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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陵传奇之风云乍起-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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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自己还吃不饱哩,可没有剩菜剩饭喂你。’那乞丐听了,非但不气恼,反而哈哈大笑,说道:‘谁要你的破菜破饭,老子有的是钱!”南氏啐了他一口,便要上前打他。不想那乞丐真的从怀中掏出块金灿灿的东西来。南氏一世贫穷,最爱的就是钱财,她从乞丐手里拿过那东西,细看之下,立时懵怔了……那的的确确是块金饼,足有七八两重。’”
莽何罗“哧”的一笑,说道:“那女巫为求活命,什么编排不出来!她的话如何能信。这些信口开河之语,不说也罢。”
李陵白了他一眼,说道:“可不可信要等老胡说完方知!你不愿听就一边歇着去!”
莽何罗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服气,却也没有起身。
老胡欠了欠身子,抿嘴一笑,说道:“南氏拿着那块金饼,早已是手足酸软。那乞丐凑过来低低地说道:‘你不是没生意么,那我就来和你谈笔买卖,事成之后,酬金比这多十倍还不止。’南氏听着这话,头上冒出汗来,只愣愣地看着那乞丐,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那乞丐又对南氏说道:‘三天后,会有一个姓兰的人前来找你,他大约要问你些法术之事,开始你只管说不知道,给他逼得紧了,你便说,此法太过阴狠,老身已立誓此生不再为之。假若他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不要答应,但也不要回绝,话要说得模棱两可。记住,你越是犹豫,他给你的钱便越多。你若是觉得他出的钱够你下辈子花了,就跟他定个期限,约他五日后见面。到时我自会安排好一切。这件事出不得一点差错,办得好了,你下半辈子要什么有什么,若是办得不好,你也不用过下半辈子了。’那乞丐说完这番话,留下那块金子便走了。南氏平白得了这许多金子,心中又是高兴又是害怕,不知那乞丐究竟有何图谋。就这么战战惊惊地过了三天……”
李陵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三天之后,确有一个姓兰的人前去找她么?”
老胡点了点头:“找了……而且……来的还是个女人。”说到这儿,老胡轻叹了一声,脸上尽是迷惘之色:“南氏说的这件事越到后来越是匪夷所思,加之没有旁证,也难怪没人信她……她在供词上说,找她的那个女人面上蒙着黑纱,故而看不清容貌,但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大。来人衣饰华贵,气度雍容,像是出身于大户人家,只言谈间冷冷的,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极不舒服的感觉。那女人先是上下打量了南氏一阵,点了点头,似乎对南氏的样子颇为满意,随即她便向南氏问起……巫蛊之术来……”
出头吃了一惊,瞪着眼睛问道:“难道……真的被那乞丐说中了?”
老胡苦笑道:“是啊,全都说中了,那女人说的,便是那乞丐事先向南氏交待好的……南氏哪里会什么法术,她平日只敢花言巧语骗些升斗小民,即便骗术被戳穿,人家也不敢拿她怎么样,眼见这女人来头不小,事情又这般蹊跷,心中先自怯了,但又舍不得钱财,只好照那乞丐吩咐的作答。那女人见她吞吞吐吐,闪烁其词,神色又极是为难,越发相信她有本事,索性单刀直入,说自家主人受仇人逼迫,身陷危难,求南氏施以援手,为家主驱邪禳灾。至于酬劳……那女人将随身携带的一个包裹交给了南氏……那包裹入手甚是沉重,南氏偷偷揭开包裹,闪眼一瞧,竟险些晕了过去,里面装的黄澄澄的都是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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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巫蛊(3)
莽何罗望着老胡,发了一阵子呆,恨恨地说道:“一大包金子……一辈子也花不完哪!老子出生入死,血染沙场,朝廷总共才赏了我一斤黄金,嘿,大半还欠着,到如今也没给清……南氏真傻,换作是我,金子既已到手,管他是谁,趁早遛之大及,老子有了钱,还听他们摆布!”
老胡“哼”了一声:“你以为这钱是白给的,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这是买命钱。南氏已然入了局,便成为人家手中的一颗棋子,进退由人,自己是再也做不得主了……南氏见了这许多黄金,自是眉开眼笑,便按着那乞丐教她的,和人家定好了日子,五日后随那女子前往家中,为其家主效命。莽隧长说那南氏傻,她才不傻哪,那女子前脚刚刚出门,南氏这边已开始收拾细软,准备当晚带上黄金逃之夭夭……哈,可惜她逃得快,人家来得更快,还没等南氏拾掇停当,那乞丐便已站在房中了。”
李陵双手互握,将手指捏得“啪啪”直响,皱了皱眉头,说道:“三天前,她收那乞丐金子之时,就已注定无路可逃了。大约正是因她贪心,那乞丐才选中了她。这次来,那乞丐又要她做什么?”
老胡笑道:“做什么?自然是要教那南氏本领了。五日后,南氏就要到人家家中施法,可她对巫蛊之术还是一窍不通,放了这么一个骗子进去,那乞丐怎放心得下。南氏见事已至此,只好乖乖地听人摆布。初时,南氏以为那乞丐和自己一样,只是为了骗些钱财,便将那女子送来的金子如数拿出,要与乞丐平分。谁知那乞丐冷笑着说道:‘这些金子全都归你,我要的不是这些……’”
出头不以为然地“哧”了一声,说道:“那乞丐口气好大,不为钱,他又图的什么?”
老胡说道:“南氏也是这样问那乞丐,那乞丐说:‘我要的东西大了去了,岂是区区十斤黄金所能相比!’南氏见他这般说,也就不敢再问了。之后几日,南氏便跟那乞丐苦学巫蛊术中的种种法门,她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做得稍有差错,那乞丐便是一个大耳刮子煽过去。可怜那南氏已过了知天命之年,兀自要受人的威逼喝骂,心中气苦,却是求告无门,只慨叹那些金子得来不易。到了第四日晚上,那乞丐终于要走了,离去之前,他给了南氏一个小木人,那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字,南氏目不识丁,哪里知道上面写的什么。问那乞丐,那乞丐只说,见到那家的主人,你便拿出,其它什么话也不要说。”
李陵右手食指在草席上划了几下,说道:“那上面写的一定是卫子夫三字吧。”
老胡拊掌笑道:“南氏一直到死都不知卫子夫是何人,也不知自己是住进了未央宫中,还不住口的夸这家主人豪富,住的房子竟这般大。唉,真是可笑又可怜,陈后赏她的那些金子,她一直带在身边,巫蛊案发,南氏被枭首示众,金子也全部没入了少府……”
出头大惑不解地问道:“老胡,你说南氏的金子是陈后赏的……难道见南氏的那个蒙脸女人就是陈后?”
老胡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陈阿娇贵为一国之后,怎能抛头露面做这等不入流之事。去见南氏的是陈后的一个贴身婢女,是她带的南氏入宫,但这个婢女没等到案发就得伤寒死了,比起后来南氏的死法,她还算是幸运。”
李陵听老胡说完,越发觉得巫蛊一案疑团重重深不可测,他在心中仔细思量事情的前因后果,却乱纷纷的难以理出头绪,许久,他开口问道:“胡大哥,那个乞丐到底是什么人,当时追查了么?”
老胡说道:“南氏的供词虽然离奇,但事关重大,张汤又素性苛刻严酷,焉有不查之理……那乞丐名叫郭海山,是馆陶公主家中的一个客卿,他进府时间不长,但因其足智多谋,平日里深为馆陶公主所倚重,常参与府中机密之事,据说,行巫蛊害卫后的主意就是他最先想到的。陈后开始对此事颇为犹豫,郭海山一句:‘为之即便无益却也无害,试试又何妨。’劝得陈后动了心,陈后被废,这人实是祸首。”
六 巫蛊(4)
李陵问道:“这人首倡巫蛊之议于前,又煞费苦心做假于后,他究竟想做什么?”
老胡说道:“这就没人知道了……巫蛊案案发前夜,郭海山突然失了踪,几天后,有人在京郊的一片密林之中发现了他的尸体……”
“噢,他是怎么死的?”
“吊死的……张汤断狱时,说他是自缢身亡。”
李陵轻蔑地一笑:“这张汤一向号称能吏,如何做事竟这般糊涂,那郭海山分明是被人灭了口,他居然说是自缢身亡,可笑!”
“军候真以为张汤是糊涂?”老胡双目炯炯,瞪视着李陵,半晌将目光移了开去,淡淡地说道:“咱们在这里笑话张汤,说不定这正是他处事高明之处,这个案子背景这样深,谁知道再查下去又会牵涉出什么人物,陈后此时已是死老虎一只,将所有罪名往她身上一推,无疑是最聪明的做法……”
李陵站起身来,心事重重地在营房之中来回踱步,喃喃说着:“如若那南氏所言不假,显然是有人设了个圈套,等着陈后往里钻……”他一想到此处,心中陡然清明起来,一阵寒意直透骨髓,他望着老胡,嘴唇无声翕动了两下,老胡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李陵沉吟了一阵,说道:“ 这件事中,最令人费解的便是那些宫女、宦官们竟真的得了病……这病倏然而起,倏然而止,且十三年后,又重现于边塞之上……莽候长……”李陵转头冲莽何罗说道:“显明障新来的戍卒之中,有没有长安人氏?”
莽何罗想了想,说道:“没有。只有一位祖籍是长安的,现今也生着病……”见大家都抬头看他,莽何罗得意地笑了笑:“他叫管敢,前些日子被军候打断了腿,他可不像我老莽这般身子壮健,这几天来,一直躺在炕上动弹不得……”
李陵没理会他话中的揶揄之意,在营房中站定了,怅然地看着老胡,说道:“巫蛊之术……光是跳跳古怪的舞蹈,用针刺几下小木人……这样便能致人生病……这也太荒唐了,老胡,你相信真有这回事么?”
老胡默然了半晌:“起先,我也不相信这码子事,但有些事不由得你不信,十三年前宫中的巫蛊案,有数百人恰逢其时染了疫病……仔细想想,这疫病就如同被人操控着一般,若是不通鬼神,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李陵轻轻摆了摆手:“那是他们另有法门,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我从不信有什么鬼神,世上的事都是人做的,人可以是鬼,也可以是神……”
莽何罗见李陵不信,心里暗自较劲,大声说道:“军候,依我看,那南氏虽说是个骗子,巫蛊之术却未必是假的,郭海山既然可以教南氏,他自己也必精通此术,当初卫后受伤,陈后身边的宫女、宦官染上疫病,说不定都是这姓郭的捣的鬼。这么看来,巫蛊之术还真有些用处……不然,何以匈奴人都信得不得了……”
李陵身子一颤,眼睛死死地盯着莽何罗,仿佛看见了一件极可怖的事物,莽何罗被他盯得心中发毛,惴惴地问了句:“军候,你……”只说了三个字,便不敢再问下去。
李陵以手拍额,激动得声音发颤:“老鼠!是老鼠!”他在营房中快步走着,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兴奋与不安,话说得有些语无伦次:“老鼠……匈奴人带来的老鼠,装在袋子里……赵喜连是在那之后得的病……老鼠随着马匹进了边塞……莽何罗,你说得对……匈奴人崇信巫蛊之术,原来所谓的巫蛊就是这个……十三年前,未央宫中也一样是老鼠做祟,哈哈,我终于知道了……”
老胡、莽何罗见他势若颠狂又说又笑,都是不明所以,出头却听李陵说过老鼠之事,心想:“老鼠也能使人染病么?就算散播疫病的老鼠是匈奴人放入边塞的,但十三年前未央宫里的老鼠哪?长安离这里不知有多远,难道匈奴人能跑到未央宫中施放老鼠不成?”
“莽候长。”不知过了多久,李陵安静了下来,神情变得有些忧郁,他咬着牙关徐徐说道:“我曾和你障里的军士们约定,捉鼠十只即按杀敌一人行赏。当时说好以五日为期,现在看来,日子要延长了。先前我只是怀疑,并不清楚匈奴人放老鼠入塞的真意……想不到他们用心如此险恶……这病是从老鼠身上来的,多杀一只老鼠便少了一份染病的危险。你到各障传我的号令,让那些候长们先把手头的事放一放,这些日子什么都不要做,全力灭鼠。捉鼠十只即进爵一级,我说的话仍然算数。这里的情形你要和他们仔细说说,让他们知晓其中的厉害,不然他们还以为是闹着玩哪!有赏必有罚,三天内捉鼠不到一百只的障,候长也不用干了,就地革职,候长的职位由捉鼠最多的军士接任……这件事越闹越大,瞒是瞒不住的,我这就去一趟大湾城,面见都尉,有些事得要他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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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巫蛊(5)
李陵说到这里,偏过头来看了莽何罗一眼,说道:“擅开障门的事我已经罚过你和管敢了,再有什么罪责,我李陵自会承担,你勿须挂怀。把我吩咐的事情办好了,就算你将功补过。”
莽何罗脸色一红,羞愧、恼怒还有些许感激一齐涌上心头,嗓子里像塞了团棉花,想说句得体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李陵打开营房门,阳光如决堤之水骤然涌入,剌得人人睁不开眼睛。他举步要走,犹豫了一下,说道:“咱们和染了疫病的军士共处一室……谁也不敢担保自己一定没事,老莽,你再搭几个帐篷,这几日我、胡大哥、还有朱安世都住在显明障,万一染了疫病,也不至害了别的兄弟,这病倘若在甲渠塞和其它障传开,可是件不得了的事……你去各处传令之时,不要进营房,蒙了面巾,在障外申明即可。”
李陵走后,几个人又出了一会儿神。老胡年轻大了,鞠跽而坐说了一夜,身子骨有些吃不消,他双手拄地,缓缓站起身来,活泛了一下腿脚,突然问出头:“出头,朱安世这名字是谁给你取的?”出头赧然一笑:“军候取的,他说……大名叫出头不合适。”老胡点了点头便不再问。
莽何罗扫了出头一眼,问道:“军候说什么匈奴人放老鼠,又说这疫病是老鼠带来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出头本来也不十分明白,这时却有心炫耀,想也不想便答道:“军候在障外发现了许多死老鼠,问你们障里的人,都说不是他们捉的……后来,车千秋和军侯说,那天一个匈奴人在临自杀前割破了布袋……军侯也不知怎么就猜出里面装的是老鼠。”
莽何罗眼光一闪,嘴里念叨了一句:“车千秋……”
大湾城虽号称“大湾”,却是座小城,因草创未久,城中极是萧条。朝廷初建武威、酒泉郡时,曾迁徙不少流民入塞,称凡是定居于河西者,无论男女老幼,均赏赐良田十顷,房屋五间。诏令一下,入塞者趋之若骛。
这些人到了河西才知是受了愚弄,地倒是有,不过都是些生荒地、沙土地以及大片的草原,所谓房屋,只是监时拼凑搭建起的草棚子、马架子。流民们激愤之下闹起事来,朝廷出动重兵镇压,费了好大的劲才平息了暴乱。后来便不再内迁百姓,只令驻守河西的军士屯田,军士们战时为兵,闲时务农,军队所需粮草都是自给自足,是以在这大湾城中,士兵人数要远远多过百姓。
李陵骑马进了城,恰逢一队士兵种田归来,这些军士们光头赤脚,扛着农具唱着军歌从李陵身旁经过,李陵隐约听到一句:“壮士长歌,不复以出塞为苦……”不禁怦然心动,想到:“我来此地已近半年了,离家千里,音信不通,不知母亲、三叔、弟弟们可都安好?”他空自怅惘了一阵,拨转马头,直奔都尉府而去。
肩水都尉府建于大湾城东北,前后五进的院子,规制极是宏伟,建造得却甚为粗陋。十余丈长的院墙没用一块青砖,只以黄泥夹杂碎石夯筑而成。府门阔大,却没刷红漆,门上刻着铺首,作饕餮衔环状。门前摆着两条长凳,四五个守门军士坐在长凳上,相谈甚欢。
李陵在门前下了马,门口早有一个相熟的士兵抢上前来,接过李陵手中的马鞭,嘻笑着说道:“李军候,什么风把您给吹了来,要见都尉么?”李陵刚要说话,猛然间想起疫病的事来,赶紧撕了块衣襟蒙了脸,说道:“都尉在么,我有要事见他,你快去通禀。”
那军士迟疑了一阵,说道:“都尉在是在……只是他未必肯见军候。”
李陵呸了一声,怒道:“未必肯见我?你怎么知道他未必见我。我说的这事关乎边塞之上万千将士的生死,都尉不见我,连你在内,大家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你就这样去回禀刘都尉,看他见是不见?”
那军士见李陵动了怒,忙不迭地答应着,苦着脸分说道:“李军候,我有多大胆子敢阻你的大驾。佩服你还来不及哪!……莽何罗平日气焰嚣张,胡吹什么肩水金关数他武艺最高,本领最大,听说在你手里他一招也过不了,真是厉害,厉害!不愧是李广将军的孙子!实话跟军候说了吧……”那军士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我这会儿进去通禀也是自讨苦吃,都尉不但不能见你,连我也要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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