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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果然，答案和她之前猜测的也差不多。这座机械人制造工厂真的和系统有关，而且不仅有关，还是它建造的。只是她原本以为，系统之所以会知道那么多，仅仅只是因为它是系统——因为在她的印象中，系统的形象总是全知全能的，所以她一直以来虽然对系统有所疑惑，却仍旧说服自己这是正常的。

　　　　但既然这个机械人制造工厂是系统建造的，那么问题又来了，它一个来自所谓的高维度世界的系统，为什么要在一个低维度世界建造这么一座工厂呢？

　　　　林云知道立方体系统有很多事情瞒着她，只要她不问，它就不会主动提及，甚至在很多时候都会刻意避开。但是这么久相处下来，林云也发现了一件事，她每次提出疑问时，系统基本上都会回答她，甚至还会尽量帮她解答疑惑。所以林云约莫着，这恐怕是因为契约的缘故，因为她还记得他们签订的契约中有一条是这样写的，系统会为她提供资料来帮助她完成任务——而解答她的疑惑其实也是在给她提供资料吧。

　　　　她当初还疑惑呢，怎么契约里竟是对她有好处的条约，现在想想，这个系统其实本来就不是全知全能的，或者说，它不仅不是全知全能的，甚至还应该把它归类为二货。

　　　　它总是一副傲慢的样子，一副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傻样，傲慢至极又自诩极为聪明……林云反正是看不惯的。一开始的时候，林云还被它的这副模样给忽悠了，如果不是它的立方体本体老是躲着她的话，她可能真的找不出它的破绽。但现在想想，它的破绽其实很多，只是她刚穿越过来人生地不熟的……那么也就是说，这条不太严谨的契约条款，很可能是系统自己坑了自己。

　　　　系统一定很后悔吧，林云思忖着。

　　　　但是即便如此，因为这条条款并不是直接条款，只是间接的约束，所以系统有时也会拒绝回答她，并不是每次都会老实回答她的疑问。

　　　　所以，如果林云想知道一些系统不愿意说的事情，她就只能用威胁的。

　　　　“也不知道这艘运输飞船要飞多久才能到达目的地，旅程漫漫，又看不到飞船外面的样子，真的好无聊啊，其实我还蛮想再睡一会儿的。不过，我发现一件事，如果我想睡觉的话，好像只能耗尽精神力才行……”

　　　　“本系统之所以会和你签订契约，当然是因为你的精神力。”

　　　　“我的精神力？”

　　　　林云很是疑惑。

　　　　实际上，她至今为止，对精神力仍旧没有一个确切的概念。既然系统和她签订契约是因为她的精神力，难道说她的精神力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第37章　契约的条件

　　
　　　　“我的精神力怎么了，很特别吗？”林云忍不住问道。实际上，她对自己的精神力一直都是好奇的，只是没人给她解惑，她只能暂时将疑惑放在一边，现在，系统似乎愿意说了，她还是很希望系统能多给她说说关于精神力的事的。

　　　　“唔~是还算特别吧，我也第一次遇到你这种……古怪的家伙。”系统有些不情不愿地说道。

　　　　“？？”

　　　　古怪？林云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不过，系统这么一说，她反而更好奇了。

　　　　“怎么古怪了？”

　　　　系统道：“这么说吧，你的精神力明明不强，但却又表现得很强悍，说实在的，即使是在我所在的那个高维度世界里，也从没见过你这样的情况，因为像你这样弱的精神力，基本上是不可能保持住清醒的意识的。正常情况下，你早就应该成为宇宙间到处漂浮的无意识精神力中的一员了。而你居然还有意识，甚至在精神力消耗完毕后还能很快恢复……总之就是比较古怪，我的资料库如果完整的话，或许还能找找原因，可惜……不过，你这个情况虽然古怪，却古怪得恰到好处。”

　　　　系统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林云除了听明白她的精神力很古怪以外，还是不知道系统和她签订契约的原因。但是系统的话中的内容，却让林云有些后怕，一想到她有可能成为宇宙中到处漂浮的无意识精神力，她就有些庆幸于自己的古怪。

　　　　“难道说，你和我签订契约，就是因为我的精神力很古怪？”

　　　　“当然不是了。”系统立即否认。

　　　　林云倒是没想到居然不是这个原因，那原因又是什么？

　　　　“那么，你和我签订契约的原因是？”

　　　　“咳咳，这个…是因为…这里只有你能和我签订契约。”

　　　　“……”只有她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林云有些被搞糊涂了。什么叫只有她能？是因为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呢，还是因为这里只有她的精神力才能和它签订契约？

　　　　“为什么只有我才能和你签订契约？其他人不行吗？”林云继续问道。

　　　　“因为，呃，因为……其实，也不是……”

　　　　系统又开始吞吞吐吐，不过，林云可不想被系统蒙混过去。

　　　　“你不想说啊，那我还是睡觉吧！”

　　　　系统简直要被林云的赖皮模样给搞疯了，有些泄气，但还是不得不回答她。

　　　　“因为只有你的精神力是完整的，意识也是完整的。”

　　　　林云听了，眉头微皱。这个“完整”指的又是什么？灵魂完整她倒是知道的，什么三魂七魄之类的都在就是完整，但精神力和意识完整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精神力和意识也是由好几个部分组成的吗？不过林云直觉并不是这样。

　　　　“我的意识和精神力是完整的，那其他人的呢？都不完整吗？”这里的其他人，林云当然指的是那些利用脑电波附身过来的工作人员了。

　　　　系统道：“是的，他们的意识不完整，而且他们的精神力不仅不完整还太弱了。”

　　　　“是因为脑电波附身的缘故吗？”林云一直以为自己现在的情况也是一种脑电波附身，只是不同之处在于她没有肉体而已，难道说两者之间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她现在的情况到底算什么？林云问着，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是的。”系统肯定道，似乎知道林云接下来会问什么，它不等林云问又继续解释道：“脑电波附身和你的情况并不一样，虽然通过脑电波附身程序和脑电波附身舱，他们能够控制这里的附身机械人，甚至能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但是实际上他们并不在这里。来到这里的，只是他们的一部分意识。因为一些原因，他们的意识不仅是不完整的，甚至还有些不稳定。”说着，系统叹了口气。

　　　　“所以，我是无法和他们签订契约的。”

　　　　原来如此。林云似乎明白了。因为她是整个人穿越过来的，所以她是完整的。而那些工作人员只是凭借脑电波附身程序让一部分意识被传递过来得意应付工作，所以他们是不完整的。其实，还是不一样的。这么想着，林云的心里有些发闷。

　　　　“那精神力呢？”林云又问。系统只说了意识的问题，却还没说精神力不完整是怎么回事呢？

　　　　系统回道：“脑电波附身程序和A级基础程序一样，也是存在精神力辐射的，所以要使用脑电波附身程序，就必须有精神力，但是他们的精神力等级都很低，只能让他们能够恰好承受住脑电波附身程序的运行，却并不能做其他的事，自然也就无法跟我签订契约……”系统说到这儿的时候，语气似乎有些怨念。“除非，谁的精神力能到达SSS级，那即便他的意识不完整，我也有办法……”

　　　　“如果有人的精神力是SSS级，你就能和他签订契约了？就算意识不完整也没关系？”林云有些惊讶，她还以为一定要意识和精神力同时都完整才行，没想到只要精神力足够强大，没有完整的意识也可以。这倒是出乎意料了。

　　　　“那是自然。”系统道。

　　　　“这里就没有精神力SSS级的人来过吗？”林云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如果有这样的人来过，恐怕也轮不到她和系统签订契约了。

　　　　“没有。不过，倒是有一个家伙精神力很强，可惜只有S级。”

　　　　“谁？”林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脑子里忽然跳出了一个人，那就是李希。也不知道为何，她直觉系统所说的这个人就是李希。因为她还记得，系统进入她大脑的时候，李希就在控制室里。而且，她当时看到的那束诡异的光，就是从李希身上传过来的。只不过当时她才穿越过来没多久，而且那时候情况危急时间又那么紧迫，后来又接连不断地发生各种让她无措的事情，所以她一直都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也就导致了，她直到现在才想起来要向系统确认这件事。

　　　　
　　
　　
　　
第38章　它的目标

　　
　　　　而系统的回答，果然与她所猜想的一样。

　　　　“就是那个家伙，叫什么李希的。”

　　　　果然是他！

　　　　“在进入我的大脑前，你是在他的身上对吧！所以你本来是打算和他签订契约的，对吗？”林云不知为何，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地问道。系统为何会感到可惜，难不成系统原本很看好李希吗？

　　　　“这个嘛……我本来是有这个打算。”

　　　　系统的回答很无情，肯定了林云的猜测。林云有些气闷，于是决定不再关注这点。

　　　　“那么，当时，你为什么会在他的身上？”这一点也是让林云感到万分疑惑的。从一开始的时候，系统就是一直都在李希身上吗？如果是一直都在，为什么在她第一次见到李希的时候没有反应？如果不是，那么系统是什么时候到李希身上去的？她记得那个时候，机械人制造工厂里不知为何突然停电了，虽然断电时间不算长，但她发现几乎所有的异状似乎都是在停电之后发生的。

　　　　系统道：“这其实也出乎我的意料了。有人想要闯入A级保密区域，但是被门上的防护磁场给炸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那个人被炸飞的同时整个工厂的电力系统也出现了故障，防护磁场也因此被削弱了。如果不是因为电力系统出现故障，防护磁场的力量就不会被削弱，那么李希也就不可能打开那扇门。如果那扇门没有打开，我也就无法在那个时候趁机附到他的通讯腕表上……只可惜他的精神力只有S级，还是不完整的，所以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系统的语气里不无遗憾，似乎因为错过了他而感到万分可惜。

　　　　林云心里愈发不爽了。

　　　　“这么说来，如果他的意识是完整的，或者他的精神力到达SSS级，你就会和他签订契约，不和我签了？”

　　　　系统默了默，叹息了一声，说道：

　　　　“可惜……没有如果。”

　　　　“……”

　　　　没想到系统还真是这么想的，林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你的意思是，和我签订契约你还不愿意了咯！”林云心里有些不高兴，于是说话的语气就有些凶巴巴的。

　　　　而系统听林云的语气突然变得如此凶狠，猛地就是一个哆嗦，似是察觉到了危机，它忙改口道：

　　　　“那……其实也不是。”

　　　　“嗯？”不是什么？林云顿时竖起了耳朵，想听听系统到底怎么说。

　　　　“其实我的目标一直都是你。”

　　　　系统忽然这么说道。

　　　　林云一惊。

　　　　系统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它的目标一直是她？她怎么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难道说她一早就被系统给盯上了？好像有点吓人唉！

　　　　“你你你，你的目标一直都是我？你什么意思！”这事情太诡异，林云自然是要一问究竟的。

　　　　系统道：“我是想过要和他签订契约，当得知他的精神力等级是S级的时候，我本来是想等等看的，可惜，他的精神力品级只有三品……其实三品也没关系，我也不是不能等，就是时间长了点，但是他并不会在工厂里待多久，他一直都在想方设法接触A级保密区域，而A级保密区域是所有工作人员的禁区，一旦被发现，他就不可能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更何况他另有目的，只要达到了他的目的就会离开……所以我其实知道，我和他是无法签订契约的。”

　　　　系统似是很无奈，感慨了一番，最后总结道：“所以，他并不重要。”

　　　　林云：“……”所以是她比较重要咯。

　　　　对于李希，事实上，林云也一直怀疑李希这个人有问题，而现在果然从系统这里得到肯定了。而且显然，系统对此一早就知道了。

　　　　只不过，林云没想到李希曾经居然还是她的竞争对手。林云越想就越觉得不爽，虽然她也不是很喜欢这个破系统吧，毕竟它已经和她签订了契约，一直以来似乎还蛮有用的，可一想到这个破系统曾经有可能成为别人的，她就有些不乐意了。

　　　　唉唉，林云都不懂自己了。

　　　　而让林云略微无奈的是，她又从系统这儿听到她听不懂的名词了，要知道精神力等级是怎么回事她都还没搞明白呢，现在又给她来了一个精神力品级，这又是什么鬼玩意儿？

　　　　林云很是郁卒。

　　　　系统自然不知道林云在这会儿都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它兀自继续说着：“我的目标一直是你，在你试图干涉元胚体促生程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了。”

　　　　“……”她曾经试图干涉元胚体促生程序？林云有些愣，但她稍稍一回忆，就立即想起来了。那时候，她才刚穿越过来没多久，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感到迷茫无措。而且才刚来到这里，她的耳边就是无数诡异又陌生的机械声，听得人心烦意乱，在诡异的机械声之后，她又亲眼看着自己的模拟壳身在培育容器里一点点形成。在看到自己的模拟壳身在程序下慢慢形成的时候，她几乎从头至尾都在沉浸在震惊的情绪之中，根本什么都反应不过来，只知道呆呆地看着。也是那时候，她因为没有看到身体里有血管所以就吐槽了一下，而她才吐槽完，机械声就让她设置程序了，而在她试图设置血液模拟程序时，机械声又说她没有权限……那时候，元胚体促生程序似乎还因此暂停了一段时间。

　　　　原来在那个时候，系统就知道她了。

　　　　林云此刻的表情有点莫名，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后怕。要是那个时候她没有脑残吐槽自己的元胚体促生程序，系统会不会就一直不知道她的存在了？如果系统不知道她的存在，那么当她差点被A级基础程序内的精神力辐射给同化时，系统就不会出现，而系统不出现，她或许早就因为无法抵御同化而彻底消失了吧。

　　　　所以，也就是说，这个立方体系统，可能还真的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林云这么想着，又忽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第39章　五百年

　　
　　　　对了！

　　　　让她陷入危机的A级基础程序不也是它设置的吗，若是没有A级基础程序她不也就不用被它救了吗？

　　　　所以她会陷入危机，不还是系统的锅？

　　　　但是，林云又想到，她附身的模拟壳身又是系统从高维度文明带来的技术制作的，如果没有这具模拟壳身，她或许还没机会附身。或许，她还真就成了宇宙中漂浮的无意识精神力了。

　　　　所以到头来，她似乎还得感谢这破系统？

　　　　林云心里那个别扭啊。

　　　　算了，就当扯平了吧。

　　　　林云想着系统的话，既然系统说李希不重要，那么或许还真是这样，但是李希确实成了她和系统能够接触的一个重要的媒介，如果在这中间没有李希的话，系统或许也就无法及时出现了……而在系统的话中，有一个点，却是令人疑惑的。

　　　　“你刚才是说，因为李希打开了A级保密区域的大门，所以你才附到他身上的，那么我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A级保密区域里？”

　　　　她记得系统说了，A级保密区域外面是有防护磁场的，而防护磁场的强度甚至能把一个D级附身机械人都给电飞，那么A级保密区域被保护得那么好，肯定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存在的。她一直以为这个目的可能是为了保护机械人制造工厂的某些技术隐秘，而现在看来，这个目的，却貌似和系统有关。而且，之前系统还给了她一个任务，几乎让她去了所有的A级保密区域，还说是为了找寻光能转化材料和元胚体基泥……现在一想，林云知道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吧，系统一定另有目的。既然A级保密区域那么重要，那么里面怎么可能什么东西都没有？

　　　　“你想看看外面吗？”系统没有直接回答林云的疑问，而是忽然问了林云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林云：“……”

　　　　这破系统又在转移话题了？这转移话题的方式也太直白粗糙了点吧！

　　　　林云一脸黑线，虽然很想拎起系统的领口大声朝它吼：“别想转移话题，把话给我说清楚！”但是她还是没有这么做，毕竟她也做不到，因为系统现在连立方体本体都没了，衣领子基本就别想了。

　　　　而且，她还真想看看外面现在什么样。

　　　　她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