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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衡宇：“我们发现了新品种丧尸。”
　　新品种……秦嘉乐在后面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本来意思表达是对的，可是用这个词语，总感觉像是发现了新品种马铃薯一样。
　　刘天齐终于肯施舍一个眼神了：“什么意思？”
　　“等等，”顾衡宇的手指快速打字，“我把内容发给你。”
　　在刚才离开加油站的时候，他就已经把丧尸从各个方位拍摄了照片，当然略过了秦嘉乐从丧尸脑子里挖出来的小石头。
　　刘天齐眉头皱在一起，两根手指把屏幕上的照片逐个放大：“这是在哪里遇到的？”
　　顾衡宇快速回答：“xx路上的加油站。”
　　“还有遇到同样的吗？”
　　“没有，只有这一只。”顾衡宇忍不住加上一句，“是病毒变异了吗？”
　　刘天齐叹了一口气：“也可以这么理解。事实上你们发现的并不是第一只这样的，我们暂且把这样的丧尸定义为二级丧尸。”
　　“二级……”
　　车上的人都在默默听着。
　　“那现在怎么办？”
　　刘天齐耸耸肩：“还能怎么办？接着干呗。就算是二级三级丧尸那也是丧尸啊。目前消息，用普通的武器还是可以杀死的，只不过需要费点事。因为它们病毒活性加强了。”
　　秦嘉乐十分迷茫：“病毒活性？”
　　刘天齐点点头：“总而言之，就是难对付了一点。它们的速度更快了，也有了一点最起码的智力，可能和兔子差不多吧。”
　　所有人一起咆哮：“不要用兔子这么可爱的比喻啊！”


第90章　
　　秦嘉乐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还有多远啊？”
　　林仲豪开车走上高架桥，下面是前几年建起来的河。本来是作为一处城市景观的，现在看来，河水早就犯浑，站在桥上就可以感受到里面浓烈的臭气扑面而来。
　　陈晨把车窗关上，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这也太难闻了。”
　　“等下。”秦嘉乐非常执着地把窗户重新打开，“我刚才好像看到里面有东西。”
　　顾衡宇回头：“不会吧？这个时候还会有鱼？！”
　　秦嘉乐没说话，她刚才分明在一晃而过的车窗外，看到河水中有东西，冒出头来。那一眼总让她感觉不寒而栗，就好像那东西也在同样注视着自己一样。异能加强了她各方面的感官，所以她不认为那是自己眼花。
　　“我想下去看一看。”秦嘉乐说。
　　顾衡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林仲豪刹车，一点儿异议都没有，跟在秦嘉乐身后走出去。
　　喂喂，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点太妇唱夫随了！
　　他和陈晨互相对视一眼，无奈地只好跟在后面。
　　王月已经睡着了，孟鑫在后面小声问道：“我们也要下去吗？”
　　顾衡宇想了想，开着玩笑：“不用了。你们就在上面好好看着车吧，别让丧尸偷偷开走就行了。”
　　这句玩笑得来了孟鑫的一个白眼。
　　秦嘉乐此时站在桥上，两边是数条钢筋，把桥牢牢固定在两边。下面曾经是碧水清澈的河，在晚上，河边总是会有五颜六色的灯，把黑暗的河水边照得灯火通明。于是到了晚上，总是会有很多人来这边散步。
　　可现在，曾经美丽的景色却变得憔悴不堪，河水散发出阵阵恶臭，变得污浊，路边还有堆积的垃圾，污水从里面流出来汇入河中。这种地方哪里会有动物可以生存下去？
　　秦嘉乐两只手扒在桥上，眯起眼睛看向下面。
　　陈晨小心翼翼地问：“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秦嘉乐本来坚定的心，此刻也有一些动摇了。车的速度很快，自己也只是在车窗上偶然瞥到，如果真的是看错了，那现在她就是在耽误大家的时间。
　　秦嘉乐叹了一口气：“要不我们……”
　　林仲豪突然开口：“确实有东西。”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看着下面的河水。果然过了没几秒，有一处河水就开始咕嘟咕嘟冒泡。
　　那下面果然有东西！只不过可能不是正常的动物罢了。
　　秦嘉乐反手掏出枪，对准那块区域，随时准备在有东西露头的时候把它击毙。
　　水泡咕嘟咕嘟了几秒，突然就有水花溅起，像是有人从高处把一堆东西砸下去似的，溅起来一大批水花。
　　秦嘉乐“砰砰”地就开了枪，子弹打进水里，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那个东西。
　　陈晨突然在旁边惊叫：“出来了！”
　　从被溅起的水花重新回到水中的时候，他们清楚地看到水里的东西，正是几只丧尸！不过它们看起来还是普通丧尸的样子，看不出是不是遇到过的二级。
　　这几只丧尸有一只被秦嘉乐盲射击出的子弹击中，“扑通”一声倒回了水里。其余的几只缓缓看了看他们，不知为何也跟着回到了水中。
　　秦嘉乐：“……这是什么意思？”
　　林仲豪：“投降？”
　　如果不是此刻的时机不对，秦嘉乐真的想笑出声了。不过她还是把冲动压抑下去，仍然举起枪，不敢松懈。
　　丧尸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它们再次冒出头来的时候，秦嘉乐发现它们已经到了岸边。她举起枪射击，在子弹出膛的一瞬间，丧尸的肚子破开一个大洞，几条黏腻恶心的触须伸了出来。在那些触须的尽头，有一圈尖锐的牙齿，就像某些深海动物一样。
　　秦嘉乐的子弹砰砰砰射进丧尸的肚子里，在最前面的那只丧尸被击倒在地，原本蠢蠢欲动的触须软趴趴地倒在一边摊开。剩下的丧尸被林仲豪打死。
　　“全部都是二级丧尸啊！”陈晨感叹道。
　　顾衡宇看着那一堆二级丧尸的尸体，不禁在心里起了疑问：“难道这河水里有问题？”
　　秦嘉乐：“如果有问题，那只可能出现在河水里……”
　　“有可能是因为污染。”林仲豪说。
　　秦嘉乐站在桥上看了一会儿，直接转身走下去。陈晨慌忙跟在她身后：“你慢点！万一还有丧尸怎么办？！”
　　秦嘉乐来到桥下，从石头栏杆上翻过去。下面是一个斜坡，地下原本有很多植物花卉，全都布置得非常精美，可现在已经失去照料，那些精致的花朵全都要枯萎了。
　　秦嘉乐没工夫欣赏这些，脚下从地上蹭着过去，来到河水边。
　　越离河水边越近就越能闻到里面的臭味，陈晨捂住鼻子，忍不住叫道：“怎么会这么难闻啊！”
　　如果说是因为时间太长没有人打扫才变成这样的，那这种味道未免也有些太夸张了。简直就像丧尸的腐臭一样……
　　河边扔着许多垃圾，花花绿绿的塑料袋包裹着。秦嘉乐走到旁边，用制服袖子捂住口鼻，折了一根木棍。她握着木棍把那团垃圾翻开，发现里面有一股股的黑水，顺着垃圾袋流到河水中。
　　顾衡宇闻着味道只觉得受不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秦嘉乐皱着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丧尸变异的原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黑水就是臭味的来源。”
　　陈晨非常想逃回到车上去，可是她看着好友似乎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好挠挠头，忍住不适：“那现在怎么办？”
　　秦嘉乐：“能想办法净化一下水源吗？”
　　顾衡宇大骇：“你在想什么？！你看这种污染程度，是我们可以做到的吗？”
　　秦嘉乐：“可是如果不清理，这里恐怕会滋生更多变异的丧尸。”
　　林仲豪搂住秦嘉乐的肩，安慰道：“就算我们现在想处理，可是光凭我们是没办法做到这一点的。”不清楚黑水如何形成，而且他们之中并没有人是这方面的专家，想要消毒这些，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秦嘉乐也知道自己着急了，无奈地点头：“算了，交给军部吧。”
　　陈晨拉着好友的手，顾衡宇开始对这块地区进行录像，并且详细说明这里的情况，告诉基地的人这里可能就是二级丧尸的发源地之一。
　　秦嘉乐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回到车上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孟鑫他们正坐在一起聊天，看到人回来，忍不住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秦嘉乐，你没事吧？”
　　秦嘉乐摇摇头，打起精神提出了一个疑问：“我在想，这次的病毒爆发，会不会就是人类污染环境的下场？一切都是因为环境收到了损坏。”
　　孟鑫咋舌：“你们到底遇到什么了？”
　　陈晨把下面看到的东西大概说了一下，孟鑫听完后倒吸一口冷气：“全都是那样的怪物？！”
　　秦嘉乐沉重地点点头：“不过数量不算多。”
　　孟鑫：“军部应该知道这样的事情吧？”
　　顾衡宇：“影像已经发过去了，应该会派人手来调查的。”
　　王月：“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出发吧。”
　　秦嘉乐窝在一边不说话，把刚才折成一小块小心翼翼保存起来的报纸又拿了出来，重新看起来。
　　孟鑫从后面的食物储备库里拿出来几盒罐头，打开一盒，递给秦嘉乐。
　　秦嘉乐接过来，并没有马上开始吃。
　　孟鑫：“别想太多了。如果真的就是源头的话，应该很快就会被解决的。”
　　“我知道。”秦嘉乐茫然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黄桃，甜丝丝的味道让她脑中找回了一丝清明，“就是……看过那样的场景之后，很难不动容。”
　　“如果一定要计较那个的话，”孟鑫瞧了一眼她手里的报纸，“那我们结束任务以后可以申请去看看。”
　　“诶？”秦嘉乐有些惊讶，“可以这样吗？”
　　“当然。”孟鑫点点头，“我听很多在医疗部的人说的。只要你想的话就可以申请，我们和你一起去。”
　　王月张了张嘴，可能是想表达不同意见，不过意识到现在可能不是一个很好的时间，只好先把话咽下去。
　　外面的太阳依然不间歇地照耀着，现在已经差不多是七月份了，不过现在这个温度，远远都要超过以往那些年的温度。
　　林仲豪回头看了一眼：“快到了。”
　　秦嘉乐立刻坐起来：“这么快？！”
　　陈晨：“可能是因为一路上都没再遇到丧尸？”
　　远处是一片片高楼小区，这几年为了发展土地，在市郊的地方也建了许多高楼，看起来和郊区的区别并不大。
　　秦嘉乐远远看去，似乎看到一座模样有点怪的小高楼。
　　“好像有点不对劲……”
　　陈晨没有异能，视力也没有那么好，感觉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什么？在哪里？”
　　随着距离拉近，秦嘉乐看到周围的景象，心里更加吃惊：“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两边的树都变了样子，原本笔直朝上生长的树木，此刻变得歪歪斜斜，树木变粗了很多，叶子非常茂盛，几乎可以说是遮天蔽日的程度。这些树木似乎吸收了太阳所有的光和热，长势喜人。恐怕如果现在还有环卫工人的话，看到这样的景象，应该可以激动得哭出来了。
　　所有的树木都挤在一起，感觉小小的树坑都已经容不下他们了。它们的树叶挨着树叶，枝干纠结在一起，彼此怼着，在两旁街道留下一大片阴影。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街道两旁，秦嘉乐呆呆地问：“返璞归真？”
　　顾衡宇：“……那这返得也有点太厉害了！”
　　林仲豪倒是觉得可以理解：“也许动物发生了变异，植物也可以吧？”
　　秦嘉乐试着发出一阵冰雾，缠绕着树干。没想到那些树干似乎是真的有了自己的思想，感觉到了冰的冷意后，树叶都发起抖来。
　　“太神奇了！”秦嘉乐兴奋道。
　　陈晨：“不会攻击我们吧？”
　　孟鑫：“……怎么可能，植物毕竟是植物。”
　　接着他们发现，就在植物的下边，冒出来几只人面老鼠，叽叽喳喳地围在一起。它们每只个头都很大，肥墩墩的，看起来吃饱喝足的样子，完全没有受到丧尸的影响。
　　顾衡宇：“它们倒是安居乐业。”
　　林仲豪脸色一变：“有丧尸来了！”
　　秦嘉乐立刻全身提起戒备，双手握住枪，凝神静听，果然从外面隐隐的风声中听到了丧尸群脚步拖在地上的声音。
　　听声音来看，数量好像还不少。
　　孟鑫：“就知道一路没遇到是有问题的！”
　　远处，走在最前面的一波丧尸已经出现了。他们把车停在隐蔽的位置，就在这一大片树木后，拿出车上的枪支，快速装填子弹，对着已经赶到的丧尸砰砰砰开枪。
　　边打丧尸，他们边向旁边的一栋大楼进行撤离。虽然看起来不像他们目标中的制药厂，不过从丧尸的数量上来看，他们一时半会儿可能解决不完，只能先撤离。
　　而且秦嘉乐细心地发现，这些丧尸中还混杂着不少二级丧尸，一般都是在队伍中心的位置。
　　……难道在丧尸中也有等级划分？还是说丧尸可以感受到比自己强大的同类，所以不由自主臣服？
　　秦嘉乐只是稍微分出一点心神去想这件事，挥手一片冰锥，解决掉了十几只丧尸。
　　王月在后面小声嘀咕一句：“如果你是个大型武器就好了，会射出冰锥的那种……”
　　秦嘉乐：“……”
　　顾衡宇最先赶到那栋大楼旁边，在门口的密码机插上一个小小的装置，并且快速输入几个数字，门应声而开。
　　秦嘉乐把这一幕尽收眼底：“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还有这样的技能？！”
　　顾衡宇打开大门，回应了一句：“怕被别人说我拿来做不好的事情！”
　　陈晨退后两步，也跑到门边，对孟鑫他们挥挥手：“赶快过来！门开了！”


第91章　
　　有几只二级丧尸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林仲豪猛然转身，反手把枪敲在丧尸的头上，用力之大，把丧尸的脑浆全都捣了出来，灰色紫色浑浊的东西全都溅在了衣服上。
　　他不舒服地皱眉，也不知道病毒在二级丧尸体内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循环，浑身都变得臭烘烘的。
　　王月拉了一把林仲豪的袖子：“先去那栋大楼边，他们都已经过去了！”
　　十几米外，秦嘉乐的良好视力让她非常清楚地看到了这些，不由得微微皱眉。不过这件小事在目前的危机下显然不值一提，她身体抵在门上，对着林仲豪挥手：“快来！”
　　林仲豪和王月跑进来，铁门在他们身后关上，发出一声巨响。顾衡宇在门后墙上的密码机处快速输入密码，把大门锁死，确保外面的丧尸不会把门推开。
　　陈晨促狭地眨眼：“你这是怕丧尸解开密码？”开玩笑吗，他们这些正常的人类都不一定有能力破解密码，外面那些脑浆和血液混在一起的东西怎么能解开呢？
　　顾衡宇顿了一下：“以防万一。”
　　林仲豪的身上还带着丧尸身上流出来的东西，把制服弄脏了，而且身上的味道更加难闻。秦嘉乐挨得近，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林仲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明显是在问：“有那么难闻吗？”
　　秦嘉乐说不出来，没有直接说，只是看了看周围，从有张桌子上拿出来几张白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印着一些文件什么的，用白纸给林仲豪身上的脏东西擦掉。
　　王月看了过来，撩了一下头发：“这是什么地方？”
　　外面被隔在门外的丧尸发出哀嚎，爪子划拉在门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顾衡宇还在埋头倒腾，在门口按下一个按钮，随着他的动作落下去，门口亮起一片白花花的光，电翻了一大片的丧尸。
　　顾衡宇神清气爽：“真是的，在外面拍门吵死了。”
　　陈晨：“……”
　　秦嘉乐冷静道：“电网？怎么弄的？”
　　顾衡宇：“是这栋大楼的安保系统，我刚入侵了一下系统，碰到大门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所有人都没说话，一楼没有什么光进来，大厅摆设很少，也有可能是被搬空了。除了几张办公桌和沙发以外，没什么别的东西了。桌子上还有一些东倒西歪的名片牌，上面用红色的颜料印着一些字。
　　秦嘉乐拿出一个看：“绿营？这是个什么公司？”
　　林仲豪端起枪，绕着大厅走了一圈，整栋楼看起来都静悄悄的，应该是没有别的丧尸了。
　　陈晨：“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小公司……没什么特别的。”
　　王月：“我们被堵在这里，怎么去那个制药厂啊？”
　　所有人都有些发愁，秦嘉乐说：“先看看有没有什么出去的路吧。不过一定要避开丧尸，外面的太多了。”
　　他们走上二楼，楼上是很多小工作室的空间，每个工作室都在这栋大楼中租用一定的空间，上面挂着不同工作室的牌子。外面是半透明的玻璃门，只能模糊看到里面有许多电脑和桌子。
　　秦嘉乐好奇地推开其中一扇门，末世来临的时候她还没有毕业，本来都已经在筹划实习的事情了，没想到现在还能提前来看看在公司工作的环境是什么样的。
　　推门进入的瞬间，她愣住了。没有丧尸，却有人的尸体。地上躺着一个头破血流的男人，尸体早就烂了，在这样的天气下发出阵阵难闻的恶臭。墙上还留下来血迹，已经变成深色，看来应该是这个男人在走投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