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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是顾云炀。
　　白清语站了起来：“殿下。”
　　顾云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率先坐下，然后一言不发的等着白清语坐下。
　　白清语安抚地摸摸研美的脑袋，这才走过去坐下。
　　她以为顾云炀还是来问她有关于她攻击那个机甲小队的事情，所以抢先开口：“殿下，我真的不是无故攻击帝*人，但是那几个人……”
　　真的不对劲啊！
　　但是在看到顾云炀古井无波的眼神之后，她苍白无力的辩解就说不下去了。
　　顾云炀看着她颓然的表情，缓缓开口：“你从黑暗星来，却不知道黑暗星的事情，没有接受过任何高等教育，却能一眼认出母星，还说的出黑暗时代的前奏，自称能闻出丧尸的气味，你……”
　　他看着白清语震惊的神情，身体缓缓前倾，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问：“究竟是什么人？从哪儿来？”

☆、第21章　焦虑

　　白清语手心冷汗涔涔，张口结舌。
　　顾云炀眼睛眨也不眨得紧盯着她。
　　他身体再次前倾，属于高阶异能者的威压散开，目光如炬，缓慢而严肃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白清语浑身僵硬，感受到巨大的威压压迫着自己，就算是坐在椅子上，腿也不由自主的开始有点哆嗦。
　　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她咬牙坚持，默默调动全身灵力，去抵抗这令人心生敬畏的威压。
　　顾云炀的面瘫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表情。
　　那是惊讶。
　　他想不到，一个卫兵而已，竟然能在他刻意的威压下保持镇定。
　　尽管能看出她是在勉力支撑，但是她还能坐在椅子上而不是瘫软到地上，就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的眼睛眯起，一字一顿地说：“虽然这个想法很疯狂，但是，也似乎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你的与众不同。”
　　略微停顿了一下，他仔细看了看她的神情，这才继续说道：“你……来自黑暗时代的母星。”
　　他用的不是什么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自己最大的秘密就这样被揭露，让白清语感觉既担忧又解脱，一时间默然无语。
　　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顾云炀身体后移，靠在了椅子背上，收起了属于高阶异能者的威压。
　　她这才松了口气。
　　同样松了口气的还有研美，它挣扎着爬到白清语的身边，用脑袋顶了她一下，试图给她安慰。
　　顾云炀的眼神落在了研美的身上，淡淡地道：“它也是跟你一起的。”
　　白清语点点头，摸摸研美以示安抚。
　　顾云炀对研美好像很感兴趣，若有所思的眼神落在了它的身上，手指曲起，轻叩桌面。
　　“据说黑暗初期的变异兽比现在的变异兽具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和更多元化的发展方向。”他只是喃喃自语，却刷的引起了白清语的防备心。
　　“你想干什么？”白清语警惕地看着他，“研美只是普通变异兽，你不能拿它做实验！”
　　研美的身体也是一僵，呜咽着往白清语的怀里拱了拱。
　　一头三米长的大黑虎硬是有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被一个未成年少女和一只自带萌系光环的老虎用看怪蜀黍的眼神盯着，饶是顾云炀面冷心硬，也不得不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
　　好像裴柯城说过，未成年人因为心智发育不全，所以比较脆弱来着。
　　帝国出生率原来越低的今天，爱护未成年人几乎是每个成年人共有的理念。
　　于是顾云炀不得不放缓了自己的语气：“放心，不会对它做什么的。”
　　还没等白清语和研美松口气，他紧接着就说道：“顶多抽点血化验检查一番。”
　　一人一虎的当场就差点炸毛。
　　那也不行！
　　研美可不是什么变异兽，它是只货真价实的老虎精！
　　虽然不知道变异兽跟灵兽的血液有什么区别，但就冲变异兽不能口吐人言这一点，就知道他们的进化方向绝对跟灵兽不一样。
　　看到白清语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老虎生怕被人抢走的样子，顾云炀也不好继续这个话题了。
　　他直接问出了最关键的一点：“虽然你是黑暗初期时代的人，但是你对丧尸的了解不一定比我们多。那么现在，你还坚持自己的看法，认为那几个人有问题吗？”
　　白清语沉默，然后缓缓点了点头：“我在末世里厮混了一年，几乎每天都跟丧尸打交道，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虽然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但是亲耳听到她这么说的顾云炀还是忍不住心脏一收缩。
　　果然是古代人。
　　他站起了身：“那么，我给你一次机会。”
　　说着，他就往外走去。
　　白清语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一看他居然给自己留门，就立刻明白了。
　　拍拍研美的脑袋，研美立刻秒懂，变成小猫崽，被白清语一把老在怀里冲出了关押室。
　　终于逃离那个密闭的小地方了，白清语觉得眼前的视野敞亮了很多。
　　顾云炀一言不发，带着她往前走去，她也没敢乱说话。
　　一直走到了隔离室附近，才有士兵迎上来：“殿下！”
　　顾云炀点点头，隔着玻璃看着隔离室里的几个人，问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回殿下，他们一切正常！”
　　士兵大声报告，然后瞅了一眼后面的白清语。
　　白清语：“……”
　　好复杂的一眼，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不过她大概能猜的出这些人的心情。
　　本是战场上并肩杀敌的战友，忽然间被攻击不说，还因为一个外人的一句话就被隔离观察起来，怎么想怎么让人觉得不爽。
　　隔离室的玻璃是特制的，从外面能看到里面，但是从里面看不到外面。
　　所以白清语放心大胆地凑上去观察几人。
　　从面上看，几人非常正常，丧尸会有的那些腐烂、发青、肿胀的症状，他们统统没有。
　　安静地盘坐在观察室里，几人都默不作声，闭目养神。
　　隔离室的防御性是非常高的，隔着一层玻璃，两个空间，白清语也无法感受到来自这几人的威胁。
　　她在观察了一会儿，最终对顾云炀摇了摇头。
　　顾云炀神色不变：“感觉不出来了？”
　　“我想进去看看，”白清语抱着小猫崽说道，“在这里感受不到什么。”
　　顾云炀定定的看了她一样，才吩咐人打开隔离室的大门。
　　白清语走进去的时候，几人都抬起头来看她。
　　有人脸上闪过不忿，也有人始终默然无语，比如那个机甲小队的队长。
　　一进入室内，非常安静，白清语没有感受到任何威胁，怀里的研美也没什么反应。
　　她微微皱眉，莫非之前自己感受到的那些是错觉？
　　不，不可能的，她好歹是个修士，虽然等级不高，但还是分得清现实和错觉的。
　　这些人，或者说这些人里的某些人，一定是有问题的，只是也许是方才她太草率地发动攻击，打草惊蛇了，所以现在那些人收敛了，她就感受不到了。
　　但这种猜测非但没有让她心安，反而更加焦虑。
　　末世的时候，丧尸还是掩藏不了自己的。
　　即使有些高阶丧尸不再脸色发青浑身僵硬向着正常人类发展，也还是保留了某些丧尸的特征。
　　不如舌头很尖，瞳孔有异色。
　　而三千年已经过去了，人类在进化，那丧尸呢？
　　他们的进化方向又是什么方面的呢？

☆、第22章　发现

　　第22章发现
　　白清语最终一无所获，沉着脸走了出来。
　　顾云炀以眼神示意问她结果，她摇了摇头。
　　“那就是你之前搞错了。”他淡淡地说道。
　　但是白清语还是坚持自己之前的看法，再次提出了请求：“除了这几个异能者，当时的机甲小队里还有几个普通人对不对？他们在哪儿，能不能让我看看他们？”
　　顾云炀一言不发，抬脚就走。
　　白清语紧随其上。
　　关押普通人的房间离这边并不远，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像是异能者那边有队长镇压，这边的人明显心浮气躁很多，他们刚走过去的时候，恰好有一个人暴躁地抬腿往墙上踢。
　　“妈的！一个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小丫头，攻击老子不说，竟然还因为她的一句话老子就被关起来了！老子不服！”
　　“好了，你不要吵啦，殿下会有判断的。”另一个人安抚道。
　　旁边的监控器里清晰地传出他们的对话，白清语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要是她没出错还好，可要是再找不到证据的话……
　　她面上强装镇定，走进了这间隔离室。
　　里面几个人都转头看她，那个脾气暴躁的人眼中更是折现出愤恨的神色。
　　白清语汗毛耸立，怀中的研美也是低叫了一声。
　　就是这个！
　　她毫不犹豫地走向一个一直坐在偏僻角落里的人。
　　那人安静地呆在角落里，低垂着头，额前的刘海垂下，掩盖了他的神情，直到他眼前出现一双脚，他才略微抬了一下头，从零碎的头发中间看过去，冷静地问道：“有事吗？”
　　白清语直视着他：“打扰一下，请问你刚才到了母星的时候有没有呼吸到那边的空气？”
　　眼前的人还没有回答，那个脾气暴躁的人就已经嗤笑起来：“哟，黑暗星来的小姑娘，看来你是不知道机甲里有空气循环系统和液氧罐，是完全封闭的，根本不会接触到外界的空气吧！”
　　关于这个，白清语还真不知道，她怎么会懂三千年后的高科技？
　　但是面对那人的质问，她充耳不闻，只是紧盯着坐在角落里的人，再次问道：“真的没有吗？”
　　出乎意料地是，那人在冷漠地注视了她几秒之后，竟然点头了。
　　之前那个出言嘲讽的人立刻震惊地瞪大眼睛：“罗杰，你……”
　　罗杰平静地回答：“我想感受一下母星的空气是否如历史书上所描绘的那般清新，所以打开了外界空气通道呼吸了一会儿。”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看来，历史书上都是骗人的，这里的空气，似乎出问题了。”
　　白清语看着他神志清醒，面色坦然，就知道他还处于潜伏状态，并没有被丧尸病毒影响。
　　她略微松了口气，说道：“不好意思，还是请你接受一下检查吧。母星的空气曾经很清新，但是在工业化开始之后，就已经不复往日了。”
　　罗杰站起身来，跟着她往外面走去：“历史书上可没提到这一点，果然不能尽信书。”
　　其实都是史书坑人啊，白清语默默腹诽。
　　顾云炀一直站在监控器面前默默关注里面的情况，看两人走出来走出来之后，就微一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然后通知科研人员，自己会带人过去。
　　罗杰淡定地听着这些，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白清语对此觉得很佩服，能心态如此淡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毕竟，顾云炀通知的可不是医生，而是实验室的那群科研疯子，这是妥妥的要被当成小白鼠实验的节奏啊！
　　也许是她的眼神出卖了她，罗杰转头，古井无波地对她说道：“似乎病毒已经开始发作了，我的面部神经不受控制了。”简而言之，他变成面瘫了。
　　顾云炀皱眉，加快了步子，迅速带着他们走到了实验室。
　　实验室的负责人是萨尔博士，早就带人等在门口了，此时见人来到，连忙迎了上来。
　　顾云炀制止了他想要行礼的行为，指着罗杰说道：“马上给他治疗！病毒已经开始攻击他了。”
　　萨尔博士不敢大意，立刻让人带着罗杰往里面走去。
　　白清语看着罗杰开始有些僵硬的身体，在他身后喊道：“病毒可以让人变成丧尸，也可以让人变成异能者！只要你意志够坚定，别丧失了自我，你就可以再进一步！”
　　罗杰没有回头，语调平缓地道谢：“多谢提醒，我会扛过去的。”
　　他被带了进去，顾云炀走到白清语身边问她：“你刚才所说的，是黑暗初期人们对异能者产生方式的理解吗？”
　　白清语点头：“对。普通人被丧尸伤害后，有一点定的概率变成异能者。”
　　“所有的异能者都是这样产生的吗？”顾云炀若有所思。
　　“不是，”白清语回答，“最初的一批异能者，是跟丧尸同时产生的，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称呼这一批人的，但是在末世，他们后来无一都是呼风唤雨的存在，进阶也比后来的异能者快一些。他们被我们叫做王。”
　　“异能者之王，”顾云炀沉思道，“历史上，确实有五大异能者之王，他们后来被称为异能者始祖。”
　　白清语皱眉：“五个？应该不至止五个才对！”
　　听到跟史书上有出入的地方，顾云炀立刻感兴趣起来：“那五个人，正好分别掌控水木金火土五大元素，是异能的基本形态，除了这五种还有什么？”
　　“殿下忘记精神系异能者了吗？还有，在我的年代，最厉害的并不是掌控这五种元素的人，而是暗黑掌控者。”
　　“暗黑掌控者？”顾云炀眼神微凝，“是掌控黑暗元素的？”
　　“是的，”白清语点头，“他是当时最为强大的异能者。”
　　“但是在人类进化史上，并没有这个人存在。”顾云炀指出这个事实，“事实上，正如我之前所说，历史上，异能者始祖只有五个。”
　　接着，他又道：“如果真的像你所说，黑暗初期的异能者之王不止五个的话，那一定就是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波折。”
　　虽然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白清语已经明白他的未尽之语了。
　　还能有什么波折？无非就是成王败寇。
　　历史永远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第23章　被包抄

　　终于找到攻击帝*人的正当理由之后，白清语得以不用被关小黑屋了。
　　但是她并没有因此很兴奋，反而有些忧心忡忡。
　　因为罗杰的被感染事件，可以证明现在的母星是不适合人类生存的，所以他们不能在母星上停靠星舰节约能源，那现在的能源其实也并不能支持很久的。
　　而且，她心中还是一直有疑虑的。
　　她当时在机甲小队那里感受到的威胁，远比现在在罗杰身上感受到的威胁大，所以她并不能确定机甲小队的其他人是否是完好的。
　　可是现在的她又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才证明自己的发现，所以在罗杰被送进实验室之后，其他人就被释放出来了。
　　顾云炀看他怏怏不乐地，本着关心未成年人的心态，面无表情地问她：“怎么还不高兴？”
　　白清语有气无力地挥挥手：“我这种愚蠢凡人的烦恼，殿下你是不会懂的。”
　　“……”顾云炀面瘫脸继续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瞎操心而已。”
　　“……”
　　她就是瞎操心，看星舰上其他人都是漠不关心的样子，她还这么斤斤计较其实没什么用。
　　他们星舰当前最突出的问题是能源问题。
　　虽然现在能源还算充足，但是一直飘荡在宇宙里的话，早晚有一天会能源耗尽的。
　　“不能用太阳能吗？”白清语虚心请教，未来世界太阳能的利用率应该会高一点了吧。
　　“不够，”裴柯城答道，“这么大的星舰，只依靠太阳能根本是不够的，不过也多少能缓解一些现在的困境了。”
　　母星不适合人类生存了，因为丧尸病毒依然存在于大气中，星舰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异能者的，还有一些普通人，特别是那些科研人员，他们很可能会在这种环境下变异。
　　而变异的方向，是谁也说不准的。
　　但是顾云炀也没有下令远离这里，重新去寻找适合落脚星球的意思。
　　这里毕竟是人类的起源地，两千多年都未被踏足的母星。
　　况且，异能者最初的产生就是因为丧尸病毒，所以这种病毒虽然很危险，但是也有一定的科研价值，比如改进这些病毒使它们会促使人类向着异能者的方向进化，而不是变成丧尸。
　　以萨尔博士为首的实验室人员忙得不可开交，却又精神振奋。
　　对他们来说，遇到值得研究的事情绝对是一件很美妙的事。
　　整个星舰都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氛，既兴奋又压抑。
　　兴奋的是发现了母星，以及最开始促使人类进化的丧尸病毒，压抑的是他们根本没有从这里回到帝国星空的星际图。
　　白清语也在琢磨着这个问题，当时他们是被烛龙一口吞掉了，才来到了这里。这样推测的话，那星际的烛龙体内虽然没有一个独立的空间，但是很有可能有一个虫洞，连接了两处空间。
　　要不，他们再找个烛龙被吞一次，看看能不能回去？
　　研美对她的不靠谱想法表示了鄙视。
　　“你怎么能确定每个烛龙联通的空间都是一样的呢？万一又到了另外一处不认识的空间呢？还有啊，你当烛龙是大白菜吗？可以成沓儿得往外批发，想遇见就遇见？”
　　被证明了清白之后，研美就得到了星舰上医生的救治，星际时代的医疗技术还是很发达的，往治疗舱里一躺，睡一觉起来，就发现身上的伤口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