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啥是末日-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尧曳以为她晚上会失眠,没想到后半夜又睡着了,好在她身上衣服已经穿好。
  尧曳掀开盖得严实的被子,朝窗边走过去。
  车前角落里的李乐还在呼呼大睡。
  他已经偏移了被褥,仰着头,微卷的头发散在车厢地面上,脸上蹭了好几道煤灰印。吉他包搁在他的身旁,他手里还紧紧握着包带。
  尧曳觉得他应该很年轻,虽然烫了头染了发,但最多是高中生的年纪。
  刘馆长也扭头看着李乐,评价道:“哎,年轻人就是睡眠好。”
  张晓冲尧曳招手,把窗边擦干净的好位置让给她。
  他往后站了一步,继续跟刘馆长聊天:“我这里有不少吃的,前两天住宿时一位老爷子也给了一些。一会儿大家先吃我带的吧。
  刘馆长说:“哎不用,我也带了好些面包火腿,大家都带吃的了。你们回头下了车,还有一段路要走呢。”
  张晓说:“这两天你们馆里都提供饭了,我带得有些水果蔬菜放不住,先紧着把这些吃了。”
  聊了几句,小罗从锅炉房走出来了,他用湿纸巾擦着手,道:“得,我会开车了,老李头已经把他多年的烧锅炉经验尽数传给我了。”
  刘馆长笑道:“行啊,一会儿你教给我们烧锅炉,让老李头来车厢休息会儿。”
  小罗说:“那肯定行啊,我已经出师了。”他看了看窗外,问,“对了,铁路路线你们谁清楚么。刚才在车头,我看铁轨遇到岔路的时候,标识不是很清晰,如果是晚上,就更不好认了。大方向是没错的,但也别走岔了。”
  张晓立即说:“我带了地图。”
  小罗眼神一亮:“是嘛?有铁路图?”
  张晓:“对,铁路公路的路线都标出来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行李箱,挠了把头发,“不过在另外的包里,没拿进来。”
  昨晚他们有人负责装煤,有人负责装行李,匆忙弄完后,张晓只把装着吃用的两只行李箱拿到了前边,并没有想还需要用到地图。
  “在后面那节车厢上?”
  “…对。”
  几个人走到车尾,尧曳这才发现他们所在的火车头后面居然还拖了节车厢。
  那是一节简陋的露天车厢,之前应该是用来运货的,宽敞的方形箱里搁着所有人的大件小箱,他们的那两辆三轮车也搁在上面,用绳子固定捆好。
  张晓看了一眼,指着军绿色的大背包说:“在那个包里。”
  顺着窗户,蒸汽从露天车厢的头顶上匆匆飘过,低头看,两节车厢间隔约一米远的距离,以粗铁链接拴紧。
  轮胎在铁路上生气勃勃地滚着,轴间响着有节奏地机械声。
  刘馆长说:“要不停车去拿一下?”
  小罗说:“这车一停一开,太费劲。”他望望窗外,道,“我跳过去拿吧。”
  刘馆长皱眉:“别,安全为主,地图什么都是次要的。”
  小罗道:“没事,这么近,一迈就过去了。”他挽起袖口,“这么远的两倍我也能跳过去。”
  张晓提醒他说:“火车在开着,和平地不一样,有阻力。”
  小罗挽好另只袖口,一笑:“放心吧。”
  说完他轻松踩上窗台。
  刘馆长满脸担忧:“真能行啊?”
  小罗转头道:“没问题,你们还有什么别的要拿的?”
  刘馆长摇摇头。
  小罗转回脸去,慢慢把身体和脑袋移出窗外,在风中眯起眼睛,感受了一下距离,然后松手一跃,一下子跳到了对面车厢上。
  他在对面车厢站稳,然后转手挥挥手。
  刘馆长松了口气,拖着胖胖的身体,无不羡慕道:“嗨,还真行啊。”
  小罗逆着风在车厢上缓慢向后走,走到军绿色大包面前,打开拉链,一眼就看到了地图册。他把地图在兜里插好,拉好包,又慢慢往回走。
  往回跳的时候,终点是一个方形窗口,落脚点只是细窄的窗框,可以扶得地方也没有那么多。
  小罗大步往回一跃,伸手抓在窗户侧面的铁架上。谁想那铁架已经松了,一抓就掉了下来,尖锐地划过胳膊,卷进铁轨里。
  金属刺耳的磨损声令小罗一慌,赶紧伸手去够窗框,但距离不够,他身子前歪去。
  张晓从窗里伸手抓住了他。
  张晓先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另只手向上扶住他的胳膊,小罗的小臂已经被割破了一道口子,鲜血往外流。
  张晓皱皱眉,在风中对他说:“我抓好你了,迈过来。”
  小罗身子还是敏捷地,缓了一下,借着力道,一只腿踩上窗框,另之腿也跟了过来,然后从窗户里重新钻了回来。
  大家都松了口气。
  小罗向窗边一靠,大口呼吸,然后歪头对张晓道了声谢。
  张晓都没听到他道谢,他已经扭头去找包扎用具去了。
  卫生纸,不行,需要干净的布。
  这时,睡得香甜的李乐终于醒了。他揉揉眼睛,又揉揉脸,搓开了一脸的灰。
  他看着车尾,迷迷糊糊地问:“哥,你受伤了?”
  小罗悬着滴血的胳膊点头。
  李乐一下子爬起来:“别急,我有医疗箱,我给你拿。”
  李乐从他的包里拿出一个急救包,酒精棉签纱布一一俱全,他先给小罗消毒,然后仔细包扎。
  这个伤口很长,用了小半卷纱布,包好后整条胳膊都是雪白的,看起来跟打了骨折夹板一样。
  李乐挠挠头,装好急救包,他环顾一圈,问:“对了,小罗哥,你坐着火车是怎么受伤的”
  小罗悬着手臂,尬笑了两声。
  风波算是过了,收拾完后,大家一起吃了些食物,然后张晓和刘馆长给烧锅炉的老李头送了些食物,就在里面呆着忙活了。
  尧曳来到窗边,轻轻吹着风。外面接连路过水塘,景致也变了。
  蓝天底下不再是秋树黄叶,而变成了一片芦苇荡,芦苇荡呈现浅灰色,接连着灰白的盐碱地,仿佛环境突然加了一层冷调的滤镜,别有一番美意。
  尧曳眯起眼睛赏景,仔细嗅了嗅,在清凉的风里,隐约辩出了些牛羊的味道。
  她不知道是这车之前拉过畜牧,还是外头的野地刚施了肥。
  另一侧的窗边,李乐拿出了自己的吉他,对着窗外轻轻拨弄。
  伴着牛羊气味的秋风,车厢里,有悬着胳膊一脸愁苦的病号,有轻轻弹唱的文艺少年,还有一个女人。
  她背对着看窗外,把胳膊轻轻抱在胸前,她的背影柔软,看上去轻松而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周我连做了三个大PPT,所以写出的话不自觉地想要排比工整。。。
  若有此感,就请忽略~


第34章 
  火车攀着铁轨动力十足地向前冲,白烟在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
  路过田野,路过树林,路过湖泊,之后又是田野,交替接连,像是某种轮回。
  这片土地是那样大,物源丰富,地脉广博,沿着经线一直向下向南,车外景观随地域的变化却并不明显,只是天气稍微暖和了些。
  其间火车道穿过了一个小城。城市里的铁路口平时都是封堵的,当来火车时,才会拦上公路,打开铁道,放行火车。
  此时老李头已经放心地去车厢休息了,驾驶室里留着张晓和刘馆长,一个添煤,一个掌车。
  远远的,张晓放下铁锹,透过玻璃望向前方的城市轮廓。
  “通过城市的铁路口可能不通。”
  刘馆长也知道穿城的火车道会有路障拦着,他问:“这个位置,地图里有标释么?”
  张晓说:“铁路图没标那么细。”
  刘馆长伸手去摸制动:“那现在得开始减速了。”
  “等一下。”张晓在阳光里眯起眼睛,仔细辨识,看到铁轨前方有一块圆形指示牌竖起,在阳光底下折射出绿光。
  他指着说:“绿色是通行的标识,铁路的路拦应该是打开的。封闭了就换红标了。”
  刘馆长朝玻璃外望,此时阳光位置更加偏正,路标已经和明晃晃的白光融成一团了,他使劲揉了下眼睛:“哎太刺眼,看不清了。”
  张晓说:“没事,我刚才看清了,是绿色畅通标志。”
  刘馆长点头:“行,原速开,反正火车头牛哄哄的,就算有个栏杆也能撞开。”
  几分钟火车就驶近了城市,路拦果然是打开的,火车直穿而入,鸣笛声悠长醇郁,仿佛奏响了军团的号角。
  铁轨两侧楼房离得很近,只隔一道围栏,低层窗前挂晾的衣服,窗台摆放的花盆,都一下混入了滚滚浓烟里。衣料轻轻飘动间,有人打开窗户,惊呼:“快看,有火车!”
  “来电了?!”
  “怎么可能?那是蒸汽火车,不用电的火车……”
  张晓和刘馆长专注看着前方路况,城市不比野外,铁轨闲搁了一段时间无人修检,很难说有没有什么碍物拦在铁轨上。
  即将穿出居民楼群,前面出现了一片荒弃野地,像是拆迁后还未建起房屋,散乱砖瓦中丛生着杂草。
  只看见有一群半大的孩子在野地上骑车嬉戏,杂草长短不均,路又有一道折弯,一时间难以看清这些人是在铁轨上还是铁轨外。
  而此时停车也来不及了,刘馆长赶紧减速鸣笛,一脑门的汗都下来了。
  那些人闻声向后张望,颇为惊奇,交流几句,才想起来退后让出距离。
  火车轰隆隆地擦肩而过。
  短短两节车厢,只够他们抬头望了一眼,就开远了。
  刘馆长抹了把汗,一边吁气一边直念叨:“一帮小兔崽子……”
  火车到了城市边沿,开始重新加速,这时铁皮门被敲了一下,小罗探进头说:“后面有人在追火车。”
  刘馆长回头:“追我们?”
  “对,一群小孩骑着自行车跟在我们后边跑。”
  张晓刚填了一下煤,又把铁锹放下了,他跟刘馆长说:“你看路,我出去看看。”
  张晓走到车厢尾,尧曳和其他的人都背身站在车窗面前,他也站定看出去,方才在野地上嬉耍的那些少年蹬上了车,跟在火车后面猛追。
  在城市中火车一直减速,所以有几个骑得快的少年已经赶到货车厢两边了,几乎和火车平行着向前跑。
  他们有些外套拉链开着,在石子坡路上埋头骑车,后背衣服被风劲鼓起来,飘到脑袋上面。
  小罗在窗口对他们使劲挥手:“别追了,危险。”
  骑在前面的一个少年人仰头对他们喊:“你们是要回家么?”
  没有人回答,小罗的手也不挥了。
  那个少年人在风沙和烟雾里眯起眼睛,吃力地又喊:“可以拉上我们么?”
  仍旧没人回答,沉默几秒后,张晓看着他们大声问:“你们去哪里?”
  “河北。”“沈阳。”“新疆。”“……”
  几个少年争先恐后,喊着不同的地名。
  接连的喊声停止了,领头的少年仰着头,冲窗口解释:“我们是在这里训练的,家都不是这的……”
  张晓对他们说:“我们的火车是往南方去的。你们也能看到,一个火车头,只能一直向前,不能掉头。”他把头探出车窗,使得声音更清晰,“你们有人家在南方么?”
  没有人作答,领头的少年人也摇头。
  张晓嗓子动了一下,说:“那不要追了,前面就出城了。”
  有人又喊着问:“那这辆车还会回来么?”
  “对啊,返回来,往北开。”
  一旁默不作声的李乐动了动姿势,看了眼小罗。
  小罗说:“行啊,到了地方,我就把车交给需要往北走的人。”
  张晓对窗外说:“不止我们这一辆,短时间内,一定会有很多蒸汽火车上路的。”
  小罗说:“对,还有蒸汽轿车,修一修都可以上路跑的。没有电之前交通工具也多了去了。”
  领头少年抬头想喊什么,这时队尾有人轮胎被石子绊了一下,向侧歪倒。有几人停下来扶他,领头的少年回头看了一眼,犹豫一下,没有停车,和其余两人坚持骑车跟着。
  他继续喊:“那你们……”
  张晓伸手把车窗关了。
  那半句问喊,以及少年人渴望的眼神都被关在车外。
  尧曳抱着胳膊,看了他一眼。
  张晓目光垂着,淡淡地说:“前边就进树林了。”他伸手抚摸过尧曳的肩头,抬眼看向她,说:“我去驾驶室给车加速。”
  尧曳很轻地道:“好。”
  张晓一点头,走到车厢前,打开铁门钻了进去。
  李乐朝窗边一侧,靠在车壁上,望着顶棚。
  小罗叹了口气道:“帮不了呀,不往一个方向走啊。”他连连摇头,走过去拿地图,“我看看还经不经过城市,绕着点走吧,太招人恨了……”
  火车继续向南奔驰,从烈日刺目,到日头转向,最后,日光渐渐变得稀疏。
  两侧开始出现大片水域,有时是平静的湖泊,有时是湍湍的河流。其中有很长一段铁路架在水面的高桥之上,轨道边缘很窄,下面就是毫无遮蔽的悬空,行驶时整个人的心都被吊到了嗓子眼。
  不过好在停电时间尚短,铁轨都保存完好,火车喷着气稳稳当当度了过去。
  傍晚时刻,火车在一处风景清幽的湖边停下了。
  在火车厢里闷了接近二十个小时,最后站也累,坐更累,终于挨到了下车放松的时间,大家感觉骨骼都经历了一番扭压重造。
  刘馆长爬下火车头,畅快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伸手把肚子上的衣服往下拽了拽,道:“哎,休息休息,然后再停车,小张兄弟你们就到家了。”
  张晓下车时拿上了地图看,听闻说话,他的目光从地图间抬起看过来。
  尧曳惊异:“这么快?”
  刘馆长笑道:“那是,蒸汽火车也是火车啊,比两个轮子的不知快了多少。”
  尧曳对普通绿皮火车都没什么概念,更别提这种原始火车了。她默默算了一下,到张晓家原本还剩一千多公里,坐上火车,一天出头就到了。她问:“这个火车一个小时能跑差不多50公里?”
  张晓“嗯”了一声,回答:“平均下来差不多,快的话能上60。”
  这一片火车轨道底下铺得是发白的石子,火车道不远处是一条木头栈道,再往前就是淡蓝的湖泊了。湖水平静得仿若镜面,映照着对岸的山群,天空与流云。
  云随风漂浮,像是水里有浪花在滚动一般。
  大家伸伸胳膊抻抻腿,呼吸了几下新鲜空气,然后从火车上把食物拎了下来。
  尧曳静静地望着湖景,虽然修了栈道,但能看出这里不是太著名的景点,即便是未曾停电,也少有人来。这片湖面极其澄净,树木和石头都天然淳朴,充满野趣。尧曳转头对张晓说:“我们去湖边吃吧。”
  张晓答好。
  他拿了面包榨菜矿泉水,又用干净塑料袋装了一根黄瓜和两个西红柿。然后他拎着吃的,对尧曳一点下巴:“走。”
  他们绕过火车,迈过铁轨,跨过栈道,找了一块平坦的大石头坐下来。
  张晓把面包从塑料包装里挤出来,另只手拿起榨菜袋子。
  尧曳说:“这样不方便,夹在面包里一起吃吧。”
  张晓看了看手里的榨菜:“这是酸辣萝卜的,你爱吃么?”
  尧曳说:“可以。”
  张晓看着她:“你不爱吃。”他道,“还是分开吧,你掰一块面包。”
  尧曳笑了一下:“我爱吃,萝卜榨菜有什么不爱吃的。赶紧夹上吧。”她伸手拿过榨菜袋子,撕开口,看着张晓。
  张晓把面包竖着掰开,尧曳把酸酸辣辣的腌萝卜挤了进去。
  最后张晓把面包掰成两半,递给尧曳一半。尧曳接过咬了一口,感觉像在吃很原始的三明治。
  她换了个坐姿,靠着张晓的肩膀,望向湖水。
  湖水微澜,迎着夕阳波光粼粼的,像是海面一样。
  尧曳轻声问:“明天什么时候到你家?”
  张晓说:“明天早上,快的话明天清晨,我们就下火车了。下车后要走一段,下午应该就能进家门。”
  尧曳问:“你家里,都有谁啊?”
  张晓说:“只有我爸,还有个姑姑,其他的亲戚都远,我妈她……”他顿了一下,说,“我妈也不在了,家里就我爸。”
  说完他立即看向她。
  尧曳也望向他,她神色很淡,淡到极致反而显得脆弱。她的睫毛在夕阳中纤长而毛茸茸的。
  张晓突然觉得她像某种小动物,经常出现在画册中的美丽生物,但本体却始终躲在丛林里,只有少数有,或者说只有某个人,才可以轻轻捕捉到她。那一定是个幸运的人。
  张晓不知道她联想到了什么,只以为是自己的话语使得她无法应对。他语气转得轻松,道:“怎么,马上就要去我家了,有点紧张么?”
  尧曳睫毛一动,表情融化了,她看着他道:“我才不紧张。”
  张晓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她的发丝有点凉,滑过掌心里很柔软。他意识到自己的高度还挺适合抚摸她的脑袋顶的,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只是他以前没有这么做过。
  这个发现令他微微得意,于是他的掌心在她头上多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