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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生异空-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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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再见。”见兰达并没有想要让她分担忧愁的意思，已经到了早餐时间，肚子已经开始咕咕打鸣的长孙凌霜也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道了声再见，然后闪身进了疗养所。
“再见……”兰达听到这个辞行的语句，却是喃喃的说了一句什么，又抬头看了看调养所不大的木质名匾，长叹了一声，垂头丧气的出了门。
……
“乔安娜医生，兰达是过来做什么的？”吃饱了早饭，处于消食状态的长孙凌霜跑到已经在工作的乔安娜身边，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好奇的提问。
“谁？哦，兰达啊！”拿着正需要分类的半成品药物，乔安娜想了想，又看了看一旁的长孙凌霜，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不知道一个月前，就是你来我这边的隔日，军部发生的事？”
“什么事？本来是应该要我知道的么？”长孙凌霜好奇。
“不是……”乔安娜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药物，有些迟疑，这事情这么大，这丫头以后也是要做这一行的，应该是有知情权的。
但是现在告诉她的话……乔安娜低头看了看面色红润，精神十足的长孙凌霜，有些担心，她担心这样的消息会影响她原本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尤其是会影响她原本就不稳定的精神力状态。
“不好说么？那应该是保密的。我不问就是了，不用为难的。”见乔安娜貌似有难言之隐，长孙凌霜主动的搬出台阶。
“呵呵，也不是保密的。”见长孙凌霜这么善解人意，乔安娜倒是觉得自己想的太多——资质妖孽的孩子，向来是固执的，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改变原则与初衷的。尤其眼前这位，不怕苦也不怕痛，学习的态度也是叫几位苛刻的老师满意的丫头，她的心思自然是不能以常理来衡量的。
“一个月前，紫荆花一号战舰在外出巡逻的时候，全员遇险了……”乔安娜讲述的语气缓慢而哀伤，“包括一个SS级领航员，一个SS级的指挥员，以及两班完整的战舰驾驶精英全都被杀害了，而且——尸骨无存。”
“什么！”长孙凌霜撑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明显受到了惊吓，“怎么会这样的？SS级的领航员与指挥员的话，不应该是非常厉害的吗？”
“呵呵，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乔安娜苦笑，“何况，据紫荆花发回来的数据表明，他们并不是面对面的厮杀后不敌，然后被消灭的，而是被人偷袭。换而言之，就是说，紫荆花一号是输在了战舰装备上的，因为对于敌人的出现，紫荆花丝毫未觉，而待一波更胜一波的炮火来袭的时候，紫荆花一号就像是被钉在砧板上，只得任人宰割。
“怎么会……”长孙凌霜低语，有些不敢相信，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设身处地考虑之下的忧虑，这样的事，如果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而且，那个指挥员，听兰达说，还是你认识的……”而乔安娜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打断了长孙凌霜的沉思，更给她带来了更让她接受不了的消息：“是一个叫做陈瑾的少校。”
“陈瑾？！”长孙凌霜猛地抬头，激动的伸手抓紧了乔安娜道：“那个指挥员是陈瑾？”
“是，是叫陈瑾。”乔安娜确认道。
“不可能！”长孙凌霜不相信，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朝乔安娜吼道：“这不可能！他怎么会死的，他不会死的！”
“可他真的已经死了！”乔安娜皱眉，有些摸不着头脑，没听兰达说过这丫头与那个叫陈瑾的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啊，怎么听见他的离世的消息会这么激动，而且这丫头再这么激动下去可不好，不仅对她的身体不好，还会影响她好不容易稍微平稳了一点的精神力状态。而且……她这样的反应——乔安娜觉得完全不像是面对一般朋友离世的悲痛，倒像是……亲密的人，比如亲人，又或者是爱人的离世，但这可能么？
闻言，长孙凌霜泪流满面。
兰达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疗养所，手里拿了什么东西，走了进来，见长孙凌霜泪眼婆娑，乔安娜迷惑不解的样子，觉的奇怪，便问道：“怎么了这是？”
“我也不知道。”乔安娜如实相告，“我只是告诉她一个月前的那件事情而已，这丫头听说那个叫陈瑾的少校死了，便这样了。”
“哦。”听乔安娜说的这个事，兰达也有些沉默，那么多人的死亡，尤其是两个未成年的SS级精神力者的死亡，让他们背负了极大的责任，尤其是斯坦利上校，这段时间，根本就是食难咽寝难安，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显得异常的沧桑，连带他们这些身边的人，也是个个寝食难安。
“兰达，乔安娜医生是开玩笑的，你告诉我，她是开玩笑的好不好。”不死心的长孙凌霜见兰达进门来，便转而向他求证。
“长孙凌霜少尉，陈瑾少校的确已经去世了！”但兰达的回答，却更是直接的将长孙凌霜的幻想打破。并且直接的将手中拿着的盒子东西递给长孙凌霜：“这是他临行前托我转交的东西，但是，抱歉，他离开的太突然，事情出的太让人意外，因此，知道今天，才把这东西转交给你……”
……
愣愣的接过，长孙凌霜抽噎的打开盒子，却在看见里面的东西的时候傻住了——这是艾尔玛老师送给他的增幅器！
拿出增幅器，紧紧的握着，手背上甚至已经攥出来青筋，这一个月来好不容易稍微能稳定点的精神力开始了暴动似的跳跃、起伏，开始不受控的精神力狂暴的引发了连锁的反应，迅速流转的精神力让周围渐渐起了风。长孙凌霜两眼迷离的看着手中的增幅器。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喷涌而出……
见到这样的情景，兰达忍不住的后退——而他更加不明所以的是，为什么陈瑾的死讯会给长孙凌霜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
晨风吹的有点冷，毕竟已经入了秋，穿过矮小的灌木林，长孙凌霜缩了缩手，将沿路随手采集的一些黄色小花护在怀中，一身素白的她，发梢以及眉毛上的露水都沾染了白霜，口中的热气蒸腾，融化了眉上的白霜，成了水，滑过眼角，滴落大地。
她正前往墨园——专属墨兰星军人的陵园，陈瑾现在就在那里……
她今天是请了假出来的，因为墨园有些远，还有些偏僻，所以，不放心她的乔安娜也跟了过来。
在守墓老人的指点下，轻易的找到了陈瑾的墓，它还是新的，周围也还有一大片的新墓，明显是刚翻过的土还带着浓浓的土味，但闻在长孙凌霜的鼻子里，却是哀伤、悲凉的气息。
这里是陵园，专属军人的墓地，死了的人在这里是长眠，活着的人过来是感怀。长孙凌霜从来都知道，政权都是枪杆子底下出来的，而动用枪杆子，都是会死人的，但是，入目如此众多的墓碑，如鼻如此凄凉的气息，却是让孙凌霜在看见这群墓碑的瞬间，再次落泪了。
将手中握紧的花放下，长孙凌霜看着并不独属于陈瑾的这块墓碑，看着照片上和陈瑾一起笑的开怀的女孩子，看着墓志铭上简单的一句话：他们是墨兰星的孩子，他们已经回归了墨兰星的怀抱。默默流泪，因为那个女孩子，长孙凌霜也是认识的，那她打电话给陈瑾时，被陈瑾紧拥的那一位。原来，她也去世了……
“这个女孩叫赫蒂，是陈瑾的女朋友，或者可以说是未婚妻，她便是那个SS级的领航员！”乔安娜在一旁见长孙凌霜盯着那个女孩看，便解释了一句：“他们是墨兰星公认的金童玉女。可惜，天妒英才……”
“呵呵……”收了眼泪，长孙凌霜假装不在意的咧开嘴角，却是只干笑了两声，弯了一个无意义的角度，便又重新垂了下来。
“我到别处看一下，好久没来看老朋友了，我也该去看看他们了。”拍拍长孙凌霜的肩膀，乔安娜劝解道：“你有什么话，就慢慢。有些东西，埋在心里久了，容易发酵，会变酸、变苦，所以，还是说出来的好，哪怕已经没有机会挽回，至少你已经说出来了！”
……
第八十四章：——N计划！墨兰星（十一）——
“当……当…”墓地里的钟在悲切的长鸣。
直直的站在墓前，冷风撩起了她的发梢，看着照片里相拥微笑的两人，长孙凌霜不甘心，却又是无可奈何的，长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又仰起了头，只为了不让眼泪流下——与陈瑾初次见面的窘状犹在眼前，可现下的两人却是阴阳两隔：“你就这样走了。”
摸着手上的增幅器，长孙凌霜低下头，终于还是忍不住落泪，一时间泣不成声，肿胀的红通通眼里面盈满了眼泪，随着她低下的头，溢出了眼眶，顺着脸颊滴下来：“我还没有能力去报答你的恩惠……你却已经……已经……”
眼泪又一次的突破堤坝的拦阻，落在地面上，与露水一起泥泞了大地。
“但是，我不是个有恩不报的人，你的恩情，我会报的……”长孙凌霜抹了抹泪，红肿的眼中闪现的是坚毅的目光：“你的仇——虽然这是属于军人的战争，但是，无论如何，那些人——那些杀害你们的人，无论需要多久，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所以——所以，请你们安息……”长孙凌霜深深的弯腰致意。再抬起身的时候，眼泪已经被她强忍着收回去了。
“我现在已经开始真正的接触‘N’计划，并开始进行战舰的理论学习了。”长孙凌霜还有些哽咽，话语中带着浓重的鼻音，抽噎着讲述着近来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实际操作也已经被安排到学习计划中去了。本来，我还想着，哪天能够出现在你的面前，给你一个惊喜，因为我现在已经能够比较流畅的说简单的墨兰星语言了，但是……”长孙凌霜抽了抽鼻子，说到这里又有止不住眼泪的趋势：“……”
“可以了么？我们该回去了。”乔安娜大概已经是叙完旧了，所以走了回来，见长孙凌霜站着不说话，便提议回程了。
寒风在空旷的地方吹，容易把心也吹的透心凉，站的久了，流的泪也多了，听闻乔安娜的提醒，长孙凌霜也觉得冷了，抱着手臂摩挲了两下，看了照片上的那笑的开心的两人，心底里道了声再见。然后转头对乔安娜道：“已经说完了。”
“没事！”伸手，轻轻碰了碰长孙凌霜泛白的脸，凉的冻手，便赶紧的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长孙凌霜的身上，带着轻快的语气安慰道：“不要这样子，要是你在我这医生的照顾下，还受凉了的话，我的招牌可是会被砸掉的。”
“呵呵，谢谢。”衣物的遮蔽隔绝了寒风的侵袭，身体也开始回暖了，长孙凌霜露出了自从知道陈瑾死讯后的第一个笑容——虽然是脸青眼肿的一个笑容。
见到长孙凌霜总算是真正开怀的笑了，乔安娜也是放下了一直揪着的心，她一直担心长孙凌霜会因此而在心理健康上留下大的阴影，影响她以后的发展。但见到她现在的这个微笑，乔安娜真正的安心了。
“那我们回去。”乔安娜向前走。
“嗯！”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长孙凌霜不再回头。而是埋头跟上了乔安娜的脚步——以后的路还很长，路途也很艰辛，这不是她要面对的第一次死亡，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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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娜医生……”回去的路上，长孙凌霜坐在后座，偏过头去看着窗外路边飞退而去的树木问询。
“什么？”
“我想家了。”长孙凌霜道，声音轻到几不可闻。
“呵呵。”伸手摸了摸长孙凌霜的头，然后顺势地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还是孩子啊，这么快就想家啦。”
“我可以和斯坦利上校请假回家么？”将脸埋在乔安娜的坏了，长孙凌霜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
“唔，也许你可以试试……”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乔安娜回答，却把后面的话语省略了，因为现在真算的上是多事之秋，若是要将长孙凌霜送去她的家乡，需要耗费不小的人力以及物力，尤其以她现在17岁却已经SS级的精神力，在某个范围中已经是牛气冲天的天才了，她的安危更是关系到很多人的切身利益，所以，乔安娜看了看窗外不时的出现在视野内的熟悉的车辆：实际上她现在的一言一行都已经是被暗地里限制了的，而倘若她想出行，恐怕是斯坦利上校自己也不能全权决定的事。
但现在的长孙凌霜，乔安娜轻缓的摸着长孙凌霜的头，想到：虽然之前看样子心理是平复了不少，但是，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不稳，遇到这样的事，想家是很正常的事。
“那我们现在就去好吗？”长孙凌霜说道，却还有些犹豫：“可斯坦利上校会不会比较忙，没有时间。”
“不会的。”抱紧长孙凌霜，乔安娜通知前面的驾驶员改变航向：“斯坦利上校还是很喜欢凌霜的，不会没有时间的。”
“哦！”
埋在乔安娜的怀中，暖暖的，长孙凌霜也不想移动，便维持着这个动作到直到停车。
“到了么？”察觉到小飞车停了下来，长孙凌霜抬起头来，看向窗外。
“对哟，等下。”乔安娜将长孙凌霜因为躺下而弄乱的头发理顺了：“好了！”
“嘿嘿。”摸摸后脑勺，长孙凌霜在乔安娜的身边忽然感受到了浓浓的母爱，这是一年多来她头一次感受到类似与母亲的关怀。
下了车，长孙凌霜联系了兰达后，便直奔斯坦利的办公室而去。乔安娜依旧留在车中。门前的守卫已经在长孙凌霜靠近的时候便收到了她的准入通知，于是便只是例行公事的检查了一番便放行了。
未到斯坦利上校的门前，长孙凌霜却已经看见兰达在等待了，三步并两步的上前，长孙凌霜礼毕，然后问道：“上校现在有时间么？”
“有的，他正在等你！”兰达一手打开门，一手请长孙凌霜进门。
“上校，长孙凌霜少尉前来报到。”长孙凌霜规矩的进了门，看见在原本的位置上看文件的斯坦利上校说道。
“诶，哦！是长孙凌霜少尉啊！”斯坦利抬头，见到是长孙凌霜，倒是有些惊奇的，因为自第一次见面之后，他们便没有在有过其它的交集。
“是的。”长孙凌霜点头。
“有什么事吗？”斯坦利上校问，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你最近有什么其它的安排吗？”
“我正想说……”长孙凌霜踌躇了一下，听到斯坦利上校问到这个，便接了话头道：“我想请假回家一趟！”
“唔，回家？”斯坦利上校皱眉，“怎么忽然想回家了？”
“没什么，就是想回家了！”长孙凌霜并不想细说。
“呵呵。”听到长孙凌霜这么孩子气的回答，斯坦利上校却也是不生气，而是笑着走出了办公区，走到长孙凌霜的面前站定，然后弯□子，看着眼眶依旧通红的长孙凌霜，再结合之前从兰达那里获知的消息，苦笑了下：“是因为陈瑾的事？”
“有关，去不是全部！”长孙凌霜看着斯坦利上校的眼睛直言：“我只是忽然觉得人生太短暂，而我亏欠别人的太多，已经离世的人就算我再怎么补救也是惘然，而那些还在世的，那些给了我很大帮助的人，才是我真正要去努力回报的人。”
“所以你想回去？”听着长孙凌霜的解释，斯坦利不置可否：“想回家孝敬父母、友爱兄弟、还有善对亲朋。”
“嗯。”虽然从斯坦利上校的语气中听出了不赞同，但她人已经站在这里了，总要是说个明白才好的，所以，长孙凌霜仍旧坚持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回去！回华夏星去。”
“那好，你回去！”斯坦利上校转身回答：“我同意了。”
“我想回去……呃！”长孙凌霜以为斯坦利上校拒绝了，还想争取一下，却听到斯坦利上校回复说同意了，一下子到时懵了：“这么简单？我真的可以回去？”
“对，你今天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出发，我到时候会安排兰达去接你的。”斯坦利上校做回办公椅上看着长孙凌霜说到。
“谢谢！”长孙凌霜欢天喜地的笑了开来，那愉悦的笑声感染了斯坦利上校，令他那原本倦容难掩的脸上也浮起了笑容。然后她敬了个变形的礼后便转身告辞了。
目视长孙凌霜的离去，兰达担忧的问询斯坦利上校：“真的，可以让她离开我们的视线吗？”
“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长孙凌霜离去后，疲倦不堪的斯坦利上校按着自己的眉头道：“这也是不得已，那群无聊的政/治/家一天到晚除了吵架，就没有别的能耐，天天吵，还吵的很凶。而且，这都一个月过去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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