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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原本并没有普通新人跟团队型新人的区别，更没有那么多限制，之所以会有现在这么多规则，就是为了限制团队的过度发展。”东方皇微微一笑，“知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的真正意思吗？”
　　　　辛芸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东方皇显然很满意辛芸此刻的表情，一脸自得地欣赏了一番，才幽幽道：“你们这帮不负责任的混蛋，你们难道就没有后代吗？这不是诅咒，而是指责。指责他们开了恶例，不顾后代。”
　　　　辛芸虽然看过不少对诸子经典的另类解读，但如此另类的，却还是头一回。
　　　　“那真是一个美好的时代，无数大能成功往返于这个世界与现实世界，在凡人面前展现出神鬼莫测之能。那时候这个世界还没有太多对现实世界的限制。所以文王演周易，河出图，洛出书。”东方皇目光灼灼，充满了对那个时代的向往。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你知道吗？封神之战封的不是神，而是有大能想借改朝换代聚集起自己的势力，冲击这个世界。想象一下，一个没有弱者的团队。勇士，智者齐集，令行禁止，一往无前。纣王不过是一个恰逢其时的倒霉蛋，在真正的目的面前，改朝换代不过是副产品。”
　　　　难怪上了封神榜的都是死人。辛芸已经彻底听呆了，她以为孔圣人被打成商周陋习的拥护者已经够震撼了，没想到更震撼的还在后头。
　　　　东方皇喝了口水，继续道：“可惜好景不长，后来这个世界的意志发现了现实世界的异样。然后，世上有了天机一词。天机不可泄露，至此，关于这个世界的秘密渐渐被深埋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后人提起商周时代的人殉，往往斥责其为愚昧，却不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愚昧。”
　　　　“可笑到后来，大部分人都已经忘记的殉葬的真正意义。所以，很多人会蠢到选最没有战斗力的妻妾殉葬。传说宋高宗赵构过来的时候带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非但没有给他带来丝毫好处，反而害得他连情况都没搞清楚就被人砍死。”东方皇嘿嘿一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你是皇上？呵呵，这个世界才没有人管你上辈子是皇帝还是罪犯！”
　　　　辛芸表示同意，的确，就算是家财万贯的亿万富翁，到了这个世界也一样要受到追杀者的袭击。人死了，钱还没花完的郁闷她也体会了一把。这么一想，这个世界还是蛮公平的。
　　　　她正为倒霉的宋高宗默哀，东方皇忽然补充道：“哦，对了，你刚刚不是问这个世界到底算什么吗？忘了说了，先秦时代的先辈们称这个世界为天。所以，那句话才会被叫作天机不可泄露。”
　　　　“天？”辛芸重重打了个寒战。她的世界观已经彻底被刷新了一遍。此刻，就算有人告诉她连孙悟空都是这个世界的人，她也不会惊讶了。咦，按照这个世界的世界观，好像真是这样……
　　　　“对！天！”东方皇笑容满面地点了点头，“所以，这个世界既是地狱，也是天庭！”
　　　　“这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由来吗？”想象着先秦时代仙凡共存的美好时代，辛芸一阵热血翻涌。既然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别名是天庭，那么岂不是意味着就连她也有机会成“仙”。虽然这个“仙”未必是她原本理解中的那样，但这好歹是个念想。
　　　　“不仅鸡犬哦，团队飞升的时候就连一起穿越过来的建筑也会跟着一起飞升。”东方皇说到这里，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
　　　　辛芸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此刻，她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落在眼前破败的孝陵明楼上，好奇道：“既然如此，孝陵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这个很简单，因为它的主人已经死了。真正意义上的死了。”
　　　　“你不是说朱元璋用了人殉吗？”
　　　　东方皇点了点头，苦笑道：“传说，朱元璋从先代典籍之中得知了这个世界的存在，所以趁着改朝换代网罗了一大批人才，准备到这个世界一展身手。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也该他倒霉，一过来就刚好遇到了天地的自我修正。这个世界的规则一变，带着大量仆从的他反而成了众矢之的。”
　　　　“天地的自我修正？”
　　　　“嗯！你可以理解为自然界的自我调节机制。当生态平衡遭到严重破坏，大自然会以残酷的手段修复原本的平衡。倒霉的朱元璋不早不晚刚好就撞到了枪口上。在这个乱序穿越的世界，能够刚好撞到枪口上，他的运气也算得上是万年难得一遇了。”

　　☆、第35章

东方皇仿佛竹筒倒豆子一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短短一席话的时间，辛芸的世界观被刷新了无数遍。一直等到他闭了嘴，她也依旧怔怔得有些回不过神来。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她对天发誓，她之前真的就是随口一问。
　　　　东方皇答得一脸坦然：“因为你问了啊！”
　　　　“我问了你就真的知无不言啊？你就这么确定我会选择加入你们那边的团队？”辛芸哭笑不得，忽然升起了恶作剧的念头，“这种程度的情报，对天堂层的人来说，应该算得上机密吧？你的头脑这么简单，真的没问题吗？”
　　　　前世某人经常对她说这话，如今终于有机会对别人说了，果然令人暗爽不已啊！能够知道那种情报的人，又怎么可能简单？如果东方皇是那种开不起玩笑的家伙，她当然没这个胆子说这话，她就是吃定了他不会真的生气。
　　　　“卧槽！”果然，他并不恼怒，只是有些欲哭无泪。
　　　　看他这么配合，辛芸反而乖乖跟他道了谢：“谢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你……”东方皇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却越发难看了。
　　　　“既然这里不是东皇城，那么我们继续赶路吧！”辛芸说着，背起了福太郎。小家伙果然累坏了，两人聊了这么长时间，他却一直靠在树上，睡得死沉死沉。
　　　　辛芸觉得，为了方便吸收新人，东皇城距离之前新人降临的那块草地肯定不会太远。果然，离开孝陵之后没多久，一座巍峨的城池便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害怕再出现孝陵时那样的乌龙，辛芸看到了城门上巨大的“东皇城”牌匾之后，才彻底放松下来。
　　　　虽然按理说服从者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天敌，但东皇城依然是按照中国古代城池的样子建造的。高耸的城墙，巍峨的城门，跟城墙上站岗的士卒，无一不给人一种不小心穿越到了中国古代的错觉。
　　　　虽然确定这边就是东皇城，辛芸却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选择了静静在外面观望。跟电影电视里面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城门不同，东皇城的城门相当冷清，半天才有人进出，简直可以堪称门可罗雀了。
　　　　估计是太无聊了，看守城门的小吏一直在那边旁若无人地玩着扑克。就算有人从旁边经过，也懒得抬一下头。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辛芸几乎都要以为这帮家伙不过是摆设了。
　　　　想浑水摸鱼溜进城去的显然不止她一个，她才埋伏了没多久就注意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那人在距离城门不远的地方徘徊了半天，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这位显然是战士，用长长的衣袖遮住了腕表的位置。
　　　　辛芸原以为那几个守城的小吏肯定不会注意到那人，没想到那人才刚刚走近城门，原本还在专心致志打着扑克的几个小吏竟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来。
　　　　“你怎么又来了？出去出去！东皇城不欢迎战士！”为首的小吏一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那人没有理会他的话，撒腿就朝城门内冲。然后，那几个看似不堪一击的小吏竟一跃而起，犹如闪电般抢在那人跨过城门之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原本懒洋洋的脸上更是显出了一丝恼怒的神色。
　　　　“我们哥几个当个守城的小吏不容易啊！你别让我们难做！”
　　　　“让我进去！呜呜呜……让我进去！”听到那人的声音，辛芸猛地一颤。竟然是顾晴。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她想进城的意志非常坚定，虽然被几个小吏挡住了去路，却依然在拼命往里挤。
　　　　“够了，够了！别以为仗着战士的身份我们就不敢拿你怎样！惹急了，我们有的是办法料理你！”为首的小吏被她缠得郁闷不已，可惜又不敢发作，只能杀气腾腾地威胁。
　　　　可惜，顾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求你们了，让我进去吧！”
　　　　“想进来可以，等你成了服从者再说！”最终，为首的那人抓着顾晴将她丢出了城外。
　　　　眼看着顾晴不肯罢休，又准备过去，辛芸连忙现身，把她拖到了城门附近的一个隐蔽处。
　　　　这段时间她过得果然不好，原本干净漂亮的唐朝萝莉模样已经荡然无存。不仅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身上腿上甚至还有几处明显的伤疤。伤口虽然已经结了痂，但依然能够想像得到当时战斗的激烈。
　　　　“辛……辛姐姐……”顾晴原本还在死命挣扎，看清辛芸的脸后，顿时泪流满面。在她眼里，除了她哥哥之外，辛芸是这世上她唯一敢信任的人。
　　　　“辛姐姐，我和我哥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没事，说来话长。你哥呢？”辛芸原以为顾晴在这里，顾安肯定就在附近。
　　　　没想到听到她的话，原本只是在啜泣的顾晴竟然嚎啕大哭：“我哥，我哥他……呜呜呜呜……”
　　　　看到顾晴的反应，辛芸就能猜到大概的状况，只能安静地等她自己冷静下来。
　　　　哭了一阵，顾晴终于断断续续说起了事情的经过：“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时心软要他救那个小女孩……呜呜呜……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哥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呜呜呜……都怪我！原本该死我的人是我……那个女孩不过才七八岁大的样子啊，谁能想到她会有那么险恶的心思……”
　　　　听完顾晴的叙述，辛芸长叹了一口气。果然，这个世界好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一路追着那个凶手来到了这里，可惜，却怎么也进不去！我要杀了她！就算拼上性命，我也要杀了她！”顾晴抹了一把眼泪，眼中杀气蒸腾。配合着她那憔悴到了极点的面容，表情简直仿佛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熟人吗？”原本被辛芸留在一边照顾福太郎的东方皇，忽然在这时探过了头来。
　　　　看清他手上腕表的颜色，顾晴眼神一冷，竟然在一瞬间完成了取出十｜字弩，瞄准，射击的全过程。
　　　　这一瞬，辛芸才终于意识到，之前那个躲在顾安身后的天真小女孩已经跟着顾安一起死了。
　　　　“铛——”还好东方皇反应够快，取出了之前兑换的盾牌格挡。那盾牌之前其实已经毁在了金刚翼猴的爪下，他刚刚才用小尸狼吃剩下的翼猴残骸修补完毕。金刚翼猴虽然臭不可闻，但防御力却相当不错，弩箭射在盾牌上，爆出一阵火星，迅速被反弹出去，竟瞬间贯穿了附近的一棵大树。
　　　　“小妹妹，就算哥哥我帅到没朋友，你的反应也不用这么大吧……”东方皇一阵后怕，这一箭要是射到他身上，他绝对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听到他的话，顾晴却依旧只是冷冷瞪着他，全神戒备。
　　　　“别怕，他不会伤害你的。”一直到听到辛芸的话，她的神色才终于稍稍缓和了些。
　　　　“我叫东方皇，你好！”东方皇笑着伸出手去。
　　　　可惜，直接被顾晴无视了。
　　　　东方皇只能一脸悻悻地缩回了手。
　　　　想起新人可以复活的事，辛芸忙问：“你哥他有没有杀过怪？”
　　　　“没有，我们是在去找你的路上遇到那个凶手的。我哥没有杀掉过追杀者，追踪那个凶手的路上我倒是杀了两只。好奇怪，明明之前怎么杀都杀不死，忽然变得不堪一击了。”
　　　　不堪一击？辛芸忽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为毛自己每次都战斗到险死还生啊？难道真的是自己太弱了吗？
　　　　她的郁闷只持续了短短一瞬，看顾晴眼神依旧落寞，连忙把从老村长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顾晴。
　　　　“复活？真的可以复活？”听完辛芸的话，顾晴那仿佛一潭死水般的眼神中终于又有了一丝生气。
　　　　“是的！老村长说得言之凿凿，我不觉得他会在这种事情上骗我。”屠村之后一直没找到老村长的尸体，比起他所说的一切的真伪，反倒是他的去向一直让辛芸耿耿于怀。
　　　　顾晴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一万生存点！要杀一百只追杀者！别说一百只，就算是一千只，我也一定会做到！”
　　　　“不过，在这之前……”她的目光杀气腾腾地望向东皇城，“我得先找到那个凶手，为我哥报仇！”
　　　　“可是，战士不得伤害服从者……”不知道是不是依然对刚刚那一箭耿耿于怀，东方皇不客气地跳出来泼了她一盆凉水。
　　　　“只要能让我进去，总会有办法的！”顾晴冷冷瞪他一眼，眼神一如既往的坚定。
　　　　东方皇好整以暇地望着她：“那你准备怎么进去？”
　　　　顾晴拧着拳，没有回答。
　　　　“你进不去对吧？连门都进不去，谈什么报仇啊！要是实在不行，你不如就变成服从者再进去吧。反正服从者之间可以自相残杀，到时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看你刚刚射我的那一箭，你肯定也不怕杀人。”东方皇挑了挑眉，表情蛊惑地引诱道。
　　　　“不！绝不！一旦成了服从者，我就跟那个凶手成了一丘之貉，绝不！”
　　　　顾晴那杀气腾腾的表情非但没让东方皇感觉不快，反而令他露出了一抹灿烂到极点的笑：“看不出来，你这个小丫头还挺有骨气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心提点你一下好了！其实，进城根本就没你想的那么麻烦。不仅进城，就连报仇也没你想的那么麻烦。想知道吗？让她叫我一声好老公，我就告诉你！”
　　　　明明正在跟顾晴说话，东方皇的手指却莫名其妙指向了辛芸。辛芸皱了皱眉，忽然又有种想把他往死里揍的冲动。

　　☆、第36章

“辛姐姐……”顾晴的确很想进城报仇，听到东方皇的话，竟然真的目光灼灼地望向了辛芸。
　　　　面对她那双充满了期待的眼睛，辛芸顿时感觉前所未有的烦躁。东方皇这混蛋，调｜戏人竟然也用这么迂回的方式！
　　　　“正经点！”她终于还是没肯让他如愿，眼神一冷，杀气腾腾地瞪了过去。
　　　　东方皇微微有些失望，叹口气，一脸遗憾地道：“既然你们不想知道，那就算了。反正想进城的人又不是我！”
　　　　这家伙之所以能这么嚣张，不过是仗着知道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规则。他既然都这么说了，就表示那些规则肯定存在。规则原本就是为了被使用才存在的，就算他不说，辛芸也有办法知道。
　　　　“腕表可以伪装成服从者的款式吗？”她进入了腕表的系统，直接问了脑海中那个声音。
　　　　果然……
　　　　“可以，伪装每天10点生存点。”系统可比东方皇干脆得多，没提任何条件就乖乖回答了。
　　　　辛芸一阵狂喜，接着眼前一亮：“既然可以伪装，那不是可以伪装过后故意激怒服从者攻击自己？这样不就可以利用规则漏洞让服从者被抹杀了？”
　　　　可惜，系统接下来的回答打破了她的美好幻想：“伪装从进入对方地盘开始生效，伪装过程中伪装者适用对方规则，伪装时间最短不得少于一星期，最长不得超过一个月。”
　　　　系统用的词是对方，也就是说服从者也能够伪装成战士。不过，应该没人会闲得蛋疼这么做。就算利用伪装杀掉了想要杀的战士，天知道那一星期的时间里会遇到怎样的追杀者。估计只有面对不死不休的仇敌的时候，才会有服从者出此下策。
　　　　服从者伪装成战士会遭到追杀者攻击，战士伪装成服从者却能从追杀者那里获得难得的喘息时间。难得有一条对战士有利的规则。嗯，其实也不算有利，伪装需要生存点，认真算起来也算是花钱买时间了。
　　　　能够成功杀死追杀者的战士一般也不需要这点喘息时间，这条规则最令人高兴的是，伪装过程中适用对方规则这一点，这等于是给了曾经被服从者欺负过的战士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难怪刚刚东方皇会说报仇也没顾晴想的那么麻烦。
　　　　规则是相对的，战士之间可以自相残杀，服从者之间也同样如此。在适用服从者规则的条件下，顾晴大可以大大方方地过去直接把那个女孩捅了。
　　　　所以，之前把守城门的那个小吏口中那句“想进来可以，等你成了服从者再说！”，其实有两个意思。一、真正成为服从者；二、伪装成服从者。在适用对方规则的条件下，两者在他们眼里，其实没什么区别。
　　　　难怪他们一脸受到了愚弄的表情。他们肯定觉得，没搞清楚状况的菜鸟什么的，最讨厌了！
　　　　“看来你自己已经弄明白了啊……真讨厌，原本还想赚一声好老公的！”东方皇苦了一张脸，满脸遗憾。
　　　　辛芸冷冷甩了他一记眼刀，然后拉了顾晴开始跟她详细解释刚刚了解到的规则。
　　　　“你生存点够吗？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