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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吞噬和创生。”小金点了点头：“那位星级强者可以吞噬其它能量转化成自己的，这团能量跟对方失去联系，已经没有了创生之力，只剩下吞噬本能。原本无形无影无处不在，天帝爆发精神力，才将它压制成有形黑洞。”
　　桑桑问：“你的解决方案是什么？”
　　小金回答：“星级强者的能量层次太高，无法驱除，先让天帝将异种能量化成黑洞，以天帝对空间的了解，可以用精神力一点一点将它消磨掉。”
　　桑桑心情沉重：“消灭一个黑洞最好的办法就是庞大的能量碰撞。”
　　“天帝的脑海经不起碰撞产生的爆炸。”小金冷静的指出问题：“先前他精神核心开裂，就是试图爆发所有精神力跟异种能量碰撞的结果。对星级强者来说，这团能量只是九牛一毛。但对天帝来说，将他所有的精神力压上去也比不过，双方不对等。”
　　当事人天帝被丢在一边，一人一智能讨论解决方案。一个提出，一个驳斥，继续提出。继续驳斥……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
　　天帝继续跟着青老先生到处玩耍，桑桑跟小金却得空就凑在一起叽叽咕咕。
　　在网上，小金是万能的神，但现实中，仍有许多他无法解决的问题。
　　如果放任天帝不管，靠天帝现在办法，没有外部刺激。想彻底消磨掉异种能量，少说也要好几年。
　　“桑桑，不用担心，如果你记忆中的未来是真的，天帝会在后年八月前成就圣域。”小金比桑桑冷静得多。看得更透彻：“你所造成的蝴蝶效应，对宁王最严重，对我们虽然有影响，但还不至于影响到三级文明，不管有没有你，十六岁前，他都一定会去盖亚研究所拿基因药剂。堕落星城消息最灵通，但根据你的记忆，天帝成就圣域前。基本上无人知道，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很大可能是他也受了伤，正忙着对付异种能量……”
　　“不能因为知道了未来就不作为，现在我的未来变了，谁知道天帝的会不会有变化。”
　　桑桑心思重。想得多。天帝跟小金帮了她很多，可以说，没有天帝跟小金的出现，她现在肯定还泡在怎么杀死桑书文这个沼泽了。虽然对她帮助最大的是小金，天帝专门负责捣乱，但小金是天帝带来的。如今天帝有麻烦，她无法做到冷眼旁观。
　　宇宙中有吞噬能量物质的黑洞，也有吐出能量的白洞，就好像星际跳跃点，一进一出。
　　桑桑笔下画着那垂挂串串翡翠玉珠果实的葡萄架，心里想着吞噬能量吐出能量，无拘无束的精神力随着笔墨融入画中，不经意间，形成一个简单无序的精神力图。
　　“磁场波动不平衡，失败之作。”
　　桑桑随手将葡萄图放到一边，又铺开一张纸。
　　晚间，青偲回到墨园，索要桑桑白天的作品观看。
　　失败的治愈作品，常常会出现稀奇古怪的效果，偏偏桑桑没用异能，这些作品只能影响精神力一百以内的人。整个墨园，只有青偲的精神力不足一百，所以看桑桑的画，是最近青偲最大的乐趣所在。
　　“小红叶你画画的时候在想什么啊？这一幅看了鼻子好酸，不行了，要掉眼泪了……”
　　青偲揉着鼻子，放下手里的画，嘻嘻哈哈的又拿起另一幅，然后大惊小怪。
　　“天啊，这幅会吞噬精神力！你画出暗黑作品来了？爷爷！小红叶步入歧途啦！你快来看啊！”
　　青老先生正跟天帝在给幼兽喂奶，听到喊声，将奶瓶和幼兽都往天帝怀里一塞。
　　“暗黑作品？我来看看。《秋实图》墨色干枯浓淡皆宜，有枯荣之意。一画可知四季，秋收冬藏，春生夏长，意境跟画本身有些不协调，选景选得不对……至于吞噬精神力，是秋收意境造成的……青偲，你再看。”
　　“精神力会被吞掉的。”青偲撇了撇嘴，拿过秋实图，再次将精神力注入画中，又大呼小叫：“啊，又被吞了！真的是暗黑作品……”
　　“别收回，继续。”青老先生压住青偲的脑袋。
　　“小红叶你要赔我买精神力药剂的零用钱。”青偲哼唧，对于被吞噬掉的精神力心痛不已，他的精神力本就不高，还想早点突破一百学机甲驾驶。下一刻，他脸色古怪起来。“咦，精神力反哺回来了。”
　　良久，青偲才放下手里的画，看向桑桑的目光就像看怪物。
　　“小红叶你可以记下这个精神力图，在这基础上完善。虽然吞噬掉的精神力只能反哺回一半，但我感觉精神力比以前纯粹，提纯精神力很难得的，就算损失一半也值得，反正还能再恢复……这幅画能放画廊挂牌卖了。”
　　青老先生很满意，有些手绘天赋很好的人，一辈子也没能找到自己的治愈阵图，也有些天赋一般的人。几天就摸到了路径，没有规律可循。小红叶开始练习才一个月，就已经形成了治愈阵图的雏形，虽然有种种缺点。但提纯精神力也算一种比较高级的治愈效果。
　　不错，很不错。
　　“画得不错，加能。多去外面走走。开阔视界心界，可入画的景色不止园子里的花花果果，下次去未名湖写生，预计三天两夜，你也跟着去。”
　　桑桑点了点头，拿着秋实图，心中若有所思。
　　吞噬。反哺？
　　“小金，异种能量的创生之力其实还在，只是天帝激发不了吧？”
　　桑桑完成精神力练习，洗漱完穿着睡衣坐到桌边，询问睡在花篮里的小金。
　　“你想利用创生之力？”小金从花篮中探出头。“异种能量比精神力高几个等级，成功可能性无限接近零。”
　　“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定不行。”桑桑双眸灿若星辰，充满挑战：“我的异能是同调，哪怕比我强的人，只要不抵抗，也会被感染同化。异种能量虽然强大，但又没有主人控制，只是一团无主能量而已，古有‘愚公移山’。又有‘温水煮青蛙’，我就不信影响不了它。”
　　小金歪着脑袋想了想，点头：“就算不行，也不会让天帝的问题变得更严重。”
　　桑桑单手支着头，一手在桌上画着圈圈，沉思：“我们来想想。怎么才能诱发异种能量中的创生之力。”
　　小金挥了挥手：“你先休息，我来推演最佳方案。”
　　桑桑点头：“我让小鑫帮你做繁琐运算。”
　　桑桑跟小金合作，绝对是强强联合。
　　一人一智能泡在一起的时间更加多了，天帝忍不住抱怨小金喜新厌旧抛弃他爬墙，不过知道两个同伴是为了他脑海中的麻烦黑洞想办法，倒没有捣乱。
　　“天帝，今天换这张治愈花牌。”
　　桑桑将晚上抽时间瞒着青老先生画出来的治愈花牌递给天帝。
　　小金跟小鑫合作推演出来的新治愈阵图，根据黑洞白洞的原理，吸入吐出能量，更重要的是，带有转化的效果。
　　天帝的精神力形成一个白洞，位于异种能量所处的背面，看起来就像黑洞白洞背靠背，黑洞吞噬精神力，白洞吐出因治愈产生的精神力，模拟星级强者的能量循环。这是第一步，第二步则是异种能量吞噬精神力时，连同治愈能量一起吞噬，治愈能量带有转化暗示，正符合异种能量的本能。
　　总结来说，就是用治愈作品催眠一团能量，潜移默化，让异种能量改个主人，把原本属于星级强者的能量转化成天帝的。
　　这是一个长期工程，桑桑没期望一次就有效，小金更是耐心十足，至于天帝，他以前听小金的，现在听小金和桑桑的，让他看什么画就看什么画。
　　初冬时节，丹青谷里依旧翠色清新花色娇艳，山上却下起第一场雪。
　　几位老人带着学生坐车上山观景，漫天白茫茫一片，分不出哪是云，哪是雪。
　　天帝骑着大白狼在雪中奔驰，跟苍鹰比谁飞得更高，那恣意潇洒张狂的样子，看得几个年轻人眼睛发热。
　　桑桑的精神不是很好，天帝的治疗卡在瓶颈。小金的意思，他跟小鑫推演出来的治愈阵图，虽然磁场平衡不会出错，但缺少人类所说的灵性，有些死板呆滞，想要突破，必须她自己进行完善。这几个月来，桑桑每晚都抽出好几个小时给天帝画画，完成的治愈作品在天帝空间容器里堆成堆。
　　“啊……哈哈……”
　　天帝在雪花中发疯，毛球扑棱着翅膀在他身后追赶，减肥效果很明显，从外形上，终于能看出它是一只鸟了。
　　一阵风刮来，毛球飞上了天。
　　“啾唧！”
　　毛球尖叫求救，翅膀使劲扑棱，但仍然被风卷着朝巨石上撞去。
　　桑桑刚连上大白狼的终端下令救援，就发现毛球周围的空间凝滞了，下一刻大白狼载着天帝过来，天帝拎着毛球的爪子扔回车里。
　　“就这本事，还叫凌霄？”
　　除了桑桑，没人感觉到那一瞬间空间的凝滞，她看向天帝的眼光格外明亮。
　　天帝的精神波动桑桑太熟悉了，但刚才产生的波动，跟以前不同，隐约带着异种能量的特质。
　　成功了？
　　桑桑转头，跟肩膀上的小金对视，小金眼中闪动着红色光芒。
　　


☆、第一九九张　那一夜，有什么东西变了

　　　【谢谢右月左日、MarcZ、梦幻传说、莲枫、落樱舞的粉红票票，血残蝶的平安符~~~~】
　　是夜，桑桑跟小金齐聚天帝的房间，确认天帝脑中的异种能量已经松动，在吞噬天帝精神力后转化出来的新精神力带有吞噬创生特质，只是变化太过微小，如温水煮青蛙，连天帝自己，在使用异能前，都没有发现。
　　“根据前一个月的记录对比，有形的变化是从昨晚开始。”小金挥手，空中出现一长排全息屏幕，每一个屏幕上都是天帝脑海的模拟图，模拟图的右下角有密密麻麻的数据串，最后一张代表今天的数据波动比前面的幅度要大。
　　“根据推演，按照现在的情形继续下去，天帝的精神力全部转化结束，异种能量将缩小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因新生的吞噬创生特质，有几率受天帝控制。”小金手指一点，空中只剩最后一个全息屏幕，屏幕上的影像飞速运动，显示他推演的过程。“时间大约要半年到五年内，确切时间需要持续观察十八天才能得出。”
　　桑桑点了点头，目光从全息屏幕上移开，看向一旁撑着下巴吃零食的天帝，“异种能量转生出的新精神力，跟你原本的精神力，是混在一起，还是可以分离的？”
　　天帝闭上眼睛，半晌，眉峰皱起，睁眼摇头：“分离不开，完全融合在一起。”
　　“完全融合……”桑桑转头看向小金：“这应该不是坏事吧？”
　　“融合胜于分离。”小金一手托着下巴，严肃的点头：“每个人的精神力特质都不同，一般是固定的，但偶尔也有因外因刺激导致改变。天帝以前的精神力是空间特质。现在空间特质还在，增加了吞噬和创生两种，暂时来看，没有什么不好影响，应该说因祸得福。”
　　天帝抓抓头发哈哈傻笑。
　　桑桑低头观察地上铺着的一二十张治愈花牌，每一张的右下角都标了时间，她捡起前晚画的新图。
　　“暗香浮动月黄昏。明月白梅。意境上凸出了冬去春来。寒梅迎春，虽是冰天雪地，却生机一片。前几天的画也有凸出生机无限的，它哪一点生效了？”
　　小金仍在观察推演影像，听见桑桑的疑惑自语，解释道：“它只是催化剂。事实上第一幅画就生效了。”小金手指在空中一点，全息屏幕上的影像消失，换成一串串数据，“你看这些关于精神力特质的监测数据。上面是空间特质，下面是新增特质，从这里开始，是天帝开始试着催发异种能量中的创生之力……”
　　桑桑没看出异常：“新增特质都是零，没有变化。”
　　小金手在屏幕上一抹，数据后多出几个零：“因为我默认忽略小数点十位以后的数据，所以一开始我也没注意。”
　　数据细化后。桑桑再看，果然看出变化来了。小数点十多位后的数据有着浮动，浮动率或大或小，都是上涨，直到最后一串猛地增长，小数点后第十位出现一个三。
　　桑桑揉了揉因盯着数据而发酸的眼睛，将月色白梅花牌递给天帝：“既然有效果了，效果又不是负面的，那就继续吧。以后多看看这张。”
　　天帝没有意见。
　　小金关掉全息屏幕，目中亮着蓝光。“我建议将所有的治愈花牌放在一起看。”
　　桑桑动作一顿，转头：“放一起效果会叠加？”
　　小金没有直接回答，“在三级文明的网络中，我发现他们的画师更喜欢绘壁画，而且是大型壁画群。”
　　桑桑不理解小金为什么说这个，但她知道小金不会说废话，肯定有理由，便点头认真听着。
　　小金继续道：“我们去过壁画绘制现场。发现他们使用的也是阵图。跟治愈阵图相似度极高，一般一幅壁画是由三个以上阵图重叠。形成独特的磁场，阵图可以从能量晶中摄取能量，可以更改磁场的大小强弱……”
　　桑桑想到了对付胡澍清时，用暗黑作品制造的地狱。也是几幅画组成的，磁场融合一起，只要有足够的能量，几乎能形成独立空间。沉吟：“你是说，除了暗黑作品，治愈作品也能组合起来用？”
　　“这个我知道。”天帝抢答：“他们的壁画洞窟是独立空间，跟上次你在城堡里弄的房间相似，只是大一点强一点。”
　　“原来治愈画也能这样……”桑桑拿着治愈花牌摆弄，暗黑作品之所以能组合，是因为磁场不稳定，而治愈作品讲究磁场平衡，平衡稳定的磁场也会互相融合？
　　小金说道：“我已经记录下所有治愈花牌的阵图磁场，正在进行推演，怎样的摆放才能发挥它们的最强功效。”
　　好吧，有小金在，不用她一次次尝试了。
　　桑桑想了想，将所有治愈花牌都塞给天帝，“上次你说，三级文明的画师可以用画战斗，怎么个战斗法？”
　　天帝回答：“把暗黑作品嵌在可移动的智能金属板内，用光脑遥控，围在敌人的四面八方，形成一个负面磁场，用来偷袭很方便，还有形成幻镜困人，或者逼供之类。”
　　“是这样啊。”桑桑若有所思，这么看来，她的远攻也有了保障，下次试试。唔……在老师这里不能画暗黑作品，有点不方便啊。桑桑站起身来，“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小金。”
　　小金跳起来，将紫金宝座收回体内的空间容器，飘到桑桑肩上，回头吩咐天帝：“就算使用异能不受异种能量影响了，也尽量不要动用。”
　　天帝挥了挥手：“放心，我什么时候乱来过。”
　　桑桑白眼，你一点也让人放心不下。
　　天帝看着桑桑的背影，双手抱胸，眯起了眼睛：“小金，桑桑不用你帮她推演治愈阵图了，你不留下来观察我的精神力变化，怎么连晚上都跟着桑桑睡？”
　　桑桑回头：“你有意见？”
　　天帝高高抬起下巴：“我觉得你们瞒着我有了小秘密，不爽。”
　　桑桑给他一个假笑：“哪有什么秘密，还不是因为你的伤。累得我这几个月都没睡好。”
　　“能者多劳。”天帝没有客气。眼中的狐疑更甚：“肯定是有秘密，以前小金虽然跟你好，但心里还是偏向我的，现在嘛，我觉得自己在小金心里的地位有些悬。”
　　桑桑偏头朝小金一笑，对天帝挑眉道：“也许是……我比你更讨人喜欢。”
　　小金低头把玩着手指。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不说话，就是不说话。
　　“你就假笑起来时像天使，杀人比我还狠。”天帝嘀咕。冲小金哀求：“小金，我们几十年老交情了，你不会真的有了新人忘旧人吧？”
　　“是十五年又七个月十三天。”小金驳斥了天帝几十年交情的说法。
　　天帝捂着心口假哭：“不是吧？小金你默认了？你怎么能这样，说好不离不弃一辈子的，呜呜，我的心都碎了……”
　　桑桑竖起食指：“小声点，这里的隔音没有城堡好。别吵醒了老师。”
　　“哼！都欺负我！”天帝钻进被子里面：“你们红杏出墙背后偷情瞒着我私相授受……”
　　桑桑认真跟小金讨论：“我觉得天帝的语言学应该再进修进修。”
　　小金认真的点头：“嗯，我来安排。”
　　天帝瞬间噤声，然后爆发出闷吼：“走吧走吧都走吧，我可是要成为星际最强的男人，才不跟某些小丫头一样晚上没人陪着就睡不着。”
　　桑桑看着小金，挑了下眉，小金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习惯了。
　　脚步声远去，房门关上。屋内恢复宁静。
　　半晌，天帝从被子里钻出头来，将治愈花牌一一摆上枕头，脸上带着笑。
　　不是平时咧着嘴过于夸张显得有些傻的大笑，而是褪去白日里的张狂肆意，唇角上扬，柔和了眉眼，笑意深入到眼底，让那双暗金色的眸子如春日阳光般灿烂的笑。
　　他指尖拂过每一张治愈花牌。眼中的笑容浓得溢出来。目光从每一张治愈花牌上掠过，然后躺了上去。
　　“有秘密瞒着我。太过分了啊。”
　　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