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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条件呢？”
　　　　他并没有怎么动面前的海鲜焗饭。而是认真地问道。
　　　　吃完沙拉的女子开始处理香喷喷的浓汤：长期的锻炼使她的体内器官免于受到昏迷的影响而衰退。但是，这一就意味着她更加需要补充大量的能量，才能够维持身体机能。
　　　　池歆慢悠悠地吃着东西。直到喝完了汤，才慢慢道：“我首先要问清楚，你现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粉碎ASL，还是救出游戏里的玩家？”
　　　　胡子拉碴的警官带着熊熊的战意，道：“后者。”
　　　　“那么。就去和ASL合作吧。”
　　　　看到自己成功调动起了他的情绪，池歆却故意漫不经心地收住话题：始终将谈话节奏把握在自己手里，即便达到了目的，也要让对方没办法确定，这样才有继续谈条件的余地。
　　　　即使他不在身边，可是我的一举一动。早就已经被你调教好了嘛，你这个毒舌死面瘫。
　　　　女子干咳一声掩饰住自己幸福陶醉的傻笑，用叉子卷起意大利面送进嘴里。
　　　　和ASL合作无疑是最有可能挫败运营方幕后黑手的阴谋的方法。但是其中的风险也显而易见。这也是她不亲自出面的原因——她没有把握对付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但王旭就不同了。拥有官方身份和合法权利的他，有着足够的能力制衡反灵国联盟。
　　　　现在这种局面，官方力量之所以按兵不动，纯粹是因为被困在游戏中的人数实在太过巨大。尤其是一二线城市，几乎有二分之一的人口都被困在服务器中。到现在为止只是维持城市机能尤其是医疗设施不瘫痪。就已经给各个领域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青壮年劳动力几乎是全军覆没啊。
　　　　池歆摇了摇头：估计这个情况只有在基督教思想比较根深蒂固的部分西方国家和其他宗教比较虔诚的地区才比较轻缓一些吧。毕竟，ASL里大多数的成员都是有宗教信仰的呢。
　　　　“按照我的计划来。我保证你可以接触到ASL。”
　　　　池歆的脑中大略有了一个疯狂的草图，只是还有很多细节的地方需要完善。
　　　　估计需要一人分饰两角开脑内会议了。
　　　　一想到自己要模仿吕文的思维方式自己给自己挑刺，她就又忍不住想笑。
　　　　王旭面前的食物已经没有了热气。他盯着手中的刀叉，问道：“你到现在为止，都只是在开出条件。你到底要什么？”
　　　　“我要情报。”女子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心，“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看上的，ASL的情报库。”
　　　　真的这么简单？
　　　　王旭如同狼一般锐利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试图从她淡然享用着最后甜点的表情和动作上看出端倪。
　　　　可惜，在“我并没有撒谎，只是他没有细问”的自我催眠下，池歆的一举一动都天衣无缝。
　　　　嘛，说我想要ASL的情报库，的确没错啊。
　　　　只不过，我也想要顺便……让反灵国联盟吃吃苦头罢了。
　　　　否则，我只不过是从一方的棋局跳到另一方手中而已。
　　　　不好意思，这一次，我想自己动手在你们的棋局上好好搅和一通！
　　　　将勺子里晃晃悠悠的布丁塞进嘴里，池歆笑得无比真挚。
　　　　“王警官，合作愉快。”
　　　　　　　　
第三章妹控要翻身
　　　　两层隐藏IP、国际讨论论坛公众置顶——这点权限和小手脚有池匀的帮助简直轻而易举。
　　　　池歆用假IP刷着论坛帖子：自从游戏封闭之后，这个论坛就成为了玩家家属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泄愤的地方，除了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之外，最多的就是对ASL的支持贴。
　　　　甚至还有人说什么直接把服务器毁了就好——啊喂，智商这么捉急真的没关系么？
　　　　女子无奈地点开那个帖子扫了一眼，摇摇头：也不知道哪个玩家居然有这种亲属，简直是悲剧。
　　　　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退回帖子列表，很快弄了个置顶楼出来。
　　　　《只知道找ASL其实还不是把自己卖了，没有智商也有点下限好不好！》——不得不说，池匀有胆子帮她把这种超级拉仇恨的帖子置顶，也真是勇气可嘉。
　　　　洋洋得意的反灵国联盟成员们看到这个之后，应该会气得吐血吧。顺便……再加上这几年来收集的所有ASL所造成的各种伤亡事件的数据列表。
　　　　池歆笑嘻嘻地开着论坛的高级编辑模式敲敲打打，然后将表格的阅读权限调到最高。
　　　　＇阅读权限　99　以上＇
　　　　除非是管理员，否则，就只能用非正当的方式黑进去阅读了。那么，A会不会有人咬钩呢？
　　　　她不是垂钓者，而是聪明的诱饵。
　　　　收线的人，当然是王旭啦。
　　　　“该做的我已经做好了哟。”
　　　　池歆拨通不良警官的电话，把他从某个阴仄的小酒馆里闹了起来，透过听筒还能够听到他打哈欠的声音、和酒馆老板娘一边嘟哝一边收拾杯盘的声响。
　　　　真受不了他。
　　　　不就是这几年对于ASL的调查一直都没什么进展嘛，他有那个必要自暴自弃得像是妻子红杏出墙的悲催男人一样吗？
　　　　话说回来，这家伙整天浑浑噩噩的怎么到现在还稳稳地坐在战略小组负责人的位置上？
　　　　“老哥。谢啦。”
　　　　她挥挥手，但刚刚站起身就被某只妹控抓住了。
　　　　我说……这种拉衣角扮可怜相的情节是闹哪样，你真的是我哥吗？
　　　　池歆看着某只拽着她的袖角可怜巴巴的妹控老哥，哭笑不得。
　　　　“有话就说。”
　　　　“那个、小歆歆~你看，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彼此扶持……”
　　　　“说人话。”
　　　　这种真情告白一样的台词弄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也想变强！我要学打架！”
　　　　比自己的妹妹还要瘦弱的程序员一副对天明志的样子。
　　　　女子目瞪口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哈？
　　　　先不说他这副身子骨估计挨一拳就得断骨头……她无奈地皱着眉：“你如果真的想锻炼，应该去健身馆啊。这种事情和我说又没有用。”
　　　　“哎呀，小歆歆，你教我不就可以了？不管你的要求多严厉我都会好好地服从的！”
　　　　忠犬妹控就差蹲在地上狂摇尾巴，丝毫不掩饰自己真正的目的。
　　　　什么想要变强……你只是想要粘着我而已吧。
　　　　嘛、虽然说并不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会那么担心啦。
　　　　池歆叹了口气。难得地做出让步：“那一起去健身房吧。不过我的训练方法你肯定不适用，乖乖从最基础的开始。”
　　　　“遵命！”
　　　　达到目的的池匀心满意足地从办公桌底下拖出一袋早就准备好的运动用品，脸上的兴高采烈的笑容在背对她的时候却褪去了一些。
　　　　小歆歆。我的确是很想要多点时间和你在一起。但那是因为我知道你在计划着一些危险的事情。
　　　　不要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什么都看不出来啊。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也不配被称为天才了。
　　　　程序员提着袋子跟她一起走进电梯，暗自摇了摇头：小歆歆，我想老吕和我最大的不同。在于他要不直接让你打消冒险的念头，要不就帮着你把计划弄得更加天翻地覆。
　　　　但是我一直以来却只是让你小心、让你别乱来、让你后退。
　　　　既然现在他不在这里，那就由我顶替他的位置！
　　　　要打架也好要战斗也好，我都回去学的！
　　　　妹控的最高境界，果然就是全世界以妹妹为中心。
　　　　虽然不知道池匀在想些什么，但池歆多少能够从他过度兴奋的表情内读出一点蛛丝马迹。
　　　　“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哦。老哥。对我而言你平平安安的才最重要。”
　　　　她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电梯门上倒映出的模糊人形说着。
　　　　老哥，你总是不明白宠爱并不是万精油。很多时候。你的亲情会变成一种负担，让我束手束脚。
　　　　她摆弄着自己的手表，“咔哒”一声将表盘背面的某个开关拨到ON的位置上。
　　　　＊＊＊＊＊＊＊＊＊＊＊＊＊＊＊＊＊
　　　　位于郊区的这个健身馆里的设备非常齐全、场地也很宽阔；作为VIP还能够享受死人休息室，一直都是池歆最爱来的地方。
　　　　不过，池匀的态度虽说很积极。但是……
　　　　“老哥，你这个哪里是要变强啊？根本就连平均身体素质水平都没有达到好不好！”
　　　　看着兄长那毫无力量的手臂。池歆忽然生出一种“嘎嘣”一声把它折断的冲动。
　　　　好想折。
　　　　女子的手指抽搐着，努力控制自己心中本能的反应。
　　　　谁让他的手像是细竹竿一样！看到细长的东西就想要把它掰成两段可是很正常的反应呢！
　　　　而且，连最轻的哑铃都只能举起10次，也太夸张了吧！
　　　　相比之下，扎起马尾辫的池歆拿着比他手上那个大了好几圈的哑铃，一脸举重若轻的样子。
　　　　如果不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话……
　　　　女子的视线落在最大的哑铃上，有点可惜地叹了口气。
　　　　要锻炼的话果然还是拿最重的来比较舒服嘛！现在这样的，充其量只是热身而已。
　　　　相对应地增加训练次数好了。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可是ASL的佣兵。稍有不慎真的会丧命的哦！
　　　　尤其是看到那份帖子之后，他们一定会找人来“请”我去“喝个茶吧”。
　　　　池歆无奈地让兄长到跑步机上去热身，自己则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周围。
　　　　毕竟上一次那个ASL的首领把话说得很清楚：如果她继续给他们添麻烦的话，他们不排除采取强硬举动的可能。
　　　　这外交辞令翻译一下，就是“不识相的话就干掉你”。
　　　　“啊啊、老哥！好好地跟上节奏啊！”女子及时伸出手去在池匀背上拍了一下，帮助他稳住平衡，“真是的，这都已经是最慢的节奏了好吗？你啊……平时完全没有在运动吗？”
　　　　这、因为程序员的工作总是从早到晚窝在电脑前面……
　　　　“与其说是体力见优，还不如说是大脑的集中力比较强。要我处理程序的话多久都没问题，但是锻炼就……”
　　　　“任性地说要变强的人是你吧？”
　　　　女子冷冷的一个视线就把他瞪了回去。
　　　　池匀委屈地继续埋头慢跑：刚才有一瞬间。差点把小歆歆看成老吕那座大冰山。
　　　　真是的。
　　　　池歆一脸无奈看了看自家不争气的兄长，从一个运动器械换到另一个，只觉得有一股暖流慢慢流遍全身。
　　　　嗯、嗯！以前的感觉回来了！果然只有锻炼才是让身体快速恢复的捷径呢！
　　　　女子做完最后一个仰卧起坐。用双脚勾着支撑杠，倒挂在器械上看着跑了几步就又开始偷懒、不、是偷窥的某个妹控程序员。
　　　　“老哥，拜托你盯着数据盘而不是我的脸好吗？”
　　　　池歆捂起脸，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一般来说，会有人对自己的妹妹露出那种垂涎欲滴的眼神吗？虽然我今天为了运动方便的确穿得有些少。但是，作为兄长拜托不要搞得像是痴汉一样啊喂！
　　　　她打了个哈欠，依旧倒挂在健身器材上，无聊地四处张望着。
　　　　嗯？
　　　　女子一下子坐起身来，从脱下的外套里取出零钱包：“老哥，我去买水。如果回来我发现你在偷懒的话。那你还是继续当你的弱不禁风程序员吧。”
　　　　她将零钱包攥在口袋里，大步走向放有自动贩卖机、也顺带出售腕带和毛巾等辅助物品的商店区域。
　　　　今天是工作日、现在又刚好是众人吃完午饭休息的时间段，本来就没多少客流的健身馆里更是几乎没有什么人。
　　　　自动贩卖机这里空空荡荡的。倒是更方便动手。
　　　　女子微笑着靠近拐角处的机器，投入硬币后，做出弯腰拿饮料的动作。
　　　　随后她猛地转身，抬脚勾住后放人的小腿，迅捷地从易于受制的位置转到对方背后。手中“啪”的一声，弹簧刀抵住来人的脖子。
　　　　“ASL不应该让一个三流佣兵来对付我。”她微笑着。将自己的俘虏拖到阴暗处，“他们没告诉你我不好对付吗？”
　　　　那名佣兵哼了一声：从池歆手上传来的力量，和他得到的对方刚刚从深度昏迷当中清醒过来的情报显然不符。
　　　　反倒是池歆露出一脸不满的神情：本来，她准备顺理成章地被他们带走，借此让王旭可以定位到ASL的国内窝点。可没想到池匀突然说要跟来，害得她只好主动出手了。
　　　　“谢谢你啦。”
　　　　女子在佣兵身上拍了几下，食指勾出一把小小的半自动手枪，满意地晃了晃。
　　　　她的左手依旧将刀尖控制在对方脖子旁，然后将枪和弹匣藏进随身腰包内。弹簧刀略微刺破对方的皮肤，以表示自己完全不介意处理掉不听话的俘虏。
　　　　“我们走吧——绑匪先生。你被交付的任务，只是将我带过去不是吗？”池歆甜甜笑着，押着他往侧门走去。
　　　　得感谢王旭的情报网，将这个最近才进关的佣兵的身份给挖了出来。否则，她还真不敢在不确定对方与ASL到底是从属还是雇佣关系的情况下动手。
　　　　不得不说，反灵国联盟隐藏踪迹的本事不错。但是对于官方机关而言，那也只是小把戏而已。
　　　　侧门的守卫早已经被王旭暗中调开，两人畅通无阻地来到绑匪事先准备好的面包车上。只不过现在，绑匪和被绑架者的身份对调了而已。
　　　　　　　　
第四章开端不良
　　　　一路上，池歆都像个合格的劫匪那样将手枪解开保险顶在那名佣兵的背后，直到车子停在移动看似废弃的建筑物外，才将手枪卸了子弹丢到一边。
　　　　佣兵拿起车厢内早就准备好的麻绳，将她的手脚都牢牢绑了起来。粗糙的绳子勒进皮肤里，痛得她狠狠瞪着那个明显在公报私仇的劫匪先生。
　　　　“喂喂，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雇主要请来的客人，下手轻点啊。”
　　　　“我不杀了你你就该庆幸了。”
　　　　佣兵狠狠瞪了她一眼，撕下一条银灰色的胶带封上她的嘴，然后拿布条蒙上她的眼睛。
　　　　做得真彻底啊。
　　　　被一把扛在肩上的女子丝毫不慌张也不挣扎，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腹部承受的压迫力稍微小一点。
　　　　否则，对方的肩胛骨顶在胃部、再加上倒吊着的状况，让她恶心得都快吐了。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倒吊着的震动和晕眩感让她无法单凭感官在黑暗之中辨认对方的行进路线，但是隐约可以猜到是在向下走。
　　　　但愿王旭的追踪器能够反映出立体层面上的目标位移吧。否则，我刚才就不用偷偷拆下来反装到衣服内衬里了。
　　　　薄薄的金属片贴在皮肤上，感觉实在不怎么舒服。
　　　　耳边传来“嘎吱”一声，很像是年代过久的滚轴门发出的声音。
　　　　应该是类似于地下库房之类的地方吧。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油漆味——很有可能是最近才翻建的。
　　　　由于被倒扛在肩膀上，血液灌进脑中以至于连听力都收到了影响。她只能勉强听到扛着自己的“绑匪”与别人交流的声音。
　　　　从谈话声还有周围的脚步来看……大概是四到五人的样子。
　　　　“妈的，总算结束了。”
　　　　随着负责绑架任务的佣兵一声粗鲁的咒骂，池歆顿时觉得自己身体腾空，然后重重地撞进了墙边的一堆瓦楞箱里。
　　　　唔！
　　　　虽说是瓦楞箱，边角的地方直接撞在身上也还是痛得厉害啊。
　　　　嘛，不过这种程度的对待的话。本来就有点料到了。毕竟去绑人结果反被人质绑了这种事情，的确是憋屈到让人抓狂。
　　　　不过，她才刚想着“这样应该泄愤了吧”，肚子上又紧接着挨了一脚。
　　　　如果不是本能地躲了一下，这一下就是结结实实踢在胃部。
　　　　喂喂，居然对一名女性做出这种粗暴的行为，太过分了吧？
　　　　就算是佣兵，多少也有点素质啊！
　　　　池歆干呕了几声，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偷偷扭动着，从运动服的贴身内衬里抽出自己的折叠刀握在拳头里。
　　　　“喂喂。亚历山大，别对女人做这种事啊。”有人一边说着，一边扯掉了她的蒙眼布和嘴上的胶带。一脸淫邪抚摸着她的脸颊，“雇主不是说了么？在他们的人来之前，我们要怎么玩都可以，你干嘛非得打人家啊？”
　　　　这是什么开展？
　　　　池歆甩头、张嘴，狠狠咬住对方不干不净的手。同时弹出藏着的刀刃，用力切割着绳索。
　　　　“啪！”
　　　　佣兵一巴掌将她挥开，脸颊上火烧火燎的感觉和牙齿磕破嘴唇的血腥味都在挑战着她的底线。
　　　　这是试探还是警告？
　　　　是反灵国联盟在测试她有没有那个实力和资格与他们谈条件，还是单纯想要让她吃吃苦头、告诫她ASL有足够的力量让她生不如死？
　　　　总之，不管那些疯子在想什么，这些畜生别想碰我一根汗毛！
　　　　女子将弹簧刀的刀刃隐藏在手腕的绳索背后。等待那几个一脸淫笑的佣兵解开自己脚上的麻绳。
　　　　“啧啧，小娘们够辣，拖到床上一定很爽！”
　　　　每一句传进耳中的污言秽语。都让她心中的杀意成倍增长。如果不是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的话，她会毫不犹将刀刃捅进他们的脖子里。
　　　　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