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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在那个情况下的确没有更好的选择，但不论如何，这女人都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角色！
　　　　不好好盯着的话，一下子又会惹出麻烦来的。
　　　　另一边，池匀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发小的表情，直到宝贝妹妹不耐烦地出言催促，才不得不收回视线。
　　　　　　　　
第六十四章人格转移
　　　　“现在，我们退一万步讲。假设你给的条件成立——那个对象并没有接受过催眠、并且记忆中的确有一些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其他人知道的事情。”
　　　　这一次，池匀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叙述简单易懂一些。
　　　　“对于你的第一个问题——是否有办法将那些记忆完全复制到程序中去——从纯粹理论的角度来讲，是可能的。但是对于这方面，我也只能从理论的角度来阐述，因为这种方法在实践上无疑是违背人道主义精神的。”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僵硬。
　　　　池歆无声地重复了一遍“人道主义”四个字，嘴角露出满是嘲讽的冷笑。
　　　　池匀顿了一下，越是说，就越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种恐怖的氛围。
　　　　“人在临死之前，海马体受到刺激，过去发生的事情会以极快的速度重放。如果能够记录下这一段脑波变化、然后从中解析出图像再重新编译的话，就可以完全还原那个人的记忆。再辅以之前所说的记忆系统，在纯理论层面，这样的确可以做到记忆的无损转移。”
　　　　“但是，这个方法只能用在将死之人身上。”
　　　　池歆沉重地总结道。
　　　　他们所讨论的话题太过惊世骇俗，所以，吕文根本插不上话来。
　　　　平时一张嘴不饶人的法律顾问此刻只能充当类似报幕员的角色，提醒他们将话题推进到第二个问题。
　　　　池匀古怪地看了一眼今天显得异常兴致高昂的好友，道：“你的第二个问题，简单来说，就是可不可能将一个人的人格完全以程序的方式表现出来。”
　　　　池歆紧张地点点头：“哪怕只是个理论推断也可以！”
　　　　“到底发生什么了？”
　　　　池匀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妹妹。
　　　　她的问题已经完全涉及到了禁忌的领域：灵魂。
　　　　关于灵魂到底是什么，现在世界上比较公认的说法是记忆和人格的结合体。不过对大多数学者来说，一个新的人格就已经可以称之为新的灵魂，而记忆更像是对这一人格的社会角色的记录。
　　　　女子垂下头去，原本不应该能用出多少力量的右手，此刻却死死地握成了拳。
　　　　过大的负担令苍白的手背上浮现出明显的经络凸起，一时本能地举动带来了剧烈的疼痛。
　　　　但她宁愿颤抖着忍受也没有放开手，仿佛只有这个双拳紧握的动作才能压制住心头的恐惧感。
　　　　“你在对自己的身体做些什么？总是看到你这种愚蠢的举动，连我的头脑也会被你污染的。”
　　　　虽然是非常严厉的斥责，声音的主人却用温柔的动作将她的手摊开，然后以熟练专业得让人意外的手法轻轻按摩着。
　　　　“老吕，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一手？”
　　　　池匀的问话中带着明显的醋味。
　　　　临时充当起按摩师的男人没有回答，被他亲密地捏着手的池歆反而露出无奈的笑容。
　　　　既然现在由我负责你的康复训练，就绝对不允许你做出任何会让训练失败的举动！
　　　　——他就差把这些话写在脸上了。
　　　　但是托他的福，脑袋倒是冷静下来了。
　　　　女子深吸一口气，短暂地克服了所有的心理障碍：“我见到myo了。”
　　　　顿了一下，她还是补充道：“在游戏里。”
　　　　“小歆歆，你确定？！”
　　　　“会有人忘记因为自己而死掉的人吗！”愤怒的质问脱口而出。
　　　　池匀脸色煞白，一下子沉默下来。
　　　　池歆却只是残酷地逼问：“回答我的问题！程序上的人格转移，有没有可能实现？”
　　　　“理论上来说，可能。”
　　　　池匀长长吐出一口气。
　　　　“说到底，所谓的五感、感情、乃至思维，都是一种信息处理技巧，或者说是一种特殊的编码。有一些设备可以将人在心里想的东西用图像或者文字表现出来，这就是一个解码转译的过程。所谓的复制人格，也是一样的道理。只不过，原先的再编汇输出端口——转换程序——变成了名为人格的程序的执行者而已。”
　　　　程序员给了他们一些消化信息的时间，直到池歆一知半解地点点头，他才继续说了下去。
　　　　“计算机程序是具有学习能力的。它可以从已有的资料中自行判断，这种反复判断结果的长期积累就会形成人格。所以简单武断一点地说，人格就是判断条件和判断倾向的复杂集合体。比如说，一个内向的人很少会主动融入周围的人群中，因为他的人格包含了‘远离他人’的条件。在这个条件的影响下，他就会倾向于选择远离人群。”
　　　　“所谓的人格转移，就是让程序按照某个人的判断倾向来运行。所以，在有充足资料的前提下，人格转移是完全可能实现的。资料越是充足，越便于建立培养程序智能的模拟环境，复制后的人格也就越完整。但是我认为，复制品始终是复制品，即使和本人再像，那也只是程序而已。”
　　　　“是么？”
　　　　池歆眯起了眼睛，露出野兽一般的凶光：“你难道不觉得比起复制品，‘灵魂’这个说法要更为贴切吗？什么是生、什么是死？如果一个人的意志、情感、记忆能够一直存在，那他就是不死不灭的。”
　　　　我想我开始明白反灵国联盟的人是带着怎样的心态无法无天地袭击一切和《灵国ol》有关的人的了。
　　　　她叹了口气，将这最后一句话吞回肚子里。
　　　　不论对方的立场多么坚决、理由多么充分，他们所造成的伤害都是不可饶恕的。
　　　　“小歆歆，你怎么会这么想！”
　　　　池匀被她毫无情绪起伏的话语吓到，忍不住厉声斥责。
　　　　这个时候，他很像是个严厉的兄长。
　　　　“呵，我这么想有什么错？再说了，永生可是很诱人的啊。”
　　　　女子留下一个讽刺的微笑，起身进了房间。
　　　　我这个做老哥的还真是失败……自家妹妹一点都听不进我说的话啊。在她眼里，我只是个累赘吧？
　　　　程序员苦恼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翻开电脑看着屏幕上一行行熟悉的命令串，却忽然没有了工作的兴致。
　　　　“我出去一次。”
　　　　吕文看着自己情绪陷入低谷的好友，淡淡地说道。
　　　　“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块la’palle的草莓果冻蛋糕吧。”被禁足的程序员可怜巴巴地抬起头来，“小歆歆最喜欢那个了。”
　　　　“知道了。”
　　　　身怀居家好男人潜质的法律顾问取出手机记录了一下，拉开门走了出去。
　　　　小歆歆一直是那个性格也就算了，可现在连老吕都搞得神秘兮兮的。
　　　　仿佛感到自己被孤立了一半，池匀心头升起浓浓的危机感。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池歆的房间口，悄悄将门推开一条缝。
　　　　房间内的女子正将右手伸在眼前，逐一将手指弯曲再伸直。
　　　　这是……康复训练？
　　　　池匀呆若木鸡地站在们开口，好半晌，才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时隔五年，小歆歆居然重新开始做复健了……这一切，难道都是吕文的功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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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章由于是重要的解答章节，所以理论性的东西稍微有点多，所以略有点枯燥啦？？
　　　　不过，接下来就会恢复啦！~/~冒险再次开启！let’sgo！
　　　　　　　　
第六十五章系统判定的伙伴
　　　　吃掉吕文带回来的蛋糕之后，池歆的情绪总算冷静下来。
　　　　嘛……因为甜食是世界上最能够让人安心的食物来着。
　　　　而且，如果再晚一点登陆的话，说不定就错过进入地下城的最佳时机了。
　　　　少女看着眼前巨大的圆形镜子：蓝色的镜面上覆盖着同样形状的紫色魔法阵。魔法阵的上半部分已经消失，下半部分也正在渐渐隐入镜子内。
　　　　等到场景完全加载完成，就可以进去了。
　　　　不过……
　　　　她抬头看向结界外面：强盗公会和正派公会的人已经在外面站成了一锅粥。虽然现在参与战斗的人里面并没有各大公会的骨干成员，但是现在打得这么鲜血四溅，难保等一下他们不会被波及。
　　　　幸好，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
　　　　多亏了护花蜀黎曾经获得的任务奖赏——无息之水。
　　　　一小瓶无息之水的有效时间是1个小时。在这期间只要不主动发起攻击、或是被无差别技能命中，就不会被人发现。
　　　　在地下城加载完毕和结界消除之间，会有大概一秒的间隔。如果晚进去了，那他们就等着变成别人的猎物吧。
　　　　显然，手持地下城钥匙的临九天也很清楚这一点。
　　　　从刚才开始，他就不断在刷新着地下城的报名团队画面，早早地就把要是握在了手里，只等加载倒数为零就立刻将它按到镜面上去。
　　　　“我说，池歆你为什么把这个家伙也叫来了？”
　　　　作为队长的德鲁伊没有直接把吕文踢出去、而是先征询池歆的意见，真是已经很客气了。
　　　　少女一边将铃铛刚刚调配出来的增益饮料整理四份分给队友们，一边甜甜地笑着调戏面前的萝莉控德鲁伊：“因为我觉得文书很可靠啊~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了！”
　　　　临九天却是仗着自己的角色比她高大，一把将小萝莉拽进了自己的怀里，示威似地向吕文看去。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别想从我身边把池歆抢走！”
　　　　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他的女朋友似的。
　　　　“放开啦。”
　　　　池歆屈肘撞了他一下，示意他仔细留意魔法阵的变化：虽然这小小的身体就算被这么拎来拎去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但如果因为他莫名其妙的醋意而错过了进入地下城的时机，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不放！”
　　　　没想到，平日里几乎对自己百依百顺的萝莉控德鲁伊，今天非但态度强硬回绝了她的要求，反而变本加厉将她抱得更紧了。
　　　　这、这粘人的感觉是怎样……
　　　　他在现实里，该不会是个小孩子吧？
　　　　少女露出尴尬的笑容，却因为自己的猜测而不好意思推开他。
　　　　吕文的视线不断在临九天搂着她的双臂上徘徊，忽然一把抓住少女的手臂，硬是将她扯了出来，拉到自己背后。
　　　　在两个男人火星四溅的对视当中，一道金光将他们传入了地下城内。
　　　　国服三巨头的势力主从不同的方向飞抵密涅瓦峡谷，其中一对男女彼此交换了一下视线。
　　　　“看到了吗？”
　　　　rnity的帮主、身穿冰蓝色法袍的魔灵法师眉头微蹙。
　　　　“啊……不知道谁那么厉害，居然能找到提前进入结界的方法。”
　　　　她身边一位高大英俊的天族圣骑士带着一脸玩味的笑容打量着半透明结界内水盈盈的镜子。
　　　　“能不能招募到他们，我们各凭本事，怎么样？”
　　　　衣着庄重的美丽女子优雅地一笑，仿佛一朵盛开的蓝莲花。
　　　　圣骑士大方地点了点头，却偷偷用自己手中的长枪往最晚到达的人族战士一甩：“不过，就算我们俩招不到，也不能让他们到橙红去。”
　　　　“呵呵，小超你想太多了。”
　　　　名叫“湖心蓝”的魔灵女子巧笑顾盼，眼波流转：“那些小玩家，哪敢同时得罪eternity和先｜锋的帮主呢。如果他们以为橙红的人会保护他们的话——那种不识大局的庸碌之辈，我们也不需要啊。”
　　　　“蓝妹、石头！”
　　　　那边橙红王朝的帮主看到结界消失，立刻朝两人一招手：“我们进去。”
　　　　“橘子大哥，你真是的。”
　　　　湖心蓝即使是翻白眼也让人觉得风情万种。她信手一指地面上一窝蜂冲向月光之镜入口的人群外一处整齐的蓝色方阵：“难道让我这个帮会主丢下自己的队伍不顾吗？”
　　　　“是啊橘子大哥，你这墙角挖得也太厉害了。”
　　　　先｜锋的“超耐用磨刀石”同样一指自己帮会的小方阵，笑着拒绝了国服第一大巨头——橘子汁的邀请。
　　　　紧接着出现在空中的是三大强盗工会——graveyard、刑堂以及v字领的帮主。作为著名的黑暗帮会，他们全都将真面目藏在了斗篷里。
　　　　三正三邪、国服两半江山的主人在空中对视了片刻，各自指挥着自己的队伍进入副本中。
　　　　＊＊＊＊＊＊＊＊＊＊＊＊＊＊＊＊＊
　　　　月亮之镜虽然被称作地下城，却根本没有城市的形态。
　　　　入口之后，又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在触碰到冰凉的镜面之后，池歆才发现自己的队伍被打散了。
　　　　第一次遇到会随机传送的副本。幸好没有以三人小队的形势进入副本中，否则恐怕会各自落单吧。
　　　　不过……为什么连铃铛也不见了呢？
　　　　池歆苦恼地看着背后的镜子：作为随机传送的入口，使用过一次之后它就被魔法阵封锁了。
　　　　铃铛作为自己的随从，就像是她包裹中的物品一样，并不应该被算在传送范围内。
　　　　“怎么了？”
　　　　同样被传送过来的白袍牧师用权杖在地上拄了一下。
　　　　是啊，现在这个状况，也只能前进了。
　　　　唉……说到底，如果铃铛体内没有myo的人格的话，她也不至于会那么担心。现在，只能希望她不是一个人被传送出去的了。
　　　　月亮之镜内唯一的落脚点是用一块块漂浮的大理石彼此连接的玻璃平台。除此之外的地方，则是一大片月光形成的海洋。
　　　　“小心这里的地板，很可能会反射光线类的法术。”
　　　　池歆一边凭着自己的经验做出警告，一边在光滑的玻璃平台上小心翼翼地前进着。
　　　　当两人走到第一块平台中央的时候，数道彩色光束从周围的月光海洋中飞射而出，落在平台上，变成一只只滴溜溜旋转着的陀螺。
　　　　红色的陀螺拥有惊人的告诉，往来飞射之间，就像是一支利剑。
　　　　而蓝色的陀螺则是不断地跳跃着，每落下一次，地上就会浮现一点亮蓝色的光点。那些光点眨眼之间就化作一枚冰锥，从玻璃平台下方“突”地刺出。
　　　　“开工！”
　　　　少女解下双枪，一边暗记蓝色陀螺落地的先后顺序从而踩着冰刺的间隔时间移动，一边开启精准视野，锁定住这些小小的怪物。
　　　　黄金草团团也从她头上跳了下来，恢复成一枚巨大的毛球。
　　　　　　　　
第六十六章浑水摸鱼
　　　　月亮之镜中大多数的怪物，都分为高魔抗和高物抗两种。
　　　　比如那些高速度高暴击的红色陀螺，面对魔法攻击就毫无还手之力；而那些不断丢出冰棱的蓝色陀螺，则可以被子弹一击打碎核心。
　　　　面对这样的敌人，池歆和吕文一战一法的搭配，反而成了最合适的闯关组合。
　　　　虽说主脑不太会偏袒玩家，但是，这真的是巧合吗？
　　　　毕竟要说法师的话，铃铛勉强也能算一个。但系统却没有将自己的随从传送过来，反而将她和吕文放在了一起。
　　　　池歆在前方用高密度的攻击开路，身后的白袍牧师则时不时扔出几道裁决之光。
　　　　又要负责魔法输出、又要负责回血，吕文的负担一下子大了很多。
　　　　“你啊，真是缺乏战斗经验。”
　　　　她看着自己连各个技能的冷却时间都没有记清楚的同伴，有些哭笑不得。
　　　　真亏他能用这样的操作一路练到50多级呢。
　　　　“神之气息。”
　　　　吕文冷冷地向她头上丢了个恢复魔法，补满少女因为分心吐槽而被ufo状的飞行魔兽削掉的生命。
　　　　“55级才有复活技能。所以，你有那个时间废话，还不如多留意一下周围的情况。”
　　　　“是是~”
　　　　少女抿着嘴角，调皮地敷衍着，小身子灵巧地在悬空平台上跳跃。
　　　　台阶末端是一面几米宽的雕花镜，镜面内有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开去。
　　　　“走吧。”
　　　　两人交换了一下视线，白袍牧师抓住她的手，一步跨了进去。
　　　　为、为什么要牵手啊？
　　　　池歆情不自禁地被她拽进了镜子里。蓝色的光团包裹着两人，“嗖”地一下抛了出去。
　　　　巨大的六边形玻璃平台上，eternity和v字领两队人战成了一片。而那只巨大的图腾柱形状的boss反而成了被忽略的那一方，一旦恢复行动能力就立刻会有两个专修诅咒的牧师丢出定神魔法，紧接着又重新投入小规模帮战中去。
　　　　打得最惊天动地的，无异是eternity的魔灵族冰系魔法师——湖心蓝，以及v字领的首领——同样是女性的人族法师复仇女神。
　　　　两个人一个主修冰系、一个主修火系，分别张开着元素翅膀悬浮在空中，动不动就是个大范围魔法，吓得底下的人抱头鼠窜。
　　　　最后，两个帮派的人都学精明了，只要自家老大摆出吟唱咒语的驾驶，不论属于哪个阵营，反正掉头逃跑再说。
　　　　“啧啧，打得很起劲啊。”
　　　　被抛出传送镜的少女张开光翼稳住身子，趁乱降落到人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