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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兰德斯的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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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奇跌倒在白色的灰土路中间,一动不动地躺在最毒辣的阳光下面,很快就要死了。主人的药葫芦里却只能倒出一种用脚踢、咒骂和橡木棍殴打配制出来的“万能药”,这常常是帕奇唯一的吃喝、工资和奖金,始终都在为他准备着。可是,任何拷打和咒骂全都无济于事。帕奇躺在白色的尘土里,好像已经死了。没多久,布拉邦特人发现帕奇的肋骨对痛打无动于衷,他的耳朵也对咒骂毫无反应,就以为帕奇已经死了,或者就要变成再也没有利用价值的尸体,除非有人愿意把他的皮剥下来,做几副手套。于是,他冲着帕奇恶毒地诅咒了几句,解开挽具上的皮带,把帕奇的身体踢进旁边的草窠里,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着,一边懒洋洋地把货车从路边推上土坡,把奄奄一息的帕奇留给蚂蚁和乌鸦去叮咬和啄食。
这是卢维思的露天集市②的最后一天,布拉邦特人忙着去赶集,打算把车上的货物卖个好价钱。失去强壮耐劳的帕奇之后,他变得火冒三丈,因为他现在必须把满车的货物推到卢维思去。他丝毫没有留下来照顾帕奇的打算,因为他觉得这条垂死的狗已经毫无用处了,还不如再去偷一条呢,他的第一条大狗,就是在他独自溜达时,趁主人不备偷来的。帕奇没有花费过他一个铜子儿,或者说几乎没有花费过他一分钱。在漫长而又悲惨的两年里,帕奇时刻不停地为他做苦工,从日出忙活到日落,不论夏天还是冬天,晴天还是雨天。
他已经从帕奇身上榨取了大量的好处,因为他是聪明人。让那条大狗孤独地在河沟边咽下最后一口气吧,让布满血丝的狗眼被小鸟啄出来吧,他要继续赶路,去乞讨和偷窃,唱歌和跳舞,在卢维思寻欢作乐。为了一条快要咽气的拉车狗,何必去浪费时间呢?这会损失一大把的铜子儿,还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被主人抛弃的帕奇,静静地躺在草绿色的河沟里。那天,在这条路上经过的行人有好几百,有的步行,有的骑骡子,有的坐着四轮或两轮马车,快活地朝着卢维思的方向疾驰。有几个人看见了帕奇,多数人却对他瞅都不瞅一眼,只顾着匆匆赶路。在布拉邦特,一条死狗简直什么都不是,在世上的其他地方,大概也是如此吧。
①布拉邦特人(Brabantois):布拉邦特,1190年时为荷兰公爵的领地,现在分别属于荷兰和比利时。
②卢维思的露天集市:卢维思(Louvain),布鲁塞尔东部的一个城市,位于比利时中部,欧洲中世纪的皮毛商业中心,14世纪时没落。露天集市(kermesse),原文为法语。
第三章 爱的奇迹
又过了一会儿,在这股去卢维思度假的人流之中,出现了一个驼背跛脚的瘦老头。他丝毫也不像要去度假的样子,穿着破衣烂衫,吃力地慢慢穿过寻欢作乐者扬起的烟尘,默默前进着。看见帕奇之后,他停住脚,惊奇地转过脸,跪倒在杂草丛生的河沟边,用同情的目光,慈爱地端详着这条狗。老头的身边有一个几岁大的男孩,生着玫瑰色的小脸,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男孩急速地穿过齐胸高的灌木丛,站在那里,非常认真地盯着沉默且可怜的大狗。
小尼洛和大帕奇的初次见面就是这样的。
老杰罕?达斯费了好大力气,终于在那天傍晚,把重病的帕奇拖回离田野不远的小屋里,对他进行精心护理。其实,帕奇只是被酷热、饥渴和疲劳折磨得昏死过去,在荫凉地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健康和力气开始恢复,又能够用四条粗壮的黄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帕奇什么活儿也干不了,全身酸痛乏力,处于半死状态。在这段时间里,他却没有听见过一句咒骂,也没有遭遇过毒打,只听见男孩同情的低语,看见老人抚慰他的双手。
在对帕奇的护理过程中,这个孤独的老人和快活的小男孩,对他的感情在逐渐加深。他们在小屋的角落用一堆干草为帕奇铺了一张床。每天深夜,他们都渴望听到帕奇的呼吸,因为这说明他还活得好好儿的。当帕奇刚刚痊愈并试着用低沉的嗓音大叫时,他们都大笑起来,快活得眼泪都快淌下来了,因为这声音表明帕奇已经完全恢复健康。小尼洛简直乐坏了,把雏菊花环套在帕奇的粗壮的脖子上,用红润的嘴唇亲吻着他。
当帕奇又站起来并变得如同从前那样强壮有力时,他那忧郁的大眼睛里面闪出一丝惊讶的目光,因为他们既没用咒骂来唤醒他,也没用殴打来驱赶他。他的心被强大的爱的力量唤醒了,从此不再摇摆,始终忠于尼洛。
尽管只是一条狗,帕奇却懂得感恩。他久久地躺在那里,用深情的棕色眼睛,观察着两个朋友的一举一动。
由于跛了脚,老兵杰罕?达斯别的活儿都干不了,只能天天推着一辆小车,替那些拥有奶牛的幸运邻居们,往安特卫普城运送牛奶罐。村民们之所以把这个工作交给他,多半是因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而少部分原因才是他们的好心。他是非常诚实的搬运工,可以把牛奶送进城里,使他们安心地留在家里照管自己的菜园、奶牛、家禽或是小田地。可是,对于老头而言,这个工作变得越来越繁重,因为他已经八十三岁了,而安特卫普离家至少有一里格,甚至还要远。
一天,已经恢复健康的帕奇,躺在阳光里观察着被搬进搬出的牛奶罐,褐色的脖子上挂着雏菊花环。
第二天一早,没等老头来到拖车跟前,帕奇便站起来,走到拖车的两个把手之间,无声地表明了拉车的愿望,想要以此来回报他们给予他的面包。杰罕?达斯久久都不肯同意,因为老头认为,把狗拴在车上做苦工,是违反狗的天性的可耻行为。帕奇却想要这样做,他看老头不肯为他拴上挽具,就尽力用牙齿去拉动拖车。
杰罕?达斯最后让步了,他最终被帕奇的执著所打动,对于他的援助表示感激。他把拖车改装了一下,以便适合帕奇使用。从这天开始,帕奇每天早上都要拉车。
冬天到来的时候,杰罕?达斯感谢上天给了他好运气,在他去卢维思赶集时,使他在河沟里遇见了那条垂死的狗。他太老了,一年比一年衰弱,假如没有强壮勤劳的帕奇的帮助,他早就病倒了,怎么能把装满牛奶罐的拖车拉过雪地,在泥地上印下深深的车辙呢?对于帕奇而言,这似乎是上天对他的眷顾。跟布拉邦特人在一起的时候,帕奇要承受可怕的重担,被迫拼命工作,每走一步都要遭到鞭打。在他看来,拉着绿色的小拖车轻快地行走,简直跟消遣差不多少,因为车上只装着锃亮的黄铜牛奶罐。和蔼的老头,总在旁边温柔地抚爱着他,用亲切的口气跟他说话。此外,他每天只需要工作三四个小时,然后就可以自由地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比如躺在太阳下睡大觉,去田野里散步,跟小孩子们嬉戏,或者和同伴一起玩耍。所以,帕奇的生活非常幸福。
更幸运的是,在梅希林①的露天集市上,那个布拉邦特人因酒后与他人斗殴而被杀,从此既不会来寻找他,也不会干扰他在深爱的家庭里的新生活。
①梅希林(Mechlin):比利时中北部的一座城市,建于中世纪早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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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小绿车
几年之后,一直跛着脚的老杰罕?达斯因为患了风湿病而瘫倒在床上,再也不能够进城送牛奶。小尼洛刚满六岁,却早已熟悉了安特卫普城的大街小巷,因为他曾多次陪着姥爷进城,帮着姥爷推车、卖牛奶和收硬币,再把空罐子带回来,郑重其事地分别还给它们的主人,表现得非常礼貌和认真,每个看到他的人,都会非常喜欢他。
这个小阿登高地人是一个漂亮的孩子,有着温柔而又认真的黑眼睛,红润可爱的小脸蛋儿,浓密的金发,一直飘散到颈部。每当尼洛和帕奇从画家身边经过时,他们就会给这两个朋友画一幅速写。在他们的画上,有一辆绿色的推车,里面装着坦尼尔斯父子、米里斯和凡?泰尔①描绘过的黄铜酒壶;健壮的黄褐色大狗拉着车,挽具上挂着小铃铛,在他迈步时快活地叮当作响;小男孩奔跑在大狗身边,小白脚上套着大木鞋,柔嫩的小脸蛋上洋溢着天真和幸福,仿佛鲁本斯画作里的金发儿童。
尼洛和帕奇干得很好,他们在一起时非常快乐。夏天再来的时候,杰罕?达斯又好了起来,虽然还不能出门,却能够坐在阳光下的大门口,注视着他们从菜园小门离去的身影,然后打个盹儿,做个梦,在梦里祈祷一会儿。钟敲三下的时候,他睁开眼睛,等待他们归来。他们回来的时候,帕奇会快乐地吠叫着,挣脱挽具,尼洛会自豪地讲述这天的事情。他们会一起走进小屋,品尝着黑面包、牛奶或菜汤。他们将会看到,长长的阴影延伸在绿色的原野之上,黄昏为美丽的安特卫普大教堂钟楼披上朦胧的面纱。这时,两个朋友就会一起躺下来,在老头的晚祷声中安然入睡。日子就这样一天天、一年年地过去,尼洛和帕奇的生活充满幸福,单纯而又美好。
每逢春天和夏天,他们都会特别高兴。佛兰德斯并不是特别可爱的地方,鲁本斯的城市的周围地区,似乎更是如此。在平淡无奇的平原上,玉米和油菜,牧草和耕地,彼此连成一片,单调得令人生厌。附近只有几座破败的灰色钟楼,钟声总是敲得令人揪心。除去几个穿过田野的人影,值得一看的只有拾穗人的稻谷捆,或是伐木人的柴火堆。这儿的一切全都千篇一律,毫无新花样,在哪儿都瞧不见美丽的景致。居住在山上或森林里的人,假如被囚禁在这样沉闷的地方,面对着漫长得令人绝望的地平线,准会感到压抑的。尽管平原沉闷而又单调,它的碧绿和富饶以及宽广的地平线,似乎具有某种魔力。斯凯尔特河边的灌木丛里,开满了野花。驳船从又高又绿的大树旁边驶过,庞大的船身逆着阳光,变成了黑色;船里的小绿桶与船上的彩旗,却被绿色的树叶衬托得格外艳丽。总之,对男孩和大狗来说,这里的绿色植物和辽阔空间,已经显得美轮美奂了。每天的工作结束之后,只要躺在斯凯尔特河边的茂密草丛里,注视着在水中飘过的笨重驳船,沐浴着北海吹来的带有咸味的清爽海风,呼吸着风中携带的夏天乡村里的花香,他们就会别无所求。
冬天的日子却实在难熬。他们每天都要在黑暗和寒风中起床,只能吃到一点儿东西。小屋简直比小棚子好不到哪儿去,每到晚上就会变冷。天气暖和时,小屋的模样倒还不赖,屋外爬满了可爱的常春藤,虽然从不结果,却会在接连数月的花季和收获季节用浓密的绿荫覆盖着窗格。冬天的寒风,总能在破旧的小屋的墙壁上找到无数小洞。常春藤在这时变成了黑色,叶子全部掉光了。在小屋之外,光秃秃的土地,显得凄凉而又阴郁;在小屋之内,地板有时会堆满雪片,然后结冰。唉,冬天真难熬呀,雪花冻麻了尼洛洁白的四肢,冰柱刺伤了帕奇勇敢而不知疲倦的双脚。
不过,就算在那时,他们也不会抱怨什么。男孩的木鞋和大狗的四腿,勇敢地跑过冰冻的原野,铃铛在挽具上叮当作响。有时,在安特卫普的大街上,有些家庭主妇会递给他们一碗热汤或几片面包,有些好心的商人会把一点儿劈柴抛到他们的小推车上。回家的时候,村里有几个妇人会留给他们一点儿牛奶,让他们拿回家去喝。他们会欢快地奔跑在洁白的雪地上,穿过清晨的黑暗,一路欢呼着,兴高采烈地跑回家。
所以,他们对冬天的生活大体上还算满意。帕奇每天都能在公路或大街上遇见到很多同类,他们从黎明苦干到黄昏,换来的却只是殴打和咒骂,最后被人一脚从车辕上踢开,逃不脱饿死或冻死的厄运。帕奇从心底里感谢命运,觉得命运对他最公正最仁慈,虽然他在夜里确实经常饿着肚子睡觉,夏天要在炎热的中午工作,冬天要在黎明时忍受刺骨的寒风;虽然他的脚经常被凸凹不平的人行道尖缘划伤,每天都要拼命完成拉车的任务。这些事情虽然有违他的天性,他却觉得感激和满足,因为他每天都在尽职尽责,他爱的人又在对着他微笑。对帕奇来说,这就足够了。
①坦尼尔斯父子、米里斯和凡?泰尔:大概都是佛兰德斯的画家,坦尼尔斯(Teniers)是父子二人,父亲叫大坦尼尔斯(1582~1649年),儿子叫小坦尼尔斯(1610~1690年),米里斯(Mieris)的全名为弗朗斯?凡?米里斯(1635~1681年),凡?泰尔的(VanTal)的情况不详。
第五章 秘密(1)
在帕奇的一生中,只有一件事令他感到烦恼。这是为什么呢?若想知道这个秘密,必须先从安特卫普城谈起。我们都知道,安特卫普城里到处都是古老的石头建筑,有的古老神秘,有的宏伟瑰丽。它们或是耸立在曲曲弯弯的小巷里,或是紧靠着路口和酒店,或是矗立在水边,钟声在它们的上空齐鸣,清脆的音乐声,不时地从它们的拱门里飘散出去。这些雄伟的古老圣殿,一直保留到现在,却被淹没在肮脏匆忙的人流和讨厌的现代商业社会之间。云朵整天在这里漂浮,鸟儿在这里盘旋,微风则围着这片土地叹息,因为鲁本斯就在它们的脚下长眠。
这位造诣非凡的艺术大师,至今仍然在安特卫普安睡。只要我们拐进笼罩着他的光环的窄巷,那些普通的东西就会因他而变得美好。当我们缓缓地穿过蜿蜒的小径,走过污浊的水边和恶臭的街道,他的灵魂仍然陪伴着我们,他的崇高的美好形象还在我们的身边。那些感受过他的脚步并映照过他的身影的石头建筑,仿佛在那里站着,用激动的声音谈论着他。这座城市就是鲁本斯的陵墓,在我们看来,它之所以仍然活着,只是因为他,完全因为他。
那是一个伟大的白色墓地,周围非常安静,除了管风琴的鸣奏,只有唱诗班在高唱着“向圣母致敬”或“恳求主怜悯我们”①。当然,在鲁本斯的诞生地②的中心地带,圣雅克教堂的圣坛上,只有他这样的艺术家,才能拥有比那座纯洁的大理石圣殿更为伟大的丰碑。
假如没有鲁本斯,安特卫普又算什么呢?不过是肮脏、阴暗的闹市而已。除了在码头忙碌的商人,谁也不稀罕对它瞅上一眼。由于鲁本斯的缘故,对于全世界的人来说,安特卫普才会意味着一个神圣的名字,一块圣土,一个让艺术之神看见光明的伯利恒③,一个让艺术之神永远安息的各各他④。
哦,国家!你应该珍爱你的伟人,因为唯有他们才会使你在将来名扬天下。多少年来,佛兰德斯始终非常明智,在鲁本斯活着的时候,她就把荣耀给予了她最伟大的儿子,在他死后仍然赞美着他的名字。可惜,像佛兰德斯这样明智的母亲实在太少了。
现在,我们可以披露帕奇的烦恼原因了。不知为什么,小尼洛总是一次次地拜访安特卫普城里高大阴郁的石头建筑,它们高耸在密集的屋顶之上,看起来忧郁而又庄严。每当尼洛消失在它们的黑暗拱门里,帕奇只能无聊地留在人行道上,纳闷地琢磨着,却怎么也琢磨不明白。那里头有什么好看的呀?为什么对平时跟自己形影不离的亲爱伙伴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呢?有那么一两次,帕奇真想亲自进去瞧一瞧,就拖着身后的牛奶车,噼里啪啦地往拱门里走。可惜,他总是立刻被高个子看门人撵了出来。看门人穿着黑制服,佩带着标志着他职务的链徽,一本正经。他生怕给小主人惹麻烦,只好打消了解谜的念头,耐心地蹲伏在教堂前面,等待尼洛再次出现。尼洛去教堂的事,并不会使帕奇感到烦恼。他知道,人们都去教堂。小村的居民,全都喜欢去摇摇欲坠的老格雷教堂,它就在红风车的对面。使他烦恼的是,在走出教堂时,小尼洛的表情总是很古怪,脸色不是通红就是惨白。每当尼洛去过教堂之后,在回家时就会默默地坐在那儿发呆,也不想去玩耍,只是凝望着长河尽头的夜空,露出郁闷甚至悲伤的表情。
第五章 秘密(2)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帕奇太纳闷了。他想,像尼洛这样的小家伙,经常去那么阴郁的地方,恐怕不太合适或不正常。他默默地尝试了各种把尼洛留在身边的办法,希望尼洛跟他去阳光灿烂的草地上玩耍,或者到热闹的市场里逛一逛。可尼洛还是愿意去教堂,尤其是他最喜欢的安特卫普大教堂。帕奇每次都被留在外面,昆廷?玛特赛斯门⑤的铁片旁边,伸长身体,又是打呵欠又是叹气,偶尔甚至会嚎叫几声呢。可这些招术全都不管用。直到教堂大门关闭时,男孩才会依依不舍地走出来,搂住大狗的脖子,亲吻着他那宽阔的褐色额头,总是嘀咕着同样的话:“要是我能够看‘它们’一眼就好了,帕奇!要是我能够看‘它们’一眼!”
“它们”是谁呀?帕奇琢磨着,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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