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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赢家_唐三醒-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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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天一边思量下一步该怎么办,一边向房间走去。推开门,看见尹子陌背对着她,坐在油灯前,垂头喝茶。

    大!混!蛋!

    晴天双目喷火,握紧双拳,拼命克制自己,不要挥出这一拳。

    尹子陌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线条优美的侧脸看在晴天眼里,却像是吐着芯子的毒蛇,厌恶至极。

    晴天定定心神,轻声道:“你回来了。”

    尹子陌抬了抬眼皮,算是招呼,又转过头去,继续喝他的茶水。

    喝!喝!喝!呛到才好!晴天在心里诅咒完,觉得痛快了些。然后她轻移莲步,走到尹子陌身旁坐下。

    “下午你去哪儿了?尹子槐把瓷窑的元老们都召集到账房开会呢。”晴天如往常一样,打开话匣子。这个时候,谁先露出马脚,谁就输了。

    ……

    “相贤没告诉你吗?你知道下午的会开得多精彩吗?”

    ……

    “先是尹子槐说说说,然后大伙儿都表态,支持大少爷。后来尹子槐和方乾吵吵吵,方乾气走了。最后相贤又站出来,叽哩呱啦说一堆。我还从未参加过这么一波三折的会议呢,你不在,好可惜。”“我知道。”尹子陌表情平淡,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就知道你知道!相贤说能找到圆缘大师这事儿,你也知道了吗?如果能找到圆缘大师,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马上就能治好尹老爷的伤?”

    “如果能找到的话。”

    晴天感到欣慰,不管怎么说,她是希望尹剑起的伤快点好起来的:“可是相贤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说不做三当家的话?”关于这一点,她始终想不通,因为当时并没有人逼迫相贤诅咒或者起誓,他无端端地起撂什么狠话?

    尹子陌的目光落在闪烁的灯火上,沉默不语,相贤对他说过的话,言犹在耳。

 第063章 把灯夜话

    “二少爷,相贤成年后,就来到瓷窑。吃在瓷窑,住在瓷窑,做工在瓷窑,娶妻生子也在瓷窑。除了制瓷,相贤什么也不会。除了瓷窑,相贤哪里也不想去。尹老爷待爹爹情同手足,待我情同父子,对我相家恩重如山,可以说,如果我相家不是遇到尹老爷,如今有可能还要游离在衣食不足的边缘。大少爷肚子里打的是什么算盘,方乾知,相贤自然也知。可是,我知道,如果我如方乾一般,在这个时候与大少爷硬碰硬,只会自身难保,落得出走瓷窑的下场。所以,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个缓兵之计,以能找到圆缘大师为借口,牵扯住大少爷的行动,但是,只有七日。二少爷,只有你能帮助尹老爷,只有你能帮助尹家青瓷窑。我以自个儿的前途做保,要来这七日,剩下的,就是看二少爷的了。”

    “喂,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说实话,下午的会,我开得糊里糊涂的,他们说什么,我都没听明白。尹子槐说统一青瓷窑客户的话,为什么会引起方乾那么大的反应?后来周师傅为什么又要说‘各说各有理’?快帮我分析分析!”

    “你能明白才怪!?”尹子陌目露鄙夷。

    晴天眨巴两下眼睛,他这么说,就是他要“火力全开”的开场白。

    果然,尹子陌马上口若悬河:“第一,尹子槐开这个会,本身就站不住脚,瓷窑元老们肯去,不过一方面是关心尹剑起的伤情,一方面是看在他尹家大少爷的面子上而已。”

    “为什么?”

    “只有瓷窑的大当家,也就是尹剑起,才有权利召来瓷窑的元老们开会,别的人是没有资格的。尹子槐是跟在尹剑起身边学习制瓷多年,也深得尹剑起欢心,但是尹剑起从未将瓷窑大当家一职将给尹子槐。尹子槐在瓷窑的身份,只是尹家的大少爷。所以,尹子槐召开这个会议,本身就是别有用心的。”

    “怪不得你不去!”怪不得你去和洛婉心约会!

    “第二,尹子槐夸大尹家的困境,也是别有用心。尹剑起重伤,青瓷窑爆炸,对尹家来说,的确是一个挫折,但是,如方乾所言,这些都非过不去的坎儿。”

    “那么尹子槐为什么要夸大自家的困境?”晴天不懂。有句西方谚语说得好,“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既然没事,尹子槐为什么要夸大其辞?

    “这还不明白?!如果一切风平浪静,哪里轮得到他这个大少爷站出来说话?”

    晴天恍然大悟:“你是说,尹子槐早就想取尹老爷而代之?”

    “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尹子槐希望通过这次事故,确立自己在瓷窑众元老中的声望和地位。不过,他的手段激进了些。”

    原来如此!难怪她下午开会时一直有种莫名感,原来是她不了解尹子槐的真实意图。

    “第三,尹子槐的确是想查方乾的账,掘方乾的生意。”

    “可是,尹子槐说的也没有错,尹家查尹家青瓷窑的生意,有什么错?”

    “这关乎信义的问题。尹剑起的性格决定了他只懂得制造瓷器,并不懂瓷器生意。因此,多年来,青瓷窑说是尹家的,其实尹家只负责制瓷,制造出瓷器后,全部交给方家,由方家在古镇中买卖,方家说卖得多,就给尹家分得多,方家说卖得少,就给尹家分得少。”

    “代理商!”晴天脱口而出。只是说出口后,又觉得不确切,因为方家的权利和得利,可比一般代理商大得多。怪不得论到财富就数皮家,论到声望就数尹家,尹剑起这般视钱财如粪土,不受人尊敬才怪!

    尹子陌的唇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虽然不准确,但是知道你明白了。这样的关系,可以说,对尹家是不公平的,不过,长久以来,尹家和方家,就是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可以说,尹家对钱财的态度是消极的、懦弱的,甚至是愚昧的,因为,尹家青瓷窑出产的瓷器,最后却成了方家谋利的工具。可是,你也可以说,尹家对钱财的态度是世人难以企及的。尹子槐说,要建立客户统一名册,不过是希望摸清楚方乾手中究竟握有多少青瓷窑的客户,待他摸清后,下一步,谁都想得到,就是要一个个抢过来,这也是方乾为什么说尹子槐要掘他的生意。抢他的客户,当然就是掘他的生意。至于查他的账,更简单了,弄清楚他有多少库存,自然能弄清楚他的账薄。

    一件商品,产和销,是不可分割的两方面。抛开钱财不说,尹家青瓷窑发展到今天,方家功不可没。方家和尹家,多年来同乘一条船,一个掌舵,一个划桨,相互依存。如今,尹子槐把方乾气走,相当于撕裂了尹方两家多年来的合作关系。先不说方家会不会善罢干休,就说待青瓷窑修复后,烧出的青瓷如何外销,就是一个大问题!”

    “尹子槐没有想过后果吗?”晴天忍不住为青瓷窑的未来着急。

    “他当然想过。就是因为他想过,才更可怕!依我和相贤揣测,他肯定是已经找好下家,才会明目张胆地与方乾争执,故意逼走方乾。如果他已经找好下家,说明他已经对尹家青瓷窑有了觊觎之心。虽然青瓷窑迟早都是他的,可是,他显然心急了。”

    “他急什么?”他那么年轻,急什么?

    尹子陌意味深长地看了晴天一眼,接着道:“一旦让尹子槐得逞,由他参与会长选举之事,由他出任话事人一职,后果无外乎两种。一,尹家得到会长一职,尹子槐以此为功劳,名正言顺地坐上瓷窑大当家一位,往后,不管尹剑起是否苏醒或者什么时候苏醒,尹子槐的这个位置是坐稳了。二,尹家失去会长一职,这对于尹家来说,比青瓷窑爆炸一事更为致命。”

    “尹子槐要当话事人,就让他当好了,为什么你们都不看好他?万一他能把瓷窑打理得更好呢?”

    尹子陌斜睨着晴天,出言讥讽:“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是个NPC,也能成为CEO。”

    什么乱七八糟的?!晴天板起脸:“不许胡说,说正题。”

    尹子陌也收回目光,正色道:“尹子槐能不能出任话事人一职,可不可以打理瓷窑,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

    “那谁说了算?”

    “得由尹剑起和尹夫人一同召开瓷窑元老大会,由大会说了算。尹剑起昏迷,可是还有尹夫人呢。尹子槐居然绕过自己的生母尹夫人,私自召开元老大会,逼迫众元老承认自己的话事人地位,看似雷厉风行,却无意透露了一个秘密。那便是,尹夫人定是不同意此事的。”

    “尹夫人为什么不同意?尹子槐可是尹家的大少爷!”晴天讶异。中国古代一向有嫡长子继承之风,尹夫人为什么不支持尹子槐这个长子?

    “我哪知道!?”被问住的尹子陌没好气地回道。既然尹夫人不支持,他当然就不能让尹子槐得逞。

    “不知道就不知道,凶什么?”晴天小声嘀咕。

    “可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相贤为什么要说不做三当家的话呀?”晴天想到,她最先问的问题,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第064章 开个玩笑

    “白痴!跟了我这么久,还是个白痴!”尹子陌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尹子槐既然对瓷窑势在必得,那么,尹剑起以前的老部下,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绊脚石。他今天下午,赶走了方乾,往后迟早也会对相贤下手。相贤主动说出不做三当家的话,遂了他的心愿,不过是诱使他同意七天之事。”

    是了!晴天顿时明白了相贤的苦心。依今天下午的情势,如果不是相贤站出来说能找到圆缘大师,众元老们怕是已经同意尹子槐关于会长选举的决议。而且,他若不撂下狠话,说是不做三当家,尹子槐也可能像对方乾一样,当场逼走他。到那时,再想更改元老会议的决定,就更难了。

    “七天?”晴天感到迫在眉睫:“七天能做什么?七天就能找到圆缘大师吗?”当初沈春娘也曾找过圆缘大师,结果却空手而归。

    “总得一试。”尹子陌沉声应道。

    试?要去哪里试?古镇那么大,东阳区那么大,一万个NPC啊,寻找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圆缘大师,谈何容易?!哎,要是沈春娘在就好了,依她和沈春娘的交情——有了!想到沈春娘,晴天一拍脑袋,惊叫一声。

    尹子陌吹灭油灯,白她一眼:“鬼叫什么?!睡觉了。”

    “尹老爷有救了!”晴天跟着尹子陌走进内里的卧室,喋喋不休:“尹老爷有救了啊!沈春娘曾经给我留下一份内功心法,说是埋在西岭山山脚第五棵松树下!明日我们去把它挖出来,交给神隐寺的和尚,他们也许能够读懂心法,练成后就可以帮尹老爷救治了。”

    尹子陌意兴阑珊地脱掉靴子,拉过被子,给晴天一个后背,佯装熟睡。

    “喂,你怎么这样,对尹老爷都不关心!我们去找这份内功心法,总比找圆缘大师容易得多啊。”晴天一把掀起他的被子。

    尹子陌懒懒地撑起身子,耷拉着眼皮:“小姐,我拜托你去吃点儿什么脑黄金脑白金脑钛合金之类的,再来玩游戏,行不行?”

    谁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晴天黑着脸,嘟着嘴,满是委屈:“我不是为尹老爷着急么,我不是为尹家着急么,我不是为尹夫人着急么——”

    眼看晴天的眼泪要掉下来,尹子陌无奈地坐起身,双手举起成投降状:“实话告诉你,沈春娘说的那个地方,我早就去看过,那里早就被挖得面目全非,哪里有什么内功心法。你以为这古镇中的玩家,都和你一样,大脑缺一块吗?他们早就通过各种渠道得到消息,所以,别再惦记什么内功心法了,那不过是沈春娘和你开的一个玩笑。”

    开玩笑?晴天不想相信,又不得不相信。既然玩家能在牢房布上眼线,沈春娘当晚对她说的话,早就长着翅膀飞遍古镇了。她一个月后,才想起来要去挖什么内功心法,自然如尹子陌所言,什么都得不到。

    尹子陌看着一脸惆怅的晴天,放轻了声音:“我能睡觉了吗?”

    “呃——能、能。”晴天松开攥在手心的被角,索然离去。

    ******

    次日,尹子陌照例不知所踪,晴天穿戴一新,略施粉黛,准备充分后,婀娜多姿地向尹子槐的住所走去。

    明天就是月圆之夜,她的时间不多,手中握有的“武器”更不多,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细思量,只有寄希望于这个曾经失控、如今转性的尹子槐。

    轻叩铜铃,半晌,尹子槐打开大门,表情略显讶异。显然,他已经从窥孔处,知道门外的人是晴天。

    “你怎么来了?”

    晴天努力做出极其虔诚的表情:“大哥在忙吗?”

    尹子槐不由向屋内看了一眼,道:“正在谈些事情。你有事?”

    “哦,那算了,晴天的事,不敢叨扰大哥。”晴天尽其所能地用一种哀怨的口气说完这句话,然后以水红色锦帕轻拭过眼角,偏过头,留给尹子槐一个迷人的侧脸。昨晚,尹子陌的侧脸就挺迷人。所以,她今天也依葫芦画瓢地学来用一用。

    果然,尹子槐被她撩拨得心猿意马,他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浅笑道:“难得你肯主动来找我,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要以你为重,是不是?你先去耳房稍事等候,我马上就来。”

    晴天羞赧地垂头应承后,步至耳房。

    耳房有一个小窗口,刚好能看见大门。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晴天看见尹子槐将两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大汉送出门外后,径直向耳房走来。

    “晴天,好欢喜你能来找我。”尹子槐关好房门,看向晴天的双目中,满是浓情蜜意。

    晴天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假装看向窗外:“方才离去的二人可是瓷窑新来的工人?从来没有见过。”

    “不是。不过瓷窑倒是正在招工,修复瓷窑。”

    “有人来应工吗?如今天凉了,哪里有工人愿意出来干活儿?”

    “只要出得起银子,自然会有人来应工啊。”尹子槐随口应付晴天两句,就绕到主题:“你今日来找我,究竟有何事?”

    晴天吸吸鼻子,扁了扁嘴,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大哥,相公他、他打了我。”

    “什么?”尹子槐面色一凛:“你说子陌打了你?”

    晴天撩起衣袖至手臂处,露出手肘处青青紫紫的几道淤痕。她见过尹耀祖身上的伤,知道被打后的淤痕什么样,因此伪造起来并不费事。

    尹子槐大惊,想拉过晴天的手肘仔细查看,晴天连忙合上衣袖,背过身去:“大哥,请自重。”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晴天正好利用这条古训,避免被尹子槐识破。

    尹子槐只好作罢,怒从中来:“那一日,我见子陌对你动手动脚,就知他非善类,没想到,他居然狠毒至此,虐待自己的娘子。”

    他非善类,还是你非善类?他“虐待”自己的娘子是假,可是,你虐待自己的孩子却是真啊!晴天见尹子槐相信自己,心中暗喜。她知尹子槐向来对尹子陌有偏见,那一日又被他看见尹子陌弹她脑门,于是索性来一招“顺水推舟”,让尹子槐不得不信。

    “大哥,莫要责怪相公,其实除了这一点,相公待晴天挺好的。”

    尹子槐闻之更加心痛,双手抓住晴天的双臂:“晴天,他都待你如此,你还要为他说好话,你真是太善良了!我就知道,以子陌那般冷漠的为人,怎么可能真心待一个女子?往日里,你和他人前恩爱,不过是一场戏,对不对?”

    呃,一场游戏,简称为“一场戏”,也对。

    “嘶——”晴天假装疼痛,趁机把手臂从尹子槐的手中抽出来,垂头道:“往日里的事,晴天不想再提,只是晴天万万没有想到,相公会变本加厉。平素里冷言冷语也就算了,一到月圆之夜,就变得烦躁不堪,拿晴天出气——”快把尹子陌说成狼人了,晴天编不下去,只好用抽泣声代替。

    “这个混账!”尹子槐握紧拳头:“我要去告诉娘亲!”说着,向外走去。

 第065章 谁囚禁谁?

    晴天拉住尹子槐:“大哥莫冲动。眼下公公重伤,婆婆已是心力交瘁,哪里还能再承受此事?”

    尹子槐停下脚步:“这倒是。只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啊!”

    呕——晴天胃里一阵翻腾。

    “不会的,大哥,你听我说。相公只有月圆之夜才会发作,平日里不会对晴天怎样。所以,只要大哥明晚酉时以后,能控制住相公,相公就不会伤害晴天。”

    “可是,这只是权宜之计,过了这个月圆之夜,还有下一个月圆之夜,我们总不能一到月圆之夜就囚禁子陌吧。”

    下一个月圆之夜?哼,下一个月圆之夜,尹子陌就从古镇中消失、回家睡大觉去了。

    “距离下一个月圆之夜,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相贤曾说一定会找到圆缘大师,待公公的伤治好,一切再从长计议也不迟。大哥不用担心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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