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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散，“走了。”
　　“往哪个方向走了？”
　　“不知道。”李散说，“她现在不是犯人，我没权力窥探别人隐私。”看着宋染已经黑了的脸，加上一句，“有录像传了回去，你可以现在去分局看看，确定一下到底是不是申助理，省的浪费时间找到一个根本不是申助理的人。”
　　宋染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李散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宋染自己也知道这样找下去不是个办法，帝国就这么大，可是他翻来翻去都翻了快四年了，就是没有找到申夏。有的时候他都想，会不会当年申夏那句只是一句转移他注意力的谎话，让他以为她还活着，可真实的是，她早就已经死了……
　　每次想到她可能死了，宋染就疼到无法呼吸，他无法想象，申夏已经死了。那这么多年来，他做这么多，到底算什么？
　　李散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宋染，拿下他的手向前走。
　　宋染在原地站了两秒，转身跟了上去。
　　李散跟着宋染坐进他的飞行车，开口道，“最近听说n2病毒的研究有突破？”
　　“有一点。”宋染说，“缩小了受感染的范围。”
　　李散点了点头，“我最近总有一种感觉，那个案子，快能结案了。”
　　宋染手上一顿，非常不愿提起那个案子。
　　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那些人，他和申夏不可能认识，但也是这些人，毁了他和申夏。
　　宋染没开口，李散看了一眼，“你这……又何必呢！”
　　宋染还是不说话，专注开车。到了分局，直接过去看李散传回来的视频。
　　拍的不是很清晰，而且都是背影，宋染反反复复看了几遍，都不敢百分之百确定这个人就是申夏。他一直看着，不断重复着，想找出一个属于申夏的东西。可是真的太久了，他们有四年没见，宋染已经开始不记得申夏脸了。
　　足足在那个房间里面一下午，宋染塌着肩膀出来了。李散站在门口，听到开门声时转了过来。
　　宋染抬头看到他，指了指里面，“能把它给我发一份吗？”
　　“没问题。”李散笑着说。
　　宋染只说了句谢谢，越过他走了。
　　有时候，还不如一直失望呢！有了希望，然后失望，那种滋味太难受了。而宋染，此刻正经历着这种滋味。
　　这四年的寻找生活真的太难熬了，难熬到在宋染听到申夏出现时，开心到边开着飞行车赶过来，边在车内哭。
　　可到底……还是失望的。
　　也许申夏真的死了吧。
　　宋染站在国警局门外，抬头看着天空。阴沉沉的非常压抑的感觉。他眼睛发酸，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对着天空无声的哭了出来。
　　他想，这一次，是该放弃了。





第86章　第86章
【N2病毒。】
　　申夏回去后心里发慌，但又不想告诉白沉她出去时碰到了李散，只能想办法躲藏一阵。躲了几天后申夏发现，根本就没有人找过来，而接连而来的好消息，宋染这一回真的撤走了所有寻找申夏的人，不管是明面的，还是暗中的。
　　申夏觉得，自己正大光明走在路上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么多年来，她每次出去都要把脸遮上，尽管她知道宋染根本没有那么大能耐用神之眼去找她，但还是要防患于未然。
　　白沉回来听说，也非常为申夏高兴。以后，他们也不用躲藏了。
　　自由的日子过了几个月，还有两个月就到新年了，而过几天就是白沉的生日，她打算去买些东西回来，好好的给白沉过个生日。
　　毕竟在心里，申夏对白沉是挺愧疚的。帝国像他这个年纪的人，不是结婚了就是已经交往了女朋友准备结婚了。可是因为她的关系，这么多年来一直跟着她躲躲藏藏，根本没有交女朋友的机会。而现在，机会来了。
　　这天正好白笙回来，林纯一看见白笙就把她这个娘忘了。索性今天申夏打算出去置办东西，正好白笙回来可以照顾林纯，她也放心出去。
　　才出去，冷风吹过，刀子刮脸一般的疼痛，申夏赶紧带上围巾捂好自己。
　　瓜果蔬菜农场都有，申夏今天出来是打算个白沉买身衣服的。以前听话说男生都不怎么注重自己的穿着的，申夏还有些不信。但是和白沉生活在一起的这几年看来，白沉还真不怎么在意自己到底穿什么，他一直都是夏天三套冬天四套，除非哪一件破的穿不了才会买上一件替换。
　　进了商场申夏倒是不着急了，而是慢慢转着。
　　只是没多久，她就开始有些头晕，刚开始以为是早上没吃饭的关系，有些低血糖。申夏也没在意。
　　就在她付了钱转身的瞬间，眼前突然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醒来时，周围都是白色，申夏看向四周，半天才确定这里是医院。正要起来，有人进来了。
　　申夏看到那人穿着白大褂，正背对着她关门。
　　申夏：“谢谢您，我现在没事了。”说着就下床穿鞋。
　　“感染了N2病毒，你还感觉你没事？”他转头，面容严肃。
　　申夏动作一顿，抬头去看人。
　　“赵医生？”
　　赵奕板着一张脸过来，直接强硬的把人按在床上，“你现在给我好好休息，晚上我们会给你做个系统的检查。”
　　“没用的。”申夏的反应非常平淡，就像感染这个病毒的人是别人，和她毫无关系一般。
　　“我们实验室已经对这个病毒有所突破了！”赵奕拉了个椅子坐过去，看着申夏，“说起来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我是不可能看着你就这么死了的。”
　　而申夏此刻根本没有听赵奕到底在说什么，她满脑子就只有一个问题，“这个病毒会传染吗？”
　　赵奕：“现在来说，基本都是血液传播。日常接触是不会传染上的。”
　　“那如果我体内有这个病毒，我生出来的孩子是不是……”
　　“也会被感染。”赵奕说，“所以你现在应该配合我们治疗……”
　　申夏不想听这些话，直接从床上下去，穿上鞋，不顾赵奕的阻拦出去了。
　　“哎！”赵奕从后面追上去，“你就算不相信我，那你也应该相信宋染吧？他一直在研究这个病毒，我们工作室已经有突破了。”
　　“宋染？”申夏转头看他，“你们真的有办法治好？”
　　听到申夏这么问，赵奕摸摸后脑，“这个……我也不是主要的研究人员，这个到底能不能治好我还有点不确定，但我知道我们的研究已经有突破了，而且……”
　　申夏不想再听他强调什么有突破了，现在她只想快点回去，然后确定一下林纯到底有没有感染！
　　回去时，林纯和白笙坐在桌前安静的吃着水果。
　　林纯一直都特别喜欢白笙，只要和他在一起，就非常安静非常听话。
　　申夏走过去，把事情压下去笑着抱起林纯，“妈妈走了一上午，有没有想妈妈啊？”
　　“非常想，我想的都吃不下午饭了！”林纯小嘴非常甜，才会说话的时候就知道捡好听的话哄申夏开心了。
　　“真乖！”申夏对着林纯肉嘟嘟的小脸亲了一下，然后把人放在地上。
　　林纯咯咯笑，转身扑到白笙的怀里面，指着另一边脸，“白笙哥哥，纯纯这边也要亲亲。”
　　“好！”白笙抱起她，在申夏没有亲过的脸颊上，来了一个大大的吻，亲的林纯咯咯大笑。
　　申夏回去房间，看着手里打算送给白沉的生日礼物，半天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站起来走了出去。
　　才出房间，正好遇上进来的白沉。申夏停了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白沉进来之前就听林纯说她妈妈给他买了礼物，现在申夏又说有话对他说，白沉自然就想到了礼物上面。他笑着答应，跟着申夏身后进去了。
　　“坐吧。”进了房间，申夏指着椅子对白沉说。
　　等人坐下，她伸手把礼物递了过去，“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以往咱们躲来躲去的，也没给你好好过个生日，这个……这个是我和纯纯送你的生日礼物，可能有些不值钱，希望你不要嫌弃。”
　　白沉接过礼物，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有些分量。他笑着抬头，“不嫌弃，你送的我都会喜欢的。”
　　申夏没回答，可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严肃了。
　　申夏的这个表情，让白沉觉得，她下面说的话，才是今天的正题。
　　果然，没等多久，申夏开口了，“我要回去崖城了，确切的说，我要回去宋染身边。”
　　白沉手上的东西没拿稳，吧嗒掉了下去。礼盒散开，是个新外套，里面还加了厚。而白沉低头看着地上申夏送给他的礼物，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先问为什么，还是先捡起来这个礼物。
　　在他犹豫不决时，申夏替他做了决定。她弯腰捡起来，然后叠好把盒子盖上，又送回白沉的手上，“你听我说。”
　　白沉不说话，看着申夏，等着她后面的话。
　　“你知道N2病毒吧？”申夏问，等看到白沉点头后她又接着说，“我的体内现在就有。”申夏说出来时非常平静，那种平静不是装的，而是真的不在乎了一般。顿了顿接着说，“以前我挺在乎我的命的，觉得就算被挖空内脏，只要有一口气我都要活下去。但是……自从生了纯纯以后，我就觉得以前的活着很空，没有理由的空。因为那时的我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而现在的我，是为了纯纯而活着。”
　　“你听懂了吗？”
　　白沉沉默的低着头，半晌，摇摇头。
　　申夏：“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感染了这个病毒，可能纯纯的体内也有。我死了没关系，还有你和白笙、白凡帮我照顾她，但是她是我的命，我绝对不允许那么小的她就……我要救她。”
　　“这就是你回到宋染身边的理由？”白沉沉默的听申夏说完这些话后，抬头问。自从申夏消失，宋染除了找她之外，什么都不管。工作室也交给了徐可打理。这两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接手了实验室，开始研究n2病毒。
　　“不然呢”申夏反问，“还能有什么？”
　　白沉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两只手摸着手里的礼物，好一会儿站了起来，“我尊重你的决定。”
　　他一直都知道，申夏做了决定的事情，是谁说都没有用的。
　　“但我还要拜托你一件事。”申夏站起来，几步走到白沉身边，“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对我的感情我也知道，但是我……我觉得一个人很好，现在身边还有纯纯可以陪着我，这是我活了这么久以来，最幸福的几年了。”
　　“我这个人非常自私，你应该也知道。”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纯纯的。”申夏不管对谁说话从来没有这么绕过，白沉一猜就能猜出来她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申夏微微低头，“去了崖城后，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未知的，我不能就这么贸然带着纯纯过去。我冒不起这个险，你懂吗白沉？”
　　白沉何尝不懂呢，对于申夏来说，谁都可以失去，就连宋染她都可以说抛下就抛下，这么多年来任凭宋染如何找她，她都不会心软一分。但是纯纯对申夏来说，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所有的爱都给了这一个人，怎么忍心让她受一点点伤害呢。
　　“我懂。”白沉轻轻叹口气，伸手把人抱在怀里，“我都懂，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照顾她。”
　　听到白沉答应了，申夏心里面才松了口气。
　　她这个人自来就是这么自私，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她要的就好。
　　等白沉松开她，申夏朝旁边错开一步，“我去和纯纯说。”
　　“没必要这么急吧？”白沉问，“你明天就要走了吗？”
　　“对。”申夏回答。
　　只有一个字，白沉却感觉自己是个被褪光毛的动物，站在天寒地冻的雪地里，从心头凉到脚底。





第87章　第87章
【故人相见】
　　白沉是大人，比较好说话。申夏只要把她要离开的理由说了，白沉就不会说什么了。但是林纯不同，她除了是她的女儿之外，还是一个刚三周多的孩子。
　　申夏带着她回了房间，几次刚开口，林纯一听申夏要离开，还不带着她就哭。她一哭申夏就心疼，之后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林纯在申夏怀里面哭的只打嗝，还不忘自己的妈妈打算离开了，“妈妈，是不是纯纯不听话，你不想要纯纯了，所以才找借口说有事外出一段时间的？”
　　“不是的。”申夏听着林纯小小年纪说出这些话，也忍不住红了眼睛，抱着林纯解释，“妈妈是真的有事，妈妈跟纯纯保证，一个月，就一个月。一个月后妈妈就回来了。”
　　林纯一听申夏要走一个月，又没有忍住，抱着申夏哭了起来。林纯哭的申夏心都碎了，两个人抱在一起哭个不停。最后还是白沉过来，哄好了哭着的林纯。
　　申夏抬头看白沉，对方无声的开口，询问。
　　申夏摇摇头，擦掉脸上的泪痕。
　　白沉开口道，“白叔带你去吃饭，今天是白叔亲自下厨。”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孩，“纯纯不是最喜欢白叔做的饭了吗？！”
　　“可是……可是妈妈要离开纯纯了。”林纯瘪着嘴，一说起来申夏又要哭了。
　　白沉：“妈妈是有事情才离开一段时间的，等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顿了顿接着说，“你看笙哥哥不也是一段时间才回来一次吗？”
　　“白笙哥哥是去工作了。”林纯说。
　　白沉：“你妈妈现在也是去工作，等工作忙完了就回来了。纯纯听话，咱们在家等着妈妈办完事情回来好不好？”
　　林纯噘着嘴沉默着，她虽然年纪小，但也不是不懂事，身边的白沉、白笙都有工作，只有她妈妈一直陪在她身边。
　　可能现在就就像白沉说的，她妈妈有工作要做了，做完了就回来陪她了。
　　犹豫了一下，最后转身对着申夏伸手，“妈妈，抱抱。”
　　申夏一听林纯软糯的声音，又是忍不住红了眼，把人接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面，“纯纯乖。”
　　“那你要早点回来哦！”林纯紧紧抱着申夏的脖子，“等你办完事情就马上回来，我和白叔在家准备你爱吃的饭菜，等你回来。”
　　“好，妈妈一定早点回来。”
　　第二天一早申夏就起来了。每到冬天林纯就喜欢一直赖在床上不起来，她想早点走，省的她看到了伤心。
　　可是让申夏没想到的是，她刚从卫生间里面出来，林纯已经自己穿好衣服坐在床边了。明明困的睁不开眼睛，坐在床边摇摇晃晃的，但还在坚持。
　　林纯听到声音揉揉眼睛，扶着床脚下了床，“妈妈，纯纯送你走。”
　　一时间，申夏想走的心，开始动摇了。她没有说具体离开的时间，那这孩子一定是从昨晚就开始留意她的一举一动了。
　　申夏心里泛着疼，伸手把人抱在怀里面，“纯纯，妈妈离开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听白沉叔叔的话，不能吃太多甜的食物，不准自己跑出去，早睡早起……”
　　申夏想说的话太多了，一时之间也说不完，硬生生的掐断了。她怕再这样说下去，她就不想走了。
　　林纯送申夏到门口，走出很远了，申夏回头还能看到裹得只剩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的林纯，和她一直挥着的小手。
　　申夏转过头，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太想每天都在林纯身边了，可是她更加想要这个孩子长命百岁。所以，她是没有退路的。
　　申夏并没有蠢到直接去见宋染，那样目的性太重了，就算她的借口再完美，宋染在心里，还是会猜一猜她此次回来的目的性，毕竟她是一个有前科的人。
　　自己找到和主动送上门来，虽然结果都是一样的，但是过程不同，造成的心境也会不同。
　　如果宋染千辛万苦找到了申夏，可能会抱着她一直道歉。而如果申夏自己上门找他，宋染在开心的同时，还会想一个问题，这个人是又要算计我什么了吗？
　　想起以前做的那些事情，走在路上的申夏笑出了声。说起来自己到底算计了宋染什么呢？也没从他身上捞到什么好处，被捅了一刀后，还给他生了个孩子。说到底，这些年来，最亏的大概就是申夏自己了。
　　申夏要去医院，她准备从赵奕那里入手。昨天两个人见过了，而他现在在宋染的实验室里，也知道这么多年来宋染一直在找她，昨天见过之后，一定会把这个事情告诉宋染。
　　现在申夏只要出现在医院里面，就不怕没有人告诉宋染。
　　只是，她还是高估了赵奕这人。
　　申夏再次出现在赵奕面前时，他的表情不是惊喜，而是惊讶，还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赵奕还有点奇怪，这人昨天不是满不在乎的走开吗？怎么今天自己主动回来了。
　　申夏张张嘴，还是选择闭嘴了。
　　一看赵文瑞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没有说。申夏忍不住叹口气，心想，这个人这么会这么蠢？
　　正好有护士过来找他，赵奕接过本子在上面签了字，然后才抬头，“你要是有事就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