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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陵传奇之风云乍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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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找之下心中更奇,在方圆十余丈之内,竟然发现了三十余只死鼠!这些鼠尸像被擀过的饼子一般,只剩了薄薄的一层贴于地上,不用心寻找,当真令人不易发觉。
出头笑道:“上官桀他们可真能干,已抓了这么多老鼠了。”李陵却只盯着显明障的角门,怔怔出神。
两人缓步进了障中,见七八个军士分别守着几个老鼠洞,正烟熏水灌,忙得不亦乐乎。上官桀站在空场上,面前摆着五六只被捆在一起的老鼠,他一遍遍地清点着,脸上一片沮丧之意,看见李陵进来,急忙“咕咚”一声跪倒,说道:“禀军候,小人捉了两只老鼠,弟兄们帮我捉了四只,共是六只。先前小人还捉了一只,就是方才牵在手里的,经军候一吓,已经跑了,始终没有捉到,算上它共是七只,还差三只够数,小人该受三十板子,请军候行法。”
李陵漠然地瞥了他一眼,说道:“七只……难道跑到的也算数?”上官桀低低地说了声:“是”,可怜兮兮地站到了一边。只听李陵说道:“我问你,隧里老鼠是什么时候多起来的?”
“禀军候,好像……就是这两天的事。昨日夜里,赵喜连的脚趾头被老鼠咬了一口,我的袜子也被这些孽障们咬坏了,从前这都是没有的事。今儿一早,我还在院子里看到两只老鼠大摇大摆招摇过市,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因此才捉了一只……”
“这两日你们共捉了多少老鼠?”
“就是这七只……不,六只,还有一只跑了,都是今日捉的。”
出头听了微感诧异:“他们一共才捉了六只老鼠,那……那障外的三十多只死老鼠又是从哪里来的……”
众军士们却不明就里,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军候为何对捉老鼠这样的琐事也关心起来。
“那你们打算如何处置这些老鼠啊?”“如何处置?”上官桀抬头看了李陵一眼,犹豫着答道:“当然是杀了,不过有人说刀斩,有人说火烧,小人不敢擅自做主,一切还请军候定夺。”
李陵双眉微蹙,半晌,才说了句:“你们不是喜欢将老鼠踩死么。”“踩死?”上官桀一愣,旋即面露难色,说道:“虽说这些老鼠可恶,但真要是踩死烂糊糊的一团,小人也有些害怕。不过既然军候让踩,我们一脚脚踩扁它就是了。”
四 死鼠(8)
李陵摇了摇头,说道:“杀老鼠也要干净爽快,一刀砍死就完了。从今日起,你们闲暇时就捉障里的老鼠,捉满一百只者按斩敌一名论功,看看你们谁升得快。”上官桀双膝微屈又要跪下,想了想重新挺直了,讪笑着说道:“军候,我们日后定当好好习武,多多干活,再不胡闹了,请军候就饶过我们这一次吧。”
李陵遍视诸人,哑然失笑,说道:“你们以为我在说笑话是吧。好,索性我就再大方一点,捉鼠十只即按斩敌一名论功。上官桀,你如今是什么爵位?”“回军候……公士……”“嗯,你今日捉了六只老鼠,只要再捉四只我就进你为上造。捉几只老鼠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难事,到时你拿着四只老鼠来见我,看我是不是骗你。凡是这两天捉的都算数,昨日有没有人捉到老鼠?”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李陵,没人答话。李陵点了点头:“既是没有,那诸君从今日起自当竭心尽力,以捉鼠为事,为前途全力一搏。我以五日为期,五日之后,这话就不再做数了……”他话音未落,已有一名军士站了出来,说道:“军候,上官桀只捉了两只老鼠,有三只是我替他捉的,不应算到他的帐上,小人只要再捉七只即可进爵一级!”李陵微微颔首:“既然如此,我在甲渠塞等着你。”“你。”李陵指了指车千秋,说道:“用布袋将这些老鼠装了,在障外挖个深坑埋了。”
出头牵着马跟在李陵身后出了二十二隧,心中寻思着:“军候让他们捉老鼠做什么用?捉鼠十只即进爵一级,这功劳得来的也太容易了,军候到底要做什么哪?”他头都想大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走出里许,蓦地看到车千秋拎着空布袋子迎面跑来。那车千秋见了李陵,赶忙走到近前见了礼,眼睛却一直盯着出头,眼神中充满了提防之意。
李陵伸手将他搀起,说道:“这位小兄弟叫朱安世,是我的亲兵,很靠得住。车兄弟,我有几句要紧话问你,你但说无妨。”车千秋这才冲出头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军候,你问吧,小人定当知无不言。”李陵用手指轻轻敲着额头,沉思了良久,开口问道:“车兄弟,你好好想一想,那两个匈奴人来了之后,都做了哪些事?有没有你当时未曾留意忘了和我说的?”
那车千秋低着头,似在仔细回忆:“我未曾留意的……没有啊……那两个匈奴人十分嚣张,又说又笑的,根本就不怕死……他们一直向城上喊着:‘你们不是要马么,我们给你,有胆子尽管拿去。’这句汉话他们像是刚学不久,说得很生硬,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明白……后来管敢就冲下去了,那两个匈奴人……对了,他们一个站在马群前面,一个却站在最后,相距很远……当管敢出障时,前面的那个匈奴人好像回过头嚷嚷了一句什么……他说的是匈奴话,我听不懂,跟着他就用箭自杀了……”
李陵本来微眯着双眼,听到此处瞿然开目,瞳仁灼然生光,问道:“他自杀时,另一个匈奴人在做什么?”
车千秋茫然的望着李陵:“另一个匈奴人……那我可没留意,谁也没想到站在前面的匈奴人会自杀,大家当时都惊呆了,哪顾得上看后面那个……等到看他的时候,他也自杀了,右手捂着胸口,左手拿着把短刀……”
“短刀……他决意自杀,并无反抗之心,又是箭刺胸口而死,他要刀做什么……第一个匈奴人死的时候,手里有没有刀?”李陵的口气不疾不徐,像是自言自语,可出头听在耳中,心底竟生出一丝凉意来,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车千秋摇了摇头:“没有,前面的那个匈奴人手里没刀……哎呀!”车千秋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后面的那个匈奴人自杀之前像是……像是用刀朝下虚劈了几下!”
李陵神色惘然,喃喃说道:“虚劈了几下……虚劈了几下……他究竟在劈什么?”
“军候!”车千秋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说道:“我知道了,他不是在劈,而是在割。割袋子!”
四 死鼠(9)
“割袋子……袋子……”李陵听到这话精神一振,问道:“什么袋子?”
车千秋说道:“那天管敢赶着马和羊进障时,有几匹马是驮了麻布袋子的。麻布袋子绑缚于马身之上,用绳索捆扎得极是结实。莽候长叫我解下来瞧瞧。我一看,袋子里什么也没有,禀过候长后,就将袋子扔了。不是军候提及,我仍是想不起来。是啊,我怎么就没在意哪……那些袋子很奇怪啊……大袋子里面左一层右一层地套了三四个小袋子,小袋子破破烂烂的,密密麻麻的有许多小洞。每个袋子上都有一条尺许长的大口子,想必是刀割的……那个匈奴人为何要在临死之前割坏袋子?难道袋子里真装了什么东西不成?”他停住不说,想了想,摇了摇头:“若是真有东西从袋子里掉出来,我们清理战场时一定会看到,可确实没有。”
“你们看到了,只是没加留心而已。”李陵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脸色却越来越是阴郁:“那东西已经进来了!”
“进来了?……到底是什么?”车千秋的声音微微发颤。
“老鼠!”李陵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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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疫病(1)
车千秋张大了口,良久,问道:“军候何以确信袋子里装的是老鼠?”李陵没有回答,只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车兄弟,你出来有一会儿了,早点回去,别让他们生疑。方才咱们说的话关系甚大,你一句也不可外传。这几天好生留意障里的动静,有什么事随时报知于我。去吧。”车千秋瞅瞅李陵,张了张嘴,待要再问,终于将话咽了回去,躬身一礼,转身径自去了。
出头望着车千秋的背影,陡然惊觉:“原来莽何罗说的内奸就是他啊。”看看李陵已走出好远了,出头牵了马,这才跟上,心中想着今日发生的事,觉得可惊可怖,“这些匈奴人真奇怪啊,跑了老远的路,死了两个人,就为送我们马、羊,还有老鼠?难道这些东西也能持刀射箭和我们汉军打仗不成?”正思量间,听见李陵说道:“出头,方才和我们说话的那人是谁啊?”
出头不明白李陵是何用意,迟疑了半天,说道:“是谁?他不是叫……叫车千秋么。”李陵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从此刻起,你将他忘了,就当从未见过这人。你生性单纯,若是无意中泄露了出去,也许就能送了车千秋的性命。”出头似懂非懂的答应了一声,心中却不服气,想着:“军候仍当我是小孩子,这种事我难道会四处说么。做内奸虽说是件不光彩的事,可也不至于就送了性命。”
两人一前一后缓步走着,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寒星闪烁,月涌中天,淡淡银光倾泄在大漠上,似铺了一地的清雪。
出头一天没吃东西,饿得肚子“咕咕”直叫,想起自己包裹里还有一只大羊腿没吃,不禁精神大振,咽了口唾沫,恨不得立时插翅飞回长秋障。但李陵不紧不慢徐步而行,自己如何能够快走,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开口说道:“军侯,忙碌了一天,你也累了,上马吧。”李陵“唔”了一声,从臆想中醒过神来,回头看了看出头,笑道:“原来你是饿了,想催我快点走,是不是?”出头笑了笑,说道:“我是想,我饿了,军候也一定饿了,我那里还藏着只大羊腿哪,咱们两个一起吃了它。”李陵一愣,问道:“羊腿?那可是希罕物,连我也不常吃到,你从哪里搞来的?”出头说道:“长秋障的老胡和我相与得好,我走时他送给我的。”李陵点了点头:“你在长秋障日子过得着实不错啊,为何不留在那里,反而情愿跟我。是不是觉着跟着我有朝一日也能做个候长军候之类的官?”
出头摇了摇头:“陈候长这般说,军候也这般说,做官真有那么好么。唉,我见的官里头,倒是坏人居多,这官做不做也没什么了不得的。我乐意跟着军候,没别的心思,就是想学军候的一身本事。这两下子真是厉害……”他口说手比,将李陵摔莽何罗的样子学了个十足十,看得李陵忍俊不禁。比划完了,出头轻出一口气,说道:“我要是有了本事,不当兵也不做官,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看到坏人做恶,我便大喝一声:‘呔,住手,你的报应到了!下辈子做个好人,不然被爷我遇见了,照样杀你!’之后手起刀落,坏人登时了帐!被救的那人跪在我面前,哭着说:‘恩公请留下姓名,日后就算做牛做马我也要报答恩公!’我手持利刃,也不说话,哈哈大笑,扬长而去……”他说得痛快,那边李陵已是笑出了眼泪,李陵捂着肚子说道:“出头,你不留下姓名,岂不是白叫了朱安世……”
过了一会儿,李陵正色说道:“小小年纪,竟有这份济世救民的心,难得啊……出头,你知不知道近阵博击最要紧的是什么?”
出头想了想,说道:“当然是本事。谁的本事高谁就能打赢。”李陵摇了摇头:“最要紧的不是本事,是‘胆’。一动手你便被对方的气势慑住了,害怕了,那便再有本事也使不出来。是以不管对方武功如何高强,局面如何于己不利,都不能露怯。你当街手刃父仇,又在边隧之上独斗管敢,胆子是有的,但没见过大阵仗,真到了生死一线之际就难说了。昔年燕国勇士秦舞阳年十三而杀人,胆子不可谓不大,可惜到了秦廷之上佐荆轲刺秦王之时,竟色变振恐,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哼,此人名为勇士,其实不过一欺软怕硬之徒罢了。我陇西李氏威名赫赫,甲于天下,自秦以来,百年不坠,盖因择徒极严,教出来的弟子个个都是好汉。记住,男儿大丈夫,可以打不过人家,却绝不能叫人家吓破了胆!”
五 疫病(2)
出头心思再慢,也听出李陵是要收自己为徒,忙跪倒了,冲李陵磕了三个响头,兴冲冲说道:“军候这是要收我做徒弟了吧,这些话我都记住了。”
李陵摆了摆手:“我年方弱冠,哪里有资格收徒弟。我教你本事,但你我日后仍以兄弟相称。”他微微倾了倾身子,舒了口气,说道:“若要成为真正的高手,一靠胆二靠智。两军相逢勇者胜,两勇相逢智者胜,这话说的是行军打仗,其实习武亦然。世上习武之人何止千万,真正下过苦功的也不在少数,绝顶高手却不多见,其中差别就在于悟性高低。勤能补拙这话虽然说得不错,但悟性差的练到一定境界之后,再想百尺杆头更进一步终究是不能了……你既有此机缘,有胆子也肯吃苦,这是极好的,不过他日进益如何,最终能练到什么地步,还要看你的天资,不能强求啊……”他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顿了顿,说道:“这几日读《刺客列传》,据说是一个叫司马迁的郎中所写,此人便是个天资卓绝的……像这样的好文章,断非常人能写得出。司马相如号称辞赋冠绝天下,嘿,依我看,哪及得此人才气纵横。观其为文,想见其为人,定是个有胆有识的豪杰,可惜却无缘结识……”说完长叹一声,言下竟甚是遗憾。
出头心想:“想不到军候武艺这般高,本事这般大,居然还喜欢读书,真是好笑。司马迁是谁,听军候的口气,对他极是敬佩啊……一个读书人,开不得弓、射不得箭、打不得仗,光是字句如刀似箭有个屁用,碰到仗剑持刀不讲道理之人,人家会跟你论文么,上前一刀就杀了,文章写得再好还不是要做无头鬼,这样的人有什么好敬佩的?”
李陵看着出头,也是自失地一笑:“你又不读书,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嗯……还有一句话我要叮嘱你……”他仰了一下身子,站得笔直,说道:“我李家自秦时即为将领兵,武功家数源自实战,是以招招狠辣,处处致人于死命。你要切记,不在战阵之上、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轻易出手。若是用我李家武功欺凌弱小、好勇斗狠、称王称霸,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出头脸涨得通红,大声说道:“我出头最见不得的便是有人受欺负,一旦有了本事,怎会再去欺负别人。但若是遇到泼皮无赖、贪官污吏欺压良善,我就是拼着被军候打死,也是要出手的,不然学本事做什么!”
李陵没有言语,望着天边那一轮明月,静静地出了会儿神,半晌方说道:“我教你本事,也不知是给你赐福还是种祸……顺其自然吧。今日说得够多的了,我也饿了,走,回去吃你的羊腿。”
自次日起,李陵便开始传授出头武功,开始只是教授一些粗浅的入门功夫,谁想出头竟颖敏异常,许多精微奥妙之处无需点拨即可自行领悟。李陵暗自骇异,不禁大起爱才之心,深知他绝非几套拳法所能局限,是以从第三日开始,便同时教授出头拳脚、刀剑、骑射之术,出头如老饕之遇美味、贪夫之入宝山,学得用心,练得刻苦,常常中夜而起,习武不止,直至天明,兀自神采奕奕,丝毫不觉疲累。
他亦感念李陵授艺之恩德,打起全部精神侍候这位年轻的军候,洗衣擦靴、扫屋喂马凡事亲历亲为,从不马虎苟且,将李陵照顾得无微不至。好在他自小吃苦,干起这些粗累活计来得心应手。
这几天来边塞之上风平浪静,李陵担心之事情并未发生,匈奴人也像是真的没有什么图谋。管敢立功反被责罚一事一度在左近障隧传得沸沸扬扬,如今时过境迁,说的人也渐渐少了。显明障常有人拿着死鼠来向李陵邀功,李陵查点数目后登记在册,回复说期限过后定会申报都尉如前所约一一进爵。莽何罗伤势好得极快,先后到甲渠塞里来过两次,暗地里向出头打听都尉嘉奖管敢的手谕下没下来,出头回说没有,他便怀疑是李陵公报私仇藏匿了手谕,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一通,说要到都尉府论理。第二次来时,竟再不提手谕之事,见了李陵神情也恭顺了许多,只说替军士赵喜连告假,赵喜连患了热病,不能任事,想歇息几天。李陵没有难为他,在《病卒薄》上仔细记了,准许赵喜连休假十天,令其就医。
五 疫病(3)
一天深夜,出头练了两个时辰的拳脚,仍是神完气足、毫无睡意,便索性在院中踱起步来,心中默念着李陵传授给他的射箭要诀,正想得出神,突然听到角楼上值夜的了望军士喊道:“什么人,站住!这个时辰跑马,不要命了么……”对面那人也是高声叫道:“是我,显明障的莽何罗,赶紧通报军候,我有紧急军务要报知于他!”过不多时,塞门“吱呀”一声开了,莽何罗大步流星向这边跑来,他似乎来得甚是仓猝,帽子斜斜地扣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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