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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就回原形毕露，哭着求着让我们给她讲讲生产研发的理论，然后自己在角落里可怜巴巴地算着什么时候乌纱帽不保……”
“药研司就是一个烂摊子，她一个女人能有什么作为……”
“……无非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早上还威胁说要开了我们……”
“你有本事你别写检讨啊？”
“说好，你们要都不写我就不写……”
“切。”
“那个，我们新上司是叫韩缨落吧……”突然，一个弱弱的声音穿插在吵闹中。
“是吧，谁知道打哪冒出来的？内城常年通行证名单里从来没有这个人。”
“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那个原本弱弱的声音猛地放大了，四周于是古怪地寂静下来。
“……韩缨落当然不是内城人，她根本就连第一基地原居民都不是，而是前些时间有传言被丧尸潮攻破的第五基地统领赤狐军团军长啊！她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女人！而且算得上晶核研发的开山人物之一。”
此话一出，人堆中清一色倒抽气声。
……
此时，乔希雅正喝完了最后一口果汁，满足地用手帕擦擦嘴角，随后微笑着站起身来。
按照主人的命令，变异蜂从一楼某处桌肚地下飞离，翩然躲过人群，轻盈地原路飞了回来
绕过屏障，二楼的走道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依稀的洗碗碟声，乔希雅待收了变异蜂，便沿着最近的楼梯下楼。
这楼梯有些狭窄昏暗，甚至容纳不了两个人并排走，下了二十几级台阶后，一个拐角，耳畔“哗啦哗啦”洗碗的水流声和剩菜剩饭的混合味道更为明显了。
原来这并不是客人通常走的楼梯，更多情况下是给服务员送菜的，楼梯口设在厨房大院里，只有一道小门通往外面。
为什么她总是找不对楼梯？乔希雅对自己有些无奈。
可就在她起步准备往院子中间的小门走去的时候，冷不丁一个女人的惊叫声透过厨房的墙壁传到她的耳朵里。
接下来便是厨房东西散落一地，伴随着一个中年妇女难听到极点的侮辱和年轻男人的咒骂声，很快，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一两句对话却让乔希雅听出这其中的缘由七八分。原来这打人的年轻人是中年妇女的儿子，她收了这女孩做义女，曾经费劲周折地将女孩弄到内城与他们母子俩同在食堂做工，现在想让女孩嫁给儿子做媳妇为他们家传宗接代，儿子也非常乐意，没想到女孩软硬不从，这母子便心生怨气起来。
原本乔希雅并不打算掺手进去，但因为那个哭着求饶的少女声音有些耳熟，她的脚步这才迟疑了下。
“不要打我，疼，疼……”女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奈何力气太小，被妇人和年轻男推倒在地连翻身起来的机会都没有。
“打死你这个小白眼狼！不就是嫁人吗？我儿子哪里不好，老娘费了大劲给你弄到了内城，你还想着逃跑！？”
“呜，我没有想逃跑，真的没有……”
“那你房间里收拾的整整齐齐的物件和床底的箱子是怎么回事？啊？！说话啊！”
“妈，跟她废话什么？反正现在结婚手续容易，结不结一个样，就地正法得了……”年轻男淫笑了声。
“啊！不要啊，你走开……”
乔希雅踹开房门的时候小韩已经全身蜷缩在厨房脏兮兮油腻腻的角落里，泪不成声地躲避着年轻男人强壮有力撕扯过来的手，上衣在扯拉和挣扎中被撕裂开一个大口子，纤细的嫩肩于是裸/露了出来。
妇人手握锅铲气势汹汹地立在两步开外，对眼前儿子企图强/暴女孩的场面既不干涉也不表态，权当是没看见，默认了。
而乔希雅的出现直直打破了厨房里的歇斯底里，先是妇人被踹门声吓了一跳，而后年轻男失去兴致的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喘着粗气愤怒回头。
“草，谁啊？！”
乔希雅清清冷冷地立在门口，午后刺眼的阳光从她的身后突然笼罩进这个面积不大的备用厨房，这一瞬，在黑暗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女孩子看来，她亮眼地简直如同神灵降临。
“瞎了吗？没看到门口写着非工作人员不允许进吗！？”迟疑了一秒，妇人见是一个古怪的戴面具的女人，便骂咧出口。
面对质问，乔希雅不急不躁，缓缓开口：“你不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要收拾行李吗？我来告诉你好了，因为，她从今天起不用住在这里了。”
恍恍惚惚听到了韩司长的这番言语，韩心心不可置信地探出了半个脑袋。
“戴面具的，你说什么？！”年轻男窜了过来，乔希雅注意到他露在外面的胳膊上层层肌肉夸张地凸起，应该是异能者。
乔希雅移开了视线，转而瞟向三米外的角落，“我说，韩心心，下午收拾好东西，明天开始就去药研司上班吧，做我的秘书。”
女孩子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泪花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停住了。
身边的年轻男怔了怔，随即一双铜铃般的双目似要喷出火来，“什么鬼话？谁允许她走的？！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蛟龙九师三番副队长的女人也要你管？！”
伴随这一声吼声而来的还有瞬间猛烈的出拳。
妇人琢磨着面具女人的话刚琢磨出什么意味，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面对毫不客气挥来的拳头，乔希雅将脑袋稍稍偏开了点角度便躲了过去，一抹无奈的笑挂上了嘴角。“啧，敬酒不吃吃罚酒。”


　　☆、115　窃听器

一切只在眨眼间。
年轻男只觉的手腕突然被一股大力钳住，随即便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腾空飞了出去，直到后背重重与柜橱相撞，剧烈的肌肉拉伤性疼痛和漫天的锅碗瓢盆如倾盆大雨砸了下来，“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儿啊！”妇人吓得苍白，摔开锅铲疯了似的向着柜橱冲去。
角落里的韩心心傻了眼，上一秒她还在为自己担忧，这一刻报应就降落在了他的身上。这一跤，他摔的不轻吧……再次抬眼，韩缨落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面前，一双琥珀色澄澈的眼眸注视着她，伸来一只手。
“走吧。”
韩心心“嗯”了声，默默搭上她的手，扯扯衣服站了起来。
乔希雅和韩心心一前一后向着门口走去。
突然背后传来了一丝沙哑的男声，“你到底是谁？”
“这已经不重要了，”乔希雅忽然止住了步子，侧过半张金属冰冷的脸，“军人，我给你个忠告……在你不清楚对手的实力前，绝对绝对不要冒然出手，尤其是在你还只是区区二阶的时候……这个新世界是弱肉强食的没错，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恃强凌弱，今天是我，如果明天换了一个人，也许你的小命就没有了。”
年轻男浑身一颤，随后将头深深地埋进了胸口。
乔希雅和韩心心一路无言地走回了药研司。
“韩司长……”刚进门，女孩细细的声音飘了过来，“今天的事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才那么说的，所以不用为难，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谁说只是为了帮你？”乔希雅走到办公室门口回过头，“我没有信口开河，药研司上上下下的学者医师，的确，我缺一个秘书帮我打理杂事。”
“真的吗？”韩心心觉的自己的心情突然轻松了好多。像她这样没有背景没有异能的女孩能入内城就是天大的喜事了，现在突然得一机会脱离了黑暗的食堂打杂生活，她已经开心地快要跳起来了。
“药研司有自己的休息室，你若是暂时没有地方住就先搬到那里吧，你的办公地点就在我的这间屋子周边，有什么事我会喊你，等一下让其他人给你安排个桌子。”乔希雅在皮椅上坐了下来，埋首于成堆的文件中，“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出去吧。”
“是，韩司长。”韩心心笑道。
当天下班前，乔希雅辞退掉了两个既没有交检讨也不见人影的老油条，将司里的岗位和人员重新梳理并大换血，重整了药研司的风肃纪律。也许是得知了韩缨落的真正身份，一些吃闲饭的老干部敢怒而不敢言，踏实肯干的新人上位，总的来说，新氛围还算不错。
晚上下班刚出门的时候，韩心心从背后匆匆地追了上来。
“韩司长，韩司长！”
乔希雅回头，“什么事？”
这女孩子从外面跑回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刚站稳，她将一纸信封交到乔希雅的手上。“刚刚催着上面办好的，您的工作证件，通信证，还有，还有……”
乔希雅打开一看，扬了眉头：“居住证？”
“是的，这是内城只有一定身份才能享受的高等级待遇。从今天起，您可以带着您的家属亲人，搬到内城来住了，哦，您看，就是在那个坡上，离这里不远的小区里，B09栋，独门独户，水电费全免。”韩心心说得小脸红扑扑的，比她还要激动。
“哦，我知道了，暂时我可能还不会去住。”条件真是不错，可乔希雅想到了爷爷，轻摇摇头。
女孩没想到上司会是这样的反应，怔了怔，有些不解，“可您住外城很远的，上下班会不方便吧……”
“因为有些事情放不下罢了，”乔希雅想起了什么，淡淡一笑，“对了，是不是我不去住房间会空下来，要不你先去那里住一阵子，顺带可以帮我看看家。”
韩心心吓了一跳，忙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不成不成，绝对不成，我已经欠韩司长那么多了，绝对不能再欠您人情了！哦，对了，打扫卫生可以！我可以先去帮你扫扫地抹抹家具，这样的话……若是您什么时候想住就可以随时住进去啦。”
***
乔希雅回到了晲天的房间，将今日所有的事向乔易天和苏隐和盘托出。
“希雅，你听我说，这是个好机会，你去内城那里住。”没想到爷爷直接否决了她继续住外城的决定。
乔希雅愣了下，“为什么？我若是住进了内城，那您怎么办，满城都藏着寻找您的暗人，郑海骁死咬着不松手，我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的。”
“傻丫头，何必为了我一个不中用的老头子就放缓了你心中计划的进程，”乔易天突然说道：“其实啊，我让你去内城住也是因为我今天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得几乎我都快要遗忘了。”老爷子扬起了眉头，坐下来说话慢条斯理：“是将近二十年前，末世还没有来临的时候，我呢那时也是刚出任军部要职。当年的我看中了几个得力手下，有意想要提拔他们，但是因为当年我还有一个竞争对手，我不确定那几个得力手下到底是追随他还是选择我，于是我便使了点小计谋，托人订做了几只样式各异的精工细琢的翡翠雕花荣誉奖杯，在一场枪法竞赛上作为奖品送给了他们。”
“奖杯？它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当然有，因为我无一例外都在里面安置了高精密的窃听器。”乔易天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大容量储存空间，远程监控。这玩意我当年使用了几个月，在确定他们提拔与否的问题上的确给了我很大帮助，后来很快我被选举登上了军部首座，因为事务繁忙，这窃听器的事便逐渐遗忘脑后了。”
乔希雅的眸间闪过一抹精光，“二十年过去了，奖杯里的窃听器还能使用？”
乔易天不置可否，“当年的远程监控早就撤了，但是我想那些储藏在奖杯里的录音记录应该还是存在的，如果一直没有损坏的话，它应该可以循环删减储存将近一年的音频，蓄电池可以使用十二年，算来，最后留下的记录应该就是郑海骁策划军政改革的那一年。”


　　☆、116　失职

苏隐先她一步冲上来问道：“乔军长，当年那些奖杯是送到了哪些人手上？”
乔易天放下了茶盏，“其实今天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记得当年做出的奖杯数目应该是六个，这六个奖杯分别送给了六个人，不过据我所知这六人当中现在还活着的恐怕只剩下三人了，分别是远在第二基地的孤狼军团统领柳晨，第一基地副统领兼财务司司长张九同，以及你们所熟悉的郑海骁。”
“郑海骁？！”乔希雅眼前一亮。
而此刻的苏隐却陷入了沉思。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只翡翠奖杯他们还留在身边的话，也许弄到它们会给我们乔家带来重要的信息，至少，可以找到当年他们勾结策划军政改革的证据。”乔易天眯起了眼。
“第二基地路程太远不可能，郑海骁和张九同的希望较大，”乔希雅说，“我知道了，我会暂时留在内城住，想方设法进入他们的宅邸，弄到奖杯。”
“对于郑海骁那个老狐狸先静观其变，最好从财务司长张九同入手。”
“我知道了。”乔希雅点头。
这时苏隐突然开口：“我和你一起去。”
乔希雅“嗯？”了声，“还是不了吧，你留下来陪着爷爷和肉肉……”
“偷东西这种任务还是我比较合适，无论如何你是千万不能暴/露的。”苏隐固执道。
“可是……”
“别争了，你们……”乔易天走过来。
“嘘，门口有人！”苏隐耳尖，注意到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忙打断了对话。
三人面面相觑，最终乔希雅慢慢走过去拉开门，“谁啊？”
门刚打开，屋里的三人通通松了口气。
肉肉咬着下巴趿着拖鞋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口，一抽一抽地说：“爷爷妈咪爹地都是坏人……说悄悄话都不带肉肉听……呜呜呜……”
额。
乔希雅汗颜，见四下并无他人，弯下腰将肉宝抱起来，爱怜地摸摸他柔软的小短发，“肉肉，跟妈咪说说，你刚才都听到了什么？”
肉肉伸出两只小肉胳膊紧紧环住乔希雅，“肉肉已经知道了，妈咪和爹地要搬到其他地方住，不和爷爷还有肉肉住一起了……呜呜呜……”
小家伙的哭咽声挠地乔希雅的心都要化了，“肉肉不哭，妈咪只是去外面住一段时间，很快就会回来的，妈咪向肉肉发誓，只要一有空妈咪就回家看乖肉肉好不好？而且啊，不让爹地去，让爹地在家陪你和爷爷好不好？”
苏隐正要开口，谁知肉肉的哭声突然间提高了。
“呜呜……不要……要爹地陪着妈咪么……肉肉不要妈咪一个人……肉肉陪爷爷……爹地陪妈咪……不然，呜，妈咪一个人会寂寞的……妈咪只要早一点回来……看看肉肉……”
多体贴的孩子，乔希雅几乎要感动地热泪盈眶。
“嗯，就这么定吧，苏隐，这段时间希雅就拜托你照顾了。”乔易天拍拍苏隐的肩膀。
月上眉梢，晲天打烊后，乔希雅带着肉肉在屋里做小游戏。
“今天晚上换我和肉肉住一起吧，”乔希雅对乔易天说，“明天我就要离开了，我总觉的，作为母亲，我欠小家伙太多。”
“好，不过……希雅丫头，你要记住，我不管你以后遇到了什么，一定一定要保住性命，郑海骁下台与否，乔氏澄清冤委也罢，这些其实都不是那么重要了。你是我唯一的孙女，只有保住性命才能继续照顾小肉肉，我乔易天已经老大不小了，真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想看到小家伙从小就没有了父母。”乔易天一改往日的威风凛凛，像个寻常老人般叹了口气。
虽然内心伤感万分，乔希雅却努力挤出一个笑脸，“放心吧，爷爷，我做事一向有分寸。”
“死”过一次后的乔希雅当然万分清楚性命的重要性，可是人活着总应该活个痛快，如果胸中总有那么一股恶气出不掉，忘记所有的恩怨情仇偷偷摸摸苟活于世，现在的她真的做不到。
最少最少，她也要把郑海骁当年陷害乔家篡权的阴谋公之于众。还有乔木清的仇，不报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乔希雅忽然愣住了。
她是不是遗忘了什么，乔木清是怎么死的，是被一个叫叶逸的叛徒背叛陷害致死，可那个叫叶逸的由第一基地调去第五基地的副统领，按理说应该是比她先一步抵达了第一基地，可为什么直到她当上了药研司司长，韩缨落还活着的事实公之于众，他还没有出来指认她？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那么，叶逸现在又是处在什么样的角色中？
有关于叶逸的信息太少，乔希雅头疼死了。
“妈咪，妈咪，你看！”肉肉的一声嚷嚷将乔希雅拉回现实。
乔希雅抬头，见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挂坠盖不知何时被小家伙弄开了，变异蜂跑出来了不说，居然此时还在围着肉肉打着转儿飞。
乔希雅的脸色瞬间被吓白了，尖叫一声后她冲过去猛地将小家伙从黄蜂的包围中“解救”出来。
“希雅，怎么了！？”听到了动静，房间门被人从外侧用蛮力撞开，苏隐和乔易天挤在了门口，紧张地探出头，却看到了一副神经兮兮的画面。
乔希雅将肉肉高举过头顶，小小的变异蜂静静地呆在距离她们五步以外的半空中，一动不动。
“发生了什么？希雅，你这是？”乔易天问道。
好半天，乔希雅才从脑袋的嗡鸣声中恢复正常，这个，这个，她刚才太紧张了有没有，就生怕肉肉被什么东西伤害……
囧死了，发生了什么？这个状态下的变异蜂怎么可以不受自己意念乱飞？
“妈咪，怎么了？”这回连肉肉也不解了，只见他顺着乔希雅的胳膊慢慢爬下来，黏黏糯糯地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妈咪，我和小虫虫玩一会不好吗？小虫虫好漂亮，还好听话呢，肉肉想让它怎么飞就怎么飞呢。”
原来真的如此啊。
“没事没事了。”乔希雅彻底松了口气，精神控制异能是建立在血契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