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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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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活得好好的呢。
  大部分时间都是沙门在喋喋不休,告诉我病情好坏,还有要我不要担忧,朱诺他们做得很好,一切顺利(容我省略至少七千万字)。
  克拉姆说话的时间很少,有时是给我喂水,有时是擦澡,我感觉得出他不同于其他人的体温,肌肤的感触,含有暖意的发丝,后来我才知道,他治好了我,用温和而循序渐进的步骤调理好了我的身体。
  通过我这个糟糕又经典的例子,他这段时间成为了精通人体奥秘的大师。
  啧,这家伙成了我的救命恩人,更不能恨他了。
  我在医院休养期间,安布的孙女带来和安布当年做的一样美味的佳肴,在心灵脆弱期间,还是可爱的少女最安慰人心,如果她叫我的不是“塞亚叔叔”,而是……而是什么来着?更年轻的叫法,我会更高兴。
  我出院没两天,安布死了。
  这是个噩耗,我和克拉姆,沙门都很难过,当年她的父母爷爷,还有更多和我们走得近的臣民死去时,也是这样的感受。
  克拉姆早就希望我设法延长他的臣民的寿命,比起星球、新科技、美丽的生存空间,他更盼望这个。可是我知道,这不可能,以前我也做过许多实验,女王陛下当年创造这些负宇宙的生命时,在基因里埋下了致命缺陷,没法更改,无论做了多少措施,细胞都会在一个测不准的时刻疯狂衰变。
  如今帝国延命的手段很多,但最长寿的记录,是806岁。
  当年克拉姆创造DOLL信仰系统,他发现,在DOLL系统的范围里,民众的灵魂可以保留,随机进入新降生的胎儿,拥有前生的记忆,也就是另类的“永生”。
  他问大家,要不要这样。
  那时的帝国已经不是尚青涩的我们费尽心力保护的稚嫩摇篮,绝大多数的帝国人不约而同地选择拒绝,他们说,不以自己的转生剥夺后代出生的权利,生命有价值,是在活着的时候实践,从眼下开始,而不是等待虚无缥缈的二次机会。
  生命一代代充满崭新的力量,永不衰落,创造永远的传奇。
  这是一个新生的帝国。
  我和克拉姆,沙门的努力没有白费。
  又过了十年,考察号一正式改造完毕,定名“海尔施罗姆”,在完善的帝国语中是“天青之海”的意思,我们决定将她定为星云领的首都。
  沙门又成了智能机器人的总指挥,考察号三完全可以交给他们干,那里成为一片沃野,蓝色的水田和克拉姆试着栽种的蓝蝶花美极了,难怪民众自发地称这里是“苍穹之都”。
  而考察号四也成为了一颗全新的住人星球,这是真正由我全程设计完成的星球,我对她投入了最大的热诚与喜爱,她叫“白云乡”。
  我没想别的,就是想起了我第一次骑着巡夜鲸阿塔进入海尔施罗姆的大气层,那美丽的情景。意外的,这次多莉雅没有吐槽我平平无奇的名字。
  在工程图上,我画了许许多多齿轮,打算建个天上的都市。地面的温度还比较高,旱地居多数,除了连接大气层内外的轨道塔,暂时还不适宜居民下去住。我偷偷告诉多莉雅我的计划,然后是克拉姆和沙门,向他们炫耀,我简直疯了,这么孩子气,倒活了五百年。
  我想我大约真的昏头了,在第一颗打造成功的齿轮上,我竟然对克拉姆说:
  “请你让这个国家感受阳光,升起耀眼而全新的旗帜,人民自信、坚强、怀抱信念和勇气,有着高贵不屈的灵魂,成为一个充满梦想和希冀的国度吧。”
  事后想起来都脸红。
  不过以前的纠葛真的不重要了。
  因为这件事,我们才发现,我们都没有造武器,只造了民用船,如今星云领已经有三个成熟的星球,人口超过五亿。
  其中还有一段插曲,两百七十多年前,因为克拉姆的疏忽(我和沙门已经够忙了!就他很闲!),出现了生育大爆发,人口一下子突破千万,沙门的机器人只好在考察号三加班加点,造了八十八座自给自足的城市,和地下供能设施,还有许许多多的育婴装置(父母和社会福利机构照顾不过来,这是废话),都是质量优越,不打一丝折扣的良心产品,解决了燃眉之急。但他还是很生气,当然了,智能机器人在星云领可是享受和人类相等的权利,他们加班却不能得到人类加薪的感情回报,这完全是买单的行为。法律规定,工程机器人也是重要的公共财产,不得随意毁坏和侮辱。
  这些饱暖思床的家伙和克拉姆都被勒令反省。
  最重要的,我们完成了环轨炮塔——环绕海尔施罗姆、苍穹之都和白云乡的第一座星际穿梭通道,那时,星云帝国真正成立了。
  我们三个为是不是以恒星创造的那天为国庆日吵起来,吵到后来才妥协,这一天定为建国日。克拉姆竟敢反驳我,我踩了他一脚,沙门说我不该总是采取暴力行为,而是像他那样循循善诱,饶了我吧,要变得和他一样饶舌,太可怕了。
  克拉姆委屈的小眼神,让我有点内疚,其实我从来没用多大力气。
  星云帝国的日子上了轨道,又好像很久以前,我就驶上了一辆不回头也不愿回头的列车。
  这时,很奇怪,我忘了具体是哪天,我看到了金色的沙漏标志。
  女王陛下的召见令。
  身为时计者,我不能违背她的命令。
  克拉姆奇怪地阻拦我,即使我是星云领的一员了,但我又不是他的专职雇工!我不记得当时说了什么,一天后,他们都不拦我了。
  沙门看了看我,宝石蓝的眼睛读不出情绪,很奇怪,多莉雅都缩着不吭声。
  克拉姆他们送我到过去的考察号三,现在的苍穹之都,我的船停在那儿,过去农场的位置。
  上飞船时,我感到从未有过的陌生,是的,自从我来到这片星域,我没再开过她,可是她曾是我的家,我孤独的领地,收容我灵魂的小小天地。
  算算,我在这个国度待了372年,远远超过我以前在任何地方逗留的时间。
  而基本上也没有一个空岛有这样长的历史。
  我想我的人生就算在这一刻完结,也没有遗憾了。
  当然那不可能,我还要回来,建设我的白云乡,建设这个美丽的帝国,而目前最重要的是向女王陛下覆命,我也很长时间没见到她了。
  在飞出星云领的一刻,我回头看了最后一眼,蔚蓝天青的星球像克拉姆的双眼,在一次闪光后消失了。
  那种撕裂的痛苦,无论经历了多少次,我都无法忘怀。
  

  ☆、和异生物的接触记录(六)

  当我再次来到星云领,教皇宫前面的广场正在举行国歌大合唱。
  我一头黑线,肯定是克拉姆搞出来的花样,不过,她们唱得非常好听。
  女孩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的也不怎么漂亮,但她们一致声音嘹亮,神情开怀,那情景,明亮动人,我萌生了为帝国人设计制服的心声,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突然,我的目光聚焦在一个人身上。
  她是领唱,也是年龄最小的队员,站在一个加高的平台上,捧着一只麦克风,自在地舞动着身体,领导所有人的歌唱,清透悠扬的嗓音融洽又独特。
  克拉姆说,他在一群人中可以一眼认出我,这个女孩也是,她有一种闪闪发亮的气质,轻灵而耀眼。
  这个藕荷色头发的女孩,叫薇丽儿。
  这一年,帝国风起云涌。
  海尔施罗姆的变化很大,不奇怪,我毕竟离开了九十一年。宇宙旅行充满凶险和不确定,当时的航行技术也没有后来那么快,我尽力赶路,屡次用时钟调整,还是延误了这么久。
  美丽的天青色星球远观和近看差异巨大,人事全非,我满心惆怅,直到来到教皇宫,看到熟悉的建筑,被她们的歌声驱散。
  重逢当然是喜悦的,事实上,我的人生之前都没品尝过这样的喜悦,沙门还是老样子,克拉姆也没有变,虽然大多数熟识的面孔都不见了,我依然高兴。
  黄玫瑰的花香凝聚在空旷的宫殿内,悠远安静却让人心底隐动。
  我拥抱了他们,当晚,我们聚在顶楼的平台喝酒,面对一个波光粼粼的水池,彼此都有说不完的话,我想,这次和沙门一样话多不是罪过。
  我带给克拉姆的礼物是一根双簧管,我自己做的,温润的黑色木管嵌着优美的金黄色簧片,他非常喜欢,这些年我和沙门也知道了他的脾气,艺术家和文青,性情奔放浪漫,喜欢创作诗歌绘画,喜欢新鲜事物和美丽的花草,喜欢听国民说些家长里短和感人的小故事,也难为他跟着我们俩进进出出,加入到他不感兴趣的土木工程里面。
  我给沙门的是一本精巧的折叠通讯板,里面有我这些年设计的星际武器图,等比例缩小,还有我从炼金联盟拿来,我以前记叙的正宇宙历史文化概况,足足三亿兆的文明记录。
  沙门很满意,机器人的喜好和常人不同,有的是坐着充电,有的是品尝不同型号的能量电池还要用杯子装(朱诺就是),沙门的喜好……格外让人打寒颤,是扩充能让他更加滔滔不绝的讯息,还要体现他的与众不同,他的光辉伟岸,他的精妙见解,不是随便零碎边角的信息,或是克拉姆着迷的那种“鸡毛蒜皮的闲扯”,而是经过精挑细选,能让他已经够丰富的头脑更“充实”的智慧话题。
  将来哪个女人嫁给他,要被他成天疲劳轰炸!
  翻看了会儿动态图,沙门笑嘻嘻地打趣,现在我也记得他的笑容:“知道吗,塞亚,克拉姆被人献图了,就是今天领唱的小女孩,叫薇丽儿,画得可真不错,是教皇宫的设计图。我们打算等你回来后整改这个大陆,最近在征询臣民的意见。那可真是精彩的比赛,不过,薇丽儿画得最好!她有设计的天赋,我看得出来。”
  “哦?”我清晰地回想起那个小女孩。
  “嗯,我感到她的思维和构图有不同于别人的美感。”克拉姆也说。
  现在的主大陆是改建自当初的一个浮游岛,扩大成为城市,克拉姆原本的构想是建立一座有生命力的都市,这座城处处有活动和变化的美景(又异想天开),不过那样就得抓一只活的宇宙生物来,我给他在模拟系统里演示了一遍整个手术过程,克拉姆脸色纠结地放弃了。
  陆地上的建筑在当初的大建设中拆拆补补,都比较旧,连同教皇宫都是临时的,难怪克拉姆、沙门和民众都有这个意向。
  我有点犹豫不定,如果这里也变样,我下次来,还有什么会保持记忆的原状?我立刻抛开了这点想法,不应该用我的私心局限住帝国的发展。
  “好的,让我也参加。”我露出笑脸。
  我问起帝国的近况,得知克拉姆和沙门理解我,没有动工白云乡,我想,其实他们动了也没关系。
  就像他们等我回来再改造首都星的心意,已经足够了。
  在海尔施罗姆,人造重力是0。7G,微重力环境对我很舒适,在这个位置,可以欣赏到夜空上,卫星和其他两颗天体的美丽景色。
  克拉姆用双簧管吹出了一段绝美的旋律,忧郁而浓醇,似乎含着甜美的意味,我奚落他又犯艺术病,同样的双簧管在我手中传出清晰明亮的曲调。
  “我还是不太明白人类在音乐中的感情。”沙门有点遗憾的样子,“薇丽儿说我给她的曲子太机械了,没有艺术激情。”
  “嗯。”克拉姆赞同,“沙门的音乐是排列调子,不是体现调子的魅力。”沙门一脸手痒,他被我传染了。
  “嘿,虽然没有小姑娘们唱得好听,我们大老爷的曲子也是男子汉的风范。”我采取了折衷的说法,也是真心话。
  沙门的八音盒,始终是我命运的转折,改变我一生的礼物。
  “感动人心的音乐,我觉得要看在什么时候奏响。”
  克拉姆思索:“人类的心,会对应不同的情境?也是,心底层层绽开的感情,用耳朵倾听,会迸现出最美的音符。”
  呃,他又感性了。
  “身为人工智能,新生的智能生命体,我能感觉到最奇妙的情绪,是我深爱人类,这个完全不同于机器人的种族。”沙门握着酒杯,“爱和友情,慷慨和侠义,幽默与同情,是我最喜欢的人类的特点,我希望成为那样的男子汉。”
  我笑起来,这家伙,还是我认识的沙门·布兰特。
  永远不会变。
  我住在教皇宫,每天早晚拿着水壶给克拉姆放我阳台上的几盆花浇水,时常看到薇丽儿拿着粘土做的小点心,兴冲冲地跑进来,在花园过家家,有时一板一眼地捧着放有同样粘土手捏棋子的棋盘,脚步微颤地走路,穿着拖到地上的布花边裙子。
  那时候她才六岁。
  她看见我,总会挥手叫我,或者大声问好。
  薇丽儿的奶奶是退役的教皇宫女仆,所以她和这里的阿姨姐姐们从小玩在一起,间接也认识了我们。
  有时沙门会跟她玩玩棋,不知不觉克拉姆也加入了,教她弹钢琴,然后是我,我教她做陶土模型。
  对于我们三个大男人来说,她就是个非常聪明可爱的小姑娘而已。
  但我发现,网上有声音质疑她的绘画大赛第一名是走关系得到。
  我皱了皱眉,这种言论在那个纯朴的年代,根本不会有。
  我隐隐约约察觉我们周围的气氛有变化,在我们全程投入物质建设的时候,这个国度已经进步得太快,人民的生活日新月异,有些心理也在悄然变化。
  这时,我没有多想,女王陛下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召唤我,我急着把白云乡先造好。
  教皇宫和主大陆的改建同步进行,我也到白云乡奔忙起来,沙门分出一部分工程机器人辅助我,我们还要共同考虑星界军和空航体系的建立,又像以前一样,忙得不可开交。
  离开前,我请总管维克多帮忙指导薇丽儿,不要让她听闻外面的风言风语,克拉姆陪我前往白云乡,教皇宫要拆建。沙门在海尔施罗姆待得比较久,他可以远程监控机器人的进程。
  三个星期后,我们建立了空军基地,划出航区,克拉姆主持设计第一空港“千屏之都”。一年后,首都星建设完毕;四年后,白云乡初具规模,期间有时克拉姆和沙门过来,有时我回去,这里永远盛放着黄玫瑰,摆着精美的雕刻。
  我们在花园的大水池游泳,这个水池没有被推平。薇丽儿拿着舰艇模型来看我们,放进摇晃的水面,精致的模型映着清澈的阳光,在波浪中轻轻摇动。
  十年建军纪念日的那天,我回来海尔施罗姆度假,惊讶薇丽儿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花季少女。
  薇丽儿不是特别漂亮的女孩,但她有着清秀甜美的五官,女孩当中特别少见的观察力和敏锐的感受力,艺术和数学方面都十分出众。和我们处得来的女性很多,但是谈得来却极少,能让克拉姆和沙门都投契的就更少了。
  那时候克拉姆看人的眼神不会让人觉得深情和忧郁,快乐而明朗,虽然他有时会陷入忧郁的情结,但那不过是他的艺术思维被抽风的脑袋卡壳了那么一下,被我吐槽过后就开心地恢复。
  那时候的沙门没有死,在和薇丽儿的相处中,从蹲着说话到慢慢起身和她面对面,他们俩总有聊不完的话,从新发明的棋类游戏到综艺节目到空中球类比赛,薇丽儿藕荷色的头发渐渐编起漂亮的花样,而沙门红铜色的长发初次绑上了发带,手工做的式样。
  我依然没有关注,纪念日结束,就回去白云乡,接下来是移民的大问题。
  帝国人民的生育率始终是我们的心头大患,如果限制,就和帝国已经普遍的人权意识不符,如果不限定,我和克拉姆常常得火烧眉毛。就算我们成立了人口统计部,沙门还造了一堆的卫星实时监测,可恐怖的“意外”也不时打破我们的预备。所以克拉姆痛定思痛后,又建造了六个实验行星。
  这时,我们对创造恒星都有经验了,但行星不同,作为人类这柔弱生命的家园,她太精致,太脆弱,哪怕计划周详,也可能有考虑不周的情况。
  我们决定这次集思广益,让民众踊跃报名,乘坐千艘科考船先移民过去,体验新生活,薇丽儿的父母也在其中,他们是地质学家和工程师。
  薇丽儿的祖母听闻后,开始反对,她年纪大了,希望一家人团团圆圆,没奈何,报名了就不能更改,老人家思想觉悟也高,拍案决定,移居到白云乡吧——那不也算半个新兴星球嘛,又离儿子媳妇近。
  那晚,薇丽儿独自跑来教皇宫,和沙门说了半小时话,出乎意料的短,原因是我和克拉姆正巧洗好澡出来,一人拿杯热饮,真心没想偷听。薇丽儿见到我们,难得扭捏着打了声招呼,兔子一样地跑掉了。
  更奇怪的是,沙门看了看我们,一言不发地回房间,他哪条程序不对了?我当时想。
  半个月后,他要求我一起坐宇宙飞船去当地看看薇丽儿一家住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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