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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冷淡的握了握手，赵渊笑眯眯的打量着夏朝蕊：“小夏？听说你是警察啊？哎，我们圈儿里还有谁当过警察的来？一时想不起来了。”
　　马天野淡定的道：“小赵总见天儿的跟小容总在一起，还特意跑到尉城去见面，居然这么快就忘了？这记性可不大行啊！”
　　懂了，夏朝蕊抿了抿唇。
　　赵渊一点都没有被揭穿的难堪：“对对对，瞧我这记性，鸿文当时就上的警校么！前阵子好像还听他提起过一回……说遇上点麻烦，在公安局里还碰到了夏总的妹妹。哎，还没问马总呢，你们怎么在一起？还一大早的？”
　　马天野挑眉笑道：“怎么着，你是我家里收买的眼线么？我从上小学开始就不用跟家里交待行踪了。交个朋友赵总也这么关心？”
　　赵渊有点儿恼火，却还是笑道：“马总一向爱交朋友，重情义！就好比当年什么初恋女友，这么多年了也放不下，明明没事儿呢，也得闹出点事儿来，千里迢迢的图啥呢？这鸡蛋里头挑骨头……”他话锋一转：“小夏警官，你说是不是？”
　　夏朝蕊道：“你们打哑谜我听不懂，不过我们警察都是有一说一的，不会鸡蛋里头挑骨头，除非他本来就不是个鸡蛋，本来就有骨头。”
　　马天野咳了一声，忍着笑，“所以赵总可得擦亮眼睛看清楚，别打个鸡蛋糊一手，擦都擦不干净。”
　　赵渊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说话这么轴，停了一停才道：“对了，听说小夏警官的先生也是警察？我前阵子见晏林还跟他说呢，怎么好好的千金小姐，嫁个警察？”
　　“对呀，”夏朝蕊道：“他是警察，我爸和我哥和我都挺乐意的，别人怎么看我不在意。”
　　她对马天野道：“小野哥，这样吧，你跟你朋友慢慢聊，我们还有事，要赶着去市局，就不陪你们了。”
　　她再转向赵渊：“赵总，我就不说再见了，毕竟我们是跟邪恶的犯罪分子做斗争的人民警察，见面不一定是好事儿。赵总慢走。”
　　说完了结束语，她就坐下吃饭了。
　　几人斗嘴，柏暮成的神色却不知什么时候沉了下来。
　　沈明隽也听出来了，皱着眉头，轻声道：“头儿？”
　　柏暮成只点了下头，表示明白，沈明隽就不再说了。
　　马天野忍着笑，道：“那赵总，咱回聊？”
　　赵渊表情有些阴沉。他习惯了商场上见面三分笑，虚与委蛇，没想到这还没扯几句就被怼回来了，可是阴阳怪气几句他敢，正面杠他真不敢……毕竟这等于一下子得罪三家大公司，而且还听说柏家背景深厚……他老子能弄死他。
　　于是胡乱扯了几句，他就走了。
　　马天野看他走了，才笑道：“行啊妹子，说话利索，听着真爽。”他问他：“你认识他？”
　　“不认识啊！”夏朝蕊把手机给他看：“不过我请示过我哥了。”
　　微信上她不知什么时候发过去一张偷拍，加一个问号，夏晏林也是默契极了，只回了三个字“随便杠！”
　　这也行？马天野失笑，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吃完饭马天野把他们送到了市局，直接道：“车你们先开着，走的时候把钥匙随便留哪儿都行。有事就给我打电话，随叫随到。”
　　夏朝蕊没有推辞，马天野的助理早就开车在旁边等着了，他就下了车，冲他们摆了摆手就走了。夏朝蕊正要下车，柏暮成却打了个手势，拨了个电话出去。
　　他打给了沈连从。
　　昨天晚上，马天野过来，就算有人看到，也不知道他是谁。知道他是谁，又知道他来干什么的，只有刑侦队的人，但昨天晚上，扫完监控，差不多的人都走了，办公室里只有那几个人。
　　都是并肩做战的战友，他不想怀疑他们，但，显然赵渊知道马天野去过，知道他们是谁，而他的消息，很可能是从容鸿文那儿传出来的。
　　夏朝蕊愕然的听他打完了电话，沈明隽咳了一声，把手机递上：“头儿，我的，你也检查一下？”
　　柏暮成道，“不用。”
　　沈明隽还没来的及感动领导的信任，就听领导说：“排除法，不是他们就是你，反正不会是我和小蕊。”他拉开车门下了车。
　　沈明隽：“……”


第141章　人生需要仪式感

　　沈连从的年龄比柏暮成还大，向来温文诙谐，简直像个老好人，但在这种事情上也是雷厉风行的。
　　他挂了电话，直接把闲杂人等全都赶了出去，只留了那天晚上在的人，他环顾众人，直截了当的问了一句：“是谁？”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咋回事儿，沈连从冷着脸，继续道：“是谁，自己站出来，兄弟一场，我不想报督察室。”
　　下一刻，刘家珩就哭了。
　　刘家珩是个典型的妈宝男，家里养的比较娇，业务上并不算好，但为人耐心细致，服从性强，也是刑侦支队的老警了。
　　前天晚上，容鸿文不知怎么拐弯儿找到了他家，说服了他妈妈，给了他家二十万，条件就是，让他在这个案子中，不管有什么新动向，都给他递个消息。
　　刘家珩说服不了他妈妈，就顺从了。
　　刘家珩哭道：“沈队，案子细节我全都没告诉他，查到什么我也没告诉他，就是……就是昨天那个姓马的过来，我怕他外头还有人盯着，我怕瞒不住，我才跟他说的，沈队，我真的就说了这一次……”他哭着把手机递给他：“我真的只说了这一次，沈队，对不起，你原谅我吧，我真的就这一次……”
　　大家都没说话。
　　沈连从检查了他的手机，又还给了他，直接道：“你申请调岗吧，这两天先休几天假。”他看向众人：“这事，到此为止，以后都不要提了。”
　　大家默然应了。
　　刘家珩当时就蹲在了地上，放声大哭。
　　柏暮成带着几个人，先去市局打了声招呼，借了乐磊出来。他跟沈明隽之前在谢之雪的案子中打过交道，关系不错。
　　然后他们就直接去了分局，查看当时的卷宗。
　　分局的大队长名叫赵凌，跟柏暮成很熟，笑着抱怨了一句：“柏队，你这是尉城的案子翻完了，又来翻我们的案子了？”他在他旁边坐下：“这案子我刚翻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大问题啊！”
　　这案子的时候他还不是大队长，但他当时也在，指着道：“这小偷和受害者的状态是有些可疑，可是我们查了一圈儿，也没找着证据啊！”
　　柏暮成仔细的看了一遍，纸质的比系统中查到的要全的多，当时办案时也很细致，那个小偷也找着了，审问中，并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柏暮成不置可否，就道：“二沈、乐子，你们俩慢慢的扫这个案子，全权交给你们去查。我跟小蕊出去一下。”
　　沈明隽和乐磊齐声应了，柏暮成就带着夏朝蕊出来了，夏朝蕊问：“师父，我们去哪儿？”
　　柏暮成道：“我这次来，其实主要不是想查那个轮奸案，我关注的是那个孙雪涵自杀的案子，我有一个想法，现在去验证一下。”
　　他招手打了辆车，道：“师傅，鼓楼街。”
　　司机应了一声。
　　车开出不大会儿，柏暮成忽然若有所觉，他侧身向后看了一眼，却没撑起身来看，只问司机：“师傅，后头是不是有辆车跟着我们？”
　　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叔，愣了愣才道：“啊？我没注意啊！”他又慢慢开了一会：“还真是！好像是跟着我们！一辆黑色的，好像普桑吧？车牌号……0223？”
　　柏暮成沉了脸：“去富华广场吧。”
　　“好咧，”司机道：“你们是警察吧？我看你们从公安局出来的！后头是不是坏人？要不要帮忙？”
　　柏暮成沉声道：“对，我们是警察，所以你到了之后，不管谁问，你都说我们要去的就是富华广场。”
　　“好咧你放心！”司机道：“我姓王，我经常在你们这儿拉活儿，你们局里好多人都认识我！我绝对不会露馅的！不过小伙子你挺厉害的啊，不回头都知道有人跟着我们？”
　　两人直接去了富华，一下车，夏朝蕊就假装撒娇的抱住了他胳膊，两人也没有回头看，就直接进了美妆店，好像就是要来逛街的。
　　透过玻璃的倒影，隐约能看到有人在后头徘徊，是个穿黑夹克的青年。
　　夏朝蕊索性真的挑了几样，又去买了口红，柏暮成道：“行了，没人了，走了。”
　　夏朝蕊完全没紧张，还觉得挺刺激的。
　　她这一次特意穿了宽松的衣服，遮住了腰后的枪，有枪的夏警官内心的自己两米八，完全可以手撕鬼子的那种，盯梢什么的不带怕的！
　　柏暮成冷笑道：“还真是地头蛇！玩儿上这套了！”
　　夏朝蕊不以为然的小声道：“谁怕谁啊！谁还不是个地头蛇了！”她想了想，有点奇怪：“不过师父，他们想干什么？就算对付了我们，案子还不是要查？”
　　柏暮成道：“他们想及时掌握我们的调查进度，派人盯梢，就说明在这儿有怕我们查的东西！”他打电话给沈明隽，交待了一声，然后两人就当了甩手大掌柜，悠闲的直接去找了夏晏林。
　　夏晏林想着四个人一起拍几张，老早就帮他们选好了衣服，也准备好了团队，都是给明星拍海报的水准，既然他们说有空，就直接拉出去开始拍，当然也没忘了提前去酒店洗了个澡。
　　因为人民警察时间不太够，什么海岛米兰普罗旺期啥的，全都去不了，只能就近折腾，第一站先去了海边，下车的时候夏晏林一边走一边道：“今天就先拍点儿正经的，你那些想法，等明天后天的抽个空儿，去摄影棚拍。”
　　有个年轻男人显然跟夏晏林挺熟的，笑着开了句玩笑：“夏总别这么说，我们可都是正经的摄影团队！”
　　夏晏林笑着介绍：“这是Eason，你们的衣服，配的首饰什么的，都是他帮你们挑的。”
　　“哎，”男人笑着甩了甩披肩发：“别糗我了，Eason什么的那都是印名片儿上装逼用的，我叫汤一凡，自己人，叫我一凡就成！”
　　两边笑着握了握手，那边两个大帐篷也撑起来了，柏暮成和夏晏林进去换衣服，夏朝蕊和舒颖换完衣服还得化妆盘发，一边忙着，舒颖就跟她道：“别担心，你们那个摄影师很会抓拍的，不用担心笑僵，晏林说暮成肯定不会拍照，为了拯救你们，特意挑了这个摄影师。”
　　她一脸嫌弃的道：“也不知道晏林几岁，拍照还非要拖着你们一起。”
　　夏朝蕊心情实在好的不行，甜甜的道：“可是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呀！”
　　舒颖噗的一笑：“你这个小甜糕，就你会说话！”
　　夏朝蕊弯着眼睛直冲她笑。
　　虽然前一刻还在紧张的破案以及被盯梢，可是婚纱上身的那一刻，她连容鸿文是谁都忘了，心里咕噜咕噜的直冒着粉红泡泡，开心有点恍惚。所以人生还是需要有些仪式感的，起码这心情，领证的时候她就没有，领证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真实感！
　　隔了一会儿，舒颖忍不住又问她：“你们过来不是有工作吗？这么快就有空儿了？”
　　“我不知道呀，”夏朝蕊道：“反正师父让我来我就来了。”
　　舒颖一乐：“你这迷糊劲儿，被他卖了，还要帮他数钱呢！”
　　“不会的，”夏朝蕊很自信：“我这么好看，我师父才不舍得卖掉我呢！”
　　舒颖笑的不行，隔了一会儿，又转头：“哎小花……”
　　夏朝蕊忽然发现了什么：“嫂子，你是不是紧张啊？一直说话？”
　　“我，”舒颖脸红了：“胡说什么！我才不紧张呢！证都领了，就拍个照片，我一点都不紧张。”
　　“好吧，”夏警官特别宽容的道：“你叫不紧张。”
　　舒颖：“……”
　　外头柏暮成和夏晏林早已经全换好了，男人的衣服万变不离其宗，也就是考虑到最后还要四个人拍，才在衣服配饰上呼应了一下。
　　柏暮成穿西装也是一身的制服味儿，笔挺，禁欲，肃穆，身高腿长，五官英俊硬朗，简直MAN到爆。而夏晏林一打扮，则显得十分矜贵优雅，简直就是漫画中走出来的美男子，眉眼秀致又不阴柔，浅笑的样子格外撩人。
　　旁边两个女孩走过来，双眼放光的道：“帅哥，你好，能给个微信么？”
　　柏暮成理都没理，夏晏林淡淡的道：“你看我长的像个渣男么？”
　　女孩甜笑道：“当然不像了。”
　　“所以呢？”夏晏林勾出了一抹嘲讽的浅笑：“好女孩不会在别人拍婚纱照的时候上来要微信的，脸不要的话，智商多少该有点儿吧！”
　　“你……”女孩没想到眼前的美男子这么毒舌，憋了几秒，一扭头走了。
　　夏晏林轻哧了一声，转头跟柏队聊天儿：“你们是来查容鸿文的案子啊？”
　　“对，”柏暮成道：“其实容鸿文在尉城的案子查的差不多了，主要是查查马天野反映的新情况，”他顿了一下，看周围人都离的很远，才道：“我跟小花本来想出去查点事情的，发现有人盯梢，才临时起意过来的。”
　　“什么？”夏晏林一皱眉，脸色就沉了下来：“容鸿文就喜欢搞这些歪门邪道！什么玩意儿！那怎么办？我叫几个人保护你们？”
　　“那倒不用，”柏暮成沉声道：“他们应该只是盯梢，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不过，这事儿出来之后，对你们有什么影响么？”
　　夏晏林那是什么脑子，一听这话风，就知道容鸿文是什么结局了。
　　他直接摆摆手：“无所谓，他自己作，关我屁事？我妹妹不是警察就没警察了？他就能随便杀人放火了？以为别人都是傻逼就他聪明？玩什么不好玩儿‘高智商犯罪’？哧！”
　　他冷哼了一声，“再说了，老容总身体不好，这两年已经是半退状态了，容氏也就靠容鸿文撑着了，听说还有个十五六岁的私生子？容鸿文要一出事，呵……他们自己家都够乱一气的，没空找别人的茬儿，就算找茬，我也不怕他。”
　　“对了，还有今天早上那个赵渊，呵，一个不务正业的二世祖，还敢挑衅我妹妹？看我下回见了怎么收拾他！”
　　柏暮成沉吟了一下：“我觉得他有可能知道什么。这样，晏林，你帮我个忙。”


第142章　比我梦里都好看

　　柏队低声交待了几句，夏总心领神会：“没问题，也不用谢，这是我们警察家属应该做的。”
　　他笑眯眯的拍了拍他肩：“不过呢，暮成啊……你们抓到人之后，能不能给我通个气儿？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操作的？现成便宜不拣总觉得像丢了什么似的。”
　　柏暮成道：“可以，现在的证据就够定他了，很快就抓人。”
　　“你咋了？转性了？”夏晏林取笑道：“今天怎么问啥答啥？不怕违反纪律了？”
　　说完了，却没听到柏暮成回答，一抬头，就看他整个人崩紧，僵在那儿，眼晴都不会眨了。
　　两个新娘刚从帐篷里出来，正一起抬头看了过来。
　　夏朝蕊穿了一件欧式公主风的米白色婚纱，贝壳抹胸，腰间收紧，花朵装饰，露出的小肩膀白到发光，蓬蓬的裙摆好像洒满了星星，同色的蕾丝珍珠花冠下是那双星星似的大眼睛。
　　她静静的站在那儿看着他，抿着嘴儿笑了一下，大眼睛像在发光，漂亮得叫人移不开眼。
　　柏暮成几乎是本能的迈开大步向她走了过去，双手抓着她的手，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她不好意思眨了一下眼睛，仰脸看他：“师父，我好看吗？”
　　“好看，”他喉结滚了一下，声音低到微哑：“比我梦里都好看。”
　　她羞红了小脸，那薄薄的红色从妆容下透出来，长长的睫毛颤动着，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他大概真的娶了一个小仙女吧？
　　两对儿先分开拍照，他们这边的摄影师叫Matthew，非常活泼，笑容满面，说话自带一种吟唱般的韵律，不住的道：“来，来，看这里，帅哥手搭一下腰好不好……帅哥笑一下……帅哥笑一下，笑一下，哎没让你咬牙切齿让你笑……”
　　他不得不放下相机开导他：“帅哥，娶到这么漂亮的新娘子不开心吗？幸福的日子在向你招手呢！开心不开心？开心你就笑呀！”
　　柏队：“……”⊙﹏⊙
　　“笑！”Matthew呲牙：“笑不会了？笑！”
　　噗哈哈哈……夏朝蕊都快笑软了。
　　其实她知道他只是紧张，他一紧张，看上去就格外的严肃，看着平时威风八面的柏队紧张的手脚都没处摆的样子，真的是太太太可爱了，她都忍不住想扑上去亲他了。
　　她扯了扯他袖口：“师父。”
　　他转头看她，她冲他笑出了一口小白牙：“没关系的师父，你怎么拍都帅！超级无敌帅！真的！”她笑眯眯的提着裙摆上前一步，做势亲了他一口：“么么哒！你是我男神！独一无二的那种！”
　　他看着她，漆黑凛冽的眉眼缓缓温柔下来……Matthew顿时不哔哔了，他开始咔擦咔擦的抓拍，等他们回神他就一挥手：“没事儿，你们随便聊！”
　　之后他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