?”

    “可是……”

    “我穿了筒袖软甲,嗯,辽东出品,质量上佳,消去了弩矢的大半力道。”

    筒袖软甲,马悍一直就是用这个理由,忽悠了贾诩等一众麾下将官,甚至包括万年公主等妻妾。尽管没有一个人看到过马悍所说的那件神奇软甲,但他们看到的事实是,马悍的的确确只是皮肉之伤,铁一般的事实,证实了神奇软甲的存在。

    但真有这样堪比现代防刺服,又轻薄松软、箭矢难透,以至大热天穿在身上看不出来,好似传说中的那种“金蚕丝甲”、“软猬甲”的神奇东东存在么?

    答案是——没有!

    侏儒刺客所使用的手弩,是名匠所制,精巧霸道,弓力达一石五斗,可以二十步之内,穿透重甲,再加上炼有剧毒……除非不中招,否则几乎没有存活的可能。

    马悍扎扎实实中招了,但他非但存活下来,更活蹦乱跳,之所以如此,原因简单得令人发指——他右臂为铁臂,而中箭的左臂,却是“石臂”!

    何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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