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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自觉地露出甜蜜的微笑。
　　　　捷度对她而言，的确是非常美好又极具吸引力的存在。他温柔、高贵、优雅，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够漫不经心地处理好，身上有所有她憧憬羡慕是特质。
　　　　所以要说现在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忍不住想要接近的心情没有变，但不同的是，如今的她知道自己心里要的人是谁。
　　　　池歆好笑地看着捷度那一脸拿她没办法的表情，心情顿时大好，故意把沉重的锤子拿在手里挥来挥去。
　　　　金发绅士叹了口气，看着她头顶的血雾解释：“欧服的规矩和你们那里不太一样。在我们这里，红名代表的是绝对的罪恶，人人得而诛之。”
　　　　因为，根据《灵国ol》的设定，只有主动攻击玩家的那一方才会进入红名状态，而反击防守的人则只会变成橙名而已。相对的，如果攻击方最后并没有将对手杀死，他的红名状态会在半天之后解除，但如果成功杀死了自己的攻击目标，在购买昂贵道具清空杀戮值之前，都会维持红名状态。
　　　　不过……主动围剿红名这种带着浓浓正义感的服务器氛围倒是挺有趣的。
　　　　“在游戏中都不能为所欲为，欧服的玩家可真是可怜呢。”
　　　　池歆眯起眼，刻意嘲讽道。
　　　　但她话音刚落，头顶的血雾居然消失了。检查一下冒险者手册，果然杀戮值恢复成了0。
　　　　多、多管闲事的家伙！
　　　　红了脸的少女垂下头去，心想：谁要你帮我修改数据了，哼！
　　　　他应该不知道我现在在欧洲服务器这边。也就是说……只是单纯的担心红名状态会给我惹来麻烦才这么做的吧？
　　　　被你关心了也不会觉得高兴啦！你这个傲娇gm！
　　　　池歆嘟嘟哝哝着，走进捷度开启的传送魔法内。
　　　　“杀戮值被消除了，不是很好吗？”
　　　　一如既往，捷度像个大哥哥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道。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心里却想着吕文之前说过的话——既然他都已经变向提出分手了，那还对我那么好干嘛？！
　　　　好好地给我一个明确的态度啊！
　　　　话虽如此，有一点池歆却很清楚：不管最后他得出的结论是什么，她都绝地不会让自己的那些敌人伤害到他。
　　　　　　　　
第七十一章逃避的人和乘虚而入的人
　　　　jet的性格，池歆再熟悉不过——如果说他没有成为一方领袖的话，她反而会觉得比较惊讶。
　　　　尽管如此，她还是被那片以中世纪庄园为雏形、建造在萝拉之森东侧繁荣地区的帮会驻地给震惊了：高耸入云的中世纪古堡、四通八达的石砖路、漂亮的欧式石头建筑、还有巨大的中央广场——相比之下，eternity的地盘就显得寒酸得多了。
　　　　而根据一眼看过去驻地内的情况来看，这个帮会的规模恐怕可以抵得上国服三巨头加在一起的大小。
　　　　“歆，怎么一副惊讶的表情？这只是一个联合势力而已。”
　　　　捷度满不在乎地微笑着，带她来到城堡内的一间空房间，将要是塞进她手里。
　　　　池歆挑起眉头：“捷度哥哥，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哦。你是不是应该避一下嫌呀？”
　　　　“跟自己妹妹避什么嫌？神说——”
　　　　“我们不可恶意地揣测他人的好意。这句话我都快背出来了啦。”
　　　　少女露出调皮的笑容接起他的话头。
　　　　但是，我是怕我自己把持不住——她对自己的定力一向都很没信心。但索性，她至少能有事先斩断诱惑的决心。
　　　　“果然还是算了。”
　　　　她将钥匙抛回去，无所谓地摊开双手：“反正我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的，就不浪费你们势力住宅啦。”
　　　　金发绅士皱着眉头，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歆，我是不是让你感到困扰了？”
　　　　池歆一怔，干笑了两声，大步往外走去催促他带自己好好逛逛这个巨大的驻地。
　　　　难道让她回答“我怕自己一不小心喜欢上你”吗？开什么玩笑！
　　　　定力那么差的我，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她用力摇了摇头。将这个大型驻地内的功能建筑一一设置为寻路快捷点，在小地图上标示出来。
　　　　在前面带路的捷度忽然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歆，我不希望看到你为难伤心。毕竟当初拒绝了你的心意的人是我，现在我或许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但是……”
　　　　他抬起手来，温柔地在她发顶摸了摸：“不要忘记，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在。觉得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放心地回到我身边来吧。”
　　　　这、这是什么状况？
　　　　告白？？
　　　　少女目瞪口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且……为什么我的心跳会加速、为什么会有一种开心的感觉？
　　　　不对不对，一定只是因为太突然所以被吓着了！
　　　　她偷偷在自己舌尖咬了一口。用疼痛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那是当然的。我从来就没觉得自己是一个人过啊。”
　　　　不知道脸上的笑容又没有被他看出破绽呢。
　　　　“不仅是jet哥哥你，还有alisa、equi、阿达……对了说到阿达，他的事情什么时候才办完啊？现在我人在这边。也不敢随随便便联络家里人免得给你惹来更大的麻烦。等阿达来了，我就好回去啦。”
　　　　“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和我联络。怎么了，歆，你不想呆在这里？小的时候你明明总喜欢粘着我、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池歆尴尬地扯起嘴角，不敢迎上他真诚的视线。干笑着转开头去：“对、对了，jet哥哥，我接下来可能还要去南美服务器一趟的。所以住宅什么的，真的不用为我留了。”
　　　　“你去南美服务器？”
　　　　金发绅士惊讶地重复道。
　　　　如果说是去北美服的话，倒还可以理解为她要去找alisa叙旧。
　　　　少女点了点头，道：“有一位适格者是巴西人。既然都已经跨服了。那就顺道去看看她。”
　　　　“巴西……哦，你是说那个……偷鱼吃的猫？”
　　　　“嗯，是啊。”
　　　　池歆回答的同时。眼底闪过怪异的神情。
　　　　没记错的话，即使是吕文的权限还没有被改动的过去，他也没有办法察看六位适格者的资料
　　　　甚至于作为核心程序员之一的池匀，也只是勉强能够得知六大服务器分别对应刘位适格者这种有和没有压根没差别的鸡肋情报而已。
　　　　但是，jet却无比自然地说出了第四适格者的id和服务器、甚至连出生地都一清二楚。
　　　　为什么……要对我有所隐瞒呢？
　　　　当初king最后所说的、让我提防身边的人。指的是不是就是他？
　　　　“嗯？歆，你怎么了？”
　　　　“那个、jet哥哥。”她皱着眉头，仍然在告诉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捷度之所以会有所隐瞒，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
　　　　少女歪了歪头，露出一副天真的样子：“为什么你会知道猫咪的情况呢？”
　　　　“啊，因为我和她见过面。”
　　　　“哎、见过面？”
　　　　“我没有和你说过吗？”金发绅士微笑着，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我是第三适格者啊。负责她的那个观察者，好像很不负责任地把适格者名单告诉她了。所以，她似乎是从第六人开始倒着一个个都拜访了一遍。”
　　　　“等、等等、等一下！”
　　　　池歆反抓住他的手，满眼都是小星星：jet也是适格者？！
　　　　那、那不就是说，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我终于可以有一个知情人一起讨论了嘛！
　　　　是同伴啊——！
　　　　难怪他之前要瞒着我呢——在不知道我也是适格者的情况下，就算和我讨论那些数据啊、主脑啊什么的，也只会让我生气厌烦而已。
　　　　果然，捷度还是那个温柔的大哥哥嘛！
　　　　好不容易升起的怀疑心就这样烟消云散。如果吕文在的话，一定会狠狠地赏她一个爆栗。
　　　　“对了，这么说来你身边也应该有一个观察者？”
　　　　“呵呵，神便是最好的观察者。”
　　　　捷度神神秘秘地念叨了一句，抬手指了一下天空。
　　　　嘛、那种自以为是的npc，见不见都无所谓。
　　　　想起当初在亡灵地宫里那个自称为观察者首脑的家伙对自己做出的警告——什么不要插手多余的事情、乖乖地做自己该做的事情——简直像是把自己放到了比玩家还要高的位置上去了。
　　　　由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智能程序领导的组织，能靠谱到哪里去呢？
　　　　对吧，艾德维森？
　　　　她捏住口袋里的羽毛，悄悄向栖居其中的吟游诗人发去信息。
　　　　然而，平时立刻就会伴着乐音回复的艾德维森今天却是一片沉默，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管他呢。
　　　　少女欢快地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了好多的捷度：“不介意的话，我想和jet哥哥交换一下情报呢。”
　　　　“歆，我怎么会介意呢？当然除了情报之外，我更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出去喝一杯咖啡、吃些东西。一直呆在游戏里，对神给予我们的健康身体可不好哦。”
　　　　咳咳，这是约会邀请？
　　　　池歆讪笑了两声，取出普罗米修斯传送石。
　　　　三十六计——先溜再说咯！
　　　　　　　　
第七十二章抱歉啊我就是喜欢你！
　　　　在欧服呆了一段时间、再加上现实中的交织，池歆自信已经将捷度所知道的有关适格者的情报都问了出来。
　　　　根据他的说法，这其实是一场选拔赛、而现在只不过是预选阶段。事实上排名最靠后的第六适格者似乎已经改变了好几次。非要说的话，现在是大型海选。
　　　　正式开始竞争，似乎是要在公测之后。
　　　　但对于这个选拔赛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两人虽然讨论了良久，却没能得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其中一种可能性比较大的猜测，就是最终获胜的人会被赋予超高的权限，成为游戏的管理员。通过人工判断与主脑判断结合，可以从根本上减少游戏出现漏洞的可能性。
　　　　有趣的是，偷鱼吃的猫对捷度的评价意外的高，无比肯定地说：他是个绝对值得信任的人。
　　　　池歆站在普罗米修斯城中央，看着巨大的、红色的人类火种。
　　　　要不要回去呢。
　　　　她犹豫不决，用手指敲打着灵魂晶石玻璃般的表面。
　　　　这两天，她很好地履行了自己“在你得出结论之前绝不出现”的诺言，虽然同处在安全屋内，她却一次都没有和吕文碰过面说过话。
　　　　但是、一直逃避也不是办法。
　　　　少女终于将手掌按在灵魂晶石上，在漆黑的视野里调出服务器列表。
　　　　再逞强又如何，心底深处的自己却喊着：好想见他。
　　　　灵魂晶石发出光芒、狭窄的数据通道再次展开。熬过已经习惯了的空间拉扯之后，她出现在普罗米修斯城西侧的平原上。
　　　　“池歆！”
　　　　是他？
　　　　少女欣喜地转过身去。
　　　　什么嘛，嘴上说得那么狠，心里面还不是很想我。
　　　　月光下的身影飞速接近，露出的却并不是熟悉的白色羽翼。
　　　　不是他。
　　　　池歆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在脸上。
　　　　分明好友列表里的id显示在线来着、分明用gm的大传送术，不管哪里都可以在一瞬间到达。
　　　　你不想见我吗？
　　　　“真是的，突然间消失那么久！池歆。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也是你的势力主啊。”
　　　　“抱歉，我先下了。”
　　　　她冷冷地打断临九天的话，在附近设立起旅行帐篷，钻进去下了线。
　　　　他的举动，对你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吗？
　　　　临九天掀开帐篷，无奈地抱起宛如熟睡着一般的少女。
　　　　怎么可能让你睡在这种危险的野外呢。
　　　　“哪怕一次也好，希望你回头看一看一直待在你身边的我啊。”
　　　　＊＊＊＊＊＊＊＊＊＊＊＊＊＊＊
　　　　池歆摘掉游戏头盔、然后特地化了妆换了一身衣服，最后却又站在吕文的房门口犹豫不决起来。
　　　　稍微冷静一下比较好。
　　　　那天他冰冷的双眼再次浮现在眼前，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捷度温柔阳光的笑容。
　　　　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动摇。
　　　　她捏住门把手。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却被背后传来的声音打断：“歆！阿达那边来消息了。”
　　　　女子触电一般松开手，慌张地回过头去。
　　　　金发绅士皱着眉。重复：“我说，阿达那来消息了，过几天你就可以回去了哦。怎么了，不高兴？”
　　　　“不、不是。就是不知道回去之后会不会还有别的麻烦要处理。”
　　　　单是王旭那边，恐怕自己就该好好解释一下吧。
　　　　捷度微笑着摇了摇头：“神说。只要我们足够坦诚，所有的困扰都会消失。”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
　　　　池歆没有回答，默默地盯着紧闭的房门。
　　　　可惜，有些事情是我即使想要坦诚都坦诚不了的。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我身边的人。
　　　　看到她失落地垂下了头，捷度心疼地将她抱进怀里。
　　　　女子整个人僵住了，不知道是该挣扎还是该接受这个温柔的拥抱。
　　　　“我知道。歆，你做的一切并没有错。”
　　　　低哑的声音触动着心底柔软的部分，令她忍不住流露出软弱的一面来。
　　　　“如果可能的话。我一点都不想要瞒着过去的那些事情。”
　　　　“我知道。”
　　　　“可是说出来又怎么样，不仅什么都改变不了，反而还会把无关的人卷进来！”
　　　　“我知道，歆。我知道的，不是你的错。”
　　　　再怎么样。我也是个女孩子啊！被绑架、被打晕、不得不像是通缉犯一样四处躲藏漂洋过海——怎么可能会不害怕啊！
　　　　她的身体轻轻颤抖着。
　　　　但是，如果连我都垮掉的话。老哥怎么办？弟弟怎么办？生活在“日常”之中的死面瘫怎么办？
　　　　“jet，为什么他不明白？我们所接触的世界和他平时所接触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啊。”
　　　　金发绅士将她抱得更紧：“歆，大多数的人，都是不明白的。也许你应该好好想一下，你们这样下去，真的会幸福吗？”
　　　　池歆沉默下来，默默地靠在他胸前，泪水像是滚动的珍珠，一眨眼便落了下来。
　　　　房门无声地向内打开，近乎粗暴的力量一把推开了面带温柔笑容的英国人。
　　　　“你这个蠢女人，不要随随便便就被别人骗过去！”
　　　　吕文一把将她扯进屋内，咔嗒一声将门反锁起来。
　　　　“你不是不想见我么。”
　　　　不对，这不是我想说的啊！
　　　　池歆扭开头去，在心里大骂自己的坏脾气。
　　　　“哈，我的确不想见你——如果我做得到的话。”
　　　　吕文同样别开头，但紧握着的双拳泄露了一丝情绪。
　　　　说是想要冷静，她的标记从gm用地图上消失的那一刻，自己却差点急疯了。
　　　　刚才看到她那么柔柔弱弱地靠在捷度怀里，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想要用暴力去解决问题——如果不是及时克制住，他恐怕已经对捷度动手了。
　　　　“你拖我进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池歆忘了自己也是一样的言不由衷，愤怒地一把将他推坐在床边，恨恨道：“你这个毒舌别扭男，有什么话就给我说清楚！你不是说找答案么？找到了没啊？要不要我写一张给你？”
　　　　他们两个相处的过程中，几乎一直都是吕文占据绝对主导地位。像今天这么强势的压制他，对池歆而言真是非常少有的情况。
　　　　法律顾问愣了一下，刚要开口说话，却再次被她打断：“我告诉你我的答案——我的确很笨，最在乎的就是同伴，以后可能也会一直这样。但是这不代表我蠢到对他们一点疑心都没有。只不过除非逼不得已，我不想要和他们争斗。”
　　　　“你以为我真的觉得捷度对我开诚布公？开玩笑——早在当初他提出要留在灵国运营商总部工作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但是这么多年来他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我们的事情——你肯定要说等他动手再后悔就晚了——但是我就是这样的人。”
　　　　池歆睁大眼，勇敢地看着被自己按住肩膀的男人，单膝跪在床铺边缘逼近过去。
　　　　她大可以佯装不知，自顾自地将这件事情蒙混过去，就这样回归到看似和谐美好的恋爱关系中。但是如果那样做的话，恐怕他们两人之间的裂隙会越来越大吧。
　　　　有些事情不是说心里明白就好，而是必须要说出来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紧张地说道：“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第七十三章你是怎样的人都好
　　　　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沉默，空气中仿佛飘荡着粉红色的泡泡。
　　　　半晌，吕文忽然失笑：“你今天很大胆嘛。”
　　　　池歆第一次看到他这种霸道、挑衅、带着一点不正经的笑容，一下子就被帅到了。
　　　　“你还要保持这种姿势多久？”
　　　　男人抬起手，勾住她的下巴，微笑。
　　　　啊、短短的时间里看到太多他的笑容了——尤其是对这种有点轻佻的属性，我没有抵抗力啊！
　　　　女子满脸通红，慌乱之间，被他轻松地翻身压在了床上。
　　　　被推倒了？！
　　　　作为一个接受过专业战斗训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