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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是末日-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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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的唇离开了,头顶黑黢黢地埋下来,看不清他的脸。
她发软颤动,伸手穿插进他的头发,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突然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来。
一只蜡烛的火苗瞬间扩大,一下子整个世界都燃烧起来。
尧曳猛然睁开眼睛。
火车仍然摇晃驶动,车厢里嘈杂的频率似乎都是保持一致的,头顶上的窗帘不知被谁被人打开了,阳光直晃眼睛。
尧曳望着窗户,半响,出了口气,她把衣服拉到脑袋上,转过头去。
晚上的时候列车上有人卖盒饭,饭菜的味道过了,又间歇飘来泡面的味道。
带得那一包食物,尧曳搁在桌板上,动都没动。夜里车内熄了灯,环境渐渐安静下来,尧曳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睡梦中,有人轻声上了床,从后面抱住了她,低低问,你冷不冷?
她说,你抱抱我,就不冷了。
他叹了声气,紧紧箍住了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
天亮之后,喇叭报站终点站北京就要到了。
尧曳在这时睁开眼睛,头脑晕呼呼的,好一会才认出来火车厢的环境。她缓了缓爬起来,浑身累得跟被砸软锤扁了一样。
她穿好鞋,站着吃了一块蛋糕,喝了几口水,看着火车驶进了站台。
等车内人员渐稀,尧曳拎上行李箱下车了。
迈出车门,冷空气一下子灌了过来,尧曳把羽绒服拉到了脖子。
她路过车窗玻璃,照见了自己的脸,熟悉,但有些黯淡。
尧曳加紧脚步,裹在人群里出了车站。
外面的风里飘着冰雪,那些细小雪片一沾在地,就化作了水。
天地间灰蒙蒙的,有雪也有雾。尧曳仰头呼吸,感觉一场停电,自己仿佛错过了整个秋天。
尧曳走出一段路,伸手打了辆车。
她跟司机说了小区地点后,目光看着窗外。
路上的车辆不算太多,甚至显得空旷,每辆车都能“刷刷”地飙上速度。相反,骑自行车的却仍有许多,人们衣裳厚重地拥挤在一起,自行车道移动缓慢。
尧曳把头抵在玻璃上。
这样突然地回北京,她没告诉任何人,也没告诉陈金石。
她需要一天,至少今天一天,她要慢慢地调整一下。
出租车直接开到单元楼底下。
尧曳望见了停在空地上的自己的车,如此远远一看,突然觉得陌生,仿佛一个古怪的古董。
车子势必很脏,尧曳懒得立即去洗车,便也懒得看它了,她快步走进楼道里。
单元门恢复正常,电梯恢复正常了,家里也是。
尧曳家里还有另一部手机,她将手机找出来,冲上了电。
之后她打开卫生间的浴霸灯,一件件地将衣服脱下来,扔在外面地上。
尧曳冲着热水,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水流砸在头上,肩上,又顺着小腿滑了下去。尧曳感受着,在掌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洗好澡,尧曳在屋里走了一圈,才想起来自己应该用吹风机吹头发。
拿上吹风机,尧曳突然又想到,自己应该敷个面膜。
尧曳把吹风机和面膜都放在梳妆柜上,思考了一下,觉得没有什么其他的了。
她贴着面膜纸,对镜将头发细细吹干。
尧曳换好羊绒毛裙,又在外面披上了大衣,加了围巾。她把帆布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换上了单肩小皮包。
最后她站在沙发旁边,拿着写有张晓电话与住址的那张纸条。
张晓的字迹很大,不连笔,每一个数字都写得板板正正的。和他房间里那些错题本上的字迹几乎一模一样,没什么变化。
尧曳看了一下,然后将纸条压在手机底下。
手机已经充足电了,但尧曳并没有带着它。
她把手机以及许多纷扰的想法都留在屋子里,轻身出了门。
————
离家最近的商场还没有恢复营业,尧曳走远了一些,去了另一家更大的商场。
她转了转,走进顶层一家西餐厅里。
尧曳在视野良好的窗边坐下,望着雨夹雪下的庞大城市,直到服务生上了第一道菜。
她低头慢慢吃着,前菜,牛排,汤品和点心,她几乎都吃光了。
饭后她下楼时,路过了一家美发造型店。
尧曳走进去,让造型师给自己修剪发尾,顺便做一下护发保养。
在椅子上坐下,尧曳望着面前的镜子,又让师傅加了一个纹理造型烫。
这样一套下来,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过去了。
造型师站在尧曳身后欣赏成品:“这卷度好看吧,自然不留痕迹,又显得蓬松有光泽。”他伸手摆弄头发,“你看,这样扎一个低马尾也好看,两边的弧度正好修饰脸型。”
他又把头发松开,将纹理拢好,热切地看向镜子中尧曳的表情。
尧曳点头给予他回应:“不错,挺好看。”
造型师乐滋滋地,问:“姐,我给你拍几张照吧,做店里宣传用。你看你头发也好看,人也好看的。”
尧曳说:“拍吧。”
造型师伸手一引:“那姐你来这窗边,这边布景好……”
待尧曳勾上包重新出门,天空终于有了傍晚的迹象。
尧曳在关门前走到移动营业厅,询问现在是否可以打国际长途了。
店员连连抱歉,说目前还不行,不过据通知明天应该就可以了。
尧曳轻松了口气。
她又问南方那边的通话信号都正常了么?
店员说,除了少数山区和极偏远的地方,其余的都正常了。
尧曳点头出门。
她又在商业街里逛了几间店,等到肚子有些空了,就找地方解决了晚饭。
尧曳往家里走的时候,夜幕降临,路上的灯全都亮了起来。
她的靴跟踏在化雪的路面上,不够轻脆,声音发闷。
在停电几天之后,张晓答应带她一起上路,他们推着三轮往回走时,与现在她走的,是同一条路。
那时候,尧曳充满兴致,甚至有些期待。
想来奇怪,停电后条件恶劣,路途未知,可她居然一丝疑虑都没生起过。
有他跟在身边,居然如此踏实。
现在回忆,令人心里都暖融融的。
那天他们并肩往回走时是傍晚,现在,已经是更深的夜晚了。
尧曳裹紧围巾,加快脚步。
她刻意一整天做自己的事情,感受自己能够享受的生活,强迫自己不去想他。虽然这很难做到,但她这样逼自己。
仿佛她做得足够好,装得足够真了,她就可以跟这个世界产生某种共鸣。这个世界就会给她回馈。
那么,当她晚上回家,就能够拨通手机,就可以听到他的声音了。
这一天她自己默默穿梭在城市里,看似做了很多,却都是无滋无味的。
最令人期待的那颗诱人糖果,就在家里。她把它搁了一天,终于要回去拆开它了。
尧曳进屋后甩掉鞋子,解了围巾,拿上手机和纸条,坐在沙发上。
她没有开灯。
她借着手机的屏光,把那字迹规整的十一位号码点了进去,然后按下拨通键。
尧曳听到了自己清晰的呼吸声,突然有点紧张。
不为别的,只为要听到他的声音了。
想到他的声音会出现在耳边,想到他可能说出的话,她居然有些兴奋。不足两天的分别,她已经开始思念他。
尧曳把手机贴在耳边,等待着漫长的几秒空当后,传来连通的声音。
突兀地,手机里有声音了。尧曳脸上笑了下,把腿收上沙发,下一秒,却传来提示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是空号,请核对后再…
尧曳将电话挂了,把客厅灯打开,站在墙边又仔仔细细输了一遍电话号码。
她按下拨通键,电话里仍然是空号的提示音。
尧曳悬着手机,愣在那里,直到把提示音后面的英文都完完整整地听完了。
阳台窗户开了半扇,有凉风灌进来,尧曳脑袋动了一下,打出了个喷嚏。
她抱着手机躺到床上,又拨了一遍号码。
依然是空号。
尧曳侧过头来,把手机抱在怀里,感到头昏昏沉沉的。
这些天来,张晓询问过她几次是不是不适应发烧了,事实上她都没有。
可是来电了,回到家了,她在这寂寥的夜里却浑身发冷。
尧曳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发烧了。
第46章
尧曳第二天一早打车去了公司。
她到的时候七点刚过,要求的上班时间是九点,公司里还没什么人。
不过今天已经正式开工了,昨天一整天工作群里都热情地聊翻了天,几分钟聊天记录就是个99+。
尧曳坐进办公桌里,按开电脑。
窗外隐隐有车辆鸣笛的声音传进来,玻璃隔音不错,但毕竟写字楼贴着马路,足够安静的时候,这些杂音还是可以分辨出来。
窗户前边的植物都极度缺水了,乍一看没有枯死,可都打了蔫,似是缩水了一圈。
尧曳注意力回来,电脑已经开机了。
屏幕散发着幽光,尧曳手在鼠标上搭了一下,一时间觉得自己像是穿越回来的。
她点开工作窗口,整理出一些文件,然后打开记事文档,想了想又关了。
尧曳拿出本和笔,将自己需要推掉的工作一项项写下来。
写了一半,她思绪发乱,又换了一页,开始写自己需要转移的资产。那些股票与理财,她已经不考虑短期内的浮动,只想尽早换现。
最后尧曳把笔放下了,揉了揉太阳穴,看时间是八点半了。
尧曳翻找手机通讯录,给她的实习助理王牧野打了过去。
电话通了,尧曳直接问:“到公司了么?”
王牧野的声音清亮如常,朝气蓬勃的:“我已经在公司楼下了,尧经理您要带早餐么?”
尧曳说:“先不用了,你上来找我一下。”
按了电话,尧曳回翻,他们上一次通话是一个月前的。不过通话记录有不少,每次打电话的时间都是早上八点半左右,内容大概都是让他帮带一份早饭。
尧曳深深呼了口气。
王牧野很快就上来敲了她办公室的门。
他还是给尧曳端了一杯咖啡。
尧曳与他简单寒暄两句,把手抄了遍的张晓家的地址递给他。
“帮我查一下这里的联系电话吧。”
王牧野看了一眼,问:“这家户主的手机号?”
尧曳说:“最好是附近的座机,那里手机信号有些问题,打不出去电话,打过去,也是空号……”
尧曳心里都是焦虑,但又不能让人看出来,她换了口气,平常地问,“可以查到的吧?”
王牧野说:“没问题。之前有人在网上造谣我们公司,我不一天就把他真人揪出来了。这个有地址更好办了,我先查村委会的电话,然后往下打就行。”
尧曳点头。
王牧野问:“尧经理还有什么事么?”
尧曳说:“还有的话,让保洁把我办公室的花浇一下吧。”
王牧野答好。
尧曳走回办公桌前,端起纸杯对他示意:“谢谢你的咖啡。”
王牧野有些错愕,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说不谢。
王牧野离开办公室后,尧曳又打了一遍张晓写的手机号,不出意外,还是空号。
她慢慢喝了半杯咖啡,然后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水管拧开,上面没有水流,反而呈花洒状从下面喷了出来,滋了尧曳一身一腿。
尧曳赶紧跳开一步关了水龙头。
她打开水池下方的小柜检查,看到水管分成两截——中间的净水器之前被张晓拆走了。
尧曳抖了抖身上的水,笑着骂了一声。之后她心里倒安稳了一些。
没多久,陈金石通过手机找她。尧曳看了一眼时间,九点整。
尧曳先从电脑里把刚整理好的工作文件给他发过去了,然后拿着手写本去办公室找他。
敲门进去,尧曳叫了声“陈总。”陈金石正在看她发的文件,示意她过来。
尧曳走到桌前,陈金石抬起头来:“这些都要交代出去了啊。”
尧曳说:“嗯,我不来公司,这些业务做不了。有两个项目推进了一半,下一个负责人看哪里有问题,可以随时问我。其余的我也没接手太多,资料都在里面了。”
陈金石笑了一下,笑得有点涩,他目光继续看文件。
于是尧曳继续说:“网络业务方面,我是可以继续跟进的,如果陈总您……”
陈金石打断了她,指着屏幕上一份材料:“这里不全吧。”
尧曳看了一眼,说:“这只是调研,具体工作是上海公司那边做的。”
陈金石又点开另一份材料:“这个呢。”
尧曳说:“这项目是合作的,这里是上季度的部分总结……”尧曳心里奇怪,她觉得陈金石是在故意问的。但他又不是找茬,而似乎只是想拖延时间——
犹疑刚刚滑过,尧曳手心里一震,手机响了。
陈金石抬起眼睛,示意她:“去接吧。”
手机屏幕闪动,是一个视频电话,尧曳心里知道这是父亲打来的了。
她走出门外,接通电话。
————
尧曳走的第三天,张晓接受了樊记者他们的采访。
他坐在几个记者——也不确定是否都是记者,总之张晓端正地坐在几个人对面,一五一十回顾了自己从修火车到开火车回家的经历。
张晓一边说,对面人一边劈里啪啦敲键盘,越敲越兴奋。快听到结尾时,樊记者抬头问:“那些和你一起搭火车南行的人,来电后你们又有联系了么?”
张晓摇头。
樊记者问:“很值得再聚一下啊,也是一起努力奋斗度过困境的,既算是难友,也算是战友啊。来电后再聚首,一定能生出不少感慨的。”
张晓说:“大家不一定有空。”
樊记者笑了下:“也是。”他又问,“听你叙述,当时一起开动火车的,一共五个人,对吧。”
张晓说:“六个人。”
樊记者赶紧把自己的记录往前翻:“当时车上有一个烧锅炉的淳朴的老大爷,和他充满艺术气息的儿子,还有一个富态的博物馆馆长,一个精干的博物馆员工,加上你,一共五个……”
“还有一个。”张晓打断他说,“还有我对象,从北京跟我一起的回家的。”
“奥。”樊记者赶紧又记了几行字。打完他侧头看了眼身边人的电脑屏幕,眼睛一亮,“呦,你这词用得好,难夫难妻,用得好用得好。”他赶紧又丰满了下自己的内容。
张晓低下头,看到自己平行的两只鞋子,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坐着有点像审讯。于是他晃了晃腰,变了个坐姿,搭起了二郎腿。
樊记者又看向他:“你对象跟你回家了,现在也在这边么。”
张晓回答说:“对。”
樊记者问:“能不能再采访一下她?”
张晓的二郎腿掉了下来,他停了一下,问:“不是说只采访我?”
樊记者说:“放心,主角写得是你。既然你对象离这么近,顺带着多问一下,还能丰满些内容。”
张晓看着他,摇了下头,说:“她不喜欢被采访。”
其他人与樊记者交流两句,樊记者点点头:“好吧,也差不多了,那就不多采访了。”他放下电脑站起来,充满笑容地说,“最后,给小张兄弟拍几张照吧。”
张晓立即将姿势坐正了。
樊记者看了看,说:“别在这屋子拍,咱们去铁轨附近拍几张。”
樊记者和一个背照相机的与张晓一起来到火车站附近,挑了个能同时看到铁轨与火车的地方,给张晓咔嚓咔嚓来了几张。
樊记者凑头从相机里检查了下照片,喊着说:“小兄弟别那么严肃,一直皱着眉头。”他仰头看太阳,“是不是这太晒了啊?”
樊记者视线找其他位置,一回头,看到张晓把手里拿的黑色棒球帽带上了。
他眯眼一瞧,赞美道:“好,戴上帽子挺精神的。就这样拍吧。”
照相的又连续来了几张,樊记者检查一下,说:“行,这照片就可以用了。”
收拾好东西走人时,樊记者说:“我开车送你回去。”
张晓道谢说:“不用,我家不远。”
樊记者说:“我知道你家那位置,有段距离呢,我送你回去。”
张晓说:“我现在不回家,你们先去忙吧。”
樊记者确定他不是客气,是真不用后,才点头与他告别,取车离开了。
张晓扶了下帽子,绕到了火车站的出站口。
今天车站的人比刚来电时多了许多,车站的广播也恢复了正常,在进出的人群上方响亮播报着车次信息。
出站口前面的广场有几根柱子,张晓靠在其中一根上,眯眼读大屏幕。
他们这里站小,而且距离远,每天与北京间直达的车只有一辆,今天那车的到站时间已经过了。
不过张晓觉得尧曳回来,多半会选择高铁或者飞机,无论什么,她之后也得换乘火车。这样的话,她可能乘坐的车次就多了,除去时间不合适的,也有近十辆。
张晓读完大屏幕,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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