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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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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在这一瞬,她终于知道历史上的墨家为什么会陷入那样多的麻烦,也明白了包括至化帝在内的各国为什么都关注墨家,关注墨家大会的原因了——他们有太多让人觊觎和垂涎的东西了。掌握的技术远远超越了这个时代的程度……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怀疑墨家老祖宗是不是后世穿越过来的科研分子,懂得了太多的东西,成就了墨家让人垂涎的领先科学技艺,也毁了墨家。
  “请问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乾门长老走过来,看着墨九,微微笑着。
  墨九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宋熹便笑道:“长老唤她九儿就好。”
  本来墨九不便开口,以为东寂会瞎编一个名字的。
  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她看他一眼,不好再多说。
  一声“九儿”,让墨妄看她的目光更为复杂。不仅如此,尚雅、方姬然等人都跟着看了过来,有疑惑、有猜测、又不太确定。只有萧乾依旧静静独坐,永远一副玩单机游戏的叼样,那病态十足的面容,疏离、冷漠、又似在深思,让墨九生恨,又有一些说不出的郁闷。
  “那九儿姑娘也下去准备一下吧。”
  入得机关屋,不知几时出来,如厕是大家共同的选择。
  墨九先前上过茅厕,没有尿意。她挤过去问鸳鸯要了一个铜镜,走入腊梅花丛中,找了个偏僻无人的地方,专心地对着镜子自照,想看看这张脸到底会不会被人认出来,同时也思考着,一会儿要不要全力以赴。
  突然阳光下面多了一个颀长的影子。
  她侧目过去,竟然看见了萧乾清凉如故的面孔。
  骂了他一顿,她以为他不会来了。
  可他又出现在面前,她微微诧异,“又有什么事?”
  萧乾目光微微一眯,像回避着烈日的光线,又像在专注而深沉的凝视她。
  “这般爱美,又何苦戴这样丑的面具?”
  他以为她照镜子是爱美?说到美,墨九就怀念起了没有中醉红颜的毒时,那一张粉嫩白皙的漂亮脸蛋儿,对他的怨意也就更重了几分。高高仰着头,她下巴上都是倔强,“要你管我,姑娘我乐意。有种你把醉红颜给我解去啊?”
  萧乾不答,只问:“为何不听话,非要趟这浑水?”
  看他毫无理由就来干涉她的样子,就像她的家长似的,墨九就来气。
  她见四下无人,就着手上的铜镜,就朝他胸膛上砸了过去,“我喜欢做什么事,用得着你管吗?小叔子!我警告你啊,别坏我的好事,你们选了方姬然,是不是觉得我不如她?我还偏就不信了,我今儿就非得赢给你看,赢一个钜子回来。”
  如她踹他时一时,萧乾没有动弹。
  他由着她的铜镜砸在胸口,只低低看了一眼她白皙的手。
  “把你塞在口袋里的点心吃了吧?”
  莫名受到关心,墨九想到肚子,又瞪他一眼,赌气地哼哼,“怎么又来关心我了?怕我入了机关屋出不来,会活活饿死呀?”
  他皱了皱眉,“我懒得给你收尸!”
  墨九挑衅的一哼,“收尸也轮不到你,有东寂呢?你还是好好顾念着你们选的新钜子吧。”
  她酸不溜秋的话,让萧乾挑了挑眉头,没有吭声。墨九也懒得得他,掏出袖子里的点心就啃了起来,一眼都不瞄他,却可以自在的在他面前毫无压力吃东西。
  看着她圆润修长的手,雪白的肌肤,精巧粉红的指甲,一点一点喂入两片嫣红的嘴唇,萧乾就站在她的面前,嘴角慢慢勾起,“慢点,不急,别噎着。”
  这样奇怪的他,让墨九有点失去冷静。
  她梗了一下脖子,咽下点心,“你不要站我面前可好?”
  萧乾不以为意,轻轻撞了撞衣袖,突兀道:“入机关屋而已,不要有心理负担。”
  他莫名的劝慰似乎带了一丝暖意,墨九心里一松,又塞入第二个点心,却听他轻声道:“因为无论你负担多大,都赢不了。”说罢,见远处有一个墨家女弟子过来,他深深盯她一眼,调头自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墨九恨恨咬牙,“你祖宗我非得赢!”
  那个墨家女弟子果然是寻她来的,走近了,看着她手上的点心,笑了一笑,随和道:“九儿姑娘,准备好了就请吧,就差你了。”
  墨九一口吞下点心,跟着她过去。
  入那个为她准备的机关屋时,她抬头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一个字——离。
  ------题外话------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这个月要交《孤王寡女》实体书第一部的稿子。
  所以二锦比较忙,等稿子交了,稳定下来,我一定早早更新。
  么么哒,对不住大家。请大家选择早点睡,早上起来看文吧,再摸!

☆、坑深096米 考验

    与墨九初时想的不太一样,机关屋里面并没有机械的冰冷之气,反而如同入了花台水榭,有不知从何方飘出的丝竹之声,袅袅入耳,沁人心脾。竹编的桌几上,已奉好了茶水,有两个女弟子伺候着,完全没有半分比试的肃穆之态,像请她前来休闲的。
    她微微眯眼,唇角浮上一丝笑意。
    “这待遇不错呐!”
    “应当的。”女弟子对她报以一笑。
    除了方姬然这个有着钜子命格的人,另外六名女弟子在墨家的地位也很高,而墨九又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婢”,东宫里出来的人,两名女弟子瞥着她,一举一动都毕恭毕敬,“姑娘稍等。”
    墨九客气地笑了笑,静坐竹编椅上,并不多言。
    入机关屋之前,她在中央的休息屋里瞄见了那些玻璃板。如此她便晓得,她在机关屋里的行为统统都会被休息室里的人瞧到。她不怕别人,就想到萧六郎的话有些隔应。一想到他这会子也能瞧着她的样子,她捋了捋鬓角的发,顿时有些不自在。
    这时,一个女弟子在香炉上插上了一炷香。
    屋内的气氛,随着那香飘出的气味儿,慢慢有些迫人。
    那女弟子点燃了香,又躬着身子在香炉里吹了一下,等香火越发烧得旺起来,她方才转头对墨九笑道:“姑娘,以一炷香的时间为限。若一炷香后姑娘还未出得机关屋,就算最终得以出去,也算落败。”
    “嗯”一声,墨九看着红彤彤的香头。
    “机关屋何时启动?”
    那女弟子目光眯了眯,看着她,“从姑娘入屋时,已启动。”
    已经启动了?墨九心里微窒,不由转头。
    进来的入口没有了。
    她从门口而入,入门之后,却已无出路。
    眉心微微一锁,她又看向四周。
    与她入屋时一样,屋内陈设简单、朴素,四周都很空旷,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与机械构造相关的东西。除了一张竹制的坐椅、一个竹子的桌几、一壶滚烫的茶水之外,只有几排木质结构的乐器架。乐器架子造型各一,有些小文艺,很是独特,它们呈半弧型分散在竹桌子的周围,像一个个古代乐器展示柜。
    她的目光,慢慢凝聚在乐器架上。
    上面,林林总总放了不少乐器。
    这会子,耳边的丝竹声依然未绝,她像入了一个音乐屋。
    摸着鼻子,她笑着瞥那女弟子,“这做得真有些精巧,佩服佩服!”
    两个女弟子看着她,只是微笑,默不作声。
    墨九慢慢站起身,明亮的眼神儿撩着她们笑,猛一个凑头靠近,“嗳,我说二位姐姐,我是一个小菜鸟,只喜欢机关而已,本事么,连入门都不够资格,你们会给我一点提示吗?”
    她似笑非笑,女弟子却答得严肃,“不会。”
    另外一个女弟子适时接上一句,“因为我们只会奉茶,不会机关。”
    墨九眼珠子一转,“姐姐生得好幽默。”
    不消说了,为免作弊,奉茶的女弟子都不懂机关的。而且,机关屋里的情形都会尽入人眼,八间屋子,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在里面作弊。但于墨九而言,这其实是一个真正的考验。不管怎么说,机关屋不可能临时布置,包括方姬然在内,另外的六名女弟子,她们都极有可能从不同的渠道事先得到一点消息来源,只有她一个人才是临场发挥。
    “这不公平啊!”
    她讷讷地说着,走向乐器架。
    茶香袅袅、一件件古谱的乐器精致得像古董,有着淡淡的古董味儿,墨九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喜欢这样的东西。她一件一件用眼睛轻轻抚过。七根弦的古琴、形似梨子的埙、大小筚篥,桃皮筚篥、古筝、洞箫,但凡她在晓得的古乐器种类,这里都应有尽有……只可惜,这些乐器上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整个屋子,每一个地方,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也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有一炷香的时间为限,人的心理压力就会大上许多。
    墨九从这一排乐器架走向另一排乐器架,眸中幽波游荡,不知情绪。
    她见过无数的机关,也看过无数与机关书籍,对机关之术涉猎极广。可不管是陵墓防盗的机关,还是用于武器作战的弓弩或弩机,或者是锁具与刑枷等等用于现实生活的用品,其实都只是机械的一个部分,运用弹簧和力学的原理。机关的门锁,也基本形成杠杆原理,用以控制,总得有肉眼可见的组成成分。可这里什么都没有,清洁溜溜的一间房子……真的只是初级机关屋吗?
    怪不得东寂说,让她来玩玩就好。
    两名女弟子像门神似的,一左一右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们不会影响她,也不会帮助她,却无端给了她压力。
    在这个压力里,还有一个来自休息室,来自休息室里的萧六郎。想到有无数人盯着她,墨九心里的澎湃感就越来越强。尤其先前在萧六郎面前夸下海口,如果她连初级机关屋都过不了,怎么好意思见他?
    她未必要赢最终,起码第一轮不能落马。
    若不然,连她自己都会觉得,她与墨家钜子无缘,也做不成墨家钜子了。
    有一种不自信,在特定的人面前会显得更严重。
    萧六郎锐利的眼神,不时在她脑子里晃动。
    萧六郎那句“你赢不了”的话,也让她的心绪,无端地不安起来。
    她不论遇到什么事,都很淡然,可步子丈量着机关屋,她踱来踱去,却有着从来都没有的焦躁,不时揉着额头,“门……门儿会在哪个方位?”
    眼看那炷香一点点往下燃烧,她突地站定。
    就在她的地下方,有两名女弟子的影子。
    她抬头,并不见有灯火,只头顶上有几片亮瓦。
    几乎霎时,她便想到,这间屋子,是为离。
    离在八卦之中,象征太阳。
    看来八间屋子的布置并非都一样的,与方位有关,也因方位而不同。
    她把目光落在那一壶水上,唇角微微一扬,又坐了回去,不慌不忙的倒了一杯水在手上,晃晃悠悠地斜坐在椅子上,慢慢阖上了眼,一口一口慢慢喝。
    两名女弟子面面相觑,完全不理解她的行为了。一开始她很焦灼的在想法子,她们以为她再不济也要坚持一下的,如今她的样子,却像是放弃了。可放弃了比试,也不当这样悠闲自在才对啊?
    一名女弟子抿了抿嘴唇,有些紧张的上前,“姑娘,你不继续找了?”
    “不急。”墨九乐呵呵睁开眼,淡淡撩了她一眼,复又斜躺着,像在品一杯极品名茶,极为自在。末了,又两名女弟子目瞪口呆地注视里,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放到鼻端,慢慢地嗅着,神色极为镇静,并无半分紧张之色。
    女弟子回头看一眼香炉里的香,疑惑道:“香已过三分之一。”
    墨九微微一笑,“不还有三分之二嘛?急什么?”
    女弟子互看一眼,又咬咬唇,“姑娘,若不能破机关屋,我们会一直困在这里,直到比试全部结束,这个时间……很长,我们怕姑娘呆不住。”
    “我吃饱了进来的,呆得住。”墨九轻轻看她们。
    遇上一个这么不争气的,两名女弟子抿紧嘴巴,索性不再吭声了。
    墨九轻轻阖上眼,依然听见外面有人在喊,“恭喜方姑娘第一个出机关屋!”
    很快,又有一阵恭喜声和嘈杂的喧嚣声。
    墨九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不晓得这什么材料做成的机关屋,也忒不隔音了,无端让外面的人影响里面人的情绪。当然,也有可能故意为之,给人造成心理压力的。可墨九这个默默嗅着那个瓷瓶,心里却慢慢淡定下来——那个瓷瓶里的药膏,是她以前从萧六郎的药庐里顺来的,有清心明目之用。
    她先前的情绪太烦躁,很奇怪的一种烦躁。入得这间离屋,她什么也没做,也没有感觉出了什么差子,脑子却不太清楚,就像离了魂似的,如今嗅着这药膏,她舒服了许多,不免又想……下回还得多拿点萧六郎的好东西,关键时候,太好用了。
    她坐在椅子上,慢慢舒服起来。
    睁开眼睛,她看向屋顶的亮瓦,正午的阳光从亮瓦处射入屋内。
    她观察着,掏出怀里的小罗盘。
    两名女弟子见她掏了罗盘,又睁大眼看她,目光有了希望。
    墨九托着罗盘,看着方位,又看一眼那光线的落点,紧蹙的眉头打开了,唇角浮上一抹笑意,慢慢收好小瓷瓶,把它当宝似的纳入香囊里,方才慢慢托着罗盘走向那一束光线下。
    光线在罗盘上反射出一抹亮光,她突地探手往乐器架上的一把古琴。
    古琴“砰”一声脱离架子,被她纳入了掌中。
    可机关屋,并无异样,更没有出现机关。
    难道是她估算失误?
    墨九微微失神,这电光火石的一瞬,屋子里的光线突地暗了下来,先前从亮瓦上射下来的阳光突地没有了,整个屋子都黑暗下来,便连离两个女弟子,她也看不见了,只有黑暗里那一支还燃在香炉里的香提醒着她,她的人,依旧还在机关屋中。
    很显然,她抽错了乐器,开错了机关,让指引的光线没有了。
    四周黑漆漆的,她如何再能开门?
    一瞬间发生的事,来得太快,她脑子里却飞快闪过一个念头。
    按照她的想法,应当是不会错的——她观察了许久,那一束从上而下的光线,每一次的方位都不同,隔一个相等的时间,会分别落在八个不同位置,每一个照射的乐器也不同。而先天八卦的离位在正东方向,就是那一把古琴。为了准确,她特地用罗盘测过,不会有差。
    按机关技巧,那一定是“关口”,开启机关的地方。
    可她抽了那把古琴,不仅没有打开机关,反倒关上了光线。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下意识的她突然想到巽墓,当时她也按常理跳入了池中,寻找生门,可结果生门的位置,才是一个大陷阱。想想,她还是太天真了,机关屋并不按常理出牌,那一个看似生门的东西,其实才是死门。她有些懊恼,同样的错误,她又犯一次。同样的陷阱,她中了两次……可一个同样的手法,会不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她想,也许是的。
    每个人布置机关的手法会有类似。
    这个机关屋的布置,兴许与巽墓改机关的人有联系。
    墨家果然藏龙卧虎,老祖宗的本事,小瞧不得。
    没有时间想那么多,她握紧手上的罗盘,走向先前她抽古琴的位置。
    一个已变成了死门的生门,未必不会再成为生门。那个“高人”既然喜欢逆向思维,那么她就顺着她的意好了。墨九的手指摸索着那一排乐器架,一点一点摸过去,心里却不再忐忑——机关屋里一片黑暗,休息屋中的人都将看不见她。
    乐器架上的位置原本是满满当当的,那里缺了一个,就会与旁边有些不同。
    虽然没有光线,可墨九还是轻松摸到了原位。
    不急不躁地挪过去,她将古琴重新放了回去。
    头顶上那一束太阳光线,果然又亮敞了。
    她轻轻松一口气,看两个紧张的女弟子也缓过劲了,又笑着微微眯眼,想象着休息屋里的人会有什么表情和心思,萧六郎又会有什么表情,再一次关注着太阳光线从头顶的亮瓦射入时的方向,再一次看向那把古琴。
    除了那把古琴,确实没有旁的地方有异。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做机关屋的人,一定不会想到她还会拿它吧?
    唇角一牵,她笑了,“置之死地而后生,会玩!”
    但凡机关,都必须用杠杆或者齿轮来进行连动,既然这把古琴可以控制屋顶光线,那么在只有它可以控制的情况下,再一次兴许就会有不同的结果了?借着光线,她冷不丁又抽出那把古琴。
    这一次动静比上次大了不少。
    一阵机刮运转的“嚓嚓”声里,乐器架后是,齿轮转运着。
    “呀!开了。”一名女弟子惊喜的叫着。
    墨九慢慢转头,她的背后,有一道门打开了。
    “嗒”一声,门锁开启,正午的阳光透了进来。
    两名女弟子完成任务,欢天喜地地奔了出去,如同从牢房里得以脱身。
    墨九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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