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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她对他的“好感度”在降低，她终于可以挣扎了。
　　米米心中狂喜，登时激发出无穷的力量。
　　挣扎，用尽所有力气挣脱身上的禁锢。
　　自由，我只想要自由！
　　【笑傲天下】看到就要挣脱自己控制的米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原来这所有一切都是她引起的。
　　女人果真是红颜祸水啊！
　　没想到自己那么信任她，她竟然出卖自己，背叛了自己！
　　亏得自己还想要让它成为傲来国的“国鸟”，而它竟是这样对待自己！
　　作为这个地图满级的玩家，数百职业NPC操控的怪物角色一直轮了两天半的时间，才将【笑傲天下】彻底打趴下。
　　身上只剩下白板，再掉不出来一个铜子，此时他的等级已经降到了13级。
　　米米终于从召唤兽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自由了，终于自由了！
　　不过此时也到了第三天的午夜时分，在最后一秒将成立的旗帜砍倒。
　　攻城成功。
　　青芽看到13级的【笑傲天下】，在地上爬，蓬头垢面，口中流着涎水……
　　曾经拽的二五八万似得，那么的风光，其实说白了，那真的跟你“能力”没啥关系。
　　随便去哪里拎一个叫花子来，给他等级，给他气运，给他财富，给他穿上皇帝的衣裳，他就能当上皇帝，仅此而已。
　　她吼了一嗓子。
　　【敢动我朋友，削你！】
　　本来想更有气势一点的，奈何她现在就是一座庞大的肉山，就算把全身的肉都震颤起来，看起来就像是打个嗝一样。
　　青芽撮着牙花子，问司言：“还有多少时间？”
　　司言道：“只剩下半个小时了。”
　　青芽深表遗憾，“可惜了……”
　　司言当然知道这家伙说的可惜是什么了，半个小时是绝对不可能将一个13级的人轮到0级的。
　　因为等级越低，掉落的经验值比例就越低。
　　而且那【笑傲天下】肯定也会以系统允许的最长时间拖延。
　　这家伙，不仅把人家从神坛上拉下来，还要踩进泥里，现在还说“可惜了”，唉，拼了全部家当只为换朋友的自由，做她的朋友真是幸福啊。
　　青芽没理会司言这家伙的故作深沉，她吩咐那一群围殴【笑傲天下】的职业NPC，给我继续轮，一直到攻城时间结束为止。
　　另一边吩咐守在城堡旗帜旁边的几个职业NPC：一定要掐准时间，等到最后的秒数才砍旗帜。
　　因为提前砍断旗帜的话就表明攻城胜利，那么双方就要脱离敌对的状态，然后所有的野怪就会自动刷回它们原本的地方，它们身体里的职业NPC也会被弹出来……
　　当然，青芽也不可能到最后把旗帜还留着的。那就意味着攻城失败，【笑傲天下】仍旧是这个傲来国的王。
　　仍旧可以收下辖城区的税收……有了这样的光环，等级和装备很快就能练起来。
　　青芽才不会这么便宜他了呢。
　　为了能都揍【笑傲天下】几次，青芽也是拼了。
　　当当当——
　　随着午夜的钟声再次响起，系统的全服通报也传来了。
　　【系统】：恭喜野怪攻城成功。
　　【笑傲天下】只有9级，直接打回原形，回新手村。
　　这次攻城成功，意味着城池的所有权从新落回系统手中。
　　至于玩家一方，实际上只是其中【天下工会】的玩家损失惨重，其余的因为并没有参战，保存下实力。
　　现在龙头工会倒下，其余的工会究竟谁来坐老大的位置呢？
　　反正这个世界上就不缺“有能力”的玩家的，所以新一轮的争斗再次拉开帷幕。
　　青芽并没有将当初聘请的职业NPC全部召集起来分发酬劳……因为她现在连自己的住所都没有，难道都叫到大厅去？
　　所以直接让司言按照当初协议规定的将酬劳分给他们。
　　这次战斗相比上次的领主之战，持续的时间很短，而且是一开始就直接强攻，打的玩家措手不及。
　　职业NPC反而没有什么损失，倒是因为杀了不少玩家，得到不少经验值和物品金币的额外收获。
　　皆大欢喜。
　　青芽处理好这些，便收到主机给她的奖励：看在她为职业NPC争光的份上，奖励了她两百万金币。
　　这也是青芽现在兜里仅剩的一点了。
　　现在米米虽说脱离了【召唤兽】的绑定，但是这场战斗中，没有谁比她更痛苦更煎熬的了。
　　因为她死的次数甚至比那个【笑傲天下】还要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不停消耗存储的“食物”，才能让系统降低对【主人】的好感。
　　若不是最后那点信念支撑着，她已经变成固化NPC，或者回炉了。
　　青芽赶到九儿租的休息区，九儿和木木正在照顾米米。
　　当青芽看到米米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懵住了。
　　这……
　　只见米米的身体变得近乎透明，在她身上可以看到一条条的透明的丝线。
　　丝线彼此缠绕，相互交叠……
　　当青芽更加仔细看时，发现这些丝线不是别的，而是一串串的字符。
　　每一条丝线都是至少几十条甚至上百条的字符，按照一定秩序排列组合而成。
　　原来，这就是他们职业NPC的身体的真实样子啊！


第79章　独立意识的数据流

　　其实青芽在进来之前，米米的身体状况更加糟糕，身体里的所有丝线就像水母的触须一样，在空中凌乱地飞舞着。
　　几近溃散的边缘。
　　并且从空中传来一股无形的力量，想将她摄走——回炉。
　　是九儿和木木从自己身体里伸出丝线，将她强行留了下来。
　　也因为九儿自身强大意志力，让这些数据慢慢归位，逐渐恢复。
　　现在，那些“丝线”已经变成原来的样子，除了皮肤还有些透明外，她已经度过最艰难那一关了。
　　青芽走进去时，被白光包裹着的半透明的人动了一下。
　　米米努力睁开眼睛，可以看到身体里的丝线都在努力地活动起来。
　　她看向青芽，嘴角使劲露出一丝笑意：“芽芽，我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
　　青芽“嗯”了一声，想说点什么，感觉喉头有什么梗着一样。
　　略微缓了情绪才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我，在自由街租了一个空间。这是管理令牌……”
　　用司言的话来说，这就相当于从这个服务器中长期租赁一个空间。
　　就像那些高级职业NPC购买的独立公寓一样，就是从这个服务器中购买一个空间，然后将里面布置成自己想要的。
　　相当于对购买的空间拥有永久的使用权，但是那个太过昂贵，除了需要一定等级和金币之外，还需要魂币。当然，素辛这刚刚到手的几百万金币还不过零头。
　　租赁的性质也是一样，在租赁的期限内对这个空间有独立的经营权利。
　　而管理令牌就是这个空间的出入权限。
　　青芽一边说着，伸出手，掌心上便自动出现一面巴掌大的牌子，递给米米。
　　米米迟疑着，她此时是百感交集，却看着青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真真是大恩不言谢。
　　青芽见此，补充道：“你看，我们几个聚会连坐一坐的地方都没有，有了这个空间，以后大家也都有个落脚点了。你可以把它做成你想要的样子。如果你不想做了，就找个其他NPC顶出去也是一样……”
　　米米思索了一会，眼底浮现坚毅之色，而后点点头，应下了。
　　“好！”
　　——这就是他们的家，她一定要把这个家看好。
　　他们是自己最强大的依靠，而自己也要让这个家变成他们最踏实的港湾！
　　剩下的，大家聚在一起把新窝安排布置了一番，无比充实和快乐。
　　木木看到米米脸上的笑容，他的心也终于踏实了，对青芽充满了感激。
　　不过这份情感都压在心底，毕竟他并不想破坏现在的气氛。
　　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就没有足够的资本说其他。
　　安定下来后，米米准备将那个空间打造成“民宿”，全心经营着，而九儿自然开始在世界任务频道寻找合适的角色。
　　木木也终于迈出了第一步，进入世界频道。
　　青芽也准备继续去世界频道领取新的角色。
　　她意识中一直回放着第一眼看到劫后余生的米米的样子，心中很是震撼，还有从身体深处发出的颤栗。
　　她问司言：“……那就是我们职业NPC身体本来的样子吗？”
　　“这……”
　　司言就知道她肯定会问，只是没想到会忍这么久。
　　不过，有些东西，如果没有到那样的境界和程度，说了也没用，反而会成为负担。
　　司言少有的，用十分沉静的语气说道：“其实……对于绝大多数的职业NPC而言，他们直到回炉的那一天，都没机会看到自己身体的真相。你们很不错，不仅看到了，而且还通过力量没有让身体消散和回炉……”
　　青芽：“你的意思是，我们都是那个样子……身体是由一串串的数据组成，数据溃散，就是我们消亡的那一刻？”
　　她突然想到自己曾经在城区闲逛的时候，遇到玩家骑的一头火麒麟，浑身冒火那种。
　　那种火是对除了玩家主人之外所有人带有自动攻击的，所以，那些被火焰扫到的职业NPC，就直接倒在地上，变成一道白光，消失了。
　　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那火麒麟破坏了职业NPC身体的“皮肤”，里面的数据没有任何约束力，就会自动消散——回炉？！
　　想着想着，青芽只觉不寒而栗。
　　——如果有人直接伤害他们的身体，那薄薄的一层皮肤岂不是对里面的数据没有任何保护作用？
　　而只要将数据破坏，那整个人也崩溃了？
　　不知道有没有能够提升皮肤防御力的方法？
　　司言也感应到青芽的惶惑，“呃，这个……”嗫嚅着，陷入沉默。
　　青芽等了一会没得到回应，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问话是不是又触及到什么原则和底线。
　　不过对方没有回答自己，她也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
　　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是多争取一些好的角色，多赚一点金币经验值，嗯，还有魂币。
　　就算不能提高皮肤的防御能力，购买一些装备也好啊。
　　在世界频道的角色虽然很是凶险，但是总归尝过了甜头，现在再回过头看这个普通游戏世界里的怪的角色，报酬真是低的可怜。
　　在去之前，青芽准备用魂币提升一下自己的属性值。
　　她打算购买永久属性值，而不是在单个剧情中就会被用掉的那种。
　　魂币能购买金币能买到的一切，但是当她要下手的时候，司言迟迟疑疑的声音传来：“……那个……要不……还是兑换成碎片吧……”
　　青芽明明已经伸到半空的手又蓦地顿住，“碎片？”
　　这家伙，刚才自己问他事情，结果说着说着就玩消失，现在又突然冒一句话出来，肯定有问题！
　　司言见青芽一副警觉的样子，真想给自己一嘴巴，多嘴。
　　这家伙之前不是那么有魄力，做事那么坚定果决的吗？
　　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婆妈了？
　　不过人家问都问到了，身为利益共同体的系统君，如果不说一下，未免显得太不“敬业”了。
　　司言说道：“碎片，就是……灵魂碎片的意思。那天你已经看到米米的样子了吧。你们现在的状态说白了就是一组庞大的数据流，或者说诞生了独立意识的数据流。”


第80章　灵魂碎片

　　青芽听着司言的话，总感觉对方语气中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特别是在说“只是具有独立意识的数据流”时，流露出感伤的味道。
　　她有些不明白，下意识追问了一句：“数据流？这有什么不对吗？”
　　司言听到青芽懵懂的问话，苦笑了一下，发出一个轻微的鼻音。
　　没有直接回答青芽的问题，而是继续自己刚才的话，说道：“你自己也知道了，你们现在虽然能够进入很多的角色里，但实际上仍旧脆弱的很。因为你们只是数据，数据就是必须要外力对这些数据进行读取和存储，这也是为什么你们在角色身体里，不管做了多大的努力，都无法改变角色和自己的属性值。而只能通过经验值来提升职业NPC的等级，然后再少量增加一点属性值。”
　　“并且，你也看到了，当等级提升到一定程度，想要再往上，所需要的经验值几乎是天文数字，就算每天都让你去杀，要提升一级也是难上加难，而这一个等级所增加的属性值却又少得可怜……你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吗？”
　　青芽还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面对自己的“身份”，听到如此清晰剖析的言论，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玄幻起来。
　　在司言说出这些之前，她觉得系统所规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身体是数据做成的也是理所当然的，直到看到米米身体里的数据差点消散，才让她感觉到莫名的恐慌。
　　青芽忍不住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司言：“因为每一次写入新的数据都会把仅剩的空间占据……但实际上你们的身体的数据流已经几乎达到饱和状态，简言之，这就是你们成为人体形态的最完美的程度了，已经没有更多的空间去存储更多的数据了，否则就会爆体，同样是回炉。所以，主机只能通过提升角色的困难程度以及升级所需要的条件来阻止这一切发生。”
　　“当然，如果是那些通过外在的装备，配件等等提升的属性值，就相当于在你们身体之外打的补丁。这个就无所谓多少，只要你们给的起钱，只要你穿的起，想穿多少件装备都行。”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司言的话，青芽感觉自己身体都有些飘。
　　就是那种……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身在何地的……茫然。
　　青芽在司言话音落下时，手指已经将世界商城翻到魂币购买区的最后一页，一眼就看到了“碎片”两个字。
　　图片上面显示的就像是几块打碎的玻璃，下方写着“灵魂碎片”。
　　点击下去，出现一个提示框“看起来像是几块毫无用处的玻璃渣子”
　　下面的价格却是10000魂币。
　　而且就在青芽准备购买的时候，旁边还跳出一个气泡“看样子你的手气并不咋样嘛，这个破玻璃渣子值这价格吗？”
　　青芽果断无视。
　　既然自己作为一组数据都能有独立的意识，更何况是系统了。
　　既然是系统，她当然更相信司言了，毕竟他们现在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点击下去，自己兜里还剩下七万多魂币，能够兑换七个碎片。
　　这时，那气泡又冒出来了“你确定要花这大价钱购买这没用的玩意儿？”
　　“你真的确定要购买这没用的玩意儿？”
　　“……”
　　更多气泡冒出来扰乱青芽的视线和判断，不过就像司言说的那样，除非是她想征求和吸收别人的意见，否则没人能左右的了。
　　青芽果断在旁边的方框里输入数字“7”，再点击下“兑换”。
　　“兑换成功。”
　　听着一阵哗啦啦的声音，魂币的数字唰唰唰地减少……
　　而后传来一阵玻璃碎片碰撞的声音。
　　青芽正在自己的储物格里急切地翻找，咦，我的碎片呢？刚才听到有东西入袋子的声音啊。
　　司言提醒：“在你的脑袋上。”
　　脑袋上？
　　青芽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脑袋……
　　“上，上方……”司言拉长了声音，唉，当初怎么就跟这么一个宿主缔结了契约的？
　　青芽哦了一声，抬头一看，果真看到几颗碎片悬在自己的头顶上。
　　嘿嘿笑着，“真是在这儿呢。”
　　半透明的碎片，每个大概有指甲盖大小，边缘有不规则的菱角。
　　青芽想着，以前不管是收集战利品还是购买，物品都是直接进入自己的储物格，怎么这个却直接浮在空中？对了，这个该怎么使用呢？
　　司言：“放在眉心，会自动吸收的。”说完又补充一句：“眉心是整个数据组的枢纽。”
　　青芽依言而行。
　　将一块“玻璃渣子”放在额头上，片刻，一片沁凉的触感浸入额头，而后，那丝凉意慢慢向周围扩散，很是舒爽，甚至比每次升级沐浴“圣光”还要舒服。
　　青芽将几块碎片完全融合进身体后，惊奇地发现，原本的一条条丝线，竟开始整合起来，如此，身体中就多出更多的空间……
　　当然，只是调整了一点点而已。
　　她不由得想到，所以，当身体有足够的空间，才能写入更多的数据？
　　实际上融合碎片的好处远非这一点。
　　青芽见兜里还剩下一点金币和魂币，准备去看一看下一个要进入的角色后，再决定购买的东西。
　　因为之前尝到了当boss的滋味，以为还有那样的好事，将整个任务列表翻了个遍也没看到。
　　看来那样的好事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要么是末日星际或者残破剧情，报酬挺高，但是一看里面的剧情背景和对角色的要求，青芽就没信心能在里面过上一招。
　　那些看起来相对稳定一点的角色，报酬又低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