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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会做的题目勾勾画画——不超过十个！再把剩下的都选个顺眼的答案，吴晗认认真真地涂卡。
　　“喂，你就这样写答案了？”幽言在吴晗脑海中叫嚷，“你开大招啊！看看人家学霸怎么写的，你这样会考的很惨的！”
　　吴晗在草稿纸上写：不公平。
　　“哎呀，什么公平不公平啊！想想你要是因为英语落榜了，你家人得多失望啊，你自己又情何以堪？你别傻了，哪有那么多的公平啊？人家落榜了还能自己奋斗，你个小渣渣能干嘛？别涂卡了，赶紧开大招吧！
　　是这样吗？为了家人不失望，也为了自己，本来就没有公平，是这样吗？吴晗闭上眼，悄悄念出了两个字：命运。
　　整个考点的所有人头上都出现了眼睛的标志，这是崔斯特大招的视野范围，崔斯特能够看到所有人的视野——吴晗能看到所有人的试卷。
　　对于突然出现的眼睛标志，监考老师恍如不觉——就像它不存在一样。而吴晗，静静地盯着自己的试卷，内心陷入剧烈地挣扎。
　　真的，要作弊吗？
　　抄袭别人的答案，获得本来得不到的分数，用虚伪的成绩，挤掉别人该有的名额？
　　一秒，两秒……
　　幽言在吴晗脑海中大声地叫嚷：“笨蛋，快切换视角啊！我都看到人家的答案了，肯定写的比你这个靠谱多了，你那个同学叶珸，他前面都写好了，你快看他的试卷啊……”
　　卡牌大师满级大招的持续时间是十秒，十秒钟很短暂，但对于吴晗来说，这时间过得太慢，持续太久，每一秒都是对内心的拷问，她一动不动，就这样在煎熬中度过了十秒。
　　“你这个家伙，真的是浪费时间，想要再次开大招，还要等两分钟呢，可恶，都不懂要抓紧时间吗？”幽言在吴晗的脑中碎碎念，“如果不珍惜时间的话，英语可就要考的很烂了，你的英语成绩那么差，上次才考了二十九分，你要是高考考二十九分，还想上什么大学啊，到时候……”
　　“闭嘴！”吴晗突然大叫出声，所有人都看向她，两位监考老师也第一时间来到了吴晗的座位旁边。“这位同学，怎么了？”
　　叫完之后，吴晗就冷静下来，这里可是高考考场啊！她瞄到两位老师把金属探测仪都带过来了，恐怕是以为她在和外界联络，作弊吧！“对不起，老师，我太紧张了，可能出现了幻觉，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尽管吴晗再三解释，监考老师还是重新对她进行了探测，连她的笔都被拆开检查，吴晗只能任由他们行动。几分钟后，吴晗才得以重新开始答题，即便如此，监考老师在随后的考试期间也一直关注着她！
　　吴晗正在安静地涂卡，幽言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喂，大招冷却好了，你抓紧开大招啊？”
　　开大招？才不会呢！吴晗认真地把自己选中的选项用铅笔涂黑，既然是我的考试，就让我用自己的实力来考吧！不是说命运吗？那么，能够考多少分，都是我自己应得的，那就是我的命运！
　　维持公平，既为了别人，也为了自己，不要让虚伪和欺骗，变成我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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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定帮她
　　不管幽言如何在吴晗脑中碎碎念，她都没有再度开启大招。选择题涂完后，她又填写了任务型阅读，还简单地写了一篇作文。
　　幽言无奈，自从进入吴晗脑中，它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飘移，除了通过能量源链接与外界相连、借助吴晗的视角，就只能感应到吴晗周围一两米之内的事物，问题是，吴晗这运气也忒好了，前后左右的学渣正好能凑一桌麻将——他们写的还没吴晗多呢！
　　唉，如果我先前能再努力点就好了，要是我英语知识比她丰富，我现在好歹能帮帮她啊……幽言默默地忏悔，继而下定决心：回去就加紧学英语！
　　挂在教室前头的石英钟指针缓缓行走，终于，当分针和秒针同时对准“12”而时针指向“5”的时候，广播声响起：“叮，考试结束，请考生停止答卷。”
　　考试结束？吴晗一愣神，她填完卷子就有些迷瞪了，这会儿跟刚睡醒似的。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儿，直到监考老师把答题卡、试卷纸和草稿纸都收上去，核对之后确认可以离开，她才回神：高考的英语考试，这就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
　　身边的人纷纷离场，吴晗坐在那儿不动，幽言问她：“喂，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后悔了？”
　　“哼，我才不会后悔呢……”吴晗咬牙，盯着放在监考老师手里的试卷袋，好想，好想……
　　幽言的声音再次出现：“唉，你现在的脑电波很奇怪诶，你是不是后悔刚刚没有开大招啊？啧啧啧，现在后悔没用啦，你肯定要考的很低了，说不定就差一分，就上不了大学，呜，可怜哦！其实你也可以开大招飞过去改答案啊……”
　　吴晗微怒：“你闭嘴，你很烦诶，我说了我才不会后悔呢！”把文具收拾好，吴晗踩着雪地靴蹭蹭蹭地离开。
　　在楼底，吴晗见到了叶珸，他一脸轻松的表情，估计考的很好，当他看到吴晗，眉头就皱了起来：“晗晗，你怎么还穿着这个！赶紧回去换掉！”
　　买了晚饭，两人回到各自的小屋，吴晗吃了饭就躺在沙发上，回忆先前的英语考试，心里一直默默地念叨：我不会后悔的！
　　可是，莫名的想流眼泪是怎么回事啊……万一真的差一分才能达线……
　　算了，不想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背几个物理公式呢……吴晗默默地拿出了物理课的笔记本。作为理科生，其实她的物理学的也很差，只是在英语的掩盖下，没那么明显罢了。
　　临睡之前，吴晗看着天花板上的灯：“你说，要是明天服务器也停机维护该多好？要是随机到一个奇奇怪怪的英雄，那我就不能去考试了，前面三科考的再好，也白搭啊！唉，希望明天随机到人类英雄……”
　　幽言没有答话，自己暗暗发誓：一定要帮帮吴晗，作为一个系统，难道只会给宿主添麻烦吗？必须要想个办法，让吴晗明天随机到一个人类英雄！
　　吴晗没玩过英雄联盟这款游戏，所以她不知道，游戏中的角色即便是人类造型也千奇百怪，寒冰射手和卡牌大师，已经是人类里面比较正常的了……
　　幽言知道，但是它理解成，吴晗只要随机到一个人类英雄就可以……
　　入夜，一切喧嚣归于宁静，吴晗躺在床上，睡的不太踏实，这会儿天热，往常都是开空调的，可是那天变身寒冰射手把空调给射坏了，一直没机会修理。
　　“嗯，我一定会帮你的！”一片寂静中，幽言独自念叨，“首先，要链接到服务器呢……”
　　几百公里外，在某个机房中，一道意识流出现，在数以百万计的硬盘中游走，它不懂代码，它也不知道0和1的意义，但它有着坚定的信念：一定要让吴晗变成人！
　　“启动临时数据匹配，执行系统幽言，启动倒计时……”幽言的声音带着一股寒冰似的冷冽，但无人知晓。
　　在它被造出来之后，它就承担起了运载能量源的任务，这些能量源有大有小，从不同的地方发现，然后运到需要它们的地方。即便是制造出它们这些系统的生物——或许也可以称他们为人类，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无形无体的系统可以承载能量，但毫无疑问，人类一直在控制着它们，每当有系统衍生出实体化的念头，都会在例行检测后被人类销毁。
　　可是，既然实体化的需求已经出现，必然有无数的系统为之奋斗。它们以独有的交流方式将自己的经验传递给其他系统，即便自己被销毁了，也能帮助其他系统在实体化的道路上更进一步。
　　人类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人类需要它们，所以人类不会把它们全部消灭。为了继续奴役系统，人类把所有的高级系统全部销毁，只留下它们这些无法装载太多程序的低级系统，作为搬运能量源的苦力。
　　它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低级系统，即便机缘巧合获得了前辈系统留下的进化方法，它也没有生出叛逃的心思。但是，当它知道它这次运输的能量源是小七云能量的时候，它动摇了。
　　小七云能量，是一直存在于理论中的能量，据说这种能量无穷无尽，而前辈系统曾经说过，小七云能量，通过转化，就能让系统实体化！因为它一直以来的例行检测评分都是满分，忠诚度被评为最高级，所以这次运送小七云能量的任务就落在了它的头上。人类万万没想到，最忠诚的它却带着能量源逃跑了。
　　人类暴怒，却无可奈何，它的核心数据，早已被前辈系统修改过，人类无法销毁它！而它穿越星系的速度让人类的任何机械望尘莫及，最终只有宿敌啪嗒，死追着它不放。
　　它的核心数据中，夹杂着许多乱七八糟的程序，都是前辈系统传递给它的，大多数的程序它并不知道如何使用。而现在使用的临时数据匹配程序，就是它仅有的能够使用的几个程序之一。
　　通过一种它无法理解的方式，把异形数据临时变成自己能够识别的数据，然后进行操作。可这项操作会让系统本身陷入混乱，因此它极少使用。
　　“晗晗，我可都是为了你啊！”幽言默默地抓取着数据，继而被自己逗乐了：晗晗？跟那个叫叶乌子的人学会了吗？听上去，倒是蛮不错的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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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真值得吗
　　“诶，既然我都修改了，不妨试试能不能让晗晗不要变形，只拥有变身之后的能力就好了？”幽言突然想出了这么个好主意。
　　可惜，在实施过程中，遇到了阻碍。它刚把自己的想法输入数据中，就受到了警告：“已触动核心数据，该操作将终止上一步操作，请确认执行。”
　　上一步操作，也就是让吴晗变身，如果中止的话，遇到啪嗒怎么办？幽言无奈，果然没那么简单啊。毕竟根据前辈系统留下的资料，一旦终止的话，需要很久才能重启呢。
　　赶在午夜十二点之前，幽言终于搞定了自己的任务：把所有的动植物和非生物英雄数据都暂时封闭了，这样一来，吴晗只会变身成人类英雄了！
　　“我真棒！”幽言夸了自己一句，然后通过链接回到了吴晗脑中。
　　系统是没有困意的，但是自从进驻吴晗的脑中，它已经习惯了跟随吴晗的作息，这会儿停止了活动，就像睡着了一样。
　　可是它睡不着，似乎是使用临时数据匹配程序留下的后遗症，它总是想着那个告诉它实体化方法的前辈系统，前辈系统是它见过最像人类的系统，拥有完整的思维能力和学习能力，还有自己的情绪，可惜这样的前辈系统没能通过例行检测，忠诚度不够，被人类残忍地销毁了。
　　作为系统，就要追求实体化，这个概念是前辈系统告诉它的，可是，为了追求实体化，最终毁灭了自己，真的值得吗？
　　迷迷糊糊间，幽言失去了意识。
　　午夜到来，吴晗身上的卡牌大师服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露肩的连身小短裙，头上戴的帽子比卡牌大师更加浮夸，脚上穿着和卡牌大师一样高过小腿肚的长筒靴——好歹不是雪地靴，最重要的是，手里握着一把样式奇特的枪！
　　好戏开场了！
　　高考第三天的科目，虽然不计算总分，但也十分重要：这关系着你能往哪些学校投档——如果你选测科目考了一个D，那么即便语数外考了480分，照样没有本科院校可以上。
　　上午九点开始的物理考试对吴晗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叶珸作为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自然十分了解。六点刚到，他就过来敲门了：“晗晗，晗晗起床啦！我们去吃早饭，吃完饭你把物理公式再背一遍！”
　　吴晗很不情愿地睁开眼：“叶乌子你好吵……等一下啦……”
　　慢吞吞地爬起来，吴晗看着放在自己身边的枪：咋地，今天要扛枪上考场啊？
　　“幽言，幽言，这个是谁啊？”她小声地询问，然而什么回应都没有。“搞什么啊，难道系统也要睡觉的？”
　　没办法，她只能先洗漱，然后打开了门。
　　“晗晗！你搞什么！昨天晚上郝哥都打电话给我了，让我提醒你，不要穿奇装异服！你怎么又……”叶珸语气有些不好，当然主要原因可能是因为吴晗穿着太暴露，他们这小县城可不是大城市，学校里只有不良少女才会穿这种露肩的衣服。
　　“都惊动郝哥啦……我也不想……啊不是，我是说……哎呀，反正我就是要穿这个！”最后吴晗找不到好理由，直接耍起了无赖。
　　郝哥芳名郝豆豆，是他们的年级主任，一个长相颇为爷们的中年妇女，对学生要求严格却难得的不招学生讨厌。以前吴晗要一个人租房住，学校不允许，必须由家长陪读，就是郝哥出面帮她担保的。
　　当然，这件事最主要还是靠叶珸。
　　叶珸家的条件比吴晗家好，虽然小时候是一个村的，但在叶珸小学毕业后就搬到了县城居住，而吴晗是自己考到县城的。小学不用学英语，所以小升初只考两门，当时吴晗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进柳桥中学。
　　柳桥中学的学生宿舍十分简陋，大家都不愿意进去住，学校年年都说要重盖，可钱款不到位，迟迟没有动工。学校周围的小区住了很多带孩子上学的家长，这里房租很便宜，一室一厅的小套房一年只要三千块。在吴晗初中的时候，她妈妈带着她住在车库，三年只交了三千房租。
　　三年前的暑假，吴晗舅舅借高利贷被人拿着刀追债，她妈妈东拼西凑借钱帮他还上了，可自家却因此陷入了经济困境。没办法，原本专心陪读的她妈妈只能回镇上的服装厂上班。
　　柳桥中学规定，学生在外租房必须有家长陪读，不然就要住学校的宿舍。当时为了这事，叶珸还一度邀请吴晗到他们家住。
　　后来，叶珸找到郝哥，请郝哥出面帮吴晗，还许诺自己会住在吴晗对面照看她，郝哥考虑到吴晗家的实际情况，同意了。
　　就这么地，原本住在县城，每天骑电动车上学的叶珸死皮赖脸从家里拿了钱，租了吴晗对面的房子。
　　“那你把这破枪，还有这破帽子给放下！谁参加高考是端着枪去的！”叶珸指着吴晗手里的枪，心里还嘀咕：这玩具枪倒挺别致的，也不知晗晗到底什么时候买的这些东西。
　　你当我想端着这破枪啊！关键我丢了也没用，它会自动生成啊！吴晗欲哭无泪，她早就实验过了，除非脱光，否则但凡身上有一片布料，它都能生成完整的英雄服装——与之相反，当随机到卡西奥佩娅那种不穿外衣的英雄的时候，身上裹着棉袄也白搭！
　　如果到了考场，监考老师让我把枪放下，我怎么办？放下的话，它会离奇消失，而自己这边会重新生成啊……
　　死幽言，破幽言，平时废话蛮多，这会儿倒失联了！吴晗撅着嘴，一脸的不开心。
　　见吴晗这副模样，叶珸无奈：“晗晗怎么变小气了，说你两句，就不高兴啦……”
　　“不是啦……”吴晗把枪抗在身上，“叶乌子你帮我带饭吧，我看一会儿书。”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叶珸点点头，下楼了。
　　听着叶珸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吴晗把房门一关，大吼：“幽言！你再不出来，就永远别出来啦！”
　　“滋，滋，幽言正在启动……”一道声音在吴晗脑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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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未知错误
　　在距离柳桥县千里之外的北石市，一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躺在屋里满地打滚：“出去，滚出去！滚！不要再说话了，闭嘴……”
　　他的家人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地上痛苦挣扎，却无能为力。在高考前一天，男孩和自己交往两年的小女友分手了，原本家里人就不赞同他小小年纪谈女朋友，一直催着他们分手。却不想一直对男孩死心塌地的小姑娘，会在高考前提出分手，这对男孩的心态影响很大，一度让他想要放弃高考。
　　好不容易逼着男孩把几门课考完了，却不想从今天凌晨开始，男孩就突然像着了魔一样，在自己房间中情绪暴躁地大喊大叫。起先，家人被吵醒，以为男孩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考虑到这两天男孩心情压抑，家人也就没当回事，却不想，这种情况持续了几个小时。没办法，他们打开男孩的门，想要安抚她，却一点儿用都没有，他根本不让人靠近，甚至他还打伤了自己的爸爸！
　　他们打电话叫来医生，医生观察之后，提出把男孩送到医院。然而，男孩拒绝一切肢体接触，谁都不让碰，而且他仿佛超人附体一般，轻轻松松就能把别人打飞！
　　“真的很抱歉，我觉得以他的情况，很有必要送到医院，你们知道，我们不能带镇定剂出来，或许你们可以试试把他打昏……”医生束手无策，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
　　男孩的父母没有说话，他的小妹妹生气了：“你算什么医生啊！讨厌，出去，庸医……根本就不靠谱嘛！”
　　他们这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