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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么贪恋灵魂不灭？”金的声音此时拉长了，声音变得越发磁性。
　　“蝼蚁尚且偷生，为什么我不贪生？”她笑了起来：“我不但贪生，而且很怕死。能不死，为什么要去死？如果不怕死，又不想活着的话，那么你我不可能站在这里，还能说话。”
　　金没有说话，好似站在黑暗中，注视着她，深深地看着她……过了好久才出声：“说得没错。”
　　“那我先走。”她不想停留太久，不要象上次一样，弄出什么幺蛾子来，被抱了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真被抱了。当晚的一切，她还感觉象是在做梦。
　　既然老是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还不如尽早离开。
　　金声音带着几分慵懒：“那我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第429章　这样正好
　　呃，还真留下住呀。何凝烟也只有不动声色，带着几分玩笑地含笑邀请：“那么金大师看中哪一幢宫殿，还是到大殿和其他人住得近点？”
　　金朝着她走了过来，从暗处慢慢走到了有了点光亮的地方。月光从茂密的树叶枝丫间，见缝插针地穿过，斑驳的阴影，昏暗而柔和，好似吸引着、让人迷失。
　　走到她面前停下，此时已经靠得有点太近了，但她没有挪步躲避。
　　金的能力已经深不可测，对于这种人来说，逃肯定是逃不了。至于要对她做什么，她应该还没那么大的魅力。哪怕是队友对她日久生情，从兄弟之情有点转化了，也会想通再转回来。毕竟这里的女人很多，大多比她漂亮，要啥有啥，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金抬起手，捻起她一缕头发：“每次见到你，头发都是毛毛糙糙的。衣服算是有改善，头发就不能打理一下？”
　　看着金手指拢着的头发，就跟鸡毛掸子一样，小碎发梢往四周横长。说懒得弄，这个理由不成立，公共休息区有美容美发院，只需要躺在，各种机器和生化人就能搞定一切。
　　说要象阿曼达一样，为了保持原来的样子，也不成立。又不是特殊的发型，保持个屁呀。
　　金好似很想知道，她的回答：“怎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弄下头发？”
　　索性就老实话说了：“怕累怕烦。”
　　“嗯？”金好似来了兴趣，放下了她的头发：“这怎么说？”
　　也没什么好隐瞒，指不定金真有传说中，读心术，于是她很诚实地：“傀儡术对我还是有影响的，虽然没有变成人干，但老是觉得累。整天懒洋洋，能坐着就不会站，能躺着就不会坐。再加上一去公共区，那些人都围了我象怪物一样看，我脸皮薄……你戴着面具，还不是被人到处追着跑。”说到最后，看着金的反应。
　　可惜金戴着面具，否则真想看看传说中那张惨绝人寰的绝色花容。金的头发应该没有做过什么护理，剪的式样也是简简单单，但就这种大众化的“公务头”，硬是被他微微扬起、不软不硬的好发质，撑得干净利落。哪怕这个头下面的脸，只是普普通通，也不会讨人厌、沦入平庸者行列。
　　金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了：“陪我走走？就这里，只一会儿。”
　　“大师有这雅兴，当然恭敬不如从命。”她转身，对着亭子外，做了个请的姿势。
　　金却弯起了臂弯，这样子很明显了。这里又不是古代，她也不是食古不化的老古董，于是笑了笑，手搭在金的臂弯内，跟着他步子，走出了亭子。
　　金一出亭子，全身的衣服从西装革履，一下变为了深色对襟胡领骑马装，头发变成了发髻、用黑金冠束缚、中间插了一支乌金簪。就连面具，从惨白色的威尼斯狂欢节类、变为了玄铁色。
　　胡领样式是翻领，由胡人传入，唐朝贵族男性很喜欢这种衣服，就连女人有时也会穿上。再配上腰间的九块美玉镶嵌的玉带，束缚出宽肩窄腰，挺拔身姿显得越发精神。
　　这下让她愣住了，就算金用闪电速去换了衣服和面具，还戴上了假头发，这都不算什么……而是这样子，实在是太帅了。
　　真是的，弄得那么帅干什么？这里的男人，长得漂亮的也有，莱尔就是一个妖孽。但在这里，女人可以靠姿色暂时得到男人的帮助，度过最初的菜鸟期，所以美女很多。但男人不能靠脸皮活下去，要靠能力、力量、意志力。长得漂亮的男人，大部分在前三关就死得差不多了。留下来的，反而中庸居多，高头大马的肌肉型成了主流。
　　金感觉到她停下了脚步，也停着，也让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二回：“怎么了？”
　　明知故问嘛，好吧，就算他不知道。何凝烟勾着金的胳膊继续往前走，大大方方地：“我感觉象是跟古代儒将在一起，在宫廷中散步。”
　　“为什么不是皇帝？”金问。
　　“皇帝穿的是龙袍，身后跟着一群宫女太监，还是这衣服好看。”就没说，这样勾着胳膊走，算是什么，妃子吗？
　　“宫女没有，侍卫倒是有二个。”金往后面微微扭头。
　　她回头看去，莱尔和比尔就跟在大约十步远的地方。不由哭笑不得，总算口下留情，没说是太监，只是侍卫。
　　金好似心情不错，语气也轻松起来：“而且还是你的侍卫，看来我是个光杆将军。那么你是不是换一套郡主、公主的衣服，这样更配合此时的情景？”
　　她笑着：“以后吧。”说完，脸色微变。什么时候，她身上的暗红色长裙变成了华贵的紧身襦裙、外披拖地外衣。锦带将锦绣长裙系于胸部，应该是唐朝宫廷服饰。
　　长裙和外衣在外，还披着长长的披帛，跟着裙摆一起拖在地上。如此华丽的服饰，应该是宫廷贵妇才能穿的。伸出手抹了下头发，一头毛糙的头发已经盘成高高发髻，并在一旁插着排帘珠钗。感觉头上沉甸甸的，头上的装饰品除了珠钗，应该还有其他的，还不少。
　　“好了，继续走吧，公主殿下。”金继续往前走。
　　跟着金，她将心中的忐忑先赶走，此时月色正好，四周幽静，风景无限。两人反而没了话，就这样慢慢地走着。
　　一直走到一处宫殿门口，金停了下来：“我今天就住这里吧。”
　　看到她打算进去，金拦了下来：“我自己弄，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确实也累了，正要说些告辞的客气话，却说不出来了。因为金与她面对面，看着她的脸。
　　“果然憔悴了很多……”金自言自语好似在低喃：“傀儡会影响你的身体，以后不要收了。”
　　看着玄铁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在夜晚月色中辨不出蓝色，乌眸湛深，毫无韬光隐晦，流露的潋滟之色让她一时看呆了。
　　金转而抬头，将目光从她脸上转到身后，在不远的地方莱尔和比尔还跟着。随后又看着她，伸出手，手背轻轻略过她的脸颊：“酒醉微醺时，午眠刚醒时，这样正好。”放下了手，推开了宫殿大门，走了进去。最后看了她一眼后，慢慢合上了门。


第430章　犯错教训
　　啥意思……何凝烟看着红漆大门关上，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还文绉绉的说啥，什么时候金开始喜欢古诗词了？蓝眼睛应该不是华人吧，难道全世界都讲中国话了？
　　比尔先到了身边，也看着关上的门，手指着：“我有没有看错，这个家伙刚才是不是摸你脸了？”
　　“你没看错，那么慢的动作，我都看得清清楚楚。”莱尔倒是不慌不忙，一步步走过来。
　　这下比尔脸都气白了，过了好一会儿：“主人，要我去揍他一顿吗？”
　　她苦涩一笑，转身而去：“要不要我把月亮去掉，你去换一套黑色夜行衣，趁着月黑风高进去？”
　　“好的呀！”跟在身边的比尔开心了，但细细看看主人的神色，好似不是这个意思：“行吗，是不是哄我的？”
　　“你刚才的说法才是哄何，麻烦你动动脑子，你去的话，到底是你揍人家，还是人家揍你。回去前，别再说话了，简直丢人。”莱尔压低了声音，轻声但严厉地教训起来。
　　已经走过一段路，何凝烟有一件事不明白，于是问：“比尔，你有没有看清，金还有我身上的衣服是怎么换的？”
　　不要是用速度，那不就被看光光了？想到这里，脸都有点热了，刚才压下去的忐忑又上来了。
　　比尔没有说话，走了好几步了，还没有声音。她停了下来，转身注视着。
　　“哎，说话呀，何问你呢。”莱尔捅了捅比尔。
　　比尔站在那里，眼睛翻着，嘴巴轻声嘟囔着：“不是叫我回去前不准说话。”
　　这下莱尔勃然大怒，比尔一个惊叫，已经被头发缠绕得除了脖子之外，全身都象个蚕茧了。
　　莱尔看准了一棵大树，一跃而起，从树杈间穿过后跳了下来。
　　“啊～”比尔就被大头朝下地倒吊了起来。
　　莱尔大约还觉得不够，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树枝来，对着蚕茧用力一捅，比尔就开始摇晃起来。
　　“啊～”比尔就觉得天旋地转，这才刚开始如果莱尔一发狠心，吊他个一晚上，让他晃个一晚上，那一定不好受，于是搬救兵起来：“主人，救我，不能让莱尔这样欺负我的。”
　　活该，何凝烟手一挥，变出一个铺着厚厚的褥子，还有柔软垫子的贵妃榻。不但坐了下来，还拿起软垫子拍了拍，垫在身后，慢慢靠躺了下来，仍由长长的裙子拖在地面，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现在知道说话啦？”莱尔每当比尔晃得开始缓和下来，就又用树枝捅一下，让他继续晃：“主人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我说的话，平时当狗屁，今天拿着鸡毛当令箭，矫情起来了。别以为速度快，就没人治得了你。”
　　“啊，啊～”比尔一边晃一边叫，讨饶起来：“好兄弟，好哥哥，别晃了，我头晕，想吐。是我错了，主人刚才的问话我还没回答呢，就饶了我这一回，以后一定不会了。”
　　还以后呢，比尔速度极快，以后说不定就降不住了。这次突然袭击，能得手。下次一定会有防备，那就未必抢先得过了。
　　莱尔回答的就是……抬起一条腿，对着倒挂的比尔，狠狠踹了过去。这下比尔是打着转的晃起来，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一吐，晚上吃的，已经成稀烂的东西往下流。而现在是大头朝下，哪怕甩头，那些酸臭的东西多少进了鼻子。
　　“阿嚏～”比尔一个喷嚏，将堵在鼻子里的东西喷出来不少，可还是有点在鼻子里，顿时难受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鼻涕一出来，越发难受。
　　比尔狼狈不堪地用嘴巴呼吸，凄惨地开始叫唤起来：“救命啊，要闹出人命啦！”
　　“不准叫了，再叫我把你嘴封起来。”莱尔更加生气，这是存心吸引别人过来吗？看到这样场景，还以为何凝烟在虐待傀儡呢。
　　“意思下就行了，比尔也应该得到教训了。”何凝烟说了句好话，比尔猛点头。
　　“如果再次他还这样，把他吊三天。”……比尔立即摇头，才没多久，就鼻涕眼泪糊满脸，三天还不真死了。
　　何凝烟靠在贵妃榻上，手枕着脸颊：“刚才的问题让他说吧。”
　　“好的。”比尔赶紧地拿着梯子往上蹬：“放我下来呀。”
　　莱尔就象是后爹一样：“说完再放。别讨价还价！”
　　比尔也只有先说了：“金和你身上的衣服是变出来的，我看到换的时候，身上衣服变得模糊了，然后变了颜色和款式。”
　　“变模糊了？”她心中一惊，难道变透明了？
　　“是变模糊了，污污的，就跟打了马赛克一样。”比尔的话让她又放下心来，哪怕经历过生死，关键时刻，她敢光着大街上走一圈，但那也是关键时刻，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现在寻常日子、天下太平，基本的羞耻还是要的。凭什么给人看光光，女人越看越不值钱。
　　比尔时不时吸着鼻子：“我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的技能，难道是可以转换物质的技能，那可是传说中的少有顶级技能。阿嚏～，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吗？我快难受死了。”
　　“那就回去吧。”她放下手臂，想起身。
　　莱尔立即走到她身边，扶着她。而那边“噗通～”一声，比尔身上的束缚全部消失，重重地从半空掉了下来，幸好落地的不是头部。
　　“哎呦～”比尔摸着被摔疼的腰，躺在地上：“你就不能温柔点？”
　　莱尔很温柔的，但只是对何凝烟。扶起何凝烟后，又扶着离开。
　　比尔在后面喊：“就不能扶我一把，我头晕。”
　　“自己走。”莱尔根本没回头：“洗洗后再回来，身上一股子臭味，别熏到了我们。幸好我头发没弄脏，否则我宰了你。”
　　大头朝下，当然没吐到头发上。何凝烟不禁笑了起来，等走远了点，轻声说：“小心以后他报复。”
　　“他敢！”莱尔一个冷笑：“你心肠好，把他给娇惯的成什么样子了？你下不了手，我来！他敢报复，我想你就不会忍耐了。”
　　看得很通透，如果因为比尔犯错，莱尔教训后，比尔报复。那么她确实会出手，给比尔一个更大的教训。
　　她含着笑：“别太严了。”
　　“知道了。”莱尔扶着她又走了一段，声音越发压低了：“刚才我们这样一闹，是不是你感觉更加疲惫了？”


第431章　长长的发
　　她恹恹的样子看来再瞒也瞒不住了，莱尔的心比较细，又天天在一起，所以他先发现。
　　莱尔带着过意不去：“没想到还是给你带来影响。”
　　何凝烟微微一笑，在莱尔搀扶下慢慢走着：“我近期确实很累，但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真的是懒。哪怕去健身房，也是躺着的时间多。”
　　过关，比拼，执行任务每一次都是把脑袋挂在裤腰上。别人一回来，就是尽情的享乐。而她象树懒一样，能躺着就躺着，总是处在很少动的状态。
　　莱尔想了想：“是不是我们能力加强了……”
　　“不是你们的事，肯定不是。”这件事她也考虑过的，但之前比尔的能力也是很强，没有出现过这样明显的疲惫。
　　那莱尔弄不懂了：“那是怎么回事？”
　　何凝烟停下脚步，四周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后，轻语：“整个神域和低级别区都不对劲，不光是我一个人。”
　　低级别区和神域公共区，服务滞后；黄伟国那六个新进入神域的人，一个技能都没有。确实不大对劲，何凝烟则是出现在身上。
　　莱尔惊讶之余，沉思了一下：“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想起金刚才所说的话：“傀儡会影响你的身体，以后不要收了。”
　　金真的是关心她的身体吗？为什么每次见到他，总感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似面对着一个关心她的朋友，又好似是一个对整个世界充满疑问的愤青。
　　金环顾着四周的豪华层叠宫宇，带着轻蔑的话语：“一切都是假的，就跟这里一样。去掉这些虚华，能剩下来什么？”
　　这话好似又是针对她说的。比尔之前说过，看到金眸中流露出一刹那的鄙视和轻蔑，难道说是真的？可金为什么要鄙视她，鄙视这个世界才说得过去。鄙视她的原因，肯定不是她是傀儡师。在外人眼里，对于傀儡师是敬而远之，哪怕金的能力再强，没必要鄙视一个不会与之为敌的傀儡师吧？
　　想了许久，花园都穿过了，何凝烟才说了出来：“继续查，看看这些异常到底怎么回事。至于我，不用担心，不收傀儡就行了，我也没打算再收。”
　　有了莱尔和比尔，战斗实力已经足够了。看看名单，除了名单上没列出来的，排名在她之前的大师，总共也就二十个不到。艾莫斯排名在她之前，如果真的比拼一次，未必肯定能赢她。
　　“主人！”比尔说来就来，但把她和莱尔吓一跳。
　　比尔穿着深色对襟胡领骑马装，头发也弄了个发髻，除了没戴面具，跟金的打扮一模一样。
　　“你干嘛呀？”莱尔气得差点又克制不住了：“半夜三更来吓人。”
　　“这样穿帅吗？”比尔摆出一个威武雄壮的姿势来。
　　说实话，比金差远了，比尔虽然身材也属于修长形，但比金矮了大半个头啊。金的身材，那真是腰是腰、腿是腿，九头身之外，胸下面几乎全是腿。金的大长腿，都到她胸了。
　　她勉强地点了点头：“挺帅的。”
　　比尔立即沾沾自喜地问，毁了装出来的威武：“那以后到这里，我穿这种衣服陪你？”
　　“滚蛋吧！赶紧换了去，你崇拜金吗，人家穿什么，你也跟着穿什么。”莱尔终于骂出来了。还打算以后，每次来这里就穿这衣服。是不是回到神山后，也穿这种衣服？多看了，会有心理障碍的。
　　说着说着，越发来气，一缕银发象手一般，直接抓住了那个高耸的发髻，往后一拉，将整个头发都拉了下来，原来是假头套。
　　“你干嘛呀！”比尔抢下头套，拿在手上整理着，没有假发的样子，显得不伦不类，有点好笑：“何都说好看。”
　　何凝烟也只有苦笑着打圆场：“是挺帅的，但衣服那么长，行动起来不方便，以后别穿了，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