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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风，很温暖。

　　☆、第一七三章

　　“再见；唐市长。”
　　“再见；有时间来华北玩。”
　　唐建元满载着收获离开了；于楠坐上车；带着前来送行的人回去。
　　坐在车厢里，于楠打开光脑，实况转播正进行到宣布中道和志和本田理沙罪名成立，因其盗取情报涉及星城多项重要机密，判处死刑，即刻执行。
　　整个审讯过程全部公开；包括他们盗窃过程的全部视频等。当知道这两个是R国人时，更是引起了群情激愤，直播页面下方的互动版块中全都是市民的骂声和要求严惩的请求。更有一些激进分子觉得还不解气；认为应该杀到R国去，用核弹灭了它整个国家。
　　这些都是气话，群众发泄的一种途径，看过也就算了。正好车子已经开到市政厅楼下，于楠开门下车。
　　“小楠，200只箱子已经全部取回来了，要看看吗？”慕冬跟在她身后走进办公室说。
　　“是吗？拿来我看看吧。”于楠坐到办公桌后面，对她说道。
　　慕冬从空间中拿出两个带提手的箱子放到桌上，一个纯黑色，一个迷彩色。
　　“塑料的？”于楠拿起其中迷彩的一款，重量很轻，大小也是方便携带的程度。箱子上有锁扣，可以另外上锁。箱子内部填充了一种类似泡沫板的物质，在它的外面又包裹了一层绒面的布料。
　　“箱子的外层为ABS塑料，又称ABS树脂，具有阻燃、抗压、耐冲击、耐热、耐低温等特性。别看箱子小，站上三、五个成年男人不成问题。中层EPE珍珠棉，重量轻，并且有一定的坚固性，抗震性能极好。最内层为阻燃抗磨层，这种面料经过特殊处理，遇火不燃，它的绒毛部分能够有效减少机器在收放过程中与箱体产生的摩擦，延长使用寿命。控制台装在这个箱子里，就是从车上扔出去十几米，再捡回来也一样能正常使用。”慕冬嘴里吐出一长串的性能分析。
　　于楠笑着摇摇头，“你如果去当推销员，其他人一定会失业。”她从系统商城里买出两台控制器，分别装进两只箱子。尺寸严丝合缝，扣上盖子以后用力摇晃，也没有丝毫响动，她满意的点了点头，“箱子做的不错，一起放到小叔叔的仓库里去，安排个机器人装箱。”
　　她顿了顿，“等会儿你过去的时候顺便先去问问旭阳，那100台军用的要怎么安排，反正民用这边我打算只在网上商城销售。”
　　“好的，还有其它吩咐吗？”慕冬问。
　　“没了。”于楠摆摆手。
　　“那我先去了。”慕冬退出房间。
　　打开智脑，于楠给机器拍了几张照片，编辑说明后上传到商城中。然后又在商城的首页醒目位置挂上一个特大号宣传链接。因着怀孕的缘故，湛旭阳彻底禁止了她对普通电脑的使用权，甚至她原来的笔记本也都收进了他的储物袋里。还好提前让小牧给她把重要文件都传输了过来，否则她连工作都不用想了。
　　防护罩的价格跟家务机器人一样，存款不够但又信用良好的市民可以贷款购买。刚挂上去一个多小时，客服部的电话就被打爆了。有一部分相熟的人打到她这边来，询问具体情况，于楠不得不回答了一遍又一遍，好不容易看到慕冬回来了，就连忙把电话丢给她，自己躲回家了。好在提前几天就给客服培训过一遍，现在顶多是忙了一点，倒不会出太大的乱子。
　　移交了部分工作，于楠立刻清闲下来，考虑到很多工作在光脑上就可以完成，她干脆给自己放起了长假，没有必要时干脆就不来办公室了。收起桌上几份需要她过目的文件，于楠跟正在接电话的慕冬比划了一下，指指门口，悄声说道：“我先回去了，文件我也拿走了。”
　　慕冬点点头，挥手再见。
　　于楠回去先把东西放在了家里，然后去后边的树屋看小狗。都还没有睁眼，抱在手上软软、滑滑的一坨，哼哼唧唧拱来拱去别提多可爱了。八宝粥正在睡觉，抬头看她一眼，舔舔离它最近的一只小狗崽，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汤圆在她旁边蹭蹭，一只爪子扶着她的膝盖站起来，脑袋一个劲的往她怀里扎。
　　“呀，小心点，你儿子要摔着了。”于楠连忙把托着小狗的手举高，惹得小家伙又是一顿哼哼唧唧的叫唤。
　　小七过来给八宝粥送饭，于楠看着它和汤圆吃的欢快，也拍拍屁股回家吃饭。
　　过了几天，防护罩陆陆续续卖出去几台，听说都是些没有参军但有能力的人。除非有特殊情况，平时星城并不禁止出入，于是今天早上就听说有队人带着“家伙”出门去了。
　　星城不禁止个人配有武器，但是除了执勤士兵，必须在入城时将武器交由保管处统一安置。不必担心武器的养护问题，同样由专人负责，而且保证专业，童叟无欺。要是遇到缺少零件或是稍有损坏的武器，没准好心的养护师傅还会帮忙修理一下，就跟原装的一样好用。所以有的人舍不得丢掉“老朋友”的时候，也会备上薄礼上门，请老师傅帮忙出手修理一翻，然后又可以用上好一阵子。
　　离开的那拨人共有十几个，当初是从华东基地过来的，但是更早些的时候，他们却是华南基地的幸存者。当年华南沦陷时逃出来的为数不多的人中，就有他们几个。据说也是九死一生，路上牺牲了不少人才换回他们这十几条命，之后又辗转许久，才来到到星城。
　　知道他们身上带了武器，又有防护罩，应该问题不大，所以于楠交代小牧留意一下情况也就放了心。毕竟是第一拨替她和湛旭阳的决策试水的人，怎么说也该关照一下。
　　有了第一批出去的人，然后就有了第二批、第三批，就连郑建玲都跑来跟于楠说，她和邹宁想出去走走。
　　“真的要去吗？你知道的，虽然在明面上说是蒙区的丧尸都被清理干净了，但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后来转变的丧尸或是变异动物、丧尸鸟什么的。”顿了顿，于楠又强调一句，“外面很危险。”下午郑建玲给她打电话约她出门喝咖啡，她嫌外面的咖啡不好，就让她来了家里。
　　“所以我才来找你啊。”郑建玲依旧笑得毫无负担，好像这么多年的末世生活，没有给她造成丝毫影响。
　　于楠挑了下眉，“说吧，需要我做什么？要不我陪你们走一趟？”
　　郑建玲脸上立刻换上夸张而惊恐的表情，“你是想让湛旭阳杀了我吗？拐带孕妇的罪名足够让他杀了我们一百遍啊一百遍！”
　　于楠哈哈一笑，把小七刚端过来的蛋糕推给她，“吃吧，你喜欢的蓝莓味。”
　　郑建玲用小勺挖下一块送进嘴里，一脸的幸福，“嗯，好吃。你不吃吗？”
　　“哦，湛旭阳不让我吃。”于楠耸耸肩。说是太甜腻了吃多了不好。
　　“那我可自己吃了。”郑建玲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继续跟蛋糕奋斗，“我来其实是想找你借两样东西，厉害点的武器，还有现在正在卖的那种防护罩。”
　　“应该的。”于楠点了点头，瞥她一眼，“总算你还不算太傻，还知道来找我借两件保命的东西再出去。你跟邹宁习惯用什么武器？”以前是逼不得已，所以大家才用冷兵器，现在有的选择，她打算从能量枪或是光剑中挑一种给他们。
　　“咦？还能选吗？”郑建玲刚把一勺蛋糕塞进嘴里，嘴巴一拱一拱的像只小仓鼠。
　　“枪或是剑，一个远程一个进程。”于楠解释说。
　　“枪吧，枪的话在远处就能用，万一要是遇到一群什么东西，也不用非得等自己被包围了才能攻击。”她想了想说。
　　“好。”于楠抿了一口番茄汁，“我给你们拿两把能量枪，一台防护罩，然后给你六块能量石，你自己计算着用量，在能量消耗完之前回来。”
　　“能……能量枪？”郑建玲有点结巴。“是我想的那种吗？”
　　“对啊。”于楠好笑的看着她的表情，从惊讶到不可思议再到欣喜若狂，比看川地变脸都有趣。“要不要我找个人给你们简单培训一下？”
　　“好啊好啊。”郑建玲忙不迭的点头。
　　“安排好时间我再跟你联系。”她说。
　　“好。”郑建玲吃完蛋糕，放下勺子，“嗯……”她犹犹豫豫的说道，“其实……我打算等我们这次回来以后，就跟邹宁求婚。”
　　于楠睁大眼睛，“姐姐！反了吧？”
　　郑建玲抬头看她一眼，神色不太对，“小楠……”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哽咽和沉重，“不是……”郑建玲抿了下唇，“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湛旭阳一样，还保持着一颗爱人的心。”
　　于楠有点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不过没说话，而是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跟邹宁当初在一起，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一种依赖。每天都生活在那样的日子里，谁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我们需要给自己心灵上找一份寄托，又或者是一种发泄的途径，彼此有好感，就在一起了。”
　　郑建玲说着，自嘲的笑了笑，“其实当初看到你和湛旭阳在一起，我们都以为你们也是一样的，还是我发现你们竟然分房睡的时候才知道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我那时候就觉得，湛旭阳是真的喜欢你，比末世前的很多男人都强多了。那时候我挺羡慕你的。”
　　她控制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道：“如果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也没什么。可是后来我发现，我爱上了邹宁，可他对我……还是依然停留在床。伴的程度上。小楠，我等不下去了，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们回来以后我会跟他求婚，如果他能接受，我们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如果不接受，我会放过自己，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太痛苦了。我承受不住了……受不了了……”
　　一滴滴泪水滴落到郑建玲的衣服上，于楠暗暗叹了一口气，将旁边的纸巾盒拿过来递给她。又从里面抽出几张面巾纸，直接塞进她手里。
　　“我是不是特别没用？”郑建玲哽咽着问。
　　“不会，你很勇敢。”于楠轻轻摇了摇头，“有的人为了爱情可以卑微到极点，但有的人却选择洒脱的放手。不是不爱了，只是爱的太累，生活不易，我们都应该对自己更好一点。”
　　郑建玲眼睛红红的看着她，吸了吸鼻子，“你说的没错，世界这么大，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于楠给她逗笑，“你不是还没问吗？有你这么急着给自己泄气的吗？没准他也喜欢你呢？这么多年都相互扶持着走过来了，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嗯，你说得对。”郑建玲努力勾起两边的嘴角，鼻头和眼睛都红彤彤的。
　　等她情绪稳定下来，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郑建玲说要回去准备晚饭，就忙不迭的跑了，看的于楠直叹气。这么多年的感情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只希望两个人的好事能成，而不是变成一对怨偶。

　　☆、第一七四章

　　于楠安排了人教导郑建玲和邹宁；又将两把能量枪和防护罩送到保管处，等他们离开的时候直接去取就行了。
　　M国光初制药的实验室再次建立起来，更为隐秘；也更为血腥。小牧将监控视频传播一遍，再次引起全世界哗然，而且它这次还特意把他们的后台也公布了出来。有义愤填膺的；但也有将之归类为恐怖组织故意抹黑M国的。
　　听小牧说；那位后台当天晚上就跑了；而且压根没敢再联系实验室那边；也许是打算就此舍弃他们了。当然；也有坏消息；比如R国认为这是个机会，所以对该研究所递出了橄榄枝。再比如某些极端反人类分子受到了此事的启发；开始用装有丧尸血液的针管袭击人类，从而制造出更多的丧尸。使人类在防备丧尸的同时，还要小心来自于人类背后的偷袭。
　　一不做二不休，湛旭阳干脆让小牧通通通报了一遍。只是这一招并不是对所有的人都管用，甚至一些反人类组织为此得意洋洋，认为这是在替他们扬名，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于振声想了个主意，就是把这些人的详细资料传递给他们所处地区的负责人，为了自己所辖地区的安全，必然会有人出来处理这些事情。
　　而事实证明这样做的确有效，但也不可避免的造成了小范围内的恐慌。甚至还牵扯到了一些无辜的人，让于楠不住的反思，他们是不是做错了。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是好意，将黑暗公之于众，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他们的恶行，让所有的人对他们进行审判……
　　可是说到底，自己又有什么立场来做这些事呢？甚至于楠自暴自弃的想，这是不是就是所谓伪善？自以为是的站在一个制高点上，对别人的生活妄加干涉，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后果会如何，对方又是否真的需要。
　　“我们这么做没有错，你想想他们做的那些事情，一旦成功带来的会是什么？只是一两个人的死亡吗？不，是成千上万人的死亡。我们做的事情，让更多的人活了下来，明白吗？”湛旭阳握着于楠的手说。
　　于楠没有回答，而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许久，她靠进他怀里，“让你担心了。”
　　“别想太多了，也别给自己太多压力。记得我说过的吗？你不是救世主，不要奢望能拯救所有人，即使是在和平年代，也依旧有黑暗存在。”湛旭阳拥住她，控制着力道不会让她感到难受。
　　“嗯。”于楠有些萎靡的答应道。
　　不想让她再考虑这个问题，湛旭阳立刻转移了话题，“现在全息技术开发已经比较成熟了，除了用在军事、科技方面，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唔？”
　　“比如全息游戏？”看她转过身睁大眼睛，湛旭阳笑的有点儿小得意，“我问过小牧了，由于暂时还没有建立起相应的网络，所以只能是单机版。”
　　“就是能身临其境的那种游戏？”于楠立刻把刚刚的那些沮丧抛之脑后。
　　“是啊。”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真的可以开发吗？我想玩。”于楠翻身扑到他身上。
　　“当然可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湛旭阳连忙扶在她腰上，免得她一不小心掉到沙发下面去。“不过还有很多准备工作需要做，比如编写一个游戏故事梗概，还有确定游戏类型等等。当然了，更多的技术类问题会有小牧指导解决，倒是不用太担心。怎么样？要不要自己制作一个游戏？”
　　“你是想让我自己做吗？可是如果是我自己制作，未必会吸引其他人吧？”她会说她喜欢的是模拟养成类游戏吗？况且让一个外行人去设计游戏，真的没有问题？
　　“问你几个问题。”
　　“嗯，你问。”于楠点头说。
　　“我们做游戏是为了什么？”他问。
　　“为了玩啊。”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嗯，你也知道是为了玩，是为了自己玩的没错吧？”
　　于楠想了想，点头。“对。”她会考虑这个问题的初衷确实是为了自己玩。
　　“下一个问题，我们缺钱吗？”他又问。
　　于楠摇摇头，“怎么可能缺钱，现在连纸币都没有了，钱不就是个虚拟数字嘛。”
　　“那就对了，我们既然不缺钱，为什么一定要别人喜欢你的游戏呢？我们又不是要靠卖游戏活着。有相同喜好的人我们乐得分享，如果志趣不投，我们也没有必要勉强。”
　　她眨巴眨巴眼，“对哦。看来是我被过去的思想束缚住了，已经套入了固定的模式。”认为游戏做出来就是拿来赚钱的。
　　湛旭阳轻笑，“只是一时没有转过弯来而已。不过咱可得说好了，让你设计游戏是给你玩的，不能本末倒置，不能累到自己，我会让小牧替我监督你。如果你做不到，即使游戏完成了，你也别想玩。”
　　“知——道——啦——”于楠拖着长音儿承诺说道。她直起上身，“现在什么都没有宝宝重要，我知道，你放心吧。”
　　“错了，你最重要，宝宝其次。”湛旭阳严肃的纠正她。
　　宝宝终有一天会离开他们，去组建自己的家庭，只有爱人才是陪伴自己一辈子的人。感动于他话中的未尽之意，于楠又趴回他身上，在他唇上吻了吻，“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爱家人的“爱”，爱伴侣的“爱”，也许缺少了爱情中独有的那份激情和疯狂，但她清楚的知道，就是这个男人，将陪她走过未来的每一个日日夜夜，直至生命的尽头。
　　“没有，但是你已经表现出来了。”湛旭阳眼睛中满是笑意，“而且我也很高兴你会直接说出来，我也爱你，亲爱的。”
　　于楠将全身重量都放在他的身上，勾起唇角，无声的笑了，只是搂着他脖子的双手拥得更紧了些。
　　第一波离开基地的人回来了，除了身上狼狈了些，受了些小伤以外没有任何损失，反而是因为带回了一种极具价值的变异植物，而获得了巨额奖赏。那些原本还处于观望阶段的人立刻沸腾了起来，风风火火的收拾了东西，也随着大众出城去了。
　　城门上、网络上、路墙边，到处都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