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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暮成懒的理领导之间这些平衡和考量，只道：“知道了。”
　　挂掉电话，他看了夏朝蕊一眼，有些犹豫。
　　夏朝蕊那种反科学的能力，什么时候都是肯定能帮的上忙的，但是，跟这些毒贩子打交道，不比普通的犯罪份子，一个不留神，就是要出人命的。
　　他是真的不想让她去。
　　但是不带她，她肯定不高兴，他也不放心。何况刨除私人问题，她也是真的想当一个好警察，一心为了正义的，照顾，对她来说就是一种轻视。
　　他盯着她看了半天，夏朝蕊察觉到了，奇怪的一抬头，然后就弯了眼睛冲他一笑。
　　柏暮成被她的月牙眼笑的心里一片柔软，想了想，还是上去找林局了。
　　不出所料，林局直接让他带夏朝蕊去。
　　其实领导的想法很好猜，他认为夏朝蕊就是一个运气好，能力差的，可有可无的队员，让她去，更多的是做为一个附属，用来安抚柏暮成的，他没以为夏朝蕊真能有什么用。
　　倒是沈明隽，知道这事儿之后，过来找他：“头儿，我怎么说也是碰过这一行的，还是我跟你过去吧。”
　　“不用了，”柏暮成拍了拍他肩：“你留下，跟沈连从好好配合，尽快适应节奏，有你忙的时候。”
　　沈明隽张了张嘴，察觉到他的赏识和器重，只能点头应下：“是。头儿。”
　　柏暮成想着吴求的话，忽然想起之前从谢之雪的包里搜到的东西，又过去证物室找了找。
　　谢之雪包里搜到的几根口红，里头都藏了一小卷K粉，所以其它的东西就被忽视了。现在再看，里头还有两盒小糖果，都没开过封。
　　其中一种是个非常可爱的猫爪造型，里面是一些粉色白色的红豆大的小糖球，上面写着“接吻香体糖”。另一个是一个扁平长形的，像口香糖的盒子，里面是浅蓝色的小糖球，上面写着“戒烟提神”，两种包装全都是透明的，弧度圆润，很萌，甚至打开来，也是一股淡淡的清凉气。
　　柏暮成拿给了法医室，让他们检验一下，
　　很快，成立专案组的通知就下了，这次的案子，以宁城最先发现的日期，命名为226专案组。
　　尉城这边抓到的几个人，包括谢之雪，当天就被秘密移运到了南城，柏暮成这边还得处理一些后续事务，而且这一去估计至少要十天半个月，工作也得交接好，所以还得耽误一两天。
　　夏朝蕊一个人回了一趟家，收拾一下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毕竟她南城有人，所以她主要就是给亲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准备接驾，让他给柏队准备一点换洗衣服，她自己的本来在那就有，所以这样一来，需要带的就少了。
　　她惦记了好几天，想查查手表说明，难得柏队不在，时间也不紧张，她洗过澡出来，赶紧把门一关，先轻轻的敲了一下表盘，表盘一亮，她才道：“是否可以对外吐露你的存在？”
　　2378就是这一点不好，不是碰到了，特意去查，根本就不知道它在这方面，会是什么要求，而且必须用关键字去查，又必须张嘴说出来，才能得到回应，特别智障。
　　她一问出来，耳边男神音就道：“禁止泄露。”
　　她道：“具体要求。”一边斜过手腕，眼前迅速打出了一个光幕。
　　她是在卧室里，对面整面墙没什么装饰，这光幕就以空调为界，打出了方方正正的一整面，密密麻麻的字，把夏朝蕊吓了一大跳。
　　夏朝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看完了，顿时就出了一身冷汗。


第099章　自保性干预

　　条款罗列的无比详细。但是总结下来，其实意思也很简单。
　　大意就是：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违反现行社会的基本规律，或者也可以说，绝对不能有反科学的事情暴露。
　　例如2378的存在，远远高于当前科技，就绝对不能泄漏。包括之前的福利，例如像上次她被绑架，可以转移一次攻击，是因为在打斗中对方受伤，并不会背离当前人们的基本认知；
　　包括购物时刷别人的钱，其实也只是刷到了他不为人知的账户，在这个帐户没用完，没被发现之前可以一直刷下去，但如果这个账户已经被别人继承了，那肯定就不能刷了，钱总不能凭空少了吧？
　　包括背锅侠替她长肉这一点，这事儿可以很多次都栽给同一个人，这并不是一个系统漏洞，而是因为肉是一天天长起来的，这种事情并不会引人注意，所以可以尽情转移，直到被转移对象死亡。
　　举例子，假如此时她忽然受伤，断手断脚这种伤，就没办法转移给不在现场的另外一个人，因为对方如果现在在监狱里，总不可能吃着饭，监控拍着突然断手断脚的，这样就完全脱离了人们认知，解释不清楚了。但如果她忽然拉肚子，就可以转移，因为任何人都有可能突然拉肚子。
　　但是被转移过的人不能重复转移，例如刘卫成已经被转移了割鼻子，就不能再被转移别的了，其它人也是一样的。所以为一件小事转移是不划算的。
　　夏朝蕊看完了，忍不住又问：“如果说了会怎么样？”
　　眼前的光幕一刷新，重新出现了几行字。
　　“如违反规定将会扣除相应分值，同时，如果系统监测到情况严重，将会进行自保性干预。”
　　她问：“什么叫自保性干预？”
　　字迹重新刷出来：“系统无法制造事件，但可以推动事件，例如控制某些案子，使持有人及知情人在某种情况下失去记忆，或者生命。”
　　夏朝蕊仔细琢磨了一下，然后倒抽了一口凉气。
　　所以也就是说，本来某个案子通过侦破能完美破案，但是在2378的暗中干预下，她们可能会出现失误，例如偏偏在对方人多势众或者某种不利情况下撞破？然后她跟柏队就会为此受伤失忆或者死翘翘？这也太狠了吧？幸好她没有一个冲动就说了！
　　夏朝蕊强打精神又问：“知情人不说出去也不行吗？”
　　“知情人知道而不对认知及行事方式做出改变、知情人知道进而对认知及行事方式做出改变、知情人未向任何人吐露，知情人向外界扩散……种种，视方式、程度等各有不同。”
　　她抹了一把脸，想了想又道：“我跟你是否可以通过其他方式交流？”
　　“目前只能通过语音方式交流，系统升级到3级之后，可以读取持有人思想，通过思想交流。”
　　等等，升级？夏朝蕊这才想起之前所说的“扣除相应分值”，赶紧问，“如何升级？”
　　“目前等级，初级。
　　神探积分达到1000分，可升级到二级；
　　神探积分达到5000分，可升级到三级；
　　神探积分达到10000分，可升级到四级；
　　神探积分达到100000分，可升级到顶级。”
　　夏朝蕊继续查询，“分值评定标准？”
　　唰的一下，又是满满的一墙面，极其细致。大到抓捕罪犯，小到说一句话，简直细到不行，夏朝蕊拖了拖进度条，发现自己没时间看完，就先草草查了一下分值记录。
　　不看不知道，一看简直要吐血。
　　她的初值分值很高，满分200，她的得分居然有180，然后之前抓到的很多罪犯虽然全靠2378，但起码都有几十的加分，没有扣分，但到了后期，她的分值大起大落。
　　得分最多的一次居然到了200分，但随即，因为被柏暮成察觉到，又扣吧扣吧扣没了，尤其最后这一回，一口气抓了五个杀人犯，奖励超多，结果被柏队猜到了核心问题，分值居然是负！增！长！还有上一次的绑架案，因为说话的时候被罗锦添听到，更是整整扣了100分！这还是因为罗锦添“认知及行事方式”没做出改变，还是悠着扣的。
　　总之，她现在分数只有可怜巴巴的398分，她这累死累活的大半年……简直白忙活了。
　　夏朝蕊欲哭无泪的继续问：“已经知情的怎么办？”
　　“同一原因不会重复扣分。”
　　下头还有一些补充说明，例如说她之前跟柏队说过的，不会因为他已经知道的再次扣分，但是，如果柏队因此行为有改变，还会扣她的分，影响大的话，就扣的多。
　　分数扣没了，就跟之前没电了一样，之前的福利会慢慢倒档，但是例如切鼻这种伤，并不是倒了档就切她的鼻子，而是会有同样的痛苦和承担同样的后果，例如刘卫成狂犬病发作10天死去，她也会10天死去。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神探手表，也不是白得的。
　　2378在最后，还很智能的扔了个甜枣，大意就是自身素质向“神探”靠拢也都会有实时的分值奖励，请继续努力云云。
　　这个她早知道了。她刚才扫记录，发现她跑步举铁什么的都有一分两分的加，但这个才多少啊！
　　但其实2378的意思她也明白了，总之就是，她要有技巧的利用2378的存在，在享受信息便利的同时，并不能放弃当前的刑侦手段，一切过程，仍需要用正常的刑侦手段去完成。
　　其实仔细想想，就算是这样，也是一个很厉害的挂了，这个要是落在柏队手上，如此准确详尽的信息，绝对如虎添翼，说到底，还是她太废了吧？
　　看时间也晚了，夏朝蕊这才急匆匆出门。
　　他们约好了在地铁站会合，等夏朝蕊拖着行李箱匆匆赶到的时候，柏暮成看过来的第一眼，就发现她不对劲儿。柏暮成一边接过箱子，一边问她：“怎么了？没精打采？”
　　她看了他一眼，眼神儿复杂。
　　她过来已经有点晚了，柏暮成取了票，带着她上了车，按住她小脑袋揉了揉：“怎么回事？”
　　夏朝蕊抓住他手，从自己脑袋上拉下来，抱在手里，轻声道：“我不能说，真的不能说。你也不要问了，真的不要问了。”
　　夏朝蕊在临走之前，留了一个心眼儿，设置了一个两小时的分值实时播报，其实她更想设置所有和平情况下的实时播报，然而2378这个智障手表现在还不支持。
　　总之，她说完了，没有听到扣分信息，松了口气，看了柏暮成一眼。
　　柏暮成浓长的眉皱紧，看着她，开始思忖。
　　她在家里耽误了两个多小时，而之前，她就跟他说过“她想静静”，以柏神探的脑子，她不对劲儿，他应该能想到跟某件事情有关吧？所以她的言外之意，他应该能明白吧？
　　她不知道他能想到多少，但不管想到还是想不到，她反正是不敢多说了。
　　这事儿，要是只跟她一个人有关系，她也许头脑一热或者情况紧急，还有可能冲动，但现在，这件事情，已经跟他脱不了干系了，她每一句话出口，都不得不慎之又慎。
　　总之，柏暮成没有再问，2378也没有扣分。
　　两人很快到达了南城。
　　其它地市的人都已经到了，他们是最后一个到的，所以他们一到了，吴求直接把人带到了这次专案组的临时办公室里，介绍道：“这是尉城过来的柏队，柏暮成，以及他的助手夏朝蕊。”
　　余下的几个人纷纷起身，除了南城的几个熟悉的人之外，另外还多了四个人。
　　这一次是从三个地市抽调的人员，每个地市都是两个人，来的，至少有一个是支队长或者是副支队长。
　　夏朝蕊看了一眼，其中有一个女警，个子很高，看上去最少有1米75左右，肩膀宽厚，应该身手不错，长的倒是挺漂亮的，但眉弓很高，眼神很锋锐，在看到夏朝蕊的第一眼就皱了皱眉，似乎颇为不赞同。
　　那是一种严厉班主任般的眼神儿。夏朝蕊有点讶异，她很少碰到这种明明不认识她，却第一眼就对她表现出了明显的看不上的人。
　　这个人叫毛修敏，是宁城的副支队长，她身边的人叫苏武。
　　另外德城也过来一个副支队长，看着年纪大概有四十多，面相严肃，名叫宋朝，他带过来的人看着倒是年轻机灵，叫陈风林。
　　而专案组的负责人，也就是组长，当然是吴求，但这里毕竟是柏暮成的地盘儿，他还没到的时候，就被安上了一个副组长的头衔，吴求介绍的时候，还特意解释了一句，“柏队是我的老领导了，在南城这边呆了好几年，领导们对他都比较熟悉，所以让他协助我工作，还请大家配合。”
　　虽然柏暮成年轻，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纷纷表示当然配合，一切为了破案。
　　说完了场面话，吴求简单介绍了一下案情。
　　其实他电话里就已经说过了，发现了一种新型毒品，是一种口服的强力致幻剂，皮肤也可以吸收，毒性很强，是摇头丸的好几倍，服用后会出现强烈的幻觉，有人会有轻生及自残行为。
　　这种毒品无色无味，因为目前发现的，都被伪装成了外表很可爱的圆形糖球，就是谢之雪包里那种，所以，暂时用“圆糖”来代称。
　　吴求道：“情况基本就是这样，大家有什么看法？”


第100章　合作

　　毛修敏显然是习惯了发号施令的，吴求话音刚落，她就直截了当的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我们运气不好，只抓了一些小喽罗。尉城那边不是抓了好几个关键人物吗？审审他们，从他们说出来的信息中决定下一步的侦查方向就行了！”
　　大家不由得一噎。
　　其实这不废话么，谁不知道啊，可是专案组才刚刚成立，吴求主持会议，当然要简单走个过场，就好像开会时领导问“同志们还有什么不同意见吗？”，下头一般就不说话或者说个服从领导安排就成了，谁真的问你了啊！
　　同样来自宁城的苏武察觉到气氛不对，讪讪的解围：“毛支队长，这些人都是无法无天的亡命之徒，嘴巴严的很，恐怕不好撬开。”
　　毛修敏训斥他：“不好审就不审了，不好干就不干了，那还破什么案子，直接回家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武艰难的陪笑：“毛支队长，尉城那边不是已经接触了一下么，我看情况好像不是特别好。”
　　毛修敏神色一沉：“他们审不出来，难道别人也审不出来吗？”
　　苏武彻底不说话了。
　　大家冷眼旁观，对这位的脾气也都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吴求倒是也没生气，他就道：“那我们先把当前的资料都过一遍，了解了解情况，然后审审那几个人。”一边说，一边示意赵方展把资料发了下去。
　　大家就花了些时间，先把四个地市的资料全都看了一遍，其实其它地市都是小打小闹，大头都在尉城这边，没有什么新鲜东西，柏暮成和夏朝蕊早就了解过了，所以他们很快就看完了。
　　吴求道：“你们觉得先跟谁接触一下比较好？”
　　柏暮成直接道：“谢之雪。”
　　几乎与此同时，毛修敏道：“就那个老猫吧，毛四风，我们这边抓到的提起过他，应该是个关键人物。”
　　吴求笑了笑：“那行，大家分别接触吧，挖出什么信息再共享。”
　　于是散会，现在也不方便闲聊，夏朝蕊抓着柏暮成的手捏了捏，表达了一下“刚才那个女人好吓人”种种的意思，柏暮成随手握住她手，轻轻揉了几下。
　　赵方展笑着跟她道：“小仙女，你没事儿吧？听说你被绑架了，我们都吓的不行。”
　　“我没事，就这儿划了一道，”夏朝蕊比了比手臂，道：“是罗锦添伤的比较严重。”
　　德城那个宋朝忍不住也问了一句：“那个狂犬病的案子？你还被绑架了？”
　　“对，”夏朝蕊简单把事情说了一下：“幸好我师父及时赶到，所以我只受了一点轻伤，现在那个嫌犯已经狂犬病发作，估计等不到法院判了。”
　　毛修敏在后头跟苏武不知道交待了什么，大步从几人身边过去，扫了她一眼，道：“居然让一个犯罪份子绑走警察！工作……实在是做的不太到位啊！”
　　夏朝蕊不由得皱了一下眉。
　　她本来的话，肯定比这一句要难听的多，临时改口改的好生硬，可就算改了也没好听到哪去！这句话，把她和柏暮成都骂进去了，尤其那眼神儿，简直就是掩不住的鄙视，好像他们有多么没用似的。
　　说她也就算了，说柏暮成，必须不能忍！
　　夏朝蕊道：“我师父调来尉城之后，破案率百分百呢！之前他在南城时，破案率也是全省第一！”她勇敢的直视着她：“毛队，我师父说，有时候我们有可能比犯罪分子走慢了一步，但最后，我们能够把他绳之以法，就是胜利。”
　　毛修敏眉眼一利，就想说话。
　　但她还没来的及说，就听吴求笑呵呵的道：“小夏说的对，小夏的想法一向清明。咱们都想严密戒备，防患于未然，但其实，咱们刑侦口平常干的，就是在发生问题之后解决问题，你们说是不是？”
　　他这话一出，盖棺定论，毛修敏再说话，就等于跟吴求正面杠了。
　　大家笑着附合了几句，就连面相严肃的宋朝也道：“说的对！”
　　要知道南城是省会！官大一级压死人，不然当年柏暮成去尉城好多人以为他犯了错误呢，这就是大跳水啊！不过就算现在，他的级别也比前董队，以及其它地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