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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是我喜欢的自己。”秦可可笑着，有些无奈，不过很快那眼波流转中的低落情绪就被放空，然后拉起凌曼的手：“小曼，过一会舞会就开始了，第一首曲子你来弹吧！”
　　　　“这个不好吧？”凌曼凝眉，面泛难色。
　　　　“有什么不好的，其实压轴也可以，只是我怕舞会开始，邀你跳舞的帅哥一多，你就停不下来了。”只要凌曼弹了开场曲，引起了注意，到时应该会有很多富家公子趋之若鹜向她献殷勤，她就不信高个子里面还拔不出个最完美的来。
　　　　“可是……”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我还要去招呼客人。”秦可可打断了凌曼要说的话，然后看向她身边的楚玄：“哥，小曼先交给你了，不过今天你可不能和她抢。”
　　　　她本来要求有伴的带伴，但是楚玄的情况特殊，她也就没说什么。只不过这次是她为凌曼准备的专场，所以即使身为她的表哥，她也断不能允许他和凌曼抢男人。
　　　　楚玄一脸黑线，皱了皱眉头，气得没吭声。
　　　　“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待秦可可走远，凌曼转脸看着楚玄，温柔地安慰。
　　　　虽然秦可可向来对身边的人放肆大胆，但是这种事情当面说出来还是很伤自尊的。
　　　　“我没事。”楚玄顺手从刚经过的服务员盘子里拿过两杯红酒，将其中的一杯递给凌曼：“她的脾气我很了解，倒是你不要在意才好。”他能感觉到，对于秦可可自作主张的安排，她是有抵触的，只不过迫于自家妹子的淫威，才隐忍从容。
　　　　“其实她也是一番好心。”凌曼接过酒杯，脸上挂起一丝既尴尬又无奈的笑。
　　　　“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我的生日宴。有幸相聚一堂即是缘份，更何况良辰美景，浪费了太可惜，大家不如就着这天然的舞池来一曲探戈吧！”不多时，秦可可清脆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整个花园。
　　　　大家齐声应和，给予了她这个东道主很友好的尊重。
　　　　“小曼，麻烦你过来弹一首《porunacabeza》。”秦可可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这句话竟然是对着话筒说出来的。
　　　　于是，人群之中自动让出了一条路，凌曼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此时，阳光明媚并不毒辣，温度稍高却很舒适，但是凌曼的脸却像是被火钳烫过一般烧得通红。白色的纱裙随着步伐轻轻飘动，盘在脑后的银色水钻发簪在光照下闪闪发亮，清眉秀目，朱唇皓齿，似从画中而来。
　　　　这一刻，她仿佛那百米星光大道上最抢眼的明珠，将所有的灯光聚集成了一点。
　　　　凌曼以最快的速度，最从容的姿态走到宴会角落里那架原本不起眼，此时却格外出众的钢琴前，缓缓坐下。
　　　　看到熟悉的黑白键，十指轻轻地试了试音，然后向正看着自己的秦可可微微点了点头。
　　　　再无任何表示，两只葱白如玉般的手缓缓地抚上了琴键，钢柔并济的旋律立刻响起在偌大的花园里，舞池中的男男女女亦是成双入对地翩翩起舞。
　　　　优雅的舞姿，曼妙的音乐，绵绵的爱意，将一曲春意情浓演绎得淋漓尽致。
　　　　凌曼微闭起眼睛，任那丝丝轻风拂起垂落在她鬓角的卷发，任一个个漂亮的音符从指尖灵动飘出，那灵魂的节奏仿佛一滴滴沾了春风的雨露，滋润了满园的花朵。
　　　　人琴合一，此刻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找回了一个多年没有见面的老朋友，那久违的律动就像心中积攒了许久的情愫，随着指尖，慢慢地倾诉，细细地流淌。
　　　　“玄，上次那个妞就是她吧？”苏沐阳端了一杯红酒，右手的肘部轻轻地碰向正看着凌曼发呆的楚玄。
　　　　楚玄回过头，因为苏沐阳的打扰脸上不由得浮起一丝愠色，接着目光又移开，微微眯成一线，抬起右手的红酒轻轻地抿了一口，没有回话。
　　　　如果说，上次的凌曼只不过是开在碧水清潭里的一枝白荷，那么现在，她就似静在天山之巅的一株雪莲，美得让人移不开眼。那一动一静，一低头，无一不让他心如浪潮。
　　　　苏沐阳亦是向凌曼投去欣赏爱慕的目光，然后淡淡地道：“既然你没看上，那就让给我吧。”
　　　　第一次，她与众不同的美，吸引了他，她拔掉鞋跟的果断，震撼了他。
　　　　第二次，她的腼腆和目光中的真诚善良，感动了他。
　　　　而这一次，她的静美如茵，彻底征服了他。
　　　　“你的女伴在等你。”楚玄心里不畅，瞥了身侧的人一眼，冷冷地回答道。
　　　　“第一支舞，我得留给她”苏沐阳目不斜视，看着沉浸在自己音乐中的凌曼。这一刻，他第一次为自己英明神武的决定感到自豪，如果不是租了个临时女友，估计如此绝好的机会就轮不到他了。
　　　　楚玄面色不改，只轻哼一声，冰语冷气呼出：“如果你不怕死的话，尽管试试。”别说苏沐阳，就是自己这个正牌的表哥，刚才都被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表妹当成了头号公敌。
　　　　“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一次，可可会支持我的。”苏沐阳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不似以往的轻浮与慵懒，而是一种极致的认真和严肃，
　　　　“她和你以前的那些菜不一样。”
　　　　“我知道，所以我想认真地谈一次恋爱。”
　　　　“老牛吃嫩草，你就不觉得有心理障碍？”
　　　　“男人年龄大一点，才更懂得怎么去爱女人，而且我不是老牛。”
　　　　“你不适合她。”
　　　　“你后悔了？”
　　　　楚玄看着凌曼，没有回话，然后扬起酒杯，一仰脖子，剩余的半杯红酒如囫囵吐枣般下了肚。
　　　　“玄，红酒不是你这么喝的。”苏沐阳轻轻地晃了晃手里的杯子，然后端至唇边，很是陶醉地嗅了嗅，才抿了一口，目光再次远眺：“即便你现在后悔，也没有机会了。”感情这种事情讲究眼缘，既然他们第一次没有看对眼，那么还想擦出火花就难了。再者，楚玄不正常的取向，凌曼应该也是知道的，所以在他眼里，楚玄已不再是威胁。
　　　　楚玄依然静默，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或者还能说什么。他一直觉得自己对凌曼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第一印象也只是比一般女孩要好一些，还不至于到让他一见倾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当苏沐阳说对她有兴趣，他竟然会不舒服，可是那种不舒服又让他无从发泄。
　　　　“我就不陪你了。”曲子几近尾声，苏沐阳举起酒杯向楚玄示意，然后抬步走向正落下最后一个音符的凌曼。
　　　　先下手为强，不论商场，还是情场，这都是不二法则。
　　　　所以不等舞池内外那一串串贪婪的目光化为行动，苏沐阳就已经走到了钢琴前，绅士地向凌曼伸出了右手：“小曼小姐，是否有荣幸请你跳第一支舞？”
　　　　凌曼站起身来，看着苏沐阳真诚而期待的瞳仁，又环视着四周等待的目光，一时慌神，不知要如何回答。
　　　　“这么多人，希望你能给在下一点面子。”苏沐阳双眸中的诚意又加重了几分，伸出的右手亦是格外地有耐心。
　　　　凌曼定了定神，目光与已经停下舞步的秦可可对接，但见她眉头紧锁，双目中闪出愤愤之光。若是答应，怕是那位性格乖张的大小姐会在众人面前失了分寸，若是直接拒绝，又确实怕苏沐阳面子上过不去。于是半晌之后，凌曼委婉地说道：“很抱歉，我已经答应了别人。”
　　　　苏沐阳脸上一阵失望，张开的掌心立刻握紧成拳，却依然不甘心地问道：“我想知道谁会那么幸运？”刚才他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到了秦可可的表情，很明显，她并非有约在先，而是心有忌惮。
　　　　凌曼绕过钢琴，穿过同样期待答案的人群，然后走到亦在等待结果的楚玄跟前，梨花初绽般的脸上又是一丝微笑荡漾，一对轻如蝉翼般的睫毛扑闪扑闪：“刚才你答应陪我跳第一支舞的，对吧？”

　　☆、第031章　身份被发现了

凌曼仰起脸，晶莹的眸子在阳光的映衬下净如清水，里面闪着真诚而期待的光亮。
　　　　其实，她也是心里绕了千百个回合，才想到要依傍楚玄这颗大树的。
　　　　在这群里人，楚玄是最耀眼，最夺目的那一个，如果大家看到她和他在一起，必然不会再有其他的心思。
　　　　人总是善于对比的物种，当发现自己看好的猎物身边站了一只比自己更厉害的豹子，没有人会再自取其辱。而楚玄的取向又没有公示，所以对于凌曼而言，这个人是没有危险的。而且凌曼敢保证，秦可可不至于为了自己而置楚玄的身份乃至整个秦家的面子于不顾。
　　　　当然，目前最关键是，楚玄是否能够心甘情愿地帮她。
　　　　凌曼静静地等待着，这种等待比当年等周梓恒的回答还要漫长。
　　　　而且伴随着这种等待，她的心竟然莫名地慌乱起来，这样的慌乱似乎比当年还要强烈。
　　　　她刚才没有想过，如果她再被拒绝，如此这般的打击，她是否还能承受得起第二次。
　　　　“我一直在等你。”他俯视着她，轻轻执起她的一只手缓缓地放到自己的肩上，另一只被他温柔地捏紧：“曲子开始了。”
　　　　其实第一支曲子时，就有无数的名门淑丽向楚玄邀过舞，只不过都被他委婉地拒绝了。然而这一刻，看着她眼睛里的期盼，他竟然没有丝毫排斥，反而甘之如饴为她圆谎。
　　　　“谢谢你。”凌曼面上尽是感激，只是被他捏在掌心的五指不由自主地冒汗。
　　　　“放轻松。”楚玄低下头，看着她面上还没有消退的红色，软言温语道。虽然他在安慰她，但是手在扣上她腰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出现了一丝异样的紧张。
　　　　轻快曼妙的旋律响起，舞池里再次被成双入对的男女填满，楚玄亦拥着凌曼缓缓地与人群相融。
　　　　“那边人少。”凌曼一边配合着楚玄的步子，一边用眼睛示意。从一开始她就有打算，她发现在舞池的另一个角落，连着一条下坡的小径，只要从那里退出去，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他们。
　　　　“嗯？”楚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在回头之时，不经意闻到了她发间那沁人的芳香，那种气息让他不由得心醉。
　　　　“难道你不想离开？”从楚玄第一曲没有和人共舞，凌曼就隐约感觉到他应该是不喜欢这种场合的。
　　　　“你决定就好。”先前他讨厌是因为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但是此刻，他倒觉得和她一起这样飘摇的感觉其实挺好。
　　　　楚玄的善解人意让凌曼心头一暖，伴着他的舞步，她再一次非常诚挚地说道：“今天真的很感谢你。”
　　　　“不客气。”楚玄心里蓦地有些失落，因为他能感受到她言语中的礼貌和客气，而他不习惯也不喜欢她这样的客套。
　　　　“对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要和你说声对不起。”拿别人当挡箭牌终究理亏，而现在也许是一个道歉的好机会。虽然她知道了他的秘密，但是她并不觉得喜欢同性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在她看来，不论什么样的感情，只要是真心的，都值得尊重和祝福。
　　　　楚玄眸光一亮，以为她知道自己是被误会的，于是非常慷慨地回了句：“没关系。”
　　　　“那就好，不过你放心，关于你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凌曼心下一喜，立刻又加了一句。
　　　　楚玄手上一滞，步子也跟着错了一个节拍：“什么事情？”
　　　　凌曼低下头，自知失言，然后转了话锋：“我们现在从那边下去，应该就不会有人发现了。”说完就自顾带着楚玄往指定的方向迈步。
　　　　见凌曼语言闪烁，楚玄眉头不由得一皱，看来刚才他又理解错了。
　　　　两人慢慢向目的地靠近，凌曼时不时地用目光搜寻着秦可可的身影，在确定她没有看到自己后，她才果断地将搭在楚玄肩膀上的手放下：“我们解脱了。”
　　　　肩上的力量顿时消失，楚玄扣在凌曼腰间的手也跟着垂下，然后就感觉那原本近在咫尺的芳香慢慢飘远。张开的五指，默默地凝固成拳，心头也不自觉地浮起一丝怅然若失之感。
　　　　告别楚玄，凌曼独自一人沿着小径往下走，因为这个地方正好是一个陡坡。沿坡而下，若非站到刚才她离开的位置，从舞池往这边看，是很难发现她的。
　　　　凌曼沿着小石子路绕了好几个小草坪，才在一处石桌前坐了下来。
　　　　此处视线已经被灌木丛挡住，所以秦可可一时半会应该找不到她，待到时间差不多了再回去，应该就可以躲开一场变相的相亲会了。
　　　　凌曼一边想着，一边观赏起那一丛丛的花团锦簇来。天气晴朗，春风和熙，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坐一方凉亭，赏一处美景，可谓惬意之极。
　　　　“咦，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一个幼稚的男声响起。
　　　　凌曼遁声而去，就见一个年纪大约10来岁的小男孩向自己走来。
　　　　他的上身穿着花格子配红色领结的长衬，下身是蓝色的牛仔背带裤，背带齐齐地束在前腰。他的头发细碎而有型，皮肤白晰得如雪玉一般，一对长长的睫羽下面两只墨玉色的大眼睛如天上的辰星，闪着清亮机灵的光泽。他的左手拿着一块抹茶蛋糕，右手握着一个巧克力雪糕。
　　　　“你好。”凌曼向小男孩投去一个漂亮的微笑，虽然她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从他的穿着打扮就知定是某豪门望族的小公子。
　　　　“姐姐，你没有男朋友吗？”小男孩一屁股坐在了凌曼对面的石凳上，一双大眼睛非常认真地打量着她。
　　　　凌曼一阵愕然，想不到他竟然会问出这么前卫的问题：“很奇怪？”
　　　　小男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将左手的蛋糕放在石桌上：“姐姐，你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会没有男朋友，我看那些长得没你好看的姐姐们都有男朋友啊？”
　　　　“这个……”凌曼凝了凝眉，想着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比较好，因为对方的年龄实在和她代沟太大。半晌，她才终于柳眉舒展，眨巴着一双眼睛，半真半假看着小男孩：“要不你当姐姐男朋友吧？”她并非有意调戏小孩，只不过面对不想回答的问题，移花接木是最好的方式。
　　　　小男生果断地摇摇头，十分坚定地拒绝：“不行，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凌曼抚额，被这句话雷得外焦里嫩。她不知道应该说自己太没用，还是该批判现在的小孩太早熟。
　　　　“我答应了小茵，长大以后娶她当老婆，所以我不可以当你男朋友。”小男孩说得一本正经。
　　　　此刻，凌曼简直欲哭无泪，她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被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如此不留余地地拒绝。
　　　　“对了，姐姐，你一个人在这里很无聊吧？”小男孩挪了挪屁股，一张漂亮的小脸放到大到凌曼跟前，毫无顾虑地看着她。
　　　　“怎么，难道你有什么好玩的？”一个人，确实有点无聊，而且一处的风景看久了，兴致也就淡了。
　　　　小男孩将右手还没吃完的冰激凌也放了下来，然后拍拍手站了起来：“姐姐，我带你去玩游戏吧！”
　　　　“什么游戏？”凌曼诧异。
　　　　“你跟我去了就知道。”小男孩说着，也不等凌曼回答，伸手拉起了她的柔荑。
　　　　凌曼无奈，却又不想弗了人家的一番好意，只得一步步跟在后面。
　　　　小男孩将凌曼一路带到秦可可家的别墅，然后一鼓作气进了三楼的一个书房。
　　　　书房很大，分为里外两间，外间正面的墙壁上都挂着字画，左右两面各有一个红木做的落地书架，书架上根据分类整整齐齐地摆了很多书籍，房间的中心摆放着一套长型的楠木书桌。整个屋子的布置像极了学校的图书馆。
　　　　书房的里间则是一个小型的休息室，里面的陈设比较简单，只有一套黑色的办公桌，桌子上摆了一台电脑及一些办公文具。
　　　　“姐姐，你坐在这里吧。”小男生从外间拖了把椅子进来，自己坐到办公椅上开了电脑。
　　　　凌曼应声而坐，然后静静地看着小男孩捣腾。
　　　　“姐姐，这个游戏很好玩的，你先注册一个帐号吧，我去找哥哥过来教你。”小男孩点开桌面上的图标对凌曼说道。
　　　　凌曼倾上前去，心下陡然一惊，因为小男孩点开的正是《龙侠》的客户端登陆界面。
　　　　没等凌曼回答，小男孩就跳下座位，然后一溜烟出了书房。
　　　　凌曼想了一会，接着坐到了小男孩刚才的位置，麻利地输入自己的两个账号和密码，进入游戏。
　　　　偷得浮生半日闲，如果可以在这里待到宴会结束，那也算顺利逃过一劫。
　　　　当然，她没有去深究小男孩话里的哥哥两个字。
　　　　中断挂机，凌曼打开背包，见情人滴已够挑战一次boss了，于是，双手十指立刻如珠落玉盘，快速迅敏，目光直视屏幕，没有丝毫斜落。因为双开要的不仅是技术，还要求很好的心理素质。所以这一刻，她几乎忘却了自我，忘却了身处何地，眼前只有那绚烂的技能，脑海中是全都是血量和数值的公式。
　　　　当然，她更来不及发现，从进到房间就再也没有移动过目光和步子的那个人……

　　☆、第032章　她是凌空曼步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